厨师太太坐在餐桌边,一听见门口有声音,立刻站起来,满面愁容,怯怯地望着墨名榷,“少……”
“嘘。”
墨名榷看了她一眼,抱着熟睡的唐玉上了楼。
把兔子放进小窝里,唐玉扭了一下,险些醒了,迷迷糊糊地呓语,“哥哥、糖糖……”
墨名榷靠在枕头边,轻轻替他掖好被褥,手掌慢慢拍在被子上,哄睡他,低声道:“哥哥喜欢糖糖,糖糖乖。”
唐玉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绯红的嘴唇一动一动的,含糊地说着梦话,“吃、吃糖糖……”
大概是今天的事儿真的让兔子吓到了,一直记在心里,才会在梦里都惦记吃糖的事儿。
不设防的模样,迷糊可爱,男人如冰如霜的眸子也软了下来,落在兔子白净的脸上,只剩下柔情。
唐玉说了几句梦呓,又歪着脑袋沉沉睡去。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呼吸声极为明显。
“好。”墨名榷轻抚他的额头,指腹摩挲他微红的脸蛋,声音低沉克制,带着笑意,“吃糖糖。”
低声说完,男人低头,吻住他的唇瓣。
兔子哼唧了一声,闻着男人熟悉的香水味,还是安静下来,任由他偷吻。
唇瓣甘甜柔软,晚上喝过牛奶,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几乎要让人抓狂。
撬开唇齿,小小的软舌躁动着,无意识地回应,轻轻吮吸。
“唔……嗯……”
男人眸色一暗,霎时浮起即将失控的疯狂,低头深吻着睡梦中的人,竭力克制住心中鼓噪的汹涌。
吻毕,放开他的唇,呼吸粗重滚烫。
墨名榷抵了抵他的额头,苦涩笑着,“兔子,哥哥爱你。”
睡梦中的人并没有回应他。
下楼,楼下仍然灯火通明,管家和太太都在沙发上坐着,看上去像是在等他。
墨名榷走下楼,厨师太太就站起来,“少爷,是我的错……”
墨名榷摆摆手,解开袖口,缓和了语气,“莫太太,今天晚上我冲动了,对你语气太重,我道歉。”
这话让在场两个人都愣住了,连管家都面色稍变,惊讶地看着自家少爷。
厨师太太连连摇头,“不、不,您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您只是担心小唐。”
墨名榷淡声道:“这段时间,他要严格管理饮食,控制糖分的摄入,好需要你费心安排。”
厨师太太立刻点头,“会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唐。”
“谢谢您。”墨名榷笑了一下,而后对管家颔首,“卢叔,今晚也麻烦您了,早些休息。”
说完,墨名榷转身回了楼上。
厨师太太激动得手都在抖,欣喜地看着管家:“少爷,少爷他……”
墨名榷脾气一直不好,对家里人也不尊重,更何况是帮佣,这么好言好语,还道歉,真是第一次。
卢叔平日素来板着,不苟言笑的脸,也出现了点点笑意。
“那孩子,真是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少爷。”管家想起唐玉胆怯却非常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也有点温柔,“难怪,少爷那么疼他。”
厨师太太也在想:“那孩子太瘦了,轻飘飘的,我最近要好好钻研食谱,多给他补补身体。”
“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墨名榷照例查了一下唐玉的状态,兔子睡得很好,抱着安抚被窝在床上,睡姿比起刚来那会儿,已经舒展多了,也不会缩在角落里了。
看样子,唐玉已经有了点安全感,这是墨名榷乐于见到的。
回到房间,墨名榷想起什么,给教授又打了个电话。
“教授,麻烦您过几天再带着那套题过来一次,谢谢您。”
第30章 “奖励想要、要亲亲。”
这几天正是期中考试的时候,各个专业的教授都陆续公布了考试范围,进入紧锣密鼓的复习之中。
“宝贝,期中考试的分数占到了期末总评的30%,我们要好好把握。”墨名榷对着平板,捏着笔,帮他在专业书上画记号。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就算是小傻子,也觉得现在帮他做笔记的名哥哥很迷人,趴在小窝里,眼里都是仰慕,亮亮的。
墨名榷轻笑一声,目光没有从书本上离开,而是微微勾唇,漫不经心道:“好看么?”
