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禁止AA恋!—— by白绛
白绛  发于:2024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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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邢越轻飘飘地说。
陆新涨红了脸,他跟邢越的事全校皆知,如今在邢越面前丢了脸,又被这么两个类似于抛弃的词语击中了自尊,羞愧得难以抬头。
“那我跟他的事,你就没资格管啊,是不是?”邵承抬步上前,“越哥,就像你说的,你我又没有恩怨,你跟他又没什么联系,你刚刚插手我们的恩怨,算什么?”
邵承一只手垂在笔直的腿侧,他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上身罩了件灰色长衫,走的是休闲风,却还是秒杀了精心打扮的无数人,那张脸侧面瞧着是如此的立体,鼻梁高挺,狐狸眼犀利,对上高挑的邢越,也丝毫不输气场。
沈俊文眼见着就要起火,他心下惊惧新室友真是个有种的,竟然敢挑衅邢越,不知者不罪,他就要上前阻止一场事态的爆发,却没想到邢越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不错,”邢越点评道:“他们跟我说寝室里来了个厉害家伙,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东西在这儿装腔作势呢,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邢越抬起手,递给邵承一个东西,那是他跟陆新动手的时候掉在一边的手机。
邵承理所当然地接过来,并一码归一码地说了声谢谢。
邢越回头看着陆新:“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中用,这回不报仇,从今以后我再看见你跟这个人起争执,我第一个干你。”
陆新颤颤巍巍地应了声:“我,我知道规矩……”
邢越转回头来,对邵承解释道:“别误会,我也不是帮你,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没事地摇人打架多幼稚,不过恩怨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得打一架才能散,你是新来的,怕你觉得我们湘江学院欺负人,才给你们一对一的公平,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手,那我就当这件事结了,以后再起冲突,我可一个都不能放过了。”
他的话说的极其温柔,邵承很是好奇,面前这个人是怎么把一种威胁的话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出来的,而且说的那样诚恳的同时,还能带来明晃晃地威慑力,邵承也见过许多拽爷酷哥,却都不是现在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的窒闷感,压迫感。
邢越打开门,朝外面流氓气地吹了声口哨,一伙守在外面的人很快散了,他回头交代道:“至于我为什么管这件事他们会告诉你。”
他指邵承身后的沈俊文和周慕。
“该散的散吧,丢什么脸呢。”
说完,邢越单手插着口袋从302离开了。
陆新知道他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在这儿站了半会,瞅着邵承的目光凶狠里藏着窝囊,他憋闷着一口气,不得不狼狈地离去。
邵承一点没顾着回应陆新那眼神,待两人离开后,沈俊文和周慕顿时将房门扣上,昨天还对他意见繁多的周慕彻底被邵承的劲头给干服了,扯着嗓子道:“卧槽邵承,你猛啊,这么多人,卧槽!这以后他妈的谁还敢招惹我们302!”
邵承低下头,瞅着手机,没摔坏,耳旁是室友的恭维声。
“那可是越哥啊邵承,你竟然一点不输越哥的派头,而且你知道陆新什么人吗?他可是排A榜第五啊,你就这么三两下把人给干废了!”
邵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转过头问:“什么榜?”
周慕掏出手机给他看:“A榜,也就是alpha的魅力榜,结合武力值信息素等级排列的,你已经排第一了,你看,下面是赵溢之,就是你没来之前的A一。”
“什么东西。”邵承转过头,对这些毫无兴趣,他从床铺上拎起一件外衣,就要出门。
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问:“刚刚那个是什么人?”
周慕还在扒着A榜看,说道:“你说越哥?”
邵承“嗯”了一声,问他全名是什么,他不乐意称呼一个陌生人哥。
周慕介绍道:“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大,叫邢越。”
邵承不明白:“学校的老大难道不应该是你说的那个榜单的第一?”
