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nono可以用不吃水果换来每天和宴宴住在家里吗?
林文宴手掌搭在他的后背,轻笑着说:“小笨笨,才一周哦,一周才七天哦~”
糯爸都没说,一周后节目结束的事情。
都不敢想象,糯糯会有什么剧烈反应。
最后,管家阿姨拿了一托盘的水果同他们一起上楼。
等阿姨带着糯糯去洗漱时,林文宴拿出之前藏起来的针织工具,这几天太忙,才织了一点点。
针法也很简陋,他想着到时候熟练了,可以织一件柔软的小毛衣。
等秋去冬来,糯糯就可以穿着小毛衣保暖。
但是这样一想,他一下子就有些伤感,连忙快速放回去塞好。
小崽崽的情绪感知能力很强,他不能流露出来,否则一定会让本就不开心的小可爱更加难受。
还有糯爸的黑色手套。
是不是趁着还在这里,把疑惑给解决了?
——要不要问呢?
但是怎么开口呢?
林文宴心里似乎有一只小猫爪子在不停地挠~
又似乎站在秋千架子上,前后不停地摇摆。
理智和好奇心来回地占据上风。
此时,白色环形沙发上的手机震动。
林文宴猜测是晓竹发来的工作,轻叹一声,也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有的没的。
他整个人一弯腰,挂在沙发上,下巴靠着抱枕,拿起手机看消息。
【笑死,一条宴宴?】
【我们宴宴真是好柔软的身体哦~哦呵呵呵~~】
林文宴看到微信消息的瞬间,瞳孔一缩。
糯爸:【晚点吃夜宵吗?】
林文宴想了想,敲字:【我好像晚上吃得很饱了,不太想吃夜宵】
还没敲完,换行的时候不小心发出去。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对话框紧接着跳出新消息。
糯爸:【那陪我喝点酒?】
林文宴忽的,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嘴角翘了起来。
快速地将已经打好的“要不你听一下我新写的歌?”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改为言简意赅地:【好的】
“小nono这么粉粉嫩嫩的呢~”
林文宴看着他粉白的小手,忍不住凑过去“mua”好几下小小的手掌心。
糯糯小手顺势贴在哥哥的脸上,两个手掌轻轻地往中间用力, 看到嘟起嘴巴的哥哥, 好可爱哦~
然而明天他不仅要去幼儿园, 还要去节目组。
林文宴见他大眼睛一暗,就知道事情不妙,没提节目的事情,握住他暖暖的小脚晃了晃:“今天都不跟哥哥讲话话了哦?已经不喜欢哥哥了?”
“才没有呢~”糯糯扑进哥哥怀里,扭动着找个最舒服最温暖的姿势, 还很霸道地将哥哥的手臂拉到身后圈住自己。
林文宴欣赏他闭上眼眸时, 长长的睫毛耷下去,梢端似乎都要碰到了小翘鼻;圆嘟嘟的小奶膘真是百看不厌, 软糯可爱到让人想啃一口的程度。
他想象一下糯糯幼儿时期抱着奶瓶的画面, 一定是叫人不可思议的美好画面吧。
他轻声唤道:“小乖乖?是不是困困了?”
“唔?”糯糯舒服地依偎在哥哥胸怀间,小手搭在腮边握成小奶拳,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哥哥,忍不住嘟嘟嘴,闷头继续蹭蹭。
林文宴忧愁地想, 看来小情绪要闹好久。
不过没关系,谁让这小家伙闹情绪都像是个软糯的小天使呢。
他抱起小家伙, 藏进被窝里, 轻轻地哼着一首悠扬的曲子。
是他曾经为一部悲情电视剧做的主角专属BGM, 每次女主角和恋人、家人、朋友在剧中分别时都会响起, 代表着人物内心的不舍与依恋。
林文宴也不清楚,为什么忽然在此刻就哼出来了。
只是在与糯糯的被窝小世界里, 他不假思索地在吟唱时,用嗓音为这首伤感的曲子,增添许多温情缱绻。
低吟的人声,舒缓柔和,带着一些沙沙的暖意,仿佛是夏天晒暖的白色浮浪,一层一层地涌入糯糯的小耳朵中,温温热热。
【好好听啊~这是什么歌曲?有谁知道?】
【是没有听过的!宴宴自己写的吗?!】
一遍又一遍的哼唱,林文宴温柔地梳理糯糯淡金的小头发,轻轻地用手指比较,头发原来有点长了。
不过长点乱蓬蓬的,也好看。
怀里的小崽崽已经入睡,脸蛋已经渐渐泛着健康的婴儿粉。
林文宴抱着他,罪恶感油然而生。
居然要等糯糯睡着后,去和糯爸喝酒?
