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芽芽，只有一片小叶子。
除了叶子有所不同外，这两个芽芽长得一模一样。
“不会这么巧吧。”
谢清昀拧着眉头，还是不太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巧合。
他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遇上的芽，能是他的亲生芽。
他拧着眉头，在原地思索着。
片刻后。
他站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得带回来再说。”
谢清昀对别的芽芽们没兴趣，但如果是自己的芽芽，他的兴趣就大了。
他不再迟疑，循着刚才芽芽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在追着不确定身份的芽芽的时候，谢清昀还顺便多观察了寻找了一下。
我想找到龙群的尸骸。
只要烧了尸骸，这些龙影就会散去。
龙虽死，但龙骨还是重要的。
如今的这些龙影，依靠的就是龙骨里的力量。
谢清昀一心两用，找了小半天。
他没找到，也没放弃。
龙骨，芽芽，只要给他时间，他定会找到的。
谢清昀这边还在找着，另一边的小胖龙，学飞学的惨兮兮。
“吼。”
乔乔不想飞了。
他掌握不好这胖乎乎的龙身子，在飞的时候不是飞歪了，就是飞掉了。
虽然大金龙给他找的学飞飞的地方，地上铺了沙子。
可他还是疼疼的。
他头上嫩嫩的小龙角，都是红红的。
在小胖龙学飞时，刚出去围困外人的龙们，一个个的也回来了。
谢清昀不赶时间，这些龙同样不赶时间。
他们知道谢清昀出不去。
这万丈深渊，只有他们龙才能飞得出去。
谢清昀没龙，也不会有龙来带他。
从谢清昀那边飞回来的龙们，在柱子下面，捡到了一片小鳞片。
是明乔蹭掉的小鳞片。
他们拿着还有点温热的鳞片，集体懵了懵。
“这是谁的鳞片？”
“不知道，不是我的，我的鳞片是白色的。”
“也不是我的，我的鳞片没这么小。”
这鳞片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属于幼小龙崽的。
可关键是，他们龙族里没幼崽啊！
他们都死多少年了，不可能孵化出这么小的幼崽。
“去找找。”
“对，找找看！”
一群龙们七嘴八舌的，要去找鳞片的小主人。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在学飞飞的小龙崽。
他们隐在暗处，暗暗地看着。
“好笨的小龙，还不会飞。”
“是很笨，不过也怪临水不会教。”
“临水也笨死了。”
他们一群龙，在这地方待了不知多少年。
他们的日子枯燥至极。
像眼前这么鲜活的画面，还有鲜活可爱的小龙崽，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们看的都舍不得眨眼。
在一群龙的暗中旁观，还有大金龙的全力辅导下，明乔这条小胖龙，终于能从飞飞班结业了。
他可以飞起来了，就是续航还不好。
“嗷吼！”
学会了飞飞的小胖龙，骄傲的恨不得用爪爪叉个腰。
他嗷吼嗷吼的叫着，大金龙时不时的也低吼一声，作为附和。
“吼。”
你学会飞了，我带你去见其他的龙。
他想带明乔跟其他的龙见一面。
明乔本来是想见龙群的，可飞起来后，他心里还是更记挂着他的芽芽。
“吼！”
叔叔，我要找我的弟弟妹妹。
找不到弟弟妹妹，他心里头不踏实。
“吼！”
等找到了弟弟妹妹，我就回来呀！
明乔撂下这一声嫩嫩的吼，就飞了起来，且越飞越远。
大金龙：“……”
大金龙看着他飞远，怔了怔。
弟弟妹妹，又是两条小龙吗？怎么掉到深渊的小龙，突然这么多。
大金龙也飞了起来，想去寻找其余两条小龙的身影。
然而，他还没飞过去，就被暗处的龙给拦住了。
“临风，怎么回事？”
“对，快交代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小龙崽？”
“这条小龙崽是不是我们族里的？他有王室的颜色。”
