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咱在璃月安家立业——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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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你是看准了往外面攮啊,你爹我真恨不得给你原地升个天啊。”
“得了,爹您还是先把身上的叶子摘了吧,不是还要去见大人吗。”
宴道在远处把这父子俩的动作看在眼里,脚步顿了顿,转身回到了屋前,老实地坐下等着那父子俩过来。
舒常被舒阳背着上来了,记得上一次见舒阳还是他背着一百来给他的双胞胎女儿求名字的时候。
舒常抬眼见到宴道的那一瞬间嘴唇动了动,眼中清楚地映出如今的样子。
只仅仅是过了二十年,却也过了足足二十年,宴道身上与离开时相似的白袍,白发依旧如雪,但是不一样了,他眉眼间是如水的沉静,不再只是那位散发着颓丧气息的神明了。
“大人变得可真多啊。”舒常抹了抹眼角,喉头哽咽。
“是吗,快坐下吧。”不管过了多少年,宴道依旧是不擅长微笑,坐在屋舍前闲聊着。
不过多是舒常说着,宴道在旁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声。
“说起来,那位大人没回来啊。”
“他也有部族在管理,也不能总往我这里跑。”
舒常笑了笑,喝了杯水润润喉:“说起来还要多谢谢那位大人啊,您看起来比之前开心不少。”
宴道顿了顿,抬眼看向舒常,有些莫名的不解。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大人心里的绳子松了很多,我想着大抵是那位大人的功劳吧。”
舒常说了很多,还让舒阳把村子里的族谱翻了出来,说着这二十年的出生的孩子,到了晚上两人才离去。
宴道将人送到村口之后才缓慢地转身离开,刚走到屋舍前抬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袭金白色袍子的男人,宽大的兜帽遮盖了他半数的容颜。
“你今日怎么来了?”宴道疑惑,明明才分开不久,说起来他应该在忙自己村子的事情才对。
“忙完了便来了。”
摩拉克斯抬手将兜帽拉下,他的面上是冷凝的神色,眉眼低垂,带着宴道身上常见的低沉。
“发生了什么?”宴道皱着眉,快步走上前,站定在摩拉克斯身前,不放心地询问。
摩拉克斯抬起头,看向宴道眼眸中带着一抹不知道是对谁的怒意。
“魔神于人来说究竟算什么?到底会带来灾厄还是带来……生机。”
摩拉克斯见过不少的人类死去,但是他今日见到的那些人却是因为他的缘故死去的。
“与我积怨的魔神向人群中投下了疫病。”
“找出救治的办法了吗?”
“尚未,况且那并非普通的疾病,准确来说更像是魔神施下的诅咒,如果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疾病就会一直蔓延。”
宴道深呼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摩拉克斯,像是在重新打量这位魔神。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
摩拉克斯并非什么不负责任的魔神,相反他重视承诺与契约,许下的保护就一定会尽职尽责,可是对于这位刚接触人类不久的魔神来说全须全尾不留一丝缝隙的保护还是有些困难的。
宴道收拾好东西就去村子里跟舒阳知会了一声,然后摩拉克斯拎着宴道就离开了。
摩拉克斯救下的这些人看起来十分凄苦,有的甚至衣不蔽体因为病痛躺在地上呜咽。
“摩拉克斯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宴道环顾着周围的人,却看到萦绕在他们身上的黑气,确实如同诅咒一般。
“找不到下毒手的那个魔神吗?”
