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我已经成为冤大头了吗?”
“是的,不需要怀疑。”沈听澜道。
最后经过了好一番的扯皮,终于是决定了,白师叔墨樾都留在东洲帮楚沁处理东洲事宜。
单看这个遣词造句,就已经很明白了:墨樾先靠着自己七皇子和上尘宗亲传弟子的身份登上皇位,稳住各方的蠢蠢欲动,接着……就靠冤大头楚沁了。
“既然已经尘埃落定,那我们就出去逛逛吧!”楚沁拍案而起,化悲愤为力量,“大师兄,一起出去玩吧,等你走了……师妹我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说着,楚沁45度望天,悲伤掩面而泣:“我听说,只要向上看,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呢。”
沈听澜:“师妹,听话。哭不出来就别硬哭,对眼睛不好。”
两人心中万千惆怅难诉,竟是一番衷情满面,常悲切。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墨樾道,“我与师父又不是也要走,怎么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呢?”
楚沁当即反问:“你若是能一直呆在东洲不走,我就不说这话了。”
墨樾瞧了瞧楚沁,后退两步抱住自己:“我是威武不能屈的!”
楚沁轻咬唇,眼神依旧温柔地看向墨樾道:“我剑呢!老娘劈了你这个傻缺!”
风光正好,微风不燥。
行人不多不少,既不显拥挤也不感孤寂。五个人走在一起,自动进行了分组。正所谓三人行……则必有多余。
那么五个人,多余的会是谁呢?
好的,不需要设置悬念了。
被单独出来的不是他沈听澜还能是谁?
沈听澜独自的跟在墨樾白清柔,静虚楚沁身后,深深感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啥时候楚沁跟静虚关系就那么好了!
还有你,墨樾!说好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呢!现在根本就是一眼都不愿意分给我啊你这个渣男!
沈听澜内心的狂怒,面上保持着一贯的风度。
他想凤息了,虽然那只凤凰后宫遍布九州,妥妥的万人迷。但是要论谁最重要,那他沈圆可是在凤凰心中当之无愧的头牌。
虽然他已经就x棠美人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能勾搭上各种各样的攻一事进行了很久的思索(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凤凰是他的最好的朋友,所以那一定是凤息太有魅力了。
还得想法子把凤息坑蒙拐骗过来。
“沈听澜,你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沈听澜被打断了思绪。
“啊,白师叔?怎么了?”
白清柔又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刚刚在听我们说话吗?这里是同心桥。”
楚沁道:“东洲还有一则传言,只要在同心桥上挂着同心锁,就能过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个传言还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呢!”
她说着,接着兴致勃勃的转头给沈听澜介绍,“大师兄我跟你讲啊……呃,算了吧,我觉得大师兄你也不需要知道。”
沈听澜:……
楚师妹你这话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修无情道怎么了!修无情道就不能挂同心锁了吗?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我就挂,我给我自己挂一个我就觉得高兴怎么了!
“静虚师父你知道吗?就是……呃,好像跟你说也没啥意思。”
静虚坦然道:“阿弥陀佛。”
还不用楚沁说,墨樾自己拒绝道:“楚师姐不必跟我说,我也是知道那个故事的。”
楚沁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谁要跟你说了!我是要告诉白师叔!”
墨樾帮忙一起拒绝了:“哦,我跟白师叔,呸,师父已经讲过了。你去找别人倾诉你的表达欲吧。”
楚沁握紧了拳头,“白师叔您知道同心锁吗?”
白清柔不好意思的低头道:“知道。”
“您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以挂同心锁哟!在这同心桥上挂……”
“咳咳,”白清柔咳嗽两声,看向同心桥下的流水,生硬的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快看,水里头有青蛙哈哈哈哈哈!”
