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皇子!—— by长笑歌
长笑歌  发于:2024年04月30日

关灯
护眼

说完,他犹豫着扫过萧见琛的腰腹,含糊不清开口,“你也别总想那些事了。”
这几天实在是不好做那些事,等他恢复,岂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把祭司殿做个天翻地覆也无所谓。
萧见琛没听清,“什么?”
“无事。”一想起还能在祭司殿做,花酌枝觉得脸有些发烫,只得赶紧甩下萧见琛往里走去。
进屋后他坐立难安,于是将齐向云的手下喊进屋中。
“你叫什么?”
那人拱手弯腰,“大人叫我王二就好。”
“王二……”花酌枝盘腿坐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团,“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去做。”
“大人尽管吩咐!”
“你去后头同厨子说,我想要几道清心败火的菜色,叫他单独给我做一份来。”
王二问道:“什么菜?”
花酌枝想了想,道:“绿豆莲子粥,清炒小苦瓜,百合银耳汤,再来点菊花茶。”
王二立时肃然起敬,“大人真是老当益壮!”
花酌枝:“……”
王二要走时,花酌枝又把人喊住,“若是有人问起来,千万别说是我要的。”
“明白!”
厨子胡老三看看陆繁,“你要羊腰韭菜粥,鹿鞭炒苁蓉,虫草乌鸡汤和加枸杞子的鹿血酒?”
陆繁点头:“是。”
胡老汉又看向王二,“你要绿豆莲子粥,清炒小苦瓜,百合银耳汤和菊花茶。”
王二先是看了眼陆繁,才回答:“是。”
陆繁叫这个眼神激起莫名的怒气,他干咳一声,突然抬高声音,“这菜自然不是我们殿下吃,当然也不是我吃,是……”
想了一圈,实在没什么人能吃这份菜,于是他随便找了个人来戴这顶帽子。
“是给我们既会卜算又会开锁的贾方正贾大人吃的。”
王二呵呵一笑,“巧了,我这份菜……”
想起花酌枝叮嘱,他只得把齐向云抬出来,“是给我们教主吃的。”
这样一比,高下立断。
陆繁没脸再说话,等到菜色终于做好,才跟王二一人端了个餐盘离开。
胡老三忙活了半个时辰,好歹能休息一下,他盯着两人背影看了很久,缓缓“啧”了一声。
“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边陆繁刚把菜搁在桌上,就绘声绘色将方才的事说与萧见琛听。
萧见琛脸色一变,“唰”地一下挺直了腰,“你说什么?那姓齐的要吃那些东西?”
说完突然咬牙切齿,“不可能!”
姓齐的哪有那么厉害?
陆繁急了:“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说,还好我机灵,说这菜是给贾大人吃的,无人怀疑到殿下头上。”
“行了行了,别说了。”萧见琛心烦得很,他执起筷子,看着桌上的菜色,一时不知该朝哪盘下手。
齐向云吃那清心败火的菜,而他却要吃这壮阳补肾的菜,若叫人知道了,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当然了,他自然是不用吃的,一切都是为了枝枝。
枝枝需要他。
他二话不说,狼吞虎咽吃起来,最后连鹿血酒里的枸杞子都一个不落捞出来咽了。
“好了。”萧见琛打了个饱嗝,“本殿下要去练功了。”
“练功?”陆繁总觉得他们殿下最近变了很多,或许真的像贾方正所说,他们殿下正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暗度陈仓,所以才会变得如此。
萧见琛晃晃悠悠站起来,正要去找花酌枝时,门外刚好有人传信,说祭司大人邀夫人一同吃饭,他心里一乐,在陆繁心疼的注视中小跑出去。
见浑身酒气的人跌跌撞撞闯进来,花酌枝疑道:“怎么这个时辰喝酒?”
萧见琛面色酡红,他懒懒一笑,凑近了些,嗓音低沉沙哑,“枝枝放心,今天管够。”
【作者有话说】
胡老三: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主动养胃的,一种是被动养胃的。
后天更嗷老婆们~

花酌枝不解:“什么管够?”
