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人还挺多的,自己不努力,总觉得社会不公平。如果只是在心里抱怨,那也没什么,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行。但有一些极端分子,会因为这份怨怼而去伤害无辜的人,这就该千刀万剐了。
围观群众想起新闻里那些当街杀害陌生女人和去幼儿园伤害小朋友的案子,看王老五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质疑。
王老五的心思被季木棉揭穿,顿时心虚地大叫:“你胡说八道!你这是在给我扣屎盆子,我不认!”
他讲话又粗俗又恶心,围观群众听得直呕。
再看一旁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郗思凌,大家不由暗暗摇头,之前他们怎么就眼瞎,觉得这两人真是情侣呢?
人家姑娘看着家教很好,家里条件肯定也不差,这个王老五明显就是个流氓混混啊!
季木棉并不理会王老五的叫囔,继续说:“他过得不如意,想报复社会。之前他来过道观一次,记得有不少单身的女孩子来这里求姻缘,他把那些单身女孩子当成了目标。这一周他几乎每天来道观踩点,把道观周围的环境都摸熟了,他甚至想好了杀人后逃跑的路线。”
道观是在山上,前面和背面都有上山的路,前面的路当然最好走,甚至还有缆车,大部分游客都是走这条路。后山的路比较崎岖难爬,只有本地极少一部分登山爱好者才知道这条路,偶尔会从这条路上山。王老五就是看中了后山的路,他甚至还计划在后山躲一段时间,毕竟后山树林茂密,想找人是非常麻烦的。
众人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居然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这个王老五完全是在蓄意害人!
季木棉指了指郗思凌,说,“今天这位姑娘来道观进香,王老五一眼看中,打算对她动手。”
郗思凌在一旁轻声说:“大师,我姓郗,您可以叫我小郗。”
季木棉点点头,往下说道:“王老五身上带了水果刀,一开始打算直接在人群里杀掉小郗——就像大家在新闻里看到的那样,有些人在步行街当众杀人,有些人去幼儿园行凶,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他们当众杀人,是为了制造恐慌,为了引起大众的注意,因为他们平时过得不如意,他们要么被无视,要么被人看不起,所以他们想在临死前引起轰动,大众越是恐慌,他们就越是兴奋。”
围观群众:“……”
这种心理也太变态了!
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居然杀害无辜的人,这种变态该下地狱!
季木棉:“但是在看到小郗的长相后,王老五又改变了主意。”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从季木棉的话里听出了未尽之意。
小郗的脸色也变了变,显然她也明白了季木棉的意思。
果然,季木棉紧接着说:“王老五接近小郗要联系方式,这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把小郗带去后山,先欺凌小郗,再把小郗杀害。”
虽然大家已经猜到王老五的目的,但听到季木棉这个话,现场还是一片哗然。
小郗更是苍白着脸,眼底满是后怕和恐惧。
如果不是这位大师及时救了她,那她现在岂不是已经被拉到后山,或许已经被欺凌,又或许已经被害死?
当然,也有围观群众提出怀疑:“但是在大殿门口把人拖走,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大家报警把他抓起来吗?”
马上就有其他围观群众反驳:“之前也有人贩子当街绑走陌生女孩子的案子,人贩子声称是女孩子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把人拖走,也没人报警……也许有人报警,但人贩子还是成功把女孩子拐走了。”
季木棉看向众人,说:“刚刚王老五囔囔着他跟小郗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大家反应是反应和想法?有没有想过报警?如果不是我上前阻拦,小郗是不是有可能被王老五带走?”
一时间围观群众都安静下来,很多人都低下头去。
他们还真没有想到报警。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在道观的大殿门口拐人呢!
如果王老五是在大街上这么多,大家或许会报警,毕竟新闻里报道过这样的案例,大家的警惕心也强了些,报个警也只是顺手的事。可这里是道观啊,谁能想到歹徒会在道观动手?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反正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大家还以为王老五真是小郗的男朋友呢!
