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团灭漫画的结局—— by世界兔
世界兔  发于:2024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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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还为萨兰布拉的废奴做出了巨大努力。结果是在一众贵族的高压下,通过了“良农买籍换籍”的法案,让一大部分农奴家庭从奴籍中脱离。
在这个国家,二十几年前的光景还不是如此,听这个国家年纪稍大的人,可以得知,那时候通货膨胀率远不如现在,物价也低,街上见不到饿死冻死的乞丐,工人们每天工作不到八个时就能有一笔不错的薪资,可以添置新衣,甚至有时间能发展跳舞这样的兴趣爱好。农民纯手工劳作一年粮食能填满仓库,哪怕交了地税年末春日节也能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可惜,维尔汀女皇一生未婚,她也没有孩子,她曾经想过要物色一个优秀的继子,但在对血统看得比任何国家都要重要的萨兰布拉阻力重重。
等到她急病猝死之时,族谱上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与她有一丝淡薄血缘联系的远东领地的善普希斯有资格继承皇位了。
至于她选中的孩子,则早早被那群保守派贵族给做了。
对于那些根深蒂固的贵族家族来说,一个激进改革的优秀皇帝远不如一位荒淫无度但毫无建设的傀儡皇帝来的好用。
这个方法让这个帝国维持了五百年,如果不是碰上了这个时代的话,或许还能行得通。
机械革命给社会带来的变革是各方面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诞生了一个新的阶层。
如果说掌握着土地和大批农奴的是旧资本,那么通过机械革命掌握了大工厂、银行、商铺和大批工人的就是新资本。
这些人大多原本可能出身平民,也有人是快没落的末端贵族庶子,他们掌控了金钱之后势必与旧资本产生利益冲突,他们渴望权利。
这时,普通民众于是就成了新旧资本之间的斗争的工具。
两方都在利用人民来保住自身权益,通过利用民族主义或许诺民主权利的方式,政府呼吁起人民的民族情怀和爱国热情,反:对:派则向民众承诺可能的自由和福利,包括就业言论道德自由、工伤赔偿、教育资助,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和养老保障等。这些自由实则推动着他们去推:翻现在的政府,颠覆现在的国家和政:权。
皇帝的荒淫残暴则是效果显著的催化剂。形式偏向了下议院。
国内纷飞着各种的革命文学,但出版费却是由大资本家,以及实业家提供的,因其隐蔽性和稀缺性,为革命者和赞助商提供了良好的收入。一些地下的革命:党:派,从销售国外引进的非法政:治:文献当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和支持活动所需的经费。
革命并不是单纯一腔热血就能凑成的,需要资金。资金哪里来?就是从这里来的。
民众以为是自己的意志撼动了封建统治,实则还是给人当枪使。
事实上,1890年早些时候,萨兰布拉的人民还没到吃不上饭的时候,虽然粮食收成因为强烈寒潮有所下减,但往年存量还在。革命并不该在这个时候来。
尽管在1890年10月掀起过一次农奴反叛,包括在那之前还有很多次。但都因为力量不足被很快镇压了。
可这次不一样。
1891年11月,也就是现在,这股革命力量的主导者是北风骑士军团。这是萨兰布拉用来战争和镇压国内暴动的主要力量。它的领头人反叛了。
几次农奴的反叛消耗了不小一批劳动力,给本就收成不好的一年雪上加霜,大批的人去城里务工,粮食产量大幅下降。
再加上为了筹备春日节,皇帝和贵族一如既往横征暴敛,大肆举办宴会,修筑宫殿,铺张浪费,大工厂开始压榨工资延长工时,农民和工人开始饿肚子了。
在非战时饿肚子,这是难以置信的。而大部分萨兰布拉的农奴在这两年反扑的高压下一直在忍受饥饿。所以他们是最先忍受不住的。
一次革命是新兴资本阶级和旧贵族之间矛盾纠纷的产物,以野心军事家为主导,给本来就激烈的地主与农工之间的矛盾添油加火,煽动农民工人发起革命。虽然推翻了封建帝制是个巨大进步,但最终的受益者仍然是资产阶级。
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二次革命。
英格尔把近期局势情况捡终点和他们说了一下,并没有透露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薇拉:*“……如果不是你的口音,我会以为你是萨兰布拉人。”
乌瑞:“这可比近代史课能学到的多多了。”
谢丽尔:“应,你回去给我补习吧?我付钱,哦你不缺钱,那我教你射箭!”