“找不到,他应该是躲到海下了。”
摩拉克斯在此处落下了七根岩柱,岩柱所围成的区域内被摩拉克斯的神力覆盖,能够减缓他们的痛苦。
宴道随着摩拉克斯查看了这些百姓的症状,无一例外都是皮下长出坚硬的肉瘤,大多数都是在前胸,严重的已经压断了肋骨。
“从疫病发作到现在不到六个时辰。”摩拉克斯看着眼前痛苦的面容释放出神力,点点逸散的金光减缓了那人的痛苦,而一直看着眼前病人的宴道却眯起了眼睛。
“摩拉克斯,你先收手。”
摩拉克斯听话地收手,后退一步给宴道留出位置,宴道伸出手覆在那人身前的肉瘤上。
“果然。”
摩拉克斯看着他的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神力。”
“嗯,这肉瘤是活物,维持生机需要营养,人类是供养不起他们的,所以你释放神力的时候他才能舒服一些,而且……肉瘤又大了些。”
“我将岩柱撤下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开刀取出来吧,不过我一个人可不行,跟我回去带几个人来。”宴道转身看向摩拉克斯,摩拉克斯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是诅咒,不是寻常的疫病,你的子民也只是些普通的民众,万万不可如此冒险。”
宴道听这样说抿着唇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轻松:
“你救下这些人的时候就使用过神力滋养吧,诅咒是沾着你的神力长的,要不然这瘤子也不会长这么大,而那边……你忘了,我如今还不能自如使用神力,他们自然也是不会传染的,不过我会提前询问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宴道确实不能自如使用自己的能力,自然也没有神力交给自己的子民。
摩拉克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宴道回去了。
就像是宴道料想的那样,村子里的人都很赞同去帮忙,前前后后不少人愿意亲自前往,但宴道最后只带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医者和几个有力气还算心细的男人去。
铁匠铺连夜按照宴道的吩咐锻造出锋利的刀,带着器具摩拉克斯又把人都带了过去。
没有了神力的喂养,那些肉瘤生长的速度也变得十分缓慢,宴道让摩拉克斯站在一边释放神力,手起刀落,胸前出现了一道口子,其中蠕动的肉筋像是嗅到了空气中的神力,缓慢地从那一处小小的伤口爬了出来。
跟在宴道身后的两位医师吓得脸色苍白,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就连旁边的摩拉克斯脸色都不太好。
肉筋从伤口里爬出,探知着空气中的神力,向着摩拉克斯的方向缓慢爬去,等它整根爬出来众人才看清这东西原本的样子。
就是一只小头八肢细长成节的章鱼,身上裹着晶莹的黏液和黏糊的红色血液。
宴道刚想伸手却被摩拉克斯按住了肩膀。
“莫要……亲手触碰。”
宴道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他是真的讨厌这东西。
宴道出刀将那东西挑了起来扔到旁边的火炉中,看那玩意儿被灼烧得扭曲,最后化成了灰烬。
“乖乖,那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身后的两位医师捂着嘴,脸色惨白。
宴道将身前躺着的人胸前的伤口按上,伤口小,不用在意什么,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弥补他身上失去的生机。
“接下来,每个人都要这般处理,病人较多,你们整理一下就准备吧。”
“……就像是大人这般?”
“就像是我这般。”
摩拉克斯的眸光闪了闪,开口问了一句:“我也要一直在这里?”
“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过你可以闭上眼睛。”宴道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讨厌那东西,他自己虽然能忍耐,但是却无法自如地运用神力,也帮不到摩拉克斯。
“等事情结束,我继续教你使用权柄。”
虽然被摩拉克斯揪着教了许久,但除了那次被梦之魔神所伤时释放过一次权能,貌似与火焰有关,但是那之后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再次释放出那白色的火焰。
摩拉克斯已经下定决心了,此事结束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学会。
有了摩拉克斯的配合和身边人的帮助,花费了两天终于将所有人身上的小章鱼取出来了。
宴道觉得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炙烤小章鱼的味道。
摩拉克斯坐在外面,也不说话,但是莫名地看起来有点可怜,不过让不喜欢海洋生物的他看那么恶心的东西确实挺残忍的。
“你想好怎么安置这些人了吗?”宴道环顾四周,此处是荒原,没有遮蔽,水源也远。
“待我寻个地方来安置吧。”
宴道站在摩拉克斯身旁,视线转过看向他的背影。
午夜梦回间,他曾隔着屏幕再次见到钟离,但是站在这里看着他的时候也有时觉得不怎么真切。
“摩拉克斯,你……愿不愿意与我共同保护这些百姓?”
