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呀,我爹爹做的。”
邬野做的窝头有甜味,明乔把窝头都是当零食吃。
他小手举着,给大叔喂了一整个窝头。
窝头不大,不至于撑着大叔。
回程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也绝对不近。
明乔被抱的有点犯困。
他困的迷迷糊糊的,不敢睡。
“乔乔,困了就睡觉。”
游轻看见了小家伙自己在掐自己的胖腿。于是,他皱着眉,握住了小家伙的手,不让他继续掐。
“哥哥,我不困。”
明乔晃了晃小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
他不承认自己困了。
抱着他的大叔,看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顿了几秒后,开了口。
“放心睡吧,我不走。”
有了大叔这话,明乔几乎是没带犹豫的,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他睡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大叔腾出一只手,把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轻轻给合上了。
小孩子睡觉张着嘴,不是个好习惯。
明乔被合上了嘴,也没醒。
他在大叔的颈窝里拱了拱,又接着睡了。
过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他们赶了夜路,才抵达明乔的家门口。
灵思在明乔家门口前边一段,就停下了。
他也要回家的。
灵思一走,明乔的家门口就只剩下大叔和明乔还有游轻。
大叔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他把怀里的崽,轻轻给摇醒。
“乔乔,醒醒,到家了。”
“大叔,别叫醒他了,我们可以直接进去。”
他们的门,并没上锁。
“我不进去了,你们进去就行。”
大叔没有进去的意思,他继续叫着明乔,在把明乔叫醒后,他趁着明乔还在迷糊,就把明乔交给了游轻。
“你们回去吧,我们有机会再叫。”
游轻:“……”
游轻刚想说,这样明乔会哭的。
他还没说出来,大叔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没法子,游轻只能去推门。
正好要出来的灵言,看见了两个孩子。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明乔要哭的小脸上。
“乔乔,这是怎么了?”
灵言把小外孙接过来:“谁惹你哭了?”
明乔这会儿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意识到大叔又不见了,所以仰着小脸,委屈的想哭。
“外婆。”
明乔红着眼圈,叫着外婆:“大叔送我回家,不见了。”
灵言:“?”
灵言抱着他,四下走了一圈。
她没找到什么大叔。
“好了好了,不哭了。外婆带你去吃好吃的。”
灵言找不到什么大叔,她只能用吃的来哄小外孙。
明乔不想要吃的。
他倔道:“我就要大叔呀!”
灵言无奈:“外婆没见过你这个大叔,外婆没办法给你找呀。”
一大一小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想找的大叔,此刻并没有走。
在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们的对话,毫无保留的都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
包括明乔叫灵言外婆。
男人看着容颜一如往昔的灵言,眼底灰晦暗一片。
“乖乔乔,要不你学你娘,画个画像出来。”
“外婆比对着画像,给你找人。”
外婆的提议,明乔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他抬起小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走呀,去书房。”
他要去书房画画。
灵言把明乔给抱走,也领走了游轻。
大门重新关上,再没人出来。
刚才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他往前走了走。
大门两旁,有石雕的狮子。
男人的手搭在狮子上,好半晌,他才转身离去。
屋子里的明乔不知道他在门口,还在书房里画着他。
“乔乔,这就是你说的大叔?”
灵言看着这幅简笔画,完全推断不出来这画里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面色流露出了几分为难。
明乔画完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认。
他沮丧的垂下了脑袋,两只小胖手绞到了一起。
“乔乔笨。”
他丧气道:“乔乔不会画。”
他画不出来大叔的模样。
“我们乔乔才不笨呢,乔乔只是太小了,所以才画不好。”
灵言看不得小外孙这么垂头丧气,她安慰着小外孙:“等我们乔乔长大了,肯定能跟娘亲画的一样好。”
在灵言的耐心安慰和鼓励下,明乔稍稍恢复了点精神。
他画不出来大叔,自然没法找大叔。
他只能接着等,等大叔自己出来。
他有种预感,这回,他还能再看见大叔。
“外婆,我们去秦家吗?”
“嗯,我正准备去。”
灵言在秦家待着,越待越觉得不对劲儿。
秦家的富,并不是来源于他家中的产业。
秦家的产业,她让清衡和邬野算过了。
这些产业经营的不怎么样,其利润绝支撑不了秦家奢侈的日常生活。
秦家在外低调,在家里还是很奢侈的。他们的日常饮食起居,都能印证这一点。
收入和支出的严重不等,这其中的差额,总得有地方贴补。
这是灵言知道的,他们贴补的源头。
明乔说过,宝库里是有一整座金矿的。
可这么富的宝库,秦家哪儿得来的?
