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想要的是操控蜘蛛的那个鬼，他实力应该很强……”
商秋划开了脚下蜘蛛的背部，笑容有些恶劣：“是你自己把鬼域打开，还是我杀死你之后让鬼域自己开？我猜你从医生身上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杀掉你吧。”
赵文杰头上的蜘蛛乖乖的将入口打开，原因是它寄生着赵文杰，它不能死。
可是面前这个蜘蛛，它创造了鬼域却选择放弃宿主出逃，商秋眉头挑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蜘蛛乖乖的将入口打开，商秋让柃清带众人出去：“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
杜司修抱住了商秋的腿，他也想留下，不过商秋蹲下同杜司修小声解释道：“你要把这里的事带出去，帮帮我好吗？”
无论是柃清还是秦越几个学生都接受不了，他们止步入口，不肯前行一步。
柃清是不理解，他皱眉道：“为什么你要留在这里，原来我们不都已经说好了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夏先生，或者是告诉你师兄。”
“我对人类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救不救的我也不关心，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这件事情这么大，为什么你会选择留下来？”
柃清有些别扭，说半天才吐露自己的意图：“你觉得你很厉害，一个干好多个？我也知道这次情况危急……你，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
“还是说你平常摆出那副讨厌人类，不在乎的样子，都是装的，其实你就是个……善良的大好人。”
商秋脸色一红，被说是好人，他还生气了：“胡说八道，我锤你兔子脑壳。”
不怪多想，实在是因为商秋自从有了夏长赢后，便不会再做这些冒险的事情，毕竟好歹这个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了。
要知道商秋在夏长赢面前，那就是个小孩儿，天天腻歪着撒娇，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感情出问题了。
几个年轻学生倒是没有柃清这么多的想法，他们不了解商秋和夏长赢的事情，所以眼下通过自己的脑补，觉得商秋留下来就是为了拯救世界。
商秋是个英雄，嘴里说着不管我事，却还是一人留下，扛下所有。
所以他们的眼圈都红了，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商秋这种举动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事关重大，所以商秋就要去送死了。
秦越红着眼睛：“不行，我不走，要走的话我们就一起走！为什么你留下来让我们都走，你要在这里送死吗？”
杨倩倩被误导了，也开口劝说道：“不是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天师联盟，还有什么上层吗？你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哪怕你不相信他，那也应该让他们出力，凭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来，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商秋觉得大家误会了，于是他抚摸着额头，解释道：“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死的？”
“我没有一意孤行，难道你们刚才没有听我说吗，这个蜘蛛把我们困在这里是要调虎离山。”
“你们就没有想过它为什么调开我们，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吗？”
“无论是那些护士，还是我们进入到医生办公室，我们被吸引着走来。”
“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快得手了，也许根本不需要等着孩子死亡，而是直接对孕妇下手，我得去救那个孕妇，你放心，很快我会找到另外一个蜘蛛，然后再次打开鬼域。”
“请你们务必要相信我，我是不会有事的。”
“柃清，杜司修，麻烦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师兄和夏长赢，至于他们要不要告诉天师联盟和上层，让他们自己决定，我很快便会出来的，先把这群学生给送走吧。”
其实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就会发现，他们这一路上的确如商秋所说，先是遇到了那些护士，然后被引到了这个房间。
尤其是最后寄生在医生身上的那只蜘蛛，竟然直接冲了出来，放弃了自己的宿主。
商秋一直怀疑自己进入鬼域之后在被监视着，他回头看向了身后倒着的医生：“别把这个人给忘了。”

也许是商秋的眼神太轻松，也许是商秋的表情太过平淡。
总之，柃清放下了担忧，他抱起杜司修向出口走去。
几个年轻学生犹犹豫豫，商秋用带着调侃儿的语气道：“再露出那种生离死别的表情，就别走了。”
秦越这才笑出来，他们接过晕倒的医生，跟着柃清迈向出口。
等众人消失在缝隙处，商秋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他来到了蜘蛛面前：“你是谁？”
蜘蛛已经半死不活，根本没力气回答商秋的话，只是挣扎着爬不起来，最终化为灰烬。
那一家三口也停止了演戏，商秋依旧触碰不到他们，可是他们脑袋上的蜘蛛似乎是慌了，不断发出尖啸声。
柃清和杜司修出去后，才发现自己在张婷婷家小区楼下，他兔子耳朵已经收了起来，面前依旧是那七个年轻学生。