妮妮芙:*“多说一点!”
比比代:“哼,说的不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英格尔翻了个白眼:“………”
艾利克斯接着他的话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国家有事情将要发生,可是春宫里面还是这样一个样子。”
实际上太过松散,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演的。
薇拉和妮妮芙对视一眼,妮妮芙扑到薇拉怀里。
薇拉道:*“你们不必高估这里的人的水平,能想到你们这种程度的人,要么已经逃跑了,要么就是准备闹事的,要么就是知道也没办法做什么的……”
薇拉最后一句是在暗指自己和小公主就是这一类的。
妮妮芙举起小拳头:*“我也是站在人民这一边的!”
薇拉拍了下她的手让她安静。
英格尔也是赞同薇拉的话语的,漫画里呈现的历史就是如此,近五百年历史的萨兰布拉王朝在短短七天内崩溃,形成了新的政:府和国家。
比比代:“我们要杀的是皇帝吗?”
薇拉一惊。
谢丽尔收紧了怀抱里的东西,“我无异议。”
乌瑞摊了摊手:“是该死。”
艾利克斯道:“他只是目标之一,但是我们只做补刀的,他有别人来杀。”
比比代扬眉:“什么意思?”
英格尔沉声道:“我们要杀的是北风骑士团现任团长安烈农·娜布其。”
薇拉抱紧了妮妮芙。
妮妮芙听到了熟悉的人名的发音,但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一头雾水。
乌瑞:“………所以你要让我们自己来判断。”
艾利克斯:“没错。”
谢丽尔问道:“我不懂了,他不是革命军的领袖吗?不是好的一方的吗?”
英格尔轻笑道:“谢丽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纯粹的好坏善恶,只有立场的不同。”
乌瑞皱眉道:“那你们的立场是要杀了他吗?他做了什么?”
艾利克斯:“我们的理由现在还不能说,但是他必须死,才能活下来更多的人。我们是为了这个而行动的。”
英格尔:“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去见证这一切,你们自己来判断。”
乌瑞和谢丽尔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沉重,乌瑞问道:“那如果我们决定不杀,你们会动手吗?你之前说会打道回府。”
英格尔刚想点头,艾利克斯突然笑起来,“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英格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艾利克斯没看他继续道:“如果你们不动手,我会让应先送你们回去,我自己动手。”
比比代饶有兴趣地道:“如果我们阻止你呢?”
艾利克斯笑:“你们阻止不了我。”
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英格尔捏住了艾利克斯的胳膊。
【这小子怎么了?疯了?】
艾利克斯把英格尔的手扯下来,“这件事没有妥协的余地,他不死,之后死的人数会难以想象,我绝不能赌这件事,把你们叫过来是因为这样成功率高一些。”
比比代:“你怎么这么笃定?就好像你见过……”
乌瑞打断他问:“是不是和教皇大人的预言有关?”
谢丽尔:“艾利克斯,你在说什么呀?”