龙群里，金龙最尊。
金龙一色，都是他们的王室才有的颜色。
临风就是王室里年龄算是最小的龙。
他跟所有龙的关系都很好，还和普通色的龙交了朋友。
眼下对他发问的，都是他的好朋友。
“他叫乔乔，是从外面掉进来的。”
临风把明乔告诉他的情况，复述给了面前的这些龙听。
他还提到了可能还有两条小龙。
在提到这一茬后，所有的龙都沉默了两秒。
两秒钟后。
他们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小龙崽，好多小龙崽！
他们这寂寞的深渊里，终于可以热闹一些了！
大龙们兴冲冲的去找起了小龙。
而此刻。
通过镜子看见孙子的时泽，正跟大龙桑屿待在一起。
他们在一块看镜子。
“桑屿，你输了！”
时泽在看到胖乎乎的小龙，在大金龙的指导下，颤颤巍巍的飞起来时，他大笑道：“咱们说好了，你要愿赌服输！”
在镜子前，看到明乔独自想学飞时，大龙看着自家孙孙胖胖的小身子，就知道这小身子八成飞不起来。
没有大龙的指导，小龙……尤其是自家孙子这么胖乎的小龙，飞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他说了孙子会飞不起来，时泽偏偏要跟他打别。
时泽非说他的宝贝孙子，能飞的起来！
一龙一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打起了赌。
要是时泽赢了，大龙就要答应他，让他继续留宿十天。
而如果时泽输了，以后大龙说什么，他都得听从。
现在，面对着打赌的结果，大龙很不高兴。
他没回过龙群，但他对龙群的印象不好。
他没想到这龙群里的龙，竟然会教他的孙子飞飞！
镜子外，时泽打完了赌，身子歪靠在了大龙身上。
他摸了摸大龙的爪爪。
“桑屿，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带着去找我们的孙孙。”
大龙：“吼。”
准备好了。
大龙即将被带进来，而找弟弟妹妹的明乔，终于找着了弟弟妹妹。
他找着了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找到了在龙骨上生长的白骨草。
白骨草能让白骨生出血肉。
但白骨伸出血肉的前提，是白骨的身躯，还有生机。
而这些龙只剩下了白骨，没有生机。
所以他们日复一日的，都还是白骨。
“一一，二二，你们怎么这么棒呀！”
明乔在找到一一和二二前，还在想着这次要打一下芽芽们的屁屁。
他们不止一次的，不进空间，而是偷偷藏在他身上了。
现在看到一一和二二找到的白骨草，明乔高兴坏了。
他低头，吧唧吧唧亲着两个芽芽。
“你们好棒！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们吃多多的糖！泡多多的糖水。”
明乔的奖励，让两个芽芽暂时忘却了亲爹带给他们的不愉快。
他们亲热的贴了贴大哥。
小胖龙和芽芽们亲亲贴贴着，让小胖龙感到幸福的——
舅舅也来了。
原本只是追踪芽芽的谢清昀，没想到，也追出了惊喜。
他追到了这些龙骨。
虽然龙骨前面有一条小胖龙，这小胖龙可能是守护龙骨的。
但没关系，这样的小胖龙，他觉得他一次能打哭十个。
“胖龙，让开！”
谢清昀手里攥着火苗，他注视着小胖龙，对着小胖龙吩咐道：“把芽芽给我，我饶你不死。”
还沉浸在见到舅舅的幸福中的小胖龙：“……”
这幸福，戛然而止。
他小脸呆呆的看着舅舅，不敢相信心爱的舅舅，刚见到他，就说他胖，还说饶他的命！
“吼！”
我是明乔。
明乔拉拉着小龙脸，不高兴的看着舅舅。
在吼完，他想起来舅舅听不懂他的吼声，又继续拉拉着小龙脸，用爪爪在空中划出来几个字。
“我是明乔。”
他划拉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谢清昀看着这几个字，不信。
“你把我的乔乔藏起来了？”
谢清昀一双冷眸微微眯起，原本要烧向白骨的火焰，对准了明乔。
明乔：“……”
明乔在这一刻，和两个芽芽先前的心境，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他都不想要这个笨舅舅了。
