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 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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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付宇生,沈亭州把手机收进口袋,继续擦玻璃。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管家组织他们进行大扫除,沈亭州负责擦玻璃,而许殉被安排修剪前院的草坪。
修剪着修剪着,许殉就拿了一块抹布蹭了过来。
看着自己刚擦干净的玻璃,被许殉的旧抹布蹭了一道黑印,沈亭州:……
大概也知道自己反向帮忙了,许殉拿过沈亭州手里的抹布,默默擦干净。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问他,“草坪搞好了?”
许殉嗯了一声,肩膀挨近沈亭州,“我帮你干。”
话音刚落,一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砸到许殉后脑勺。
沈亭州惊了一下,管家站在他俩身后,仿佛每个学校里都有的教务主任。
“某些人别腻腻歪歪的,总想着拉对象钻小树林。”
许殉不满地皱起眉,“我干着活呢。”
管家质问,“你自己的活干完了?”
沈亭州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外面,看到狗啃一般的草坪,心里凉半截,忙对管家说,“一会儿我跟他一块重新剪。”
管家啧了一声。
怕他俩吵起来,沈亭州赶紧指挥许殉继续擦玻璃。
沈亭州跟许殉并肩一块擦时,因为许殉老是故意跟沈亭州搭话,后脑勺挨了管家好几个粉笔头。
沈亭州无奈,只好让他出去擦,自己在屋内擦。
他俩一内一外擦着同一块玻璃,许殉突然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然后在白雾上写下了沈亭州的名字。
下一秒,许殉的后脑勺又被粉笔头砸了。
沈亭州憋着笑,用手势比划让他好好干活。
许殉眼睫耷拉下,默默在玻璃上写下一行小字:不喜欢管家。
毫不意外,千军万马的粉笔头飞了过来,搞完卫生之后,许殉后脑勺的头发都白了。
沈亭州笑着用湿巾给许殉擦干净,许殉拉着脸不说话。
看他不高兴,沈亭州没话找话,“疼吗?”
许殉说,“疼。”
沈亭州:……就没有小许说不疼的时候,果然是豆腐王子。
沈亭州揉了揉他的脑袋,“别生管家的气了,他也是想我们尽快打扫完家里,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许殉没有说话。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控诉管家的恶行,沈亭州不禁有些奇怪,低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正好也看着他。
许殉直勾勾望向沈亭州,低声问,“你要在这儿跨年吗?”
沈亭州每年都是在傅芸芸家过,今年他也会回去,“你今年不去傅先生家?”
许殉眼睫扇动了一下,“你要是留下来,我就不去了。”
沈亭州静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好。”
许殉嘴角软下,握住沈亭州的手,在他手心捏了一下。
这时一个粉笔头飞过来,跟许殉的脑袋再次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沈亭州跟许殉看过去,管家收回手,淡然道:“习惯了。”
沈亭州:……
许殉:……
管家,你是懂得怎么欺负我们小许的。
晚一点的时候,沈亭州接到高中同学杨垒的电话。
杨垒开场第一句,就带着浓浓的个人特色,“爸爸。”
在高中的时候,沈亭州没少接济月末吃不上饭的杨垒,因此没少当他的爸爸。
上次同学聚会,杨垒对沈亭州称呼从爸爸变成了小沈,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聚会末尾又开始叫他爸爸。
杨垒哭嚎:“班长、亲爹,你救我一命吧。”
这一声情真意切的班长、爸爸,换回了沈亭州年少的记忆。
他习惯性应了一句,“怎么了?”
杨垒反而支吾起来,“这……”
沈亭州圣父光环普照,“没事,你说吧。”
这样和蔼靠谱的沈亭州,让杨垒大胆开麦,“班长,你是不是认识周子探?我公司有一个项目想跟他哥合作,你能帮我牵一下线吗?”
沈亭州纠正,“现在他叫贺子探。”
杨垒:?
沈亭州问,“是贺延庭吗?”
杨垒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认识他吗?”