想到秦家的这些事,灵言更坚定了要查清一切的念头。
半旬后的假成婚,她必须要做。
“乔乔,你夜里好好睡觉,醒了也不要出来找外婆,知道吗?”
灵言抱着小外孙回秦家,她还没忘了叮嘱小外孙夜里睡觉的事。
明乔乖乖点了头。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明乔的寒铁剑,终于比他以前买回来的剑啊砍刀啊什么的都要结实。
但能不能砍断链子,还要结合实际情况。
明乔把寒铁剑放进储物环,时时刻刻都带着。
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秦北脸上的喜色,肉眼可见。
要不是有明乔这个小拖油瓶在,他估计已经等不及,去和灵言同房了。
他多次想和灵言亲昵一番,都被明乔这个小拖油瓶给搅了场。
如今,他都要跟灵言成婚了,也没能碰一下灵言的手。
总被明乔搅场着,秦北看明乔的眼神,都藏不住不满了。
他不能对明乔做什么,只恨恨的让人对清衡收网。
在他的计划里,他是要在成婚后,再除去清衡的。
可是,他的计划生了变。
在成婚前一天,清衡便被秦家安排的人,引入了宝库中。
不,准备来说,他是被引入了寒潭边。
寒潭里的大龙,在他来之前,已经被秦家人叮嘱了一番——
“吃掉我们送来的食物,否则,你的蛋,会保不住。”
“你很久没看到那颗蛋了吧,她其实也在挂念你。”
“只要大人您听话一些,我们会对她很好。”
秦家人的叮嘱,和威胁无异。
大龙低吼着,想要反抗,却又不能反抗。
他只能狠狠撞击着石壁,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他撞击归撞击,在清衡这个“食物”来到寒潭边时,他还是把清衡给卷了进去。
清衡消失了。
这一晚,清衡都没出现。
虽说清衡会忙,但这种时候,他不可能不在。
邬野去找了一夜。
次日,天色大亮,秦家的人按时来迎亲。
邬野一宿没睡,眼底阴沉的可怕。
他看向灵言,哑声问道:“母亲,清衡不在,您——”
“我要嫁。”
灵言对儿子的失踪,绝非不在乎。
她亲自给明乔穿了喜童的衣服,又把明乔找不到娘亲,所以哭红的小脸擦了擦。
“秦北说了,今天会让我在宝库里挑选一样礼物,还有龙腥草。”
“邬野,清衡的失踪,可能和秦家有关。他曾说过,他追的人消失在了秦家的地盘。”
灵言很清醒,也很理智。
她没在这个时候慌了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宅子里一片大红色,邬野看着要成婚的灵言,俊脸上浮现了些许愧疚。
“娘,抱歉,是我没用……”
邬野这会儿觉得挫败极了,他没能以一己之力,把秦家给查清楚。
“不用自责。”
灵言很冷静,她说道:“秦家在天钧界很多年了,便是祝灵族,都没抓到过他们的把柄,你才来这里,查不到他们是正常的。”
这么多年来,秦家对外的形象一直很好。
他们如今手里没有半点证据,想去找秦家要说法都做不到。
祝灵族虽是个蛮横的族群,但也不可能蛮横到没有个由头就去别人家搞事。
如今,他们破局只能靠灵言。
“清衡一定会没事的。”
灵言安抚着邬野:“都说母子连心,我并没感觉到特别不安。”
在灵言的安抚下,邬野的脸色才慢慢转好。
他弯腰,把穿着红衣服的儿子,抱了起来。
“乔乔,不哭了,娘亲没事的。”
邬野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他低头,开始哄起了儿子。
明乔泪眼汪汪,小脸上在眉心处还点了一个红点。
他今日看上去格外精致,比画里的小仙童都要好看。
就是有一点,小仙童多是高高兴兴的模样,明乔这会儿有点伤心。
娘亲不见了,外婆要去成亲了。
这接二连三的,没有一件让崽高兴的事。
“好了,乖啊,要听外婆的话。”
邬野虽说也会去送亲,但明乔还是跟灵言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
所以,邬野只能叮嘱明乔要多跟着灵言,多听灵言的。
他们在屋子里还在说话,迎亲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都去准备着。”
灵言直接控了场,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人去开门,并亲自补了红妆。
既然要演,就得演的逼真一点儿。
明乔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他拿着大红花,也忙活开了。
骑着灵兽的秦北,一袭红衣,喜气洋洋的来接新娘。
宅子里的人并未怎么为难他。
大家对婚礼流程的仪式,兴致很难高起来。
秦家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所以也不要求他们一个个的都露着笑脸。
人群里。
时泽跟游轻站到了一块,他摸了摸下巴,看看穿喜服的灵言,再看看秦北。
他点评道:“不搭。”
这个秦北,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跟灵言差远了。
这两人也太不搭了。
游轻绷着小脸,一言不发,他的眼神都在明乔的小脸上。
他看见了明乔还有点红红的眼睛。
“爷爷。”
他忽地问道:“你不是很强吗?你可以控制住整个秦家吗?”
