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 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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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果然不是亲生的,这种菜逼不配有孩子!”
沈亭州:……
秦司:……
秦诗瑶拿着这份鉴定报告,满意离去。
有她参与,沈亭州很为秦司表弟的性命担忧。
秦司已经看开了,“听天由命吧,反正……我跟那个表弟关系也一般。”
沈亭州:“……你能看这么开,我也就放心了。”
秦司看过来,“不过,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沈亭州这才想起今天来的正事,“我想跟你学一学调理猫猫肠胃的方法。”
秦司家有八只猫,其中不乏肠胃矜贵的主子。
为此秦司自己独创了一套按摩方法,平时按一按,帮助猫主子们促进肠胃消化。
秦司往办公椅上一坐,姿态大佬,丝毫不见在秦诗瑶面前小媳夫的弱气。
“我就说你小子不来我家鬼鬼祟祟了,原来是自己偷养猫了。”
什么叫鬼鬼祟祟、偷养猫!
秦姐不在,小秦你说话也太难听了。
秦司倒是大气,“拿个模型去,我给你演示。”
沈亭州殷勤地应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秦老师学习。
没办法,家里的……不是,许先生家的小银渐层肠胃弱,尤其是能吃猫条跟罐头之后,嘴馋胃弱,经常消化不良。
沈亭州学艺成功,就去许殉家找小银渐层实践。
有点消化不良的深深,并不愿意露出肚皮给沈亭州。
许殉钳制住它,强行将它翻过来,沈亭州才得以上手。
给小银渐层按摩了两分钟,沈亭州收手,小猫怨气颇大地蹬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跳下沙发去角落舔毛。
沈亭州无奈笑了笑,转过头就见许殉躺到了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许殉暗示性十足地说,“我也有点消化不良。”
沈亭州:……行吧。
沈亭州任劳任怨给猫撸完肚皮,然后再给人撸肚皮。
他先是把手掌搓热,然后探进许殉的衣服,紧贴着他的皮肉在胃附近顺时针打转。
沈亭州一开始正正经经地为许殉按摩,按着按着,男人骨子里的胜负欲开始作祟。
他的手指开始向肌肉线条处摁压,脸上写满了怀疑。
许殉腰腹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小线条练得相当紧实,沟壑明显却不夸张。
忽然,许殉摁住了沈亭州的手。
沈亭州没太在意,只是略微有点发酸,“你怎么有肌肉了?”
许殉表情古怪微妙,他深深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后说,“我一直就有。”
沈亭州怀疑道:“以前还不这样的,什么时候练出来了?”
“……”许殉的脸一秒瘫起来,“你说的都是多久以前?”
“就……”沈亭州小声说,“感觉没过多久。”
以前的许殉,瘦、白、病态,一身厌世气息,简直是傅怀斐理想中的完美形态。
一眨眼的工夫,那个阴郁病弱的青年,变得气色红润,身体健康,还有肌肉。
沈亭州太羡慕了,他有一段时间泡在健身房都没有练出许殉这样的小线条。
许殉似乎不满沈亭州对他的记忆还留在两年前,拽过衣摆罩住了脸,一副咸鱼摆烂的模样。
看他孩子气的行为,沈亭州忍不住笑,“你这样露出肚脐会肚子疼。”
许殉拽过沈亭州的手,用他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肚脐,无理取闹道:“如果我肚子疼就找你。”
沈亭州:……
沈亭州看了一眼舔毛的小银渐层,忽然坏笑了一下,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它抱过来,将它的爪子放到许殉肚脐。
触感不对,许殉撩下脸上的衣服看过来。
沈亭州一本正经,“现在肚子疼了就找它。”
看着沈亭州眼里促狭的笑意,许殉低声说,“还是要找你的。”
对视上许殉专注的目光,沈亭州一愣,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坍塌了一小块。
晚上,许殉就发来消息控诉,说自己肚子真疼了。
沈亭州直男回复:【多喝热水】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给管家打了一通电话,让对方给许殉拿一片肚脐贴。
许殉正趴在床上回消息,管家敲门进来了。
许殉歪头看他,管家递过来一片肚脐贴,“给,脆皮王子,沈医生让我给你拿的,能撕开吗?别割伤您娇弱的手。”
许殉:……
等管家出去了,许殉跟沈亭州说,以后别私下联系管家。
沈亭州:【怎么了?】
许殉正在打字,门外传来管家悠悠的声音:【男人点,别告小状。】
许殉闭了一下眼睛,还是把那些字删了,回了一句:【他年纪大了,不能操太多心。】
沈亭州觉得很有道理:【我知道了,你多喝热水。】
许殉:【……嗯。】
不知道是不是周子探的求神拜佛感动了上天。
好消息是:贺延庭醒了。
坏消息是:人醒之后失踪了。
