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他觉醒了—— by楚执
楚执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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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珠心神不定,未曾理会身后神使的讥笑,他匆匆地离开,背后略有些不稳。
只希望今日早点放他离去。
狸珠踏入神殿之中,前一日整理书册尚未完成,书架前那一摊便是,他方踏入神殿,便闻出今日香不同。
平日都是点线香,今日却是雪香,他记得先前神使说过,怜最不喜雪香。
为何今日燃雪香。
他跪在书架前,眼侧扫到案几边的人,怜今日来的似乎更早一些,未曾看他,只看案前经文。
待他侧回来,却又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雪香似乎从怜身上传出来。
若隐若现,浸绕在他身侧。
典籍纷杂晦涩,好些字他都不认识,因此需要一一核对,平日里未曾感到难熬,今日却莫名不适。
狸珠跪了一个时辰,便有些坐不住了,小腿酸疼,他脸色稍有些白,神殿之中阴凉,他却冒出一层汗,只觉热异难忍。
唇畔呼出的是热气,气息与空气之中的雪香缠绕在一起,狸珠觉得脖颈处的衣襟莫名束缚。
他只觉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仙君……弟子已经整理完了。”狸珠又忍了半个时辰,剩余的他没有怎么看,随意的分好,随之起身。
平日里怜也并不看,不过是寻个由头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与那双清冷之目对上,怜矜贵的眉眼稍敛,随之在他身侧静静开口。
“今日神使送了些案宗过来,你一并看看。”
狸珠顺着便看到了堆在一旁的案宗,拒绝的话在嘴边,突然扫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这文字他看得懂。
他随之默不作声地整理起案宗,扫了上面的内容,几位被送至圣存殿的殿民,这几个名字先前他在仙道都见过,是四大仙门的修仙弟子。
被送进圣存殿的有十个,其中五个出来之后自杀了,还有两个神智损害,剩余的三个不知所踪。
狸珠凝聚心神在案宗上,不知是不是他离怜近了些的缘故,今日身体异常,他察觉出身体更加热了些,呼吸的气息格外灼热。
热意引他不能思考,大脑如同一片混沌陷入混乱之中,这案宗可是怜故意给他看的。
为何要给他看。
他往下翻的时候便见到了圣存殿的地图,耳边嗡嗡作响,雪香侧过他指尖,他指侧随即多了一道红痕。
地图………有用……
狸珠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双-腿-间的不适如今愈发的明显,他腿根隐隐打颤,强撑着站姿,耳边嗡嗡作响,想也没想地把地图往袖子里塞。
大脑在此刻宕机,警惕心与防御机制在此刻崩盘。
……从这里逃出去。
平日里的杀心消退,如今对身侧人莫名多了一层惧意,意念在某一刻难以支撑。
一道冷淡的目光随之转过来,怜审视着他,在他身侧缓声开口。
“藏地图做什么。”
狸珠的思绪倏然被打断,他闻言对上怜的双眼,掌中捏着的地图在发烫,烫手山芋一般,他却依旧紧紧地抓着。
看进那双平静双目的眼底,似有气息在翻涌,分明面上没有情绪,为何却引他心绪混乱。
“………有用。”狸珠低声开口,他气息纷乱,雪香在他身侧晃过时,似能显出神识在他身上欺压的痕迹。
“……我不舒服……我要先走了。”狸珠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惨白的脸色泛出一层奇异的红晕,眼睫被虚汗濡湿,眼中似隐隐的晕了一层屈辱的泪水。
“啪”地一下,他的手腕骤然被握住,怜垂目看他,力道重的几乎要折断他的手腕。
冰冷沉目,矜贵睥睨。
皮肤相触的那一瞬间,狸珠全身过电一般,他身姿难以支撑几乎要跪下去,倏然之间,他察觉到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流出来。
