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三次喝酒。
前两次是因为洛漓,这次是因为江影璃。
旁边有几个贵族子弟盯他盯了许久,看他是落单,就互相使个眼色,朝他走过来。
为首的男人染着红毛,对顾璟西吹了声口哨:“这不是咱们的顾上将吗,怎么一个人深夜买醉?”
顾璟西喝的意识薄弱,大脑反应迟钝,等到那只咸猪手摸上他的脸,才反应过来,沉冷的呵斥:“知道我是谁,还不滚一边!”
他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想把人推开,反而被人擒住手腕。
红毛哈哈大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父亲可是亚特兰蒂的最高执行长官,别说是你,就连殿下我都不放在眼里!”
顾璟西可是亚特兰蒂谁都想睡的珍宝,好不容易碰上他落单还喝醉,这些目中无人的富家子弟又怎么能放过他?
红毛把顾璟西拖起来,因为用力过猛,扯到了顾璟西胳膊上的伤口。
顾璟西嘶了声,目如刀锋的警告他:“放开我,不然我拿枪崩了你。”
“哈哈,你矫情什么?洛元帅能睡你,江元帅也能睡你,你拿这张脸勾引过那么多男人,不就是个被千人骑的贱/货,装什么纯?”
红毛的话一下子激怒顾璟西,他掏出侧腰的手枪,打穿了男人的肩胛骨。
红毛惨叫着,也不顾伤势,指挥道:“妈的,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按在桌上扒了他的裤子,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的同伙想上前制服顾璟西,但又畏惧他手里的枪。
酒吧里的人吓得四散而逃,独留下看热闹的人缩在角落里。
江祎宸跟几个朋友有事去了这家酒吧,正巧碰上这戏剧的一幕。
顾璟西举着枪,横眉怒对这几个贵族子弟,其中一个还被他打伤了。
“顾上将,出什么事了?”江祎宸赶忙过来,站到顾璟西旁边。
有江祎宸在,红毛不好胡来,就捂着伤口诉苦:“殿下,顾璟西仗着自己是将军就随意开枪打人。”
“分明是你先辱骂我在先。”顾璟西现在没有理智,还想再开一枪。
江祎宸怕出人命,竟然用手堵住了枪口:“璟西,你喝多了,我先带你回去好吗?”
这是江祎宸头一次叫顾璟西的名字,有些亲昵。
其余人瞪大眼睛看着这般温柔的殿下。
红毛察觉到不妙:“殿下,您是想包庇他吗?”
“你们先带他去医院,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江祎宸不傻,他清楚顾璟西的为人,再说这几个浪荡公子哥蛮横霸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用问他也知道。
红毛被江祎宸的人带走了,顾璟西的头又昏又胀,最终没有支撑住,倒在江祎宸的怀里睡过去。
江祎宸把顾璟西送回了军校。
因为喝了酒,顾璟西白嫩的玉体上泛着诱人的粉红。
他现在毫无防备的躺在江祎宸眼下,他想对他做什么轻而易举。
江祎宸坐在床边,缓缓伸出手想抚摸顾璟西,但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脸时生生忍住了。
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不舍得对顾璟西做他不愿意的事。
也许别人只喜欢顾璟西的身体,可他爱的是顾璟西的全部。
江祎宸轻声呢喃着:“顾上将,只要你的心里有我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
顾璟西在睡梦中急促的呼吸一声,眼角流下泪水,呓语着:“阿璃,我是真的喜欢你……”
江祎宸一顿,他不清楚顾璟西说的到底是洛漓,还是江影璃。
竖日,顾璟西酒吧拿枪打伤人的事情闹到了江君眠的耳朵里。
江君眠一怒之下打了顾璟西五十军棍,没收了他的全部兵权,暂停他全部公务,让他回家反省。
无论江祎宸怎么求情,都平息不了国王的怒火。
正好,顾璟西不想和江影璃共事,就趁着养伤的机会给自己放个长假。
