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伧茶  发于:2024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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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荆:“你们住哪儿?回去方便吗?要不要送你们?”
韩唯:“我妈在这有房子,离这还挺近。走路几分钟。”
席荆想起韩唯家境很好,印象里他妈妈经商,有个房子在禹市并不意外:“那就好。你们早点回吧!明天见。”
韩唯:“明天见。”
姜斯言:“明天见。”
告别完,两人转身。韩唯的手直接搭在姜斯言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办公室。
季时余走了过来,好奇道:“你们认识?”
席荆:“嗯,小时候见过。”
季时余:“很熟吗?”
席荆:“我们不算熟。但市我们俩的爸爸很熟,两家以前还一起吃过几次饭。我爸爸去世的时候,他们一家都来了。”
季时余:“原来如此。”
席荆叹口气:“不过之后见过的次数就少了。韩叔叔还见过几次,韩唯哥这么多年是第一次。”
季时余:“这样啊!”
席荆:“嗯。我们回家吧!”
季时余:“好。”
两人坐上车,季时余发动了车子。
车子出了警局大门,进入主干道,在路口拐了一个弯。席荆看到了韩唯和姜斯言站在路口等着绿灯。
席荆刚想摇下窗户和两人打招呼,却看到两人举止亲密,韩唯搂着姜斯言的腰,两人亲昵地说这话,下一秒韩唯低头和姜斯言嘴对嘴亲上了。
席荆惊得瞪大了眼睛,放开了手,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刚刚所看到的场景。
是真的吗?
席荆无法确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脑子彻底乱了套。
他晃了晃头,满脸写着茫然。
季时余发现席荆半天没出过声,偏过头看了眼,关心道:“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席荆:“没什么。”
季时余:“你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什么。”
席荆苦着脸,犹犹豫豫道:“就我刚看到韩唯和姜斯言。”
季时余:“然后呢?”
席荆:“然后他们看起来挺亲密的。”
他没说太多,一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花眼,二是觉得私下评论同事私生活不礼貌。
季时余平津地回复道:“正常。”
席荆意外:“嗯?”
季时余直截了当地说:“他们应该是情侣。”
席荆震惊:“情侣?你怎么知道?”
季时余:“看出来的。”
席荆:“你看到什么了?”
季时余:“看到他们喝水用一个杯子。”
席荆:“什么时候?”
季时余:“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韩唯用纸杯接了一杯水先给了姜斯言。姜斯言喝了一半,还给韩唯,韩唯直接喝了。如果是一般同事关系,自己再接一杯就好了,没必要和别人喝过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两人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席荆点了点头:“可就凭这点也不能证明他俩是情侣吧?”
季时余:“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别的。”
席荆:“比如?”
季时余:“比如味道一样。”
席荆:“啊?”
季时余:“两人身上的体味完全一样。从头到脚。”
席荆无挂扭曲:“你这都闻得到?”
季时余:“我比较敏感。他们俩从头发到衣服都一样的味道,同样的洗发露,同样的洗衣液,同样的香水。如此一致,说明他们长期住在一起。另外他们的行为举止也超过朋友的安全距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距离,对不同的人距离不同。韩唯和姜斯言两个人的举动完全是情侣才会有的亲密距离。
席荆难以置信道:“这你都注意到了?”
季时余:“我就是研究身体语言的,观察能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强,而且我也习惯了见人先观察。基本上观察个一天,心里就有答案了。”
席荆:“所以你早就知道他俩是情侣了?”
季时余不以为意:“比你早一点吧!”
席荆呼了口气:“行吧!”
季时余:“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席荆:“就是没想到。”
季时余笑了,内心波澜不惊:“这有什么?咱们这行的见的还少吗?难不成你还歧视同/性/恋?”
席荆头靠着椅背,说:“不是。单纯意外,以及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俩。”
季时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不主动说,你就当不知道。”
席荆双手捶了下大腿:“行吧!真是想不到啊!我记得之前有一次遇到韩叔叔,他还和我说韩唯快要和女朋友结婚了呢!韩唯和那个女朋友谈了很多年,现在说换人就换人了。”
季时余:“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准。何况你也说他们谈了很多年,像这种恋爱长跑无疾而终也很正常。”
席荆诧异:“你怎么这么有感悟?你不是单身狗吗?”
季时余:“我研究过不行吗?”
席荆:“行,那你说说你的研究成果。”
季时余一本正经道:“结婚往往是冲动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很久都没有结婚,那冲动劲儿早就过了,再想结婚就难了。有的甚至为了结婚而结婚,美其名曰想要感情有个结果,但是结果最后是结束,没多久就离了。”
席荆脸色越发沉重,嫌弃道:“你没事研究这干嘛啊?”