艾利克斯笑容里的攻击性少了一些,他道:“不过我确信你们的想法会和我一样的。”
比比代:“……我有点手痒,陪我练一练。”
乌瑞:“哈,我也有一样的想法。”
谢丽尔:“应!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
英格尔从他们脸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经常被气到的表情,深刻共鸣了。
英格尔:“很快,明天就开始了。”
英格尔和艾利克斯看向薇拉。
薇拉识趣道:“我们就呆在这里哪也不去,我们都是普通人,也出不去。”
门焊死了,这边窗户很高,她们也不是杂技演员或者骑士,根本出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参考历史纪录片等资料,但本文中出现的任何国家和历史全都是虚构的。)感谢在2023-03-25 19:43:10~2023-03-26 16:5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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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萨兰布拉的风雪(5)
第二日, 中午,天气阴沉,飘着细雪。
震耳欲聋的吼声冲上天际, 直传到了宫殿里。
妮妮芙掀开一丝帘隙,遥遥望见了街道上拥挤汹涌的人潮。
那是由民众组成的游行队伍,能在宫殿看到, 说明已经进入到了上城区的贵族街区。
英格尔合上《资本的一生》, 他在这半天内大致看了一下其他萨兰布拉国内流传的杂志文章, 他发现只有埃里克给他的这本直指实质,有一读的价值。
他之前路上也有读, 慢慢地看,今天刚好读完了。
“我们出发去看看情况吧。”
艾利克斯早已准备好, 握住他手腕。
女工透过厨房窗子看见人潮,她低头刷碗:“女神在上, 这些男人在干什么?他们都不工作了吗?”
另外一个女工说:“指不定我老公也在里面呢,他昨天说他们工厂的工人全都罢工了。”
“那他们工资怎么办?”
“本来就很少,能怎么办?”
“为了筹备春日节, 好多人都饿着肚子交税交粮, 气不过的人总有很多,我早就听见我邻居们凑成一桌骂皇帝了。”
“骂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得有什么成果,之前的反叛不也是被镇压了吗?”
“可我这次没见到有人来阻止这些人啊?”
“嗯?我看看。”
女工擦开玻璃上的水雾,看清了外头。
人们举着牌子和旗子, 扯开嗓子吼:
“皇帝滚下台!”
“人民的政府!人民的议院!”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工资!”
“劳动法!一纸空文!贵族议院滚下台!”
“废除奴隶制!还我们土地!”
都是些鲜明简洁,大部分民众都能看得懂听得懂的口号。
有些人眼睛充斥着红血丝, 带着哭腔嘶吼。
有的人抱着只剩骨头的孩子走上街。
有的人放下手套举起牌子加入人群。
女工看着看着, 回想起家里艰难维系的生活,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每天都在干活, 三分之二给了工作,剩下三分之一给了家庭和孩子。
她的手皲裂了,脸被蒸汽熏得通红,她没有时间再能挤出来了,可为什么她和她的孩子还吃不饱呢?
今天没人来吃东西了,她倒是难得轻松一点。
“看什么看!别以为外头闹成那样就能够偷懒!小心我扣你们工资!”
熟悉的骂声和盘子砸到头上,女工们赶紧噤声。
店主骂了几句又出去,牙齿咯吱咯吱啃着指甲,一脸阴沉不定地抖着脚坐在空荡荡的店铺里头。
他还记得之前几次农奴反叛,他的店铺被一群人轮着砸了好几次。
到最后人都被抓了,他却没得到赔偿,修了一大笔钱。
“这群畜牲,叫什么叫!”
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他眯起眼睛,看见外头人群旁边,有一些警卫甩着帽子吹口哨看热闹。
“*萨兰布拉脏话**一串粗话*那群肉条干什么吃的!拿着给他们的税就这么干事!”
当然,他骂虽骂,却没胆子在这个时候出去,转而把大门外铁帘刷地拽了下来。
警卫们都是一些等级很低,或者根本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不,能当上警卫,他们都不算普通民众。
他们举着杯子,一边看热闹一边起哄。把仇恨的视线当做佐料笑哈哈地喂酒。
刚入队的新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忐忑道:“这情况不太妙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见哪次他们能好好回去?”
“是啊!只要北风骑士在,那些贱奴和贱工能闹出什么大乱子。”
“还不是一批批被关进监狱。”
“*粗口*,监狱都要关不下了!这些人是不是想蹭监狱吃喝啊?想白吃白喝呸!就该砍了一了百了。”
新人颤颤巍巍喝了一口热酒,“可是……北风骑士现在在哪呢?”
