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圆盘吸血的量,看起来比自己前两次遇到的都多,或许这是圆盘最初始的形态吧。
血液还在不断的流淌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浓郁了,骆翊鸣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这也不知道要多少血。
小男孩儿还在挣扎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终于圆盘得到了充足的血液,开始转动起来。
闯入者拎着小男孩儿往后退了几步,推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圆盘开始快速的转动,并且不断的缩小,齿轮转动的声音也在不断加快。
终于,他变得只有巴掌大小,“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切都恢复的安静,闯入者把小男孩放在一边,没有再去管他。
从地上捡起那块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的圆盘,拿在手里继续打量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圆盘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
“你终于回来了。”他叹声说道,眼睛里除了眷恋还充满了一种无奈的情绪。
说吧,他转身向洞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骆翊鸣愣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墙上空处的一大块,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看那个闯入者那么眼熟了。
山洞里不知道哪儿吹来的一阵风,掀动了闯入者脸上蒙着的黑布。
先是减削的下颌,然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骆翊鸣的眼底。
骆翊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
就在眼前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袁曦……!
说他是袁曦,也不准确。
因为他的五官看起来和袁曦无差,简直是一模一样,但是他的眼瞳是蓝色的,金色的齐腰长发带着自然卷,随意的被他披在身后。
眼前猛的又恢复了光明。
骆翊鸣猛的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正对上了宫队长满是担心的眼神。
“你没事儿了?”他伸手谈了谈骆翊鸣的额头,长出了一口气,“你也不知道怎么了,正打算进那个通道,忽然就发烧陷入昏迷了,然后还胡言乱语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可吓坏我了。”
骆翊鸣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周围还是道士的的那个石洞,周围一片安静,哪儿有什么闯入的人和空气里也没有血气。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伸手按了按略酸酸胀的后脑。
“我这是怎么了?”
宫队长给他端来一杯水,“哦,刚刚道士给你扎了一针,你才清醒过来,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所以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梦?骆翊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的生疼。
骆翊鸣结果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好像喉咙里那种干渴的感觉还在,于是他又起身去倒水。
走到桌上边上,正对上了道士看过来是眼神。
从他的眼神里,骆翊鸣读懂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对视了片刻,道士淡淡的挪开了目光,面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骆翊鸣轻咳了一声,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有追问,自顾自的倒水喝水。
宫队长只感觉,这两个人之前的气氛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视线在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最终也没有得出来结论。
休息了片刻,待骆翊鸣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三个人动身往通道里面走去。
一路上骆翊鸣都很谨慎,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他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在那个,梦境里,同时石壁里显现出来的圆盘上。
通道里的空气,也没有梦境里的那种燥热,越往里走,只是多了些缺氧的感觉。
其他的环境都属于梦境里的,不差多少。
在一个分叉口,道士带着他们走进了那个山洞,就是骆翊鸣看到圆盘的那个山洞。
明明山洞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什么尸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甚至山洞里连一丝丝血迹都找不到。
可骆翊鸣总觉得自己还能在空气里闻到那种,浓浓的血腥气。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抬手揉了揉鼻子。
“你怎么一路上都感觉,有些紧张?”宫队长靠了过来,轻生问骆翊鸣。
“没事儿,就是刚刚梦到了不太好的东西。”骆翊鸣摆了摆手。
见他不想多说,宫队长也没有追问。
道士好像对这个山洞也不是很熟悉,他细细摩挲着墙壁,好像在墙上寻找着什么。
“都分散开找找,墙上一个会有一个特殊的标记。”自从进了通道就没有说话的道士忽然开了口。
“什么样子的?”宫队长一边说一边往洞内走去。