身体难以承受的跌落,承载着某人压抑的意志,落在他身上,令他身体抽搐,唇间喘息乱了心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狸珠眼见自己跌入怜怀里, 见那张面容没有表情,眼睫挂着的泪珠坠落,他随之失去了意识。
沉冷晦涩的一双眼, 那眼中倒映出他的狼狈姿态。
怜接住了人。
怀中青年面上晕了潮红, 清丽的眉眼闭上, 墨发沾湿在脸颊边,全身如同浸透水的纸张, 虚弱的气息之间透出几分淫-靡。
过分的轻盈,如同一团随时会散去的云。
“………殷礼。”殿中随之出现一道身影, 传召而来的神使跪地行礼。
“见过仙君。”殷礼见怜将青年抱至床侧,人已经晕过去了, 心中有所猜测, 隔空查探床榻上青年的情况。
身体并没有受伤,却有异常反应, 心跳异常,气息异常, 失-禁难忍,如此像是被下药才有的反应。
未曾服食任何药物。
殷礼邃检查神识, 随之顿住。
只见床侧上的青年神识俱是痕迹,从头到脚, 青紫斑驳密密麻麻,牙印与掌痕交织,入眼触目惊心。
“仙君,他神识有被人……过的痕迹, 对方应当是借修为压制他, 修为差距太多……他受了对方意志的影响,身体因此有反应, 此症状还会维持一段时间。”
何人修为如此滔天,竟能影响神使的意志。
这神殿之中……殷礼倏然与怜对上目光,神殿之主朝圣不可攀,此刻面容却落下一层阴影,冷淡双眸似枯水一般邃深。
某个猜测随之浮现出来,殷礼随之背后冒出一层冷汗,再看床榻上的青年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
若被神殿之主窥视,会受其意志力影响。仙君对其有欲-望,意志投射在那人身上,那人一旦靠近仙君便会情难自禁,才有此症状。
对方的身体反应不过是某人欲-望的投射。
“此症状如何解决。”怜垂下眼,眼睫笼罩眼中情绪,密密麻麻地笼罩床榻上的青年。
不强制对方自然不会留下这些症状,殷礼却不便开口,他身为神使,如何指出仙君过错。
“他如今正虚弱,需有人陪着,仙君找人守着他便是,念些心经……不必亲自看着。”殷礼委婉道。
他随即又写了几昧仙草,仙草能够缓解,并不能根治。
“弟子告退。”殷礼离开神殿时远远地又看了一眼,复又觉得青年眼熟,似乎是前些日子被选上游街的神使。
选予神君,史载神君入仙君座下,是最忠诚的十三仙之首……这可是偶然。
仙君垂怜凡世之人……如此不知会结下何种因果。
殷礼匆匆地离开了。
狸珠感觉口干舌燥,热意似源源不断,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让他难耐的蜷缩成一团,掌侧抓住了一截衣角。
似有人在他身边守着,何人此时陪伴在他身侧。
隐隐看到一袭白衣,金丝鹤纹辗转衣襟边缘,雪香浸绕身侧,引得他更加难堪,只得按捺着身体的悸动。
“……水………”狸珠艰难地开口,他脸埋在枕侧,眼睫扇了扇,随之睁开眼,浮出两抹光晕。
唇畔碰到了冰冷的杯子,还有某人的手指,凉茶浸入唇齿之间,热意缓退了些许,眼前视线逐渐的清晰。
白衣之相,矜冷艳丽的面容,垂目而视,怜在他身侧,指尖捻过指腹的茶水,随之茶水又递至他唇边。
此地过分熟悉,狸珠立刻便认出来,这是神殿之中,是怜的寝殿。
因这人的靠近,他指尖随之泛出绯红的红晕,不知这人对他做了什么,可是要换着法子欺辱他。
狸珠面容虚弱苍白和绯红交织,他察觉出自己似乎又要起反应,只得紧紧地攥着被褥,侧脸至一边,不再喝怜递来的茶水。
“我昏迷过去不知事,有劳仙君照拂………弟子不便在此地叨扰,劳烦仙君命人将我送回去。”
狸珠侧目过去,脸侧冒出一层虚汗,衬映得皮肤过分白皙,像是柔软的雪光,修长的脖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喉结稍凸出一部分,往下锁骨泛出清透的薄红。
“………并不劳烦,”怜静静道,“在此处好好休息便是,既为我座下神使,理应照拂。”
温声低沉的声色,落在他耳边。
……定是在羞辱他。
狸珠只是听见对方的声音,他便难以抑制,先前从来不会这般,眼前这人可是故意折磨他?想让他露出狼狈之态。
他紧紧地攥着被褥,手指泛出绯红,脸颊和耳侧一并红了,身体的变化难以忽视,却又因为怜在他身侧他不能动弹,只得难受的忍着。