过了两天,江影璃被诬告叛国的事水落石出。
先是宋祺琛看到白冬佩火烧令牌,趁他不注意想办法偷出来,然后又找到了伪造令牌的打铁匠,说是白冬佩让他仿做的。他害怕出乱子,非让白冬佩签字画押才肯帮他做。
后来白冬佩暗中让人来砸他的铁匠铺,偷走了那张合同单。可铁匠也是个聪明人,他们拿走的是一份他伪造的合同。
另一边的江祎宸去军校查找线索,找到了当夜的目击证人,一个小学员。他录下了当时江影璃和白冬佩的对话,由于害怕惹祸上身,就不敢把视频公开。
有了这些人证物证,白冬佩被江君眠以欺君之罪关进了地牢。
哪怕是纽芬兰多的王子殿下,在亚特兰蒂欺君以同罪论处。
这也是江君眠的一个小伎俩。
他正愁没理由扣押白冬佩,结果他自己自投罗网。
江君眠从一开始就相信江影璃是冤枉的,可白冬佩找人在民间煽风点火,不能让他徇私枉法,非要处江影璃于死地。
江君眠预料如神,顾璟西绝不会坐视不管。
在给江影璃赢得时间后,他暗中调查,拿到证据后就定了白冬佩的罪。
江君眠让白楷渊签订百年和平书,就放白冬佩回去。
可白楷渊似乎不要这个儿子了,不仅明目张胆清剿了亚特兰蒂安排的间谍,还在几日后往亚特兰蒂西部边境投放了第一批虫兽实验体。
他为了得到宇宙的统治权变得六亲不认。
江君眠让江影璃出征,并想恢复顾璟西的兵权,同他一起去西部。
但顾璟西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谎称自己伤口感染未愈,高烧不止,不能出兵。
他清楚,第一批实验体伤害力不大,而许琮舟也配置出的第一款药剂也能对抗这一批实验体,江影璃一人就能搞定。
可江君眠对江影璃不放心,又舍不得江祎宸出兵,于是就自己披上战甲,随江影璃奔赴西部。
星舰军校的听学接近尾声,但余栀乐想在这里转正毕业,就私自决定留下来。
他跟着许琮舟一起去了西部,救援伤亡,对抗虫兽。
转眼半个多月后,前方传来大捷。
江元帅歼灭了全部的虫兽实验体,立了头功,一时间名声大振,传遍整个星际。
但江君眠却被虫兽咬了一口,中了剧毒,好在被许琮舟救下来了。
虽然被第一波虫兽咬中不会变异,但它的毒无药可解,顾璟西知道江君眠活不长了。
窗外锣鼓声天,顾璟西坐在军校里神情呆滞,看着一行人吹锣打鼓,轻呓着说:“亚特兰蒂的王权要变天了。”
叶文知从他身后走来:“这是头一回战争中没有顾家人,小西,你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不顾国家啊。”
“叶教授,我心中有数。毕竟顾家的家训是舍生忘死,唯亚特兰蒂至上。”
顾璟西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顾璟西坐在军校后院的秋千上,看着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怅然若失。
【小西西,我又来了】
富贵儿的声音里带着小心,但顾璟西却是笑了笑:“你别人夺舍了,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温柔了?”
【我是来颁布后期任务的】
全在顾璟西的意料之中:“嗯,你说,我听着。”
【后期任务,复上将之职,并帮助江影璃夺得王位】
顾璟西神色一滞。
他说的果然没错,亚特兰蒂的王权确实要易主了。
只是,江祎宸才是江君眠亲生,他是众望所归的储君,若是帮江影璃同他争皇位,怕是会对他不利。
顾璟西不想伤害他。
【这次江影璃立了大功,深受百姓爱戴,而江祎宸太过随和,没有统治能力。亚特兰蒂没有一定要嫡亲血统继位的规定,江影璃又是江君眠的义子,算半个王室人,说不定很容易就能谋位成功】
“嗯,我知道了。”顾璟西清平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至于怎么完成任务,我还需要好好想想。”
两日后,王宫为江影璃举办庆功宴。
亚特兰蒂从来没办过庆功宴,不知为何这次居然破例给江影璃办。
因为江君眠受伤身体不支不能出席,全程都是江祎宸为他操办。
顾璟西也打算借此机会重新回到江影璃身边。
他问富贵:“我可以把之前的真相告诉他吗?”
