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 by白色的木
白色的木  发于:2024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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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杪碎碎念。
兵部尚书被他这么念着,也微妙对高贺升起一丝羡慕。
这可确实是祖宗遗泽了。
高贺更心慌了。
怎么另外一个也深深看他了?不会是要杀人灭口了吧?
当即作出一副志得意满,眼皮子浅的表情:“茶快凉了,二位不喝吗?”
“不必了。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兵部尚书起身,许烟杪也跟着站起来,高贺松一口气,连忙站起:“我送送二位。”
理所当然地,兵部尚书拒绝了他。
再接着,二人回到车上,对视一眼,都带着对即将到来工作的苦恼,开始探讨考题怎么出。
这题不能出得太简单也不能出得太难,不能过于生僻,但也不能让考生过于眼熟。
兵部尚书马车上的书在两人手里翻来翻去,急促的翻页声如同拨开草丛寻找失物,哗哗声不停地响。
正翻找着,马车猛然一震,急停下来,许烟杪一掀车帘:“发生了什么!”
车夫正要说话,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直接埋了他的声音。好一会儿鞭炮声才停,这时车夫才能说话:“方才有几个小孩在车前放炮,惊了马!”
兵部尚书沉下脸:“巡城御史呢?”
车夫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负责巡街的巡城御史居然会不在。
许烟杪瞧了一眼。
【还是这几个熊孩子啊?】
【之前我也以为巡城御史很快就到,就没管。怎么我都办完事回来了,他们还没被找家长?】
【难道是因为这些小孩里有礼部尚书的孙子?】
兵部尚书眉头一皱,直接追出去开骂:“小兔崽子,滚过来!”
轰的一声,其他小孩都跑了,只有那礼部尚书家的孙子怏怏走过来,小声:“黎爷爷……”
尚书家的小孩,相互间早就认识过了。
兵部尚书:“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人在路上就玩起来了?倘若害人翻了马车怎么办!如此顽劣不堪,走!随我见你阿公去!”
那孙子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许烟杪低声问:“礼部那位尚书,真的会管吗?”
兵部尚书也压着嗓音,信誓旦旦:“肯定会!叔孙兄最讨厌自家人仗势欺人了,从不惯着孩子。”
许烟杪点头,似乎是信了。
然后兵部尚书就听到他在心里嘀咕:【真的嘛?】
【但是他让他孙子陪那些欧罗巴小孩玩时,特意交代过,只要让他们开心,怎么都可以。】
兵部尚书:“????”
叔孙兄,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以前你不这样的啊!这不打我脸吗!
而且一群欧罗巴人,就算是外国使臣,也不至于如此礼遇吧?!
而那孙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鬼祟地走过来:“黎爷爷,这都是我阿公交代的……”
【这就有些放屁了。】
小孩一副彬彬有礼,恪守忠孝节义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有人直接将他的事揭了个底朝天。
【你阿公只是让你陪那些欧罗巴小孩玩,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你就直接带他们上街,干你以前就想干的事情——好家伙,这欺上瞒下的手段,不愧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啊,用得真熟练。】
兵部尚书也震惊看着这小孩。
——才七岁啊!说谎都不脸红!
那就更该管管了!
兵部尚书一把拎起那小孩衣领,转头看向许烟杪:“许郎,我先把他送去叔孙兄家里,失陪了。”
当天下午,据说从部门忙完的礼部尚书怒气冲天进了自家后宅,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充溢了一阵阵竹笋炒肉的香味,小孩的哭喊声响破天际。
许烟杪就着系统里显示的这顿竹笋炒肉,吃了足足两碗羊肉面!
【不过,奇怪了,礼部尚书怎么突然间就对欧罗巴人那么友好了?】
【以前又不是没来过外国人……看这样子,该不会是老皇帝那边下的命令吧?】
晚饭时间,坊里大多数官员已经吃饱喝足,躺在卧榻上直打饱嗝。
正消化着胃里那碗饭,耳边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响——
【啥???】
【老皇帝你想让欧罗巴人去治你宝贝儿子?!】
【你糊涂啊!!!】
左军都督佥事正在自家院子里消食,冷不丁听到一声骂皇帝糊涂的话,脚下一颠,整个人直接扑了出去。
完全是靠武将强硬的身体素质,单脚蹦跳着身体前倾,在摔倒之前一把攀住家丁的肩胛。
许烟杪那边又没有动静了。
在他前后左右住着的官员差点急上了火。
什么糊涂!你说啊!!!