摩拉克斯回过头看向宴道的时候,他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平淡的面容透着几分虚幻。
“于你不公平。”摩拉克斯摇了摇头,宴道为那村子的付出他看在眼里,那些简单的繁荣并非人类本身能带来的,那是属于宴道的成就。
“就当是一份契约怎样?我的能力不如你,我们需要一位强大魔神庇护,否则……”在那漫长的战争之中,他与那些人类又如何能走到最后呢。
摩拉克斯从宴道未完全说出口的话语中解读了些许什么东西,他也不再言语。
“好。”
只是看着宴道那双灰蓝色的双眼,摩拉克斯那块岩石做成的心脏微微炙热,仿佛这份契约代表着的不只是那些条理清晰的规定,而是些更明艳的东西。

两位神明决定一件事情也许很简单,但是要真正意义上让两个不相关的部族融合并不是多简单的事情,即使没什么人反对,人心深处多少有些芥蒂。
而对时间来说,没有什么是坚硬的,岩石也好,羁绊也好,甚至是难以消解的芥蒂。
两百年的时间对摩拉克斯来说只是弹指一瞬,而这对从人类之中诞生的宴道来说却带着几分恍惚。
时间对宴道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城市落座的地方叫做遁玉谷,东至天衡都是他们的领地。
城市如今的规模已经很大了,农耕采石也十分发达,记录着工艺与文明的书籍每年也会从摩拉克斯和宴道居住的屋舍送出去。
宴道并不熟悉提瓦特的文字,他对文字的学习全是摩拉克斯一个一个字教来的。
摩拉克斯身为岩之魔神,自诞生之际就拥有对于部分知识的了解,岩石数千年屹立不倒,其中记录的历史可想而知。
宴道已经很少出去了,他本就是喜好安静的人,再者说外面的那些百姓他认识的那些也早已死去,现在再去看多是些陌生的脸。
不过两个人的生活依旧是由宴道负责,主要还是宴道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最近,宴道在钻研酿酒技术,这样的手艺现在还不成熟,外面的酒也多是些不好喝的浑酒,就算是那样也有不少人喜欢。
今天是开酒窖的日子,宴道没怎么喝过酒,从口味上他并不知道什么酒是好酒,只能把摩拉克斯喊过来尝尝。
摩拉克斯的发丝松散着,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十分随意,他接过宴道递过来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怎么样?”宴道忐忑不安地看着摩拉克斯的表情,他这几年一直在酿酒,但是摩拉克斯总是不怎么满意,虽然知道他挑剔,但是得到他的认可又何尝不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功。
“嗯,不错。”摩拉克斯喝完杯子里的酒,轻声答道。
宴道很高兴,哪怕不去看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喜悦。
摩拉克斯伸出手,将手中空了的酒杯举到他面前:“再来一杯。”
“好!”
宴道的眼睛很亮,很多技艺他并不熟悉,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一点点探索,将其本土化。
就比如这酿酒技术,提瓦特的植物和原本世界的并不完全相同,要利用这里原本有的东西来酿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宴道足足花了两三年,失败了无数次才成功。
将酒封进坛子,留两坛给摩拉克斯喝,其他几坛全都埋在了屋舍后的山茶树下。
百姓们居住在山脚,百里皆是两位魔神庇佑之地,他们得以生存,也清楚庇佑他们的神明就住在那山上。
神明虽不常下山,但是时常会让村落里的长者带一些记录着知识与工艺的书籍从山上下来,那些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文明在此地悄然孕育,神的子民富足健康地生活着,而这样平稳的生活自然是招眼的。
近几百年间,魔神诞生的数量极为可观,虽然数量远远比不上人类,但是那可是能够搅动风云的魔神,这样的状况总给人一种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预感。
摩拉克斯并不会像宴道这般窝在居所中不出去,岩之魔神司掌岩之力,而他本身又有契约之力,算是这四海八方最厉害的魔神了,这也就是很少有人来找麻烦的原因之一。
所以摩拉克斯不能一直销声匿迹,他需要时常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将附近侵扰子民的魔神或是野兽震慑一番,因此民众之中也有称呼他为武神的,而与之相对的便是宴道这位拿来凑对的“文神”了,全称叫做“文升地斗大人”。
“时至今日也没有办法得知你的名号,无法得知你的身份,自然也无法自如地运用你自身的能力。”
说起来这样的情况还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妖兽还是魔神,自出生起自身的能力就像是吃饭睡觉一般刻在骨子里的,而宴道这么长时间里都无法得知自己的身份,而且他还是从人来的躯体中诞生的,这一点也着实奇怪。
“不是还有你吗?”