【按照位面规定,不可以。虽然你中期任务完成,但如果改变了之前的轨迹,后面的剧情都会被打乱】
顾璟西只能听天由命,就看江影璃还愿不愿意见自己。
他以自己大病初愈,为江元帅庆功为由,出席了宴会。
可带他进宫的侍卫只把他带到了一间小偏殿。
江影璃就坐在五个台阶之上的高位。
顾璟西走进去,大门被紧紧关闭。
他注视着高位上的江影璃只是低头看书,根本没看自己一眼,就咳了声,故作轻松的开口:“我来恭祝江元帅旗开得胜,元帅怎么都不理我一下?”
江影璃缓缓抬起锐利的目光。
仅仅不到一个月没见,他的眼睛里就杀气凛然,狠厉丛生,仍旧是一副高傲清冷的姿态,但又比从前多了几分唯我独尊。
顾璟西与他对视的第一秒,就因他的目光不寒而栗。
“顾璟西,你当我还是那么好骗吗?庆功什么的不过是你的噱头吧。”江影璃把书扔到一边,开门见山的问,“你这次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顾璟西重复道:“都说了是来庆贺元帅西部大捷啊。”
江影璃冷艳的眸子扫了他一圈:“可你两手空空,是真的想来为我贺喜吗?”
“谁说我没带礼物。”顾璟西继续保持微笑,眼神带着几丝媚气,“我把我自己送给元帅,不知道元帅喜不喜欢?”
顾璟西不确定这招能不能让江影璃松懈,把他留在身边。
他也只能凭着曾经的感情赌一把。
可他却忽略了,现在的江影璃已今非昔比,在被顾璟西伤的透透之后早就脱胎换骨,又怎会还像从前一样仁慈。
江影璃戏谑的凝视着顾璟西,就像猎人在欣赏他出色的猎物。
顾璟西被看的发毛。
少顷,江影璃冷笑几分,言辞意味深长:“顾璟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
正当顾璟西还没品过来这话中的意思,江影璃按下手腕上光磁的一个按钮,一根银针以闪电的速度飞驶而出,直中顾璟西胸口的穴位,他当即晕了过去。
江影璃一步步走下台阶,把顾璟西抱起来,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顾璟西,精彩才刚刚开始,你既然敢来招惹我,那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跑不掉。我会把你关在我身边,没日没夜的折辱你,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次的庆功宴就是江影璃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钓顾璟西上钩。
他现在拥有全部的兵权,也是时候该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顾璟西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
他看着头顶的高级吊灯,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王室寝宫的床上。
胸口还有些阵痛,顾璟西想撑着坐起来,可刚一有所动作,就听到哗啦一声。
他震惊的注意到自己手腕分别被锁链绑住,另一端连接到床头。
不仅如此,他的脖子里也戴着一个黑色项圈。从项圈后面延伸出去的绳索牢牢地钉在墙上。
无论顾璟西怎么扯都扯不开。
目光下移,他发觉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摆长度只能遮住大腿根,刚好盖住屁股。
而他腿上,什么都没穿。
江影璃这个死变态,又想跟他玩什么捆绑游戏!
顾璟西一拳捶在床上,身后的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时,江影璃推门而入,端着一碗蜜汁山药羹。
“江影璃,你这个混蛋,快给我解开!”
顾璟西想要冲上去把他打一顿,可人才刚爬到床尾,就被三道铁链紧紧的拴住,再也移不动方寸。
这和对待宠物没什么区别。
江影璃把山药羹放在桌上,玩味的欣赏顾璟西的无助:“不是你说要把你送给我当礼物的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顾璟西确实想留在江影璃身边,但不是以这样受辱的方式。
他的双手在半空凌乱的挣扎:“你想囚禁我?别做梦了,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江影璃最喜欢的是顾璟西的眼睛。
这对眼睛真的很美,像上帝亲手馈赠的宝石,清澈亮眼。
以前在床上时,顾璟西总是故意挑着眼尾,无辜的看着他,想博得他的同情。他的眼神湿润润的,被泉水浸过一样,蒙着水汽,有三分娇媚,又有五分纯情。
可现在,他看江影璃的眼睛里只是深恶痛疾,让江影璃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他拇指蹭过顾璟西的唇角,笑起来有些病态:“顾璟西,你敢把我当成你白月光的替身,那我就让你好好尝尝愚弄我的下场。你现在只是空有将军的头衔,而我拥有全部的兵权,我捏死你不费吹灰之力。可如果你能乖乖服侍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好过一点。”
顾璟西屈辱的把脸扭到一边。
这样的江影璃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可也是他亲手逼成的。
现在的江影璃对他恨到极点,自己又处于劣势,如果他和他硬碰硬,指不定他会拿什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顾璟西打算先妥协,把江影璃哄高兴了,再想别的办法逃出去。
所以,他也放低了声音:“你想让我怎么服侍你?”
