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弯腰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妥帖地折好,这个可以拿回家裱起来,当定情信物。
010看看他的动作,好像很冷静,于是又悄咪咪地蹭了蹭。
厉延川成功把人抓获,抱得好紧,几乎要把人锢进骨头里。
他说:“想好了,要。”
厉延川顿了顿,又低声说:“好喜欢你。”
010似懂非懂,明白过来厉延川之前好像一直没有懂自己的意思,但是为什么看起来还有点难过呢?
“是因为大家觉得男人不能当老婆吗?”010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不怕哦,不能当老婆,11也喜欢你。”
厉延川晕乎乎地回了乡下, 期间差点走错两次路,都被记路的010给拦住了。
厉延川特意找人换了自行车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直接蹬着崭新的自行车上路。
010坐在后座, 很注意地抬起脚远离自行车的轱辘, 因为厉延川恐吓他自行车轱辘会把人的脚卷进去。
010怀疑厉延川是想让自己坐在自行车前面那条杠上面, 他有证据!
厉延川遗憾地让人搂住自己的腰。
两人走的是有树荫的小道, 厉延川骑到一半, 仔仔细细观察了地形, 选了一个隐蔽的树后停了下来。
他单腿撑在地上, 把自行车停好,010的腿还乖乖地伸直,抬头看厉延川:“怎么停下来了?”
厉延川看他一眼,俯身捏捏他的小腿:“不酸?”
010立刻放松了动作, 宽松的裤腿往上卷, 露出底下线条流畅的小腿。
厉延川的手从小腿肌肉一路按摩到脚踝, 一路上留下不少红色的指痕。
厉延川把他鞋子脱了,把人小巧的脚放在紧实的腹肌上, 两只手开始松解着这人的小腿肌肉,不经意似的:“真的不坐前面?比坐后面舒服。”
010摇头,小腿被按得好酸,他的小脸皱了起来, 看起来苦兮兮的:“我可以带你吗?”
厉延川一怔:“你会骑车?”
不仅会骑车还会洋文,他的老婆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
010卡住了,他还真的不会。他语气不太确定地说:“我可以学?”
厉延川笑了起来:“好啊。”
他语气轻快:“我等着老婆载我。”
010于是用剩下的路程学起了骑车, 然后震惊地发现,骑自行车好像比学开车还要难!
999说这是因为身体参数调整像了徐易的原因, 徐易是个运动白痴。
010信了,因为这么走了一下神,差点又摔了一次。
厉延川神色自然地接过了车龙头:“我推着车,你找一下骑车的感觉。”
他说完,然后就这么开始推车。
010坐在调过的坐垫上,足尖勉强可以着地,像是划船那样努力往前划,憋着力气累得不行。
厉延川差点乐出了声,忍下之后一本正经地请求:“可以亲一下吗?”
010左右看看,厉延川选的路去他们村子绕了一个大弯,这个点土路上别说人,连鸟都没有几只。
他点点头:“可以!”
说完,厉延川就停下了车,俯下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徐易的脸颊软软的,香香的,亲起来比厉延川尝过京城里的蛋糕还要好吃。
010没想到他亲的是脸颊,原本白皙的脸忽然变红了。
他捂住被亲的左边脸颊,小声说了一句:“哎呀。”
怎么是亲脸。
厉延川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徐易真的是自己老婆了。
他没忍住又咬了一口右边脸颊。
010愤怒地控诉,伸手推推他:“说好亲一下,不是两下!”
厉延川“嗯”了一声:“我就亲了一下。”
剩下那下是咬的。
010不理他了,自己抓着车把手,努力划着车走了。
厉延川唇角含着笑,不紧不慢地走在后方。
这条路就没有这么短过,就连树上掉下来的蜘蛛,厉延川都觉得相当可爱,非常慈祥地伸手弹飞了它。
“……”
两人回了村里,昨天晚上把许蔚然抓了的消息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村里,村里人不少人凑上来问许蔚然到底犯了什么事,被厉延川打发过去。
谁知道厉延川发现徐易也在伸耳朵过来,于是把车停在院子里,关上院门睨他:“想知道什么?”