学生们显然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其他的事情。
看到柃清后，确认道：“这个人……他不是和那个漂亮小哥哥走在一块吗？”
“怎么就他一个人出来来，要不我们上去问问联系方式？”
“谁去？”
杜司修是鬼魂，他藏在娃娃里，此时挂在柃清的身上，所以在那几个年轻学生看来，他们面前只有柃清一人。
柃清和几个年轻人不同，他还没有忘记在鬼域中发生的事情，所以态度挺不错：“现在几点了？”
那几个年轻学生正不知道怎么搭讪，听到柃清问时间，立马有人回答道：“九点二十，我的天啊，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吗？”
几人似乎没想到竟然等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的记忆都被抹去，所以也不会感觉奇怪，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向柃清询问商秋的事情。
依旧是那套说辞：“其实我们几个等在这里就是在等你们，我们想让你和你朋友和我们一起拍个视频，认识一下，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柃清摸着杜司修化身的娃娃，然后告诉了几人自己的联系方式，他听到了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于是转身上去：“我们等以后联系，你们先等等。”
因为鬼域中的时间是混乱的，空间也是无序的，所以鬼域的危害才那么大。
能打破现实生活，造成时间错乱，对整个社会都有影响。
下楼的人是朔风，他看到领情的时候神情很是惊讶，不过因为有外人在场的缘故，并没有多说，只是问道：“我二哥呢？”
柃清对这位正义的天师有点发怵，他出声道：“待会儿再和你解释，你能给这几个小朋友一人一张护身符吗？”
朔风挑起了眉毛：“你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柃清摸着杜司修化成了小人，底气足了点：“他们都是商秋的朋友……”
朔风看了几个年轻学生一眼，他怎么不知道二哥还有这些朋友。
在柃清身上的杜司修发出了声音：“给他们吧，朔风哥哥，刚才楼下也有鬼域，他们一起进去了，只不过他们把鬼域的事情给忘记了。”
“商秋哥哥说事情很复杂，不过他们的确算得上朋友。”
杜司修小小年纪，话说的又有逻辑又清晰，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小孩子。
朔风觉得挺稀奇，自家二哥可是对鬼域中的普通人不怎么看好，别说是交朋友了，没落井下石坑一把那都是给面子。
符燧给出去后，几个年轻学生还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拿着符燧，有点儿不知所措。
还是柃清道：“拿着吧，尤其是你，杨倩倩。”
黄色头发的小姑娘惊呆了，她不理解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而且送的这些黄色的纸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都这么大胆的搞封建迷信了吗？
平常最讨厌这些的杨倩倩，此时此刻，拿着手中的符燧，竟然升起一股安全感，没有扔出去。
几个年轻学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而柃清则是跟着朔风一起上楼去了。
身为一只讨厌人类的兔子精，柃清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仁义至尽，至于那七个年轻人到底会不会扔掉符燧，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朔风和几个警察依旧呆在张婷婷的屋子里，除此以外，还有陷入昏迷的赵文杰。
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原地，因为朔风已经联系了首阳和上层。
这次的事件有警察参与，不是单独的天师就能够搞定的，所以交给上层会更加方便一些。
并且他们留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等上层过来之后迅速控制住场面。
朔风道：“我出来送人最合适，出来之后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按道理说赵文杰已经被抓住了，那鬼域应该消失。”
“不过二哥还在里面，但这种情况都是二哥善后，我就没有多问。”
“以前就是这样，如果能够暂时离开鬼域的话，都是我去送那些普通人出去，然后二哥继续留在鬼域里面。”
朔风一边说着一边开门，屋子里面张婷婷躲在警察的旁边休息，张任正在玩手机，赵文杰被五花大绑的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几个警察都在屋子里面等待着，神情严肃，显然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朔风有没有向他们解释清楚，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保密性质的。
在现实中，反而不能像在鬼域中那般随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得清清楚楚。
因为在现实中一旦接受了信息是无法忘记的，所以要格外谨慎。
朔风开口道：“我刚出来才二十几分钟，包括安抚屋子里的人，打电话给首阳，通知上层。”
“你那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你一个出来了？二哥他怎么样？”
柃清将杜司修化成的小人放在桌子上，然后看了几眼警察，朔风道：“没关系，反正待会儿有人过来让他们签保密协议。”
柃清这才将自己和商秋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外面世界的时间甚至还没有超过一小时，可是在鬼域之中，商秋几人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都快超过一天了。
