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今天也在角色扮演—— byReitweg
Reitweg  发于:2024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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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在实验室谈呗!”朋友A插嘴:“这不正好两不耽误!”
朋友B好奇:“对啊对啊,怎么样,实验室有合适的姑娘吗?”
“没有。”楚泽摇摇头,实话实说。
“嗯,他们实验室我知道!”魏维说:“别说合适,连个姑娘都没有!”
另外两个朋友同时露出同情的神情。
楚泽看的有点想笑:“搞实验够忙了,哪有时间?”
“没时间挤时间啊!”朋友A说:“你看魏维,从大学开始这些年都换过多少个了?硕士答辩那天早上都能早起给女朋友送早饭去,你看看人家这时间管理!”
这些朋友关系都不错,开起玩笑也肆无忌惮。
“你滚,说的好像我多花心似的,我每任都谈的很认真的好不好?”魏维说:“你就是嫉妒我招女生喜欢!”
这几个人又你来我往地扯皮,楚泽就一如既往笑着听。偏偏这几个人不放过他,朋友A说:“虽然说搞科研又忙又累,但是花前月下还是不能耽误的嘛!你就是个人,又不是吸风饮露的神仙,基本需求还是要满足的。”
楚泽有点无奈,没想到这说法一天里竟然听了两次。
“你净说那没用的!大道理谁不知道?”朋友B看向楚泽:“咱教授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们给你找!”
“我喜欢的?”楚泽想想,“我喜欢……”
忽然,包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宿元禹身高腿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了一圈包间里的人,目光在楚泽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后看向今天攒局的魏维:“抱歉,堵车,来晚了。”
楚泽没说的后半句话断了就没有再接上。
他突然想,这样的,其实就挺好的。

第27章
宿元禹今天穿了身休闲的衣服, 看其来没有上次那么严肃,但离得这么近,还是不免让人紧张。
魏维是个人来疯, 小时候又天天跟在宿元禹后面, 哪怕多年没见宿元禹,也放的比别人都开。他抬手招呼服务员在楚泽旁边加了把椅子,一边招呼还一边嚷嚷:“小时候你和教授关系最好,坐一起坐一起!”
宿元禹也没多说什么, 走过来坐下,和楚泽点了个头。
楚泽和他笑笑,就当打了招呼。
“一贯的规矩哈, 迟到的罚酒!”魏维吆喝着:“三杯!”
“对对!罚酒罚酒!”两个朋友也跟着起哄起来。
可能是因为这几个人小时候就经常一起鬼混的原因, 这几个人再次见面似乎和高中分开时没什么区别。
楚泽心里有些感慨, 同样都是发小, 怎么自己偏偏就做不到这样呢?
他一边笑着听他们哄宿元禹喝酒,氛围到了, 自己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他没说话,但是直接给宿元禹倒上了三杯酒,笑着推到宿元禹前面。
宿元禹本来还在推脱:“今天开车来的,不喝……”
结果目光一转,就见杯子已经推到了自己眼前,再一抬头,就对上楚泽那双盈盈带笑的眼睛。
后面半句话愣是没说下去。
“这可是我们教授亲自给你倒的!还不喝!”朋友A叫唤:“开车了就叫代驾,这是个事吗?”
楚泽笑的一脸灿烂,附和说:“就是就是。”
“看!我们教授都发话了!还不赶紧的!”
“诶不对, 刚教授也迟到了!”朋友B反应过来。
笑的正欢的楚泽:“……”
“一起喝!一起喝!”朋友A吆喝起来:“正好不寂寞,来来!”
“就是,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例外!”魏维把朋友B倒得那杯酒递到楚泽面前:“教授不能喝,就一杯!”
“那我还得谢谢你。”楚泽无奈:“以茶代酒行不行?”
魏维:“你又不开车!”
这回轮到了宿元禹看戏。
楚泽一回头,就看见宿元禹正在好整以暇地看他,撞上自己的目光也没躲,唇角微微勾了勾。
莫名的还有点勾人。
“禹哥你别看了!”朋友A说:“教授就一杯,你有三杯呢!你先喝你先喝!”
