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攻略—— by戈云栖
戈云栖  发于:2024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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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羽表面上是为李甚着想,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在强调,李甚你不要留恋花渲,花渲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如今我回来,你在泓魔殿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最好速速离开,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李甚听完,脸色不禁苍白了几分。
东方羽在心中对系统笑:[看李甚这呆子的样子,竟是真的对花渲有情,还好你提醒了我,不然让他留下,两人早晚死灰复燃。]
重生逆袭系统:[李甚还没有完全死心。]
东方羽一派轻松道:[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心里有数。]
李甚离开和风院后,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回到花渲的寝殿,还未进去,就听几个侍从在闲聊。
“如今东方公子已经回来,李甚怎么还赖在尊上寝殿不走?”
“不要脸呗,说起来他还是东方公子的表兄呢,这两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觉得尊上如果不是和东方公子闹别扭,是绝对不会为了出气碰李甚的。”
“我现在就怕李甚死皮赖脸不离开,影响尊上和东方公子的感情,连右护法都说尊上爱极了东方公子,和李甚只是玩玩。”
“右护法可是一直跟着尊上的老人,他说的肯定是真的。”
一道道声音不停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无视脑海中的阵阵轰鸣声,体内气息凌乱,他直接暴力压制,直至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李甚用拇指用力抹掉,转身离开,去往花渲议事的大殿。
到了大殿外,李甚被侍卫拦住,“李公子,尊上吩咐了,其中涉及机密,除了东方公子,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李甚眼神平静无波,宛如一潭死水,泛着森森凉气,“我想见尊上一面,可否帮我通传?”
两个侍卫为难地对视一眼,“李公子,还是那句话,尊上有令,我们只能帮东方公子通传。”
李甚心神大乱,没有发觉侍卫话语中的破绽,既然东方羽能直接进去,花渲又何必只允许为他通传。
“好,尊上出来时劳烦替我说一声,羽弟既已来此,李甚便回去了。”
李甚说完,对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两个侍卫看着他走远,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说要回去,回哪啊?”
“该不会是回仙界吧。”
等花渲议事结束后出来,两个侍卫到底因为收了东方羽的固始丹没有替李甚将消息告诉他。
李甚没有再回花渲的寝殿,直接向泓魔殿外走去,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拦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东方羽才是花渲心中在意之人,他只是个替东方羽承受花渲怒火的工具而已。
李甚走出泓魔殿,没有回头,一直向着仙界的方向疾行。
如今已是元婴中期的李甚,疾行一日能破百里,若是御物则更快。
快到魔界与仙界交界处的时候,天上忽然下了一阵雨,魔界的雨中含有阻碍修行之物,李甚一直没有休息,还要用灵力形成结界阻挡雨水触碰身体,来到熟悉的仙魔两界荒凉交界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只得落下来步行前进。
走了一刻钟,终于进入仙界,此处虽是仙界,但灵力不足,李甚就算打坐短时间内也恢复不了多少。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帝澜宫,离魔界越远越好。
一日后,李甚来到灵气稍足的山谷中,打坐吸收灵气,打坐时脑海中不由想起和花渲在赤翎领地血池旁的双修,亲密欢爱的场景犹在眼前,眼下花渲改投东方羽怀抱,只有他独自一人伤心伤神。
李甚走神行岔了气,忽然头痛欲裂,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等他幽幽转醒,已经面如白纸,体内气息凝滞,灵力似乎无法使用。
李甚呆呆坐在原地,半晌没有动,日升月落似乎和他没有分毫关系。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李甚的衣裳,此处距离帝澜宫不远,李甚却没了回去的心思。
去一趟魔界境界提升至元婴中期,师尊见到他肯定会赞赏他,但如今他修为出了问题,且内伤严重,还不知未来修行之路如何。
与其回去看到师尊失望的眼神,不如死在外面,还能得师尊两分挂念。
恍惚间,忽的听见不远处传来灵兽呼号,那声音惨烈刺耳,伴随剑刺入坚厚皮肉的声音,“轰隆”一声,灵兽倒地,连李甚身下土地都跟着震了震。
如此庞大的灵兽,修为至少在元婴之上,却被人轻易杀死。
不知是哪里来的剑修。
李甚起了好奇心,混沌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
他从地上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绕过几棵桃树,走过一段小溪,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背对着他的白衣男子。
明明灵兽庞然的尸体更引人注目,李甚不知为何却为那道清癯的背影吸引,微风渐起,宽袖与墨黑长发在风中飘动。
对方听到李甚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直到李甚开口询问,“敢问前辈……”
男子转过身,淡如清雪的眸子落在李甚脸上。
李甚面色僵住,脚下立刻后退两步,语气艰涩:“花……尊上怎会在此处?”