唐玉被抓包了,立刻睁圆了眼睛,鼻翼一抖一抖的,兔子似的,而后脸颊上立马浮起绯红,抱着胡萝卜安抚被,把下巴藏进去,只露出两只潋滟的桃花眼。
墨名榷被他这副样子撩到,放下手里的平板和笔,低头,手臂撑着床垫,倾身靠近,低声笑道:“怎么,敢偷看,不敢承认?”
唐玉支支吾吾,脸红得很,攥紧小被子的手紧紧的,还泛着白,“没、没有……”
“啊,都会撒谎了。”男人慢慢地说着,声音极为低哑温润,如金石相击,低沉悦耳,“看来,宝贝变成了坏兔子。”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侧,带着温热的呼吸,撒到脖子上,痒痒的,酥酥麻麻,让兔子的腰都一下子酥软下来,歪倒在枕头上,“啊……”
无意识的喘息声,唐玉嗓音很软很甜,无措地被压倒,男人手臂结实遒劲,桎梏在他脑袋边,十分有压迫感。
墨名榷眼眸笑意越来越深,压着温软身躯,还能感受到小兔子愈发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喉咙里压不住的吟叫。
“哥、哥哥……”兔子脸蛋红红,声音稀碎沙哑,抱着胡萝卜被,怯怯地往脸上捂。
墨名榷拉住他的手腕,慢慢扯下来,把安抚被扯到一边,免得他把自己捂难受了。
安抚被一没,怀里就空空的,唐玉下意识伸手,却只能抓到男人胸口的衣料。
墨名榷笑着逼近他:“说话啊,是不是坏兔子?”
“不、不是坏兔子……”
“既然不是坏兔子,你为什么要撒谎?嗯?”墨名榷眼眸越来越沉,带着许多深邃复杂的情愫,翻涌着欲望,手指轻轻抚过兔子挺翘的鼻梁,还有小巧的鼻尖。
唐玉呼吸越来越乱,缩着脖颈,害怕地闭上眼睛,嘴唇慢慢变白,身躯僵硬着,摇着头,嘴里无措地念叨着:“不要、不是坏兔子……不……”
墨名榷看着他胆怯畏惧的脸色,心里叹气,他一定还是在害怕以前发生的种种,害怕会被墨名榷当成玩具肆意玩弄。
兔子被欺负惯了,哪怕墨名榷现在对他很好,但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还是会缩回自己的小世界里,逆来顺受,痛苦地承受着男人施加的伤害。
墨名榷自嘲地笑着,松了点力道,放开他几分,柔声哄道:“宝宝,睁开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预料之中的伤害并没有降临,兔子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颤抖的羽睫,眼中盛满雾气,还带着红红的绯色。
墨名榷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乖,我什么都不做,别怕。”
唐玉呆呆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摆,喉咙里“唔”了一声,像幼兽一样,懵懂单纯。
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墨名榷才微微笑了,继续跟他开玩笑:“宝贝不是坏兔子?”
唐玉眨眨眼,鼓起勇气,小声说:“才、才不是坏兔子。”
“那是什么?”
“是乖、乖乖兔。”唐玉不好意思地眯着眼眸,把脸往枕头里藏,满脸绯红。
墨名榷笑了,稀罕地把他往怀里轻轻搂,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这么说,乖乖兔没有偷看我咯?”
唐玉满脸羞意,傻笑着,不敢看他,哼唧几声,就是不说话。
“哟,还敢跟哥哥玩花样了。”墨名榷抬起他的脸,哭笑不得,打算诱惑他一下,“宝贝如果现在说实话,哥哥就给你奖励。”
“什、什么奖励?”唐玉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墨名榷反问:“宝贝想要什么奖励?”