似有千万只蚂蚁顺着他的小腹啃噬他,心脏缓慢的跳动,掷地有声,空气中的雪香缠绕着他,似若有若无的牵引他。
………好难受。
可是故意用雪香引他心神动乱。
“方才让神使前来看过,心经对你身体有好处。”怜开口,随之拿了心经,在他身侧念与他听。
先前未曾这么好心,如今在他身侧耐心起来,似戴了一副纯良面具,仿佛当真关怀他的身体。
“凡承百首,授予天机,故往而归,百途心离………”
怜当真在他身侧念心经,嗓音落在耳侧,如同湿润的吻轻轻绵延,引他心脏震动,气息随之乱了几分。
“………”靡靡之音。
狸珠转了过去,他捂住了耳朵,为何不放他走,怜的嗓音透过指缝穿进他耳膜,他浑身的气息难以释放。
片刻之后,怜在他身侧停顿,“不爱听这些……那可要换一本。”
狸珠背对着人,他用被褥捂住了耳朵,也不看怜,未曾作声,身体的变化令他难受,他脚趾略微蜷缩,小腿紧紧地绷直。
“………江狸珠。”
怜见床侧青年如此反感,不由得喊了对方的名字,心经放至一侧,眼见青年耳畔自后颈蔓延出绯意,似是又发起了热。
对方只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似不愿意看他,捂住耳朵不听他言语。
“转过来。”
狸珠的手腕骤然被握住,温凉的指腹触碰到他的脉搏,摩挲在他手腕内侧,犹如触电一般,震颤他全身,全身的热意好似找到了源头。
他犹如一尾渴水的鱼,触碰到了活泉,只想贴的更近一些,最好融在一处。
内心泛出难以遏制的渴望,狸珠尚有几分神智,克制着自己未曾动作,发丝被汗湿,黏连在脸颊边,杏眼受水雾浸染蒙上一层雾。
柔弱的眉眼中盛有韧劲破势而出,背脊弯曲蝴蝶骨盛放弯折,手腕被攥着弯折,高举过头顶,他遮掩的面容随之露出。
“……仙君,弟子……并非不愿听心经……身体难以经受……不必劳烦仙君………守在身侧。”狸珠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唇畔濡湿娇艳欲滴,嗓音发颤,尾音很低。
清澈的嗓音犹如覆了一层柔软之物,化作无形的羽毛,虽压抑颤音,仍旧泄出一二分的失控。
好不容易等到怜放开他,狸珠方卸下戒备,他额头凝聚的汗珠在此刻滑落,随即温凉的掌腹碰到他额头。
修长的指尖抵住他眉尾,似探他体温,面容垂落看他,气息与他交织,狸珠眼眸随即微微睁大。
攥着被褥的手掌骤然失力,汗珠顺着滑落至被褥,濡湿了一片,狸珠眼尾晕上一层红,沾染水汽氤氲一片,全身僵直不敢动。
怜注意到了什么,眉眼转向狸珠紧紧攥着的被褥,那副模样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狸珠察觉到怜在看他,他更加紧紧地按住被褥,直至压在他身上的被褥掀开,活像是掀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里衣与被褥一并脏了,床榻湿润一片,空气中气息变得粘稠。
狸珠紧紧地抓着被褥边缘,杏眼笼上一层屈辱的水雾,泪珠挂在眼睫上,唇线绷紧,转过去不看面前人。
偏偏身侧人仍旧审视他,目光落在被褥上,犹如再次凌迟他。
“………殷礼。”
怜方出声,狸珠随之抓住了人,可是要传唤神使过来,狸珠抓住了一截怜的衣角,指尖稍稍使力。
“……不要叫神使。”
衣角被抓着,青年此时一副柔弱之态,仿佛守着自己的不堪与零落,清澈的杏眼睁眼看他,言语之中透出恳求。
怜:“………”
当真未曾让神使进来。
只是这殿中只有他们二人,狸珠自己处理,怜分明在屏风后面,却总觉得对方在看他。
他褪去里衣,隔着一扇屏风,他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一眼,怜未曾在看他,似与神使传信,他随之收回目光。
低头去碰自己濡湿的衣裳,发丝散在身侧,换上干净的衣裳,他触碰到自己手腕,手腕仍旧在发烫。
额头也是如此,被对方触碰过,似有余温。
狸珠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他身上热意仍旧断断续续,尤其怜看他时,像是被触及的皮肤着了火。
他方走出两步,复又停下来,怪异之感笼罩在心头,身体有些不适。
狸珠心里冒出荒诞的想法,他手指稍稍蜷缩,随之探过去,碰到了一片濡湿。