萧见琛把门一闭,开始解腰带,“我攒了不少阳气,今夜你可以随便吸,不够……不够我就再去吃一顿。”
他说话含糊不清,听上去已经醉了。
萧见琛往桌边一坐,外衣也不知丢哪去了,上身赤着,一身玉白的皮肉早已晒成麦色,肌肉也结实许多。
又是那番同男子双修,吸人阳气才能恢复的言论。
花酌枝不知萧见琛为何如此坚持这种说辞,他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同人双修,也没有吸人阳气。”
“那你是如何恢复的?”萧见琛弯腰,正要脱裤子,却被花酌枝一把按住。
“祭司殿四层有一软塌,可整夜沐浴月华,我只要在那儿躺一晚就会恢复了。”
萧见琛:“我不信。”
花酌枝:“……”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萧见琛不信,花酌枝现在也无法向他证明,只能等回祭司殿之后再说。
萧见琛吃了那大补的东西,又喝下整整一坛鹿血酒,这会儿正精神着,花酌枝受他影响,身子也燥热难耐。
但决不能现在就……
“你已吃过饭,便回你自己房中休息吧。”花酌枝起身下了逐客令,“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他向后厨要的菜色本就是给萧见琛吃来消火的,既然萧见琛早已吃过,那就明日再说。
萧见琛傻了眼,他想不通花酌枝为何还要拒绝他,明明他们都已将各自心意说给彼此了不是吗?
花酌枝有自己的理由,他上了床,扯过一旁的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把小腹的热火强压下去。
“还没恢复之前,我们还是别……我如今模样又不好,你压根不知道,我脱了这身衣服会是什么样子,不如等我恢复……”
那种死气沉沉的、干瘪的身体,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带着腐朽的气味,他怕从萧见琛眼中看到厌恶,怕萧见琛见了,从此再也不愿碰他。
萧见琛脑子晕晕的,他跟上去坐在床边,手不老实地要去掀花酌枝的被子,“等你恢复?你不同我双修,又怎么能恢复?”
花酌枝双腿蜷起,躲过萧见琛的手,他索性依萧见琛的意思往下说,“你若真想,那便试试,试试我这模样,你可能亲的下去?”
“这有什么亲不下去的?”萧见琛凑近了,距离瞬间拉进,却突地停在半路。
他盯着花酌枝看了半晌,又坐直了身子。
还真有点下不去嘴。
并不是觉得花酌枝丑,只是两个人有这样的差距在,总觉得他们在搞什么不伦之事。
尤其是一想到他家中还有个皇爷爷,就更奇怪了。
见萧见琛如此,花酌枝并不怪他,“如今情况特殊,你就莫要胡思乱想了,一切等回南疆再说。”
而萧见琛没说话,他默默低下头去,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将双手手腕合在一起,往花酌枝眼前一伸,“不如这样,你先把我绑起来!趁我无法反抗,再来强迫我!”
花酌枝:“……”
萧见琛催促:“快!”
花酌枝被萧见琛闹得急了,偷偷摸出蛊盒,将瞌睡虫放了出来。
黑色小虫被欺负怕了,先是在外观察片刻,才小心翼翼蹦了上去,萧见琛立时倒在床上,蛊虫加上酒醉,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花酌枝松了口气,他把被子给萧见琛盖好,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于是默默下去,把桌上败火的菜色吃了,吃完后更是清心寡欲。
萧见琛昨日睡得早,第二日醒得也早,他像往常那样挺身坐起,迷迷糊糊摸过手边的衣裳穿好,见花酌枝不在房中,连忙下去找人。
甫一下楼,便见陆繁撅着屁股蹲在马车跟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见琛上前询问,陆繁抬起脑袋,灰头土脸地,“殿下,咱们马车坏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马车坏了?”萧见琛连忙蹲下,两人齐齐朝马车底部看去。
马车哪里是坏了,底下一整个都散了架,四个轮子朝不同方向扭着,走不出百米定然四分五裂。
看了半晌,萧见琛喃喃道:“怕不是因为昨日贾方正拔去的那根钉子……”
陆繁双眼一亮:“定是这样!”
这时贾方正凑上前来,“定是哪样?”
陆繁一张脸苦哈哈地,“贾大人,你昨日拔去那根钉子,今日咱们马车就散架了,还不知能不能修好,若是修不好,岂不是苦了殿下同我们骑马步行?”
