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在这道身影面前,就连艾丹也无能为力。
“砰砰砰!”
枪声回荡在了村落里,村民们被当作了艾丹的活体靶子,他们仓皇地四处逃窜,尖叫连连,但子弹如影随形,村民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艾丹·斯托克感到左手被枪的后坐力震得有些麻木了,但他仍然不想就此停下。
“把尸体拖出去,下一批!”艾丹对着一边的黑衣人命令道。
黑衣人立刻行动了起来,他们有条不紊地将倒下的村民的尸体拖离现场,为下一批“活体靶子”做好准备。
不过多久,新一批的村民被带了过来,他们被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一声枪响,他们便开始在村落里四处逃窜了起来。
艾丹重新换了一把枪,他掂量着枪的重量,随后透过瞄准镜,开始锁定着自己的猎物。
但纵然如此,他脑子里仍然不停地浮现出秦楚被禁锢在椅子上的画面。
秦上校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竟然也会沦到这样狼狈不堪的下场。
艾丹仍然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遇到秦楚时,秦楚正站在训练场上练习射击。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沿着同一条飞行轨道,精准地射向了同一个位置。
“你是怎么做到的?”艾丹惊讶地问他。那是他第一次崇拜上了一个除了伊戈尔之外的人。
“想学?我教你。”秦楚说。
他那么意气风发,好像浑身都散发着强烈的光芒,让艾丹觉得有些刺眼。他心里涌出了一阵冲动,他想要把他的光芒熄灭,想要让他也堕入黑暗。
他成功了,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
“妈的。”
艾丹发泄似的将枪扔了出去,砸在了一个黑衣人的头上,那人的脑袋被砸出了血,却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受够你们这群杂种了。”艾丹捂住了额头,他盯住了自己的脚尖,不由自主地失了神。
突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艾丹的眼神一闪,他调转了步子,大步地朝地下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秦楚被伊戈尔弄死之前,他还有一句话要问他。
然而,艾丹还没走到地下室,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袭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天空迅速变得昏暗,远处传来了的惨叫声和呼喊声,还有再熟悉不过的枪声。
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艾丹的面前。
从不畏惧死亡、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黑衣人竟然满脸惊悚,惊恐地呼喊:“001……001他……”
黑衣人的话还未说完,突然间,一把利刃自他的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惯穿了他的胸膛,径直朝着艾丹袭来。
艾丹堪堪躲开了袭击,他迅速扭头望向前方。在黑衣人毫无气息地倒在了地上的同时,他注意到了在黑衣人身后的不远处,001正站在那里。
他身穿一件精致的白色衬衫,头发齐短,干净,利落,帅气,好像要出门去参加约会。
“你好,艾丹。”
001的面容被阴影所掩盖,艾丹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清了他那一双如同井底般幽暗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好久不见,001。”艾丹咧嘴笑着说,“看来你已经找到了那份一直在找的文件了?”
没看清是谁先有了动作,艾丹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枪,瞄准着001扣动了扳机。
但早在艾丹射击的前一秒,小一就微微侧身躲了过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敏捷,朝着艾丹冲了过来,锋利的军刀闪烁着寒光,直逼着艾丹的脖子而去。
“秦楚在哪里?”
小一逼近了艾丹的身前,军刀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寒光的弧线。
艾丹狼狈地躲避,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刺痛,让他猛地颤抖了一下,军刀似乎划中了他手臂的骨头。
“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呢?”艾丹说。
注意:【关于“毒蛇草”的内容全是瞎编,勿要当真,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死了?”
小一的攻势如电光石火,不过多久,艾丹的全身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疼痛让他脸色变得苍白,也让他动作变得迟钝。
他知道001可以瞬间结束他的生命,但001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在折磨他,就像他折磨其他猎物一样。
“再问一遍,秦楚在哪里?”