李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紊乱,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潮红,情绪牵动内伤,喉咙一痒呕出一口血。
李甚不想在花渲面前示弱,硬生生将涌至口腔的血咽了回去,咽下去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甚儿?”
男子一开口,清冷淡漠的声音让李甚忍不住瞳孔震动。
这声音李甚无比熟悉,是他被师尊收徒后聆听教诲时时常能听到的声音。
是他的师尊,仙界十二仙尊之首,帝南华的声音。
怎么会?
师尊的修为不止于此,他低微的修为甚至无法直视师尊的容貌,所以一直以来,李甚只记得师尊的声音。
李甚呆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直到男子走近,站在他面前,“我记得甚儿你去了魔界,这身伤是怎么回事?花渲打的?”
李甚大脑有些混乱,“师尊……”
师尊的样貌怎么会和魔尊花渲一模一样?
“甚儿,回答为师的问题。”帝南华的声音并不带任何情绪,李甚却听得眼眶发热。
他闭了闭眼睛,将眼底的热意压下去,恭敬垂眸道:“回师尊,弟子的伤是修行时出了岔子,花渲他……并没有伤我。”
“嗯。”帝南华淡淡应下,下一刻便抬手按在李甚的后脑,在李甚惊讶的目光中微微用力,将李甚的额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进入李甚的灵台查看他的伤势。
李甚立刻反应过来帝南华的意图,闭上眼睛放松,让帝南华的灵识顺利进入。
帝南华在灵台中帮李甚梳理了几股凌乱的气息,退出时李甚还有些恍惚,虽然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看着帝南华的眼神还是呆呆的。
十几年,帝南华已经习惯了李甚这样的目光,清澈中不乏呆滞。李甚幼时过分胆小粘人,必须在帝南华近处才能睡着,帝南华那时还未入无情道,对李甚很是纵容,允许他诸多僭越的行为,两师徒情分远远高于帝南华与其他为了平衡各大世家收的徒弟。
只是后来帝南华突然变了,李甚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如此亲近过。
“师尊,你的修为怎么会……”李甚回过神来问。
帝南华道:“无碍,只是一缕神识化成的分身罢了。”
哪怕只是一缕神识的分身,在仙界修为也已经是顶尖的存在,李甚放下心来。
他看帝南华那张和花渲相似的面容有些别扭,便一直垂着眸和他说话。
帝南华道:“仙魔大战还有半个月,你的伤需要尽快养好,将这内丹服了,跟为师回帝澜宫。”
李甚接过帝南华给他的灵兽内丹,感激地道:“多谢师尊。”
李甚服下内丹,沸腾的肺腑被一股热流侵占,身体舒服了很多。
李甚不禁有些羞愧,他刚刚怎么会想死在外面再也不回帝澜宫?明明师尊对他这样好,刚从灵兽身上挖出的内丹直接给了他,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师尊的恩情,怎么能死。
李甚跟随帝南华回了帝澜宫,两人直接去了后山仙尊所在的大殿。
“为师的本体已经开始闭关修炼,仙尊不可参与人间争斗,同魔界的大战只能由我用这具身体来参与。”
帝南华说完,清雪般的眸子暗了暗。
仙尊闭关的原因不止于此。
自李甚离开仙界去往魔界,有一日帝南华突感异物侵入,紧接着从未感觉过的欢愉之感升起,帝南华遍寻不到原因,只能强忍承受。
事后帝南华没有发现丝毫不对,暂且将此事放下。
然而那次过去不久之后,帝南华在打坐修炼之时再次感觉到异样,心神被比上次还要汹涌的快GAN占据,结束后必定汗水滢滢,失神许久,帝南华根本无法正常修炼。
此后此事愈发频繁,帝南华想尽办法都无用,原本只是夜间发作,后来开始没日没夜,帝南华差点因此道心不稳影响修为。
直至一日,帝南华发现了一本双修秘法,其中详细描述了双修的好处与快GAN,帝南华惊觉那感觉竟与自己莫名出现的异样类似。
帝南华由此开始思考找一人同自己双修,只要习惯这种快GAN,待下次那感觉再来时,他便能从容应对。
况且无情道只是湮灭一切情感,同情YU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本体修为太高,同人双修恐怕会引得对方爆体而亡,帝南华便用一缕神识创造了这具身体。