他们殿下细皮嫩肉的,若是骑一天马下来,两条腿都得废了。
正待着急,昨日那叫王二的又来传话,“祭司大人吩咐,既然马车坏了,也无需再修,夫人过去跟大人同乘就是。”
这下陆繁更急,口无遮拦埋怨起贾方正来,“贾大人干的好事,这下我们殿下一路都不得安生痛快!”
“陆繁!”萧见琛突然呵斥一声,“你怎么对贾大人说话!”
然后他脸上露出一个喜不自胜的表情,看向贾方正,称呼都换了一个:“拔得好!拔得妙!贾大人当真厉害,总能在关键时刻帮本殿下解决燃眉之急。”
贾方正从善如流道:“殿下谬赞,帮殿下拔去碍眼之钉,这都是臣分内之事。”
萧见琛:“好好好!回去之后,给你涨月钱!”
说完,他一提衣裳,跑去前头找花酌枝的马车去了。
陆繁:“……”
盯着萧见琛离开的方向,他喃喃道:“殿下变了,变得不像他了。”
贾方正微眯起眼,呲起嘴唇嘬了嘬牙花子,“陆大人,你可知,为官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陆繁一挺胸膛:“我自然懂!父亲教我背忠君之诗,我至今未敢忘!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国破沟亦浅,代变草空绿!国破无家信,天秋有雁群!国破西风暮,城荒春草萋!”
贾方正看向陆繁的眼神带着打量。
陆繁中气十足:“贾大人看我做什么?”
贾方正:“陆将军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背诗的?”
【作者有话说】
陆将军(忧心忡忡):国破,国破,国破,国破……
对不起!回南疆之后一定写小情侣doi!这样我真的写不出来,有种负罪感你们懂啵。

贾方正:“这都不是一首诗啊!”
陆繁脸一红,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贾大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贾方正缓缓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为殿下排忧解难,殿下说拔得好,那就是拔得好,我若一味说是自己的错,你叫殿下如何自处?”
陆繁只听懂了第一句,要为殿下排忧解难。
“算了。”贾方正放弃,拽着陆繁的衣袖往流云教的马车走去。
陆繁不解:“贾大人做什么?”
话音刚落,贾方正敲开齐向云的马车,作了一揖,“齐教主,我们殿下的马车坏了,齐教主可否让我们二人上去同乘?”
齐向云十分热情:“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请!”
待上了车,齐向云看向贾方正,似是关怀:“我听闻,贾大人昨日要了羊腰韭菜粥,鹿鞭炒苁蓉,虫草乌鸡汤还有加了枸杞子的鹿血酒。”
陆繁刚坐稳,便听见齐向云这么一句话,他吓了一跳,悄悄坐在角落里,愣是不敢去看贾方正。
谁知贾方正呵呵一笑,竟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在下这点小事,竟把齐教主都惊动了。”
陆繁倏地转头,看着心甘情愿为萧见琛背锅的贾大人,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的意思。
“贾大人若不嫌弃,我这里有一味秘药……”齐向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搁在小几上,暧昧一笑。
贾方正仿佛找到了能救命的良药,连声道谢:“那就多谢齐教主了!齐教主真是雪中送炭啊!”
说完真的将瓷瓶收了起来,甚至从腰封里掏出一只随身携带的布袋,将瓷瓶仔细藏进袋中,又塞回腰封。
陆繁看得目瞪口呆,而前面的马车里,花酌枝盯着萧见琛的脸看了会儿,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没擦么?印子怎么现在还没消?”