“A榜,”周慕补充解释,“赵溢之是明面上的老大没错,学校里的大家都对他很尊敬,越哥嘛,算是大家都知道,但不明面上说的老大。”
“什么说法?”邵承很好奇,这么一个人的底细该是什么样,拽的他见多了,柔得也认识,这种不卑不亢,处事条理分明,讲话不夸大,却又很有气场的是头一个。
“越哥比较低调,”周慕戳了戳沈俊文的胳膊,“你可以问俊文,学校里没人不认识他,赵溢之虽然是公认的榜单第一,但比起赵溢之,大家更不愿意去惹越哥。”
“他排A榜第几?”入乡随俗,既然有这个榜单,邵承就可以从榜单上打听些事,比如这个邢越的武力值,他看不出来,一点儿猜不透这个人的等级。
沈俊文抿了抿唇,走了出来道:“越哥很特别,他不在榜单上,而且学校里没人见他打过架,也不知道他该排第几。”
邵承皱眉:“不知道第几,却说学校里人人都怕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越哥惹不得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他……”
“周慕,”沈俊文及时打断周慕的话,刻意掩饰什么,笑了笑说:“越哥人低调,你也不用知道太多,就记着别惹他就行了。”
邵承说:“我跟他无冤无仇,倒是他有意思,自己掺和进来。”
沈俊文为他辩解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哥不是多管闲事,他是学生会会长,管这种事是应该的。”
邵承挺诧异这个身份的,不确定道:“会长?他?”
沈俊文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啊,哪有人敢在越哥眼皮底下犯事,也就陆新了,成天想巴结越哥,没点眼色劲,今天你也看到了,越哥人挺好的,也讲道理,以后大家好好当同学,什么事也没有。”
邵承披上外衣,忍不住轻笑。
周慕问他怎么了,哪里值得笑,邵承摇摇头,没说什么,从寝室里离开了。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室友可以这么天真,以为处事这么老练的人可以用“挺好”两个字形容,他势必不是简单的人物,也许过去与自己一般精彩,或许比自己更甚。
因为他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控制得住信息素的轻重,他在掩饰,跟自己一样掩饰着什么,只不过他不是在掩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而是像在压制信息素带来的恐怖能力。
飞机上那一回,邵承差点被那张脸欺骗,他还真以为这是个温柔和善的alpha,毕竟第一眼看到那张脸时,联想到的是忠诚可爱大狗狗,而不是什么罪恶滔天的杀人犯。
况且,大一坐上会长的位置,这在外校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样的一个人,怎是区区“挺好”两字能形容概括的?
他玩的很深。

大一有晚自习,邵承没有去上。
他也不是逃课,跟辅导员交代了一声,说自己家里事还没办完,因为他刚转过来,辅导员也很体贴,放他出去了。
邵承出了校门,往灯红酒绿的场所去了。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邵承待不下去,家里小叔也忙着工作,他也不能回家,只好自己喝点闷酒。
邵承选了一个酒吧。
杨尘来电话问他怎么样,他说一切都适应,就是不想待着,学校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从前朋友在一个城市,好歹还甘愿被困着,如今又换了新地方,一切都是陌生又无聊的。
“你就安安分分读完大学吧,”杨尘劝他,“知道你现在处境困难,湘江那儿也没一个熟人,但也不过是三两年的事,读完了再回来,就当自己微服私访去了。”
耳边是抚平躁动的钢琴曲,邵承提着一瓶酒,望着那坐在钢琴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的姑娘,没有回应杨尘的话。
“跟你说点你不乐意听的,”杨尘开口转述:“你离开以后,闻星跟别人好上了,我也是刚知道的。”
杨尘不仅打听到了两人掰了的原因,还弄清了闻星的现状,看起来这段感情是真的没可能了。
“很正常,”邵承平静地说:“她的心本来就不在我这儿。”
身边人无不认为跟着他的漂亮妹妹多,他对感情上就没什么需求,可事实是,顶着这样一张好脸,感情却处的稀烂的邵承,偶尔也很期待有一个知心人的陪伴。他一共两段恋爱,高中时的乔姝,前段时间的闻星,说出去别人不信,问他欧美那些年在干什么,国外那么开放,他的情史应该可以写本自传出来。
邵承却觉得,用练级刷怪来形容那段日子一点也不为过。
没有那些年遇到的妖魔鬼怪,他也不可能成长为绝对性的alpha。
处处都符合着alpha做事的标准。
他的前女友跟别人好了,也不是什么怪事,这个年纪对一切都有冲动,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选择不会局限,本能使然无可厚非。
跟别人好,跟谁好,他都不在乎,是打心底的不在乎。
他无法容忍背叛,一个背叛者爱跟谁好跟谁好,总之,离自己越远越好。
邵承闷了一口酒,问道:“你怎么样?”在问这句话的同时,邵承发现三两个女生站在一边的角落里看他,并推搡着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杨尘跟他是知根知底的,即使不在一块儿也能互相信任交底:“我啊,还成吧,就是你走了挺无聊,干什么事没个合心的人。”
“姚睿呢?”