秦家在天钧界盘踞多年,有产业,还有门派。
他们的产业虽不怎么样,但他们的门派实力还是不错的。
且他们对外是慈善形象,天钧界的人提到他们家,还是很有好感的。
这样的家族,不好下手。
但时泽不一样。
游轻知道时泽的身份,跟在翻阅古籍中,知道他从前做过的事。
时泽是魔神,别说是一个秦家了,就算再加上别的大家,也不可能抵抗得了神。
时泽听着游轻的问话,脸色都幽幽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
时泽幽怨道:“但凡老子的实力还在,整个天钧界,都得听我的。”
神与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即使只是一个魔神,都足以碾压一界之人。
时泽说着神的力量,他说着说着,游轻抬眸,看向了他。
“要怎么样,你才能恢复?”
时泽:“……”
时泽还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他要想恢复神的实力,也是可以的,毕竟,他这具身体是原装的。
他是神之躯体。
但要收回曾经的神力,他必定需要去很多地方。
他的神力早散在了世间各处,一处一处的去寻回来,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最最重要的是,去寻神力,必然要离开家。
时泽现在不怎么想离家。
家里头,有他可可爱爱的小孙子,他不想跟小孙子分开。
“太麻烦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时泽说着,随口一问:“你对神力感兴趣?”
“嗯,我想变强。”
游轻的目标,一直都是变强,从未更改过。
他坚信,只有强大了,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只有足够强大,才不会受人牵制。
游轻的野心,明晃晃的,没有任何掩饰。
时泽瞅着他,越瞅越觉得有点意思。
“我知道很多神陨落的地方,你要是想找,我可以送你地图。”
“我想找。”
游轻不假思索的接了话。
时泽看他这么果断,意外道:“我以为你会舍不得乔乔。”
游轻对着明乔,基本上只要有机会,都是寸步不离的。
他跟明乔这么亲近,时泽是真没想到他会舍得明乔。
“乔乔现在有很多人陪着。”
游轻的头脑,有着不输于大人的沉着冷静:“我就算不在他身边,他也会好好的。”
他陪着明乔,明乔固然会高兴一点儿。
但他离开了,明乔也不会太孤单。
“行,你看的还挺开。”
时泽见他都这么想了,也没有拦他:“你想什么时候走?”
“等清衡叔叔找到。”
“好。”
一大一小两个说着话,但他们的视线都在明乔身上。
明乔这会儿牵着灵言,正在往外走。
喜童牵引,新娘入轿。
秦北原是想要牵着灵言的手,往外走的,可没成功。
明乔仰着小脸,奶音认真的跟他说道:“要我牵的!”
外婆的手,只能他来牵!
秦北对他这个小喜童,只能再容忍容忍。
过了今日,灵言就是他的妻。
等他跟灵言有了后代,这只幼崽,或者说,整个祝灵族,他都不会再容忍了。
轿子里头,灵言把明乔也抱了上来。
这有点不合规矩,但灵言要求如此,秦家也没不给面子。
轿子里,灵言一边抱着明乔,一边跟轿子外的秦北,轻声说着话。
“秦北,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么?”
“当然。”
秦北低低应道:“我会带你去摘最新鲜的龙腥草。”
龙腥草,是灵言提了多次的东西。
在秦北看来,灵言肯答应嫁给他,都跟龙腥草脱不了干系。
灵言对明乔的重视,显而易见。
龙腥草能调理明乔的身体,灵言想要龙腥草,再正常不过。
“你放心,以后对乔乔,我会把他当做我的亲外孙。”
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这个时候,秦北还是知道说些甜言蜜语的。
只可惜他的这些甜言蜜语,打动不了灵言。
成亲的队伍一路走着,很是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
队伍终于返回到秦家,秦家张灯结彩,布置的非常喜庆。
明乔先一步下了轿子。
他下来后,伸出了小胖手,去扶外婆。
婚礼的这些流程步骤,当过好几次喜童的明乔,都再熟悉不过了。
他一步步的跟着流程走着,就是走着走着,他疑惑的皱起了眉毛。
“奇怪。”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衣服,又摸了摸衣服上的红花花:“今天怎么这么顺利。”
以往的婚礼里,到现在,差不多就该黄了。
正当明乔疑惑时,一道略显慌乱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了起来。
“不好了,大爷刚路过池子的时候,摔了进去,他的腿脚现在不能动了!”