萧见琛朝花酌枝伸手,“你的铜镜呢?叫我瞧瞧。”
那个鼓鼓囊囊的小挎包里塞了不少东西,萧见琛记得里头就有一面手镜。
花酌枝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镜,举到萧见琛跟前。
镜子里的人这几天在外奔波黑了不少,原本鲜红的鞋印变成了紫红色,挂在脸上十分突兀。
萧见琛压根没想过涂药,他不觉得疼,又看不见自己什么模样,若不是花酌枝提醒,他险些忘了这件事。
“不涂药,好得很慢。”花酌枝慢吞吞道:“从前我磕了碰了,都是涂那个药的。”
他喜欢好看的东西,便不能忍受自己变得不好看,往日里磕绊几下,都要涂药的,待青紫的伤消了,他才能放心。
若换做另外一个什么人,萧见琛肯定要说一句娇气,但花酌枝不同,他还嫌花酌枝做的还不够多。
单单涂一种药怎么能好,涂了药,还要涂那什么愈肤生肌膏,涂完生肌膏,还得涂些香膏。
他的目光移至花酌枝握镜的手上,花酌枝的拇指刚好压着一朵小花,他看了半天,才看清那是一朵凤角。
他又扫过花酌枝的指甲,上次涂的颜色早已掉得精光,指甲光秃秃的,上面是坑坑洼洼的裂痕。
意识到萧见琛在盯着自己的手看,花酌枝“唰”地收回手去,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又藏在宽大的袖子下头。
他紧紧抿起嘴角,“莫看了……”
萧见琛低下头想了会儿,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开了窍,他从怀中掏出花酌枝给的药膏,推到后者面前。
花酌枝不明所以看他。
萧见琛腆着脸凑上去,“帮我涂。”
花酌枝刚被他瞧见丑陋的手指,此时并不想再将手拿出来,于是犹豫了一下。
“你帮我涂,我笨手笨脚的,一碰就疼。”
听到这里,花酌枝连忙拾起药膏,从中挖出黄豆大小的一粒,轻轻蹭到萧见琛脸上。
苗药配方都大差不差,味道没好闻到那里去,萧见琛轻轻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看着花酌枝。
“我那次偷偷上山,是去给你摘凤角了。”他突然道。
花酌枝瞅他一眼, 没说话。
“不是故意乱跑的。”萧见琛替自己解释,“你说凤角涂指甲最好看,我想给你摘来,却不慎掉下悬崖,直接掉进了兽网里。”
“我知道,幸好娇娇跟了上去,才能赶回来报信。”
萧见琛顿了很久,又问:“那次你也变成了这样,是因为我吗?”
他从悬崖摔了下去,没什么大碍,是因为花酌枝替他担了一半去。
花酌枝又在犹豫。
“枝枝,别找理由骗我。”
花酌枝只好承认:“是。”
萧见琛从前觉得这同心蛊真是个好东西,但现在又觉得没那么好,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要过,难不成他每次受伤,都要让花酌枝替他分去一半么?
凭什么?
凭什么让枝枝平白为他受伤?
“枝枝,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叫你受伤了。”
若花酌枝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他定然要喊一声琛哥哥,再依偎进萧见琛怀里,就这么没骨头地躺一路都行。
但现在不可以。
擦完药,花酌枝洗了洗手,离萧见琛远了些,从包里取出针线。
萧见琛有意跟他亲近,于是屁颠屁颠跟过来,“枝枝,你绣什么呢?”
花酌枝躲了躲,“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那简直太好了,萧见琛连忙求道:“枝枝,你给我绣一样,就绣我的名字。”
“好。”花酌枝有求必应,真就立刻打了个样子出来。
等“萧见琛”三个字绣好时,又到了夜里,这次他们没有镇子可以落脚,便直接找了座荒山扎营。
坐了一路马车,萧见琛抻着懒腰跳下来,看见陆繁跟贾方正,他远远喊了一嗓子。
陆繁同贾方正上前见礼,萧见琛背着手“嗯”了一声,像在等待什么。
半晌,见面前两人都没反应,他突然抬手敲了敲自己胸前,“哎呀,本殿下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
陆繁着急:“殿下哪里不舒爽?可要找大夫来看看?”
“……”萧见琛恨陆繁木讷,又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他原地跳了一下,高高挺起胸膛,“没什么大碍,许是坐马车太久,活动一下好多了。”
这时贾方正突然撞了陆繁一下,示意他看去。
陆繁低头,借着火把的光,才看清萧见琛胸口正中央绣着三个大字。
“殿下。”他抬起头来,满脸认真,“能不能给我也绣一个?”
【作者有话说】
陆繁:我也要我也要!
后天更嗷老婆们~

萧见琛一把捂住胸口,“不能。”
说完,他看见跟在贾方正身后下车的齐向云时,双眼一亮,急匆匆跑过去,老远便喊了一声:“齐大哥!哎呀,也不知怎的,本殿下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
陆繁:“……”
“殿下到底是气闷还是不气闷?”他问身边的贾方正,“听殿下声如洪钟,并不像气闷,贾大人觉得呢?”