010充满求知欲地看着他:“都可以吗?”
厉延川拎了张结实带靠背的椅子让人坐下:“不涉及案子的可以。”
那许蔚然遇见的大佬一定是涉及案子的了。
010有点失望,厉延川想了想,于是挑了点能说的给人听着解闷:“许蔚然回来向很多人借了钱,他说是投资。”
010:“那要的回来吗?”
厉延川好笑地看着他:“不一定,抓住了许蔚然,但是他的钱已经汇出去一些了。”
010想起来许蔚然说他的入伙费就是八百,这么多钱,村子里也有人能掏得起吗?
他把这个问题和厉延川说了,厉延川不是很在意地道:“和他混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混混手脚不干净,一起凑够了给他,不过他手上的钱不止这一笔,等查完许蔚然,就知道哪里来的了。”
厉延川原本是打算顺便抹黑一下许蔚然,谁知道徐易皱着眉听完,陷入了沉思。
厉延川晃人,010的脑袋跟着他摇来摇去:“不要不要晃了。”
厉延川说:“在想什么坏事?”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还是和那天一样抓人的好事?”
010:。
厉延川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他嘀咕:“小气鬼。”
他说:“许蔚然那天和我说了家里的赔偿金,可是我没找到,我不知道钱去哪里了。”
010说着说着面露迷茫,他回去仔细看了徐易的记忆,赔偿金的事只出现过一次,后面那段经历或许是过于悲痛,记忆都很模糊。
厉延川皱起眉:“多少钱?”
010摇头:“我不知道。”
厉延川想了想:“我回去再和你翻一遍。”
010点头,看看他的面色,又道:“如果找不到,那些人我还是要搭理一下下的哦。”
那些人?
厉延川皱起眉,想起前几天自己告诫徐易不要搭理村里的混子。
厉延川:“为什么?”
010说:“许蔚然知道我家的赔偿金有多少,那些人应该也知道,说不定有人偷了?我想找找看。”
厉延川觉得可能是徐易自己告诉许蔚然的,不过他没有说,只是点了下头:“我帮你找,但是不能搭理那些人。”
他担心那些人看见徐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厉延川说:“要是再搭理,我就……”
他卡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说不出什么凶狠的话。
徐易还眨巴着眼睛等他的下文,像是也很想知道他就干什么。
厉延川于是低下头,狠狠咬了这人的脸颊一口。
“我就咬你。”
010:。
他捂着脸颊眼泪汪汪:“讨厌鬼。”
“……”
许蔚然是个同性恋!
傍晚抓人的消息瞒不住,当天就传得全村皆知,张帆船被家人骂得狗血淋头,默默溜出村子找清静。
徐磊也找上了门,忧心忡忡地反复打量他的堂弟有没有被许蔚然那人带坏。
打量了半天,得出结论,自家堂弟好像最近过得不错,白了,还胖了。
010:?
他认真地低头看看手臂:“没有胖。”
徐磊说:“胖了。”
010又看了一眼仿真体的数据:“没有。”
徐磊张口还要坚持,厉延川连忙开口问了赔偿金的事,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听见这问题,徐磊皱着眉说:“当时小易也没和我说,他爹娘是在城里出事的,那边的单位应该已经赔钱了,我也不知道他放在了哪里。”
两人只好回徐易家里又找了一圈,这下厉延川反应过来那天看见徐易家里土都被翻起来是为什么了。
他站在自己曾经住过一晚的屋子里,踩着桌子椅子看房梁,看见角落摆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伸出长臂一捞,跳下去拿给徐易看。
010拆开了,然后呆了呆。
里面是钱,不过更像是徐易爹娘的积蓄,一毛两毛都有,攒在一起一共八十二块五,分成两堆,另一堆里面有三十多,010记得,这是爹娘准备给徐易上学用的钱。
他认认真真把钱包好,让厉延川又放回去了。
“不是这个。”
两人妥帖地把东西放回原位,厉延川摸摸这人脑袋,没再问这人想不想读书的事儿。
过了几天,林顺的人来村里调查,据说许蔚然涉嫌诈骗,要统计受害者,但是钱不一定能找回来。
厉家出了大事,三奶奶听见这个消息差点中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家人才听说她拿了家里的积蓄给人家当投资,问有多少钱也不说。
厉家人托村长找到厉延川问钱的事,结果厉延川当天晚上没回来,连徐易也没出现。
厉家人没几个去过县城里,更别提上派出所问这事,一个劲指望着厉延川。
好在第三天厉延川家的窗户亮了,他们赶忙去敲了厉延川家的大门。
谁知道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厉家的人气得表情扭曲,敲门的动静越来越大。
过了好几分钟,厉延川终于黑着脸打开了门。
出来的厉延川煞气十足,高大的身形比来人高了整整一个头。
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么重活,额角落下被汗湿的黑发,眼神深邃幽深,攻击性如有实质。
厉家的人被他的眼神吓退两步,这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讪讪道:“三奶奶的钱叫许蔚然那小子骗了,派出所的人还非要她出什么证据,三奶奶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不弄这些。”
厉延川神色更冷淡了:“这些事你们应该去问派出所。”
“人不是你抓的嘛!你还能没点方便?”