江影璃炎凉的开口:“跪下,然后把眼睛蒙上。”
顾璟西心里很不是滋味,就低着头,没回答他。
江影璃等的烦躁,他揪着顾璟西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像判官一样审视着他:“顾璟西,你现在和我的金丝雀没有任何区别,你没资格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他的眼神真的很可怕,也很陌生,让顾璟西遍体生寒:“你囚禁我,不怕别人知道吗?万一叶教授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军校那边我会说我有军务需要顾上将协作,就先安排你住在王宫了。”江影璃扔给顾璟西一条领带,“把眼睛蒙上。”
顾璟西盯着那条黑色领带,咬了咬唇,仍然没有动作。
江影璃耐心告罄,他粗暴的把顾璟西的眼睛蒙上,咬住了他的唇。
在看不见的地方,顾璟西的眼里瞬间蒙上一层薄雾。
锁链被撑到极限,随着顾璟西的挣扎,咣当作响。
江影璃吻的很用力,顾璟西被亲到下颌都酸了,难受得要命。
可因为被铁链束缚着,顾璟西连推开江影璃都做不到,只能被迫忍受着他的粗暴。
江影璃一边强吻他,一边羞辱他:“会不会好好亲?我以前教你的,难道都忘了?”
“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都不知道被我弄过多少回了,装什么清纯。”
“顾璟西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加倍奉还。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我的玩物,你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玩具。如果你敢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扒光扔到军营里,那群光棍汉可是早就对你垂涎欲滴。”
“不过,你这么浪,这么多男人也未必能满足你吧。”
顾璟西曾经化成一束光,照耀进江影璃的世界。
可当他发现这束光是他偷来的,并且揭露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他便认为阳光是肮脏的,有罪的。
尽管这些话是违心的,可只要能让顾璟西难受,他就痛快。
顾璟西的心被江影璃一遍遍凌迟,愤怒、委屈、屈辱,这些情绪融合在一起,冲破了他的大脑神经。
他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报复性的咬了江影璃一口。
江影璃吃痛的皱了皱眉。
他沉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燥怒。
“顾璟西,看来我得给你点儿惩罚,你才能学乖。”江影璃把顾璟西往后一推,然后抽出皮带,狠狠打在了他圆润的屁股上。
顾璟西闷哼一声,蹬着腿要起来。
但江影璃一只大手就按住了他单薄的脊背,另一只捉住了他的脚踝。
顾璟西羞愤难当,喊道:“江影璃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他使出浑身解数挣脱开桎梏,手撑着床往后移,小腿还不断的乱踢。
但他做的再多都是徒劳,江影璃把他往下一拽,牢牢压制住他。
“真该把你脚也绑起来。”江影璃揉了揉他饱满的臀肉,阴鸷无比:“这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不许忤逆我的话。本来我今天不想强要你,可你实在太不乖了,那我只能让你吃些苦头了。”
知道江影璃要做什么,顾璟西像搁浅的鱼儿,不停的挺动腰身蹦跶,似乎想逃离他的掌控。
“顾璟西,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掌控。”江影璃残暴的开口,“既然你这么不想在床上,那我可以帮你换个地方。”
他解开床头和墙壁上的锁链,再用它把顾璟西的双手牢牢绑在背后,也没给他摘下脖子上的项圈。
江影璃把顾璟西拖到旁边的桌子上,一把推掉上面的东西,将人按上去。
“江影璃,你要是敢动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顾璟西的恐吓并没有任何作用,就算看不到,他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江影璃拿床幔上的绳子,把他的脚分别绑在桌腿上。
江影璃对折磨他乐此不疲,垂下幽深得眸子,欣赏着他的杰作。
