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攻略—— by戈云栖
戈云栖  发于:2024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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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延没想到自己犯了错,师尊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帮他修炼,走出帝南华的寝殿,发自身心感到庆幸。
帝南华几日不来,李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没有那么紧绷,想到自己已经无法再修行,时日有限,便开始做些以往为着修炼放弃做的事情。
说起来有趣,李甚在帝澜宫住了十几年,一日都没有游玩过此地,连宫中景色都没有看全。
他去了桃花林,独自在片片飘落的粉色花瓣中品茶,又进了帝澜宫后山的药圃,亲自照看了一天灵药,晚上无心睡眠,便去悬崖上迎风对月饮酒。
李甚见不到帝南华那张和花渲相似的脸,脑海中想起花渲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相信,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肯定能完全忘记花渲。
不见帝南华的第三日,夜风习习,李甚换了个山崖喝酒,没想到刚喝了一杯,头顶圆月缓缓从云中露出来,月华如水,一片白色的月光照出了正在山崖下练剑的身影。
李甚看了一眼,就认出练剑之人是他那光风霁月人人称赞的大师兄司马云延。
司马云延是帝南华的首徒,拜师三十年,如今不过五十岁,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巅峰,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元婴达到化神。
帝南华十三个徒弟,十一个是剑修。
男弟子觉得剑修英俊潇洒,女弟子认为剑修飘逸灵动。
剑修动作引人注目的同时,还是唯一可以越级与对手有一战之力的修士。
大师兄司马云延平时修行并不积极,境界提升自有家族帮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深夜独自在训剑山练剑。
李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头正要将酒水送入口中,忽然被人取走了酒杯。
李甚心下一震,他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如果来人想杀他,他此刻已经死了。
李甚顺着手腕的方向抬眼看去,看清来人,瞳孔微缩,眼睫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师尊。”
李甚要起来向帝南华行礼,被帝南华抬手按住肩膀,“甚儿,不必多礼。”
身着白衣,月下谪仙似的帝南华拿着酒杯坐到李甚身侧,在李甚沉默的视线中将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
李甚眼看着帝南华稍显冷淡的淡粉薄唇在酒水的刺激下变红,如谪仙入世,清冷中多了一丝人气。
“春雪酿,你何时从为师宝库中翻出来的?”帝南华冰冷的眼睛在月光下犹如覆了一层软雾,落在李甚脸上并不显得刺人。
李甚却仿佛被扎到似的,快速移开视线,面上泛着红,有些窘迫道:“弟子刚才趁宝库看守更换,无人看管,偷偷进去拿的,师尊恕罪。”
偷帝南华珍藏的酒来喝,是十三位仙尊弟子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其中的刺激和被帝南华纵容的感觉令人分外着迷,连李甚都不能免俗。
帝南华慢慢品酒,没有再开口。
李甚有点受不了和帝南华单独相处,他不敢看帝南华的脸,一双眼睛无处可放,只能盯着远处幽幽夜色。
“师尊,你怎么会来这里?”李甚问着,视线滑了回来。
“来喝酒。”帝南华仰头饮尽杯中春雪酿,吞咽时细白脖颈中间的喉结上下滑动。
李甚努力移开视线,看向崖下正在挥剑的司马云延。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自作多情,帝南华既然已经放弃双修之事,应该不会再提,况且他来这里喝酒是临时起意,总不可能帝南华一直在盯着他,所以才跟来的这么快。
李甚低声道:“师尊是来看大师兄的吧,大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了,想来不日便能突破。”
“大师兄不愧是师尊座下首徒。”
这话听着奇怪,像是李甚在嫉妒司马云延似的。
帝南华修无情道,本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然处事,此刻唇角忽然微微弯起。