“师父,您瞎了吗?那是石头。”
被给了一拳的墨樾接到了警告的眼神。
“师父说那是青蛙那就是青蛙,河里的青蛙可真多啊!真可爱啊!”墨樾捧读道。
楚沁再接再厉道:“在一些重大的节日的时候,同心桥上的人可多了!看这桥上的锁,都是一对对的有情人,饱含着爱意……”
“咳咳咳咳咳!”白墨师徒同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这些有情人的爱意,是比这些同心锁,还要坚固牢靠的。”静虚添油加醋道,“所以就算师徒之间挂同心锁也没什么的。”
也许是觉得自己讲的太生硬了,静虚又添了一句:“真的。”
“师父,挂一个同心锁吧,这没什么的。”
见到几人都看向墨樾,墨樾也是满头问号。
“看我干啥?真不是我在说话?!”墨樾直呼自己冤枉,虽然早早就跟师父挂了同心锁的墨樾根本一点也不冤枉就是了。
“……算了吧,我们都是……”
“师父!我真的很想挂。不可以吗?”
视线穿过人物,沈听澜敏锐的洞察力终于还是发现了桥的另一头的两个人。一身白衣的那个孤傲如雪,一身灰色的衣裳的那个挨得白衣极近。
像是要将那人完全的拢起来。
“草!”
四个人一齐发出了绿油的一声问候。
唯独静虚垂眸,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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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人马, 分别在桥的这头和桥的那头两两相望。正如那鹊桥上的牛郎与织女,遥遥相望,一年只得一次相见。
“师尊, 我忽然想起了些事, 咱先走吧。”裴岐瞧见了几人, 当下决定,催促着顾清雪赶紧一块离开。
顾清雪:“嗯。”
“慢着!”
白清柔雷厉风行地如一道疾风飞驰挡住欲走的裴岐二人。
“清雪怎么来了?”
“六师姐。”顾清雪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微微闪动, 像是灿烂星子藏于其中,但是又极快的趋于平静, 最后还是那如之前那般的平静和无波无澜。
“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来同心桥干什么啊。”白清柔强行的插入顾清雪与裴岐的中间, 就如同那王母娘娘拆散牛郎织女似的。
“找楚沁。”顾清雪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掌门收到白师伯的传讯,便通知师尊前来援助。”裴岐一旁进行扩充。
“来的可真是不早不晚啊,刚刚好啊。”白清柔通过女人敏锐的第六感, 已经极为敏锐的发现了裴岐的小九九。
“白师伯客气。”
裴岐跟白师叔是真的一点也不熟啊!拜入师门三年, 裴岐每天都在清雪峰围着顾师叔转, 连他都很少搭理。
裴岐也就只跟墨樾有点交情, 但也只是有,并不多。
门派大比的时候, 裴岐提前退赛, 外出闲逛的时候,裴岐没来。好不容易桃花镇事情结束, 裴岐还被顾师叔不知道甩哪里去了。等到回了宗门, 白师叔又跟着墨樾去了东洲。
去南洲的时候, 也没带裴岐, 现在白师叔跟墨樾就要留在东洲了, 他们来了。
虽然在沈听澜这个桥梁沟通下, 墨樾与裴岐不算王不见王,但是裴岐跟白师叔,那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一点也不熟了。
这难道就是不同风格的剧情根本没办法兼容吗?明明在一个宗门,却各走各的剧情,完全互不干涉。
剧情,竟恐怖如斯!
“东洲如何?”顾清雪问,“合欢宗碧血宗何在?”
“这些事说来话长,”沈听澜一个大喘气道,“不过也不需要长话短说。反正是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顾清雪茫然地的点点头,也不继续追问。
“顾师叔!”楚沁娇俏道,“您听说过同心桥的传闻吗?”
顾清雪果不其然的十分老实的摇摇头。
太好说话了,顾师叔。
升起一点警惕心吧!
楚沁一把推开裴岐,立志要打败对方成为顾清雪心中最重要的弟子,“传说三千年前,有一位美丽的少女,”
裴岐冷不丁的拆台:“三千年前,还没东洲呢。师尊,别信她的话。”
楚沁哼哼唧唧道:“你管那么多作甚!”接着对着顾清雪笑靥如花,柔情似水道,“那位少女身穿火红的衣衫,如同神女下凡,眉眼如黛,嘴唇不点朱砂而妖,姿态骄傲而不傲慢,温柔知礼,清纯可人,美艳大方……”
“等等,你的版本跟我不一样。”墨樾思忖反驳道,“那明明是一个穿着大红色婚服的俊美男子。”
他能吐槽一句,为什么这个相貌似神女的美丽女子能同时用清纯可人和美艳大方来形容啊!