医院监控显示,贺延庭下午两点从病房出来,到了监控死角人就不见了。
听到消息的周子探立刻飞回来,他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两天。
贺延庭仿佛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乱如麻的周子探只能继续信玄学,去寺庙卜卦问贺延庭现在的方位。
本来迷信搞得好好的,谁能想到他又把自己送上了虞居容的床。
沈亭州是在深夜接到了周子探的电话,听说人现在在郊区的度假村,马不停蹄就去接人了。
初冬的深夜,周子探光着脚,身上只披着一件衣袍,徒步走了两公里,还是在身上带伤的情况下。
沈亭州接到人时都惊了,“小周,你……”
周子探手腕明显有捆过的痕迹,他面色青白、嘴角开裂,敞开的衣领里布满层层叠叠的指痕、咬痕,还有吻痕,脚上多处划伤。
周子探嘶哑着问,“有水吗?”
沈亭州赶忙拿了一瓶水给他,周子探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
沈亭州拿毛毯盖到他身上,然后视线一一在他身上扫过,“你没事吧?”
周子探摇了摇头,疲倦似的靠在副驾驶座上。
沈亭州很少见这样消沉,有气无力的周子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开着车。
车厢内一片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子探动了动。
他开口问,“沈医生,我哥还是没消息吗?”
沈亭州看了他一眼,不忍心道:“没有。”
周子探又不说话了,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才低落地说,“如果我哥在就好了。”
沈亭州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说出这种话,肯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个虞居容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
正在沈亭州咬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紧接着才是来电铃声。
一看是虞居容打来的,沈亭州直接挂了。
对方锲而不舍,响了三通电话,第四通沈亭州才没好气地接下。
那边直接问,“他在你旁边?”
沈亭州看了一眼阖着眼睛,唇瓣沾血的周子探,压低声音怒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这么冷的天,周子探就披着一件睡袍跑出来,如果沈亭州再晚一点过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虞居容很轻地笑了一声,有几分凉意,“沈医生,你应该问他对我做什么了。”
沈亭州默了,肚子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一半。
有一说一,小周确实不是什么善茬,既然虞居容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果然就听虞居容说,“我本来好好度假,他半夜潜入我房间,准备给我打一针。沈医生,你知道是拿什么针吗?”
沈亭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虞居容:“是让人阳痿的药剂,但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药,打进人身体里,阳不阳痿不太肯定,但人肯定是会凉的。”
沈亭州:……
虞居容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淡淡道:“我觉得我没有报警,已经很善良了,你觉得呢沈医生?”
沈亭州:该死,他竟然觉得也挺善良的。
周子探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眉梢挑高了一些,“他跟你告我状了?”
这是告状的事吗!
那边的虞居容也笑了,“看吧,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沈亭州想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次周子探确实做得太过了。
“你告诉他,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虞居容故意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兴致盎然,“那就是下一次的玩法了。”
这话听的沈亭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当事人周子探不以为意,沈亭州对着法盲小周,连脾气都发不出来。
挂了电话,沈亭州捏了捏鼻梁。
见他始终不说话,周子探小声辩解,“我听你的话了,这次没有下药,给他找男人。”
是是是,没有下药、没有找男人,只是化学阉割虞居容,还差点杀了他!