但他好歹比芽芽们要心软的多。
他又给了舅舅一个机会。
这回，他继续划拉：“我飞上来，找到了爷爷奶奶。”
“我奶奶是龙，我也能变小龙。”
明乔解释完，还用爪爪指了指两个芽芽。
“这是一一和二二，他们是你的芽芽。”
明乔用自己对舅舅最后的爱，划拉完了这些解释。
解释的字太多，他划拉的小爪爪都有点抽抽了。
在他这么一通划拉下，谢清昀沉默了。
半晌，谢清昀才开口：“让我看看你的屁股。”
小胖龙：“……”
小胖龙撅了撅依旧胖胖的屁股，并决定要记舅舅的仇！
作者有话要说：
相认辣！时间不够了，没法继续写了，下章会早点发，尽量在上午！
第133章
谢清昀不瞎，他能看到小胖龙撅屁屁时愤愤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小胖龙快化为实质的怨念。
但他选择性的视而不见了。
对这里的龙，他都是当做敌人看待的。
哪怕是一条小胖龙，他也不会释放什么善念。
小胖龙气鼓鼓的撅着屁股，等着舅舅来查验。
而镜子外头，目睹了这一切的大人们，全都皱了皱眉。
邬野挨着清衡，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很不满：“大舅哥这是怎么回事？连我们这么可爱的乔乔都认不出来！”
清衡没说话。
白果清秀的脸上，这会儿也在皱眉。
刚开始在镜子里看见谢清昀，他心里头是很高兴的。
可在看到谢清昀把二二赶走，又把一一给赶走后，他的高兴就愣是一点点的没了。
这镜子虽会浮现明乔的画面，但随着镜外人的转动，也能看一看别的画面。
谢清昀这个爹，认不出来两个芽的画面，白果全看见了！
“白果，等大舅哥来，你可得让他好好认认芽芽啊。”
“哪有当爹的不认识孩子呢？要是乔乔变成小龙，我一定会一眼认出来这是我的儿子。”
邬野唯恐天下不乱的教唆着白果。
清衡听了一会儿，没忍住，偏过头警告的瞥了他一眼。
邬野：“……”
邬野这才闭了嘴。
他在闭嘴前，悻悻的补了最后一刀：“我看大舅哥单是哄孩子都要哄的够呛。”
一次得罪三个崽儿，这实力谁看了不说一声佩服。
镜子里。
谢清昀一步步走到了小胖龙的跟前。他在走过去时，火焰还没有消失。
看得出来，他甚至还在防备着眼前的这条小胖龙。
小胖龙也发现了这点。
所以，小胖龙气的都快要喷火了。
金灿灿，肉乎乎的小胖龙，腾空在谢清昀的面前。
谢清昀腾出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一截肥肥的位置。
“这里是屁股？”
“这是腰！”
小胖龙大怒：“你分不清屁屁和腰吗？”
谢清昀：“……”
谢清昀：“这么胖，怎么分得出来？”
小胖龙气到想飞走。
还好，谢清昀及时摁住了他：“别动。”
谢清昀确定了腰，大手接着往下摸。
他又开口问了两次，才终于找到小胖龙的屁屁。
屁屁上有鳞片。
谢清昀垂眸，动作轻缓的掀了掀鳞片。
鳞片下是小胖龙的肉肉。
在连着拨开了好几个鳞片后，谢清昀的手，僵住了。
他在一块鳞片下的肉肉上，真看到了红色的小花。
谢清昀：“？”
谢清昀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小胖龙，再想想自己同样胖乎乎的小外甥。
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能来个时间逆转。
“吼！”
看完了吗！
小胖龙的吼声，虽然听不出来说了什么话，但他的小表情丰富，语气也很带感情。
谢清昀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在被小胖龙吼了后，谢清昀面上还勉强维持着淡定。
他淡定的把鳞片合上，然后，又淡定的抱住了小胖龙。
小胖龙还很小，只有半人长。
谢清昀刚把小胖龙抱在怀里，小胖龙就扭起了身子，不让抱。
他不停的扑腾着，一边扑腾还一边愤怒的吼着。
“嗷！”
不浴盐读加t抱。
“嗷吼！”
我不要舅舅了！