“好。”宿元禹也没推辞,转回头,仰头把酒喝了,结果一进嘴就觉得不对。
他转头去看楚泽,就见楚泽朝他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后转头把自己手里的酒喝了。
宿元禹笑笑,豪迈地喝了三倍冰红茶,就算罚完了。
其他仨人这才放过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聊起天来。
楚泽本来就话少,席间主要是听他们聊。内容主要是这些年大家大概都做了些什么,楚泽那份自己还没说,让魏维这个话痨也介绍地差不多了。
宿元禹这些年的经历他自己也是简单介绍了下,一带而过,偏偏讲一句魏维就能补充三句,全程下来楚泽对他这些年的经历也算都了解了——当年宿元禹之所以出国,是父母带着他去找祖父,祖父在德国开了公司有了产业,对身边的后代们又不满意,觉得不成器,于是把宿元禹他爸这一家也拽了过去。宿元禹先是上学,然后从公司的底层做起,后来又脱离开祖父的公司,从零开始创业做游戏公司,苦了几年,终于把Quelle做起来了。
朋友A立马露出羡慕的眼神:“真好啊,我要是也有个这样的爷爷就好了!”
“就是啊,”朋友B附和:“拿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卷生卷死的。”
宿元禹拿筷子的手一顿,没说话。
楚泽离得近,觉得他现在的神色有些微妙。
“你们可以拉倒吧!就宿家那老爷子,没那样的爷爷你们就偷着乐吧!”魏维说:“你们以为禹哥在德国的日子好过啊?他在德国的堂哥堂姐怎么也得有个四五个,你们以为是真的不成器?是不管多卷多拼多优秀,宿家老爷子那双长在天上的眼睛都看不上他们而已,咱禹哥过去之后一切都是从头来,那被他爷爷真的是按在地上摩擦,比较下来我们这可幸福多了!”
两个朋友瞪大眼睛看向宿元禹:“真的假的?”
“没那么夸张,”宿元禹余光瞥了一眼楚泽,神色平静:“别听他瞎说。”
魏维蹙眉看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忍了下去。
楚泽疑惑地看看宿元禹,又看看魏维,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些年似乎一直是有联系的——可既然这样,魏维为什么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过?宿元禹既然能联系魏维,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楚泽突然又高二那年的情书,时隔了十四年,里面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泽感觉自己手有点发冰,于是掩饰什么似的举起杯子喝水,结果举起来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放下水杯,也没倒新的水,索性就那么放着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瓶伸过来,给楚泽的杯子里到了杯苏打水。宿元禹倒完,又把玻璃瓶拿走放到自己那边的桌子上,给楚泽这边的桌子上留更多空间。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好像这是一件自然到可以忽略的事情一样。
楚泽莫名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没有那么冰了。
“也对也对,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禹哥都已经是跨国大总裁了!”朋友A说:“现在好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了快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五个人喝大了仨,楚泽被魏维哄着骗着也着喝了不少酒,出门的时候看着没醉,但脸也挺红,拿出手机要叫车,结果又被宿元禹按了下去:“我送你,顺路。”
“别闹!”朋友A扶着门框,头都直不起来了还在嚷:“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你叫代驾!”
魏维第一个反应过来,楚泽当时进门就点了三瓶冰红茶,后来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激动地指着宿元禹:“你!你拿冰红茶掉包!”
“我要是让你们灌倒了,今天谁回得了家?”宿元禹眼睛扫过几人,朋友A靠在门框上cos树袋熊,朋友B蹲在地上两眼发直装雕塑,魏维比较活泼,还能叉着腰嚷嚷,也就楚泽比较乖,让他在那等就乖乖巧巧地站着看月亮。
魏维喝多了,脑子也转不动了,叉着腰质疑:“那教授怎么喝多了?冰红茶不是他点吗?”
“他那几杯是你给他倒的。”宿元禹说着,把俩朋友挨个塞进出租车。
可怜他堂堂一个跨国公司大总裁,现在在这处理醉鬼,有点离谱,可好像又顺理成章。
到了京南,还是年少时的这些朋友,宿总裁就又变成了宿元禹、变成了禹哥。
车开走了,魏维还叉着腰,一脸不可置信:“所以他自己喝酒,让你喝冰红茶??”