唐玉苦恼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手指,小声说:“要、要……”
墨名榷非常慷慨大方:“要什么,你说,我一定给你。”
他知道兔子也不会要太过分的东西,唐玉向来都是很善良很单纯的,也不知道索取,墨名榷就要慢慢培养他撒娇的习惯,慢慢让他的宝贝兔子学会如何依赖他。
可谁知道,兔子居然说:“要、要这个。”说着,眼巴巴地仰头望着墨名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墨名榷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要……我亲你这里?”
唐玉更害羞了,抱着小被子把脸捂起来。
墨名榷呼吸一滞,眼神都变了,一把扯开被子,把兔子从窝里捞出来,“兔子,你是想要我亲你?”
唐玉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有些呆了,懵懂地看着他,而后傻笑着:“奖、奖励!”
墨名榷一顿,而后有些失望。
只是奖励……而已。
兔子是个小傻子,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只是本能地喜欢温暖,喜欢给予他温暖的人,喜欢温柔的肢体接触。
墨名榷苦涩地笑了,却还是百般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人儿:“原来,宝贝想要亲亲作为奖励。”
唐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手指绞着小被子,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是、是在偷看哥哥……”
一边说着,还要一边小心翼翼抬眼瞧他的脸色,生怕他生气,见墨名榷脸色没变,才壮着胆子继续嘟囔:“哥哥好、好帅,想看。”
墨名榷被他的样子逗笑,抱着他,往他肉嘟嘟的脸蛋上啵了一口,“以后想看就看,哥哥是你的,不用偷看。”
唐玉摸着脸颊,眼眸流转,痴痴地看着他,而后轻轻点头:“好,兔子记、记下了。”
“好了,起来洗澡,洗完了哥哥再给你读故事哄你睡觉。”墨名榷顺手拍了拍兔子的屁股。
唐玉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知道今天好幸福,乖乖从小窝里爬出来,屋子里暖气很足,穿着毛绒睡衣也不会觉得冷。
他坐在床垫边,乖乖等着哥哥。
墨名榷屈膝半蹲,握着他的脚踝,帮他穿上兔子耳朵的白色短绒拖鞋,“好了,快去吧。”
“嗯。”唐玉点头,吧嗒吧嗒小碎步去了浴室。
墨名榷目送他进了浴室,才缓缓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兔子浑圆的手感真好,以前瘦巴巴的,但还是很圆润,手掌摩挲着,温暖又饱满。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用每天心惊胆战,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自然又是健康许多,就更丰腴了,抱在怀里手感也很不错。
墨名榷缓缓握拳,压下心里那点心猿意马的火苗。
浴室里响起水声,墨名榷才叹气,把小桌子上的课本平板都收起来,打算这段时间都陪着宝贝复习期中考试。
把这个学期安稳度过,唐玉就能更加适应社会生活,也能重新拾起学习的能力。
唐玉洗澡的时候,墨名榷也会格外关注,一直听着里面的声响。
之前把兔子带回来泡澡,就因为浴盐太甜了,还有水果味儿香氛,唐玉晕乎乎的,泡澡温度又高,直接晕浴缸里了,还呛了两口水,把墨名榷吓得够呛。
唐玉很快就出来了,身上带着奶味的沐浴露香气。
这是墨名榷特地给他买的牛奶味的沐浴露,之前是奶糖味的,后来就换了。
“哥哥,抱。”唐玉穿着兔子睡衣,站在浴室门边。
墨名榷总喜欢在他洗完澡之后抱他,像个变态一样埋在他颈边嗅闻,唐玉最开始很怕,后来发现墨名榷不会伤害他,被抱着也很舒服,就会主动要抱抱。
墨名榷笑着走过去,伸手搂住他,埋在他颈边蹭了一下,深呼吸,“宝贝真香真甜。”
唐玉埋在他肩上,脸色红红,“哥哥,听、听故事,小兔子的故事。”
“嗯,好。”墨名榷把他抱起来,往小窝里走。
到了地方,就把兔子扔进厚实的窝里,小兔子咯咯笑起来,在窝里打了个滚儿,安抚被就缠在身上了,只露出一个脑袋,趴在枕头上等着哥哥念故事。
“好,来看看今天的故事是什么……”墨名榷拿起一本童话书,翻了翻,“今天的小兔子,遇见了什么故事呢。”
唐玉也笑眯眯的,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咿咿呀呀地学他说话,摇晃着脑袋:“小兔子,小兔子,听故事。”
“今天是小兔子和大灰狼的故事。”墨名榷挑眉。
唐玉呆住,“大、大灰狼?”