厉延川的眉头深深蹙起,因为这种破事被打扰让他无比烦躁,刚刚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涌动。
他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外面的人愣住了,又开始敲门。
“哎?!厉延川你怎么这样啊?她好歹是你三奶奶!”
厉延川闷不做声地走回房间里,回到床上。
他原本正严肃地和010探讨晚上要不要一起睡的问题。
010在回来的第一天毫无防备地同意了这件事,捧着自己的枕头开开心心敲门进了厉延川的房间。
因为身形高大,厉延川房间里的床也是专门拜托了人打的,躺下三个010都没有问题。
厉延川抱着这样的想法安心躺下,甚至从床头拿了一把蒲扇,准备给人扇风。
然后他就睁着眼给人扇了一晚上。
厉延川警觉地察觉这样不行,为了自己不太冲动弄伤徐易,甚至每天还在喝药。
第二天,徐易睡觉的时候好像有定位那样骨碌碌滚进了自己怀里。
厉延川差点把人亲醒。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厉延川冷静了点,提出分开睡的意见,然后就被人叫出去了。
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外面的声音,屋子里还算安静。
厉延川坐上床,面前的徐易毫无防备,连卷起的衣角都没有抻平的意思,露出下面一块白皙的肌肤,看见自己来了,眼睛一亮。
厉延川轻轻吸了口气,单膝压在床边,缓慢地靠近。
010还问:“真的要分开睡吗?分开几天呢?”
厉延川咬着牙伸手给他拉好。
010把人等来了,追问:“真的不一起睡吗?”
厉延川翻身,狼狈地用薄被盖住了自己,呼了一口气。
“没有为什么,”他面无表情道,“想让哥活久一点,就分开睡。”
第249章
厉延川把010团吧团吧成被单卷, 放进林楼之前睡的屋子,结果当天晚上他失眠得更厉害了,咬牙切齿地拿起枕头, 轻轻推开隔壁的房门。
徐易已经睡熟, 厉延川看着他在哪张床上都能睡着, 叹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上床, 徐易立刻自发地骨碌碌滚进他怀里, 就像是没睡一样。
厉延川低低喊了人两声, 徐易都一动不动, 厉延川捏住人的鼻子问:“你知不知道哥忍得多辛苦?”
面前人显然不知道, 睡得好香,厉延川没忍心把人吵醒,松开了手,过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低头咬了人脸颊一口。
咬得有点重, 徐易皱皱眉, 一扎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厉延川面不改色地拿起被子重新给人裹上, 随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于是010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厉延川的怀里。
他有点震惊地看看周围的环境, 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后,迷惑地看向了厉延川:“不是分开睡吗?”
厉延川镇定地睁开眼: “我没睡。”
是这个意思吗?