宿元禹转头看了眼还在看月亮的楚泽,转回头又把魏维囫囵个塞进下一辆出租车:“回去洗洗睡觉,别吐人家车里。”
魏维:“诶你……”
宿元禹毫不犹豫地地关上车门,转头向楚泽走去。
车里的魏维:“……”
楚泽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多,此时虽然看着没醉,但是反应明显慢了,而且还听话,宿元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等他就乖乖地等,让他跟自己就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宿元禹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拐骗小孩的叔叔。
宿元禹今天自己开车,就把那辆慕尚留在了公司,自己开了辆大G。他车停的不远,带着楚泽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楚泽乖乖巧巧进了副驾,还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而后目视前方,等着开车。
宿元禹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有趣,把自己安全带也系好,问:“地址给我一个?”
楚泽微微蹙了蹙眉。
宿元禹:?
“怎么了?”宿元禹问:“不记得地址了?”
楚泽摇头:“你刚刚说顺路。”
宿元禹想起来,刚才说要送楚泽回家的时候是说了句“顺路”,当时他怕楚泽推辞,也怕魏维几个人嚷着一起走,所以多说了一句。
楚泽认真说:“可是你不知道我住在哪,为什么说顺路?你这样很不严谨,很不符合科研精神。”
宿元禹:“……”
现在他确定楚泽是真的喝多了,哄着说:“那你符合科研精神地给我一个地址,可以吗?”
楚泽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严谨地甚至连省份都读出来了。
宿元禹笑笑,在导航里输了地址,正要开车,楚泽忽然又转头看他,一本正经地问:“顺路吗?”
宿元禹:“……”
行,这个刨根问底的精神倒是很符合科研精神。
楚泽住的地方在京南大学附近,从这开过去不算远,不过和宿元禹住的地方刚好在相反地两个方向。宿元禹想想,说:“顺路。”
楚泽这才满意地转过头去。
此时时间已经有点晚,错过了晚高峰,路上开的很顺利。两边的车灯在车里投下一片移动的光影,安静地车内空间也让人并不感到单调。
想想上次餐桌上见面,还有父母其他人在,两个人都努力地找话题缓解尴尬,却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里,没有人说话,可又感觉很自在。
开到楚泽家附近,路过药房,宿元禹停车到路边,开始解安全带。
楚泽转头看他,似乎有些疑惑:“这不是我家。”
“嗯,”宿元禹说:“我去买几包解酒药,要不然你明天会头疼。”
楚泽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说:“你很好。”
这话说得既直白又突兀,可配上楚泽醉酒后那有点懵却偏偏一脸认真的样子,宿元禹觉得特别有趣,笑着问:“我怎么好了?”
楚泽微微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有能力,有魄力,游戏界的出鞘冷锋,开疆扩土的游戏帝王。”
宿元禹有些想笑,这些都是为博眼球的报道里说的话,没想到楚泽居然看过。
楚泽突然接着说:“你还送我回家,所以你很好。”
不错,还是有点实际依据的。
宿元禹哄孩子似的:“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会。”
楚泽点头。
买个药的时间不长,等宿元禹回来,却发现楚泽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呼吸均匀深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宿元禹静静地坐在车里,好一会没启动汽车。
楚泽的睫毛很长,静静地垂着,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乖,让人看着就不忍打扰,宿元禹甚至没发现自己下意识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宿元禹想着楚泽刚才夸他的那些话,心里想,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不过是逃跑了十四年不敢联系你、重逢后还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不做好完全准备不敢往前迈一步的胆小鬼罢了。
后面的路宿元禹开的很慢,可快到楼下的时候,楚泽还是醒了。
他酒本来喝的就不算多,睡了一觉也差不多醒了酒,他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后调整了下坐姿,坐直了一点。
宿元禹把车停好:“醒了?”