“别怕,小兔子和大灰狼是很好的朋友。”墨名榷连忙安抚他。
唐玉这才安下心来,窝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念叨着:“那、那小兔子就不会被吃掉啦……”
温香软玉在怀,还带着浓郁的牛奶味,墨名榷低头看着趴在怀里的人,轻轻笑了。
不会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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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兔子何时、如何恢复成小天才的智商?
④恢复智商后,兔子还能看上墨狗吗?
⑤墨狗的超宠齁甜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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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坐在餐桌边,看着桌子上的两份饭,有些走神。
今天他们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下午还有课,所以不回家。唐玉心里默念着名哥哥的话,想着想着就念叨出来了,“吃饭,上课,不回家,吃饭……”
忘记拿筷子和勺子了,所以名哥哥回去拿,名哥哥不会走的,名哥哥会马上回来陪自己,要乖乖等着……
“啊,歪了。”唐玉不小心碰到哥哥的饭盒,碰歪了点,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摆好,“名哥哥的饭,要好好看着。”
规规矩矩坐在桌边,唐玉正襟危坐,腰背挺得很直,仪态很好,就是有些瘦,看上去还是非常清秀俊逸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傻傻的兔子。
恰巧下课,食堂里涌入了很多人,唐玉立马怯了,又弓了背,低着头,紧紧望着地面,不敢再抬头了。
终于,面前坐下一个人。
唐玉瞥见衣摆,这才笑了,一抬头,却吓得脸色苍白。
面前坐着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而是那个总是欺负他的坏人。
张……张海文。
还有,还有上次在街上碰见的,喊他傻子,还,还很凶的几个人。
唐玉脸色苍白,眼神颤抖,顿时僵硬了。
张海文坐在对面,踹了一脚桌子,“喂,傻子!”
桌上的饭都抖了一下,差点撒出来,唐玉盯着饭盒里的汤,抿了抿唇,鼓起勇气:“不、不许踢。”
这是名哥哥的饭,不许,不许让他踢。
“哈哈哈哈,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张海文啐了一口,盯着他,邪恶笑着,“你小子,有本事有手段啊,居然让墨名榷那杂种护着你。”
唐玉立刻皱眉了,委屈地瘪嘴,“不准,不准……”
“不准什么?”张海文笑了。
“……不准说、说脏话。”唐玉说着,快要哭出来。
不准骂他的名哥哥。
张海文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兄弟就把唐玉围住了。
“来,小傻子,跟哥哥说说,怎么勾引榷少的?”
“说话啊!哑了是不是?”
唐玉被推来推去,抿着唇含着泪,不敢说话,伸手去护桌上的两份饭,“不要再,不要再推了呜呜呜……”
一旁的何瑞看着这一切,想拦,又不敢得罪张海文,眉目渐渐沉下。
严琅倒不以为意,抽着烟,瞥了唐玉一眼,甚至还冷笑了一下,“不过是个傻子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欺负过,怕什么?”
“还说?你还嫌上次榷哥不够生气是吧?”何瑞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本以为在上次逛街的时候偶然撞见墨名榷,已经把态度表现的很明确了,对唐玉的呵护和疼爱也溢于言表。
当天要不是看在兄弟情义上,墨名榷的拳头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严琅的头上了,何瑞不知道严琅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没看出来。
严琅还是非常茫然,莽撞脑袋,一挥手,毛毛躁躁的说,“怕啥,以前我们不都是这么欺负他的吗,玩玩儿呗!”
何瑞忍无可忍,照着他的脑袋上就来了一巴掌,声音却还是温和的,“以后在榷哥面前你可不能说这种话了,听见没?”
严琅捂着头,甩开他的手,不满地啧声,“不是,何瑞,你又怎么了?有毛病是吧?”