这不止是皇帝的事,还事关储君啊!!!
别说了一半又不说了!太子不能出事的!
许烟杪进了朝房时,大为震惊。
【我知道近年底很忙,但这也太忙了吧。】
【好多黑眼圈啊!】
住在他附近的大臣们:“……”
你说这怪谁?
许烟杪当然不知道这怨自己,到处瞅上一眼,就看到礼部尚书满脸愁容。
【这是……打孩子打的,还是破费破的?】
户部尚书捕捉到关键词,看了礼部尚书好几眼。
礼部尚书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低低解释:“我孙子昨日在道上放炮,吓了不少人,得一个个去赔礼。”
户部尚书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家里小孩不好教啊!
【嗯?太子?】
一群官员齐刷刷转头,正看到太子踏进朝房。好几个舍人簇拥在他后头。
【太子最近好勤奋啊,都几乎天天过来上朝了。】
太子一眼就看到那挤在了人群缝隙中的熟悉面孔,嘴角微抽。
又不是他想的,但最近东宫来了那个叫秦筝的女医负责照料他的身体,天天盯着他早睡早起,半点不肯放松。
如果是宫里的太医还会顾及他身份三分——而且,太医是男的,没办法留宿东宫。秦筝就不一样了,医箱一抱,跟在他后面,也不絮叨,就是静静看着他。太子妃知道秦筝是来养护太子身体的,不仅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熬夜不能熬夜了,喝酒不能喝酒了。太子只能默默地早睡早起,起床后还被盯着打了一套五禽戏。吃饭的时候对方也在席中,从那天起,他的身体不能吃的东西就基本没出现过在餐桌上了。
效果挺立竿见影的,他好久没胃疼了,身体也松快了不少,以前会整夜整夜的咳嗽,现在四五天内总能睡上一两次囫囵觉了。
太子内心哀嚎:辣的不能吃,甜的不能吃,天天要啃姜暖胃,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还好秦筝没办法跟着他上朝。
太子拿出路上买的馒头,三两口就着咸菜吃完,感受到嘴里的咸菜味,差点感动到落泪。
是的,不仅辣的甜的不能吃,过咸的也不行,什么咸菜、腌腊干货都得忌口!偏偏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就好这口。
——堂堂太子,想吃口咸菜都要偷偷摸摸,这像话吗!
【不管了!反正太子来了,今天有热闹看喽!】
太子捧着咸菜馒头,刷刷开干。听到这心声后,吃得更用力了。
眼里隐约泛起泪花。
堂堂太子,不仅吃咸菜要偷着来,还要被人看热闹!这像话吗!
许烟杪看了太子一眼,就躲进人群里,往角落钻。
——这里舒服!方便吐槽!
【让欧罗巴人来治太子,老皇帝怎么想的?】
【不过也怪不得老皇帝,从七国那会儿西域之路打通后,西域药就经常被中医采用了,什么西域神药、西域秘药啊……从国主到皇帝都信这个。还会拿来赐给重臣。】
【但西域又不止一个国家!回回医师和欧罗巴医师能一样吗!】
太子漫不经心地吃着咸菜馒头。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还能把他切割开,查看胃和肝哪里有问题吗?
【太子现在还能吃得下东西,他要是知道欧罗巴人怎么治病的,就要哭爹喊娘了。】
太子不屑一顾。
怎么可能,他都多大——
【谁能想到欧罗巴的医生面对什么病都要放一瓶血呢?】
【谁能想到欧罗巴的医生面对发热,是让病人不吃不喝呢?】
【谁能想到欧罗巴的医生面对中风,是用烙铁烫病人脑袋,觉得这样能治病呢?】
【对于欧罗巴人来说,治病不就是发汗、催吐、催泻、通便灌肠、放血吗?】
太子下意识夹紧了腿,不用有人给他通便灌肠,肚子那里已经好似要翻江倒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个地方治病是这样的啊!