“你大师兄固然厉害,他却不是为师最重视的徒弟。”
李甚恍惚间从帝南华的声音里听出了浅浅笑意,抬头看向帝南华,正对上他的眼睛,淡色的眸子没有了软雾的遮挡,直直看向他的视线在月光下多了些温柔。
接着那双显出点点温柔的眸子蕴出一分笑意,“为师最重视的徒弟是谁,没有人比甚儿你更清楚了。”
李甚心跳有些快,山崖上的风好像消失了,此刻他眼中只剩下帝南华的眼睛,“师徒儿怎么会知道师尊最重视谁……”
帝南华抬手屈指在李甚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为师倒是不知甚儿记性何时变得如此差了。”
“为师只为一人准备衣物,只为一人单独指点修行,也只允许一人睡在为师寝殿外间,你说那人是谁。”
李甚摸着自己并不痛的额头,怔怔看着帝南华,记起从前师徒二人温情脉脉的相处时光,嘴唇动了动,清澈的眼底涌出柔软的湖水,“是……我。”
“还不算一笨到底。”帝南华随手将他和李甚都碰过的酒杯收进须弥芥子,站起身,白衣在风中飘荡,好似要立刻乘风而去。
李甚下意识伸手抓他的手腕,指尖只碰到冰凉的衣袖。
长袖从指尖滑落,李甚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想到自己即将变成修为全无的凡人,顿觉有负师尊厚爱。
帝南华如此重视他,他却拒绝了师尊唯一能救他的提议……
帝南华走到怔然的李甚身旁,主动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将李甚拉起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李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冰肌雪魄。
“你大师兄要挥剑一万次,无趣的很,无甚可看。你若无心睡眠,想度过这漫漫长夜,不如随为师来。”
帝南华出现至今,一直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也没有再提双修之事,李甚渐渐放松了警惕,闻言好奇地跟着帝南华上了坐骑仙鹤。
“师尊,你要带我去哪?”李甚话音刚落,仙鹤忽然振翅,一下子冲到天上,向某一方向疾飞。
李甚身形不稳,差点被甩出去,只得伸手搂住前面帝南华的腰。
细腰不盈一握,待仙鹤开始平稳飞行,李甚收回手,指尖微微发烫。
他想为自己刚才不敬师尊的动作道歉,帝南华仿佛并不在意的模样,连头都未回一次。
在李甚的犹豫中,仙鹤落地,帝南华下去后,转身看见坐在仙鹤背上未动的李甚,薄唇微微弯起,“甚儿又在发呆。”
李甚回过神,一脸慌乱地下来,走到帝南华身边道:“师尊,抱歉,徒儿刚刚走神了。”
帝南华并为责怪他,屈起手指又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啊。”转身向前走,“还不随为师来。”
李甚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亲近之意,心仿佛被温泉水泡着,他摸摸自己被弹的地方,忍不住露出笑容,快步跟了上去,“师尊总弹我额头,徒儿本来就笨,再弹的更笨了怎么办。”
“再笨也是本尊最重视的徒弟。”帝南华道。
李甚耳朵有点热,转头看周围的景色,发现两人已经进了一座人界的城镇。
处于两国交界处的城镇没有宵禁,半夜集市上灯火通明,许多人在此闲逛,男女之间并无大防,拿着灯笼并肩而行说说笑笑。
“师……”李甚正要问帝南华为何要来这里,忽然被帝南华捂住了嘴。
闹市之中说话不便,帝南华侧头靠近李甚,呼吸吹进李甚的耳朵,“这里是人界,为师不想暴露身份,换个称呼。”
李甚的耳朵更烫了,待帝南华的手移开,李甚也学帝南华靠近对方低声问:“我唤你师父好不好?人界的师徒都是这样称呼。”
帝南华道:“你我外貌年龄相似,你唤我师父与师尊又有何区别,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直接唤我名字即可。”
李甚立刻摇头,“不行,徒儿怎么能目无尊长,直呼师尊姓名。”
帝南华今日好说话的很,“那便在名字后面加上‘哥哥’,你我看起来最多像一对兄弟。”
帝南华买了一只灯笼放到李甚手中,见呆住的李甚回过神,继续道:“现在叫来听听,叫熟悉了以防露出痕迹。”
李甚支支吾吾半天,试着在心里叫“南华哥哥”都羞耻的不行,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帝南华没勉强他,声音清冷,“我想在人界好好转一转,总之不要叫我师尊或是师父。”
“是,师……”李甚赶紧用力吞了后面一个字。
帝南华因为他的笨拙露出浅淡笑容。
李甚看呆了一瞬,立刻垂下眼睫,默默跟在帝南华身后,和他一起将集市逛了一遍,直到耳朵的温度终于降下来。
两人在人界玩了几日,这一晚走到秦淮河畔,河中央布置繁丽的花船上传来琵琶声和男子女子的调笑声。
帝南华立在河边,清湛的眼睛望向花船:“甚儿,那船为何如此热闹?是做什么的?”