“他,他不是谈了个校花吗,我的天,一天跑三趟校花学校送东西,我真服了,因为前女友的事,说以后绝对不找女O,现在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邵承的指尖揉过瓶身,盯着远处素白的身影被迫站起来了身,“他只是嘴炮而已。”
说完,他拿下手机,拎着半空的酒瓶往钢琴处去,对着地面上一块空了的地方,把酒瓶砸过去,“啪”一声,爆裂的瓶子把几个男人吓了一跳,被围在中间的素白长裙轻轻飘摇。
“干什么?”邵承走进一伙人中间,这情况他一下就明白了,对上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质问道:“叔叔们,曲子不好听?”
猥琐大叔们本打算来搭讪姑娘喝个小酒,看了一圈没发现这姑娘有人护着,对着邵承莫名其妙地问:“你是他男朋友?”
女生抬头看了眼邵承,邵承摸着钢琴,忍不住按下一个键,厅内发出悦耳的回响,“不是,同你们一样的顾客而已。”
“那你管什么闲事?”
邵承有理有据道:“我说了,我是这儿的顾客,我消费了,就该有应有的体验,我买的是这里的酒水环境和服务,就是她突然不弹了,酒吧的负责人也得出来说声抱歉,你们这平白无故地打扰别人的雅兴,是什么说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一个啤酒肚凸起的男人指了指邵承,“这没你事啊小子,我们来请她喝酒的,别玩英雄救美那一套,没人要为难她啊。”
“啧,”邵承拍了下手,“好一个没人为难,来,你请她,我看她是不是情愿。”
男人伸手就拽女生的胳膊:“昨天给了你小费的,拿钱干活,跟我走。”
女生挣扎道:“我没拿你们的钱……”
女生话音刚落,动手动脚的男人就被踹下了高台,摔在了地面上,一旁助纣为虐的男人们回头看了眼邵承,往后退了两步。
邵承明晃晃地对着另一人道:“您怎么说?”
邵承生得就不是个温柔的样子,狐狸眼最大的特点就是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明明只是轻轻地看你一眼,总让人误认为是有着血海深仇,况且邵承身材高挑,往那一站跟松柏似的挺拔,他神色里毫无怯弱,越镇静越叫人心里发毛。
几个大叔也没心思对女生打什么主意了,哽咽两下,默默下了高台,这动静惹来了场内人的注意,不一会酒吧人员也来关心情况。
看着地下的男人被扶起,离去,女生转过头,轻柔地说了句:“谢谢。”
邵承捡起一旁的发卡,递到女生面前:“尽量别在这种地方工作,来这儿的没几个好人,很容易惹上是非。”
“你也不是吗?”