贾方正似笑非笑回看一眼,“陆大人不如先解释一下,那羊腰韭菜粥是怎么回事。”
陆繁干咳一声,又不敢把萧见琛供出来,于是结巴了好一会儿,“是、是……”
贾方正:“是殿下吃的吧?”
陆繁惊奇看去,“贾大人如何知道的?”
“哼,我什么不知道?”贾方正轻哼一声,从腰封中取出齐向云给的那瓶秘药,“所以我干脆承认,又替殿下拿到秘药一瓶,待会儿我便将秘药呈给殿下。”
陆繁却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贾大人还是莫要呈给殿下了,殿下吃那羊腰韭菜粥都不愿叫别人知道,若直接给殿下送药,岂不是找死?”
贾方正瞪他一眼,“榆木疙瘩,你且看我如何送药。”
这边,齐向云一下马车就瞧见萧见琛胸前绣了名字,他笑呵呵道:“一看就知,这是小花给你绣的吧?”
萧见琛一副你很识相的模样,“齐大哥怎么知道?的确是枝枝给我绣的,绣了一天呢,眼睛都熬红了。”
齐向云“哦”了一声,“我有一个香囊,就是小花绣来给——”
话未说完,便见萧见琛“唰”地拉下脸来,转头就走。
齐向云:“……”
他在后头喊:“萧三殿下!萧三殿下!小萧,你方才说你气闷,气闷可要吃药啊!病不能拖!”
萧见琛恍若未闻,从陆繁和贾方正中间穿过,气冲冲往林子里走去。
贾方正一拽陆繁,“走!给殿下送药去!”
陆繁有些不想去,他怕到时萧见琛同贾方正翻脸时波及到自己。
“走啊,愣着做什么!”
贾方正又拽他一下,他只好磨磨蹭蹭跟上去。
萧见琛走了很远,直到车队都隐约看不清才停下,他一掀袍子,解了裤腰,不多时,林中便响起淅沥沥的水声。
贾方正在萧见琛身边站定,也解了腰带,他朝旁边瞥了眼,夸赞道:“殿下果真龙精虎猛。”
萧见琛并没有太高兴,他含糊应了一声,手中抖了抖,低下头去仔细穿裤子。
贾方正这时也好了,他搭理好衣摆,将手中的瓷瓶举到眼前,转着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啧啧”几声。
萧见琛果然被吸引目光,“这是什么?”
“哦,回殿下,这是旁人送的一味秘药,据说吃下便可金枪不倒夜御数女。”贾方正频频摇头,“可臣一把年纪,早已对那些事失了兴趣,若是殿下需要的话,那便送给——”
萧见琛连忙摆摆手,“本殿下才不需要这东西。”
贾方正又转向陆繁,“那便送给陆大人。”
陆繁也移开目光,“我、我也不需要。”
“如此,既然都不需要,那这药……”说罢,他把瓷瓶往身后的草丛中一丢,“丢了算了。”
随着贾方正的动作,萧见琛和陆繁动作一致地转头,直勾勾盯着草丛中,眼睛闪着莫名的光。
“走了走了,这天啊,越来越冷了,也不知能否在入秋前赶回南疆。”
贾方正双手一背,率先往回走去,而萧见琛和陆繁纠结了很久,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慢吞吞跟上。
刚走回营地旁,萧见琛突然弯腰下去捂住肚子,“嘶……陆繁贾方正,你们先回,本殿下得再去解决一下。”
说完转身往林中跑去。
见状,陆繁有样学样,一捂肚子,高大的身形佝偻着,“贾大人先回,我也要去解决一下。”
贾方正了然笑笑,“去吧去吧。”
陆繁进了林中还在装模作样捂肚子,而萧见琛这边早已不顾形象飞奔起来,他回到方才小解的地方,找到贾方正丢药的树丛,蹲下身一寸寸摸索着。
好在没找多久,就找到了那瓶据说可以金枪不倒夜御数女的秘药。
不过拇指大小的一个黑色瓷瓶,瓶身没有任何花纹字迹,晃动时能听见里头药丸碰撞的声响。
萧见琛好奇地拔掉瓶塞,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味从中逸出,叫他紧紧蹙起眉头。
这股味道,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远处树丛后面,陆繁紧紧握拳,往身边的大树上轻锤了一下。
来晚一步。
“陆大人。”身后传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陆繁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是偷偷跟上来的贾方正。
“贾大人?你、你怎么也来了?”