太子心肝都在颤:“没事……没事……”
可能是给百姓治疗潦草了一点,给太子总不会……
【最惨的还是那个什么什么国王吧?叫查理二世?真是惨绝人寰啊……】
【中风后御医先给他放一瓶子血,血放完就喂催吐药,本来就病着的,差点把自己吐死。】
太子忍不住后退一步,远离可怕的小白泽。
【催吐完了发现国王还没好,御医交流之后觉得是体液排得还不够多,直接开始灌肠。】
【每个时辰灌一次!足足灌了五天!!!五天啊!!!】
太子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两条腿难得抖得厉害。
【还没治好!】
【好!肯定是做得还不够多!病气在国王脑袋里!我们要剃光了国王头发,用烧红的烙铁烫他的头皮!】
【把疱烫出来再挤掉就能祛除病气了!】
太子摸了一把自己完好无损的脑袋,咽了咽口水。
这……那些御医真的不是和那个国王有仇吗?
听着就好疼啊!
【然后再往国王脚底抹鸽子粪。】
【鼻孔里塞喷嚏粉。】
【全身涂热膏药。】
【终于,在他们努力之下,把身强体壮的国王治死了!】
太子:“……”
太子:“……”
太子:“……”
他当即丢掉馒头咸菜,转身就往宫里跑。
我错了QAQ
我这就好好治病!!!
作者有话说:
肝病禁辛、心病禁咸、脾病禁酸、胃病禁甘、肺病禁苦
【太子的肝和胃都有问题()】
【天一冷就会腹疼,有时候还会咳血。嗯……消化道出血。换季必发烧,平时也比较经常发烧。老皇帝把京师定在南方也是考虑到太子的身体受不了北风】
中药学是发展的科学,自秦汉时期就开始不断采用“西域”药品,丰富、发展中医本草学内容。所谓“西域”,狭义的讲指历史上的新疆,广义的就指古代中亚。我们将来自新疆,或经陆上及海上丝绸之路进入我国的药,称之为西域药
——《伏病肿瘤论》
此西北之药,治疾皆良。而西域医术号精,药产实繁。朝廷设官司之,广惠司是也
——《至正集》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医生曾把禁食作为治疗发热的手段,后来这种几乎不吃不喝的治疗方式逐渐流行,结果是让尝试它的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营养不良。
——《古代人的一天》
公元前,生活在地中海附近的人们会把在特殊时间地点采集的黏土当作解毒药贩卖。这种黏土是否真有疗效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其中一定有相当多的细菌,甚至寄生虫。
——《古代人的一天》
19世纪,以使用冷水为核心的疗养方式风行欧洲。那时的人们会将一件宽松的睡袍放入冷水浸泡,然后给病人穿上,任由他们在疗养院里闲逛甚至睡觉。
——《古代人的一天》
大脑中血压升高引起了中风,根据当时那个年代的治疗习惯,要马上给中风的病人放血降血压,或者是用灼热的烙铁烫病人的脑袋从而减轻脑内的疾病。
——《查理二世:斯图亚特王朝复辟与开明统治》
祖师爷盖伦推荐放血的量是每天500多毫升,大概就是一可乐瓶子的容量。没有什么病是放一瓶子血解决不了的,一瓶不行就两瓶。放血也不仅仅是放血,理发师还需要拿过来闻一闻,拿舌头尝一下,这也算诊断病情的一部分。有些理发师会在自己的窗台上放一碗血作为广告。所以你可以想象,那些理发的店铺应该是到处都有血污,到处都有苍蝇在飞。后来英国政府不许他们这么做了,放出的血液都被倒进了泰晤士河。
——《戏很多的医学史》
当时的外科医生们往往比较激进,胆子比较大。中世纪的一位医生写道:“放血可以清醒头脑,增强记忆,清洁肠胃,消除大脑水肿,温暖骨髓,锐化听觉,止住泪水,增强决断力,发展感知力,促进消化,改善嗓音,驱散麻木,赶走焦虑,滋养血液,排出毒素,益寿延年……它能消除风湿,摆脱瘟疫,治愈疼痛,甚至能让尿液干净清澈。总之,请常试之,方知余言不谬也……”
——《戏很多的医学史》
当时的人都深信不疑,治病不就是发汗、呕吐、通便灌肠、放血吗?