沈亭州:“认识,不过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顶多是帮你约他见一面。”
杨垒:“能见贺总一面已经非常好了。”
沈亭州给杨垒打预防针,“我不能保证一定能约得上。”
杨垒:“班长你能帮我打这个电话,我非常非常感激。”
沈亭州没兜大弯子,挂了杨垒的电话之后,直接给贺延庭打了一通电话。
确定贺延庭现在不忙,沈亭州把杨垒的公司大致跟贺延庭介绍了一下,问他有时间能不能见见他这个老同学。
杨垒公司的项目对贺延庭来说是很小的一件事,“我可以帮这个忙,但有一件事我也需要请你帮忙。”
霸总本霸的贺延庭,居然用了“请”这个字。
沈亭州下意识以为贺延庭要他做说客,帮忙说服江寄什么的。
出乎意料居然是贺子探的事。
贺延庭:“沈医生,你应该了解子探,他不是同性恋,所以我不希望他跟虞居容搅合到一块。”
沈亭州没有否认贺延庭有关贺子探形象的判断。
他问,“贺总,你是想我跟子探谈一谈?”
贺延庭说,“不是,我想带他出国历练一下,你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去。”
沈亭州一愣,“出国历练?”
贺延庭嗯了一声,“国外分公司要扩张,我大概会在那边待两年。”
依照贺子探的性格,别说是国外的分公司,就算贺延庭蹲监狱,他都会毫不犹豫陪着贺延庭。
似乎知道沈亭州的想法,贺延庭说,“我想知道他什么想法。”
贺延庭的话贺子探一定会听,哪怕这不是他本身的意愿。
贺延庭很清楚这点,所以告诉沈亭州国外的公司要扩张,叫贺子探过去不单纯是放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要历练他。
这意味着贺子探不再只吃干股,他可以进入贺家公司工作。
贺子探很爱玩,叫他干实事,他未必乐意,因此需要沈亭州问一问他的想法。
上次他们吃饭的时候,沈亭州就感觉贺延庭变了。
少了几分强势的压迫感,多了几分沉稳内敛,从一个霸总进化成公司合格的掌舵人。
这种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
贺延庭恢复记忆开始,他就慢慢在改变,不像过去那么强势,直到现在他竟然学会尊重别人了。
现在的贺延庭正逐渐向贺子探心目中的好哥哥靠拢,开始关心他,在乎他,为他的以后着想。
沈亭州莫名为贺子探感到欣慰。
贺子探一直期望的愿望有实现的苗头了。
第二天早上,沈亭州受贺延庭的所托,开车去了贺子探家。
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虞居容,只不过沈亭州是乘电梯要上去,而虞居容是坐电梯下来。
电梯门一打开,两个人直直来了一个照面。

看到电梯外的沈亭州, 虞居容眼角挑了一下,“来找子探?”
听着他亲昵的语气,沈亭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虞居容从电梯走出来, 经过沈亭州时说,“他昨天没睡好,沈医生你要是找他谈事, 还是长话短说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沈亭州感觉虞居容不是在提醒他,更像是……
像是什么沈亭州说不出来, 虞居容对贺子探的态度他一直没搞懂。
沈亭州乘电梯上楼, 摁响了贺子探家的门铃。
等了足足两分钟,房门才被人拉开, 贺子探满脸不耐烦, “又干什么……”
看到门口的人是沈亭州,他的面色瞬间缓和, 有些惊讶, “沈医生?”
贺子探睡衣领口豪放地敞开, 头发凌乱, 明显是刚从床上下来的架势。
想起虞居容暗示性十足的话,沈亭州心情复杂, “我找你有点事, 现在方便聊吗?”
“方便。”贺子探侧身让沈亭州进来, “你找我随时方便, 喝东西吗?”
沈亭州谨慎地走进去, “不用, 谈完我就走。”
幸好里面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沈亭州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贺子探瞄过来, 惊道:“那里不能坐!”
沈亭州仿佛惊弓之鸟,闻言立刻弹坐起来。
贺子探走过来,从沙发靠背敛走了两个文件袋,然后对沈亭州说,“坐吧。”
沈亭州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贺子探大喇喇坐在沈亭州旁边,“沈医生,你找我什么事?”