邵承干脆道:“不是。”
他颇有自知之明,他从来就没被人说过是什么好东西。
女生接过发卡,别在头发上,也很冷静地说:“我是附近的学生,在这儿打工的,方素素,我的名字。”
“湘江的。”邵承很确定地说。
“你知道?”方素素双眼有神地看过去,她很意外。
邵承向她解释道:“进学校第一天就知道了,表演系系花,到处是你的芳名。”
方素素面上红润,笑了声:“没有,闹着玩的。”
她生得娇艳,素白长裙也盖不住的大方美艳,是很容易被一些人盯上,何况她出入这种场所,遇到坏人的概率就更大了。
方素素一点也不素,进学校第一天邵承就听过这个名字,寝室里两个人也聊起过,她长得和他们说的一样,五官浓艳,身材高挑纤瘦,无袖长裙,露出雪白瘦弱的手臂,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弹钢琴的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便是让人觉得岁月静好,邵承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觉算不算心动,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他觉得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一点期待的东西才好把心平静下来,他难得地热情:“回去吗?我送你。”
方素素很意外,抬起的目光有些警惕,有这种防备心是好的,邵承也被那一眼敲醒了,毕竟孤男寡女,路上出点事怎么办?对方又不认识自己,假装解围其实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这也不无可能。
现在的连环套多的数不清。
她摇了摇头,并且贴心地解释道:“不用了,我还在等人。”
也许这是委婉,照顾他心情的说法,邵承收下这个心意了,点点头,没有再打扰她,临走时说了声自己小心,就从舞台上下去了。
电话里,杨尘的声音响起,问他出了什么事,打架了吗,邵承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似的,应道:“没有,一点小插曲。”
杨尘说遇到事了跟他说,不怕远,操着家伙就过去了,邵承笑他鲁莽,杨尘骂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简直五十步笑百步。
正当邵承心情稍有畅快的时候,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在酒吧的一间包厢前,一段青筋分明的手夹着烟,垂落在一边,倚靠在房门前,怀里扣着一个娇滴滴的男孩,正闷在紧实的胸膛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声。
像是撒娇,又像是高-潮。
那手邵承认得,下午刚拦过他。
他看过去,果不其然,就是邢越。
邢越靠在包厢的门框上,怀里撒娇呜咽的男生闷闷地叫着“越哥”,并双手环住邢越的劲腰。邢越一手扣在男生的背,一手提着烟,包厢里发出起哄和酒瓶相撞的声音,这色气满满的一幕,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邢越的眼神。
冷静淡漠的要死。
邵承不打扰别人的好事,从一边掠过,却是这时候,身后能叫人心醉的嗓音说:“那一脚很帅。”
邵承停下步子,回过头,忍不住将目光落下去几分,想看看邢越怀里矫揉造作的声音是什么面相,可惜一点风光也瞧不见。
“会长喜欢的类型了不得,”邵承的眼神下移,落在邢越那只能单扣住腰肢的手上,调侃了句:“听着都他妈叫人硬。”
他和邢越无冤无仇,原本他是这么认为的,但莫名其妙的,他们的磁场似乎就是不对付的,像是引线和火药,一旦相交,势必滋生疯狂,威慑力加剧,直到彻底爆发。
“好好享受。”邵承抬起步子,没多打扰,从邢越面前离开了。
倒是邢越,在邵承走了以后,抬起手,不怕火星燃到怀里娇柔Omega的发丝似的,将手掌盖在浓密湿热的头顶,低下头,唇瓣碰上自己的手面,一双淡漠的眼睛里登时火热,自顾自应了句:“当然了不得……”
“一眼就他妈让人硬。”

邵承不在寝室里睡。
新环境他倒是能适应,只是怕别人适应不了他,于是在彼此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他第一天在外面过了一夜。
从酒吧里出来,他感到茫然,不知该去往哪里,闪烁的霓虹灯将城市渲染得十分热闹,汽车的鸣笛表明了这是多么繁荣的时间段,不过一切都是假象,就像他伸出五指,想要抓住彩光,却是一手的空。
他只好又躲在马路边抽了根烟,完事一手托腮,盯着面前热闹的街道。
拿出手机那一刻,才发现好友验证里多了一条新消息,他毫无期待地点进去,看见一个略微眼熟的头像,一时间想不起来,但估计是熟人,就点了同意。
同意后,对方很久没有发消息介绍自己,恐怕这会在忙,没看手机,邵承也没有敲问候进去,点了同意后退出了微信界面。