小一紧紧抓住了艾丹的头发,将他的头高高地扬起,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哈哈……”艾丹吞咽了一口血液,声音里带着戏谑和讽刺,“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担忧、急切、愤怒、悲伤和隐忍,只有人类才会露出来的表情。
小一盯着艾丹瞧了片刻,然后他猛地松开了他,像对待垃圾一样,让他独自倒在了地上。
小一起身,不想浪费时间,正要前往其他地方去寻找秦楚。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艾丹的声音。
“秦上校在地下室里。”
小一停住了脚步,怀疑地回头望向艾丹。
艾丹扶着已经另一只已经废掉的手臂,背靠着墙壁,脸上挂着一丝狡猾的微笑,他说:“快去找他吧。啊对了……”
他看着远处的小一,眼中闪烁着一抹玩味,“你去的时候会发现他已经死了,是被我杀——”
话未说完,军刀飞来,鲜血四溅,艾丹的头颅从他的脖颈处分离了出来,飞向了空中。他那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在劫匪营的时候,秦楚曾对艾丹说:“见到001的时候,不要告诉他是你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艾丹终究忍不住被好奇心驱使。
结果证明,秦楚说得没错,他果然后悔了——他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问秦楚,他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如今,他想问的那句话,也只能陪伴着艾丹一起,下到九层地狱中去了。
村落里的战况极其惨烈,死伤不断,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然而,总体上,楚云这边占据着优势。
艾丹死亡,伊戈尔不知所踪,黑衣人军团失去了指挥官后,乱作了一团。
楚云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指挥着自己的精英队伍,借助伊百千的帮助,逐个击破了黑衣人的防线。
马克在帮着疏散村落里的倒霉村民。离凯旋则占领了制高点,透过狙击枪的倍镜,百发百中,有效地牵制了黑衣人的反击。
091灵活地穿梭在混战之中,她所到之处,死伤无数。002也渴望着加入战场,但他的体型过于庞大,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此时它正位于不远处,随时等待着001的呼唤。
小一正在寻找着艾丹口中所提到的地下室。
“地下室在哪里?”
小一抓住了一个黑衣人,将刀刺进了他的胃里,左右翻搅。
“那边……那边……”
黑衣人面色惊恐地指了一个方向。小一大方地了结了他的性命。
小一的心脏怦怦直跳,他一边奔跑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风吹过,带着血腥的味道。小一的心情变得有些紧张。他并不想让秦楚看到他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
地下室就在前面了,小一感觉心跳好像就要停止了,他的视线时而落在血迹斑驳的手上,时而转向不远处的战场上。
有个人想要从背后袭击他,他侧身扭断了那人的脖子,随后又开始不停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整洁一些。
“我来接你了,惊喜吗?”小一打算在见到秦楚的时候,这么说。而后,他觉得这句话太过于平淡。
“嘿,秦上校,你看起来不错,还是那么迷人。”这样说是否有点浮夸?小一同样否定了这一句话。
“秦楚,终于找到你了。”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普通,甚至有点冷淡?
小一还没想好等会儿应该对着秦楚说些什么,地下室的门就在眼前了。
小一握紧了门把手,拉开了门,眼前是一节陈旧的木制楼梯。
楼梯向下延伸,最底部站着一个人——伊戈尔·斯托克,他眼神深邃,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上面的小一。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伊戈尔·斯托克微微一笑,“欢迎回家,我亲爱的001。”
小一缓缓踏上了向下延伸的楼梯,楼梯在他的脚下轻轻发出吱吱声,伴随着微弱的回音在地下室中弥散。
“秦楚呢?”
“明明我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你却去关心一个外人呢?”
伊戈尔·斯托克张开了手臂,踏上了向上的楼梯,朝着小一一步一步地走去,似乎在期待着一个拥抱。
“再问一遍,秦楚呢?”小一停了下来。
“001,你太伤我的心了。”伊戈尔叹息一声,低声说,“我们已经有四百八十九天未见,你却只在乎——”
事情发生得很快,小一急于找到秦楚,并不想和伊戈尔多做纠缠。
他握紧了军刀,转瞬间出现在了伊戈尔的面前,眼见着就要割断伊戈尔的脖颈。
然而此时,暗处突然传来了蛇一样的嘶嘶声,随后一道黑影闪过,将伊戈尔从小一的面前带走了。
当小一回过身来时,他看到一个扭曲的人型生物站在伊戈尔的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女士。”001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
女士是一名特殊的实验体,据说她曾经是一位温文尔雅、知性美丽的女人,但斯托克似乎对她怨恨颇深,将她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身形细长,有些高大,扭曲的头部略微倾斜,一张面孔被摧毁地辨认不清五官,手臂异常弯曲,指节锋利如刀。
她戴着一条黑色的布巾,遮住了眼睛,她没有视力,常常在黑暗中活动。
女士是唯一能够与001相对抗的对手,曾经作为001的仆人而存在。
“亲爱的001。”伊戈尔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仍然保持着绅士的风度,轻声说,“看来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少误会,不过没关系,时间会化解一切。”
“斯托克。”小一眼神阴鹜,声音低沉地说,“今天没有人能救你,就算是女士也无法阻止我。”
伊戈尔拍去了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微笑着说:“001啊001,我可不这么认为。”
“是吗?”
