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刘泊岩没有异议,后来工作了,林忱也不让说,说会有职场歧视,不利于刘泊岩创业。
当时有个大客户非常欣赏刘泊岩,总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甚至还安排了见面。
林忱说让刘泊岩忍忍,客户就是上帝,得罪了不好,就当逢场作戏。可刘泊岩听他的话没出柜,却对大客户说自己从小定了娃娃亲,过两年就要结婚了。
大客户果然觉得被驳了面子,直接换了公司合作,为此公司其他合伙人对刘泊岩颇有微词,认为他做事不成熟。
刘泊岩没把这件事告诉林忱,只说大客户女儿见到他说不喜欢他,觉得他长得丑。
听完林忱立马拍桌子怒吼,说什么眼神啊!你都丑那世界上还有帅的吗?!
其实当年林忱不想出柜的理由很简单,倒不是怕其他人看不惯,而是他觉得这段关系是他骗来的,指不定哪天就会被拆穿,倒时候分手了多尴尬啊。
而且虽然那个时候齐烨已经出国了,但他总担心被齐烨知道。
本来两情相悦的是齐烨和刘泊岩,现在却被他捷足先登、横刀夺爱,他怕齐烨觉得他很坏。
林忱没回答,乖巧地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并对刘泊岩的厨艺进行了大方的赞赏。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泊岩一直翻身,林忱都睡了一觉了,渴醒的时候发现刘泊岩还没睡。
“你睡不着?”他问。
刘泊岩的身体顿了下,侧过身在黑暗中看他:“吵醒你了?”
“没有,有点口渴。”林忱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你失眠了?”
看林忱放下水杯,刘泊岩伸出胳膊把人搂进怀里:“在想点事情。”
林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眯起眼睛。
只有工作的问题才能扰得刘泊岩失眠,纯纯不要命的工作狂。
“别想了,早点睡吧,总熬夜容易秃头。”说完林忱合上眼皮,没多久便睡着了。
刘泊岩胳膊揽着林忱的腰,因为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能看清林忱脸上的任何变化。
等人睡熟,他微微低下头在耳边亲了下。
第二天林忱让刘泊岩不要去活动中心了,因为他准备出柜,刘泊岩在场的话他会紧张。
刘泊岩答应了。
所以在碰面的只有林忱和齐烨时,齐烨还问:“教练呢?”
林忱当做不知道他问的是刘泊岩,只说以他俩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再另请教练了,只要多加练习就没问题。
齐烨点点头,说:“好。”
比起前一天的生疏,他们确实熟练了些,至少能打几个来回,而不是球都发不过网。
林忱越打越觉得自己非常有天分,冠军简直唾手可得。
打完球,齐烨问林忱要不要一起吃饭。
林忱一直没找到机会说准备好的话,立即连声说好。
他们在小区门口找了家饭店,坐下来的时候齐烨不经意地问:“用不用叫刘泊岩?”
毕竟人就在后面的小区,吃饭不叫一声似乎不太合适。
“不用了吧,他应该已经吃过了。”林忱说得心虚。
但齐烨没表现出什么,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问林忱想吃什么。
点完菜,林忱看了看周围,觉得是个开口的好时机。
他打算以齐烨在国外交的男朋友为切入点,然后顺势说自己也喜欢男的,最后再自然地说出自己和刘泊岩是同居而不是合租的事。
算盘打得很完美,林忱在心底演习了一遍,觉得无懈可击。
“对了,你之前说你在国外,那个交的,什么....”
完了,第一句就磕巴了。
齐烨抬起头,试图理解他说的话:“国外的什么?”
“那个,”林忱咬咬牙,终于说出口,“交的男朋友。”
“怎么了?”
“感觉怎么样?”林忱说完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齐烨也被逗笑了,桃花眼变成弯弯眼:“怎么,你感兴趣?”
话题的方向倒是没歪,于是林忱顺势说:“有点兴趣。”
齐烨顿了下,垂眸拆开桌上放着的湿巾,拿出一张擦拭着手指问:“为什么感兴趣?”