“婚服你个大头鬼!”楚沁道,“那故事里的美丽少女明明只是喜欢穿红色而已!红色多好看,哪里像你天天一身黑!”
“黑衣服怎么了!我就乐意穿,我天天穿,穿个千八百件,诶嘿,就是玩!”
眼瞧着楚沁与楚沁又要吵起来,沈听澜连连制止,“楚师妹你继续讲。”
楚沁道:“反正那女子极为的美丽,让人见之丢魂。后来,那路过东洲时,见到湖中水意朦胧,一派仙气飘飘,她顿觉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于是,她进入了湖水中洗澡,将身上的衣物都挂在了一旁的树上。但是,少女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见到了她的背影,心生爱慕,偷走了她的衣服。”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很离谱吗?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裴岐道。
“裴岐!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咯?!”楚沁恨不得让顾清雪看清楚裴岐嘴脸。
“你如果非要这么认为,那么我也没办法。”
“别气别气,气出伤来无人替。”沈听澜眼疾手快的再次拉住楚沁,发动自己和稀泥的技能,再次劝慰道。
“后面的故事,该不会是那女子爱上了偷她衣服的人,以身相许吧?”
“你都不知道同心桥的故事,还有脸带着顾师叔来挂同心锁!”
裴岐无言以对。
“偷她衣服的人不慎将挂在树上的红衣扯下来一条,那人太害怕了就抱着衣服跑走了。少女发现了这件事,没了衣服的她只能对着那棵树许愿:希望能有人来救救她!”楚沁道,“少女本已经放弃了希望,可是那棵树仿佛被赋予了灵智,竟然开口说道: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楚沁:“有一名樵夫砍柴回家,从桥的另一端发现了少女。他当即脱光了衣服,把衣服都给了少女。少女感动极了,决定以身相许,嫁给了樵夫。他们两个人自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还在同心桥上挂上了同心锁,寓意一辈子相守,绝不分离。”
说实话,这个故事走向也没好到哪里去。沈听澜心中默默吐槽,先不提那少女的衣服为什么这么脆弱,也不提为什么平平无奇的大树能够陡然生了灵智,单就是樵夫这个行为。
见到美丽少女在湖里洗澡,你当场脱光了衣服是什么操作?最后竟然还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可没想到,才过了十几年,少女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她便想斩断同心锁,希望樵夫能够忘了当初的誓言。可是那同心锁怎么也弄不坏,那樵夫也找到了她。以为少女是不爱他了才要毁了同心锁。于是跳湖自尽了。那少女悲痛欲绝,也跟着一块死了。”
“这个大转弯是认真的吗?师妹?”听故事的沈听澜陷入了沉默,先不提这个故事严谨不严谨,就以这个两个人都死了的结局,就哪哪都不对劲啊!
你们东洲都信这个悲剧结尾的故事吗?还学故事里头挂同心锁?是想永结同心,还是一同赴死啊!
“当然,故事里就这么写的。我小时候听过很多次,必不可能出错。”楚沁自信道。
“师尊,不然咱们还是别挂同心锁了吧。”裴岐思索了许久,询问道。
“?”顾清雪眼神没有波动。
静虚道:“小僧也听过这个故事,不过只听到了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并不知晓这个结局。”
沈听澜道:“我现在非常好奇,墨樾你小时候听到的版本是什么?”
墨樾十分自信地开口道:“我们东洲皇室流传下来的故事定是要比你们靠谱许多。”
“不会是就是把故事里的少女跟樵夫性别互换吧?”
“猜的不错。”墨樾道。
沈听澜打断了墨樾旺盛的讲故事欲望:“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现在他已经有了新的不可说的疑问:墨樾你究竟是怎么用这个稀奇古怪的故事忽悠白师叔跟你一起挂同心锁的!这合理吗?!