一切准备好,帝南华开始挑选双修对象,他喜欢乖巧懂事不会四处乱说的,正巧被家族困住的小徒弟东方羽回来,日日向他请教修行问题,虽然笨了些,但确实乖巧懂事,从不过分打扰他。
因为修了无情道,帝南华对伦理之事并不看重,况且东方羽只是一个并无血缘的小徒弟。
帝南华特地挑了一日,准备同东方羽说明双修之事,结果没等到那日,东方羽忽然主动请缨,说不放心李甚一个人在魔界,怕他性格木讷惹怒魔尊,立刻动身去往了魔界。
帝南华选定的双修人选跑了,心中并无感觉,看见李甚后,也没有询问东方羽。
李甚孺慕地看了帝南华一眼,道:“师尊,徒儿定会好好养伤,在仙魔大战时帮您。”
帝南华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第十二个徒弟,顿了顿,淡色薄唇轻启,用清冷的声线道:“为师有一方法可助你快速恢复,只是过程艰难,不知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第253章 炮灰攻18
李甚立刻道:“师尊肯襄助徒儿, 徒儿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么会拒绝师尊。不知师尊说的是何种方法?”
帝南华道:“不急,你且跟我回帝澜宫再说其他。”
双修需要做些亲密之事,自然要在不会被打扰的地方进行。
李甚跟随帝南华回到帝澜宫, 帝南华本体正在后山闭关修炼, 分身则在殿内找了一处安静少人的偏远宫殿当做寝殿。
帝澜宫是李甚长大的地方, 里面的仆从和他很是相熟, 见他回来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李甚见到他们也很高兴, 停下来和他们叙旧,说好晚上一起喝酒聊天,回过头发现帝南华正在不远处立着等他, 微风拂过, 娇艳的桃花瓣落在帝南华的脸颊, 只衬得那张脸愈发清冷无尘。
李甚怔怔看了一会儿, 一面觉得帝南华和花渲样貌如此相似肯定有蹊跷, 一面却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以慰相思。
他因情伤差点伤了修行根基, 就算想要忘了花渲, 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完全忘记的。
更何况还有帝南华这张脸在时刻提醒他,让他记起同花渲的亲密相处。
李甚走到帝南华身边, 不忍打扰谪仙似的师尊, 帝南华却立刻看向了他。
“聊完了?”帝南华问。
泉水激石般的声音让李甚微微发热的大脑清醒过来, 李甚连忙垂眸,耳廓通红, “是,已经聊完了, 多谢师尊等我。”
“无事,且随为师来。”帝南华转身离开, 如一片云飘走,肩头的桃花瓣随着走动飘落,李甚摊开手,轻轻握住一片。
两人来到帝南华分身暂住的寝殿,里面服侍的侍从向两人见礼后立刻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布置同帝南华本人一般,清清冷冷,床榻上挂着白纱床帐,帝南华径直向那边走去。
李甚犹豫了一下,跟着走到床榻边。
帝南华转过身,墨色长发在他清瘦的肩背轻轻滑动。
察觉到帝南华在打量自己,李甚有些紧张,面上肌肉微紧。
过了许久,帝南华终于用如冰似雪的目光将李甚上下看了个遍,才终于缓缓开口,“甚儿,解了衣裳去榻上吧。”
一段时间不见,李甚的身材愈发健壮,面部轮廓深邃,比之之前,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
李甚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尊?”
不论是“解了衣裳”还是“去榻上”都让他无法理解,这岂是师父和徒儿之间应该有的对话?
帝南华淡色的眼眸落在李甚脸上,耐心解释,“你伤势严重,想要在仙魔大战前完全恢复,须得同为师进行双修之术。”
李甚眼睛睁大,瞳孔震动,整个人僵在原地,一瞬间灵魂离体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是他的师尊吗?师尊怎么能和自己的徒弟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他因伤而亡,也不能和,和师尊双修啊!