林忱深呼一口气,“其实上次我就想和你说了,我也——”
“感觉一般,”齐烨打断他,声音如往常一般温和随性,“可能刚巧我碰到的人对待感情都不是很专一,交往了几个都这样,所以没什么意思。”
林忱“啊”了一声,当作回应,又意识自己要说的话被打断,不知该怎么再重新提起来。
齐烨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看了眼,忽然说:“抱歉,小忱,我突然有点事可能得走了。”
他不给林忱一点反应的时间,站起身说:“你叫刘泊岩来陪你吧,或者让厨房帮你打包带走。”
林忱愣愣地跟齐烨告别,看他背着运动包走出饭店,后知后觉自己柜没出成功。
他有些泄气,坐了一会儿给刘泊岩打电话,告诉他饭店名字:“来吃饭啊。”
“说完了?”刘泊岩问。
“没有。”林忱觉得齐烨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所以才会急匆匆离开,但他没有证据,“齐烨有事先走了,没说成。”
“好。”刘泊岩说马上下来,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出柜失败,第二天林忱一直在想这件事,甚至被同事看出了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同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忱聚焦视线,转头问:“你歧视同性恋吗?”
“不,不歧视啊。”同事说。
“其实我有男朋友。”林忱忽如其来说出口,甜头看着同事的反应。
“我知道啊,不就每天接送你上班那个帅哥吗?”
同事的反应出乎林忱的意料,长大嘴巴,有些呆滞:“你你怎么知道?”
“不止我,整个办公室都知道啊。”同事摊了下手。
“.......”
林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竟然已经广为人知,有这么明显吗?
同事滔滔不绝:“咱们部门新来的小李你知道吧?一开始还有点暗恋你,后来见到来接你下班的帅哥就死心了,现在她已经转移目标,喜欢隔壁部那个齐烨了。”
什么眼光,从同性恋换成同性恋。
林忱对同事尴尬笑了笑,想既然他和刘泊岩的关系这么明显,连其他人都能看出来,是不是齐烨也早就知道了?
这个认知给了林忱一些鼓励,他站起身决定去隔壁找齐烨。
同事正起兴致地八卦其他同事哪个跟哪个暗地里有一腿,开会时被他发现互相抛媚眼,说到一半却发现林忱已经不见了。
“人呢?”他挠挠头,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有些发懵。
此时林忱已经在茶水间找到人,正巧同事说的小李也在,正嫣然笑着对齐烨说什么。
齐烨抬眼看到林忱,问他:“来喝咖啡?”
“嗯。”林忱点点头,走过去拿出咖啡豆。
可能因为有其他人在场,小李没说几句就走了,临走前还有些害羞地挥了挥手。
“晚上要不要去公司球场看看?”齐烨靠在旁边看林忱磨咖啡豆。
“好啊,”林忱有些心不在焉,“去球场干什么?”
“看看其他竞争对手的水平。”
“哦。”
在等咖啡冲好的时间,林忱装作不经意提起:“你和我们部门的小李很熟?”
“见过几面,不算特别熟。”
“是吗,我听说她好像喜欢你。”
“嗯?”齐烨端着咖啡杯,挑了下眉,“是吧。”
林忱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你知道啊?”
“很明显。”齐烨耸了下肩。
“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我也可以交女朋友啊,”齐烨忽然笑了下,“这方面我不太挑的。”
这倒是林忱没想到的,他还以为齐烨只喜欢男人。
咖啡机响起“滴”的声音,一杯冒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完成了,林忱伸手端起来。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没交过女朋友吗?”
齐烨收敛了笑意,平静看着林忱。
咖啡杯有些烫,林忱收了收手指,只碰到把手:“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和刘——”
“林忱,”齐烨突然叫了一声,语气波澜不惊,“你想好了吗?”
“什么?”林忱发愣。
“你真的想好了要告诉我吗?”