生气的小胖龙很难按，谢清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给摁住。
“乖，乔乔，是舅舅不好。”
谢清昀低声道着歉，他对小胖龙道完歉，又看见了小胖龙脑门上贴着的两个芽芽。
他心头一酸，对着芽芽也道了歉。
“对不起，爹爹没认出来你们。”
谢清昀这会儿道歉也道晚了，不管是小胖龙还是小芽芽，全都气呼呼的，不肯接受道歉。
“乔乔，别乱跑了。”
谢清昀哄了半天也没哄好三个崽崽。
他无奈极了，只能让三个崽崽别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舅舅不想和你们分开了。”
谢清昀独自一人过了那么久，见不到老婆孩子，也见不到弟弟外甥。
他是真的很思念。
听到舅舅这句话，小胖龙虽然还拉拉着小脸，却没飞走了。
一大三小待在龙骨前。
谢清昀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他一会儿摸摸小胖龙，一会儿又悄悄碰一下小叶子。
“乔乔，这里还有一群龙，他们很凶。”
“我必须要除去他们，除去他们的方法，就是把他们的龙骨烧掉。”
谢清昀还没放弃烧龙骨。
明乔摇着小脑袋，他差点把脑袋上的芽芽给摇掉。
“吼！”
他板着小脸，不许舅舅烧龙骨。
这里的龙，不全都是坏龙。
他不想让舅舅把所有的龙骨都烧掉！
谢清昀看他不让，还耐心的跟他讲起了道理。
“这些龙不除不行，有他们在，以后再有人无意中进入这里，他们会滥杀无辜。”
明乔：“……”
明乔不赞同。
明乔比划着小爪爪，还指着石头上的龙爪印，反向跟舅舅讲道理。
“吼！”
这里就是龙族的家呀！
外人闯到他们家里，他们有敌意是再正常不过的！
明乔不觉得龙族在这一点上有问题。
有明乔这条小胖龙挡着，谢清昀一时半会儿根本放不了火。
他还没哄好明乔，也不敢这个时候再跟他作对。
“行吧，先不烧了。”
谢清昀戳了戳小胖龙的肚子，没忍住，问道：“乔乔，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虽然小胖龙很可爱，但谢清昀还是想看看小胖崽。
小胖龙摇摇头，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看着无辜极了。
“吼。”
不知道呀。
他努力变过了，但是没有变回去。
小胖龙好歹还会跟舅舅说话，被赶走的两个芽芽，气性比大哥还要大。
不管爹爹怎么示好，他们都不理爹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小胖龙有点饿了。
他想去找龙叔叔吃饭。
“吼。”
小胖龙飞了起来，跟舅舅比划着自己肚肚饿。
谢清昀见状，不许他去找龙。
“舅舅给你找吃的去。”
“吼。”
明乔又落了回去，小身子盘在石头上，目送着舅舅去找吃的。
在舅舅去找吃的时，明乔把一一二二找到的白骨草，全放到了空间里。
他挪了好多白骨草栽在空间里。
看着这么多的白骨草，明乔高兴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有了白骨草，奶奶身上的白骨，就可以重新长出血肉了！
谢清昀出去了好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又遇到了龙。
明乔在原地有点盘不住了。
“吼嗷。”
一一，二二，我们去找你们爹爹呀！
一一二二闻言，全都软趴趴的趴了下来，不动弹。
明乔摸摸他们的小叶子，还想哄一下。
毕竟，生气归生气，舅舅还是不能弄丢的。
把舅舅弄丢了，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吼嗷！”
我们要去找的！
明乔把不情不愿的一一和二二给带上，然后飞了起来。
他飞得高高的，这样视野会宽阔很多。
在飞了一会儿后，明乔看到了舅舅在的地方。
果然，他又和龙群遇上了。
两边一遇上，不用说，他们都想让对方死。
眼看着打的越来越激烈，金灿灿的小胖龙从天而降，骤然停到了他们中间。
在小胖龙停下的瞬间，龙族和谢清昀都同时收了手。
“吼！”
不要打了！