这是什么罪恶的成年人行为啊!
红扑扑的小脸,天真懵懂,让林文宴产生一丝愧疚感。
——nono,哥哥去搞清楚你papa手的问题就回来继续抱着你哦~
晚上九点半。
林文宴起身,同直播镜头的观众挥挥手,略有些心虚地按掉开关。
【我刚沉浸在这么美好温柔的夜晚里,你给我关了?我会哭哭哦~】
【让宴宴休息吧,这两天应该很累~晚安宴宴~】
林文宴看一眼手机,上面有糯爸发的地点。
他亲了亲糯糯搭在被子边缘的小手背:“哥哥去去就回~啵啵~”
管家阿姨进门代为照看糯糯。
刚才已经从傅先生口中得知,他要和林先生谈点事。
林文宴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直面管家阿姨时,有种诡异的“背着糯糯干坏事”的心情,只能赶忙对着阿姨微笑表示感谢。
阿姨倒是一片淡然,面上不显异常。
林文宴循着上次的记忆,向另一端的电梯走去。
糯爸在有钢琴的地方等他。
深夜寂静,长长的走廊,让林文宴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害怕吗?
林文宴也搞不清楚,早知道刚才应该接受阿姨的好意,让她找个人带自己去的。
谁知道现在感觉有点过于安静,脚步便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正好,耳中听见电梯发出的轻微的“叮”的一声,林文宴直直地迎着开启的电梯门飞奔而去。
谁知道,装进一个宽阔的胸怀间。
林文宴只感觉两人撞上时动静不小,心脏“砰”的一声,砸进耳膜。
傅煊扶住他的手臂,有些惊讶他突然扑过来:“文宴?”
“啊!”林文宴赶紧往后退一步,步子很大,一只脚都踩着电梯门。
傅煊把人往怀里按,往电梯里侧后退。
电梯门顺利合上。
林文宴匆忙往旁边站站,尴尬地双手斜插进睡袍口袋里,无意识地揉揉搓搓柔软的面料,扬起笑脸,话特别密地解释:“别误会糯爸,房子太大,太安静,我走得有点着急!”
——我不是投怀送抱,你懂吗?吗!
傅煊看着他浮夸的笑脸,透过那略微局促的眼神,看懂了意思。
“我知道。”
林文宴心道:谢天谢地,你是会读心术的!
等稍微冷静几分,他感觉到身侧的男人不同于往日夜晚的模样,好像今晚是温暖的。
依旧是深褐色的睡袍与黑色的手套,氛围却好似是一贯漆黑的夜色里,有了一抹半弯的明黄月色。
给林文宴一种很好说话,很好接触,甚至于他心情愉悦的错觉。
电梯到楼下。
踏出去时,林文宴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糯爸你难道不解释下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电梯里?
傅煊缓缓走到客厅椅子边。
这里只有两把舒适的沙发椅,中间是白瓷的艺术茶几,上面有折射着棱光的水晶酒具。
其中一杯已经有三分之一的棕金色酒液,威士忌。
傅煊看向他:“想喝什么?”
其实林文宴没真的打算喝酒,但如果这么问的话……
“不是陪你喝吗?一样的就行。”
他坐进舒服的沙发椅里,后颈靠住后侧过来,看他神色淡漠又专注地为自己倒酒,黑色的手套异常吸引视线。
此情此景,多像是一些黑道片的画面。
深夜时分,大佬穿着睡袍,戴黑色手套
——杀人的时候不想沾到血迹。
尤其是男人微微俯身,递来威士忌酒杯时,幽深的眼神里潜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神秘与危险。
林文宴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该不会喝完这杯酒,你要拔qiang了吧?”
说完被自己的话逗得一笑,抬手去接酒杯。
杯子不大,两人的手指都修长,自然触及。
林文宴快速握住酒杯,敛下嬉笑的神色:“谢谢。”
嗅到浓郁的酒香,应该是典藏级别的。
傅煊坐进另一侧的椅子,手臂放松地搭在扶手上,握住酒杯慢慢转动,淡淡地看着林文宴品酒。
“怎么样?”