宴道将酿酒的木桶清洗,空气中弥漫开了浓郁的酒香,沾不了一点酒的宴道绑了一面白布在脸上,恰好掩住了口鼻。
酒之类的东西他是一点都沾不得。
魔神的身份他弄不明白,而他在提瓦特诞生之前的事情却也无人能说,那些此世之外的日子更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我教你习武吧。”摩拉克斯看不惯宴道这走一步算一步的消极思想,只能强硬起态度将习武的计划定了下来。
宴道撒泼打滚,无论怎么出声埋怨都没用,接下来空闲的岁月里摩拉克斯似乎钟情于训练宴道,而他的手段对宴道来说却是极其残忍的。
魔神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东西,所以摩拉克斯直接把宴道扔到了人迹罕至猛兽盘踞的深山老林之中,还设下了十分严密的机关和结界。
宴道抬头看着密林之外的隐约日光有苦难言,只能背上摩拉克斯送给自己的长剑四处游荡。
摩拉克斯将宴道送到训练场所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跟在他身后。
密林之中毒蛇猛兽居多,人迹罕至所以野性也极大,对于宴道这种释放不出神力的家伙自然是填饱肚子的好东西。
宴道在林子里过一个月摩拉克斯就在后面跟一个月,时不时现身教导他武技,然后又隐匿于暗处。
知道摩拉克斯就在附近的宴道默默夸了他有良心,也许正是摩拉克斯在,宴道也不再埋怨了,心态也渐渐放平。
只是宴道在林子里待了大半年,而这山中的野兽却一点都没少,甚至宴道还看到了些许不曾见过的物种。
摩拉克斯将宴道斩杀的野兽运回了城镇,像往常一样交于前来的商户。
“那位大人还真是厉害啊,这等野兽都能狩猎。”商户朝着摩拉克斯行礼之后,夸赞着宴道。
“是厉害了。”摩拉克斯摩挲着手腕上的玉牌,面上掠过一抹似是云雾一般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还是老样子,换来的摩拉全部买活着的猎物投入那林子里。”
“嗯,尽快。”
可怜了远在密林之中被蒙在鼓里的宴道。
宴道这几日在山里的水潭里发现了海鱼,半死不活,而这处山林离海岸有十万八千里。
把那条身世成谜的外来物种捞起来,宴道皱着眉把鱼给烤了。
他就说怎么感觉山上的生物一点不少,敢情是有好心人、不,是好心神给他及时补充啊。
摩拉克斯真是他宴道此生的大善人啊。
又过了两个月,摩拉克斯终于把宴道拎回去了,只不过回去的路上宴道一句话都没说,一张脸上写满了高冷二字。
这是摩拉克斯第一次见到宴道生气的样子,先是新奇,后来就后悔了,他不知道怎么让宴道消气,也许是宴道天生丧气脸的缘故,摩拉克斯总觉得他看自己的时候都阴沉了几分。
夏天,宴道蹲在门口吃西瓜,面前的水潭里还冰着两个又大又圆的西瓜。
刚吃完瓜打算起身的宴道身边来了一个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摩拉克斯端着几牙西瓜放到了宴道身边,然后也蹲下身。
魔神与人不同,神虽有感情却不理解人类如此丰富的感情,而站在人的角度却又会觉得神如此的冷漠。
“你不吃吗?”宴道又拿起了一瓣西瓜,视线瞥了一眼身旁的摩拉克斯,有些奇怪,明明之前还吃的,今日天气这么热他却一点都不动。
埋头吃瓜的宴道又怎么可能注意到身边人欲言又止的神情。
宴道不小心咽下了一颗西瓜籽,感受着身边人的沉默,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转头看向摩拉克斯。
“你不会是嫌弃这瓜有籽吧?”