010爬起来,他还有点困,起来换衣服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全靠身体记忆。
厉延川起身把被子叠了,夏天太热,他用不着被子也能出一身汗。
他又看了徐易一眼, 还是小,火气一点都不旺。
厉延川出门把自己的药放在炉子上煎, 回来坐在床上看徐易和自己房间里的那床被子纠缠。
厉延川拎了个小马扎坐在一边,看徐易以相当严谨的姿态把薄被对折再对折。
厉延川:“哥过段时间要搬去城里,你跟哥一起去好不好?”
现在进城不像前些年查得那么严,但是想要在城里落脚还是很难的,城里的房子大多是分配的,剩下的那一部分人也得是有稳定工资的才能买得起房子。
010把被子叠好了,端端正正地看了一会儿,又摊开把不满意的地方重新捋平:“好呀。”
厉延川摸摸下巴:“和哥住一起?”
010对齐:“可以~”
厉延川早就发现徐易做事比队伍里还要缠人,不上手还好,上手就要弄得像是标尺量出来的一样。
他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大手一伸,帮他把底下的那层拉平了:“你是不是没认真听哥说话。”
010把被子又折好了,这下很满意:“没有呀。”
厉延川喜欢听徐易黏糊糊的尾音,他把人的脑袋转过来,端详着徐易的神色:“村里人听说要进城都兴奋得很,你怎么这么淡定?”
010眨巴眼睛,很无辜:“去了很多次了呀。”
厉延川松开手,又揉揉人的耳垂:“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城里比乡下好玩。”
收拾完屋子,两人出门,就碰上了在门口蹲守着的厉家人。
三奶奶短短几天憔悴了很多,脸颊两侧凹陷下去。
她看见厉延川时想要上前,见到他身后跟着的徐易时神色变了变:“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厉延川伸手把人往身后揽了揽,看看三奶奶:“我愿意他当我弟弟,住在我家有什么问题?”
三奶奶张了张嘴,恨恨地盯着徐易。
010不是很理解,徐易和三奶奶没有结过什么仇,但是一见三奶奶,他的反派值就咻咻往上窜。
反派值之前因为许蔚然的事窜上了五十,现在短短几分钟,就已经变成了五十五。
三奶奶说:“川小子,我有事要和你说,别让他听。”
厉延川昨天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这时才勉强想了想昨晚找上门来那人的话。
他笑非笑道:“三奶奶,拿点证据而已,三叔三婶,还有二叔他们每年下地挣的钱村长都有登记,让村长找出来就行。”
三奶奶脸色不是很好看:“那里面还有我当年带过来的嫁妆!你三爷爷也添了不少!”
厉延川说:“你的嫁妆在村里也不是秘密,三爷爷一辈子都在村里,能赚多少,让人大概算算就成。”
要是数额,那就要怀疑这钱的来路了。
从上次发现三奶奶手上宽裕,甚至还有金耳坠银手镯时,厉延川就觉着有点不对劲。
三奶奶被他仿佛看穿一切的神情看得胆战心惊,强撑着恨恨朝地上啐了一口:“不怪我们当年不叫你,你就是个白眼狼。”
010皱起了眉,有点想吵架。
厉延川伸手把他转过来,淡淡道:“理她做什么?”
010不开心了,左右看看,踩了厉延川一脚。
厉延川没觉得疼,反而觉得痒,心里像是被徐易用揪来的鹅毛搔了,蠢蠢欲动的。
他把人拉住,牵进院子里关上门,一本正经说踩疼了,然后把010抵在门板上亲。
外面还有不少小孩儿赶着鸭鹅去河边,年轻人也闲,三三两两找地方打发时间,两人在门里能听见外边人说话的动静。
“听说厉家那个要讨老婆了,上次找上厉延川的门没成,和他弟弟成了咧。”
“哪个弟弟?厉延川和厉家不是不来往了嘛,要嫁过来的那女的眼睛长在天上,厉家还有别人能娶上那么好的媳妇?”
010支起了耳朵,厉延川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把着腰不让人动,以往这个时候徐易都会亲亲自己,结果现在搂着自己半天不动。
厉延川退开点,见人不专心的样子,气笑了:“这么八卦?”