“很好咯~”林文宴笑得纯粹,“不过酒虽很好,但不能多喝。”
不然满身酒气地睡在小可爱身边,他的罪恶感会淹没他。
他眯着眼睛看向很有艺术气息的流线型顶灯,轻声问,“你不会还要准备灌醉我,再告诉我神秘的家族规则?”
傅煊难得轻笑。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和林文宴相处时,会这么轻松。
有些禁忌话题,旁人来提,他只会觉得逾越。
在傅煊的世界里,总是存在一个明确的界限。
可以谈的,与永远闭口不谈的。
连糯糯好像都在无形中受到影响。
比如,两个人像是有一种血脉默契,从不提过世的亲人。
但林文宴会轻微的触及他的禁忌,又不让他反感。
好像那些禁忌变得轻飘飘,也不是那么沉重。
林文宴听见了他很淡的轻笑,意外的温柔。
他不敢转过脸去,怕自己的眼神太过直白而显得冒犯。
尽管,他好像一直在冒犯他。
傅煊手肘抵在扶手上,抬起手,缓缓转动,眼神似乎是透过黑色的软皮手套,看到自己的手指。
林文宴余光注视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微微扭头注视,正好看到男人仰头抿了一口酒,凸起的喉结有力地滚动。
他神色不太自然地垂眸,看向中间的酒具,声音低哑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奇。如果不是很方便……”
傅煊侧过脸,看着他长睫落在脸上的细影,极其旖旎的模样。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如果看到我的手,是要负责的。”
“嗯?”林文宴猛的抬起脸,他当然记得,“我以为是……玩笑?”
“是真的。”傅煊轻笑着放下酒杯,眼神始终凝视着他闪烁游移的视线,右手一根一根地扯出左手手指的手套。
眼见着黑色手套往上拉起,白净的腕部露出……
林文宴被他的眼神注视得,心魂一怔,仿佛迷失在这双漆黑的眼眸里,像是忽然进入浩瀚的宇宙,星辰繁多,却依旧是一片寂寥。
那种难以名状的孤寂与悲凉再次袭来,林文宴心头猛的一惊,手比思维更快地握住他的手。
“等等!我……”
傅煊再次轻笑:“没有做好准备,聆听神秘的家族规则?”
是玩笑一般的话,但林文宴似乎听出一丝遗憾。
或者说,落寞。
林文宴握紧有力宽大的手掌,胸腔里有一股难言的意气,眼神牢牢地盯着男人泛起苦涩的眼眸:“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来。”
傅煊眼眸微动,感受到他手指如此用力地握住自己,即便隔着手套,热度猛烈。
林文宴拉过他的手,已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语气,嗓音柔和地严肃道:“如果需要我负责,我会负责的。”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与此同时他的手指极其快速地扯开黑色手套。
傅煊像是意外地得到一个承诺,随后一阵暖风划过微凉的手背。
林文宴看着他的手,皮肤白净的手指修长有力,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太流俗,更像是顶好的画师一根根精心描绘出来的,也像是极其精巧的伞骨,包裹住的皮肤恰到好处,骨肉匀停;也可以说像清瘦的竹子,长度与骨节恰到好处,遵循了黄金分割法则一般,比例上佳,在视觉上引发极度的美感与舒适感。
林文宴活了两辈子,见过不少女人的纤纤玉手,但没见过男人生这么好看的手。
他皱眉,表情十分懊恼:“糟了。”
傅煊见他望着自己的手露出这幅模样,问道:“怎么个糟了?”
林文宴抬起眼眸,调皮且轻快地冲他眨眨眼:“认真地搜寻古典诗词歌赋,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汇或者句子形容你这双——妙手。”
傅煊被他逗笑,尤其是这眼帘翩跹一眨,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勾人的样子。
他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低沉的嗓音轻声反问,“是吗?在你眼里这么好?”