茶水间明亮的灯光突然闪了下,有一瞬间齐烨的五官被藏进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我...”林忱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被其升腾的热气熏得脸上毛孔有些湿。
“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齐烨似乎认定林忱不会说下去,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林忱想齐烨还是知道了,知道的比他预料得还要早。
但齐烨不希望他说出来,因为坦白一切的话,他们就没办法继续做朋友了。
没人能和情敌当朋友,即便是齐烨也做不到。
第13章
乒乓球特训戛然而止,原因无他,林忱和齐烨下班去了趟公司的球场,直面其他队的实力,果断选择了放弃。
他竟然不知道公司卧虎藏龙,有这么多会打乒乓球的人。
他们在公司楼下分开,齐烨自己开车走了,林忱说刘泊岩会来接他。
但其实刘泊岩今晚有事,等齐烨走了,他才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此时的刘泊岩正在商场挑钻戒,他已经挑了很久了,但一直拿不定主意。
时间越来越晚,意识到这个点林忱应该已经到家了,刘泊岩才终于指着一款最贵的,说:“就这个吧。”
店员喜上眉梢,动作迅速地包装好,并祝刘泊岩求婚顺利。
刘泊岩对她笑了下:“借你吉言。”
回到家的时候, 林忱难得下了厨,做了几道外观不太好看的菜。
刘泊岩把钻戒放进书房,出来亲了亲林忱,夸他菜做得很棒。
虽然知道是哄人的,但林忱还是很受用,笑眯眯地让刘泊岩快点洗手吃饭。
“我放弃参加乒乓球比赛了。”吃饭中途林忱说。
“为什么?”
“你不知道其他人有多恐怖,我今天就偷看了一会儿,感觉跟看奥运会一样。”林忱回忆了下球场里在球拍当中来回高速运转的球,噼里啪啦的,依旧感觉惊心动魄。
“不参加也好,”刘泊岩说,“你今年有几天年假?”
“七天。”
“等年底我这边不太忙了,我们就去旅游吧,挑个你喜欢的地方。”
虽然林忱和刘泊岩在一起好几年了,但他们还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
一开始是有点尴尬,每天在大学里装好哥们回家装好发小,哪有心思去想旅游的事。后来毕业了,刘泊岩开始创业,林忱为了赚家用努力工作,他们谁都腾不出时间。
今年确实是个好时机,刘泊岩公司走上正轨,他的工作也没那么忙了,正适合来个增强感情的恩爱旅行。
晚上林忱有点睡不着觉,心里装的全是事。
刚开始想齐烨是怎么知道他和刘泊岩的关系的,他怎么想的,现在还喜欢刘泊岩吗?
后来又想刘泊岩呢,还对齐烨有感觉吗?
他想刘泊岩对他简直太好了,甚至还计划年底和他旅行,完全不像有要放弃这段感情的意思。
但他又不得不想起刘泊岩背着他和齐烨吃饭联系,如果没有感觉,这些行为又代表了什么?
林忱想得头都要疼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变成了患得患失的可怜废物。
他不愿失去刘泊岩,所以不敢去当面质问。他也不想和齐烨当不成朋友,所以没办法坦白一切。
他太窝囊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开始的那一步错了,所以到现在他步步都受牵制。
那个时候齐烨刚出国,一周前他们给齐烨办了欢送会,晚上全都喝多了。
林忱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此之差,到后来整个人抱着齐烨不放手。
“你出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他嘴里不断念叨,“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们!”
齐烨哭笑不得,抬手向服务员要了杯柠檬水,问林忱:“你想吐吗?要不要喝点水?”
林忱摇着头,说话大舌头,双手死死捆住齐烨的腰:“如果想我们你就回来!”