圆润挺翘的蜜桃臀,纤瘦紧致的腰线,还有紧紧绷着的肩胛骨,整个身体如琥珀一样纯净,不染杂质。
唯独刚刚被皮带抽打过的地方,又肿又胀,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谁见了不想狠狠欺负他。
还有被黑色项圈束缚住的修长脖颈,鲜明的颜色对比,衬托着顾璟西的脖子格外莹白。
因为他的眼睛还被领带蒙着,根本看不到江影璃猖狂的目光在凝视着他。
在江影璃眼中,顾璟西就是个白瓷娃娃,脆弱易碎。
江影璃想着,虽然顾璟西的心装着别人,但最起码身体是完全属于他,他心里稍稍平衡些。
他疏冷的说道:“顾璟西,好好受着这次惩罚,这就是你违抗我的后果。”
从前江影璃总会很温柔的亲吻他,说一些他爱听的甜言蜜语。
可现在,他像一个屠夫,对着待宰的羔羊就是狠狠的一刀,鲜血四溢,毫无怜惜之情。
起风了,窗外残败的庭院里满是疮痍,扎壤的树根被灌了风,树叶簌簌而落,枝蔓绞缩发抖,一派萧然的景象。
和他们初遇时的七月骄阳截然不同。
就像他们俩人,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屋内的气温冰冻到了极点。
可即便如此,顾璟西依然倔强的很,紧紧咬着下唇,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
江影璃突然很想看他现在的样子,就把他眼上的领带摘下。
顾璟西的眼睛像被泉水打湿,又像沉在湖中的碧月,亮的惊人。
他看向江影璃的瞬间,固执且可怜。又透露着永不服输,好像没人能征服他。
这严重激起了江影璃把他揉碎的恶趣味。
手上掐着他腰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顾璟西的心被搅得稀碎。
他终于掉下眼泪,睫毛像风雨中柔弱的蝉翼,轻轻抖动着。
江影璃得逞的扳过他的脸:“你不是很能忍吗,怎么哭了?”
顾璟西强笑着说:“正常……你大惊小怪,什么。”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江影璃没打算怜香惜玉,掐住他的脖子,继续吻下去……
江影璃去冲澡出来时,顾璟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被子盖在他的腰线下,衬托着他的腰身格外细窄,臀部也蜿蜒出诱人的弧度。
光洁的脊背紧致有型,上面还留着淡粉色的军棍打出来的伤疤,估计再过一个月就看不见了。
顾璟西面若桃李,饱满的唇瓣泛着浅颜色的水光。
江影璃的眸光都暗然下来。
顾璟西很容易让他为他着迷,哪怕江影璃现在恨着他,哪怕他对任何人禁欲,却唯独面对顾璟西时沉不住气。
无时无刻不想把他弄哭。
江影璃走近床边,刚想为顾璟西盖好被子,就听到他呢喃着梦语:“阿璃,阿璃……”
江影璃的无名火一下被激起三丈高。
直到现在顾璟西还在想着洛漓!
连一席之地都不曾给他留。
江影璃盛怒之下拖起顾璟西,对着他扇了一耳光。
顾璟西在疼痛中醒来。
还没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就被江影璃拽着项圈后面的铁链,一路拖到了浴室。
巨大的窒息感让顾璟西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脸被摁进浴池里,直到他猛烈扑腾,拍打着浴池边,江影璃才把他拉起来。
他怒不可遏的问:“清醒了吗?”
顾璟西缩在浴池角落,不明所以:“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我警告,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如果你敢再想着别的男人,我就把你撕成碎片。”江影璃也坐进浴池里,把顾璟西翻个身,背对着按在浴池边。
一整个晚上,浴室里都在传出哗哗的声响,还有顾璟西隐忍又带着哭腔的低咽……
次日,顾璟西又是高烧不退。
江影璃给他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
情急之下,他只能请来许琮舟。
在许琮舟看到被锁着铁链,满身痕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璟西时,差点儿震碎他三观。
他指着顾璟西质问:“江元帅,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江影璃没回答他,只是沉声命令:“先给他看病。”
“我知道你因为顾璟西把你当成洛漓替身的事而心怀怨恨,但他是人,不是你的宠物,你把他绑在床上这算什么?”