季时余理直气壮道:“为了应付我妈。”
席荆:“啊?”
季时余:“我妈总说我不想早结婚也行,先找个人谈着。然后我就跟她说这种谈没意义,没个结果浪费时间,还耽误人家女孩子。再说网上不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吗?我可不想当流氓。”
都是经验之谈,为了应付余诗桃的催魂,季时余的嘴皮子练得溜到飞起。
席荆无语,摇了摇头:“阿姨没揍你吗?”
季时余:“不至于,顶多骂我两句。而且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咱们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陪女朋友。你都陪不了人家,人家女孩子凭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你?你说是不是?”
席荆点头承认。刑警这个职业,婚恋市场中存在天然劣势,没时间,“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是一时的。难不成你一辈子不结婚吧?”
不知为何,席荆说这话时,心中带着一丝荒谬的期待。这一刻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季时余笑笑,打趣道:“那应该不可能,我妈会炸了。她最多还能容忍我几年。她现在每天都还在我耳边念孙子。要是一辈子不结婚,她怕是能掀了我的天灵盖儿。”
想想余诗桃在家里操心他婚事的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若是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那必然是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季时余知道父母对他婚姻的在意,也清楚知道他们期待家里有个小孩子。
从小到大季时余不曾让父母失望过,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忤逆两人的意识。只是觉得他现在的年龄和工作,考虑婚姻还太早。然而,他心里明白,这婚他肯定是会结的,早晚而已。
席荆笑了。
果然,是他想多了。
席荆觉得自己有点疯,竟然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恐怖想法。
太恶毒了。
席荆心里发苦,连带着嘴里的味道都是苦的,可脸上却挤出一抹假笑,没有控制地阴阳怪气道:“祝你早日结婚生子。”
季时余:“...倒也不必。”

两人说话的工夫, 车子已经开进了小区。
季时余停好车后,下车接席荆。他从副驾驶抱出席荆,一路抱回到家, 气都没喘一下。
将人放到沙发上后,季时余笑着说:“感觉我体力都变好了。”
席荆面无表情道:“挺好的,以后用得到。”
季时余觉得席荆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儿,“什么叫以后用得到?现在就用得到, 好吗?”
席荆习惯性顶嘴:“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季时余紧起眉头,总觉得话里有话, 顿时上头:“那你说说以后哪里用得到?你说。”
席荆心里没底气, 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等你结婚接新娘的时候,新娘离开娘家脚不能离地, 得一路抱上车。提前锻炼身体为婚礼做准备。”
季时余听完哭笑不得:“哪跟哪儿啊?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你这想得到挺远。吃饱了撑着了吧!”
席荆翻了个白眼, 随后不吱声,开始装哑巴。一个人开始沉默, 吵闹的气氛立刻变得清冷。
瞧着席荆不理人,季时余心慌了。
他看见席荆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到了对方,连忙开始哄人,道:“我错了,你是好意,是我不识好人心。”
席荆没接话。他自知自己的话压根没什么好意, 全是阴阳怪气。实际上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怎么说两句就来了情绪。明明季时余没说什么, 但他就是不爱听,还一言不合就故意找茬。
实话实说, 有点没事找事。
席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憋出一句:“算了,是我的问题。”
清冷的场面又多了一丝尴尬。
季时余轻轻咳嗽了一声,缓了口气,道:“我给你洗澡吧!”
席荆点了点头:“好。”
给席荆洗澡,季时余的动作逐渐娴熟,可心思却没有了一开始的干脆。
看着席荆白净的肌肤,还没洗几下,季时余便心猿意马,不觉想入非非,越洗越乱。
季时余想了各种办法,扭头瞥眼,一度忍成了忍者,终于完成了洗澡的任务。之后,赶忙就把席荆送回了床上,自己麻利地回了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他立马锁了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长呼了一口气。
又来了。
季时余快疯了。连着两次给人洗澡他都在胡思乱想,以至于他怀疑自己像个变态。
刚刚还和席荆说自己没恋爱结婚的打算,下一秒竟然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发情。
禽兽不如。
碍于生理反应,季时余被迫在洗手间呆的时间久了点。
席荆一个人坐在床上,脑子里又回想起今晚在马路上看到的场景。
他想不明白韩唯怎么会喜欢男人,还是办公室恋情。这完全违背了他过去的认知,就好像三观被震碎,急需一个重塑的过程。
这可是韩唯啊!