军刀在手上轻盈地旋转着,小一抬起脚步,眼中闪烁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身形如疾风般朝着伊戈尔袭去。
女士迅速挡在了伊戈尔的面前,随时准备迎击他的攻击。
然而,伊戈尔却神态自若,他不急不缓地抬起了手臂,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早已经停止不转的手表,狡黠地笑道:“时间到了。”
小一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伊戈尔在耍什么花招。
但此时,地下室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压抑和痛苦的嘶吼声。那声音让小一动作一顿,因为他立刻意识到,那是秦楚的声音。
小一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地下室,连女士袭到了眼前他都没注意到。
小一的腹部受了一击,女士又接连向着小一的弱点后脖颈袭去。躲闪之际,小一被女士踢下了楼梯,脑袋在地上磕出了一条条血迹。
“我不是教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能分神吗?”伊戈尔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小一。
小一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血渍。
他知道秦楚就被关在他身后的那扇门内,他必须要迅速处理掉女士和伊戈尔,才能将秦楚救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股难闻的烂肉味和血腥味从后面的门缝里钻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深深地刺激着小一的鼻子和嗅觉。
小一的心脏开始控制不住地急速跳动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令他感到窒息和恐慌。
他不确定秦楚还能坚持多久,在这种不确定性中,他丝毫不敢拿秦楚的生命去赌。
“我好像记得,我以前还教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能慌乱。”伊戈尔将小一脸上的表情尽收了眼底,他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变弱了,001,你现在太软弱了。”
“斯托克,如果秦楚出了什么事,我保证你会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小一下颚的肌肉紧绷在了一起。
“就凭现在的你吗?”伊戈尔笑道。
小一眼神暗了下来,然而,此时背后的房门后再次传来了秦楚因为痛苦而难以压抑的低吼声。
手指有些颤抖,小一承认自己变弱了,而秦楚就是他的弱点。
“001!091这边搞定了!”地下室外突然传来了091得意的欢呼声,但下一秒,欢呼声戛然而止,“欸?斯……斯……斯……斯……斯托克!”
“真不巧,你的朋友来了。看来我们的叙旧只能到此为止了。”伊戈尔轻声说着,他对着女士做了个手势。
接着,小一瞥见了女士将手伸进了兜里,伴随瓶子砸碎的声音,一股黑色的毒雾在四周弥漫开来。
小一和091立刻摒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我们会再见的,亲爱的001。”伊戈尔的声音越来越远。
几分钟后,当毒雾渐渐消散,小一和091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伊戈尔·斯托克和女士早已经不见踪影。
“秦楚!”
小一冲进了地下室,步伐急促而不稳。当他推开门的瞬间,眼前所见的景象像一记重拳直击他的心脏。
“001!”身后的091大叫了一声,急忙扶住了差点摔倒在地的小一。
“不用管我。”小一的声音略显沙哑,身体一阵摇晃,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站稳。踉踉跄跄间,他朝着秦楚一步一步地走去。
秦楚被禁锢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好像已经昏了过去。他无力地垂着头,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鼻孔、嘴角和耳朵中缓缓淌出。
他的额头上、脖颈上,一道道青筋如同蠕动的毒蛇般爬行,仿佛要将皮肤撕裂开来。
他的胸膛和腹部,散发着腐臭的气味,破损的肌肉和皮肤间露出深深的裂缝,烂肉和血渍混在一起,令人感到胆寒和悚然。
那可是秦楚,那么高傲,那么坚毅的秦楚,那可是他所爱着的秦楚,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秦楚,我来接你了。”
小一发了疯一般,他拼了命地用手撕扯着铐住了秦楚的手腕和手腕的铁环,他的指尖被锋利的金属割破了,血液顺着指缝一滴滴地滴落,但他毫不在意。
铁环发出刺耳的卡嚓声,被小一大力扯断了。
小一的手指颤抖着,他想要将秦楚抱起来,但他怕弄疼了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怎么样!”
伊百千和马克急匆匆冲进了地下室,但他们一见到里面的场景,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队长!”伊百千大喊一声,满脸焦急,他想要朝着秦楚冲过去,但小一拦在了他的面前。
“快,快。”马克第一个恢复了理智,他紧张地舔了下嘴唇,急切地推搡着091,大声说,“你快带着002将季叶接过来,快!”
“可是……”091担忧地望向001。001没有注意到她,他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死死地将秦楚护在身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没时间了!秦楚受了这么重的伤,坚持不了多久,001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能靠你了,快,091!”马克焦急地大吼,091这才冲了出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小一来说,却像是一场无尽的煎熬,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
他在秦楚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随后,他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秦楚心脏前的几毫米处,他专心地听着,听着秦楚的心脏跳动声传入他的耳中。
“伊百千,过来。”马克揉着一头乱发,对着伊百千招了招手,悄声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伊百千跟着马克来到了地下室外,这么高大的个子,好像因为对队长的担忧,而瞬间变得娇小了。
“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马克挠了挠后脑勺,烦躁地说,“如果秦楚真的……”
“不可能!”伊百千吼了起来。
“嘘!小声点,笨蛋,你想让001那个疯子听到吗?”