初秋夜里的风已经凉了起来,将小区的树叶吹得沙沙响。楚泽看看车窗外,又转回头,想了想,说:“谢谢你。”
宿元禹顿了一下,才说:“不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好像突然又回到第一次见面的状态了。
宿元禹觉得心理有点堵,他迟疑了一下,伸手从后座把那盒早就准备好的法国糖果拿了过来,递给楚泽:“我回国之前先去了趟法国,特意给你带的,一直没机会给你。”
楚泽接过那盒糖,似乎愣了一下,而后又说了一遍:“谢谢。”
宿元禹也又说了一遍:“不客气。”
宿元禹以为楚泽要下车离开了,然而等了片刻,楚泽也没有动。
楚泽不动,宿元禹也不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路灯昏暗,把他们的脸被拢在车身的阴影里,连彼此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车外风吹树叶沙沙响,像是一曲缓慢悠扬的小调。
可能昏暗的光线会给人莫名的勇气,片刻后,楚泽缓缓开口,声音轻轻的,似乎带着纠结和疑惑:“既然你和魏维有联系,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呢?”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当年他走的时候认定了楚泽不想见他,原本两人已经隔了三分之一地球,理论上联系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当时楚泽正在读高二, 学业压力已经上来了,宿元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楚泽有任何的分心。他自己不是念书的料,上什么大学无所谓,但是楚泽是天生的学者, 他的高考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
后来,宿元禹打算等楚泽上了大学,他就假装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再去联系楚泽。然而他自己也没料到, 那个时期的他状况特殊, 状态糟糕到实在不适合联系任何人。然而等到最糟糕的时期过去, 已经过去了太久,多年前剩下的那点勇气也被时间消磨殆尽, 他找不到契机也找不到理由再去打那个电话了。
然而楚泽不知道这些,满脑子都是当年送出去的那封情书。
宿元禹不说话,楚泽的心就一点一点往下沉,沉到落了底,又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只是随便问问,也没想真的听你回答。”
说完他晃了晃手里的那盒糖果:“谢谢啦,我回去了。”
宿元禹的脸隐没在阴影里,没说话。
楚泽也没期望他会说什么,转身下了车, 硬生生控制着自己大步冲回家的冲动,状似自然地往家走。
身后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 宿元禹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泽。”
楚泽怔了一下,回过头,就见宿元禹从车上下来了,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莫名有些形单影只的意思。
“还有事吗?”楚泽神色自然地问。
“当年,你有希望过我联系你吗?”宿元禹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楚泽有些看不懂宿元禹的神情。
他问的认真,眼睛里似乎有期待,有疑惑,还有一些呼之即出却又硬生生按回去的东西。
楚泽不知道那被他按回去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去探究。
“是啊,希望过。”楚泽笑笑。
希望了很久,楚泽想。
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年少的时候觉得那点别别扭扭的心意比天都大,可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就明白,那点东西也无非是对那时的自己重要而已,其他的人,谁在意呢?
那一瞬间宿元禹的神色又变了,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多了几分懊悔。最后他也得体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楚泽:“好,晚安。”
楚泽看着宿元禹重新上了车,奔驰大G倒了一个漂亮的倒V,沿着原路又开走了。
楚泽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都被抽走了似的,一下子松了下来。一晚上的经历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真实又虚幻。
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糖果,有点无奈,低声自言自语:“这是还把我当小孩哄呢……”
宿元禹平时车里从不不放音乐,觉得聒噪。今天却破天荒地开了音响,随便放了歌出来,一路不着调地跟着哼哼,跟不上旋律也无所谓,不耽误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宿元禹骨子里是个洒脱敞亮的人,偏生这些年做的事又让他比谁能控制情绪、展现出另一个样子。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会糊涂,自己到底是谁。
此时他独自待在车里,忽然感觉轻松地仿佛回到了高一的暑假,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那不能为外人道的心思,也没有出国等后续一系列的麻烦,每天的事就是白天和魏维那些朋友傻玩,晚上回家吃饭,然后再关心关心楚泽白天又看了多少书、刷了多少题,或是又准备了什么竞赛,日子过得糊里糊涂,却轻松地像飞上了天。
闻珂打来电话的时候,宿元禹就是以这么个极其反常的状态接了电话,甚至连接电话的第一句都从直截了当的“嗯?”变成了“今天周日没出去浪?”