“好好好。”齐烨拍拍他的后背。
林忱又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上一秒还说这个下一秒又蹦到另一个话题,但齐烨很耐心地听着,每一句都说“好”。
后来林忱有些想哭,说:“我对不起你。”
齐烨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摸摸他的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林忱确实对不起齐烨,齐烨对他这么好,几乎是除了刘泊岩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可在听到齐烨要出国的消息时他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
对刘泊岩的喜欢超过了对齐烨的不舍,他甚至阴险地想只要齐烨走了,刘泊岩就会忘记他。
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
他太坏了,林忱从没从想过自己竟然会是这么坏的人,可这种想法就像在他心中扎了根,很快就发芽长大,充斥着他的胸腔。
那段时间他见到齐烨总是感到愧疚,觉得自己不配齐烨对自己的好,齐烨一定想不到他是这样垃圾的人。
齐烨第二天坐飞机走了,起飞前还不忘给林忱发消息,告诉他宿醉要多喝水,吃清淡一点。
林忱怀揣着矛盾的心情回了学校,不断偷瞄刘泊岩。
以他对刘泊岩这么多年的了解,此时此刻刘泊岩的心情非常不好,虽然表情没有变,但他能看出来很臭。
果然,暗恋的人出国了这件事对刘泊岩的打击很大,他甚至都没去上课,蒙被在宿舍睡了一天。
林忱头晕眼花,也窝在宿舍,听齐烨的话给自己灌了很多水。
晚上刘泊岩似乎恢复了些精神,把林忱从被子里掏出来,带他去食堂吃饭。
林忱没有胃口,只点了份小米粥,然后就盯着粥发呆。
刘泊岩看他这副样子,表情又变得不好看,似是不理解地问:“齐烨出国你就这么难受吗?”
林忱回过神,看到刘泊岩的眼神,才想起来此时最难受的应该是刘泊岩。
但他也没有在难受,他刚刚其实在想怎么能和刘泊岩从好兄弟发展成那个什么的关系。
有点困难,就像亲手足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爱上你了,你不得被吓死啊。
而且他和刘泊岩从小就认识,连家都住隔壁,父母互相认识,要是因为贸然告白导致做不了朋友,以后肯定很难收场。
看林忱抬起头后又开始发呆,刘泊岩彻底黑了脸,不再说话。
这顿饭在沉默中结束,回到宿舍后刘泊岩冲了澡就躺在床上,林忱坐在下面想以后怎么办。
机会出现在一周后,那天他们宿舍一起出去聚餐,吃完饭又去了KTV,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后来因为太晚了,他们在楼上开了两个标间,准备睡一觉明早再回学校。
林忱自然而然跟刘泊岩分到一个房间。
刘泊岩醉了,连进房间都是他们三个一起扶上来的,林忱从没看他喝过这么多酒,齐烨临走前一天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杯酒,之后手边一直放着果汁。
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也可能是人走了后才感觉出难受来,刘泊岩从一开始就猛灌自己,都不用其他人劝。
舍友去隔壁睡觉了,林忱坐在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泊岩,心里有些乱动。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他想刘泊岩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也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从小就是如此。
林忱属于天生就调皮的小孩,很多坏心眼,幼儿园就手贱去揪同桌女同学的头发,但还没等使劲被被刘泊岩逮住,抓着他的手很严肃地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林忱不服,觉得刘泊岩管闲事。
然后刘泊岩就伸手拽了下他的头发,明明大家都是小孩子,手指都长得又胖又短,可刘泊岩的力气就是比他大,一下就把他拽哭了。