甚至还有一对老夫妻打算上前劝和来着。
如今被季木棉这么一提醒,大家只觉得羞愧不已,还是警惕心不够啊。
那对原本想劝和的老夫妻更是羞得满面通红。
季木棉摇摇头,说:“也不怪你们,这种事确实也是防不胜防。”他顿了顿,说,“而且道观在山上,等警察赶上来,王老五早就跑了。”
围观群众:“……”
也是,难怪王老五敢这么明目张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大家都反应过来,识破了王老五的计划,把王老五捉住等待警察到来,那王老五还是能被抓去判刑。
说到底,是大家的警惕心不够强,一时间围观群众都反省起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真情侣吵架还是人贩子拐人,都应该保持一份警惕,反正顺手报个警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那边王老五见季木棉把他的所有计划都揭露出来,不但知道他这段时间来道观踩点,还知道他原本是想当众杀人,心里多少有点恐惧。
他不知道季木棉是不是真的道士,这才算出了他的计划,反正他觉得季木棉很邪乎,尤其是他回想起刚才自己三次莫名其妙被掀翻在地上的场景,心里对季木棉的戒备和惧意达到了顶点。
于是趁着大家讨论的时候,他偷偷往后退,然后转身就跑。
季木棉嗤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掐了个定身术。
下一秒,王老五被定在原地,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全身都动不了。
他不禁惊恐地冲季木棉大喊:“你……你真是道士?你懂术法?”
季木棉走到他跟前,冷冷地瞧着他:“我当然懂术法,你之前摔倒三次,我就是使用的术法。而我之所以能看穿你的所有计划,是因为我会面相之术,从你的面相上,我就能看出你想对小郗做什么。你现在不能动,是因为我对你用了定身术。”
他顿了顿,缓缓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道士,那你现在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王老五:“……”
如果按照他平时的性格,他一定会耍无赖,否认自己的计划,反正他脸皮厚,只要不承认就行。他之前当众摸过女人的大腿被报警,当时他就是一副无赖相,打死不承认,后来是警察调到了监控,他才被拘走。
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有真本事的道士,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否认都没用,所以他只是凶狠地盯着季木棉,嘴里骂骂咧咧:“你一个臭道士,管什么闲事!”
季木棉嘲讽地盯着他:“你都要欺凌杀害人家女孩子了,居然还怪我管闲事?我看你是要上天吧!”
王老五:“……”
围观群众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都转落到季木棉身上。
他们之前听说季木棉是道士的时候,感触并不是很大,哪怕季木棉让王老五摔倒三次,哪怕季木棉能说出王老五的计划,可大家依然只觉得他只是个会看面相的普通道士,直到他刚刚用定身术,定住想逃跑的王老五,大家才反应过来,他的本事原来这么大!
定身术哎!
这可是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场景!
一时间大家都热切地望着季木棉,眼神充满了好奇。
季木棉早已习惯大家的目光,非常淡定地把正题转回王老五身上:“虽然你的计划被我破坏,小郗并没有被你伤害,但你已经做出害人的行为,也是有因果报应的。”
小郗昨天和今天两次遇险都能得救,是因为她命不该绝,因为她自己和家人平时做善事,给她积累了福德,但这不代表王老五就能逃过因果报应。
王老五一听什么因果报应,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说:“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又没有真的杀她,顶多就是搂了下她的肩膀,我能有什么报应?”
他甚至还冲季木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你能定住我的身体,你敢对我动手吗?你不是讲究因果报应吗?你要是对我动手,你也会有报应吧?毕竟我可没对这个女的动手,她现在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就算警察来了,也只能教育我,最多拘留我几天!”
他不止一次当街骚扰女人,对警察的执法早就熟悉,所以才能够这么理直气壮。
围观群众听了自然是气愤不已,都觉得他无耻至极。
季木棉却很平静,说:“你放心,我不会打你。”
王老五面露欣喜。
说实话,他就是害怕季木棉会用术法折腾他,就像他之前三次摔倒在地上一样,让他丢面子,而且摔在地上也确实很疼。
季木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不过,我能让你体验被人当街捅肚子,被人拉去后山欺凌杀害的感觉。”
王老五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嘲讽:“你就吹牛吧!你能定住我,确实算你厉害,但你还想让我体验被捅肚子的滋味?怎么,你想拿刀捅我啊?”他用眼睛往下瞟自己的裤兜,说,“我兜里有水果刀,你有本事拿出来捅我啊!”
围观群众一听他果真携带了水果刀,顿时议论纷纷:“你随身携带危险器具,就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王老五嗤笑:“我就是带了一把水果刀而已,警察为什么要抓我?就算是带菜刀出门,警察也管不到!”
说来说去,他就是咬定自己没有实施计划,没有犯下大罪,所以他有恃无恐。
面对他的挑衅,季木棉依旧淡定:“我不但能用术法定住你的身体,还能用术法让你出现幻觉,你会在幻觉里体验被捅肚子和被欺凌杀害的痛苦。”
说完,他也不等王老五反应,直接掐了一个手诀。
下一秒,王老五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被冰冷的水果刀捅进去,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啊啊啊……好痛!”他尖声惨叫起来。
但这并不是结束,紧接着他又感觉自己被一个黑影拖到了树林里,那个黑影先是欺凌他,然后又用刀子捅进他的肚子。
“痛!好痛!救命——”他凄厉地叫着,哀嚎着求饶,“别杀我……我不想死……好痛啊……”
此时他的五官因为幻术里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看上去跟恶鬼无异。
围观群众都吃惊不已。
大家当然看不见他在经历什么,只看到他一边惨叫求饶,一边露出痛苦神色……
一时间大家看季木棉的眼神越发热切,甚至隐隐带着敬畏。
居然真的能用术法让这个王老五体会到被捅刀子的痛苦,这个年轻的小大师实在是太厉害!