沈亭州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你哥过段时间可能要去国外开拓新公司,你知道这件事吗?”
从不掺和公司事的贺子探一脸茫然,“不知道,我哥什么时候走,是年后吗?”
沈亭州问:“如果他希望你跟他一块去,你去吗?”
贺子探毫不犹豫:“当然!”
贺子探这个答案沈亭州不意外,“但要在那边待两年。”
一听这个年限,贺子探沉默了。
他居然沉默了,沈亭州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跟虞居容真的产生感情了?
沈亭州继续传达贺延庭的意思,“你哥是想你进公司,一块去国外帮他。”
贺子探脸上露出明显的纠结,“那我想回来是不是没那么方便了?”
沈亭州点头,“忙起来的话,应该是没有那么多时间。”
贺子探又不说话了。
看着沉默的贺子探,沈亭州问,“是舍不得你妈?”
贺子探掀了一下眼皮,又垂下来,低声说,“……有点。”
看来贺然婕不是贺子探犹疑的全部原因,该不会真跟虞居容处出感情了吧?
沈亭州摁了一下眉心,然后听到贺子探用一种万分纠结的语气叫他,“沈医生……”
沈亭州看过去,用眼神询问。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贺子探焦虑地开始啃指甲,“但我忍不住。”
虽然沈亭州不支持他跟虞居容在一起,可看到贺子探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泼冷水。
沈亭州拍了一下贺子探的肩,“如果这件事真让你这么纠结,那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贺子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沈医生,你也觉得我应该找到那个混蛋?”
什么混蛋?
沈亭州一头雾水。
贺子探把沈亭州刚才险些坐上去的文件袋打开,倒出一大叠资料。
“时间太久了,这是目前能查到跟……她有关的男人。”贺子探狠戾道:“等我找到他,我一定弄死他!”
沈亭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贺子探口中的“他”是指自己的生父,那个让方芸冉怀孕的男人。
随后一个想法浮现在沈亭州的脑海。
他问贺子探,“你跟虞居容谈过这件事吗?”
贺子探没有隐瞒,“这些资料就是虞居容查出来的。”
沈亭州瞬间明白了一切。
难怪吃饭那天虞居容突然来,本来坚持把他赶出去的贺子探,在收到一条消息后默认了虞居容。
估计当时虞居容就是拿这个做饵,告诉贺子探他能帮忙找到他的生父。
贺子探很重感情,对方芸冉恨归恨,但对方毕竟养育过他一段时间。
那个男人则完全不同,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还疑似骗了方芸冉。
他对贺子探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贺子探把对方芸冉的恨意,以及成长道路遇到的所有怨气全部投射到这个生物意义上的父亲。
贺子探想要找到他,然后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沈亭州更头疼了,贺子探现在这个想法还不如爱上虞居容呢,起码不会吃牢饭。
这种时候沈亭州只能祭出贺然婕,“你要是真杀了他,你想过你妈吗?”
贺子探的气焰消退一半。
“这样吧。”沈亭州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先跟你哥出去历练两年,如果两年后你还是不甘心,那就把他找出来打一顿出气。”
沈亭州坚信时间是良药,贺延庭都能改变,小贺也会会逐渐变得成熟。
在沈亭州的劝解下,贺子探最终点头同意。
贺子探放弃找那个始乱终弃的老渣男寻仇,自然也不再需要虞居容。
他之所以不动用自己的人脉找人,是担心会传到贺然婕的耳朵里。
现在被沈亭州暂时劝下,情绪转换很快的贺子探,愉快地收拾东西,准备年后跟贺延庭走。
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做贺延庭最得力的左右手,帮贺延庭解决各种麻烦。
但以前贺延庭总嫌他玩心太重,不愿让他进自己的公司。
第二天晚上,沈亭州接到了苏俞的电话。
苏俞开口第一句就是:“沈医生,你又得罪虞居容了?”
沈亭州一愣,“没有吧,怎么了?”
苏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虞居容刚才发的小电影里又死了好几个医生,死的最惨的那个医生姓沈,这很明显是针对你!”
沈亭州觉得不应该啊,他跟虞居容能有什么交集?