“谁知道?很快就来了吧。”
“反正闹腾不了几天。”
“你看他们,一个个喊得比谁都大声,却一个屁都不敢动哈哈h哈哈哈。”
“有毛病,在春日节搞事情,好心情都败光了。”
新人喝完了手中的酒,却下定了决心,要回家一趟。
各国使臣住的宫殿。
*“情况有些不太好,你现在立刻出发通知…………”
*“笑死了,前脚那些蛀虫刚从这里出去,外头就闹起来了,这个国家是不是盛产蠢猪?明明最出名的是肉兔腊肠……对了写信回去通知皇女殿下。”
*“哈哈哈不过就凭这速度,估计传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不好意思了,我昨日收到国内的信件,让我赶紧回去处理一点事情,我今天就走了,您也不必挽留了,春日节的礼物已经送到,缺我一个没什么。”
“诶!诶!晚上就是宴会了!何必现在回去!”
*“留在这里才能抢到新闻啊,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英格尔和艾利克斯挂着隐身法阵到处跑,当然没去有巫师的地方,最终只发现了一些北风骑士的常年轮驻队,还是没有发现类似领袖的人物,果然藏得很好。
他倒是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些伪装成民众的骑士。
而这一天街道上虽混乱,但大多数民众并没有付诸暴力。
对此,贵族们要么习以为常因而置若罔闻,要么明知而置之不理。
他们以为这次革命也会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
大概也有人通知皇帝,只是没人理会。议院出来解释一句的心思都没有。
然而,11月13日,到下午,首都各地区上街游行的人数粗略估计已经有十万。
这么多的人还维持着秩序,不动手,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英格尔和艾利克斯携手站在人潮边上,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目睹了这个国家转折性革命的开端。
两人都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没有道出任何评价。
他们看见历史和时代的车轮,碾着每个人的背脊缓缓路过。
11月13日晚,春宫里灯火通明,里头的人欢庆春日将至。
11月14日,加入游行队伍的人数激增近二十万。
11月15日,大部分工厂陷入停工状态。
11月16日,游行的人数增加至近三十万,其中部分与警卫起了冲突,有些开始冲入大贵族的府邸打砸,与贵族私人骑士发生冲突,开始发生流血事件。
下午,游行人数大致超出了四十万,有些人趁乱打砸店铺,贵族店铺被砸,人被抓,一些小店主为了自保临阵倒戈,表明站在人民这边的立场。有些工厂也被砸了,一些贵族为了保命,散尽粮食财务。一些贵族终于开始收拾包袱逃跑。还有一些待在有北风骑士护卫的春宫里面,等待着这些愚蠢的暴民被抓起来。
士兵和警卫开始采用武力镇压反抗的民众,抓了一些人。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11月17日,街道上仍旧人山人海。一部分士兵和警卫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人,高喊起,“我们要保护同胞而不是恶政。”
直至这天上午,北风骑士主军团还是没有出现。
春宫里,善普希斯·萨兰布拉正被一个看上去很年幼的侍女揉按着太阳穴,喝着醒酒茶。
“陛陛陛下……外面的情况真的不太好……那些暴民都聚集到了春宫门口了……您去看一眼吧!”
善普希斯随手扯了一个罐子扔到秘书官头上。
“吵什么吵!我还没睡醒呢!暴民天天在吵,我看得过来吗?叫安烈农把他们全抓回来杀了!”
秘书官捂着头站起来,“可是北风骑士团长不见了,哪里都联系不到他………”
或许是醒酒茶起作用了,宫殿门口的吼声穿透了厚厚宫墙,扎入耳中。
“狗皇帝!滚下来!”
“那些议员呢?!”
“把门撞开!”
“我们大家在外面挨饿!你们却在里面吃东西!凭什么!”