季木棉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瞧着王老五,说:“在警察来之前,你就一直在幻术里经历痛苦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受到受害者的痛。”
王老五此刻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痛死过去,他一遍遍地经历被刀捅,一遍遍地经历被凌辱,那种滋味实在是太难熬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向季木棉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害人了,我一定重新做人……”
刚刚他还在质疑季木棉的本事,嘲讽和挑衅季木棉,这会儿他真正体验到被刀子捅肚子的痛苦后,他才终于意识到季木棉到底有多牛。
他哪里还敢挑衅季木棉,恨不得向季木棉跪地求饶。
——要不是他被定住身体,他现在早就双膝发软给季木棉跪下了。
季木棉摇摇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王老五痛得快要失去意识,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还在喃喃地喊:“放过我吧……求你了……”
季木棉冷笑:“如果我今天没有救下小郗,你把小郗绑去后山,她也会这样向你求饶,但你压根不会搭理她,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所以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小郗听到这里,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脸上满是庆幸。
幸好她被大师救了!
王老五因为疼痛,五官越来越狰狞,很快连求饶声都说不出来,他脑子似乎也变得麻木,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偏偏他被定住身体,晕过去时整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格外恐怖。
季木棉啧了一声,说:“就这么晕过去,太便宜你了,你得清醒着感受那些痛。”
他掐了个术法,让王老五醒过来。
于是王老五继续维持着清醒的意识,体验被刀捅和被凄厉的感觉。
“救命……”他已经痛到绝望,最后只能翻来覆去地喊这两个字。
可惜季木棉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再给了他沉重一击:“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你的报应才刚开始。”
“幻术是我给你的惩罚,你真正的报应是老天爷给的,你已经做出伤害小郗的意图,造下罪孽,老天爷自会惩罚你。你以后会更穷困潦倒,也更窝囊,每天活在怨怼里。”
闻言,小郗迟疑了下,有些担忧地说:“大师,那他……会不会继续报复社会杀害无辜的人?”
看到王老五被季木棉惩罚后一直求饶,她当然是解气的,听到季木棉说王老五会更穷困潦倒,她当然也高兴,但她想到自己的遭遇……王老五就是因为过得不如意才报复社会,而她是王老五选中的无辜受害者,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像她一样成为王老五报复社会的牺牲者。
季木棉看她一眼,说:“放心吧,我会在他身上下一道禁制,如果他想害人,就会被反噬。”
在不知道王老五生辰八字的情况下,他其实无法做到给王老五下禁制,那两本书里有这种术法,但他还没学会。
不过冥主就在他身边,冥主肯定是会的,毕竟烛令都可以给李羿忠将军下禁制,那冥主大人肯定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季木棉不由朝裴久景看过去。
裴久景冲他轻轻颔首。
季木棉收回视线,看向小郗,继续道:“虽然王老五没有真正杀人,但他已经做出这个行为,因果也会算在他身上,所以他不止穷困潦倒这么简单,他会病痛缠身,寿命减短,等他死后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罚。”
这下子小郗彻底放下心来。
围观群众也听得很解气:“像这种喜欢反人类反社会的渣滓,就该有这种下场!”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警察来了。
其实平时山上也是有警察巡逻的,毕竟清龙观的游客也不算少,只是今天恰好是周一工作日,游客不多,警察刚好又在山下巡逻,这才让王老五有可乘之机。
季木棉撤掉王老五身上的术法。
王老五感觉自己能动之后,瞬间趴伏在地上,喃喃地喊着:“痛……好痛……”
虽然现在幻术撤了,但刚才在幻术里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真实的,他被捅了无数次肚子,那种痛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他感觉自己已经死过好几次。
他倒是想让警察给他做主,指控季木棉伤害他,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连证据都没有,再想到季木棉一身的本事,他也不敢再挑衅季木棉,于是最终闭上嘴巴,晕了过去。
很快警察将王老五抬走。
裴久景朝着王老五的身体抬了下手。
一道禁制无声无息地落在王老五的魂魄上,而王老五一无所知。
只有季木棉能看到那道泛着透明色的光点笼罩住王老五的魂魄,不由朝裴久景竖起大拇指。
裴久景轻轻勾了下唇角。
事情到这里,算是彻底结束,坏人被带走,小郗被救,围观群众也见识到了季木棉的本事增加了眼界。
小郗感激地望着季木棉说:“大师,您救了我两次,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您!”