这一刻,沈亭州甚至觉得周子探跟虞居容挺般配的。
一个法制咖,一个血条厚,并且似乎很有对付法制咖的办法。
跟周子探过了好几次招,虞居容毫发无损,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般配”呢?
这俩人的恩怨情仇太复杂,沈亭州现在只是关心周子探的身体,“你受伤没?”
周子探摇头,“没有。”
沈亭州咳了一下,“那个地方也没有……”
周子探不解,“哪个地方?”
沈亭州委婉,“屁股。”
羞耻心薄弱的周子探毫无避讳,“没有做,他只是绑住我,一直啃我。他这个人特别变态,拿球塞我嘴里不说,还想往我身体里塞……”
沈亭州赶紧叫停,“这个不需要细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周子探没听出沈亭州在转移话题,大喇喇回答,“我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然后跑出来了。”
沈亭州:……
沈亭州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十分钟前他会觉得周子探受了天大的委屈。
天生恶犬是好欺负的吗?
见周子探没受什么大伤,沈亭州不再说话,开车把他送了回去。
到了地方后,沈亭州从医药箱翻出一支药膏给他。
周子探说,“谢谢,沈医生,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妈。”
这种话沈亭州已经听腻了,劝道:“真不想你妈担心,就别总跟虞居容过不去。”
周子探已经知道谁是虞居容,提及这个人神色不怎么好,“我只是报仇,你放心沈医生,我有分寸。”
《有分寸》
沈亭州最后一次提醒,“虞居容不好对付,我建议你就当被狗咬了,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
虞居容肯定把周子探查了一个底掉,不然怎么能拍出《病房》这样的视频。
他应该是猜出周子探对贺延庭有那种感情,所以故意拍视频羞辱周子探。
这次只是拍虚假视频,下次很有可能来真的。
沈亭州不知道虞居容具体的想法,但花区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周子探肯定玩不过对方,还有可能会把自己折进去了。
周子探显然不服气,但又不想顶撞沈亭州,就什么都没有说。
周子探拿上药膏说,“很晚了,沈医生你早点回去睡吧。”
“你也是。”沈亭州嘱咐,“伤口别沾水。”
周子探很享受这种关心,笑容灿然,“我知道了。”
隔天沈亭州打电话提醒贺然婕,具体情况没有说,只是暗示让她最近多看着点周子探。
因为沈亭州的提醒,贺然婕把周子探拘到了自己身边。
周子探每日跟着贺然婕种花除草,做慈善当义工,生活枯燥而规律。
没法搞事的周子探,开始频繁联系沈亭州,时不时给他发个消息。
沈亭州倒是不嫌他烦,就怕他闲下来会挑战法律底线,开始给他发各种测试链接,什么人格测试、智商测试、心理测试,语言测试、逻辑测试。
周子探每天畅游在各种测试之中,甚至还有点乐此不疲。
每次测完,都要给沈亭州打语音电话炫耀一下。
无论他测试出什么结果,沈亭州就一个字——夸。
把周子探的毛顺得平平的,以此保持他对测试题高度的兴趣。
沈亭州挂了跟周子探的语音,许殉状似不经意地问,“谁的电话?”
沈亭州放下手机,随口回答许殉的电话,“小周,你也认识。”
许殉:“他在做测试题?”
沈亭州:“嗯。”
许殉像是很感兴趣,“什么测试题,我能做吗?”
沈亭州搓毛球的动作一顿,“这个测试题,你不适合做。”
是儿童心智的测试,许殉的心智肯定没问题,不像小周……分数确实不高。
大多都是逻辑题,这正好不是周子探的强项。
许殉没再说话,继续给深深织毛衣。
沈亭州把搓好的毛球放到盒子里,侧头看了一会儿许殉,发觉有些不对,“从这里开始,好像针法错了。”
许殉停了下来,用平平的口气说,“如果是小周一定织得很好吧?”
沈亭州:?