“………”他双腿失力,险些跪在地上。

狸珠这边发出动静, 怜那边随即话音止住,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
他跌坐在地,指尖紧紧地攥紧, 面容泛出虚红, 杏眼却清亮分明, 盯着怜看,其中诸多情绪遮掩。
狸珠喘着气, 他知自己此时狼狈之态,还是在这人面前, 细弱的牙根发颤,面前落下一道阴影。
眼见着那一袭白衣到了他面前, 雪香随之而来, 怜垂眸,似要将他抱起。
“仙君……先前听闻您不喜雪香, 如今为何殿中燃此香?”狸珠问了出来。
他一边问,一边避开了怜的触碰, 嗓音低了几分,“还是莫碰我为好, 弟子不知为何,难以忍受仙君垂怜……恐又会在仙君面前失态。”
阴影落在他面容之上, 他与怜距离很近,近的他足以看进怜眼底,那双冷淡的眼覆上一层绮深的幽邃。
“我自不喜雪香,这雪香由我先前绮念幻化而成, 在艳鬼身上亦然, 每当它冒出来,会提醒我………先前险些入歧路。”
怜手掌碰到他发丝, 垂眸将他的身影尽敛,见他闪躲,随之收手起身。
背过身去,当真没有碰他。
“你好好休息便是,我不再扰你烦心。”
怜的衣角随之被抓住,只因他松口,身后青年愈发的得寸进尺。对方用那双清澈的杏眼看他,眸中欲语还休,唇畔稍稍扯开,神情有些紧张。
“……我想回自己的院子,不想待在此处。”担心对方不答应,狸珠连忙道,“仙君忙完了可以时常去看我……有劳仙君为我奔波。”
狸珠半掩眼眸之色,抬头期许,他容貌生的清艳脱俗,如遗世清莲,细弱的气质尽显,抓着怜似把对方当成唯一的依靠,又似菟丝花只得依靠对方而活。
“………仙君。”狸珠又唤了一声。
他扯着怜的衣角,见对方好久没有出声,以为怜不情愿,眉眼不由得低垂,缓缓地撒了手。
“………殷礼。”怜侧眸转开了视线,唤了殿中神使。
殷礼随之在殿中出现,如今狸珠不便行路,受怜的影响,行路尚且困难,只得跪坐在地。
“冒犯了。”殷礼开了口,随之俯身把狸珠抱起来。
抱起狸珠时,殷礼明显的感觉到背后有视线传来,隐有威压冒出来。
“小公子,你身体有恙,莫要再靠近仙君才是,平日里多念些心经。”
直到院子前,狸珠才稍稍放下心,离神殿远了些,束缚在他身上的威压消失,他脸色恢复些许。
殿中神使遮掩面容,他看不清殷礼相貌,殷礼交代完之后,随之身形在原地消失。
狸珠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院中施了一层障眼法,他抬眼见角落处的玉柱,漆黑的眉眼随之垂下。
“………”倏然,他注意到自己衣侧似有什么东西,他从衣侧抽出来,是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只有清晰凌厉的字迹。
——明台见性,勿舍道心。
狸珠紧紧地抓住字条,他转过身去,殷礼早已离去,这纸条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凡是记得前世之景的都被抓进圣存殿……兴许还有与他一样的仙道弟子,察觉到了此世意志,与他一样伪装起来,仍旧在谋求机会。
他并不是只身一人。
对方兴许只是万千仙道弟子之一,与他无甚区别。
他身侧依旧濡湿,哪怕他不知自己神识遭受侵犯,却能从怜的态度窥出来一二。
狸珠从地砖下面打开了玉盒,其中的长剑随之出现,冰冷纯净的剑身折射出明月一般的光芒。
明心剑在他掌中变幻成匕首,狸珠把匕首放至袖中,那张字条映在一旁,他不由得心神震颤。
师尊啊师尊,临走时提醒他万万不能暴露身份………他在此世已经隐藏许久,不知应不应该庆幸,对方对他有污祟的心思。
“嘎吱”一声传来,窗外的院落之中桃枝被折断,玄衣少年出现在他院落之中,日日前来,未曾见他人影,几日随意的在院中一扫,在一片天地之中见到了心上之人。
狸珠隔着一扇窗与岐对上目光,少年随之推窗而入,携了满窗的明亮之色。
“你去了何处!”狸珠方转身,随即被抱了个满怀。
他脸上的红晕方消下去,此时又有隐隐蔓延之色,他纵容着没有推开,唇畔碰到岐发丝。
“我在神殿,今日回来拿东西。”狸珠说,他的匕首和玉盒在地上,未曾对岐遮掩。
岐扫一眼他掌中匕首,艳丽的眉眼随之浮动,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是要去杀谁?”