林忱脸上挂着泪珠,眼睛都哭红了,刘泊岩问他还敢不敢,他立刻摇头说不敢了。
但不敢揪头发不代表不敢做其他事,当时幼儿园有个很讨厌的小胖子,仗着自己比其他小孩长得高大就横行霸道,总是抢女孩子的水果吃。
于是林忱撅着屁股在大树底下挖了很久,挖出一条非常长的蚯蚓,趁着小胖子不注意,扔进了对方衣领里。
小胖子被吓坏了,哇哇大哭,跟猪崽子一样在教室里乱拱。
林忱在旁边看得咯咯直笑,然后下一秒就被刘泊岩拽住去,问他是不是他干的。
“是啊。”林忱笑眯眯的,他从小长得唇红齿白,特别乖,像个小女生一样。
刘泊岩却板着脸,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天真,硬邦邦说:“你不可以这样,老师知道会骂你的。”
“我才不怕。”林忱哼着鼻子说。
通常这种时候刘泊岩又拿林忱没有办法,只能再见到林忱在树下撅起屁股时,过去把他拎走。
后来上了小学,林忱没办法再继续贪玩,因为要开始学习了。
刘泊岩天生小学霸,科科都拿满分,是老师们心目中的完美三好学生。
但林忱却坐不住,做数学题时想挠头,看英语单词时想画画,读语文书时想出去玩。
白天在学校有老师管着,林忱没办法随心所欲,只能放学后回家后疯玩。
他让刘泊岩陪他玩,刘泊岩却让他必须做完作业,不然就不陪他看动画片了。
林忱嘟着嘴,说你不陪我我找其他人玩。
刘泊岩没管他,林忱就去找小区其他小孩玩,但玩了几天不是觉得这个小孩整天流鼻涕很脏就是觉得那个小孩这么大了还玩泥巴很幼稚,反正谁都比不上刘泊岩。
最后他只能悻悻回去,拿着作业本去敲刘泊岩的门,然后乖乖坐在书桌上。
刘泊岩家的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枣树,林忱小时候没少在树下挖虫子,夏天还逮过知了。
现在他稍微长大了,不玩这些了,但还是喜欢在看完动画片后去爬树。
这种时候刘泊岩就站在树下抬头叫他,小忱,你快下来吧,这样很危险。
后来林忱下来了,手里是摘的青枣,把最大的那颗给了刘泊岩。
后来上了初中,不是随随便便学一下就能考满分了,刘泊岩便更加严抓林忱的学习。
林忱那个时候已经不爱看动画片了,但迷恋上了一生的挚爱——游戏。
林家因为刘泊岩省了很多补课费,非常主动将家里所有游戏机放到刘泊岩房间里,由刘泊岩看管。
于是林忱迫于淫威,每天只能听从命令,做完作业学完习才可以获得短暂的游戏时光。
林忱的学习是刘泊岩一手抓起来的,没有哪一任老师比刘泊岩更清楚林忱各科的成绩。
托刘泊岩的福,林忱虽然学得不情不愿,但因为拽他的人一直没松手,所以从小成绩也算名列前茅。
到了高三可以算是林忱的黑暗岁月,这个时候谁是天生学习好谁是努力才能勉强跟上步伐被分得一清二楚,这中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刘泊岩很强硬,要求林忱必须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林忱从没这么努力过,梦里都是教科书上那点东西,但又不敢松懈,怕真的和刘泊岩考不到一起。
连林家父母都震惊了,没想到自家儿子能这么刻苦,经常摸摸他的头,怀疑他是不是被学习鬼上身了。
林忱辛苦,刘泊岩也不轻松,他除了要自己学习以外,还得腾出时间帮林忱做笔记,替他查缺补漏,为他制定学习计划。
林忱后来学得都哭了,一边哭还不停做题的笔,生来第一次埋怨自己不聪明,不然也不用刘泊岩这么费力。
高考结束那天,林忱浑身脱力,在家烧了三天。
他醒来的时候刘泊岩就陪在旁边,已经把所有科目的答案都整理好,就等林忱醒来对答案。
成绩出来的那天林忱喝了人生第一口酒,刘泊岩难得没板着脸管他,而是和他一起碰了杯。
后来微醺的时候,林忱扯着刘泊岩的衣服问他为什么这么坚持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刘泊岩说是你小时候说的。
林忱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刘泊岩告诉他,小学的时候,是林忱自己说以后要和刘泊岩一直在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当时我答应你了,所以我得做到。”刘泊岩说。
林忱咂舌刘泊岩的记忆力,又感叹他的行动力,最后觉得他言出必行,真牛逼。
像这样对自己小时候一句承诺都如此负责的人,对自己的行为应该会更负责任吧?