一瞬间,林文宴竟然好像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羞涩”。
不确定,再看一眼。
傅煊低眸望着自己的手,“是皮肤饥渴症。”
林文宴还沉浸在——这位高大英俊、气度优雅的成熟男士,刚才到底是不是害羞了——的疑惑中,乍一听到他低沉的几个字,没反应过来。
三秒后,他才惊愕地发出一声“额”,不确定地询问道:“是……所以……”
他隐约听说过这种症状,结合两次拥抱,他好像猛然间捕捉到什么关键信息。
然而并不十分熟悉这种病症,没有及时得出有效结论。
在林文宴迷茫而混乱的片刻里,听见这个男人缓慢而轻柔地询问:“文宴,你愿意再抱我一次吗?”
深夜里,低沉的嗓音像是浸透了威士忌酒液,显现出异常的性感与磁性,又有一种分外的脆弱与孤寂。
不知道是不是林文宴喝下去的两口酒作祟,他好像产生了一种微醺迷幻的错觉,似乎真切地看到了面前的男人在渴望他。
嘴比理智更快地答应了:“好……好啊。”
下一秒,林文宴被有力的手掌拽住胳膊,猛的站起来跌进宽阔的胸膛。
他被紧紧地拥住,后背的宽大手掌用了几分力地来回抚过。
交颈相拥的姿态,让林文宴的脖子毫无保留地贴在他的颈侧,皮肤相触的顷刻间,他仿佛是在炸开的烟花下面失聪,只能听见一个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擂鼓。
糯糯迷迷糊糊醒时, 鼻尖好像嗅到什么气息,好像是爸爸才有的……
闭着眼眸微微抬起小脸,左右认真嗅嗅。
又很淡了。
是哥哥身上的温暖馨香。
他又靠回去,抱紧哥哥的胳膊, 两只小脚往哥哥怀里塞。
林文宴顺手搂住小可爱。
刚才糯糯一动他就醒了, 想起昨晚的画面。
回房间后, 他还用手机搜索皮肤饥渴症,才知道个大概。
昨天听糯爸说,父母在他小时候过世后出现,症状不算太严重,定期检查, 也没有用药;是长姐过世后, 情况加剧,这两年陆续吃药维持稳定。
皮肤饥渴症会伴生皮肤敏感、洁癖, 所以傅煊常年手套不离手, 衬衣扣得极为严实。
这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情况,林文宴不敢想象他的心理状态。
无法和人正常接触的人,能够维持现在的情绪稳定,冷静自持,似乎已经是一种极限。
换做是他, 可能已经不堪折磨。
暖暖的被窝里。
林文宴握住软嘟嘟的小手,捏捏他的小手指。
昨晚他没有碰糯爸的手, 只在他覆自己后背时, 感受到手好像是有一些凉意。
那双手, 现在回忆起来, 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除了不纤细柔美, 简直具备一切人类手掌应该有的美感。
林文宴没头没脑地想,如果哪个明星有这种级别的“玉手”,起码投保超过一千万。
他的手掌在糯糯的屁屁上轻拍两下:“宝贝,起床了哦,再赖床的话,太阳公公会来踹小屁屁哦~”
小屁屁撅了撅,糯糯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鼓起来的小脸蛋奶呼呼的。
林文宴拽起被子蒙在两人的脑袋上,靠过去碰碰他的小额头:“哥哥和管家阿姨说好了,今天我们在床上吃早饭哦~”
糯糯闷头黏在哥哥怀里,不做声。
林文宴抱着他去洗漱,倒是也没有哭闹,就是不大爱讲话。
管家阿姨进来时,顺便提醒他:“林先生,节目的直播没有开。”
“啊?”林文宴赶忙冲过去,心里又觉得奇怪,管家阿姨怎么知道?她也每天早晨等直播呢?
打开后,他对着镜头,合掌“求饶”:“早起忘记了,真对不起大家,看在nono的份上,一定要原谅我!”
【滚边儿去!可爱的是小no,谁要原谅你】
【昨天那么早关,今天又忘记开,你最好是真的在乎我们,哼!】
【晚上去干嘛了?怎么像是有猫腻?】
“宴宴~”糯糯趴在枕头上呼唤。
“来咯~”林文宴蹦蹦跶跶地回去,坐上床后,抱起小家伙,一起吃东西。
今天的面包烤的特别脆,焦香十足。
管家阿姨特意送上一杯咖啡:“林先生,尝尝咖啡味道如何,今天用的新咖啡豆。”
林文宴连忙接过,嗅了嗅:“比之前的更浓香了。nono闻闻?”