“……”
被他吼了一声,何瑞沉默片刻,收回手,垂在身侧缓缓握紧,微微抿唇。
见他这一副冷漠面色,严琅这才愣住,而后连忙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行吧,我不说了,满意了吧?”
何瑞脸色还是很差,垂了眸,眼中闪过几分低落,转瞬即逝。
他叹了口气,走到唐玉身边,伸手把围着的那群小混混推开,皱着眉,冷声道,“都干什么呢?离他远点。”
唐玉还受惊着,紧紧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何瑞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知道现在墨名榷特别护着他,也想帮兄弟做点事。
张海文一抬下巴:“何瑞?你也多管闲事?”
何瑞冷眼看他,面无表情,屈肘挡住还在往上窜的混子,淡声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建议最好不要,榷哥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
“哈,我怕他?我怕墨名榷?”张海文一下子暴躁起来,疯癫地笑着,“墨名榷就是个恶心人的同性恋,这个傻子就是个卖屁股的!”
张海文甩出一沓照片,照片上就是那时候墨名榷和唐玉在主教楼下拥抱的画面。
爆炸性话语,让整个食堂都安静下来,窃窃私语起来。
唐玉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看着上面被偷拍的照片,手指攥得死紧,呼吸也急促起来。
何瑞扫了一眼那些照片,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榷哥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
张海文冷笑,突然凑近了些,朝着何瑞猥琐地笑了一下,“哟,你这么护着他,难不成,你俩一起玩的这傻子?”
“嘴巴放干净点。”何瑞眉峰紧蹙。
张海文更兴奋了,做着非常下流的动作,“三个人玩,感觉不错吧?你居然喜欢玩男人,也是个恶心变态——”
话没说完,一旁飞来一拳,黑影掠过,直直地砸到张海文颧骨上,把他掀翻在地。
巨大声响,唐玉吓得抖了一下。
何瑞也吓到了,一偏头,严琅额角青筋暴起,双拳攥紧,怒火中烧地望着摔在地上的人,“你他妈说什么呢?!”
何瑞一见他这样,立刻慌了,连忙去拦,“别……”
“我问你他妈刚刚说什么!?”严琅红了眼,目眦欲裂,扑过去,硕大的拳头一下下砸在张海文脸上,“你说谁玩男人,说谁是变态?!”
张海文鼻血都出来了,严琅还没停。
刚刚这杂种指着何瑞鼻子骂,还造谣他玩男人,是个同性恋的时候,严琅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想好好用拳头让他闭嘴!
何瑞连忙拉着唐玉离开争端的中心,护着他,又去拦打红了眼的人。
“阿琅,冷静点。”何瑞伸手去扯严琅的手。
严琅大拳头一挥,不小心打在何瑞肩膀上,失控的一下,把他打得闷哼一声。
失控的人立刻清醒过来,暴怒和嗜血一扫而尽,脸上的表情变得慌张,“你没事吧……”
何瑞没说话,站起来,揉了揉肩膀。
严琅抖着拳头,
“兔子!”由远及近匆忙的一声。
唐玉一抬头,就看见墨名榷气喘吁吁地跑来,满面焦躁。
“哥……”唐玉蕴着好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红着眼望着男人,脚步不由自主地小步跑上去,哭了出来。
“宝贝,都是我不好。”墨名榷愣了一下,而后猛的张开手臂把他拥着,不住地亲了亲他的鬓角,“对不起对不起,我被人缠上了,真的对不起。”
唐玉埋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烟草味,被男人的手臂紧紧抱住,放声大哭,哭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呜咽着在他怀里擦干净眼泪。
墨名榷哄好他,才看见不远处的闹剧。
“怎么回事?”墨名榷眉峰一凛,脸色冷下。
何瑞肩膀受了伤,垂着手臂,淡声解释,“张海文来闹事。”
远处扭打在一起的人这会儿才慢慢分开,主要是严琅恢复了理智,失手伤了何瑞,才放开张海文。
“瑞子,你没事吧,我刚不是故意……”严琅一个头两个大,只知道打架不知道怎么哄人的傻大个完全傻了。
何瑞脸色苍白,捂着肩膀,无力地摇摇头,敷衍道:“没事。”
墨名榷难以置信,“你打的?”