“……今年没有无籽的吗?”摩拉克斯的声音宛如玉响,便是这声音都带着几分不真切的华美。
宴道的表情凝滞,无籽的西瓜他是见过的,但是提瓦特这里没有啊,而摩拉克斯以前吃的那些都是他挑了籽的,所以他才认为那是无籽的。
宴道张了张嘴,但当视线触及摩拉克斯眼角那一抹丹红时,满心的吐槽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算了,你在这乖乖坐着。”
宴道将吃了一半的瓜放回盘子中,然后从清凉的池水中再抱起一个,任由水汽打湿衣衫,转身去了厨房。
摩拉克斯望向潭水中尚未平息的涟漪浅浅地弯了弯眉眼。
片刻,宴道端着一只白色的瓷碗出来了,方方正正的红色瓜肉码得整齐,用叉子吃,既不脏口也不脏手。
递给摩拉克斯之后,宴道就重新坐下了。
宴道也不生气了,因为只要看到摩拉克斯那副说得上单纯的样子他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要是继续不识好歹地生气都感觉是在欺负摩拉克斯这个大少爷。
摩拉克斯吃得不多,但是碗里瓜正好被他吃完,饭量跟爱尝鲜的孩子似的,宴道天天干活,饭量比成人男性还大。
有摩拉克斯在身边,时间对宴道的折磨好似没那么难耐,但几百余年的时间对于宴道来说还是漫长了一些,而这样的经历却是摩拉克斯真真切切地体会过的,与宴道的消极和时不时的抱怨相比,摩拉克斯好似很少抱怨时间的漫长。
又不知过了多久,宴道已经很少去记录时间了,又是一年冬天的时候,宴道久违地出门了一趟,却在漫天的雪原之中见到了一个谜之生物。

第10章
又是一年冬天的时候,宴道久违地出门了一趟,却在漫天的雪原之中见到了一个谜之生物。
红色的火光带着些许食物的香气,他周围的雪已经融化,那片土地像是被冰冷遗弃了一样。
宴道见过很多火焰,做饭时灶台中的微红的火焰,或者是很久以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苍白的火焰,再或者是那些漂浮在山林中的幽绿鬼火,而燃烧在那雪中的火焰却是如此的鲜艳,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暖和生命力。
宴道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奇妙的吸引力,仿佛仅是通过他不怎么灵验的预感就知道那团火焰中存在着什么与自己亲近的生物。
“噜?”一只被火光映照着的可爱小熊转过头看着这位突然到来的陌生魔神。
宴道下巴都快掉了,他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小熊,平时那双半死不活的脸上瞬间迸发出了耀眼的活力。
可爱的小锅巴,不,应该说是炉灶之魔神马科休斯,怎么会有刚诞生就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噜噜?”
宴道回过神,虽然马科休斯的语言异于常人,但好像赋予了他人天生理解他的能力。
“我也是魔神来着,我叫宴道,你叫什么?”宴道放轻了语气,朝着火焰中的小熊伸出了手。
马科休斯看向宴道,又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就将自己的两只手伸了过去。
宴道:软软的,可爱死我算了!
“噜哈!”马科休斯!
摩拉克斯在山上翻看着这段时间宴道撰写的书册,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停下了翻动书页的动作。
门前的雪已经被早起的宴道清扫干净了,山中本就寒冷,宴道冬日很少行动,而今日他却早早地出门了,而刚刚西侧他感受到了陌生魔神的气息,不知去西侧宴道怎么样。
虽然一直教导他武技,但是用不了魔神权能的他再遇上魔神的话还是很危险的。
摩拉克斯刚想放下书册出去寻找宴道就感受到了远处正往这边跑来的某人,瞬间松了口气,但是刚松下来的气下一秒又提起来了。
因为跟随着宴道回来的还有一股陌生魔神的气息。
一向沉寂的宴道难得激动了一回,举着手里的土黄色小熊就往家里跑,还把早上出门时带的肉干塞到马科休斯手里,一路上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就跑回来了。
摩拉克斯站在路口,望向远处的身影,周身逸散点点金光,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宴道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摩拉克斯,他激动的心情像是找到了个豁口,冲着摩拉克斯的方向就喊了起来。
“摩拉克斯,快看!我寻着个宝贝!”