许殉把织错的地方全部拆了,按照沈亭州教的重头织。
沈亭州进行指导,“还是不对,这里要勾上去,这样针脚密。”
许殉哦了一声,“如果是小周一定教一遍就会了吧?”
沈亭州看了许殉一眼,对方脸上没太大情绪,正在按他教的勾针。
今天冬至,管家过来问沈亭州,“沈医生,你会包饺子吗?中午我们吃饺子吧。”
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会擀皮。”
管家笑着说,“擀皮也可以,总比什么也不会,只能白吃的强。”
什么也不会,只能白吃的许殉开口,“如果是小周在这里,应该会一手擀皮,一手包吧?”
管家掠了一眼许殉,又看向懵然的沈亭州,对许殉说,“一手擀皮,一手包不算什么,你会下醋,还是你比较厉害。走吧沈医生,我们先去厨房,总待在这里该泡酸了。”
一头雾水的沈亭州被管家请到了厨房,忍不住朝客厅看,“他……”
管家笑笑,“没事,可能误食什么脏东西了。”
沈亭州:……
没过多久,什么也不会干,还误食了脏东西的许殉飘到了厨房。
许殉一会儿摸摸饺子馅,一会儿碰碰和好的面,最后停到沈亭州身边。
他也不看沈亭州,对着面前的碗碟说,“如果是小周在这里,会让他一个人在客厅待那么久吗?”
管家拿起一根油条,塞进许殉嘴里,物理消音。
沈亭州:……
许殉面无表情地嚼着油条,幽幽看着沈亭州。
如果是小周在这里,会让他被人塞油条吗?
谁,谁又在提小周?
沈亭州恍惚着好像听到有人念叨小周,不知道是不是许殉提的太频繁,让他产生了幻觉。
中午在许殉家吃了饺子,晚上沈亭州被姑姑叫回去又吃了一顿。
饭桌上又有人在念小周,沈亭州终于爆发,“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小周!”
餐桌一静,所有人都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这才反应过来,脸颊顿时一热。
傅芸芸纳闷,“哥,你怎么了?我们没人提小周,我们是在说小邹姑姑,我爸让我妈给小邹姑姑介绍对象呢。”
沈亭州:……
临睡前,沈亭州刷朋友圈。
许殉照例发了跟猫的互动视频,内容是他撸橘猫,对方用爪子一直拒绝。
许殉配文:如果是小周,它应该就让碰了吧。
沈亭州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看了三遍文字,最终确定许殉是在说小周,直接给许殉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许殉开场第一句就是,“如果是小周……”
沈亭州打断他,冷冷一笑,“如果是小周一整天都这么在我耳边念叨,他最好祈祷自己别再生病,不然我会用最粗的针头给他打退烧药!”
许殉:……
好脾气的沈医生鲜少发火,一发火震慑力十足。
沈亭州微笑,“许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殉老实道:“……没有。”
沈亭州语气平和下来,“所以你今天一整天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许殉低头抠着枕头套,别扭地问,“那你到底给小周发了什么测试题?”
沈亭州失笑,“就这个?”
许殉鼻子轻轻哼了一下。
五分钟后,许殉把沈亭州发过来的测试题做完,并且把满分的结果截图发给沈亭州。
沈亭州夸赞,“好厉害,做的这么快,还能得到满分。”
许殉这才心情愉快起来,毫不谦虚道:“做再快也能拿到满分。”
沈亭州:……毕竟是儿童版本的逻辑题。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以夸为主。
挂了语音电话,许殉给他又发来一段手指舞,这次的手指套着小鞋子,在桌面上笨拙地跳着舞。
沈亭州看了几遍,嘴角不自觉翘起,发过去两个字。
看到那边的回复,沈亭州才关掉手机,躺到床上睡觉。

沈亭州吃早饭时, 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江寄清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透着几分不真切,“沈医生, 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贺延庭在我这里。”
沈亭州呛了一口,一边咳, 一边拿纸巾擦桌上洒出来的牛奶, 期间还不小心碰倒了调料瓶。
一阵兵荒马乱后,沈亭州对江寄说, “我马上过去。”
沈亭州按照江寄给的地址, 到了J大附近的旅馆时,已经上午九点。
江寄住在304号房间。
长腿长脚的贺延庭坐在逼仄沙发上, 身上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运动服, 过长的头发垂落,时不时扎进眼睛里。
沈亭州进去时, 他正在揉眼睛。
对上那双泛红, 懵懂的眼睛, 沈亭州表情微僵。
贺总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沈亭州感觉好大一盆狗血朝他泼来, 一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直勾勾盯着贺延庭, 活像拐卖的犯罪分子。
贺延庭似乎有些害怕, 立刻躲到江寄身后。
江寄明显有些不自在, 但没有拨开贺延庭抱着他的手, 只是对沈亭州说, “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就变成了这样。”
沈亭州不敢明目张胆看贺延庭,低声说, “应该是车祸伤到了脑袋,具体情况还要检查,不过,你是从哪儿遇见他的?”