林忱对自己大胆的计划没有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他看着刘泊岩沉睡的脸庞,起身把房间的灯关了,又拉上窗帘,最后脱光衣服爬上床。
他坐在刘泊岩身上,低头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很好,因为刘泊岩帅死了。
他更不后悔了,低头在刘泊岩鼻梁上亲了下。
这还是林忱第一次亲人,他人生前十几年一直被严加看管,生活中除了学习和游戏以外就只有刘泊岩,压根不知早恋是何物,即便看到女生也没有感觉。
但现在他明白了,他喜欢刘泊岩,所以自然对其他女生没有兴趣。
他又亲了亲刘泊岩的眉骨,亲他的脸和下巴,快要碰到嘴唇的时候,忽然有些紧张。
他想自己真的在做非常荒唐的事,现在还能中止,要是真的亲上了可就回不了头了。
这股犹豫只持续了一秒,林忱就低头在刘泊岩的嘴唇上碰了碰,有点温温的,不是特别柔软,还带着点酒味。
他虽然没有接吻的经验,但也是看过电视剧的人,知道真正的接吻应该舌吻。
可现在刘泊岩醉死过去了,他要怎么撬开刘泊岩的嘴巴呢?
林忱想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刘泊岩干燥的嘴唇,有点怪异,但能接受。
舔了几下,他抬起头,觉得自己实战经验太少,接下来就不会做了。
他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决定先把刘泊岩的衣服脱掉。
脱的时候因为担心刘泊岩中途醒来,也怕刘泊岩看到他,林忱在房间里找了找,最后用绑窗帘的丝带把刘泊岩的眼睛蒙上了。
之后他放心脱光刘泊岩的衣服,伸手摸了摸。
刘泊岩一直有运动的习惯,所以身材很好,连腹肌都有。这不是林忱第一次看他的身体,他们以前甚至还一起洗过澡,但上手触碰却是头一次。
林忱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在他的手刚碰到刘泊岩身下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似乎醒了过来。
林忱有些害怕,浑身僵住,瞪着眼睛看着刘泊岩的反应。
但刘泊岩只是动了动脑袋,似乎不适应眼前的黑暗。他感觉到身上的异样,伸手碰到林忱光着的大腿,然后和林忱一起僵住了。
林忱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继续的动作,认定刘泊岩还在醉酒当中,于是大胆起来,继续将手抚在上面。
碰自己和碰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林忱没喝多少酒,但脸已经快要烧起来了。
他动作青涩笨拙,完全不着本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刘泊岩弄疼。
但身下人的反应很直接,这让林忱稍微松了口气,但又头疼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他想要不要先学影片里看来的自己先弄一下,还是直接就上的时候,刘泊岩突然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喝多的人。
林忱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在黑暗中看着刘泊岩,想确认他是不是醒着。
“刘泊岩?”他轻叫刘泊岩的名字。
可刘泊岩似乎并没有清醒,可能是酒精刺激到了他,催化了情欲,让他服从了本能,根本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就直接低头吻住了。
林忱这才知道真正接吻的滋味,刘泊岩的舌头闯进他嘴里,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又搅又吸。
他甚至感觉到舌头被咬了一下,但不是很疼,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
林忱有些呆住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被动的那一个。
刘泊岩的吻很用力,吸完舌头又狠狠吮他的下唇,然后用牙齿咬在上面。
林忱又痛又爽,不自觉仰起头,伸出胳膊搂住刘泊岩的脖子,献祭似的把自己献出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超乎林忱的想象了,虽然他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但想象跟实战总是有差别的。
他没想过刘泊岩这么主动,也没想过会这么痛,痛得他都想把刘泊岩踹下去。
后来他都后悔了,觉得自己蠢极了,竟然主动送上门做这么痛的事,可是此时身上已经没有力气,连推开刘泊岩都做不到。
房间里充斥着他们两人的喘息声,温度越来越高,林忱的身体渐渐传来酥麻的感觉。
他还是痛,身下跟裂了一样,但痛中又掺杂了其他说不清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小声呻吟。
后来林忱就忘记了时间,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紧紧抱着刘泊岩的身体,和他一起沉沦。
最后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的时候,林忱一直在脑海里想刘泊岩究竟酒醒了没有,但没想明白就陷入了黑暗中。
一夜无梦,林忱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混乱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后期有些不受控制,但他心中没有后悔。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一直等身边的人醒了坐起来,才装作被吵醒地睁开眼睛。
此时刘泊岩正坐在床上,脸上带着宿醉后的憔悴,眼里有红血丝,愣愣看着他。
林忱摸不准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没先开口说话。
“你...”刘泊岩声音很沙哑,低沉得不成样子,“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