“故事都听过了,不如一起去许愿树瞧瞧吧。”楚沁道,“在上面挂上红绳许愿,可灵可灵了!”
“那就去吧。”沈听澜道。
“可。”顾清雪眼神宁静地看了一眼沈听澜,这一眼太过于平静,让他读不出来其中是否蕴藏着深意。
许愿树,一颗参天的梧桐树,枝干极为的粗大,环十人不可抱,那么的宏伟壮观,上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绳,形态各异,或粗或细或长或短,总归是千方百计的挂的高高的,兴许是觉得那样能够让大树先实现自己的愿望。
上头挂着的不是红绳,是东洲百姓对幸福生活的向往。
顾清雪又用那静谧幽远的深邃目光瞧了他一眼,那么的冰冷,像是处于北洲雪山之巅,让人遥不可及,望而却步。
一身白衣被顾清雪穿出了清绝出尘地凌冽肃杀之气。
顾师叔没道理偷偷的看他两次啊。
沈听澜努力的思索顾师叔究竟想干啥,但思考大失败。也许可能大概……顾师叔是有什么不想告诉裴岐的事情,在找他求助?
不管是不是,沈听澜当机立断道:“对了,顾师叔。东洲还有要事要单独与您商议。”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顾清雪的眸中闪烁起点点星光。
妥了,请叫他顾清雪牌人性自走眼神揣测机器。
“师尊……”裴岐不舍道。
“稍后就回。”
顾清雪开口,声音是如涓涓小溪一般平静澄澈,分明透着透骨的寒意,又忍不住的浸在其中藏着地隐隐的暖意。
起码裴岐是完全无法拒绝顾师叔的话。
有时候,沈听澜也能意识到为什么剧情里,明明顾清雪待裴岐并不上心,但是裴岐却偏偏死心塌地——爱也好,恨也罢。
你们一群颜狗,麻烦学学楚沁,颜狗也要颜狗的清新脱俗好吗。沈听澜没得感情地内心吐槽道。
单独的与顾师叔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对方还煞有介事的施了隔音结界。
沈听澜聚精会神欲听。
顾清雪不好意思道:“能借我红绳吗?”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让裴岐知道。”
沈听澜:……
这满腔的真情,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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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顶多再写个一两章。
这故事一看就是我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就现在还能插科打诨水两章,之后又要推剧情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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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好师侄沈听澜自然完成了顾师叔的请求。
“顾师叔, ”沈听澜看着对方淡漠的眸,“您也该还记得占星阁预言。无情道法——师叔不要忘了。”
顾清雪沉默着,却将红绳握的更紧了。
并不是他看不上分桃断袖, 决意要做那恶婆婆拆散顾师叔与裴岐, 实在是毁道重修的代价太大。
修真界需要一剑清雪, 上尘宗更是需要。一旦无情道心毁,带来的严重后果, 裴岐是承担不起的。
沈听澜愿意撮合墨樾与白师叔,但是决不看好裴岐与顾师叔。
白墨师徒二人之间只是世俗对于师徒恋的不容, 而这对他们来说, 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顾裴二人……性别、师徒、仙魔、无情道法, 中间横亘的如同天堑。稍有不慎,就是剧情书的惨剧。如果想要在一起,必定是一条难行的路。
所以说还是单身好, 不用想那么多。
“听澜, 无情道法, 我当年固执地选了此道, 是不是错了。”顾清雪清冷的声音如同陈年的积雪,那么的冷, 那么的悲。
沈听澜没回答, 转而道,“顾师叔, 东洲还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顾清雪也并不在意沈听澜有没有回答。
“讲。”
想要一举销毁血色合欢, 他们暂时还做不到。不过顾师叔来了, 倒是能够将血色合欢全部都冰封起来。以顾师叔元婴期的修为, 将血色合欢冰冻个三两个月, 完全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沈听澜几句将事情说清楚, 顾清雪点点头应下了此事。
太好说话了顾师叔!沈听澜忍不住的内心哀嚎:您应该是高岭之花啊!找准你高冷的定位,不要给裴岐可乘之机啊!