明乔嫩嫩的小嗓音努力想扯出严肃的语调，可他这严肃的语调，在双方看来，都没有什么震慑力。
他们只是不想伤了小胖龙，所以才暂时收的手。
明乔刚才挡着众多龙的龙骨，不让舅舅烧。
这会儿，他又挡着舅舅，不让这些龙打。
“吼嗷。”
叔叔伯伯，姨姨婶婶们，这是我的舅舅。
“吼吼！”
你们不要伤害他呀！
“吼嗷！”
乔乔求求你们啦！
这么多的龙，他们在数量上明显占了优势。
明乔害怕他们真把舅舅给打死了。
奶呼呼的小胖龙求着情，这让一众龙们，都陷入了纠结。
在这些龙里，刚才教了小胖龙飞飞的大金龙临风，凑近过来，蹭了下小胖龙。
“吼。”
你的舅舅不是个好人。
明乔：“……”
明乔回头瞅了瞅舅舅。
舅舅虽然长得好看，但这会儿沉着脸，看着的确不太像是个好人。
“吼嗷。”
我舅舅好呀。
明乔的吼声有点小，他吼完这一句，紧接着，继续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舅舅的，你们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有明乔这条小胖龙在中间调和着，终于，龙族答应放谢清昀一马。
他们把谢清昀和明乔都带了回去。
“舅舅，坐吧，我带你。”
明乔要跟着龙群一起飞飞，他想想奶奶是带他飞过的，所以，他也想带舅舅一起飞。
有他带着飞，舅舅也不会落队。
谢清昀看着面前的小胖龙，还真坐了上去。
他御过剑乘过云，就是还没坐过龙。
“谢谢乔乔。”
谢清昀欣慰地对着小胖龙道了谢。
他抬起腿，结结实实坐了上去。
下一秒。
“啪叽——”
小胖龙被压倒在了地上，由于背上还坐了个人，在被压到地上时，他还吭叽了一声。
谢清昀：“……”
谢清昀脸色微变，急忙从小胖龙身上下来了。
“乔乔，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哪里疼？”
谢清昀紧张的询问着。
在天上的大金龙也落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小胖龙。
检查完毕，大金龙吼了一声：“没事，没有伤。”
小胖龙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坐在小胖龙角角上的芽芽，看到爹爹把心爱的大哥给压倒了，他们又齐齐的怒了一下。
这个爹爹，一点都不让芽芽喜欢！
频繁惹崽的谢清昀，把小胖龙抱在怀里。
他乖乖御剑飞行，没再折腾自家的小龙。
很快，一人一小龙都回到了龙群聚集的地方。
大龙们聚集的地方，其珍藏是最多的。
谢清昀一来，就看见了龙族的珍藏。
他冷眸眯了眯，颇有些遗憾的看了看怀里的小胖龙。
这些龙不能杀，也太可惜了。
“哇！”
变成了小胖龙的明乔，如今对亮闪闪的宝物，也觉醒了喜爱之情。
他整条小龙都躺到了宝物上，幸福地打起了滚。
“好多亮闪闪呀！”
他打着滚，小胖身子都埋到了宝物堆里。
大龙们安静的看着他。
这条小让龙，有他们龙族王室的颜色。
也许，这小胖龙是他们族群，最后一条活着的小龙了。
大龙们在看着小胖龙，谢清昀则是就地取材，捣腾起了吃的。
龙和人，还有两个跟着大哥一起滚来滚去的芽芽，看上去和谐又美好。
他们在这里岁月静好，同样从镜子而来的时泽，带着自己的大龙，没急着找小孙子。
“桑屿。”
时泽靠着自家的龙，他搓了搓自家龙的鳞片，然后，问道：“当初追你的龙，都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桑屿：“？”
桑屿：“你想干什么？”
时泽笑笑：“不干什么，帮你出出气。”
他们来都来了，不做掉什么，不是时泽的作风。
桑屿绷着龙脸，语气硬邦邦道：“不用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龙群灭绝，往日的恩怨是非，再提起，也没什么必要。
桑屿觉得死亡是恩怨的终结，时泽却不这么觉得。
他很记仇。
桑屿瞥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不肯消停。