咖啡豆品质与烘焙成效,更上一层。
糯糯凑过去一丢丢就闻到,皱起小鼻子:“苦的~”
他不要哥哥喝这么苦涩的咖啡,捏着小奶罐加牛奶。
“谢谢nono~”林文宴抿一口,“哇~加了牛奶变得好好喝哦~”
糯糯骄傲地昂了小下巴,哼~
才不要哥哥喝很苦的东西~
给爸爸喝好了。
林文宴察觉到阿姨似乎面露微笑。
这杯咖啡怎么了吗?
他转念一想——不会是……糯爸准备的?
去幼儿园时,糯糯看到管家阿姨和Allen叔叔都在拿大行李箱。
心情并不十分愉快,坐进车内看到爸爸时,也是恍若未见。
林文宴上车时,朝着糯爸点了下头:“早上好。”
视线落到他的手上,依旧是熟悉的手套。
白天的糯爸,又是上流精英,纹丝不乱的优雅绅士形象。
“早。”傅煊颔首,淡淡扫一眼朝气蓬勃的人,随后垂眸看着儿子,手掌慢慢托住儿子的小手。
糯糯一改昨天“讨厌爸爸”的态度,仰起小脸,叽咕叽咕地道:【papa,今天我和哥哥不在家里住哦~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哦~】
言外之意是,我可以哥哥玩,但爸爸当孤家寡人。
林文宴想,这孩子说什么呢?!
他不得不摸出手机看直播找弹幕翻译。
傅煊摩挲儿子的小手指:【那爸爸也住过去?】
糯糯在爸爸掌中的手握成小奶拳,轻轻敲击一下:【才不要呢~不要带爸爸玩~爸爸都不帮我和哥哥的!】
傅煊淡笑:【那下午爸爸不去接你放学了?】
糯糯立刻抓紧爸爸的手指:【不可以啊】
【哈哈,我可以讨厌你,但是你不能嫌弃我!好样的nono】
【小no:爸爸可以坏,但不能不出现!】
林文宴看懂父子俩的对话,见他们没再继续,刚好放下手机,却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看到昵称,他吓一跳。
是最右侧的人发来的。
【知道了我的秘密,睡醒开始害怕了?】
林文宴谨慎地输入:【没有,怎么会呢?】
想了想,补充一条,【放心,我说我会负责的,一定!】
糯爸:【是吗?具体怎么负责?】
林文宴心道:你昨晚抱得我骨头都要断了,我还没跟你算“医药费”好吗!
此时,糯糯疑惑地仰头左右看看,为什么爸爸和哥哥同时看手机?
大人们真爱玩手机,很坏的习惯哦~
林文宴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怕被发现似的,着急忙慌地输入一行字:【你难受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抱抱你!可以吗?】
糯爸:【现在?】
林文宴疑惑地想,他现在也很难受吗?
那怎么办?在直播啊!
他皱眉认真琢磨,随后敲字:【等到幼儿园门外,我跟摄影师说一声,让他暂停一会。你稍微等一下?】
傅煊发出去消息后,一直在悄然注意他的神色,没想到收回的消息,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在思考如何“负责”。
他其实白天的症状并不明显,主要是夜晚。
但是……
傅煊回复:【好】
林文宴松口气。
等到幼儿园门口。
三人同时下车,糯糯牵着爸爸和哥哥,虽然不是很满意接下去的安排,可是蹦高高这种幼崽福利,他必须要享受。
林文宴拽着小家伙,笑着发出欢呼“哇呜~~”
糯糯身前挂着的小鸭子都蹦起来,碰到他的下巴,软软绒绒的。
一下子开心地笑了。
林文宴总算放心地将小崽崽交给柳老师。
糯糯捏住哥哥的手指,轻声嘀咕:“宴宴~要和爸爸一起来接nono哦~”
“好的~哥哥会提醒爸爸的,放心去吧!”
林文宴帮他梳理一下小头发,今天依旧是个超萌超甜的小崽崽哦。
等糯糯转身进去时,两个小同学热情地过来拉住他。
他想起来,是上周玩得很好的小伙伴,便乖乖地被拉着一起蹦跶进去。
林文宴彻底安心,转身看到站在身后处的人,似乎也正在目送糯糯进去。
傅煊视线一转,静静地看向他。
林文宴连忙道:“等一下糯爸,我跟摄影师说一声!”