该不会是小贺的事吧?
贺子探选择跟贺延庭走,这就意味着甩了虞居容。
但被小贺甩不是虞居容的宿命吗?
无论发生什么事,贺家人一定是贺子探的首选,这是常识,虞居容没道理因为这件事就针对他吧?
苏俞义愤填膺:“你放心沈医生,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沈亭州赶忙说,“不用。”
苏俞:“我绝不能容忍别人这么欺负你,别拦着我,我去找他,沈医生你别拦着我。”
沈亭州:“……我在手机另一头,没法拦你。”
苏俞遗憾的砸吧了一下嘴,“好吧,那等你过来了我再去找他算账。”
沈亭州:……
挂了苏俞的电话,沈亭州登上花区的论坛看了看虞居容最新发的视频。
果然死了好几个医生,每一个都死相凄惨。
但沈亭州看了五遍,都没有找到苏俞说的那个沈医生,想到苏俞经常造谣式发言,沈亭州默默退出了视频。
好久没看花区的帖子,今天挂在首页的帖子仍旧炸裂。
【笑死,我就知道从花区走出去一个,到了过年就会带回来好几个。】
【好消息:今天跟男神相亲!坏消息:男神心里有白月光,但白月光跟男神撞型号了!他俩要我加入,所以我要不要加入?】
【艹,我一直纳闷他白天跟晚上差别为什么这么大,我还以为他有两副面孔!谁知道这王八蛋居然——】
楼主隐藏了最关键的信息,沈亭州好奇地点开了这个帖子。
主楼写着:【谁知道这王八蛋居然没那功能,晚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沈亭州震惊,这是骗婚吧,还是非常严重的那种!
但花区的脑回路向来与众不同,大家纷纷留言——
【这不是挺好吗?花他的钱,养自己的男人,楼主加油,多养几个人。】
【这种情况我一般建议多给他戴几顶帽子,反正他也挺喜欢的,你这是在做好人好事。】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晚上那个人是谁吗?】
下面的回复,每一条都在不断颠覆沈亭州的认知。
很快楼主回复:【我也没特别生气,就是受不了这王八蛋骗我,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花区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什么事毁三观就发生什么,苏俞在这些帖子面前都显得清丽脱俗起来。
他不过是想给孩子找一个干爹,多么单纯朴素的想法。
沈亭州退出花区论坛,将平板放进了抽屉里。
除夕那天上午,沈亭州跟许殉去了傅芸芸家,中午留下来吃了饭。
一碗水端平,下午他俩又一块去了傅家看老太太。
傅老太太明显很喜欢沈亭州,对他的态度比对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外孙还要和蔼。
沈亭州跟老太太说话时,许殉坐在他一旁玩他的手指。
傅老太太突然说,“我记得以前斐丫头跟歹丫头四手联弹过《卡农》,好像还拿过奖,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沈亭州瞬间感觉坐自己旁边的人是贾母。
见傅怀斐满脸不高兴,桑岩护短道:“您、您不能这样说先生。”
沈亭州怕许殉变贞子,赶忙附和小桑管家一句,“……是啊,不能这么说。”
傅老太太一句话噎了回去,“都这么大了,喝个药还要撒娇,还敢说自己不是丫头教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但这真的很好笑。
桑岩不认同老太太的话,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先生喝药确实……比较困难。
这两天傅怀斐有点感冒,每次喝药都需要桑岩耐心去哄。
桑岩不觉得这有什么,药那么苦,不想喝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先生最后都喝了。
沈亭州的嘴没小桑管家那么硬,舅甥俩不爱喝药、打针是一模一样的。
当然小许要略微比傅先生好一点,起码他打针不会像傅先生那样偷偷抹泪。

吃年夜饭的时候, 老太太讲起她跟傅老先生的婚姻。
老太太年轻时是富家千金,还跟着哥哥在国外留学了两年,回国没多久就被家里人安排跟大她七岁的傅老先生见面。
一听父母要包办她的婚姻, 对方还是一个老男人,老太太当时就恼了。
她直接找去傅家,想跟傅老爷子谈谈这场封建婚姻, 然后……
就被他的颜值征服了。
年轻时候的傅老爷子虽然性格有点闷, 但架不住那张脸实在太好看。
嫁过来之后才发现生活不能只看脸,他俩的性格天差地别, 老太太喜欢热闹, 傅老爷子正好相反,不工作的时候就喜欢待在书房。
老太太感叹, “年轻时候也是傻, 老男人的脸能维持多久?还是要找一个会疼人的。”
傅老先生有些无奈,“……先吃饭吧。”
老太太毒舌本领不改, “虽然脸不能维持多久, 但可以衬托我年轻, 是吧亭州?”