————《戏很多的医学史》
1685年,54岁的查理二世轻度中风了,随即12名医生对国王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治疗。
首先,御医们割开了国王的血管,放了足有一个半品脱(约850毫升)的血液,紧接着给国王喂了催吐药,令国王呕吐不止。
医生一看,怎么病还不好啊,这还是□□不平衡啊。他们找来茴香、肉桂、豆蔻、紫罗兰、甜菜根,加上少许盐,熬了一大锅。这是给国王熬汤?不是,这是熬药,也不是给国王吃的,是给陛下灌肠的。一次也就罢了,但御医们非得两小时给国王灌肠一次不可,整整灌了五天。
眼看国王的病情没有起色,御医们秉着高尚的职业道德,打算给查理二世“烫头”。这可是真的烫头啊,他们剃光了国王的头发,端起烧红的烙铁冲着查理二世的头皮就烫了下去。把国王的头皮烫出疱,再把血疱挤掉。烫头的同时在国王脚底抹上鸽子粪,然后在国王的鼻孔里塞入喷嚏粉,全身涂满热膏药。
就这样,在御医们的努力下,2月6日,查理二世终于一命呜呼。
——《戏很多的医学史》

【感觉牙花子都咧出来了。】
金台之上,老皇帝迅速收敛了笑容,清咳两声:“诸卿可还记得两年前,朕开放港口,并且组织船队出海之事?”
【啊!】
【我想起来了!】
【之前好像看到谢洛水她们已经找到土豆红薯返航了。】
“啪——”
“啪啪——”
京师某处响起鞭炮声,挂在墙上房梁上,火一点,光焰往上蹿,噼里啪啦一阵密集炸响,人群笑闹着欢迎新年,彤屑如雨,落得四处跳蹿的小孩一头灿红。
仿佛是感受到了喜庆,老皇帝满面庄肃,但那口白牙又一次咧出来。
既然提到船队,提一下大将军也很正常:“快两年了,也不知道秦关如今,可还安好。”
底下大臣们自然是纷纷附和起吉祥话,一个两个说得好像大将军纵横海洋,毫发无伤。
听得许烟杪都牙酸。
老皇帝显然很受用,紧接着他又道:“这两年开了海路,我大夏的瓷器和茶叶远销海外,同时,户部增收——自杭、明、广三司舶,收钱、粮、银、香、药等五十四万一百七十三缗。还有……”
说了一堆户部增收多少多少,整个朝廷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许烟杪:【所以……加薪吗?】
老皇帝:“……”
【不加薪他们那么高兴干什么?那几个对百姓好的官高兴也就算了,那些志愿名留青史的也能理解,但其他人不都是为了当官混口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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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
这不是陛下恨不得他们付费上班吗?已经不指望这个了,只能在精神方面满足一下自己了。
对百姓好的官和志愿名留青史的官脸一红。
咳,虽然他们心怀大志,但……也想加薪啊。
老皇帝目不斜视。
想加薪不可能。但如果干得好,赏赐一些金钱还是可以的。
赶紧转移视线:“近来有欧罗巴人来访,听闻欧罗巴的舰队扬帆海外已有数十载,去过不少奇地。众卿都可听一听——大夏于陆地,已无法再征服更多,往后都是海洋的天下。”
群臣敛容:“是!”
许烟杪记上一笔:【科举时可以出一道海上丝绸之路的题。】
大臣们:“?”
这是什么?
——大夏虽然和其他国家有海上贸易,但并不叫丝绸之路。
他们尽管听得考题,却没一个人敢暴露出去。
大着胆子贪污是为了自己能享受,拿乌纱帽去提心吊胆换别人的前途图什么?他们又不是舍己为人的大圣人。
这个欧罗巴人的确去了很多地方。
他说,有个地方特别热,那里的人不得不居住在地下洞穴里。
他说,有一处海洋,不生波浪,不生水族,不能沉物,名为死海。
他说,有个国家,男女结亲当日会吃一种叫蛋糕的东西,而新郎官和新娘子切蛋糕前,谁先能脱掉对方一只鞋,谁就是一家之主。
他说话时舌尖时不时点在上颚,口音像是跳舞那般转出来。十分异域。
他将国家风俗说得很有趣,一些地域也十分古怪稀奇,引起朝廷官员极大的好奇。
“沉不下去的海,当真有这样的奇地?这岂不是和‘鹅毛浮不起’的弱水相反么?”