“数日不见,你想问的便是这些?为何不问我过得好不好?”狸珠未曾回答,眸中映着岐,嗓音低了几分。
“我自然知晓你过得不好,只是你要待在此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岐认真地看向他。
“今日当真有事要拜托你……在此之前,我有其余话要跟你讲。”狸珠说。
眼见岐一副正然之色,他不由得眉眼弯弯,随之凑过去,在岐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日日都在思念你。”
岐耳畔瞬间变红,浓艳的眉眼转向他,眸中深了几分,随之捏住了他的两腮。
狸珠被迫抬头,雪腮被捏住,他仍旧朝着岐眨眼,惹得岐低头去咬他唇畔。
他顺势勾住人,轻易地便把自己送了出去。
唇畔贴在一起,气息随之交融,狸珠眼睫抬起,映出岐的眼瞳墨色,对方的气息尽入他唇齿之间。
呼吸之间愈发的灼热,狸珠指尖稍稍攥紧,岐压制着他,好像是要把他吃了,他舌尖发麻,气息仿佛要顺着抵进他嗓眼深处。
狸珠指尖往下,他推到岐胸膛,岐动作随之稍顿,他气息乱了几分,腰肢被按着,岐松开他,维持着抱他的姿势。
气息轻轻地掠过他脖颈边,低沉的嗓音随之落下。
“别动……让我抱一会。”
狸珠眨眨眼,他在某人面前惯会装柔弱,此时抓着岐的衣角,顺着小鸡啄米亲了岐好几下。
“……我想继续。”狸珠小声道。
低低的四个字,被岐听清了,岐随之眸色转深,气息发生了变化,骤然将他抱起来,湿润的吻落在他耳边。
他的两腮又被捏住,狸珠脸被掐的疼,他复握住岐的手腕,引得岐看他。
“疼?”
“不疼,你如何掐都没关系………”狸珠杏眼弯起,“只是有一事,你可是先前便是艳鬼?没有生前?”
“生前已是太久的事,我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姐姐似乎死的很早。”
“这样啊,排行老二……那我能不能唤你二哥哥?”狸珠温声细语,两眼弯弯,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岐随之怔住,郁色的眉眼似在闪烁,随之低头亲他,吻似乎伴随着力道,落在他身上如同打下烙印。
衣衫褪去,狸珠扫见了什么,少年身形显出来,墨色垂落,肩膀往下的位置,心脏处那里有几块伤疤,似是最近留下来的。
狸珠碰上去,力道轻柔,眉眼垂落,“二哥哥,这是怎么弄得?”
“……不小心伤到了,并不碍事,我是鬼身,这些不过小伤。”岐又要低头亲他的脸。
狸珠两腮有些发麻,他闻言眸中狐疑,“当真如此?你没有骗我。”
“你若是骗我,我便再也不理你。”
“……自然。”岐有些不自在,视线随之看向一旁。
要他如何同狸珠说。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他人的分–身,他也不知狸珠的心事,只知一二,他于是在自己身上做了实验,可惜伤害自己怜并不会受到影响。
“我虽与他容貌相同,但我并不是他,我与他绝不相同。”
岐阴森森地开口,随之盯着他命令道,“你只能喜欢我,不能喜欢他。”
“……我知晓了。”狸珠顺从道,又听岐问他,“你要让我做什么事。”
“你已经知晓了我今日要前往杀人,无论我成不成,只需在外界散布谣言……有神使祸乱仙君心神,不日会在问仙台斩首。”
若是他失败了,此世之中还有其余仙门弟子,他宁愿牺牲自己为其他弟子创造机会。
“……非做不可吗?”岐低声问他道。
狸珠:“非做不可。”
“谢谢你愿意帮我。”狸珠唇畔碰到岐面颊,垂目见岐心侧伤痕,他轻轻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岐话音方落,倏然僵住。
面前人杏眼之中盈了一层忧虑,唇畔顺着往下,吻在他的伤口上。
“二哥哥莫要伤害自己,你若伤害自己,可知我会一并心痛。”
狸珠唇畔染上一层绯红,不知是被伤口磨的还是咬出来的,话音方落,他耳畔被按住,嗓音全部堵在嗓间。