李甚无法接受,回神后看见帝南华朝他伸手而来,忍不住后退一步躲开,低下头恭敬道:“师尊,师徒双修,实乃不伦,徒儿不能为了疗伤同您做此大逆之事。师尊恩德徒儿一直谨记在心,来日定涌泉相报,双修一事,恕徒儿不能答应。”
“师尊,我,我还有事,约了人相见,先行告退。”李甚颤声说完,转身大步向殿外而去,直到离开寝殿,感觉不到帝南华的视线,才呼出一口气。
碰了下潮湿的额头,李甚发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
寝殿内,第一次被李甚拒绝的帝南华并无特别感受,看着李甚慌张离开后,便神色如常去做正事了。
李甚如此表现,在帝南华的预料之内,双修大多是情人之间会做的事,李甚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
晚间,书房内,帝南华从身旁侍奉的侍从口中得知李甚参加的酒宴刚歇,已经回了原来住的地方,便放下手中毛笔,起身独自去往李甚的住处。
帝澜宫中住着仙尊帝南华和他的十三个徒弟,各自的住处都有禁制,除了本人及获得本人允许之人,他人无法入内,这是为了防止在修炼打坐之时被闯入之人打扰。
但帝澜宫为帝南华所有,作为一宫之主,帝澜宫内所有的禁制都对他无效。
来到李甚的住处,帝南华推门进去,看见此处简洁古朴依旧,满意点头。
其他十二个徒弟全都来自十二古姓修仙世家,底蕴深厚,自有族人为其打算,只有李甚,是帝南华因其天分自愿收徒。
他人如何奢侈度日帝南华从未在意。
帝南华对李甚期望颇深,只希望李甚能专心修炼,除却一切杂念,李甚寝殿皆是由帝南华亲手布置,墙面雪白,目之所及毫无矫饰,同帝南华的寝殿一般冷清,又因为李甚摆放的几件从人间带回的古木摆件,使房间多了一丝古朴之意。
帝南华转过一道屏风,来到床前,掀开褐色床帐,看见脸颊酡红的李甚,浓郁酒气扑面而来。
李甚躺在床上熟睡,双手握拳放在身侧,姿势规矩,眉宇紧蹙着,好似在为什么是苦恼,愁绪满溢,睡得并不安稳。
帝南华坐到床侧,抬起手,细白的指尖落在李甚眉间,轻轻拂过,默念清心术,使李甚心神放松,收回手却看见那眉心依旧蹙着。
帝南华微讶,连清心术都无用,李甚因为双修之事竟然困忧至此。
看了李甚一会儿,帝南华指尖沾染酒气,无声离去。
李甚回到帝澜宫第二日,留在帝澜宫没有外出的师兄们使人请他到桃花林论道。
当初同为十二古姓世家的师兄师姐们沆瀣一气,丝毫不顾及李甚安危,要李甚代替东方羽前往魔界,李甚同他们情分不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时收到邀请,李甚知道他们要论的不是道,而是东方羽在魔界的情况。
提到东方羽,必不可能不提花渲,李甚正努力将他从脑海中消除,怎么可能同人谈论,因此直接对来邀请的仆从道:“帮我回禀各位师兄师姐,李甚在魔界受了伤,师尊让我留在寝殿修养,不可随意离开。”
这仆从和帝澜宫的侍从不同,来自十二古姓世家,只听命于自家少主,闻言似是不敢相信李甚会拒绝,待见李甚已从旁拿了块木头开始雕刻,皱了皱眉,扬声冷冷道:“我家少主是李公子的大师兄,长兄如父,父有请,尔敢不从?”
这世间李甚唯一视为长辈的人只有帝南华,仆从的话无礼至极,明显是在故意激怒李甚。
只要李甚因为怒气做出不理性之事,仆从回去禀报大师兄司马云延,司马云延定会趁机告知帝南华。
李甚拿着木料的手握紧,心中气血翻涌,脸色苍白地咳了几声,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咳嗽一时竟愈发激烈起来。
仆从大声道:“李公子,装病是没用的!”