他去冲浪,刷当下的医疗新闻,医疗这个行业投资大,风险高,回报也相当可观,不说小的私人医院,现在远在天边的邵总,已经涉足到为公立医院提供专业设备了,来之前说有个在欧洲的项目正在进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这些无需他的过问,在全球建立起私人机构是他那个脾气炸裂的alpha父亲的理想,约莫着距离理想达成的进度,已经过了一大半。
邵承正想着谁,谁就来了电话,两个爹的性质完全不同,他能这么干脆地接听电话,也只有他那个温柔貌美的Omega小爹了。
“沈爸。”邵承亲昵地叫了一声,很难得,他长这么大唯有在这个Omega父亲的面前,才像个合格懂礼数的后辈。
家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嫌弃他的,野惯了难收,叔叔阿姨的,谁心里都清楚。
邵承自己更清楚。
“你做什么呢?”沈父的声音柔和,他是标准的Omega,虽然不是最高级,但也已经秒杀了无数顶级的Omega,他理智有主见有思想,全然不被谁的信息素和本能欲望牵扯驱动,这是邵承最佩服他小爹的一点,以至于那些只会撒娇卖弄柔弱可怜的Omega都很难入他的眼。
更别说那种认为自己生来就是alpha泄欲工具的Omega,他一个也瞧不上,甚至可以说是反感到了极点。
他喜欢甜美的长相,喜欢温柔的性格,但这些都建立在有自己的主见上,他不喜欢依附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依附,alpha对Omega的那种完全占有欲和冲动他基本没有,邵承知道自己是个怪胎。
alpha里的怪胎。
“在外面蹲着,”邵承说:“今天有晚自习,没过去,出来自己喝了会酒。”
沈父理解道:“你刚到一个地方,有个好心情比较重要,晚自习不去就不去了。”
邵承笑说:“您一个高材生支持我逃课吗?”
沈父说:“你是哪块料你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么大了还要我劝你?你就算有千万个不好,也有一点好的,有自己想法。”
唯有在小爹的嘴里,他才是被真心夸赞的,邵承丢了烟头,关心道:“邵爹前段时间说去欧洲,动身了吗?”
邵总很忙,邵承在欧洲那几年都是他小爹过来看两眼的,alpha的心总是很大,认为一个alpha在外面不会受到伤害,不需要像对Omega那样紧张,处处保护,游走在名利场才是alpha父亲的日常,对此邵承并无埋怨。
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样的事,他不会责怪自己的alpha父亲没有给够他关心,他已经给自己创造了一个优越的环境和条件,见识和阅历就是他邵爹给的礼物,关心之类的他人有弥补,邵承自认为生长环境已经非常优异。
并不会像别人那样,要求物质满足也要求精神充实,内心更要求被亲情填满,否则就会怎样缺爱。
大户人家多出缺爱的问题儿童,邵承这些年见过许多身边被物质填满精神缺失而性格诡异的人,他跟别人不同,他不缺爱,他打架也不是因为缺爱,缺爱这个词,他可能永远理解不了。
他认为亲情和物质,有一个足以,无病呻吟都是矫情。
“后天就过去了,”沈父说:“这两天你徐叔家有点情况,他没腾出空。”
“那您这回跟去吗?”邵承问,邵总出行基本上会带着他小爹,两人恩爱的不得了,听说当年邵总是抢婚得来的他小爹,以至于现在宠爱得要命,邵承办不成的事只要跟小爹一说,第二天就能奔着目的去。
沈父说:“不去了,袁伯家做局请我,我也得忙,叫他自己去了,我不乐意再跟着跑。”
“他没您一天都要命,”邵承低头盯着地板,“上次庆功宴的时候还叫我看着您,生怕被外人给拐了。”
“他整天疑神疑鬼的,”沈父责怪的语气里带着笑,“上回我差点结婚的对象也在那个宴上,他就不能放心了,恨不得我走一步他顶两步,寸步不离才好。”
邵承也跟着笑:“多好,邵爹只有这会才像个幼稚的问题儿童。”
两人拿着邵总开了会玩笑,沈父问邵承在湘江的生活怎么样,邵承只说好的方面,并不是讲究“报喜不报忧”,他跟他小爹没那么多规矩可言,只报喜是因为其他那些不顺利都是无足轻重的事,远不能跟欧洲那几年比,邵承转学这么多次,这一回可以说是较为顺利,问题最少的一次了。
也许因为这个时候的同学都长大了,不会因为班里来了个吸引眼球,让人心里不平衡的人而产生矛盾,从前因为不顺眼发生的争执太多了,邵承本来就拽,青春期谁也不服谁,alpha更是一个比一个的狂,矛盾就要翻倍了。
“对了,”沈父忽然说:“袁徊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名字,邵承的目光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声音也闷闷的,说道:“嗯。”
沈父转述道:“我去你袁伯伯家的时候见到他了,他向我问起你的近况,我记得你们以前是最好的,怎么从欧洲回来以后也不见你跟他来往了?”