被点名的沈亭州赶忙夸奖, “您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这不是在奉承,他第一次见老太太时还以为对方不到五十岁。
老太太顿时笑容满脸, “家里一堆锯过嘴的葫芦, 原来好听的人话是这样的。”
沈亭州:……
锯过嘴的葫芦们:……
在老太太风趣又犀利的话语中, 这顿年夜饭终于吃完了。
半个小时后, 桑岩拿来了药给傅怀斐喝。
因为先前被傅老太太调侃过, 傅怀斐也不能耍赖不喝药, 纠结了一会儿,狠心把药全部咽了下去。
吃完桑岩递过来的糖, 傅怀斐才虚弱地靠在沙发上。
看着傅怀斐喝药的流程,沈亭州想到了许殉,嘴角弯了一点。
许殉看到后,手动把沈亭州的嘴角拉直。
傅老太太欣慰道:“果然这个世界对颜值高的人宽容,这么作都能找到对象,不枉我当年牺牲自己,嫁给一个帅气的老男人改变后代基因。”
被称为“老男人”的傅老先生仿佛习惯了,什么都没有说。
回去的路上,沈亭州好奇地问,“老太太跟傅老先生的关系不好吗?”
许殉说,“他们结婚第一年,我外公忘了结婚纪念日,我外婆气得回娘家住了半个月,从那以后我外公没忘过一个特殊节日,送的节日礼物没有重样的。”
不仅不重样,还应老太太的要求每次都要附赠情诗一首。
虽然老太太嫌情诗写得太含蓄,一点也看不出“情”,好像室友A写给室友B的,但每一封信都好好收藏着。
感觉老太太应该跟苏俞很有共同话题,说话都很造谣。
沈亭州失笑,“他俩这算是先婚后爱吗?”
老太太时髦又健谈,傅老先生正好相反,他是一个有点严肃保守的人,这俩属性还挺好磕。
许殉皱了一下眉:“算吧,反正没见两面,我外婆就着急嫁过来了。”
沈亭州在心里感叹:这很符合老太太风风火火的性格。
从某种角度来说,傅怀斐是有点随老太太的,都是充满戏剧性的人。
今天除夕夜,管家回去过年了,因此家里不像往日那样不管多晚给他俩留着灯。
沈亭州摁下玄关的开关,灯却没有亮。
沈亭州又摁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坏了吗?”
身后的许殉说,“可能是家里没电了。”
沈亭州没有多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跟许殉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遍布蜡烛,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在漆黑的夜里像点点星辰,沈亭州愣在原地。
许殉的五官被橘色的烛光柔化,他站在蜡烛堆里,窗外放起了盛大的烟花,眼眸映出一片绚烂。
难怪这一路上许殉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搞了这种浪漫的惊喜。
浪漫是挺浪漫的,但是……
沈亭州的视线总忍不住去看挨着窗帘的那几根蜡烛。
一会儿别再引起火灾了,这种事新闻以前报道过。
许殉掏出了一个戒指模样的盒子,沈亭州的注意力这才被拉回来。
随着许殉打开盒子,里面果然躺着一枚造型简单朴素的戒指。
沈亭州的心率瞬间加快,在许殉取出戒指,要做求婚的姿势时,沈亭州不自觉把左手伸了出来。
下一秒,他瞳孔紧缩,然后一把拨开了许殉。
许殉猝不及防被推到一旁,笑容凝固在嘴角,愣了两秒才转过身。
窗帘被蜡烛燎起一簇小火苗,不等它壮大,沈亭州立刻将其扑灭,然后一口气吹灭了窗台所有的蜡烛。
吹得太快太急,导致沈亭州有点缺氧,扶着墙缓了七八秒,头晕的症状消失后,他施施然走到许殉面前。
沈亭州重新把左手伸了出来,微笑看着许殉。
摇曳的烛光交映在许殉身上,将他满身的浪漫细胞烤成了细菌。
在沈亭州温和包容的注视下,许殉沉默地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上。
沈亭州举起手仔细观察那枚戒指,“这是傅先生设计的?”