善普希斯皱眉甩开了侍女站起来,走到窗边。
原本轮值驻守在门口的北风骑士看着暴民齐心协力试图撞开宫门,爬入宫墙,视若无睹,像座真正的雕像一样,直直伫立。
皇帝伸手把窗边搁着的古董瓶子给砸碎了。
侍从跪了一地。
突然门口的人安静下来。
一群银铠的骑士,骑着壮硕的战马,穿过人群,拥挤的人群不约而同给他们分开一条道。
领头的断眉男人,正是北风骑士团长安烈农·娜布其。
他面无表情穿行过人群。
每个人都认得他,每个人都惧怕他,每个人也都敬畏他。
安烈农一下马,门口的骑士就给他开了门,同他一起进来的只有特尔斯一个人。
安烈农抬头看了一眼,那眼中赤:裸裸写着挑衅和宣判。
皇帝退了一步。
安烈农身后跟随的一大队骑士列队,将民众拦在门外。
刚刚还要撞门的人群一步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走了进去。
艾利克斯放下帘子,“人进来了。”
英格尔点了头,牵起乌瑞的手,乌瑞牵着谢丽尔,他们三人在魔法之光的沐浴下消失在原地。
三个人出现在宫墙外头,英格尔用悬浮的魔法让三个人飘在离两人较远的地方。
刚好是八级骑士领域之外,但能看到他的距离。
英格尔要同时长时间维持着隔音、隐形、悬浮三个魔法,额头上开始下冷汗。
尽管如此还是有被发现的危险。
乌瑞和谢丽尔也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不敢松开,嘴锁得紧紧地。
安烈农没有解佩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皇帝寝宫。
他冷笑着扫了眼旁边两个瑟瑟发抖的贵族骑士,踹开了门。
“安烈农!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些暴民逮捕了!”
安烈农看见了皇帝颤抖的指尖,他从容地抽出剑,旁边的侍从们早就趴地上了,他笑道:“陛下——也不知道您是真蠢还是假蠢,至少您死前聪明了一次,不是吗?”
特尔斯静静地把剑抬起,问道:“你把那些孩子关在哪里?”
善普希斯突然疯癫地吼道:“你们都想拿走我的东西!”
他说完,以这辈子最迅速的动作打开了窗户。
安烈农一只手就把他摔在地上,他挥剑剁下了皇帝的两条腿,抓着领子提在手里。
早被酒色榨干了身体的皇帝连血肉都少得可怜。
他的眼睛突出来,安烈农在他惨叫之前挑掉了他的舌头。
“没意思。”安烈农卡着善普希斯的脖子,低压着嗓子道:“你知道我想了多少次这个场景吗?”
“我很失望。”
“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吗?我想骂以前的我自己,死守着那一点骑士精神到底在做什么!”
侍女抬起头,瞄了一眼,忍不住嘴角轻轻抬起。
这一刻,爽快胜过了恐惧。
安烈农歪了歪头,“我就说用不着你吧,去,通知他们放人进来,你自己想找谁就去找,等会要出现在处刑台。”
特尔斯点头,来到窗边,高喊:“放进来!”
门口的骑士抬头看见他们的身影,互相确认,将大门打开了。
第一次面对他们敞开的大门,民众反而停住了脚步。
他们互相推阻,交换着视线,偷瞄骑士表情。
门口的骑士一如既往,完成了命令就如同雕塑,纹丝不动,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怕什么!一起冲进去!”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浪潮吞噬了华丽的宫门,钻入常年空荡的皇宫。
雪大起来了,风裹着雪花,融化在人们滚烫热烈的面庞上。
第75章 萨兰布拉的风雪(6)
特尔斯急着去找妮妮芙, 先出去了。
英格尔看向谢丽尔和乌瑞,“怎么样?”