“找人给他治!”
“已经去找了,可婚礼的吉时马上就到了,这来不及了啊!”
婚礼的吉时即将到来,秦北的腿还需要人治。
在这迫切的关头,秦北皱着眉,吩咐了下去。
他让人代他完成仪式。
反正,他在意的只是最后的洞房。
至于这个仪式,就算直接省去了,他也不在意。
秦北自己都愿意让人代为仪式,秦家立马去找了人。
可邪了门的是,他们匆忙找的人,还没换好衣服,就又昏了过去。
接连不断的出事,让秦家人直呼倒霉。
秦北听说了,眉头一皱,拍板道:“去跟灵言说一声,问一问她的意见,我们把仪式省了。”
“灵言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找人。”
“行,我们去问问灵言。”
秦家人去问灵言的意见,灵言对仪式省略,再满意不过。
彼此双方意见达成一致,他们把拜天地的流程省略,换了其他的上。
看到外婆不用拜堂,明乔也松了口气。
“太好了。”
他喃喃道:“我果然还是小扫把星。”
他专门克大婚。
以后舅舅跟舅妈成婚,或者爹爹娘亲成婚,他一定要藏起来!
明乔对自己小扫把星的定位,记得牢牢的。
没了拜堂的流程,还有别的表演在。
秦家低调了多年,在这一日,稍微高调了些。
没有仪式,他们也没冷场。
明乔这个小喜童派不上用场了,他四处走着,没有目的。
秦家的大道小路,都人来人往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乔路过一个小路时,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个人影。
是大叔的身影。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想细看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叔?”
明乔不死心的扯着嗓子,叫了叫。
他叫完,在原地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他什么都没等到。
大叔根本没有出现。
“我眼花了叭。”
明乔收回了四处乱看的目光,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他走远后,他刚才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是他刚才叫出口,却没回应他的人。
“明乔,你怎么在这里?”
在秦家晃悠的明乔,被秦漾给看见了。
秦漾身边没大人,她几步走到明乔跟前,邀请着明乔陪她玩儿。
明乔很难得见她身边没人陪着,所以,立马跟她搭了话:“我就是随便走走呀,你要跟我一起玩玩具吗?”
“也可以。”
秦漾的年纪不大,还正是爱玩的时候。
她答应了跟明乔一起玩儿。
“今天家里人太多了,你跟我过来,我带你去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好。”
明乔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今天除了秦家的人都在这里,还有很多宾客前来。
秦漾觉得又吵又烦。
她对这桩喜事,没觉得多高兴。
秦大爷于她而言,不是什么亲近的长辈。
秦家的五爷还有五夫人,才是负责照顾她的。
“秦漾,我们去哪里玩呀?”
明乔对秦漾要带他去的地方,有点好奇。
按理说,今天整个秦家,都没有什么亲近的角落。
去秦漾的房间更是不可能,秦漾身边的大人,不想让自己跟她玩儿,秦漾也知道这一点。
“你好好跟着就行了,不要问。”
秦漾在前面领着路,还不许明乔多嘴。
他们不停的走着。
而他们越走,明显的,碰到的人也越少。
在走到最后一段路时,秦漾还蒙上了明乔的眼睛。
“我要带你去个秘密的地方,你不能看。”
“好呀,我不看。”
明乔一边回答着,一边小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他有点猜到,秦漾要带他去哪儿了。
“我带你去玩儿,你不能告诉别人。”
由于明乔蒙上了眼睛,秦漾拽着他的手,牵着他往前走。
“嗯!我不会乱说的!”
明乔点头如捣蒜的保证着:“你就放心好了。”
蒙着眼睛的明乔,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秦漾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你跟你外婆真像。”
秦漾见过灵言,知道灵言有多美。
眼下看着明乔,秦漾感觉他跟灵言有些像。
他们都很好看。
如果明乔长大了,说不定会比灵言还要好看。
“明乔,你喜欢婚礼吗?”
明乔:“?”
明乔被问的有点懵。
他短暂思考了一下,谨慎回道:“喜欢。”
他要说不喜欢,可能会引起怀疑。
见明乔喜欢婚礼,秦漾总是傲然的小脸上,稍微软化了点儿。
“那你想结娃娃亲吗?”