但是真让沈听澜动手拆散裴岐与顾清雪,沈听澜的良心还是稍稍不安的。
顺其自然吧还是。
已经拿到了红绳的顾清雪和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的沈听澜一同回到了桥上。此时或许是因为接近辰时,人反而多了起来。
“我们……先去看许愿树吧!”沈听澜看到了裴岐询问的目光,直接一个眼神飘忽过去,糊弄了裴岐后紧接着提议道。
“嗯。”
“东洲的事情更紧急,晚一刻都会有更多的血色合欢流落在外。”白清柔硬邦邦地说道,说着还看了一眼裴岐。
行了,不用他棒打鸳鸯,白师叔已经自动隔绝顾师叔与裴岐了。
白师叔赛高!
“清雪,听澜应该已经与你说清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白清柔道。
顾清雪犹豫地开口:“六师姐……”
“去去就回。”白清柔拉起了顾清雪的手。
一瞬间,两个徒弟的眼神都变了,包括楚沁。
救命啊!你在干什么啊楚师妹!你掐大腿就算了,这是你的自由我也管不了,但是你掐的是人静虚师父的大腿啊!给我赶紧发现这件事给静虚师父道歉啊!
裴岐走了两步欲跟随一起,白清柔当场拒绝:“兹事体大,我与小七一起去就可以了。你,楚师侄,还有裴……师侄,都老实的听话。麻烦听澜还有静虚看着他们点,别让他们作妖。”
白师叔特地的第一个点了墨樾。
“是,白师叔。”
“白真人客气。”静虚虚拢着手,默默地远离了楚沁。
接着两位长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五个人目送他们离开,一时间寂静无声。
“你刚刚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神?”裴岐面容沉静地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什么的问道。
沈听澜打哈哈道:“你刚刚看我了吗?我眼睛进灰了,好像没看见啊。”
墨樾吐槽:“沈圆圆你可真是编瞎话不打草稿。”
“这里没你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好啊?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初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让我滚!太过分了!”墨樾言辞批判道。
“墨兄习惯就好,沈兄一贯如此。”静虚垂眸道。
静虚师父!你又背刺我!
“静虚师父——刚刚太不好意思了,我没发现掐的是你,我还在想怎么一点也不疼还以为是在做梦……”楚沁说着语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接着她抬起头又扬声道,“真的太对不起了!”
“不妨事。”静虚答。
“人静虚师父就是好心,指不定大腿都掐肿了。毕竟楚师姐你手那么重。”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楚沁头也不回道。
墨樾也十分的焦虑:“我也不想说话啊,可是师父她刚刚主动的牵了顾师叔的手啊!主动啊!我从没见过她这么主动,她不会是喜欢顾师叔吧。不过也的确,顾师叔哪哪都好,修为天赋相貌俱是顶尖,他们还是多年的师姐弟……我这么一想觉得烦,一烦就忍不住的想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你闭上嘴吧。”裴岐听着也完全不好了。
如果白师叔的分量跟楚师妹可完全不一样。如果真要竞争,裴岐不一定赢,但白师叔绝不会输。
“想这些也无用,东洲那么多血色合欢,他们回来还得好一会。难得来了东洲,我们先去许愿树挂红绳许愿吧。”
“你不会之前已经挂完了吧?”这话是沈听澜问墨樾的。
墨樾也遗憾道:“没有,我当时没有红绳,想买也挤不进去买。最后就没挂。”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愿望,沈听澜也想了想自己的愿望,一时间还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好像没有。迫切想要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
他还能有啥愿望?
或许九州和平算一个。决定了,许愿就许九州和平。
沈听澜拿着自己的红绳,没有用灵力,而是奋力的往上一抛,挂在了大树高高的顶上。
接着闭上眼睛许愿:希望九州和平,百姓安乐,万世太平。
接着睁开了眼,可惜大树没有说话。
不对,他一定是被楚沁的故事洗脑了,大树本来就不会说话。
挂的最高的是墨樾,也可能是裴岐。他们那该死的胜负欲一起来,直接爬树爬到了最高处将红绳挂上去。互相攀比地一同挂在了相同位置的高度。
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俩货能许什么愿。
“挂那么高,也不怕掉下来。”楚沁不满道,她只是挂在了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见到两个人争先挂在制高点十分不爽。
沈听澜瞧见在一旁的静虚,好奇道:“静虚师父不挂吗?”