李甚行走人间什么都见过,自然知道花船是何用处,然而此时帝南华问起,他却不好直说,总觉得说出来是对帝南华的亵渎。
“回师……咳,那里是花船,同集市一样,是卖东西的地方,只不过花船上的东西更加昂贵。”
“是么。”帝南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船。
帝南华记得司马云延说过,他是在花楼里认识的焦情,焦情是花楼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倌,体质却极适合做炉鼎,司马云延当即替焦情赎了身,带着焦情在人界游玩几天,焦情便主动张开了TUI,司马云延紧接着提到了焦情水多,是个很好的炉鼎,不过说完那两个字后他显得十分害怕后悔,大概是个不太好的词,不应该在他面前说出来。
但帝南华不懂哪里不好,便没有训斥他。
花船和花楼都有个“花”字,可见一脉相承,李甚却说是个和集市一般的地方。
“咱们走吧,花船没什么好看的。”李甚劝帝南华。
帝南华见一条小船划到岸边,船上艄公热情道:“二位公子,只需十两银子,老朽可以将二位送到前面最大的花船上。”
其实一两银子就可以,不过艄公见帝南华穿着虽简单,气质却不一般,腰上还挂着枚蝉玉,待到近处,看见帝南华的脸,更是觉得不得了,艄公顿时产生了后悔之感——此般容貌气质,他应该要一百两才是。
“公子,老朽童叟无欺,每人十两就行,保准能让你们上最大的花船。”
“好。”帝南华微微颔首。
没等艄公高兴,李甚赶紧拉住他,堂堂仙尊 怎么能去花船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污浊之地,别去了。”
帝南华回过头,先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袖子,而后静静看着李甚,“如此富丽堂皇之所,怎会污浊。”
李甚眼神一闪不和帝南华对视,垂下眸不知道怎么向帝南华解释,帝南华却已经决定要上去,反手拉住李甚的手,抬脚上了小船。
李甚反抗不过,也被拉上了船。
“甚儿,付钱。”帝南华知道人界之人最看重金钱,同他们仙界看重灵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绝不占凡人便宜,买了东西都会盯着叫李甚付钱。
李甚:“……”他为什么要为师尊上花船狎妓付钱啊!
艄公笑呵呵看着李甚,李甚顶着两人的视线,不太高兴地掏了钱。
艄公拿到钱立刻撑着小舟向花船的方向而去,他大概是真的有人脉,到了花船周围,花船护卫以船满员为由将其他小船上的人拒之船外,只有李甚和帝南华上了花船。
花船上歌声阵阵,最中间几个面缚薄纱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坐在周围看舞的男子身边都跟着一位衣衫轻薄的船JI。
李甚立刻捂住帝南华的眼睛,“别看。我带你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帝南华这次没有反抗,李甚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竟捂住了师尊的眼睛,简直大逆不道。
可若帝南华真的看到这荒唐场景,他却是万分不愿,再三考虑过后,李甚觉得捂眼睛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李甚叫住个伺候的小丫头,“带我们去个安静的房间。”
小丫头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见一高大男子捂着一位身段清瘦小公子的眼睛,还要去安静的房间,便立刻猜李甚喜欢男子,此刻要安静的房间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小丫头脆生生应了,在前面给李甚带路,进了船舱,里面的布置更加富丽堂皇,走上楼梯到二楼,小丫头给李甚指了个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准备了糕点和酒水,打开南边窗户能看见外面跳舞的姐姐们,北边窗户可以看见湖水。”
二楼确实安静,李甚松开了手,给了小丫头十两赏银,小丫头高兴地跑走了,走之前还祝两人玩得开心。
帝南华推开房间门,走进去看见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和酒壶,疑惑道:“只有这两样东西,一晚上能玩什么?”