她家里条件不错,能给出的报酬也很多。
“不过……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还有,我能问问您的联系方式吗?”小郗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我绝对不是想搭讪您……您现在在我心里就跟天神一样,我哪里敢亵渎,而且我也知道您结婚了……我只是想留一个联系方式,就像昨天,您的符纸避免了我出车祸,我不知道多感激您,可我没有您的联系方式,连感谢的渠道都没有,所以我今天才来道观进香……”
她语无伦次,生怕季木棉误会,也生怕季木棉身边那个大帅哥误会。
季木棉笑了笑,安抚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把联系方式给了小郗。
说起来也挺有趣,桐城本地很多人都认识季木棉,但江城这边认识季木棉的人却很少,就像此刻围观群众里没有一个认出季木棉,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周一工作日,有闲心和时间爬山来道观的都是老年人,基本上不怎么看直播,所以才没有认出他。
不过,小郗这个年轻女孩子也不认识他,这只能说明他还不够有名。
季木棉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暗暗摇头,有没有名气不重要,重要的是宣传城隍庙。
于是他又笑着补充道:“你如果真想感谢我,就去桐城城隍庙,给城隍爷上柱香即可。”
听到桐城城隍庙,小郗猛地瞪大眼睛:“您……您竟然就是季大师!”
她平时比较喜欢二次元,连明星都不太关注,很多比较火的明星她都不认识,她当然也不看直播,但她前几天刚好听朋友提过——这段时间她比较倒霉,跟一个朋友说起,朋友便告诉她,网上有一个厉害的主播叫季木棉算命可准了,季大师在桐城城隍庙,她朋友还建议她去桐城找季大师算一卦。
没想到昨天和今天救她的人,竟然就是桐城城隍庙的季大师!
她一时间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围观的老爷爷老太太却没有听过桐城城隍庙,不由好奇地问季木棉:“桐城是在A省吗?我年轻时候去过一次,那边吃的还不错,我很喜欢。”
季木棉见老人家都没有听过桐城城隍庙,顿时感觉自己还需努力,才能将城隍庙发展壮大。
他笑眯眯地说:“欢迎大家来桐城做客。”
过了好一会儿,小郗才从激动中回神,说:“季大师,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去桐城拜访您的!”
她朋友说过,季大师每隔三天直播一次,且每天只有三卦,她怕自己抢不到,所以才打算亲自前往桐城。
“我这段时间有点倒霉,这几天我跟朋友出去旅游,行程不是特别顺利,差点飞机延误,连定酒店都差点出错,我还丢了一次手机钱包。”她叹口气,说,“没想到昨天旅游回来,我跟朋友还差点遇到车祸!如果不是有您的符纸,我跟朋友恐怕已经在医院躺着了,不死也是重伤。”
昨天被后面的车子撞到,要不是符纸保护了她们,她们的腰部以下肯定是废了。
正因为逃过一劫,她才想迫切地向老天爷表达感谢——她知道命是大师救的,但她没有大师的联系方式,她便把这种感激转移到了老天爷身上,毕竟老天爷让她遇到善心的大师给她符纸,救下她的命,所以她才会在今天来道观上香。
没想到在道观她竟然也差点出事!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
季木棉仔细打量她的命宫,蹙着眉,说:“昨天我看你虽然眉心被黑气笼罩,但并不是死劫,所以只给了你符纸,让你躲掉劫难……现在看,你眉心的黑气并没有褪去,反而多了些死气,说明你遇到了死劫。”
这实在不应该,小郗既然能遇到他,那肯定是她命不该绝。
但为何他救了她两次后,她还有死劫?
昨天的车祸是一劫,今天差点被王老五杀害又是一劫……难道还有第三个劫难?
小郗听完他的话,内心生起一阵恐惧:“死……死劫?”
她以为自己昨天逃过车祸,今天逃过杀害,必定会逢凶化吉,结果她竟然还有死劫吗?
这让她又是恐惧又是惊慌,只能求助地望着季木棉,希望季木棉能救她。
季木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命宫看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他恍然:“原来如此。”
小郗立即竖起耳朵。
季木棉:“有人利用你挡死劫。”
小郗:???