秦漾又问,她还补充道:“我们可以结娃娃亲。”
依着明乔的长相,他长大了指不定要多好看。
到时候,想跟他成婚的人肯定多。
秦漾觉得,自己可以跟他结个娃娃亲。
他长大了,要是还依旧好看,他们就成婚。
要是不好看了,她就解除娃娃亲,另找一个好看的。
秦漾对明乔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感情,她提出娃娃亲,就是想提前占着明乔。
明乔毫不犹豫的摇了头。
“我太小了,不能成亲的。”
“没事啊,我们可以先订下来,等你大了我们再成婚。”
秦漾不依不饶的,就想占下明乔。
明乔还是不愿意答应。
哥哥说过了,不许他结娃娃亲的。
“秦漾,我身体不好的,能不能活到长大,还不知道呢。”
“成婚的事情,我们可以等长大了再说呀。”
明乔聪明的小脑袋瓜转啊转,他没有强行拒绝,而是找了借口婉拒。
秦漾对他的借口,还能接受:“行吧,等我们长大了再说。”
两个小孩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在走了好一会儿后,秦漾停了下来。
她抬起自己的手,按在了面前的虚空之中。
有白光浮现,将秦漾和明乔的身影,全都笼罩。
等明乔蒙眼的布被摘掉,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宝库里的场景。
“这里漂亮吧?”
秦漾还挺自豪的:“外人是不能进来的,我带你进来,你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你会有麻烦的。”
对秦家的宝库,明乔可以说是朝思暮想了多日。
他左看右看着,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太好了!
他终于又来到这里了!
“秦漾,谢谢你带我来!我一定不会告诉外人的。”
“这里没人吵,我们可以在这里玩。”
秦漾对明乔还是很放心的。
这些天因为灵言,明乔一直在秦家住着。
他们两个总在一块玩儿,在秦漾的眼里,明乔就是个性格很软很乖的小孩儿。
就算把他带到宝库里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得不说,明乔的乖宝宝形象,树立的还是很成功的。
“秦漾,你喜欢闻香吗?我舅妈送给了我一点药香,可好闻了,闻了睡觉的时候,能做好梦。”
明乔没拿出什么稀奇的玩具,他只拿出了药香来,跟秦漾分享。
秦漾还没说自己不感兴趣,明乔就把香给点上了。
“我们可以闻着香玩呀,要是困了,我们就睡觉。”
明乔点好了香,这才拿玩具。
他拿出来玩具没多久,秦漾就打起了哈欠。
明乔没打哈欠。
他小胖手摆弄着玩具,像是感觉不到困一样。
“明乔,你想不想睡觉?”
秦漾问出这话的时候,嗓音已经含糊了。
明乔摇摇头:“不想呀。”
秦漾揉着眼睛,越发支撑不住了:“咱们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她太困了。
明乔稳稳当当的坐在地上,一点要挪屁股的意思都没有。
“你要是困了,就在这里睡吧,我看着你。”
“不……我不在这里睡。”
秦漾还想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睡。
可她困的浑身都没劲儿。
明乔继续坐着不动。
几秒钟后,秦漾的身子往后一倒,眼睛闭了上去。
明乔看她终于“睡”了,小胖手一顿,把玩具收了起来。
他把秦漾给拖到了石头后面,藏起来。
然后,他一刻都不停的,跑去找大龙了。
“一一,二二,我们去找大龙呀!”
对心心念念的大龙,明乔想念的不得了。
一一和二二也在大龙身上玩过。
他们摇了摇小叶子,催促着大哥冲冲冲。
就在明乔迈着小短腿向前冲时,寒潭深处,被大龙卷走的清衡,正安然无恙的坐在大龙身上。
他的双手攥着链子,已试了无数方法,想要把链子给解开。
大龙低吼着。
清衡听不懂他的吼声,只能猜测他的意思。
“你让我放弃?”
“救不出你,乔乔一直在伤心。”
清衡在被卷入寒潭时,看到这条巨龙,就瞬间明白——
这就是他儿子想要解救的大龙。
所以,他仰头,直面着大龙,说出了自家儿子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
在他说完后,大龙就想把他再送走。
但他没走。
外头有敌人,他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见到这条龙,他自然要研究一下,怎么把龙给带走。
他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和这条龙相处的很好。
“要是乔乔在就好了。”
清衡努力了一天一夜都徒劳无功后,他没忍住,说起了自家儿子:“最起码,乔乔能听懂你的话。”
儿子在学龙语,清衡是知道的。
小家伙天天在家里,嗷吼嗷吼的叫着。
时泽也会龙语,一大一小对着吼,他撞见了好几回。
锁链一时半会解不开,清衡不得已先停了下来。
他看着这条龙,见他喜欢听自己说儿子,索性,就多跟他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