闻珂懵了,连着确认了三遍打的确实是宿元禹的手机,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宿……总?”
宿元禹连脾气都都变了:“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闻珂心说这声音是他啊,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
“……你没事吧?”闻珂不放心:“你在放歌?哪的歌?你不会在开车把?卧槽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酒驾!现在公司正在关键时期出事了你可别指望我去捞你!!”
闻珂越说越离谱,宿元禹不耐烦了,关了音响,懒得反驳,直接了当:“有事说事。”
闻珂长出一口气:“这还正常点。”
“你不是让我去查拉你进去的那个游戏是谁家的吗?我这几天连觉都没好好睡,天天想着这事。”闻珂说:“我先把之前的几个竞争对手过了一遍,这些公司里有的有方法查查,有的没途径问,不过单从技术能力这方面入手,可能性的有三家公司,现在还在找途径打听,不过你也知道,技术这块非常敏感,各家捂得严严实实的,没那么容易打听出来。”
宿元禹静静地听。
“而且我也觉得他们做的可能性不大,”闻珂说:“你想啊,他们规格够大,名声也在外,要是真有这种技术,实在没必要藏着不公布,而且这些年我们和他们也算良性竞争,关系还可以,他们更没必要追到国内来拿你试水。”
“不会是他们。”宿元禹说。
闻珂一愣:“这么肯定?”
宿元禹:“这种强制性拉玩家进入游戏的做法不合规,傻子才特意往我手里送把柄。”
闻珂点头:“对,就是这么个道理。除了他们,我还在查国内和我们有潜在竞争关系的公司。国内现在的技术能力也起来了,要说真有天才能在京南大学之前研究出类似的技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比较难。不过你看京南大学这次公布成果之后的轰动程度,我不太相信有人能忍得住捂着成果不发,就为了以后发布游戏。”
分析到这就进了死胡同,似乎两边都走不通。
“所以我觉得啊,还是京南大学他们自己做出来的可能性大一点。”闻珂分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拉进去。”
宿元禹没说话。
他之前也猜这游戏可能是楚泽实验室做着玩的,可上次古堡的游戏一进去他就觉得不对劲。
楚泽看上去并不享受游戏。
所以楚泽和他一样,大概率也是被迫进去的。
“接着查,”宿元禹沉声说:“我们刚回到国内,不知道的事情后很多,慢慢查。”
“嗯,我多派点人手。”闻珂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和那边有关的,你要听吗?”
宿元禹蹙了蹙眉:“重要吗?”
“现在倒谈不上重要,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下比较好。”闻珂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那位小的不知道怎么一顿操作,居然说服了老爷子,现在从公司里辞了实务,只剩个挂名,一门心思也要搞游戏公司。”
正好碰上红灯,宿元禹减速停车,拧着眉毛问:“游戏公司?”
“可不是么,不知道怎么想的,神奇的是老爷子居然答应了。”闻珂说:“能震惊我一整年。”
宿元禹想了想,问:“联系你了?”
“你做什么梦呢?还联系我?干嘛,找骂啊?”闻珂说:“算了,我也不敢骂他,顶多气急眼了扎小人。反正你跟老爷子也断亲了,他们怎么样和你也没关系。这次就是那位要拉旗搞游戏公司惊到我了,和你说一声,保不齐以后还能是个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宿元禹不屑地冷哼一声。
“行行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唐总生意大,和那边也有往来,估计也知道这事。明天就是游戏盛典,估计他得和你提这事。”
宿元禹冷着脸:“嗯。”
谈完了这些事,宿元禹今天突然而来的好心情也又被暂存了起来。他自己忘了这事,闻珂可还记得,谈完了正事马上贱兮兮地问:“今儿怎么心情这么好啊?难不成又见你那个发小去了?”
宿元禹往旁边的副驾扫了一眼,突然又想起来楚泽刚刚靠在椅背上睡着的样子,嘴角往上翘了翘。
“行,不说就是默认了。”闻珂欣慰地点头:“不枉老父亲我为你操劳半生,终于看见你这棵不锈钢树要开花了!”