张任知道鬼域的事，所以他放下手机跟着听，张婷婷也被吸引。
几个警察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能听到柃清所说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柃清的脑子肯定有问题。
但是就在刚刚，他们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面忽然冒出了几个人来，像这种诡异的事情，让人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所以他们在第一时间之内也没有反驳。
而且这几位也接到了自己上司的电话，要求在原地等待，很快就会有人过去进行安排。
朔风越听越觉得沉重，尤其是听到那些蜘蛛会跑到各个地方寄生，创造鬼域，然后将鬼域连接起来笼罩整个城市。
朔风正义感强烈，他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通知上层和天师联盟。
屋子里的气氛沉了下来，朔风开始逐步安排事件的进展，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告诉其他天师，而是打给了相关负责人。
首阳是第一个赶到的，他没坐车，而是选择了传送。
于是张任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装正装没来得及换下的首阳，首阳儒雅温和，他有礼貌的向在座的几人打着招呼，手中还提着电脑。
然后目光留在了赵文杰身上，似乎有些意外赵文杰还活着。
警察站了起来，他们对面前这个面容俊美，斯文有礼，颇为神秘的男人有些警惕。
有个警察正在向上司汇报这里的情况，他们对号称“天师”的人，不能完全信任。
朔风松了一口气，立马当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了首阳，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师兄，我，我先告诉了特查处那里……”
首阳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不过……”首阳眉头一皱：“为什么夏长赢没来？他不担心秋秋？”
朔风愣住了：“啊，是我忘记告诉他了。”
首阳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打给他。”
柃清抱着杜司修的小人尽量往旁边靠，不敢打扰首阳做事。
首阳比朔风老练多了，他同警察讲了几句话，让几人暂时放下防备，安心做事。
这才在沙发上坐下，将电脑打开，操作着什么。
很快，电脑上便出现了几个窗口，视频通话开始。
几个警察有意观察辨别，而首阳并没有做防备，于是他们发现和首阳通话的几个人有些眼熟。
忽然，一个警察脸色一变，拿出手机搜索了起来，然后将手机递给同伴看。
那上面是几张相片加报道，是军界和政界的人物。
几人一对比，和视频中的人长得很像，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报道里，这群大佬们全部都是西装革领，十分正式的样子，而视频中要显得日常得多。
潜意识里他们认为首阳不可能认识这类人物，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不真实，可是实际上，听着首阳同几人的谈话内容，他们不得不确定，好像摊上大事儿了。
首阳确定了事件的危害性之后，第一时间之内选择上报给国家。

有首阳的插手，这件事情的效率快了很多。
等通知完上层，在告诉天师联盟时，有几个天师不满。
“你们几个小辈怎么回事？每次都是商秋，他总是自己独吞鬼域吗？非要到自己撑不下去才告诉我们，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这个商秋太不懂事了，这么大的事情，哎呦，人心不足蛇吞象，迟早出事。”
“要我说，就该给他点教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商秋就是胡来，就应该以谋害人命的理由，把他抓起来！”
天师联盟中最大的陆家家主，一言不发，任由其他年长的天师们对首阳施压。
首阳嘴角含笑，他轻声道：“一年前，你们鸿运道馆在云省一处废弃楼房发现了鬼域，利用阵法进行隐藏。”
“噢，对了，那不算是发现，而是花费了三年养成的鬼域。听说是你们鸿运道馆当年派人跟开发商说，要想楼房大卖，需要活祭。”
“于是开发商被蛊惑，听信鸿运道馆天师的一番说辞，真在楼房砌了个活人进去。”
“鸿运道馆的天师指导建立的楼房风水有很大问题，会养阴人，导致被砌进去的活人迅速成长，鬼域打开，听说那时候死了不少人。”
首阳语气淡淡的，他话音一转，笑道：“此外，还有天师家族林家涉嫌诈骗富豪，天师萧家买卖法器，那些法器都是古董，被卖给了国外某处黑市。”
“天师叶家偷人气运延续自家荣光，一年之内寻找阴时阴日生男女孩童共计五十八位……”
首阳话还没没说完，就被几个恼羞成怒的天师给打断了。
“胡说八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就在这里说！你这是污蔑！”
“身为叶家家主，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还做过这种事情，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师弟品行不端，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
“首阳，你是疯了吗？你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们撕破脸皮？你要知道，如果违背了整个天师联盟，我们是有资格将你移除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旁边听着的朔风耳朵都红了，他是师兄弟之中，最崇尚天师联盟的一个。