静虚摇摇头,道:“幼时来过东洲,已经挂过。无甚用处,便不挂了。”
他跟静虚统共说不了多少话,其中一半都能戳到人的伤处。你也太会聊天了吧!沈听澜内心抓狂的质问自己,面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静虚又道:“不必在意。许愿树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灵的。”
完全没办法不在意啊!
所有人都许愿结束,楚沁自然的跑到了沈听澜旁边,暗戳戳的贼有心机道:“大师兄许了什么愿望呀?我不是想知道,只是有点点好奇——大师兄一定是许了对九州有益的愿望吧。沁儿可是许愿大师兄能得偿所愿呢!”
沈听澜无奈道:“我不信师妹你只许了一个愿望。还有正常点说话,你这样我会怀疑你被人穿了。”
“大师兄——”楚沁道,“我难得的跟你撒娇嘛?”
“你这是撒娇吗?”沈听澜脱口而出。
楚沁目光骤然变得危险。
沈听澜当即道:“师妹你一向都很可爱,你的魅力无人能挡,哪里需要撒娇啊……哈哈哈哈哈”
“大师兄!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墨樾了!”
“没有吧怎么会!”
“倒装句都学的一样!”楚沁控诉。
无辜的墨樾还在一旁啃着苹果,听到了他的名字也抬眼瞧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在叫他又低头继续啃。
“红绳也挂完了,愿望也许完了,不若我们先回楚氏,等白师叔和顾师叔回来。”沈听澜提议道。
“赞同。”
他们欲走,周围百姓间的气息却骤然变得危险,像是隐藏了些似的。
“草帽又派人来了?!”墨樾也同时察觉到了危险气息,讶异道。
裴岐握紧了佩剑:“草帽谁?怎么回事?”
一无所知的裴岐现在还处在迷惑阶段,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跟他解释了。敌人看起来是故意挑白师叔与顾师叔不在的时候来偷袭他们的。
难道真的又是墨荣来搞事了吗?
不,不是!
铃声凄切,清脆惑人心弦。沈听澜被迷住了一息后迅速地恢复神智。听到铃声的百姓正如之前的墨浔一样发了狂似的朝着他们几人攻击而来,撕咬抓挠,完全变成了疯子。
“这什么!”裴岐震撼道。
东洲百姓十之七八都或多或少地吸食过血色合欢,成瘾程度不同而已。不过这铃声始终是个隐患!
百姓不顾自身安危地袭击他们,他们也不敢伤人,只能一个个将其打晕。谁料,下一刻,那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人又举着铃铛出现。
铃铛叮铃作响,晕倒的百姓重新站起来比之前更要发狂,更要不顾一切。
出现了好啊,就怕你一直藏着!
沈听澜纵身飞跃,一柄四季剑于空中旋转,发出嗡嗡声响压住铃声,接着握住佩剑使出惊蛰一式。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铃声大作,满天的铃声像是钻进了耳朵里,在脑子里胡作非为一般的吵闹不休,让人恨不得变成聋子再也听他不见。那人呢喃着接连作咒,而咒的人只有——沈听澜!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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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咒杀的沈听澜选择御剑, 让那些被咒住的百姓根本够不着他。
机智如他沈圆,请允许他自豪一会。
眼瞧着拦不住沈听澜,那人一个闪身又要逃走, 早有准备的沈听澜御剑疾行追逐。没想到对方修为高深, 凌空飞行竟丝毫不逊于沈听澜。
修真界竟还有这一号厉害人物。
东洲一路向北追寻, 那人不愿意跟沈听澜对打,沈听澜也追不上对方。偶尔揪打一团, 也只是让自己吃了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