见许琮舟压根儿不给他台阶下,江影璃不想跟他吵,只好拉下面子,缓下语气:“除了这个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他留在身边。他主动来找我,还想骗我跟他复合,可我承受不了他再一次的抛弃,不对他狠一点,他还敢背叛我。”
许琮舟无奈的摇摇头。
罢了,他们俩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不想掺和,只是冷冷的警告:“如果你再让我知道你做出伤害璟西的事,我会让全星际都知道你的罪行。”
江影璃也毫不客气的反击:“如果你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不敢保证顾璟西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一个心被捅碎的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到底,还是许琮舟怕了江影璃,但他又不会置顾璟西于危险中。
他走在王宫小道上,正思索着对策,迎面便看见江祎宸。
许琮舟心生一计,连忙半跪在江祎宸面前:“殿下,顾上将被江元帅囚禁了,您快想想办法救救他。”
第150章 清冷元帅的万人迷(31)
许琮舟把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祎宸,并嘱托他一定不要把自己说出去。
江祎宸收到消息后立马去了许琮舟所说的宫殿。
房门被紧锁着,江祎宸故意转动门把手,把江影璃从里面引出来。
看到是江祎宸,江影璃把手枪悄悄藏在身后:“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祎宸佯装毫不知情:“这座宫殿荒废许久了,我看里面有人影,以为遭了刺客,就过来一探究竟。毕竟父亲还躺在床上,他的生命安危最重要。”
“我几年前往这里丢了几件铠甲,今天想起来,就过来找找。”
“找到了吗?”
“没有,时隔太久,找不到就不要了。”
江影璃迅速走出来,刚要关门,就被江祎宸眼疾手快的捕捉到躺在床上的顾璟西。
他单手撑住门,指着门里问:“顾上将怎么也在这里?”
江影璃见自己瞒不住,就随口回答:“他受伤了,我把他安置在这里养伤。”
他想把门关上,可江祎宸却死死顶着门,语气里都是针锋相对:“他受了什么伤,需要被你绑在床上?”
江影璃一时语塞。
“小璃,哥知道你恨他,可你也不至于这样作贱人吧。”江祎宸就算再气愤,仍旧苦口婆心的劝导。
但江影璃不再是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弟弟了,他只会对他冷言相向:“大哥,我和顾璟西的事你还是少管,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义父的病情能不能扛过冬天。”
“小璃!”江祎宸不自觉拔高音量,“顾上将是我朋友,我不会允许你做伤害他的事。”
“那我也是你弟弟,顾璟西做了那么多唾弃我,践踏我尊严的事,你怎么就置之不理?现在却假惺惺的让我放过他,你的这份仁慈可真是偏心!”
“我……”
江影璃三言两语就把江祎宸堵的无话可说。
在这件事上,他这个做大哥的确实没怎么关心他,他也愧对于江影璃。
片刻后,江祎宸自我讥讽的笑了声:“可你至少得到过他的心,而我只能以君臣之名,朋友之谊喜欢他。”
江影璃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因为他这句话疯狂滋长嫉妒。
江祎宸沉下气,多说一句:“小璃,如果你还爱他,就请不要让他再承受你受过的痛苦,你强加给他的只会让你们两个都受煎熬。”
他希望江影璃能就此收手,可回应他的却是很凉薄的话:“顾璟西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如果大哥非要从中作梗,那我不介意和他同归于尽。”
江祎宸从来没拿王子的身份命令过江影璃,哪怕是现在,他也舍不得。
他虽然很喜欢顾璟西,但他也不会因为他跟自己的弟弟闹不和。
再加上江影璃现在情绪不太正常,他怕自己强硬的举动会让他对顾璟西不利。
因此,他和许琮舟从长计议,打算温水煮青蛙,慢慢唤醒他。
顾璟西昏睡了一天后,才辗转醒来。
开垦过度的胀痛感让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