许殉低声说,“不是。”
上次他让傅怀斐设计戒指只是随口一说,早在这儿之前他就找人定做了。
沈亭州没察觉到许殉的失落,担心再次引起火灾,他又开启吹蜡烛模式。
许殉在原地看了几秒,最后还是加入了沈亭州的阵营。
只留了一根蜡烛,微弱的光铺满了房间。
许殉想去吻沈亭州,对方已经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还问他,“好久没锻炼身体了,肺活量都不行了。”
许殉张了一下嘴,最后躺到沈亭州身旁,握住那只戴着戒指的手。
两枚戒指贴在一起,原本微凉的金属环在这一刻开始发烫。
许殉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这次求婚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
因此大年初二,一架无人机停在了正满屋子找猫的沈亭州面前。
无人机上绑着一个花篮,沈亭州纳闷地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他好奇地拿出来。
看到信里的内容,沈亭州迟疑片刻,然后走出了别墅。
别墅门口立着一个猫形立牌,爪子指向一个方位,沈亭州顺着那个方向找到第二个猫形立牌。
沈亭州收起立牌继续朝前走,最后走进别墅区自建的绿化树林里。
绿草茵茵处有一个很大的花拱门,许殉穿着一身正装站在拱门下,旁边拴着三只猫。
没错,是用绳子拴着!
每只猫的脖子上都系着一个红领结,脚上穿着黑色小靴子,面前还摆着一个盛满玫瑰花瓣的竹篮,一脸严肃地踹手手。
沈亭州不禁失笑,他就说怎么一觉醒来一只猫也看不见,原来是出门被迫打工了。
看到沈亭州,在寒风里冻了半个多小时的许殉,眼睛瞬间有了光彩。
沈亭州笑着走向英俊的小许,调侃道:“大年三十求婚,初二就要跟我结婚?”
许殉没说话,从一旁无人机的花篮里拿出戒指盒。
沈亭州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昨晚上睡前他没摘,醒过来戒指虽然不见了,但因为没戴习惯并没有发觉。
许殉打开戒指盒,正准备第二次求婚,一声愤怒的哭腔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别碰我,我嫌脏!”
许殉皱了一下眉,身旁的沈亭州早被这一声狗血量含满的话吸引了注意。
追在女孩身后的男人急迫道:“小艾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的手搂在她腰上,那叫没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滚上床才叫有事,才叫出轨?”
女孩声音有种撕裂的痛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男人慌乱辩解,“是她主动的,昨天我喝多了,酒还没有醒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震惊地侧过头,看到短发女孩之后,眼眸闪烁了一下。
“我勾引你?”短发女孩冷笑了一声,“要不要让小艾看看,你们订婚那天你给我发了什么消息?”
男人面色霎时难看,“是你先加的我,每天发一些有的没的暧昧消息!”
短发女孩嗤道:“你不喜欢可以删了我,你不删,这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男人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发狠地瞪着她。
短发女孩讥诮地扬起唇角,然后对闺蜜说,“你看,我就说过他不靠谱,随便一试探就本性暴露了。”
男人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小艾,你听到没?她是故意算计我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是她拉着我的手放她腰上。”
短发女孩嘲讽道:“那是我要你在订婚那天说你其实不想这么早定下来,只是小艾一直在催你,你是出于责任才同意结婚?”
男人瞪着短发女孩,“是你诱导我这么说的。”
短发女孩呵了一声,“你三岁孩子?这么容易被骗!”
“你!”男人咬牙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对小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这么着急破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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