道士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宫队长愣了一下,倒也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分散开观察这个山洞。
第七十二章 报丧猴圆盘
这个山洞给了骆翊鸣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亲切感。
山洞里的所有场景,都与梦中的完全重合。
骆翊鸣往里走了两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只是这种感觉,好像并不是因为刚才梦见而产生的,好像在更久以前,他就来过这个山洞,并且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他努力的回忆着。
忽然,好像是记忆触碰到一个节点,他的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强烈的刺痛,伴随着眩晕感席卷而来,骆翊鸣的身子晃了一下,他忙伸手扶住石壁。
他深吸了几口气,压下那种强烈的不适感。
好在,身后两个人都专心于研究石壁,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情况。
骆翊鸣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他再次尝试从记忆里,去寻找关于这个石洞的任何记忆。
好像在某一个节点,他对以前的记忆的回忆,就会被阻拦下来,并且伴随带有强烈的不适感。
不过眼下,能不能想起来关于这个山洞的时候好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取走山壁那个圆盘。
于是他收敛了心神,努力去寻找梦境里,山壁上突起的那个石块。
也不知道那个石块还在不在了,骆翊鸣轻轻叹了口气。
有了梦境的帮助,骆翊鸣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凸起的石块。
他抬起手来,轻轻放在石块上,手心里传来了石块冰凉的温度。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力把石块摁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那块儿石块轻轻一按就凹陷了下去,伴随着还有一声“咔嚓”,紧接着就是一阵机构运动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
整个山洞内都开始发生震荡,大量的泥土和石块被震落了下来。
宫队长和道士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震落的泥土落了他们一生。
二人连忙,跑到骆翊鸣身边。
“怎么回事?”道士紧眉头观察着周围。
骆翊鸣没有说话,他面前的石壁,从按一下的那个石块开始裂开,裂纹成蜘蛛网状放射开来。
随着山洞的震动,开始不断的剥落。
道士这个时候才发现石壁的变化,他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骆翊鸣。
“这是你干的?”
他想伸手去触摸裂开的石壁,伸出去的手被骆翊鸣一把拍掉了。
“别乱碰。”骆翊鸣皱着眉,语气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意味。
道士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摸了摸鼻子,乖乖的收回了手。
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等到石块全部脱落下来之后,一个巨大的圆盘,便从石块的后面显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道士皱着眉头退后了一步,眼前的足有一人多高的圆盘,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骆翊鸣没说话,他轻轻掸去落在自己身上的灰尘。
后面响起了轻微的机扩的声音。
骆翊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将手轻轻的放在圆盘上。
他可以感受到血液从手指流失,血色在圆盘上蔓延开来,顺着圆盘上的纹路蔓延,整个圆盘都泛着一种血红色。
就连空气里都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这种气味骆翊鸣很熟悉,梦境的最后,他被这种气味包裹着。
很快,他的血液顺着原盘的纹路,蔓延到了整个圆盘,圆盘后面的机扩开始工作。
“咔咔咔咔,卡”
紧接着,圆盘也开始转动了来。
周围的气流在圆盘的转动,不断的运动,骆翊鸣甚至可以感受到,山洞外的空气在不断的涌进来。
圆盘越转越快,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圆盘就缩小,变成了巴掌那么大,“当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看起来对这个东西这么熟悉?”道士紧皱着眉头,盯着了骆翊鸣的眼睛。
骆翊鸣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可以解决一切的东西。”
他弯下腰,把地上的圆盘捡了起来,入手是冰凉的触感,很是熟悉。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下一个剧本叫什么了吗?”他轻轻摸索着圆盘,头也不抬的问道。
道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
骆翊鸣也不着急,他的手里细细把玩着那个圆盘,也不抬头,也不看他。
“你们在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宫队长一直没有说话,听了他们说话很久,直到现在他才问道。
“你手里拿这个圆盘,我好像见过。”宫队长满脸的疑惑。
骆翊鸣却对他这句话,产生了兴趣。
“哦?你见过这个东西,你在哪里见过?”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圆盘,发出“哒哒”的声音。
宫队长挠了挠头,脸上满是纠结,“说见过吧,又长得不太像,说没见过吧,他确实跟那个东西长得差不多。”
“没事儿,你先说说看,我听听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反正东西拿到了,骆翊鸣也不着急。
山洞内的振动慢慢恢复了平静,除了他们面前的这一面石壁造成了破裂,其他并没有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换句话说,除了这面破损的石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刚刚这个山洞发生过剧烈的震动。