“你是何人,在我帝澜宫对着我帝南华的徒弟放肆。”冷淡若冰泉的声音自殿外响起,下一刻,门从外面推开,仙尊自门外走进来。
仆从敢对李甚无礼,除了司马云延等师兄师姐经常在背后表露对他的不在意,还因为仆从知道李甚是个孤儿,没有身家背景。
他却不知李甚是帝南华的爱徒。
“仙,仙尊饶命,小的是因为李公子无视我们少主邀请,不敬大师兄才,才说话声音大了些。”仆从浑身发抖地跪下,不停向帝南华磕头求饶。
帝南华眼底不见半分情绪,“司马云延,过来将你猖狂的奴仆带走。”
相隔如此之远,帝南华也能传音入密,可见他修为之深厚。
那仆从已经瘫在地上不能动,仙尊是什么样的存在,即便是十二古姓世家所有老祖及优秀传人联合起来,都不能与帝南华一战。
如今他被仙尊定性为“猖狂”,司马云延领了他离开后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死是最简单的,奴仆怕的是生不如死。
身为司马家的家生仆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修仙者同魔修唯一的区别是不滥杀,但不滥杀不等于不杀不折磨,这些世家折磨人的手段不知凡几,他还曾亲自拔掉一位修饰的每片指甲,当时扭曲的兴奋还历历在目,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还不知道要承受何种折磨。
李甚看了翻着白眼昏倒在地上的仆从一眼,不知他为何突然害怕成这样,师尊明明没动他分毫,只是让他的主子自行处理,已经对他够宽容了。
“师尊,徒儿没想到你会来此,失礼了。”李甚垂眸向帝南华行礼。
“无事,为师来看看你今日身体如何。”帝南华说着将神识放到李甚身上,过了一遍他的身体之后,帝南华语气变得严肃,“甚儿,你的伤竟然比昨日还要严重,如果不及时救治,晚了再也无法痊愈不说,恐怕还会生出心魔。”
李甚姿态恭敬,抿着嘴不说话,明显在消极抵抗。
他的伤如何自己清楚,短时间内死不了,但修为会一点点倒退,直至完全成为普通人,到时没有灵力支撑的身体会瞬间衰老死去。
帝南华不会与人相处,李甚如此,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昏倒在地上奴仆的粗重呼吸分外明显。
司马云延收到帝南华传音,来到很快,李甚放他进来,司马云延平时脸上常挂着的温和笑容变成了惶恐,走进门后立刻弯腰向帝南华躬身行礼,看都没看那奴仆一眼,“师尊,云延今日带几个师弟师妹在桃花林论道,想到李甚师弟刚从魔界回来,便想请他来一同论道,没想到师尊也在,奴仆不会说话,冲撞了师尊,云延立刻带他回去责罚。”
“云延,替为师告知你的师弟师妹,以后帝澜宫不许各家奴仆进入。”帝南华对司马云延微微颔首,“去吧。”
“……是,云延领命。”司马云延面色苍白,揪着奴仆出去时仿佛承受不了重量,踉跄了一下。
帝澜宫对来自十二古姓世家的少主们很是宽容,帝南华还是第一次下如此严厉的条令,已经习惯了被奴仆们照料的天骄贵子们突然没了人服侍,不知会怎么样。
李甚走神地想。
“在想什么?叫了你许多遍都不理会为师。”帝南华看着李甚问。
他清瘦的身体仿佛青竹般挺立,李甚依旧垂着眸:“没什么。师尊,既然徒儿的身体状况你已经知晓,不如回寝殿……”
“你陪为师一起回去。”帝南华握住李甚的手腕。
帝南华指尖冰凉,李甚被触碰到的皮肤紧绷,“师尊,徒儿不能去。”
“为何?”