“热到住在地下洞穴里,岂不是失去很多乐趣?”
“我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简直荒谬!一家之主怎能用争脱鞋子这种比斗来决定!而且,女子的脚怎么能让人看到?”
“可是很有趣啊。”
谁!谁说的!
扭头一看。那个迂腐的官员顿时懵逼了:“太、太子殿下?!”
太子明显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摸了摸下巴,扭头问了一声:“胜仙!你以后找驸马,要不要玩一玩?”
襄阳公主哽了一下:“哥,我是公主,和驸马成亲后,府中本来就是我做主。”
太子想了想:“也是。唔……不知道宫里放出去的宫女,喜不喜欢这样。”
有不少迂腐的大臣急眼了。
这怎么行!
当即就要用七国里,“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故,来劝谏太子不要这样玩闹。
所谓上行下效!尤其是太子以后是要登基当皇帝的,万一民间很多女子效仿,不就乱套了吗!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得一声扯嗓子:“殿下英明!!!”
迂腐的大臣们:“?”
扭头一看,发现是工部尚书这个女儿奴。
“……”
没关系,尚书他们也能怼!
又要张口。
【这个我喜欢诶!】
【虽然看着有些玩闹,但这样比什么女户传播得更快。】
——中国人天性是喜欢从众且跟从权威的。而且有时候玩笑比法律更深入人心。
小白泽心声一出马,这些迂腐的大臣们当即憋红了脸。
他们相互对眼神。
‘你去?’
‘你怎么不去呢?!’
‘我前些时候刚纳了第八房小妾,和她试了很多姿势,酣战七夜——万一被扒出来,我要脸!’
‘我……我在府里弄了个羊圈……也不能暴露。’
‘养头羊而已,你怕什么?’
‘没什么。’
羊屁股很Q弹,羊叫声很……嗯,这种话就没必要和同僚说了。
这些大臣们快把眼神对抽筋了,愣是没一个站出来的。
充分体现了,‘讲道理我来,送死你去’的文人风骨。
龙椅上,老皇帝的眉头越挑越高,明显对太子的话很不高兴。
但考虑到太子的在大臣面前的威信,还是憋住了没有说话。脑海里已经在考虑下朝后怎么教育儿子了。
还有工部尚书,瞎掺和什么!有女户还不够吗?
继续熟练地转移话题大法,问那欧罗巴人:“听闻尔等对天上星辰也很有研究?”
负责译待来访贡使的通事将皇帝的话翻译给那欧罗巴人。
这似乎是搔到对方痒处了,声音都比之前激动了不少。
说他们测出木星距地一万二千六十百七十六万九千五百八四里余。
又测出土星距地二万五百七十七万零五百六十四里余。
还有火星、金星、水星……
欧罗巴的天文学十分璀璨,听得不少喜欢钻研此道的官员大睁着眼,日光在瞳孔中细小摇动。
本来听得如痴如醉,突然听到有人叹气一声:【欧洲天文学现在的确领先了。】
刚要不悦,判断出来是小白泽的心声后,一时竟是发愣。
许烟杪侧头,看向连沆:“怎么了?”
怎么突然看他?
连沆面上肌肉微作颤动,假作为了商讨:“许郎,我听那欧罗巴人对星辰的研究,竟有些胆颤心惊——这些数字,是如何算出来的?”