江寄:“在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
他昨天刚从外地回来,因为学校导师找他有些事。
晚上跟导师吃了饭回来,听到巷子深处有动静,江寄过去时,贺延庭正在被几个小混混打。
他是知道贺延庭出了事,但怎么想不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了一眼傻乎乎抱着自己的贺延庭,江寄内心充满复杂。
他收回目光,问沈亭州,“沈医生,你能帮我把他送回去吗?”
一听这话,贺延庭更用力抱着江寄,用笨拙的语言表达,“不走,跟江江在一起。”
江寄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什么都没有说,用力抿着唇。
沈亭州见此情况,赶紧哄贺延庭,“江先生还要工作,你先跟我走。”
贺延庭目前只有几岁的智商,不过话还是能听懂的,一听沈亭州要带他走,抱着江寄不停摇晃。
“我乖乖的。”贺延庭可怜巴巴说,“听话,听江江的话。”
江寄撇下眼睛,似乎不愿见到这样的贺延庭。
沈亭州继续哄,“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很危险的,外人都是坏人,把你抓走了,你就再也不能看到江先生。”
贺延庭很有逻辑,“我……不出去。”
沈亭州:“你不出去,他们会自己撬门进来。这样,你跟我回去,等江先生挣够钱了,就能过来接你回家,不然赚不到钱该饿肚子了。”
贺延庭去推沈亭州,“不要,我不走。”
沈亭州祭出杀手锏,“难道你要江先生饿肚子吗?不工作他吃什么,喝什么?”
贺延庭明显有些犹豫,怯怯地望着江寄。
江寄顺着沈亭州的话骗贺延庭,“我得上班,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工作。”
贺延庭忙说,“江江来接我。”
见江寄不说话,他着急去拽江寄,“来接我,我听话。”
江寄好半天才点了一下头,生硬道:“你先回去,等我赚够钱了就去接你。”
沈亭州连哄带骗,终于把贺延庭带了回去。
从贺家出来时,贺延庭追问了沈亭州一路,不停跟他确定江寄会来接他。
沈亭州哄道:“会的,你要在这里好好听话,江先生就会来接你。”
贺延庭不依不饶,“那什么时候来?”
沈亭州:“挣够吃饭钱就来了。”
贺延庭:“多少就够吃饭了?”
“好多好多的钱,现在的饭非常贵。”
沈亭州多少有点骗小孩的愧疚感,但这也没办法,江寄好不容易开始重新生活,总不能因为贺延庭失忆了又要被困住。
安抚好贺延庭,答应明天带糖过来看他,沈亭州才离开了贺家。
现在就希望贺延庭真是小孩心性,过几天就把“一面之缘”的江寄忘了。
从贺家出来,沈亭州给周子探打了一个电话,想告诉他,贺延庭回来了。
电话打了两遍,周子探才接通。
还没等沈亭州把好消息告诉他,对方先送给了他一个爆炸性消息。
“沈医生,我好像杀人了。”
“!!!”
沈亭州:你最好是真的杀了,省得今天一出明天一出,考验我的心脏!