学习好,家世好,能力出类拔萃,女友又是门当户对,还被大家说是韩叔叔的接班人。
从小听到大的神一样的存在,居然也会有叛逆,不顾世俗的时候。
席荆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好奇。他想窥探韩唯的内心,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突然转性,喜欢上男人了?
喜欢男人又是什么感觉?
怎么分辨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席荆想了很多,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早就出了偏差。
季时余回到屋,看到席荆在发呆,想到自己刚刚在洗手间的所作所为,一下不知要怎么面对,索性表现得不在意,一个人默默坐回床上。
席荆感受到床上的重量,思绪转回,扭头看到了季时余,说:“你回来了?”
季时余心虚“嗯”了声。
席荆:“睡觉吧!”
季时余:“好。”
两人先后关了灯。屋内没了光照,瞬间黑了。
席荆侧身躺在床上,手紧紧拽着被角,整个人装满了心事,丝毫没意识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痴痴地望着他。
黑夜里,季时余偷偷望着席荆的背影,心生愧疚。他不敢想象如果席荆知道自己在洗手间里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举动,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怕有一天自己的秘密被席荆发现,到那时,他们又该如何相处。
烦躁,不安,季时余心里乱得如千百个蚂蚁在攀爬撕咬,难受到苦不堪言。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不安稳,第二天双双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警局。
许学真看到两人满脸疲惫连连哈欠,好奇道:“你俩昨晚做贼去了?怎么累成这个鬼样子。”
席荆眼神迷离,道:“没事。”
许学真担心道:“真没事?要是不行就先休息,我和傅有先顶上。”
席荆摇摇头:“不打紧,不耽误。”
许学真:“那走吧!我们得去工地。”
席荆:“你们已经约好了?”
许学真:“嗯。不过能审讯的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多。”
席荆:“都走了是吧?”
许学真点头:“我们找到了当年的包工头,过去这么多年,他手下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原来的人剩的不多。”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席荆:“走吧!去那看看再说。”
四人开着两辆车,来到了施工地。现场数十名工人忙碌着。
席荆:“这人太多了,许哥,你找一下包工头,集合一下啊当年的工人,让人分批次上车聊。”
许学真:“行,我来安排。你在车里等着。”
季时余:“我来帮忙。”
不一会儿,有几个工人陆陆续续来到车跟前。席荆和季时余审讯了几个,得到的答案都是记不清。
席荆看着空空如也的笔记本,心里犯了难,但又无可奈何。时间太久,很多细节被遗忘也实属正常。
他看着几个工人的表情,一个个表现出来的都是为难和不耐烦,但无一人说谎。他们是真的不记得了,用其中一个人的话说,“谁愿意记得?又不是什么好事。”
将心比心,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身边发生了那么多条人命,最开始会觉得幸运,但时间一久只会觉得晦气,哪会有人愿意回忆这段过往。
没多久,傅有和许学真上了车。
许学真开口道:“你们这边怎么样?”
席荆摇摇头:“一无所获。”
许学真苦笑:“看来都一样。问了一圈都说不记得。”
席荆:“不行的话,就只能扩大范围。”
傅有:“你打算找离开的那些人。”
席荆:“没办法的办法。这些人不行,就只能换其他的。包工头那应该有以前工人的名单吧。”
傅有:“警局也有记录。之前审讯过的人都有档案。”
席荆:“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用的人。”
许学真:“行,我这就去。”说完,人就下车了。
从包工头手里拿到了一份名单后,四人原路返回。
路上,席荆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上面的人还不少,又是一堆工作量,忽然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奚琳琳的嗓门儿,“这什么意思?”
“怎么了这是?还没进来就听到你的声音。”许学真问道。
奚琳琳回头,拿起杯子,“我们在研究这个。”
席荆惊讶:“这就是那个情侣杯?”
奚琳琳:“对啊!好不容易拿到手的。”
席荆心有顾虑:“钱项明还好吗?”
奚琳琳:“睡得挺好。”
席荆:“嗯?”
奚琳琳:“没办法,为了拿到这个杯子用了点非常手段,请医生给他注射了点镇定剂,他睡过去,我们才拿到的。明天一早就得还回去。”
席荆拿过杯子转了转,发现杯底刻着:527【心形.jdg】1818
“这什么意思?”席荆疑惑。
“不知道。”奚琳琳摊手,“我们几个刚刚也在研究,但是完全参不透其中奥秘。看着不像人名,也不是生日。”
蒋昔:“但是他又有个爱心,看起来跟爱情有关。”
席荆:“能不能找到购买的商家。”
蒋昔:“这个星座杯以前火的时候,网上有很多家售卖。现在倒是少了很多。我随意问了一家,按照他的说法刻字都是客户备注,备注什么刻什么,什么备注都可能有,他们一般只要在规定字数内就不会问。”
席荆叹气:“所以商家也不一定知道含义。”
蒋昔:“是这个意思。至于你说的要找到卖家,我已经在找了,但不确保能找到。不怕他不卖这个杯子,怕的是破产店没了。”
席荆:“有点麻烦。”
姜斯言:“你们这边怎么样?有进展吗?”