“……”李甚尴尬避开帝南华清冷如月的眼睛。
他虽然懂一些,但懂得十分有限,也不知道该怎么玩。
李甚走到南边打开窗户,果然站在窗口能看见下面舞姬正在跳舞,鉴于舞姬旁边常有放浪形骸之事,李甚毫不犹豫重新关上了窗,转身走到北边,拉开窗对帝南华道,“来看湖水吧,映着花灯,还算可看。”
帝南华却没过去,径直坐到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尝,酒杯被李甚抢了过去。
帝南华眼睛微微圆睁,“甚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想尝尝这酒与春雪酿有何区别,你怎的忽然如此霸道。”
李甚仰头自己喝了酒,“师尊也曾抢徒儿的酒,徒儿不过是学师尊罢了。”
酒水辛辣味微苦,并不好喝,帝南华盯着李甚,李甚转头不看他,脖颈因为酒水红了一片。
帝南华指着对面的凳子让李甚坐下,李甚清明的眼睛已经起了水雾,脸颊酡红,坐下后缓了缓,抬起头终于敢看帝南华的脸,没再躲避他的视线。
帝南华觉得李甚此刻醉酒的模样十分稀奇,花船上的酒到底有多烈,堂堂元婴修士,竟然一杯就醉了。
想起司马云延也曾喂了焦情酒水,将他灌醉后逗弄,帝南华不由得开始效仿,“甚儿该唤我南华哥哥。”
“不……”李甚摇头,脸颊也浮上了红晕,不知是醉的还是被“南华哥哥”的称呼羞的。
帝南华心中一动,轻声问:“甚儿之前为何不看南华哥哥的脸?”

第255章 炮灰攻20
“因为……好看……”李甚脸上露出笑容, 伸手抚上帝南华的脸,“眼睛很美,鼻子漂亮,嘴唇软软的……”
这一看就是李甚的醉话, 他清醒时绝对不敢和帝南华说这种情人间的调笑之语。
帝南华却从李甚的三言两语中察觉到什么, 将李甚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淡色的眸子在烛光下仿佛透明的水晶, “李甚, 我是谁?”
李甚呆呆看着帝南华,忽而眼眶一红,“你是花渲, 是负心人……”
帝南华眸中闪过惊讶, 魔尊花渲?这样说来李甚去往魔界的那段时日, 一定同花渲发生过什么, 后来被花渲负了才回到仙界。那花渲容貌定是和他十分相似, 怪不得李甚自从见到他的分身, 知晓他的容貌后, 时常不敢看他的脸。
是怕看到他就想起花渲吗?
“我是谁?”帝南华抬起李甚的下巴,又问了一遍。
李甚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 像是终于注意到他的眼睛颜色浅淡, 同花渲的黑眸完全不同, “是……师尊。”
“乖,至少还能认出为师。”帝南华只是想用李甚的身体双修来习惯之前莫名被侵入之事, 并不介意李甚将他当做他人。
不过李甚能认出他,还是令他心中一软。
“甚儿, 在人界,你该唤我什么?”帝南华松开李甚的手, 坐到李甚身旁,又喂了李甚一杯酒。
李甚更晕了,勉强抓住帝南华话中的关键字,迟钝的大脑分析过后回复:“南华……哥哥。”
“南华哥哥想要同你双修,你愿不愿意?”
清冷似谪仙般的人,温声软语要和他双修,李甚本就发烫的身体忽然燃烧起来。
他在对方凑过来时毫不犹豫吻上面前淡色的唇,将对方的呜咽吞下去,舌尖在柔软的口腔中大肆掠夺,对方一开始还很配合,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住,双手在李甚胸前推拒。
李甚握住他两只手腕,压到头顶,终于松开唇,给对方调整呼吸,“南华哥哥,我身上好热,你帮帮我……”
明明是掠夺者,偏偏说话时像是徒弟在向师尊撒娇,帝南华呼吸不稳,轻喘着道:“甚儿,松开南华哥哥的手腕,南华哥哥帮你解衣裳,脱了就不热了。”
他被李甚吻的两颊殷红,双眸含水,仙堕凡尘,再无谪仙清冷之色。
李甚松开了缚住帝南华手腕的手,帝南华还未动,已经被李甚拉到了榻上,赤红纱帐落下,春色掩盖其中。
双修对李甚来说不是难事,他经验十足,帝南华本以为要自己带一带李甚,没想到从上了床榻开始,李甚就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李甚的手好似会点火,到哪里帝南华哪里就开始发烫,堕落的谪仙乌发披散,咬着鲜红的下唇忍受。
这和被莫名之物欺凌的感觉完全不同,帝南华感觉自己快要被捣成了汁,汗水滑落,恍惚间想起司马云延提到焦情时夸他的那两个字,水多。
泓魔殿。
李甚离开魔界数日,才有侍从在花渲的询问下吐露了此事。