贾方正指指捧着药瓶宛如稀世珍宝的萧见琛,道:“我来,是想叫你看看,我是怎么给殿下送药的。”
陆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送药的办法?”
“不然呢?”贾方正笑他天真,“直接送给殿下,殿下好面子,定会说自己不需要,但我把殿下需要的东西丢了,殿下自己捡回来,那就不算我给殿下的,是殿下自己的。”
说完,他瞅了陆繁一眼,奇道:“哎,那陆大人为何也要回来捡药啊?”
陆繁抓了抓耳朵,嘟囔一句,“谁不想更厉害些?”
得了药的萧见琛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很厉害了,但谁不想更厉害些,尤其是他还肩负重担。
回了营地,刚好赶上吃饭,萧见琛亲自取了餐盒,又打了一盆热水,兴冲冲爬上马车。
“枝枝!我打了热水,给你拧个热帕子敷敷眼。”
为给他绣这三个字,花酌枝眼睛都累红了,再这么熬下去,说不准会得那花眼症。
他亲自拧了热帕子,折成长条,覆在花酌枝眼上,“若变温了就拿下来,我给你重新拧一条。”
叮嘱一声,萧见琛转过身去,把今日的菜色一一端到桌上,甫一蹲下,便听见“哒”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马车上。
花酌枝正将变温的帕子取下来,闻声低头看去,一个黑色的瓷瓶从萧见琛那边滚过来,刚好在他脚边停下。
“……”萧见琛反应也快,连忙把瓷瓶捡起,干咳一声,“这是旁人给我的药,内服,用于活血化瘀。”
花酌枝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萧见琛,又若有所思扫过后者腰腹。
那明明是他送给齐向云的苗药,用来治那不举之症的。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俺明天有点事,想请个假(连连鞠躬),然后下周三就不休息了,连续更新嗷~

吃饭间隙,花酌枝有意无意打听,“你需要那药么?”
“嗯?”萧见琛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无比肯定道:“需要啊,太需要了!”
花酌枝了然地点点头,“哦。”
他这些天来一直躲着萧见琛,故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萧见琛为何需要那种药,明明前天还……
但萧见琛说需要,肯定有他的道理。
“枝枝,方才我找陆繁打探一番,最晚后日夜里,我们就能到寨子了。”
萧见琛咳嗽一下,佯装不经意间提起,“那个……你的小楼,夜里给我留……”
他本想说留个门,一想起贾方正说过要爬窗进去,于是改口道:“留个窗。”
经萧见琛提醒,花酌枝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小楼,但他又十分想让萧见琛爬他的小楼。
夜深人静的时候,屋里只点一盏灯,他就在昏暗的灯旁等着,萧见琛会趁无人看见偷偷爬上来,先敲敲他的窗,问他能否进来共度春宵。
他自然是应允的,且早早准备好了脂膏,他会走到窗边,把萧见琛拽进来,再往窗外挂一样东西,或许是他打的络子,或许是萧见琛的什么东西,反正所有人都会瞧见,今夜他的小楼里有人。
等缠绵整整一夜后,两个人会累到睡过头,天边渐明时,萧见琛来不及穿戴整齐,会衣衫不整匆匆离开,还要同他约定下回再来。
这种既隐秘又公之于众的感觉,对花酌枝来说十分新鲜,又令人向往。
可他的祭司殿是爬不上去的,临时盖一座小楼也来不及了……不如到时还是借沈碎溪或者其他人的小楼一用。
想到这里,他认真答应下来,“好。”
车队比预计中行进更快,到寨子时才过午时,以沈碎溪为首的南疆众人早已等在祭司殿前。
花酌枝将车帘掀起条缝,看到沈碎溪身边还站了个祁爷时,他生出些退缩之意。
萧见琛正要下车,见花酌枝又坐了回去,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花酌枝声音比他更小:“我偷跑出去,只同碎溪说了。”
旁人是不知道的,尤其是祁老爷子,他更不敢说。
萧见琛疑道:“什么叫偷跑出去?你是南疆大祭司,整个南疆都得听你的,你去哪还要他们同意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得马车门被敲响,一道苍老严肃的声音传进来,那人嘴里说的苗疆话,萧见琛听不懂,花酌枝听了却脸色一变。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