帝南华平淡的语气衬得李甚像是在无理取闹,李甚终于抬起头,不知心中经历了怎样的挣扎,眼眶微红,“师尊,徒儿真的不能去。”
两人隔着李甚眼底一层薄薄的水意相望,终究是帝南华选择了妥协。
帝南华离开前的叹息犹在耳畔,李甚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心中期盼帝南华能彻底放弃双修的事,也不要再用这具身体来见他。
他能清楚分辨帝南华和花渲,因为两人性格气质天差地别,但同样的脸还是会让他想起花渲。
每想起一次花渲,他的伤会加重一分,对帝南华的内疚也会加重一分。
他辜负了师尊的期望,继承不了师尊的衣钵,没办法飞升了。
李甚心思单纯,对帝南华信任有加,以为帝南华提出双修只是为了帮他疗伤,不知帝南华对他也有一层利用的心思。
司马云延花了一天时间亲自处理完那奴仆之事,将其他师弟师妹从家中带来的所有奴仆清理走,只给一个情人托了关系记入帝澜宫名下使其能够留下来陪伴自己。
翌日一早,司马云延于仙尊寝殿外求见,仙尊允。
“师尊,云延来向师尊请罪。”司马云延一进来见到帝南华,立刻跪下认错。
他回去后拷问了那奴仆,才知道他并没有冒犯仙尊,而是因为对李甚言辞过分被仙尊知晓,才有了后面的事。
仙尊时常闭关修炼,不问尘世,司马云延从前只知道仙尊高冷,不亲近任何一个徒弟,到此时才得知原来仙尊也有偏爱。
他将唯一的偏爱给了最不起眼的徒儿李甚。
“云延已经处置好那奴仆,向师尊请完罪,便立刻去给李甚师弟赔罪。师尊,云延身为帝澜宫大师兄,对李甚师弟没有一丝一毫偏见,求师尊明察。”司马云延趴跪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抬起头是眼泪已流了满脸。
帝南华神色淡淡,哪怕司马云延激动至此,看向他的也没有半分触动。
等司马云延冷静下来,帝南华才缓缓道:“向你师弟赔罪是应当之事。”
司马云延心脏一紧,知道自己猜对了,帝南华确实很重视李甚。
“我问你,你与焦情,平日里如何相处?”
听清帝南华问题的一刹那,司马云延身上汗如雨下,在外温和有威严的仙尊大师兄几乎跪立不住。
他以为帝南华不问世事,却原来帝南华什么都知道。
他留下焦情这件事做的十分隐秘,焦情在他的洞府中从未出来过,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他身边有个情人。
帝南华连焦情的名字都知晓……
司马云延双唇颤抖,因为恐惧几乎说不出话,“……师尊,恕罪!”
帝南华淡然如初,“我如何问你如何答,此事为师不会怪罪你。”
他确实对俗世没兴趣,知道焦情是问了身边的侍从几个徒弟中谁有情人,他想学习一番如何让情人心甘情愿双修。

第254章 炮灰攻19
帝澜宫的侍从可以收为司马云延的东西为他做事, 但做了什么事只要帝南华主动问起,他们绝不会隐瞒。
司马云延从帝南华的问题中看到一线生机,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自己与焦情的相处日常, 深吸一口气, 颤抖着开口:“回禀师尊, 云延与焦情是在人界相识……”
帝南华修无情道的事没有人知道, 司马云延在此刻大脑疯狂运转, 帝南华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是有了情人,不知与其如何相处?
还是在敲打他不可为了情人荒废修行?
无论哪一个原因,都是司马云延从前不敢想的, 可问题的确是帝南华亲口所问。
司马云延战战兢兢说了自己如何与焦情相识相知相许, 两人如何恩爱不移, 有时一不小心吐出两个艳词, 不像是在说心爱之人, 而是炉鼎之物, 便立刻闭上嘴小心查看帝南华的神色, 见帝南华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不容亵渎的仙人之态,没有其他神色, 才会继续说。
“……师尊, 弟子回禀完毕。”司马云延回话时身上汗出如浆, 一刻都没有停歇,连此时身上穿着的绣暗云纹的华丽衣袍都已被汗水浸透, 狼狈之态全然不似以往光风霁月。
帝南华面无表情,眸中不露一丝情绪:“念你与焦情鹣鲽情深, 允你将其留在帝澜宫。但你身为帝澜宫大师兄,知法犯法, 自己去训剑山挥剑一万次。”
帝南华竟是完全没有听出他对焦情的狎弄之意,还言两人“鹣鲽情深”。
司马云延愣了下,连忙躬身道,“是,师尊。”
说起来是惩罚,实际上司马云延是剑修,帝澜宫所属训剑山灵气浓郁,山上还有剑灵,十分利于剑修修炼。
但由于帝澜宫剑修众多,剑灵有限,训剑山每日只允许一人入内修炼,司马云延每十日才能轮到一次。
眼下帝南华让他去训剑山挥剑一万次,等于他连续几日都能留在训剑山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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