马克瞟了一眼门内,看到小一仍然维持着听着秦楚心跳声的姿势,他眼神空洞,仿佛迷失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面容上凝固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表情,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更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深深的茫然。
他过于安静了,甚至有些莫名的神经质了,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马克这边的谈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百千问马克。
马克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没发现吗?001现在已经处于发疯的边缘了,他几乎已经踏进去了一只脚了,是秦楚还维持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伊百千默默地听着。
马克继续说:“我是说如果秦楚……啊,你懂得。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立刻远离001,第一时间跑起来,不要犹豫,听明白我说的话吗?”
“你是说,”伊百千有些无助地说,“小一会失控?”
“失控?不不不,会比那更可怕,更糟糕。”马克转向了小一的方向,轻声说,“我有感觉,如果真的那样,整座城市都要完蛋了。”
斯托克村最初并不叫斯托克村,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渔村。它处于辽阔的海岸线上,渔民们在这里过着朴素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年与大海为伴。
然而,某一天,一位德高望重的贵族从首都远搬到了这里,决定在这片宁静的海边定居。
这位贵族携带着丰厚的财富和雄厚的家族背景,将这个平凡穷困的小渔村变成了一处富饶的居住地。
为了纪念这个转折点,村子的名字也发生了改名,以贵族的姓氏为名,从此以后得名斯托克村。
斯托克家族的宅邸坐落在一道山坡上,是一座宏伟而漂亮的大房子,是方圆最气派、最宽敞的建筑。从宅邸的高处,可以看见整个村子。
在五年后的某一天,黎明缓缓升起,宅邸里回荡着婴儿的啼哭声,斯托克家族迎来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斯托克家族的主人为这个新生儿取名为伊戈尔·斯托克。
当天,为了庆祝新生儿的加入,家族成员们欢聚一堂,欢声笑语。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悲剧和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当晚,一名受了贿的女仆在庆生蛋糕里投放了致命的毒药,斯托克家族的成员们全部中毒而亡。
随后,女仆为贪婪的村民们打开了宅邸的大门,贪婪的村民们一拥而入,踏着斯托克家族成员的尸体,将宅邸内的黄金和财宝全部洗劫而空。
次日,整个村庄传遍了悲惨的消息,人们议论纷纷,传说斯托克家族遭受了诅咒,注定要被厄运所笼罩。
人们一度以为,斯托克家族已经灭族。
但谁也不知道,在某个夜晚,那名下毒的女仆悄悄带走了斯托克家族刚刚出生的第三个孩子,伊戈尔·斯托克。
七年后,一位身份不凡的贵族青年从首都来到了斯托克村。
他名叫塞缪尔·菲茨罗伊,拥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和深邃的蓝眸,嘴角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他的到来在村庄中的年轻女性们中引发了一阵骚动,他的举止大方、言谈得体,是一位常年行走在贵族社交圈中的绅士,女性们纷纷为之倾倒。
人们也纷纷猜测着塞缪尔·菲茨罗伊的身世和来历。传言中,塞缪尔是贵族的私生子,他的父亲在不久前离世,家族内部掀起了继承权的争夺战。
为了避开家族内部的纷争和暗流涌动,塞缪尔暂时离开了首都,选择来到了斯托克村寻求避难。
传言并非虚构,塞缪尔听闻家族世交的斯托克家族曾在这个村庄定居,后来却莫名遭到了灭族。
因此,他选择了这里,既是为了躲避家族内部的纷乱,也是为了调查斯托克家族灭族的真相。
初次踏足斯托克村,塞缪尔在暗中打听中得知,村民们一直坚信斯托克家族之所以被灭族,是因为受到了诅咒。
“诅咒?真是荒唐。”
塞缪尔买下了斯托克村边的一座宏伟的庄园,名为蓝庭庄园。这座庄园采用了典型的外邦建筑风格,其花园和建筑都显得格外壮丽。
然而,塞缪尔之所以买下这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它距离斯托克家族的宅邸最近。
这日,塞缪尔的仆人和马车刚刚抵达庄园外,一群谄笑媚眼的村民便争相请求和塞缪尔相见。
“我们少爷劳顿奔波了几天几夜,已经累了,你们回去吧。”
仆人们试图阻止村民们的过度接近,但村民们却不为所动,仍然争先恐后地围拢过来。
“菲茨罗伊少爷,您会来到我们小村落,真是小村庄的荣幸。请问您打算在我们这里居住多久呢?”村长谄媚着说。
“少爷,村庄东边的景色尤其优美,如果您有兴致,我们随时可以陪您去赏景。”某个村民热情地说。
他们看似热情好客,看似平凡朴实,但塞缪尔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或是脖子上,或是手腕上,都戴着金光闪闪的饰品。
这让塞缪尔立刻意识到,这些人的身上,弥漫着浓浓的贪婪和欲望。
塞缪尔从马车上下来,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任由仆人们去应付这群村民,径直走进了庄园。他刚到门口,此时,便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嘿,你个没妈没爹的小杂种,你是诚心找茬是不是!”