当时花渲好不容易从繁忙事务中脱身,同东方羽到桃花林饮茶。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李甚,花渲吩咐侍茶奴仆,“去将李甚叫过来,他这几日不知去了哪修炼,竟然一回也未遇见过。”
侍茶奴仆闻言下意识看向东方羽,东方羽并未给他眼神,侍茶奴仆只得跪下道:“回禀尊上,李公子前几日忽然说东方公子既然来了,他没有必要再留下来,自行离开了泓魔殿,此时应当已经回了仙界。”
花渲喝茶的动作顿住,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什么东西被挤了出去,顿时有些空。
东方羽温声道:“表兄来之前刚刚订了亲,此次来魔界是为了帮我,我既然已经来了,表兄没有必要再留下。他现在应该在陪未来表嫂,尊上不必记挂。”
花渲听完东方羽的话,面无表情看向他,因为好感度,冰冷的眼神收敛了些,但东方羽还是被那双黑沉似墨的眼睛吓到,脸色白了几分。
“你说李甚已经订了亲?”花渲不知自己为何不悦,但他实在难以露出笑容。
空荡荡的心脏此刻已经被怒气填满。
东方羽忍着心中害怕道:“是,婚期就在仙魔大战之后,也不知倒是是什么情况,我有没有时间去观礼。”
“嘭!”茶杯直接在花渲手中爆开,齑粉簌簌落下。
东方羽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石凳上掉下来。
[系统,花渲对李甚的好感度不是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吗?为什么我说李甚成亲的事他会这么生气?]
东方羽编造这个谎言是为了让花渲厌恶李甚,哪知花渲竟然气成这样。
重生逆袭系统:[宿主,现在花渲对李甚的好感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三十五。]
[什么?!]
重生逆袭系统:[就在刚刚,直接涨了百分之十的好感度,而宿主你的好感度掉到了百分之七十。我已经提醒过你不止一次不要主动提起李甚,对你没有好处,刚刚你一意孤行,造成如今的结果是你咎由自取。]
东方羽从重生逆袭系统的话中察觉到危险,立刻道:[我不说了!我再也不提李甚了!系统你救救我!]
重生逆袭系统:[仙魔大战之前,闭嘴,安静,什么都不要做。]
东方羽立刻道:[好,我什么都不做。]
天知道东方羽有多后悔来魔界,明明对他的好感度那么高,花渲却数次拒绝他自荐枕席,东方羽知道如果花渲不肯睡他,两人的关系无法坐实,好感度也如海市蜃楼,随时都会消散。
可他尝试过很多办法接近花渲,去议事堂送汤,夜深人静之时找花渲聊天,在漫天桃花中向花渲表明爱慕之情……如此种种竟然全都没有用。
这感觉就像是花渲在为李甚守贞,除了李甚他谁都不要。
所以刚刚在花渲主动问起李甚时,东方羽没有忍住。
而没有忍住的后果,他已经尝到了,竟然如斯苦涩。
之后几天花渲又忙了起来,看他那誓要踏平仙界的架势,东方羽怀疑他踏平魔界是不是为了把李甚抢回来。
又是一日议事到深夜,花渲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胸口一痒,接着是密密麻麻的刺痛,熟悉的感觉然他的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李甚还在魔界,两人时常双修的时光。
“尊上,你不舒服吗?”崔角担忧地看向花渲。
花渲摆摆手,握紧了拳头,这次换成了另一边胸口痒。
这种情况不适合再继续,花渲找了个借口让众人休息,自己回到寝殿,回来路上差点因为身体发软从空着掉下来。
花渲以为是自己太多想念和李甚双修的感觉,才会产生错觉,坐到床榻上盘腿打坐,试图让自己恢复正常,然而打坐没有丝毫用处,莫名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待到身体发烫被侵入,花渲额头冒出冷汗。
这太不对劲了,怎会如此,就好像李甚在千里之外同他人双修,另一人的感觉共通到他身上一般。
想到李甚会同其他人这样亲密,花渲忍不住恨得咬破了下唇,鲜血流出来没能让他清醒分毫,时间久了,花渲只能一同沉沦进无边YU望之中。
第二日,李甚直到过了午时才醒过来,此时花船上的人热闹了一夜,都在沉眠,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李甚睁开眼睛,喉咙干渴,坐起来想去倒杯茶喝,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他红痕遍布的身体。
“甚儿,现在是何时了?”