010慢吞吞说:“不是哦,只是好奇。”
他还记得上次来说亲的时候,厉延川说家里的钱都被三奶奶拿走了。
外面人还在聊天,只是声音渐渐远了。
“有钱呗,我亲戚听说两家见面的时候,厉三奶奶戴了两个银镯子!”
“她哪来的钱?”
“不知道,以前厉家老大给的吧,厉延川不是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那人说,“说起来,厉延川最近和徐易走得挺近,我改天问问徐易怎么讨好的,啧,说不定徐易以后也能说上个这么好的媳妇,上次我在河边问他这事,他还应了……”
声音消失了,010有点懵,翻了好一会儿记忆,才找到这个问题,自己才没有应!
厉延川低声说:“可以专心亲了?”
010点了点脑袋,警惕地看着他:“要轻轻的哦。”
厉延川声音沙哑:“我尽量。”
木门有点咯人,动作大了点就嘎吱嘎吱响,厉家的木门响了十来分钟,终于引起路人的注意,走近了说这家门是不是在响。
结果这几个人走近,木板就没声了,刚刚倒像是他们的幻听。
可能是有耗子啃吧。
几人摇摇头走了。
门内,厉延川把徐易整只抱在了自己身上,两人呼吸急促,010趴在他胸口,生气地咬人:“说了不可以咬我!”
厉延川轻轻吸气,还要低声说:“可是你好像小蛋糕。”
京城里摆在玻璃柜最高层,看起来白白软软,一口可以吃掉一个的那种小蛋糕。
010不开心地蹬他,两人靠在了院子里的枇杷树下,厉延川让他咬,甚至低声调笑问他口感好不好。
010觉得这个世界男人好像有点流氓,但是他没有证据。
刚刚松口,男人就重新低头把人给亲了,这一下有点凶,亲得好深,像是要把舌头一起吃掉。
010伸手抓住他的发茬往后拉了拉,厉延川闷哼一声,没动,嘴唇移开点,在010被衣服挡着的地方咬了一下。
他问:“小易想讨什么样的老婆?”
010觉得不是很妙,果然厉延川边问这个问题边亲他,声音里带着笑,眼神却紧紧盯着他的脸,像是怕他反悔。
“哥也给你当媳妇,可以给你洗衣服,下地,赚钱,要不要?”
010说:“不咬我就要。”
厉延川哼笑了声:“那不行。哥这么好的媳妇,总得有点缺点。”
010觉得缺点很明显了。
厉延川伸手在面前人殷红红肿的唇上摸了摸,他指腹有茧,摸人的时候麻麻的,很舒服。
模仿行为,010也摸摸他。
厉延川轮廓利落,长得很好看,010喜欢摸。
厉延川呼吸又开始发沉,他得去看看灶房里的药是不是烧干了,把人放下:“咱们晚几天去城里。”
010不太理解:“做什么?”
厉延川强忍着冲动,拿开这人的手,又摸摸他的额发:“我爹娘当年的钱被三奶奶一家拿走了,我看看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拿回来。”
他注视着徐易,没有把自己心底的猜测说出来,毕竟自己的钱不见了是板上钉钉,但是徐易的钱,还真是难找到。
010“哦”了一声,原来还能拿回来。他非常认真地点点头:“那要找回来了才能走。”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厉延川倒是没有很在意,只是不想徐易家的钱被这么不明不白地吞了。
“好。”
010看了一会儿厉延川脸上的神色,他看不太懂人类之间打的眼色,但是对面前人的神情还是很熟悉的。
看起来很敷衍!
010认真地揪了下厉延川的脸颊:“不可以当受气包!要拿回来!”
厉延川笑了起来:“我不是你的受气包?嗯?生气了就踩我,还不让我当受气包?”
010卡住了,眉头蹙起来,对哦。
厉延川也因为自己踩人咬自己了,可是这个好像算亲热。
010陷入了迷茫,抬起头看看厉延川,不太确定地从人怀里钻出来。
他皱眉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拉拉人的手:“你也踩回来!”
厉延川乐了:“我才不要。”
他一本正经:“我踩了之后还要洗鞋,还要哄你,我好亏。”
“不亏的,”010眼睛亮亮地看着厉延川,“你踩完了,我也可以咬你了呀。”
他说:“让我咬一下嘛!”