听清楚这话的摩拉克斯神色一怔,视线才聚焦到他手中啃食着肉干的土黄色生物上。
嗯,是个魔神,陌生的、新生的魔神,此时的摩拉克斯只想问问宴道,为什么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
跟随着宴道的大喊,他手中的马科休斯也愉悦地叫了一声“噜噜”,顺便举着手里的肉干朝着摩拉克斯的方向挥手。
马科休斯还处于对周围事物十分好奇的阶段,宴道把他带回来之后就在屋舍周围到处转悠。
“魔神不是小猫小狗,遇到魔神诞生这种事情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宴道瞥了一眼说话的摩拉克斯,那眼神提醒了摩拉克斯,想当时就是他把宴道从水里捞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石头里出现的。
“他不是邪恶的魔神,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做坏事。”宴道蹲下身,又给马科休斯递了一根肉干,况且他对马科修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马科休斯笑得眼睛弯弯,接过宴道手里的肉干,转头看向了他身边的摩拉克斯。
“噜噜哈!”初次见面,我是炉灶之魔神马科休斯。
“你好,我是岩之魔神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与马科休斯的初识就是在这样一个十分普通的日子里,而宴道也在马科休斯来到的日子里也体会到了有人帮忙干活的生活。
马科休斯刚诞生的时候高度只到宴道的膝盖,只是过了几日,他的神力渐渐苏醒充盈,身形也变得高大了些。
马科休斯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但最喜欢的事情还是跟着摩拉克斯或者是宴道下山去人类的聚落里玩耍。时间久了,大家也习惯了二神身边的马科休斯,对待他也十分亲和敬仰。
马科休斯做的饭菜很好吃,就连一向少食的摩拉克斯也能多吃点。
而宴道,吃得更多了。
宴道牢牢抱着饭碗,过了饭点都不愿意放下,而正是这几顿饭,在宴道心里,马科休斯的地位已经超过摩拉克斯了。
子民们安居乐业,有武力值超高的摩拉克斯撑场子,有能干的马科休斯在身边,宴道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魔神与人同行,这个时代也成了人与神同行的时代,而有魔神庇护的人类也解决了部分生存的难题,但是只是这样还不够,魔神的智慧和人类本身的智慧都将是生存下去的宝贵财产。
宴道和马科休斯会一起去远处的水潭里捉鱼,这也是这两位闲不下来魔神不多拿来打趣儿的活动了。
此时的马科休斯已经将很多分身投放到了人间百姓家,为他们生火做饭,每到饭点总会有熟悉的饭香味从不同的人家里传出来。
摩拉克斯一般不下水,但出门玩的宴道和马科休斯一定会把他带上,如果不把他带上就总感觉他们是在霸凌摩拉克斯一般。
虽然摩拉克斯比宴道和马科休斯都要大,但是宴道是把摩拉克斯当大少爷养着的,马科休斯是把摩拉克斯当作年纪小的朋友对待的。
树荫下铺着一方干净的草席,摩拉克斯面前摆着宴道和马科休斯准备的吃食和茶水,树下的阴凉带着些许树木的清香。
宴道上半身没穿衣服,拎着马科休斯从水里出来了。
“刚刚那条鱼好可惜,都怪你,马科休斯。”
“噜?”怎么能怪我?你的错才对。
马科休斯和宴道相互指责,气得马科休斯要喷火去烧宴道的屁股,宴道气地抓着摩拉克斯,让他把岩枪借给自己用用,他今天要给马科休正正骨头。
摩拉克斯盘腿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身边的吵闹仿佛丝毫不影响他。
这样的吵闹多了,摩拉克斯自然也知道过不了多久就能和好,索性就不管了。
玩累了,吃食和茶水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宴道躺在树荫下睡觉,马科休斯趴在他的肚子上,摩拉克斯盘腿坐在宴道身边。
此间凉爽,时不时有细风掠过,摩拉克斯的发丝轻轻扬起,金目低垂看向身边睡梦中的宴道。
白发缕缕浮在面上,时不时顺着风轻轻划动。
摩拉克斯的双臂宛如金棕玉石,金色的纹路贯穿其中,穿着长袖衣物时他喜爱戴手套。
放下手中的茶杯,摩拉克斯摘下手套,透着金色的手指靠近宴道的发丝,手指勾住一缕,轻捻。
宴道总喜欢些简单的衣物,也不讲究,但就摩拉克斯的眼光来看,这世间最繁复华丽的衣袍都是不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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