两人共同指向安烈农。
英格尔:“好,跟上去看看。”
安烈农把喉咙里赫赫发声的皇帝塞到一个麻袋里拖在身后走出了房间。
他身后跟着随侍的几名骑士, 一路上迎面看到的都是闯进来的民众,在宫殿里横冲直撞,一群人纠结起来撞开每一扇殿门, 把还躲藏在里面的贵族, 还在睡梦中的贵族都逮出来, 肆意发泄堆积在心中的不满。
在此过程中,他们不在乎对方是男女老少, 是不是直接欺压压榨过他们的对象。
惨叫,吼声, 打砸声,笑声各种尖锐的声调熔于一炉, 汇成了一曲和谐诡谲的圆舞曲。
跑过的人们对安烈农致以敬意。
安烈农笑着张开手臂,赞叹道:*“绝景。”
谢丽尔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她现在有些理解英格尔之前说的“没有什么纯粹的好坏善恶,只有立场的不同”是什么意思了。
乌瑞看见有个骑士跑过来, 在安烈农耳边说了几句, 他们便改变了行进方向,朝另一侧走过去。
英格尔小心地绕过建筑,移动了几个人的位置,为了省力一点, 他让三人落脚在安烈农等人对面斜侧上方的屋顶。
无遮挡物的走廊上,可以看见安烈农停在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前头, 看起来像个仓库, 那大门铁锁似乎都生锈了。
“就是这里……您之前说过……所以………”年轻的骑士弯腰请示道。
安烈农不置可否地用剑劈开了铁锁。
乌瑞皱眉道:“他们进去做什么?”
英格尔不敢贸然靠近,他眼神闪烁, 臼齿咬死,脸颊绷紧。
乌瑞感觉英格尔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他以为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很快安烈农出来了。
他胸前和脸颊上都沾着血,他手上拿着一块从窗帘上割下来的破布擦了擦剑。
“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我再说第二遍了,里面的人有大半姓萨兰布拉,即便我救下了她们,她们又能活多久?而且,就她们那个样子,呵呵,已经不能算人了。”
“这是团长对她们的仁慈。”另一侧的骑士低声道。
年轻的骑士脸色很难看,却没敢说什么。
安烈农用扔掉破布,拍了拍他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血指印。
乌瑞和谢丽尔眼瞳一缩。
等到一行人走后,英格尔带着两人悄然落在门口。
他们没有进去,在门口他们看见了可以称之为地狱的惨状。
乌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谢丽尔挡在后面。
谢丽尔靠在乌瑞的背上低声抽泣起来。
英格尔只略微一瞥,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了。
他完全可以不去看。
但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漆黑的眼底,印着那一幕,分毫毕现,他可以从中推断出这些女孩生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也可以看出,她们死前是多么麻木绝望。
乌瑞的拳头在颤抖,想起他们临行前比比代说的话。
本来英格尔是要带上比比代一起的,但比比代拒绝。
比比代说:“我已经决定要杀他了。你们去吧。”
“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来之前都不认识那个人。”
比比代:“现在认识了。我不是和外交官一起与一些贵族打过交道吗?从他们嘴里可以知道很多八卦。那个安烈农,他是贫民出身,他有虐杀落魄贵族的习惯,爬上来后落到他手里的小贵族没好下场,贵族圈几乎人人都知道。但是大部分骑士都不信,以为这是贵族们污蔑他。当然还有一些觉得他是在为民除恶。”
“可是那也是道听途说。”
“我相信我的直觉,而且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不是有你们去看吗?”
乌瑞亲眼得见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谢丽尔泣不成声:“明明他可以救她们的!我们刚刚……”
英格尔轻轻掩住谢丽尔的嘴,说:“我们回去吧。”
他带着两人回到了妮妮芙的房间。
乌瑞把他们碰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妮妮芙低声道:*“所以我不喜欢他。”
薇拉对着她摇头。
艾利克斯听完却转向英格尔,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乌瑞替他辩解道:“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
英格尔:“………”
艾利克斯抓住英格尔的衣领:“你一定猜到了!”
英格尔平静地看着他:“艾利克斯,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救她们,但我不是你,如果带他们去的是你,你们三个人现在还回的来吗?”
乌瑞愕然地看向两人。
一会儿,艾利克斯松开了他的衣领,他道:“对不起。”
英格尔淡淡地说:“我接受。”他又说,“艾利克斯,你走的路和别人都不一样,你不用作出任何改变,也不需要认同我的选择。你的选择没错。”
艾利克斯又说了一遍:“应,对不起。”
英格尔没有回答,转向谢丽尔和乌瑞:“架枪。”
妮妮芙拿起手帕,踮起脚给英格尔、谢丽尔、乌瑞每个人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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