待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李甚的身体已经彻底僵住。
他僵硬地转过头,对上帝南华朦胧含雾的眼睛,目光下移,帝南华伸出来的一截雪白手臂上点点红痕犹如雪中红梅。
皮肉柔韧的口感涌入脑海,李甚彻底记起了昨夜之事,顿时如坠冰窟。
他怎么能大逆不道和自己的师尊双修?
帝南华察觉到不对,坐起来看见李甚脸色惨白,唇角溢出鲜血,立刻冷声道:“李甚,定神!”
李甚浑浑噩噩,被帝南华一声叫回了魂,红着眼眶垂下眼睫,“师尊,徒儿大逆不道,你杀了我吧。”
帝南华没想到自己竟然教出个如此迂腐的徒弟,只能柔声安抚:“昨晚不是你的错,是为师记挂你的伤,正巧你意外饮下了花船上催情的酒水,是为师顺势而为,若天道要劈了咱们师徒中的一人谢罪,也该劈为师。”
帝南华受了一晚操劳,睡醒过来还要安慰徒弟,差点被自己气笑,“甚儿昨晚唤我什么?”
李甚失魂落魄道:“南华哥哥。”
“昨晚我是你的南华哥哥,你我身份不是师徒,所以不必自责。你该知晓,就算是醉酒,你也不会欺师,都是为师故意引诱。甚儿,你能不能体谅为师不想失去爱徒的心。”
帝南华知道李甚吃软不吃硬,将软话说尽,见李甚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凑上去舔吮李甚唇边的鲜血。
李甚吓了一跳,红着脸躲开,被帝南华按住,挣扎不得,结结实实被帝南华轻薄了一回。
两人唇分开,帝南华道:“你呕出的乃是心头血,大补,与其浪费,不如为师吃了。”
李甚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他的师尊是高高在上的清冷谪仙,怎么会和他说这种话?
李甚蹙眉,“师尊,你刚刚的话是谁教你的?”
帝南华移开视线:“没有谁。”他不过是学习了一下司马云延同焦情聊天的方式,自己改了改。
李甚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师尊,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杀了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喊打喊杀了。”帝南华轻叹了声,“你的修为太低,由受了伤,昨天一整晚的双修也没能令你痊愈,醒来又将自己气的吐了血,昨晚的双修白费功夫,你能去杀谁?”
李甚一怔,听起来那人的修为比他高,应该还高不少,帝南华平时不出帝澜宫,李甚便在帝澜宫中找人。
师兄师姐们有家族撑腰,胆子大,但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帝南华说这种事。
除非是帝南华要求的……
帝南华为什么会要求自己的徒儿分享这种艳事?完全是为了治疗他的伤。
李甚神情黯淡,眼看又要走入死胡同,帝南华将额头贴在李甚额头之上,两人的眼睛离得极近,李甚看了会儿帝南华水晶似的眼眸,缓缓闭上眼睛,没有抵抗帝南华的神识进入。
神识相交调动了身体的感觉,不知不觉,李甚吻上了帝南华的薄唇。
他完全不似昨夜凶猛,动作轻柔地吮吻,好像在对待珍贵之物,直吻的帝南华气喘吁吁才松开。
帝南华将额头抵在李甚肩上,感觉到李甚对双修之事已经软化,便趁热打铁道:“在人界双修到底不便,不如回帝澜宫。”
“……嗯。”李甚没有拒绝。
帝南华得偿所愿,回到仙界帝澜宫,打发走所有侍从,和李甚开始没日没夜的双修,直到李甚的伤痊愈。
而这期间,远在魔界泓魔殿的花渲从未感觉如此崩溃,身体无时无刻不被莫名而来的情YU滋扰,他只能把自己关在寝殿谁都不见。
五天五夜过去,花渲面色潮红,浑身湿淋淋犹如从湖水中出来的精魅。
夜晚,情潮褪去,花渲在睡梦中又见到了自己同一男子交合的场景。
前段时间那男子被雾气遮挡物的脸忽然显露出来,变成了东方羽的脸,当时花渲因为对东方羽的好感度变成看百分之八十,一点都未怀疑东方羽。
可是今晚,他梦中的男子,变成了李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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