严琅心虚,又觉得自己没错,大声反驳:“我不小心的!谁让张海文嘴上不把门,居然说、居然说瑞子是同性恋,还说……”
后面那句他们两个人一起玩唐玉那句,严琅都说不出口,只能暗骂一声。
墨名榷抱着兔子的手不自觉缓缓收紧。
他刚刚本想拿筷子和勺子,结果半路上被张海文的人缠上,一场恶斗,好不容易才抽身,却没想被用了调虎离山。
墨名榷看了一眼严琅,目光里显然有些怀疑。他以为严琅跟张海文是一起的。
何瑞开口解释:“我跟阿琅只是路过,看见他们围着唐玉,出手拦了一下,尤其是阿琅,要是没他,我跟唐玉都得吃亏。”
严琅惊喜地看着何瑞为他说话,却又被冷脸以对,何瑞虽然帮他说话,但根本不看他。
看来今天还是把他惹生气了。严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事情是他们说的这样吗?”墨名榷先低头,问了问怀里的兔子,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
唐玉摇摇头,蹭了一会儿,才闷闷说:“他们,他们没有欺负……”
墨名榷脸色这才缓和许多,对严琅态度也好了些,“谢谢啊。”
严琅挠挠头,很不好意思,“都兄弟,说这话。”
何瑞还是不看他,低着头,揉肩膀。
墨名榷看着闹剧下被掀翻的饭盒,微微皱眉,怀里的兔子还是不敢抬头,以前被欺负得太狠,导致唐玉对墨名榷的朋友都很害怕。
墨名榷轻轻抚摸他的脊背,而后朝着两个兄弟说:“等会儿一起吃饭吧,有事要跟你们说。”
四个人到了校外商贸街的一家西餐厅。
唐玉还很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看好哥哥给他俩买的饭菜,不仅浪费了哥哥的钱,还丢了人……
唐玉快哭了,低着头,攥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墨名榷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名、名哥哥,对不起……兔子没用……”
越是急越是说不清楚话,轻声细语的,带着鼻音,可怜极了,墨名榷哪里还会生气。
一见他的兔子又钻牛角尖了,立刻柔声柔气地哄:“哥哥不怪你,乖,不哭。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姓张的错。”
唐玉乖乖仰着小脸,任由他轻轻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痴痴地看着男人,吸了吸鼻子,打着哭嗝,坚持摇摇头:“不、不是……哥哥,我没有管、管好我们的饭…我都答应哥哥了……”
墨名榷欣慰地笑了一下,揉揉兔子的脑袋,温声夸赞道:“好兔子乖兔子,懂得承担责任,哥哥为你骄傲。”
唐玉被他夸得脸都红了,目光羞怯地躲闪。
墨名榷适时提醒他,“但是也不要过度自责,否则我会心疼。”
“……嗯,好。”兔子奶声奶气,悄悄牵住哥哥的大手。
上了二楼,雅间,清净又私密。
四个人落座,点餐,墨名榷看着菜单,心里算计着成分和配料,给唐玉点了一份很鲜很清淡的料理。
严琅跟何瑞跟在后面,何瑞走在前面,还在揉着肩膀,严琅看着他的背影,啧声不停。
“瑞子……瑞哥。”严琅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着他艰难揉肩膀,心里自责不已,连忙跟上去,“我错了,真的。”
何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哼了一声,嘲讽道:“你没错,是我有病。”
严琅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瑞刚刚劝他,被他怼了,现在何瑞生他的气,不理他,也活该!傻大个严琅满脑子火气,现在恨不得掀两张桌子泄泄火。
严琅手痒脚痒的,满身肌肉,脑子里也没多大智商,现在暴躁得不行,尤其是何瑞不理他,他更生气!
“操。”
严琅骂了一句,实在是胸口疼,随手抓起店里的花瓶,正要举起来。
何瑞皱着眉扫了他一眼,那一眼,清冷淡漠,带着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