当天下午, 厉延川在村长家见到了林顺。
林顺身边还跟着两三个公安,因为要了解许蔚然的事,这两天不少曾经丢了钱的村民上来就咬定是许蔚然, 甚至还有人说自家丢了的家禽, 说是许蔚然把家里的鸡鸭偷走卖钱了, 林顺听得头都大了。
公安拿着笔, 问跟前的大汉:“许蔚然拿过你的钱?”
“没有。”
公安头痛道:“那你来干什么?”
那大汉立刻回答:“他以前借过我的烟没还, 能不能算啊?”
公安:“……”
林顺特地跟着几个同事一起来跑这趟, 前几天也忙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找到空子偷个懒, 就看见了上门的厉延川。
厉延川就是来找他的,上次两人分开,林顺显然有话要说,不知道几天够不够这人冷静的。
两人视线对上, 林顺起身把笔给身边人, 从门口出去了。
两人站在村长家的土墙边, 林顺觉得不是很安全,拖着厉延川在村外转了一圈, 烦躁地皱起眉:“你们村怎么到处都是人?”
厉延川看了他一眼,因为林顺是生面孔,村里人都八卦,所以总是故意往两人这边走而已。
他带人去了村子边的山林, 之前徐易也带自己来过这。
两人在树下站定,厉延川看看他,把自己的事先说了。
林顺听着皱起眉, 他第一次知道厉延川家的积蓄被偷走这件事,此时听见徐易家的钱可能也没了, 不由得气笑了:“你们俩还真是一路人。”
厉延川笑了一下,林顺看他的表情不对,太荡漾,眯了眯眼,迟疑地说:“你不会成了吧?!”
他这会过来还打算劝厉延川冷静一点,别又把人家小孩儿带坏了。
厉延川否认了:“没有。”
林顺不信,绕着厉延川看了两圈,就现在这浑身往外冒荡漾气息的样子,还说没有?
他说:“防着我是吧?”
看着面前兄弟虽然别扭但是依旧关心的语气,厉延川语气温和了一点:“不是。”
林顺不是很开心,就这老男人,单了这么多年,说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
自己怎么还是单着的?老天爷真不够意思。
他确定道:“你真是那个?”
厉延川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愿意搭理。
林顺穷追不舍,他没见过玻璃,此时又为兄弟捏把汗,又好奇。
看这人默认的样子,林顺没忍住问:“你是最近才发现自己是那个的,还是以前就是?所以那些姑娘你都不看?”
当时他们和文艺兵开过联谊会,当时文艺兵里面最出挑的那个姑娘头发又黑又直,眼睛圆,一看厉延川就看上了,找了好几次,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厉延川看了他一眼:“都不是,我对别人没兴趣。”
他对男的也没兴趣,虽然每天早上会有反应,但大多时间都是等自己冷静下去。
林顺呸了一声:“不信。”
在部队里操练的训练量都能累死一头牛,他还见过厉延川早上起来冲凉水澡,就这体力和精力,他才不相信这人前半辈子都清心寡欲。
就是,怎么喜欢上男的了呢,还是徐易那种小身板。
厉延川懒得和他争,看这人眼睛转来转去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林顺“额”了一声:“我就是好奇,他比起姑娘好在哪里了?我记得他是初中毕业吧,追你的可有大学生。”
厉延川脸黑了:“你下次别找他画画。”
林顺立刻闭嘴了,确实,虽然徐易看起来没那些姑娘厉害,但是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他又说:“人家就能看上你?”
厉延川觉得今天来找林顺可能是个错误,一句正事没说,全被这人用来打岔了。
林顺也看出厉延川有点烦他了,轻轻咳了一声:“我这不就是好奇嘛,没见过。”
以前别人还说这是病呢,好在两个人都是一身轻,不会被人当神经病送进医院。
厉延川眉头蹙得更深,他开始怀疑另一件事要不要拜托这人帮自己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前他发现自己可能对徐易有意思之后,不仅去找医生开了药,还和人打听了那档子事。
他说:“我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