说是崇尚，其实也不尽然，他只不过是很喜欢天师这份职业，一心修道，胸有善念。
在朔风眼里，天师就是匡扶正义，守护人类的存在，所以他对天师联盟有着很高的期望。
朔风从来都是赤子之心，他早被商秋和首阳提醒过人心险恶，只不过这两人将朔风保护得很好。
无论是商秋还是首阳，都觉得朔风没有错，错的是他人。
所以他们虽然没有去维护天师联盟的高大形象，却也没有特意去抹黑什么。
朔风抹了把脸，他再善良也不会以伤害师兄们为代价。
首阳眼神越来越冷，他手指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以掩盖不耐：“我弟弟只是隐瞒了直播鬼域，那又如何？他没有造成普通人伤亡，甚至还救了人。”
“没有规定必须将自己发现的鬼域直接上报吧？当初夏氏做出天师联盟APP的时候，就表明这个软件只是初代，需要完善。”
“可是你们把握着话语权，不肯升级，就是怕将来想要独吞鬼域的时候被天师联盟APP检测到。”
“你们知道一旦天师联盟APP升级，那以后误差会越来越小，你们用阵法掩盖的鬼域都会暴露。”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师弟有本事，自己找到了鬼域入口，你们却逼他，吃相太难看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普通人的安宁，请问，你不是普通人吗？你是什么大罗神仙吗？”
视频中的几个天师都被首阳的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实在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性子极好的首阳，竟然还有这么一面，牙尖嘴利的，一点儿也不像平常那位谦谦公子。
朔风倒是对首阳这幅样子很是熟悉，毕竟从小被首阳养大，他心知首阳内里锋芒，外表圆滑，一直以来掩盖得很好。
朔风单纯，却有几分脑筋，他平日里不喜欢将自己的心思放在这种尔虞我诈上，可现在师兄一人孤军奋战，朔风自然不能退缩。
他仔细一想，既然师兄能与这些天师联盟的天师们杠上，那就说明首阳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最起码师兄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而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首阳同上层的关系走得近，若说没倚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朔风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对这几个天师大家族做的事情感到不齿，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嗯……
好像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朔风并没有多意外，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商秋平日对天师联盟没什么好感，少不了发牢骚。
准确来说，商秋从小到大一直对人敬而远之，对于人性也不看好，这样一来，商秋总会在朔风满脑子热血的时候泼一盆凉水。
也许别人会觉得被泼凉水是件令人恼羞成怒的事情，不过朔风可不这么认为，没办法，商秋好看又聪明，而且还有分寸。
朔风又抹了把脸，他的思想是从小到大，生活之中点点滴滴被慢慢改变的。
无论是商秋还是首阳，既会告诉他一件事情他看不到的另一面，又会尊重朔风，让他维持着自己的善良之心。
而且首阳和商秋两个人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恶人，他们也会对人性的光辉而感到感动。
他们会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会以德报怨，而是自有底线和原则。
视频中的几个天师被怼，不知道怎么的，陆家家主竟然叫了朔风的名字。
“朔风，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你很有天赋，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了一级天师，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很欣赏你，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事情依旧算数，只要你心中乐意，陆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陆家家主拉拢过朔风，没办法，朔风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晋升的速度又这么快。
怎么看都是个馅儿饼，落到谁家，谁家就占了大便宜。
陆家家主想让朔风加入陆家，所以他恩威并重，觉得能成功。
毕竟陆家能给朔风不少好处，在陆家家主的心里，能年级轻轻攀上陆家这样的大家族，朔风就该偷着乐了。
况且朔风无父无母，又没有自己的家族道馆可以依靠，从山村里出来，好拿捏。
如果有脑子的话，朔风就知道该怎么选。
结果朔风就是一根筋儿，坚决不同意，这才得罪了陆家。
还好朔风能力出众，首阳给力，商秋又紧跟其后，横空出世，犹如黑马，要不然朔风早就被陆家给按下去了。
陆家家主还想说什么，只可惜首阳没给他这个机会：“陆家家主这是拉拢我不成，又要拉拢我师弟？”
“刚才还诋毁我们家商秋，这会儿又看中我们家朔风，怎么，觉得朔风比商秋好掌控？”
“可惜了，朔风不会进入陆家，另外，我手里也有陆家的把柄。”
陆家身为天师联盟第一大家，竟也会藏污纳垢？
柃清则是抱着悄悄现形的杜司修，想了想，伸手将杜司修的耳朵捂住，他觉得小孩子不要听这些比较好。
可是杜司修却抬头，摸了摸柃清的喉结：“我要听。”