许烟杪斟酌着词汇:“我也不太了解,只隐约听闻欧罗巴那边有什么天体运动论、太阳黑子理论、行星运动定律,还研究了天文望远镜,专门用来观察星辰。可能他们能算出来,就是因为重视此道吧。”
【可明明华夏有甘石星经,里面的数据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测量日、月、行星的位置和运动时用到。】
【华夏还有敦煌星图,欧洲在文艺复兴前,根本就没有能和它相提并论的东西。】
小白泽心声都有些低落。
【但后来,连钦天监都引进回回人了。】
【虽说历朝历代也挺重视天文,要求士大夫最好能对此通晓,要求礼部在天下访取懂天文地理的人,但终究四书五经才是正道。】
如果是别人说,大臣们还能不屑一顾,自认为西学东源,不论如何,东方都比西方优秀,但如果说话的是小白泽,顿时感觉血液都涌上脑门了。
华夏怎么可以不如蛮夷?!
不就是天文吗,他们也重视!现在努力也不晚!
而且,祖宗时期的天文学傲视天下,到了子孙后代,反而落后于人,真不够丢人的!
老皇帝没有放任这种情绪蔓延,他很快哄好了自己。
——赶不上也没关系,厉兵秣马,把其他国家打下来,进度不就是他们大夏的了吗?
唯一能问题是……天文学值不值得?
老皇帝审视起这份重量来。
【算了,这个可能就是历史的必然性吧。】
【毕竟前朝经历过上百年的战乱,历法倒退也很正……等等!不能算了!】
许烟杪的心声一下子紧绷起来。
大夏君臣也紧绷起来——他们很少看到许烟杪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
【历法倒退就代表天时算不准!也就是岁差的计算会产生错误……也就是说,现在朝廷计算出来的春分日是不准确的!】
哪怕以许烟杪贫瘠的种地知识也知道,农民是靠朝廷告知他们春分日是什么时候,再进行田地打理。
而老皇帝比他更懂种地,身体下意识地往上一蹿,又强行停住,慢慢坐了回去。
但目光是惊疑不定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亩产比之梁楚,少了不少。
就拿小麦举例,春分的时间极其重要。那是麦子拔节之时,雨水充盈还好,但有时遇上干旱,就必须浇好小麦拔节水,倘若周边无水源灌溉,就做好中耕保墒工作,如果春分不准,农人便无法判断何时浇拔节水。
倘若小麦养分不够,打胎里便贫饥,收成时,麦穗又小又少,怎能养家!
——可能经验老道的农人能够凭借直觉判断浇水时机,但天底下,又有多少这样的农人呢?更多的人种地是靠官府提醒。
“从周初到周末,一共二百四十二年,哪怕发现月食失准、历法失真,从来没见周帝派人对此进行调节。”
天统大帝眉头一皱,咬牙切齿:“现在倒要朕来擦屁股!”
当初真不应该放过他们家祖坟!
好像……现在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是年,杭、明、广三司舶,收钱、粮、银、香、药等五十四万一百七十三缗、匹、斤、两、段、条、个、颗、脐、只、粒,支二十三万八千五十六缗、匹、斤、两、段、条、颗、脐、只、粒。
——《宋史》
库伯佩迪(Coober Pedy)位于南澳大利亚州阿德莱德(Adelaide)北部约850千米处。这里夏季常温45℃,白天甚至会超过50℃,严酷的高温使人们不得不居住到了洞穴里,这也是小镇的最大特色。
库伯佩迪的名字来自当地土著人的语言,原意为“白人之穴”。这里人口约为3500人,其中有一多半都居住于地下。
——《畅游澳大利亚》
度尔格有一海,味碱性凝,不生波浪而皆不沉,不生水族,命曰死海。
——《物理小识》明·方以智
当婚礼进行到一定时间,服务人员会端上绘有精美图案和“幸福”字样的大蛋糕。在众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中,新郎和新娘手持一把长刀,准备切蛋糕。切蛋糕是现代婚礼中比较常见的仪式,但西班牙婚礼上的切蛋糕仪式却比较特别:在此之前,新郎和新娘要智斗一番,如果谁能率先脱下对方的一只鞋,谁就将获得今后家庭生活的主导权。
——《世界文化1000问》
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汉代民歌》
利玛窦曰:地周九万里,径二万八千六百六十六里零三十六丈,日径大于地一百六十五倍又八分之三,[距地心一千六百零五万五千六百九十余里]。
木星大于地九十四倍半,[距地一万二千六十百七十六万九千五百八四里余]。
土星大于地九十倍又八分之一,[距地二万五百七十七万零五百六十四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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