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几个十多岁的孩子,手里挥舞着扫帚,一边在踢着人。
“我不是杂种。”
“嘿,说你是杂种你就是杂种,你没爹没妈,说不定你是猪和狗杂交生出来的,哈哈。”
那边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呸!”
“你他妈的,这是我刚买的新鞋,你怎么赔!”
起哄声再次传来,塞缪尔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孩子举起扫帚,不停地向人的腹部猛击。
那个被殴打的人满身是血,听声音也是个孩子,但看不清面容,不知道是男是女。他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手指头抠进了泥地里,看样子无法动弹。
但无论他怎么被人殴打,嘴唇咬得紧紧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种毫不示弱的倔强,让施暴者更加不爽了,有个人恶狠狠地举起石头就要朝着人的脑袋上砸。
第89章 斯托克村【遥远过去】
这种毫不妥协的倔强,让施暴者感到更加不悦了。有个人恶狠狠地高举起一块石头,就准备朝着那孩子的脑袋砸去。
“住手。”
塞缪尔呵斥了一声,再不出面干涉,恐怕就要闹出人命了。
那几个孩子闻声转头,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着华丽、昂贵的衣服,气质不同凡响,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位恐怕就是那位即将搬进庄园的私生子少爷。
“少……少爷……”那些人战战兢兢地齐刷刷站成一排。
与此同时,一位年迈体弱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急匆匆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菲茨罗伊少爷,没想到您这么早就到了,真是……真是老朽的疏忽啊……”她的声音颤抖着,脸上充满歉意。
“你是?”塞缪尔问道。
“玛丽亚,您称呼我为玛丽亚就可以了。”老妇人点头哈腰地说。
“玛丽亚,找人处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塞缪尔指着蜷缩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孩子说道。
“好,好的。”老妇人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那群正整齐地站成一排等待命令的孩子们说,“你们几个小东西,赶紧去把埃文斯医生请来。”
“是,玛丽亚婆婆。”几个孩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化解了危机的窃笑,正要转身跑开。
“等等。”塞缪尔喊住了他们。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用麻烦了。”塞缪尔沉着脸说,“从今日起,你们被解雇了。”
玛丽亚婆婆是蓝庭庄园的老管家,她穿着素雅的蓝色围裙,头发斑白,手中总是扶着一根陈旧的拐杖。
玛丽亚婆婆亲历了数个主人的更迭,但她对庄园的忠诚从未动摇。
塞缪尔将受伤昏迷的孩子抱进了大厅,等待玛丽亚口中所说的埃文斯医生的同时,玛丽亚告诉塞缪尔,这个总是被欺负的孩子,名叫伊戈尔。
但没人知道伊戈尔的姓氏、来自何方,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如今收养他的人是一个得了精神病的疯女人。
在某个阴暗的夜晚,那个疯女人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哭声,她披上破烂的衣物,出门一看,就看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躺在她的门外。
婴儿被包裹在一片只有富贵人家才会使用的襁褓之中,在襁褓的一角,藏匿着一张纸条,字迹端庄而优雅,上面写着一个名字——伊戈尔。
纸条里面还包裹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并且从那以后,每月定时,会有一名神秘人会为疯女人送来一笔巨款。
“疯女人?”塞缪尔问。
玛丽亚婆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接着讲起了故事。
据说,那个疯女人并非天生疯癫,她曾是一名大家闺秀。某天,她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男人,还为那个男人生下了两个儿子。
但不久后,那个男人背弃了她,他爱上了其他女人,并将自己的妻子狠狠地抛弃了。从那后,女人便发疯了。
她疯狂地失了智了,常常将自己的孩子当作了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她对他们施暴,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他们。
甚至有一天,邻居路过时,看到她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推进了水井里。万幸的是,在埃文斯医生的抢救下,两个孩子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