宿元禹直截了当:“哥屋恩滚。”
“哎呀哎呀别害羞嘛!”闻珂自己辛辛苦苦在周日晚上也在加班,此时就非常乐于拿老板八卦解压:“怎么样?到哪步了?我知道你没经验,这些年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但是!没关系!有我,你的爹爹!亲自为你保、驾、护航!”
宿元禹懒得理他,说:“现在不是你闹分手被德国姑娘揍一顿找我哭的时候了。”
闻珂:“……”
“没有关系,你嘲讽我,我也爱你。”闻珂假模假式地说。
宿元禹打了个寒颤:“别逼我扇你。”
“这个追人啊,讲究一击即中,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年纪。”闻珂毫不在意,摇头晃脑地说:“大家都很忙,没空在那玩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戏,所以知己知彼,一击即中,最有效。”
宿元禹挑了下眉,和他想的也差不多,不过上次游戏里折腾一圈,只能确定楚泽不喜欢小奶狗,喜欢什么还是不知道。
“哦对了,你上次不是还惹人家生气了吗?”闻珂问:“哄好了吗?”
“没事了。”宿元禹说完停了两秒,又嘴角带笑地说:“他脾气好。”
闻珂凭空抖了两抖。
宿元禹问:“他不喜欢小奶狗,你说可能会喜欢什么样的?”
“你居然还知道小奶狗?真不容易。”闻珂说:“不喜欢小奶狗的话,那就是小狼狗?这两个人设经常会拿到一起说。”
宿元禹皱眉:“怎么就跟狗过不去了?就不能是个人?”
闻珂已读乱回:“你也知道,人有时候还不如狗。”
宿元禹:“……”
好像也没毛病。
人有时候还不如狗,这道理宿元禹明白,但不代表他真的愿意成为狗。
所以闻珂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挂了电话,宿元禹看着川流不息地车流,好好思索了一会。
第二天就是游戏盛典的日子。
国内的游戏盛典已经举办了几届,每次规模都很大,主旨是推动网络游戏健康发展,有相关部门的领导们讲话传达精神,同时也有非常多的奖项颁发个各大游戏,一方面是行业内的大会,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得力的宣传。
这种场合宿元禹自然要出席。今天他穿了身铅灰色条纹西装,既优雅得体,又没有那么死板,很适合今天的场合。他一进场,各路媒体的闪光灯立马就对准了他一顿猛拍,此起彼伏的银光闪的人睁不开眼睛,闻风而动的宿元禹的粉丝团们早就进了场等他,听到他进来的消息一顿嗷嗷尖叫,把会场的气氛直接拉了起来,场子瞬间就热闹了。
宿元禹对此早以习惯,跟在他身后的唐总一边捂眼睛一边笑:“哎呦,这待遇,也就跟在宿总身边的时候能蹭到一点。”
“唐总说笑了。”宿元禹和唐总走到贵宾席落座,记者们的闪光灯离的远了些,终于再没那么晃眼睛,宿元禹的粉丝团们有的还坚守在原地遥遥望着他,有的则是去会场里转转,等宿元禹上台发言之前再回来。
周围稍微安静了些,唐总笑着说:“你就别谦虚了,这么多粉丝和记者就围着你一个人,你还谦虚什么?”
唐总比宿元禹大了十几岁,当年Quelle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是Quelle公司的发行商,后来Quelle逐步做大,发行的事情自己做了做了起来,两边合作少了些,但关系一直不错。这次元科技立足中国市场,新推出的两款游戏在发行方面还是和唐总合作来做,业内有什么消息双方一早通气。
唐总是看着Quelle一步步起来的,也是靠Quelle发了财,行业里的事情自然都偏向宿元禹:“你知道有多少游戏公司眼红你,一个劲的把一把手往媒体面前推吗?结果呢?大家根本就不买账!行业里年轻有为的人不少,但是像你这样,长得又好,气场又强,能力拔尖的,上哪找第二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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