这个山洞位于山体的深处,山洞自己本身震动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整个山体都在震动。
这样说来,便是有些可怕了,整个山体都震动了的因素,恐怕只有地震了吧。
宫队长思索了片刻,犹豫着开口,“但也是好久以前了,这件事还是我的前辈跟我讲的,那会儿,我才刚刚进入警署工作。”
他清了清嗓子,“要是在20年前左右,在这个山洞里,发生过一次恶性案件, 我翻看过那份案件的卷宗,好像是有几户人家逃难到了这里,在这里生活,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闯入了这里。
那个人到这里之后,把山洞里的所有人都杀害了,包括了两个小孩和六个大人,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个人留下了一个孩子,并没有伤害他,那个男孩子被救出来之后,经过法医检查,那个孩子只有少量的出血,但是表皮上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山洞的内壁,好像也有一块类似于这么大的破裂。”
宫队长一时候在那块破裂的石壁上比划了一下。
“照片按比例放大,应该差不多也是这么大。”
说着,他又伸手轻轻摸索了一下山壁的表面。
“说实话,其实对那个案件,我也不是特别了解,那会儿我只是刚刚进入警署的一个实习生,我能翻阅到的资料,大概也就是这么多了,奇怪的是,那份案卷的后面好像有保密的资料,凭借我当时的权限是查看不了的。后来,等到我有权限查看的时候,我就忘了这件事了,说起来,也是我直觉上感觉很诡异,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
“那你为什么会感觉,自己见过这圆盘呢?”骆翊鸣问道
“只是我今天看到这个山壁破损的方式,那个案件的很像,忽然就想起来了。”宫队长无奈的笑了笑,“所以说我感觉见过又没见过。”
“那个案卷照片,里有关于这个圆盘的。骆翊鸣这话说的很肯定。
宫队长好像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他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是有,但是凭借我当时的权限是我看不了的。”
“但是你还是看了。”骆翊鸣笑了一下,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宫队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当时好像有上层领导在查这件事,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就趁着有一天,他们在电脑上翻阅资料的时候,借着去送文件,偷偷看了一眼。”
他的表情很纠结,好像隐隐约约还带着一种害怕的情绪在,他把拳头抵在唇边,牙齿咬了咬食指。
“你看到了什么?”骆翊鸣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害怕,你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所有的都是人为的,这个世界是科学的。”
他的手掌之下,宫队长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骆翊鸣很好奇,宫队长这种,打杀都不怕的人,到底会被什么东西吓到。
“其实现在说起来,那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在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宫队长苦笑了一声,“那个场面我永远也忘不掉,一地的血水,血肉横飞,小孩子的眼睛都还没有闭上。我总感觉他紧紧的盯着镜头,好像在看着我。”
“如果是这样,就算是当时我也不至于害怕。”宫队长轻轻闭了闭眼,“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已经属于警方的机密文件,我希望你们完之后去买这些东西,烂在肚子里。”
他轻轻靠在了石壁上,“我万万没有想到,猴子的介入,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们这一路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巧合,这些猴子好像也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的。”
“那是在山洞外拍摄的一张照片,照片的某个角落里,蜷缩着一直猴子,他的身上披着是,是还带着血水的人皮,血色浸染了他灰黑色的皮毛。一双属于猴子的眼瞳,紧紧的盯着照相机,满满的都是恨意。”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骆翊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别紧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宫队长摆了摆手。
“所以你说可以解决这件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道士,突然问骆翊鸣道。
骆翊鸣伸出手来,手心里躺着那个圆盘。
“这个不知道来路的圆盘,可以解决问题?”道士皱着眉头,很明显的不相信。
“不知道来头?”骆翊鸣嗤笑了一声,“你带我们来这个山洞,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道士撇开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几个人又检查了一下山洞内,确定里面再没有什么东西之后,退出了这个山洞。
当几个人再一次回到道士居住的山洞里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桌椅家具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柜子也被人翻过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就连被子和枕头都被扔到了地上,地上有很多碎片,看起来像是瓷器之类的东西。
自己的家被造成这样了,那道士就好像丝毫都不着急,他站在入口的位置,扫视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有人来抄你家了?你招惹什么人了?”骆翊鸣把圆盘收到自己的怀中,皱着眉头,警惕的四下张望。