所有字她都听得懂,但放一起,她却茫然了。
第83章
季木棉说得更明白些:“仔细看, 你命格很好,虽然偶尔会有些倒霉,但绝对不至于要你的命, 你昨天和今天连续两天差点被害, 是因为有人利用你的生辰八字挡死劫。”
他昨天看小郗的面相, 小郗命宫虽然被黑气入侵,却能逢凶化吉, 可今日小郗又遭遇一次死劫,可见是背后人的命格有死劫,而不是小郗自己。
小郗终于回过神来, 也听明白了他的解释, 满眼都是震惊:“那……那会是谁让我挡死劫?”
围观群众有一部分还没散去, 听到季木棉说小郗被人利用挡死劫, 都觉得神奇,于是又驻足留下来倾听。
季木棉见小郗不介意大家听,他自然也没有意见, 说:“你先把生辰八字给我。”
因为小郗的命格被利用,所以小郗的面相一会儿是她自己的,一会儿却是背后人的, 像这种情况,推算生辰八字最保险。
季木棉让小郗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这是避免外人把她的生辰八字听去。
小郗刚好带了纸和笔,立刻写给他。
季木棉仔细推算, 忽然叹口气, 说:“原来你这段时间之所以倒霉, 也是在替人挡灾, 你自己的命格顺遂平安, 连这样的小倒霉事都不会发生。”
小郗:???
她震惊了。
所以她这几天出去旅游遇到的各种倒霉事,包括赶不上飞机和丢钱包,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害她?
那会是谁呢?谁这么恨她?
围观群众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小姑娘,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啊?”
小郗怔了怔,摇头道:“……我应该没有,我性格是偏安静的,而且我朋友说我性格有点软,从来不会主动得罪人,也从来没跟人发生过冲突。我大学毕业两年,没去外面找工作,家里给我开了一间咖啡馆,找了专人帮我打理,我每天去店里看看就行,很少跟外人接触。”
她性格确实是偏内向安静,昨天找季木棉要联系方式,是她第一次跟人搭讪,在跟季木棉搭话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围观群众:“……”
好家伙,这小姑娘的家境果然很好!
毕业后家里给开咖啡馆,还不用她自己打理,只需要每天去视察,这完全就是开着给她打发时间的吧?
小郗腼腆地笑了笑:“其实我哥还想让我去家里的公司上班,但我完全不是那块料。”
家里的生意是她哥在打理,她哥平时对她很好,每年分红只多不少。
围观群众大部分都是老人家,心态比年轻人要平和得多,但听见她的话,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羡慕。
躺着就能拿钱,这姑娘好福气哟。
不过,想到这小姑娘被人利用挡死劫,大家又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家境这么好,一生无忧无虑,却遭到无妄之灾,这让谁听了都会觉得惋惜。
季木棉看小郗一眼,提醒她:“只有知道你生辰八字的人,才能让你挡死劫。”
小郗一怔,突然瞪大眼睛:“我的生辰八字只有我家人知道,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清楚。”她看向季木棉,说,“昨天和我一起的女孩子,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也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
她猛地沉默下来。
只有她家里人知道她的生辰八字,那是不是说明,是她家里人在利用的生辰八字挡灾?
围观的大爷大妈们一听,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刚刚他们还说小姑娘家境好,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结果转眼间就被打脸,这小姑娘也太惨了吧!
季木棉却摇摇头,说:“不是你家里人。”
小郗原本低着头,眼底满是悲伤,闻言立马抬起头来,灼灼地盯着他:“真的吗?季大师,真的不是我家里人吗?”
她家里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都很疼爱她,反正从她记事起,她就没受过委屈,想要什么东西家里都会给她买。家里的财产她也有份,打从出生起,家里就以她的名义,每年会给她买几百万基金,后来她成年,家里也给了公司的股份,她每年拿分红都有不少。而且这些钱都是打到她自己的卡里,并不是家里人帮她收着,所以她算起来也是个小富婆。
虽说她身边的女孩子,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家境都不错,也都受家里宠爱,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幸福的一个,毕竟都说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她身边的女孩子零花钱不少,但公司分红是没有的,而实际上公司的分红才是大头。
从这一点来说,她就比其他女孩子要幸福一些,如果她家里人是因为想利用她挡死劫才对她这么好,那她肯定会崩溃。
事实上,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不想活了的感觉,她想着若真是家里人拿她挡死劫,那她就妥协吧,反正她也不想再活下去。
季木棉嗯一声,说:“肯定不是你家里人。”
小郗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约是因为心里紧绷的弦放松下来,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后背一片沁凉,刚刚她竟然因为紧张和绝望,身上冒出了汗。
围观群众这下子好奇了:“小姑娘不是说只有她家里人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吗?如果不是她家里人,那会是谁?”
小郗也很想知道答案,紧紧地盯着季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