沈亭州开车去案发地点时,路上周子探又打来电话。
周子探:“沈医生,我刚才又进去确定了一下,人还活着。”
沈亭州:呵呵。
沈亭州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目的地从案发地点改为未遂事发地。
走进事发地,满地狼藉,凌乱的地板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沈亭州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一路前行,看见了染着一身血的周子探,以及腹部受伤的虞居容。
虞居容倚在沙发旁,正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止血,冷然扫了一眼啃指甲的周子探。
虞居容冷嘲,“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周子探不服气,“谁怕了!我只是想快点去见我哥,我妈刚才打电话说他回来了。你到底有没有事,会不会死,如果没事那我就走了。”
沈亭州进来时,正好听见周子探这番没心没肺的话。
说实话如果他是虞居容,真会给周子探气到。
虞居容不愧是花区的人,一下子捏住了周子探的七寸,“你最好快点去,不然等警察来了,你可能连你哥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这就是周子探一直不敢走的原因,就怕自己前脚走,虞居容后脚报警。
周子探不怕坐牢,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蹲号子。
他哥刚回来,他还想多跟他哥待一会儿。
周子探抓了一把头发,烦躁道:“那你想怎么样?”
沈亭州没着急进去,只是把头探进去,观察里面的情况。
周子探这个施暴者一脸焦躁,而受害者虞居容气定神闲。
这场景越看越眼熟,好像……江寄跟贺延庭也曾上演过。
一样的强迫、一样的刺伤、一样是“受害者”拿捏一切。
果然狗血是一个圈,绕着绕着就绕到了周子探自己身上,他现在应该能理解江寄的无奈了。
这个小周是该让人教育教育了,不然以后肯定会闯下塌天大祸。
虞居容缠上绷带,咬着一头固定,动作十分熟练。
周子探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见虞居容始终不说话,起身冲过去,“别墨迹了,你到底怎么样才放过我。”
虞居容这才抬头,弯唇一笑,“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周子探一只脚已经踏进陷阱,但他浑然不知,“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
沈亭州隐约觉得不对劲,果然就听虞居容笑着说,“这样吧,血债就要肉偿。”
血债肉偿?
沈亭州一开始没听懂,周子探也没听懂。
周子探皱眉,“你要割我肉?”
“不是这种肉偿。”虞居容用那双妖异的桃花眼暧昧打量周子探,“如果我有需要,你要随叫随到,直到我腻了为止,我说的是生理需要。”
沈亭州:!
他是想周子探受点教训,但不是要小周把自己给卖了。
沈亭州忍不住出来,“等一下。”
那边周子探已经痛快答应了,“好!”
沈亭州跟周子探的声音重叠,两个人都朝对方投去惊异的目光。
沈亭州惊异,“你怎么答应了?”
周子探惊异,“沈医生,你这么快就来了?”
沈亭州只恨自己没能再快一点,让周子探傻乎乎把自己给卖了。
虞居容的床是那么容易上的吗,就算容易上,那……容易下来吗!
沈亭州怀疑他床上有什么古怪的癖好,但话又说出来,小周这体格……一般花样还真难不倒他。
周子探压根没把虞居容当回事,跟沈亭州分享好消息。
“沈医生,你知道吗,我哥回来了。”
沈亭州嘴角微抽,“我知道。”
周子探甩下虞居容,“那我们走吧。”
沈亭州站着没动,提醒周子探,“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才答应别人什么?”
周子探压根没当回事,不以为意道:“没事,就像你说的,当被狗咬了。”
沈亭州:……这个时候你倒是想开了!
虞居容也不生气,撑着下巴笑吟吟道:“沈医生,我想跟他单独说两句。”
周子探不耐烦,“有什么屁话就赶紧放。”
虞居容拿出手机,“看来我还是找警察叔叔谈一谈,他们比较和蔼。”
周子探面皮一抽,生硬地改口,“沈医生,你先出去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沈亭州有点担心,但看到周子探身上的血是虞居容的,心一下子就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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