“我还认得他们。”
桑屿开了口，这次改了意见：“你再去揍他们一顿好了。”
“行，揍他们一顿，我还嫌便宜他们了。”
时泽答应了揍他们一顿来解气。
除了要揍龙，还要找龙。
不对，准确来说，是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桑屿母亲的龙魂。
两个大人有事要做，且要做的事还不少。
他们一直待在一块儿，现在时泽坐在大龙的背上，都不会被甩出去了。
当然了，不被甩出去的前提，是时泽的嘴能不欠。
他有时候嘴太欠了，还是会被甩飞的。
深渊里依旧有日月交替。
在月光充盈大地之际，时泽堵住了出门去给小胖龙寻找夜宵食材的龙群。
桑屿只指认出了一条追过他的龙。
然后，这条龙被打了。
当初庞大的龙族，如今化作龙魂的也没多少。
更多的龙，都在岁月的长河中，消散于天地了。
挨打的龙，被打到虚影都晃了，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挨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比谢清昀还要狠。
“吼。”
他愤怒的质问着：“你是谁？！”
时泽收了拳头，冲他一笑：“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桑屿回来了就行。”
这个名字一出，挨打的龙愣了愣。
他没愣多久，就想起来桑屿是谁了。
桑屿是一条黑龙。
黑龙在龙群里意味着不祥，有黑龙在，他们的龙群都可能会走向灭亡。
所以，当时族群放逐了那条小黑龙。
可放逐了黑龙，他们还是没能逃得过灭族的命运。
“吼。”
你们杀了我母亲，现如今，你们也死了。
“吼吼！”
你们死了，我还活着。
桑屿居高临下的看着曾经的龙群，他想让龙群知道，他们错了。
驱逐他，杀他的母亲，全部都是错的！
桑屿一通吼完，刚才挨打的青龙，懵了。
“吼？”
谁杀了你的母亲？
青龙一脸懵逼：“你母亲可能打架了，而且她是王后，谁敢杀她啊！”
他们因为黑龙幼崽的事，是跟王后起了冲突。
但他们没杀王后啊！
桑屿：“……”
桑屿也愣住了。
他看着一脸懵的龙，缓缓问道：“我母亲没被你们杀死，她为什么再也没出来过？”
青龙幽幽地回道：“因为你跑了，为了不让你回来，当时的长老们把这里封了。”
“别说是王后了，就连我们，也是不能出去的，”
“后来，出了变故，诸神都灭了，我们龙群也没了。”
“你母亲是在这场变故里没了。”
青龙把旧事重新解释了一遍。
而得知这些事的桑屿，陷入了深深的自闭中。
他曾经的仇恨，曾经为了报仇做的努力……
敢情都是白努力了。
时泽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他看着被他揍了一顿的青龙，同样陷入了迷之沉默。
时泽气势汹汹的带着自己的龙找场子。
现在，他们一人一龙，都好像有点没理。
随着一人一龙的沉默，场面都变的让人窒息。
最后，有条龙开了口：“算了。”
他对着青龙道：“挨都挨完了，别追究了。”
他对青龙说完，又对桑屿说：“当时把你驱逐出去，是族里愚昧，现在我们龙族都没了，希望你也能放下这份恩怨。”
这条和事佬龙把两边都劝了劝，劝完，他还想伸爪拍一拍桑屿，以示友好。
但时泽没让他拍。
时泽挡在了大龙跟前，没让陌生龙碰一下。
话都说开，和事佬龙看看桑屿的白骨，还要送他们白骨草。
这么友好的情形，是桑屿在来时万万都没想到的。
他们摘了白骨草，顺便弄了一些食材，然后回到了聚集处。
他们不在龙骨处生活。
龙骨是他们的尸骸，没有一条正常龙愿意和自己的尸骸生活在一起。
“对了，忘了告诉你。”
刚才挨了一顿揍的青龙，面上看着没有追究时泽和桑屿了，但对桑屿的话，明显，他还有点耿耿于怀。
所以，在即将抵达住处前，青龙用着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十分刻意的语气，告诉桑屿：“我们龙族里的龙，没有全死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