许学真:“问了一堆人,没人说得出来有用的线索。”
姜斯言:“这么说,这条线索断了?”
席荆:“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们拿回来了施工队的名单,打算比对着以前接受审讯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帮忙。”
姜斯言光听都觉得头大,“这可有的忙了。”
席荆:“你说对了。现在只能如此。”
几天下来,名单上的人排查了几遍,能联系上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几人又是一问三不知。
许学真连着打了几十通电话,彻底打烦躁了,“这都算怎么回事啊!这包工头给的名单,要么电话是假的,要么电话是空号,最可恨的是还有假的。这帮人登记的时候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傅有:“肯定的。我这里查到好几个是用假身份登记的信息。工地这种地方人多又杂,保不准有人混入其中。”
奚琳琳:“混工地?为什么?”
傅有:“谋生。有的人可能年龄未到,又没有学历,找不到工作。这种人为了赚钱就用假身份登记。工地这种地方有力气就行,只要管得不严,人就能进来。”
奚琳琳:“这岂不是什么人都混进来了,没人管吗?”
傅有:“不是没人管,是不好管。”
奚琳琳:“嗯?”
韩唯开口解释道:“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不光有法律问题,还有社会问题。工地里有些人他们养活自己的手段不多,卖力气是最简单的。打个比方。有时候包工头他也知道招来的人年纪有问题,但有的人看着孩子可怜,就想着给口饭吃。”
姜斯言附和:“这种情况就是典型的善心泛滥,做法肯定是违法不对的,但是从他的出发点来看,他的做法并不坏。所以只要是没人举报,工地不出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部门也不可能天天去工地查人家身份。你非要纠对错,把这些人撵走,谁能保证他们失业后会干什么?换言之,他们留在工地至少有事干,不会在外面干坏事。”
社会难题,有时不是法律能够解决的。有太多模棱两可的行为在维持着这个社会的公序安定。有些甚至是不能轻易打破的“潜规则”,因为无人能够承担打破它的后果。
奚琳琳叹气:“那其他人呢?不是说当时有很多工人都被带回警局审讯了吗?他们也造假了吗?”
许学真:“这部分人身份倒是没问题,但是电话一多半已经换了人,根本联系不到本人。”
季时余:“都一样,我和席荆这里也有一堆废名单,打过去还被骂了一顿。”
席荆无奈,虽说这是早就能预想到的结果,然而真正发生后,心里还是不甘。几百个人竟找不到一个可用之人。
许学真看向奚琳琳,问:“你们杯子研究的怎么样了?”
奚琳琳笑笑,随后垮脸道:“你看我这样就知道毫无进展。我们查不到钱项明的购买记录。”
席荆推测道:“所以可能是另一个人买的,送给钱项明的。”
奚琳琳:“刚刚小姜也是这么说的。至于那个数字,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们想了各种可能。527,我爱妻,对方把钱项明当老婆,但是1818是个什么鬼。人家都是1314一生一世,他这是要发要发?爱妻发财,你们觉得可能吗?”
席荆想了想,这个解释说不太通,“你们有没有翻过他的社交账号里的动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信息?”
奚琳琳:“正在看,我从从钱项明发的最后一条开始往前看,现在看完两年的。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能发,两年发了几百条,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席荆鼓励道:“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奚琳琳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正说着,盛良策风尘仆仆地归来,气还没喘匀便开口道:“那个,那个,我查到了。”

奚琳琳及时递上一杯水, “来,坐下来说。”
“谢谢。”盛良策接过水灌了一大口,接着说:“我找到赵晴买电脑的地方了。”
席荆:“在哪儿?”
盛良策:“九州电脑城。”
席荆面露愁容, 疑惑地念叨:“九州?”
季时余:“有什么问题?”
席荆:“没什么。九州是我们这最大的电脑城,但是名声不太好。”
姜斯言:“怎么说?”
席荆:“这里面商铺很多,牌子也杂,不光有卖电脑的, 还有卖手机什么的,里面门道多, 真真假假, 各种残次品,翻新机, 水货层出不穷,整改了好几次, 才有所改进,但还是不行。如果去这买电脑, 你自己不是个专业的,又没个认识人,十有八九得上当。”
奚琳琳疑惑:“那赵晴怎么会去这买电脑?这电脑便宜吗?”