目光所及的地方,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应该是冲着你手里的圆盘过来的。”道士依靠着山壁站着,他摆了摆手,“他们肯定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那咱们总不可能待在这里,不出去吧。”宫队长侧着身,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还是风平浪静的,没有声音,也看不到人影,从通道口的角度能看到的范围很有限,也不知道来翻东西的那些人到底走了没有。
三个人站在通道口,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骆翊鸣深吸了一口气。
“咱们一会儿一起冲出去,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方向。”他伸手在石壁的通道上摸了一下,石壁摸起来很粗糙,他拿手电在石壁上凿了几下,竟然真的的几块石头来。
“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外面,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他们说话,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骆翊鸣微微弯下身子,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二……”
“三!”在喊三的同时,把手中的石块从通道里甩了出去。
随机三个人冲出了通道。
出乎意料的是,三人冲出去之后,周围还是风平浪静的,似乎周围并没有人在等着他们出来。
骆翊鸣皱了皱眉头,“这……”
他虽然感觉这种情况不是很对劲,但是……
道士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咱们多心了。”
“那么明显一个通道放在哪里,他们怎么会看不见呢?还是说他们看见了,但是并没有尽的寻找。”骆翊鸣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先收拾房间吧,管不了那么多了。”道士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开始动手收拾房间里散落满地的东西了。
骆翊鸣百思却不得其解,他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加入了收拾东西的队伍。
一直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了,还是风平浪静的。
好像是自己多虑了,骆翊鸣收敛了心神,再一次注意力放在圆盘上。
他把圆盘从怀里掏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圆盘。
“道士,你现在可以把剧本的名字告诉我了吧?”骆翊鸣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一手撑着下巴。
道士走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下一个剧本的名字。”骆翊鸣一挑眉,“这个问题应该不过分吧?你不是说我跟你过来,你就告诉我。”
宫队长摆放好最后一个椅子,也坐了过来。
“下一个剧本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道士苦笑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眼见骆翊鸣的眉头就要皱了起来,道士一摆手继续说道,“但是,我能告诉你,如何挑选每一次要去的剧本。”
“那你说吧。”骆翊鸣靠在椅子靠背上,一脸警惕的看着道士,“不许给我耍花招。”
“首先,你要挑选程晨和袁曦都进去过的剧本。”道士伸出来一根手指头。
“然后,剧本多半是单人剧本,而且剧本内容多半会被某些事物影响,而改变剧情的走向。”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比如说咱们现在这个剧本,就因为某一些人意外的进入,而造成了一系列的后果,而你要做就是,把这些被改变的故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骆翊鸣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平时从单个剧本里,你是拿不到到完整的线索,需要吧很多个剧本里拿到的东西,汇聚在一起。”说着,道士比划了一个圆圈。
“当所有的线索,最终都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圆圈的时候,你就无限接近事情的真相了。”说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布袋子递给骆翊鸣,“但是,你能不能真的触摸到真相,就看你的本事了。”
骆翊鸣顶着那个布袋子,看了良久。
只看得道士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撇了撇嘴,满脸写着不耐,“你到底要不要啊?我都拿出来了,你能不能给个反应啊?”
骆翊鸣缓缓的伸出手,拎着布袋子的一角,把他拎了起来。
布袋子被他拿在手里,轻轻的晃了晃。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道士的脸上,好像要把他的脸盯出来一个洞一样。
道士紧紧皱着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到底是谁啊?”骆翊鸣把布袋子抛起来,然后稳稳的接在手里,“冒充别人,冒充的一点都不像,提前没有好好做功课吧?”
“你说什么呢?我冒充谁了?”道士猛的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愤怒,“你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你看看我这屋子,那些人都是奔着你来的。”
他狠狠的瞪着骆翊鸣,眼球上有好多血丝。
骆翊鸣靠回椅背上,不慌不忙的,他用食指与大拇指捻这布袋子,“你这里面装的东西,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道士“切”了一声,“是不是真的,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骆翊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都是假的,这个东西,能是真的?”