神殿之中。
一炷香过去了,怜心神并不在经文上,只看了一部分,随之转去看神使之眼,上面映出画面来,院中的青年一切如常。
如今正在休息。
“……殷礼。”殿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我如今前去看他,可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殷礼:“若仙君没有杂念,自然不会影响他。”
怜垂眸遮掩神思,复又抬眸,“……去备一些凡食。”
依稀记得,先前最喜凡食,嗜甜喜好点心。
经文随之放下,携带凡食前往,先前只路过此处未曾进门,如今前来看人。
怜在院门之外,方踌躇不前,只以他的修为,轻而易举可知门中动静。
“………二哥哥。”
“……我自然最喜欢你,你是我哥哥,是我心上人,是我未婚夫。”
“………夫君。”
清澈熟悉的嗓音裹挟着情意变得软绵娇纵,化成淫–靡之音,那张柔弱的面庞一并模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狸珠行走间尚且不稳, 他冒出一层虚汗,汗珠尚未滑落,挂在脸侧, 衣衫堪堪地遮住身形, 面色苍白, 前去开了门。
门外怜长身而立,一双苛冷双目垂落看他, 眼中深墨沉似冰海,掌中以玉绳提了点心。
见是来人, 狸珠心脏随之提起来,他眼角扫向一侧窗外, 不知岐离开了没有。
何时过来的……在门外是否察觉了……若是察觉了应当进来了。
不会如今才敲门。
空气中气氛冷凝, 狸珠对上怜眼底,心间莫名一瑟, 指尖稍稍用力,为怜让开了地方。
“仙君请进……弟子虽说仙君时来看望, 如今不过半日。”他引着怜进门,走路姿势稍有些别扭。
若怜能察觉出鬼气, 定能看出来,他如今全身内外都充斥着鬼气。
狸珠背对着人, 身后人的目光落在他背上,轻盈却又沉重,似随意的睥睨而过。
“神使送来了一些凡食,正好路过这里, 兴许你会喜欢。”
怜随手把点心放在了一旁, 修长的手掌留下几道勒出的深重红痕。
“多谢仙君………”狸珠不知应当说什么,他脑袋仍旧晕着, 表面强装镇定,实际上冒出冷汗,他身上尚且残留着岐的气息,因怜的视线而心跳不定。
“不必道谢,近来邪祟活动频繁,如此盛世,一般的邪祟必定难以踏足,先前似来过你殿中。”
怜眼底清冷一片,半天道:“………狸珠,你可见过那邪祟。”
“既为神使,斩杀邪祟便是你的职责……若是他威胁你,你可知要诉与何人。”
狸珠闻言愣住了,杏眼盈盈抬起,一片清澈之间倒映着怜的神情,看不进怜眼底。
不知怜在想什么。
他脑海里一瞬间思绪万千,不知怜在期待什么回答,只知万不可让怜知晓江雪岐的存在。
“仙君!”狸珠随之跪了下去,低声恳切,“弟子未曾见过那邪祟,只在先前被劫时见了一回……若我见到可疑之人,自会第一时间向仙君禀报邪祟行踪。”
“这般,先前的心经未曾白念。”
他跪在怜身前,怜碰向他脸颊,他侧目,便扫见了怜掌侧的红痕,从未在怜身上见过伤痕。
今日第一次见,还是玉绳勒出来的。
狸珠跪地身上四处都在疼,被迫维持着姿势,他面色苍白,抬眼见怜眸色翻涌,平静之下似有情绪翻涌,深重如同两口枯井,令人背后发凉。
“那我再问你……你先前在凡世心神清明,当世鬼王若年少,性情与人族无异,纵先前未曾害人,留他会日后祸乱天下,你应当如何?”
怜垂目看他,捏住了他的下颌,力道非常重,逼得他不得不抬头。
下颌几乎要脱力,狸珠两腮发疼,他心下了然,看着怜虚虚地握住了怜的手指。
“若我为神使,神使之责不可对邪祟心慈手软,会亲手将他斩除。若我与他相识,兴许对他有恻隐之心,一旦生出恻隐之心,已不配为神使,弟子不忍下手……倒情愿与其一同赴死。”
“……何种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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