柃清没办法，只能松手：“他们这些天师做的事情，可比我这个妖怪做的还要恶心。”
“果然人类是最可怕的，嘶，太可怕了。”
杜司修“唔”了一声：“兔兔讨厌人类，其实是害怕对不对？我会保护你的。”
柃清说话的声音不大，其他的人并没有留意。
屋子里还有那几个警察，甚至是张任，张婷婷。
他们对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反应各有不同，几个警察将首阳口中所说的事情全部给记下，准备将这些事情上报给自己的上司，如果可以的话就要进行排查。
天师属于公民，他们犯法也是要被抓的，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本事，或者有多么特殊，就是不能糟践人命。
张任则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捂上，他是知道的，无论是鬼域的事情，还是天师联盟的事情。
自从被夏长赢收为己用后，张任就对这方面的知识进行了恶补。平常也会去问一下朔风或者商秋。
他上次躲过了天师联盟的排查，也不知道这次暴露后，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至于张婷婷，她此刻云里雾里的，虽然对首阳口中的事情而感到惊讶，却也不是那么理解，只是唾弃道：“这个……天师联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们生活中还有这样的组织吗？怎么听起来就好像是什么邪教一样，天天干些谋财害命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们应该直接向国家举报一波，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
也许是张婷婷语气中的嫉恶如仇太过于明显，又或者是在场的众人里，这群天师们也只惹得起张婷婷这个普通人。
于是他们开口道：“闭嘴，真是什么人都能在这儿插嘴了，不过是个凡人，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呵。”

陆家家主不再开口，准确来说，有旁人的打岔让陆家家主松了口气。
他还真有点儿怕首阳当场拿出证据，让整个陆家颜面扫地。
陆家家主看着朔风，觉得有点儿可惜，他本来有八成把握能够拿下朔风，只可惜有首阳在，只能就此作罢。
张婷婷被几个天师指责，如果是在平日里，这群天师也不会和个小姑娘过不去，只可惜现在他们急需转移换题，岔开众人注意力。
“没规矩，真是没规矩！不愧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天师，身边什么人都有，半点儿没有天师该有的样子，你身边那几个都是凡人，和凡人混在一起，啧。”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开口，否则就透露出了你的无知。和我们几个老家伙说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张婷婷走出鬼域后就忘记了鬼域中发生的事情，她一睁开眼睛就是自己房间，来了一群警察，还有张任，朔风几人。
而曾经那个猥琐男赵文杰被绑在地上晕了过去，张婷婷是从张任口中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加上张任手机上有求救信息，以及警察录音机里赵文杰的口供，张婷婷才接受了一切。
这些事情都超出了张婷婷的理解，不过张婷婷不是个吃亏的性子，要不然也不敢当街抓流氓。
她是真被这群天师气到了才会开口，想不到对方知法犯法后，竟然毫无愧疚感，理直气壮的指责他人，真是让人开了眼。
张婷婷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等等等等，刚才你们说我是凡人？那你们是什么？神仙？神仙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才对。”
“你们吃饭喝水吗？上厕所吗？能帮助国家开启7G时代吗？会解决火星移民问题吗？月球去过吗？”
“都没有的话，请问你们是怎么做到高人一等的？”
张婷婷语气并不冲，只是带着疑惑和不解，她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几个老天师。
“现代社会大家讲究科学民主，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看你们是被说中丑事，所以急了吧。”
“还说我没资格，请问你们是什么学历？哪里来自信？”
张婷婷看向了自己旁边的警察，道：“要不咱们带几位爷爷去精神病医院看看？不仅封建，还中二，你们知道中二是什么意思吧？”
“够了！”视频中一位天师盯着张婷婷，脸色铁青。
首阳却慢悠悠道：“别生气，神仙嘛要有容忍的气量，不要和凡人计较。她如今是当事人，你们也不能背后下黑手。”
“不然上层那里不好交代，今天她得罪了你们，如果明天她发生了意外，在座的几位都会被问责。”
张婷婷一直坐在警官旁边，她嘀咕道：“就算真有本事，那也得憋着藏着，国家才不会允许你们违法乱纪，警察叔叔，就是他们！”
几个警察嘴角抽搐，他们的记录仪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载下来，等着稍后处理。
张任听着张婷婷的话，看到首阳站在他们这方，也忍不住道：“我身为普通老百姓，说真的，咱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国家承认你是天师你才是天师，要不然你们就是一群搞歪门邪道的，迟早出事。”
“别天天把姿态放那么高，吃国家大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神仙？”
被凡人指责，当场就有天师把视频话掉，可是没过半分钟，他们又自己上线儿重新加入聊天室。
没办法，哪怕他们此时此刻再不爽，也知道自己不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