邵承说:“那都多久以前的交情了。”
沈父说:“不管什么时候的交情,我看他还是蛮在意你的,你去欧洲那几年他没少过来问起你的事,他说你把他删了,发生什么事了做这么绝?”
邵承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当时就是觉得……要走了,以后在欧洲读书,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还留着联系方式干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他也是个alpha吧?这孩子生得好,前天我见了,不比你差哪里。”
邵承笑说:“那也还是比我差。”
“相貌上自然是落后一点,但这个社会又不是只看脸,人家也很有能力,考上了名校,将来说不定还能是医疗行业的精英呢。”
“他学了医疗?”
“是啊,他家老爷子找你邵爸不就是为了他工作的事吗,说是希望以后袁徊能在咱们家的机构工作。”
“这么早就开始谋划?邵总怎么说?”
“肯定是同意了,两家这么交好,老爷子跟你邵爸父辈的关系又有牵扯,既然有这个资源提供一下也无可厚非。”
“让邵总看着办吧。”邵承不会告诉他小爹,袁徊一个alpha的野心是什么,他当初被袁徊表白,恨不得待在欧洲永远不回来,从那会他对AA恋就格外不适应了,在邵承的眼里,A就是A,永远无法和另一个A看起来搭配。
“好,你早点休息。”
“嗯,”这时,邵承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好也聊了好一会,他站起来道:“小爹,不跟您说了,在外面好一会了该回去了,学校还不知道几点关门呢。”
“今晚回学校睡?”连他小爹都知道,第一晚他基本不在宿舍睡,以前老远都要回家,要么在外面酒店对付,像是有什么心理作用似的。
“是啊,昨晚东西不齐全,今天宿舍容得下我了,过两天我再跟您打电话吧,有事您可以给我发消息,我都能看见。”邵承边说边往那个身影走。
素白的身影站在路边,周围三三两两的人,低头看着手机,方素素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等车,她的裙子在微光里太招眼,仿若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恬静的女孩。
“下班了?”邵承歪着头问她,方素素回头一瞧,一双吸附灵魂般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她吓了一跳,而后双手提起棕色的皮包,对邵承笑了一下。
“对啊。”方素素回头看了看,邵承身边没有别人,她问:“怎么还没走?深夜了。”
邵承说:“跟你不一样,我不等人,单纯是想多喘口气。”
方素素尴尬道:“那个……我是真的在等人,只不过他不愿意同我一起出来而已。”
邵承说:“我没有在质问你,我也相信你是在等人。”
说完,两人盯着眼前的道路,邵承内心有一种平和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站在这个女孩的身边,内心就能安定下来。
也可能是刚刚跟亲人通过电话,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你叫什么名字?”方素素刚想起来似的,主动开口问:“我好像都没有见过你,按理说我应该知道你,这么帅的人。”
邵承陪她一起等着,也许他应该离去,但对方没出声赶人,或许也不必过分谨慎,“我刚转来的,编导系邵承。”
“哦我知道,”方素素惊叹,“A榜第一对吗?我听说了,你让陆新他们都怕了的,现在学校里到处都是你的传说。”
“那也能传起来啊?”
“当然,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很多alpha讲究这些的,前五个我都知道,虽然我平时对A榜也不是很关心,可大家都在说,不想知道也要知道,你是什么等级?怎么做到一打三的?”方素素对A榜不关心,但一个这样出类拔萃的alpha大家还是很想了解的,何况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
湘江传媒学院没有顶级alpha,邵承也不乐意卖弄自己的等级,他来时就被叮嘱过,做了这么多年的校内“风云人物”,这方面也没什么虚荣心了,于是说道:“没,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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