他虽然这么说,手里的布袋子还是捏的很紧。
道士满脸冷笑,他瞪视着骆翊鸣,“你不就是怀疑,我是假的吗?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血口……喷……”
他的话没有说完,后半句被硬生生咽会了肚子里。
因为骆翊鸣已经猛的站起身来,伸过手来,去摸他的脸颊侧边了。
骆翊鸣的动作快而迅速,出其不意的伸手抓向道士的脸侧。
等他反应过来,骆翊鸣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他的手在触碰到道士的脸侧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骆翊鸣叹了口气,脸上的狠厉等神色全部收敛了起来。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你把真正的线索给我,我放你走。”
道士的脸色一片苍白,他把头埋在手掌之间,遮挡住了自己面部的表情。
过了几分钟,压抑着哽咽的声音从手掌间穿出,那声音明显可以听的出,并不是道士的,而是季远岁的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只是……”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受惊了一半,缩起了身子,他后面说的话,骆翊鸣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几个音节。
在试图说服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门外忽然穿进来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季远岁,别跟他们多说话,回来,到我这里来。”那声音虽然苍老,当时却不输气势。
听到这个苍老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季远岁的身体猛的僵了一下。
他缓缓的把捂着脸的手指挪开,回头去看来人,可他的眼神却没有聚焦,只是徒劳的支撑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骆翊鸣也马上抬头去看。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那个刚刚带着季远岁逃跑的老头。
“你们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骆翊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眯着眼睛,刻意把语速放的很慢,有一种咬牙切齿的错觉
“哼!你以为说都像你那样?只想着逃命,却不想着金钱,啧啧啧。”老头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屋子里。
看起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一种很强的侵略感,就连骆翊鸣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可宫队长却好像是傻了一样,没有动。
骆翊鸣坐在宫队长的旁边,所以马上发现了宫队长的异常。
此时此刻,宫队长的眼睛,正紧紧的盯在老头的脸色,他眼睛里的光亮被一点一点吞噬。
逐渐暗淡下去的还有季远岁眼睛里的神采。
骆翊鸣眼睛紧紧盯着老头,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七十四章 报丧猴交换
“稍安勿躁,其实也不干什么,我就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老头伸出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轻松的笑。
“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骆翊鸣伸出手来,五指张开,压在圆盘上。
他收敛了目光,垂下眼睛,声音很冷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很友好。
“除了你的命。”他说。
老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头不笑了,骆翊鸣却忽然笑了起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除了你的命,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你!”老头伸手狠狠的指着骆翊鸣,“你朋友的命还在我手里。”
愤怒的情绪就算隔着这么远,骆翊鸣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情绪浓烈的简直要聚为实体化,他微微眯了眯眼,唇边漾开一抹笑。
“如果不是程晨跟我说不能伤害你,你以为你可以活到现在吗!”他冲着骆翊鸣怒吼道。
“既然你生气了,那我继续说,”他满脸不以为意,“你是因为程晨进入这个剧本不假,你在这个剧本里再次见过程晨也是真的,你很聪明,谎话说的真假参半,确实不容易让人辨别真假。”
听他说完这话,老头的脸色白了一下,他飞快的眨了眨眼,“你说什么呢?我说的什么是假的?”
老头垂下了眼睛,但只是几秒钟,他又抬眼看着骆翊鸣,面上还平静,没有特别大情绪的起伏。
“你确实很聪明,”骆翊鸣还是勾着唇,淡淡的笑,“在算计我这件事上,你确实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自己露出破绽,我确实发现不了你,要怪,就只能怪你,最后的时候犹豫了,你害怕我不救你,你就会真的走向死亡。”
“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老头瞪着骆翊鸣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
骆翊鸣轻嗤了一声,“如果你当时派人从窗外吹药粉进屋子里,而不是你自己在屋子里下毒的话……”
他顿了顿,脸上带起了一抹讥讽,“你害怕了,你怕别人使用药粉的计量过大,我回来也救不了你了,那你的计划,也算是被我打破了,你选择了自己在屋子里投毒。”
听他说道这里,老头都脸色开始一点点苍白了下去。
骆翊鸣挪开了目光,飘向了站在自己身侧,假扮成道士的季远岁。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无光,脸上抹画的东西已经擦干净了,粘着的假胡子也撕掉了,脱了一半的道士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可是,季远岁现在好像已经丝毫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他的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住了,光凭借他自己本身,好像是挣脱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