傅煊语气如常地说:“那我在车里等你。”
林文宴跑过去同摄影师嘀咕两句,请他先上晓竹的车,直播稍微暂停一下。
【嗯嗯?宴宴和糯爸有什么私事要谈?】
【是我想的那种私事吗?哇哦~~~】
摄影师进了晓竹车的后排。
晓竹远远地看着林文宴上了宾利的后排,但车子居然开出去了。“啊?怎么开走了?那我怎么办?”
摄影师转告道:“林老师说,让我们先去录音室,他和傅先生有点事,一会去直接送他去。”
“哦!”晓竹跟着发动车子,不过没跟上,宾利已经拐个弯没影,走的不是她经常走的那条路。
宾利,后排,已经升起黑色的隔档。
林文宴钻进车里,毫无防备地看到沐浴着阳光的——男人凸起的喉结。
“……”
傅煊正仰头,阖着眼帘,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等待。
早晨的光芒从后车窗玻璃照进来,柔化了他深邃的眉目与立体的五官。
林文宴大脑里飞出“他这样也太性感了吧”的念头,随后收敛神色,拉上车门。
傅煊就这个姿势,微微转过脸看向他,眼眸低垂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林文宴转过身,手臂搭在儿童座椅的一侧。
“是不是很难受啊?”
他不太确定,只是这样问,尽量不去注意他被衬衣领口严丝合缝包裹住的脖颈与喉结。
傅煊让司机开车,随后左手搭在儿童座椅的另一侧。
林文宴在他伸过来的时候,握住手背,有点为难地说:“好像不方便拥抱,要不然就……我摸摸你的手?”
他低头看一眼裹着手套的手掌,严格来说,因为这双手套太过于适合手掌的尺寸,在禁欲之外透出另一种性感。
傅煊凝视他垂眸的神色,被他注视自己手掌的眸光而悸动。
昨晚他就发现了。
林文宴摘他手套这个简单的动作,能给他带来一种难掩的情潮。
“文宴,帮我摘掉手套?”
“哦。”林文宴摘掉他的手掌,其实昨晚就很想碰碰。
但是他捏住手套扯开后,男人的手掌却意外地抬起,修长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下颌,一寸一寸地滑向耳后,最后贴覆在他的颈侧。
手掌微凉,激得林文宴一怔,半晌没动。
车子继续前行,两侧车窗外是流水一般经过的轿车。
阳光越发盛烈地照进来,落在两人的侧脸上。
两人对视,过于暧昧的动作令他门都片刻没做声。
林文宴甚至屏息,忘了呼吸。
理智提醒他,好像应该同他协商一下,关于哪里是可以碰的,哪里是不可以碰的。
傅煊的拇指沿着他柔软的皮肤,缓缓摩挲而过,温柔至极得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林文宴仿佛感觉到昨晚的威士忌后劲影响到了现在,竟然忘记提醒,任由他以一种描摹的方式在侧脸上轻柔地抚触。
“滴滴——”
左边一台车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
两人的眼神都一动,林文宴轻轻地一别开脸,避开他的手。
傅煊的手在虚空中落下去,随后拿起手套,缓慢地带回去,垂眸间问:“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是个很负责任的人?”
“有啊。”林文宴笑着道。
“是吗?”
傅煊眼底的神色微微一转,将手套靠近腕部的扣子按上,自然地舒展五指,适应刚戴上去的手套,“都有谁?”
林文宴认真思考:“以前的朋友,同事,合作方?之类的吧。”
傅煊听完,转而看着他的双眸,淡声问:“恋人呢?”
嗓音好像低了几分。
林文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正面回答之前,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不找个恋人?”
傅煊微微挑眉,随后平和落下,凝视着他:“还在——寻找。”
林文宴也很明显地挑起眉尾,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随后看一眼车外的路,笑着回神打趣:“那你还是得努力啊!”
傅煊第一次觉得,林文宴某些时刻带笑的眼尾,是带着撩人的钩子。
甚至是细细密密的小钩子,勾得人想往他身边靠去,或者,想拽住他拖到自己的身边来。
正好抵达录音室所在的路口。
傅煊准备说什么时,林文宴却已经快速推开车门,又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身用力握住他的手,快速道:“好了我走了!”
傅煊目送他跳下车,身姿轻快利落,像是不会为任何事情停留的一阵风。
勾人,但很难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