席荆:“便宜是便宜,毕竟商场里的专卖店都是明码标价,这里都是个体户,品牌组装都有,你可以讲价。但就算是图便宜, 也得考虑电脑质量, 万一买到残次品, 岂不是得不偿失。”
蒋昔:“会不会因为她要买组装电脑,只能去这买。你们之前不是说她电脑重新组装过的吗?”
席荆:“买组装电脑更是需要懂行的人, 不然你都不知道别人给你装的是什么。所以我们本地人要是买组装电脑,大多会去百联电脑城。那边环境好,管理好,更正规,有保障,价格也比九州更划算。所以我觉得赵晴去九州只有一种可能。”
季时余抢先说道:“有人带她去。”
奚琳琳:“谁啊?贾从露,樊淑蕊?她们俩看起来也不像是懂的人啊!”
蒋昔点点头,表认同:“我也觉得不像。”
奚琳琳又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男友,不是说她有过吗?”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盛良策,等待着答案。
盛良策惊喜道:“分析的很对,是有个男人带着她去。”
席荆:“是谁?”
盛良策:“不知道。”
下一秒,屋里响起一声声叹息。
盛良策:“别叹气,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有线索,根据卖电脑的老板描述,女方管男方叫叔叔。”
奚琳琳意外:“叔叔?”
姜斯言不解:“老板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过了这么多年,还能清晰记得这些细节,多少有点奇怪。
盛良策:“说来也算是幸运,这家店每一单都有详细的记录,包括买了什么,客户信息。我们查到了赵晴的名字和电话。她配电脑那天,只开了这一单,还是老板亲自接待。另外这两个人很特别,是直接带着原装电脑来,现场拆装。而且男的很懂电脑,他们基本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老板记得很清楚。”
席荆:“他还记得其他的吗?”
盛良策:“他说女生看起来很崇拜男人,但是他也说崇拜也正常,那男的挺有魅力的,穿着打扮挺贵气的,谈吐也文雅,还懂得多。老板原话是这么说的,他要是个小姑娘遇到这么个什么都懂还帅气的大叔,他也崇拜。”
蒋昔笑了:“这老板还挺幽默。”
盛良策:“是挺幽默的。”
幽默归幽默,却也引出了新的问题。
有钱多金,年纪偏大的文化人。赵晴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又是在哪里认识的。席荆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拨开了一层迷雾,发现里面还有一层,跟俄罗斯套娃似的。
席荆:“那之后他还有见过这两人吗?”
盛良策摇头:“没有。不过他表示,若是人再次出现,他能认出来。”
席荆睁大眼睛:“这么自信?”
盛良策:“他说他过目不忘。”
奚琳琳不信:“吹牛逼吧?”
盛良策:“不清楚,他说起来挺自信的。”
席荆叹气,神色凝重:“他忘不忘不重要,关键是得先找到这个人。蒋昔,你这边有在赵晴的社交账号上,找到这个人吗?”
蒋昔:“目前没有,她本来就很少发动态。”
席荆:“看来得从别的方向查。”
姜斯言好奇:“你有想法?”
席荆尴尬地笑了下:“第一步,打算先问赵晴他妈。”
然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因为王桂香的一句“不知道”破灭。
“连她父母都不知道。我更怀疑这个叔叔不一般了。”奚琳琳道
“先不论一不一般,当下的问题是这人是谁。”席荆犯愁。现下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到哪儿去找这个人。
奚琳琳看向盛良策:“某人不是号称过目不忘吗?让他来描述一下,画个画像。”
盛良策:“他做不到。”
奚琳琳:“嗯?”
盛良策:“你说的师父也想到了。我去找人,结果他说做不到。”
奚琳琳不屑:“牛吹破了。”
盛良策耸耸肩,说:“他说让他描述他是无法说出对方的样子,但若是让他见到,他能认出来。”
傅有:“很正常,有些记忆是需要刺激才会想起来的。”
席荆:“只能再去找找赵晴的同学询问,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这号人物。”
“嗡——”一声震动打断了谈话。席荆低头看向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席荆犹豫了下,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你好,我是董盛华,你还记得吗?”
席荆立刻坐直身子,道:“记得,钱项明的老师。”
董盛华:“对。”
席荆:“有什么事吗?”
董盛华:“那个我找到了林恺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发给你。”
席荆一听,连忙感谢:“真的太谢谢了,帮了大忙。”
董盛华:“没事,应该的。我已经发你短信了。”
席荆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了短信框,“收到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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