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回头看爆炸(快穿)—— by玉户帘
玉户帘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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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好久不见。”
谢云昌看着高大俊美的谢宗慎,满心的嫉妒,这个人总是比自己强,什么都要和自己抢,他的母妃也是,总要和自己母后抢东西。
“这次还多亏了皇兄啊!”
太监端着盘子,谢宗慎将自己拎着的玉玺放到了盘子上,没有丝毫留恋。
“陛下言重了。”
谢云昌走下来走到了谢宗慎身边。
“皇兄年岁不小了,为什么没成婚啊?不会是对什么人情根深种吧!”
谢云昌在嘲笑谢宗慎,在他看来,情爱这种东西只会毁掉一个人。只能说谢宗慎这个人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连着这痴情的劲儿都一模一样。
谢宗慎袖笼中的手攥紧了,他没有特意隐藏过自己喜欢温郧的事实,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都会被谢云昌拿出来。
“陛下博爱,但臣只是一介常人。”
谢云昌说话时靠近谢宗慎,他身上那股腐朽的气味更重了。
只是站了一会儿,谢云昌就有些虚脱了,他让人扶着自己回到了龙椅上。
善一和善六在殿外等候着,善六的视线偶尔在周围扫视,然后又故作一副无聊的表情,善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等到谢宗慎出来的时候善六都快睡着了。
“王爷。”
“回府吧!”
谢宗慎走着,路过御花园时,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人。
芸维坐在御花园中喝茶赏花,身边还站着几名侍卫。
芸维也看到了谢宗慎,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像是一张白纸。
谢宗慎走近,隔着很远都能闻见芸维身上的血腥味。
谢云昌这是想干什么?
芸维被用刑了,现在是谁对他下手看到一清二楚,明明芸维曾是谢云昌最大的助力,难道是他私下里和温郧的联系真的被发现了吗?
“王爷,好久不见!”
谢宗慎回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袖口上燃着一团血迹,温郧回到府上时,谢宗慎也躲着他。
倒是善六先来到了温郧的身边,像是吓唬他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善七,你回来了,外面怎么样?好玩吗?”
温郧把善六的手拿开,看着善六,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他……在皇宫杀人了。”
“谁?”
“芸维。”
作者有话说:
重感冒加大姨妈,玛德。
最近更新时间漂浮不定,完全看我有没有力气,但日更还是可以保证的。

◎他无法逃脱这场以死人作为赌注的迷宫。◎
温郧没有见到芸维的尸体, 只是收到了一份来自丞相府的礼品,送东西的仆人说这是芸维没生病前在集市上挑的。
温郧打开,其实只是一条花色普通的发带, 颜色偏暗,花纹并不显眼, 但是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合在一起就让这条材质普通的发带看起来格外内敛优雅。
善六将谢宗慎杀了芸维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就被善一拽走了, 温郧明白, 善六说的这些何尝不是在挑拨自己和谢宗慎之间的关系, 可是现在谢宗慎躲着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
芸维死在皇宫中,听说是被谢宗慎一刀捅进了心窝子, 当场毙命。
明明城中的雪已经不下了,可是地上的雪却从未见少过, 温郧来到了丞相府, 这也是他第一次站在正门前。
朱红的大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当朝丞相芸维死于荣王爷谢宗慎手中的事情已经在朝廷中传开了, 接下来就要等着朝廷问罪了。
不过至于芸维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又为什么会碰到谢宗慎,恐怕也只有谢云昌和谢宗慎知道了吧。
温郧最后看了一眼丞相府,将手中的发带绑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转身离开。
悲伤吗?倒不至于这么悲伤,也许自己心里早就能料到芸维的结局, 只是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离开,多少有些不舒服,就像是站在桥上看了一场还算不错的烟花表演, 看着转瞬即逝的美丽消散时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温郧回到了自己经常待的暗部, 他让手下的人去找芸维的尸体, 好好打听有没有埋葬,然后将之前派去寻找芸维的人都撤回来。
【宿主……】
黄哥看着像个没事人的温郧,心里有些难过,温郧是在意的,他也是个人,会在漫长的相处中对其他人产生情谊,即使浅薄。
【黄哥,其实对我这样的人还好,我没那么重感情。】
温郧的话像是说笑一般,他的确薄情,对每个任务世界相处过的人很难产生很强的羁绊,所以没没有这么多的离愁别绪,只是现在觉得有些闷,有点无聊。
黄哥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从系统空间里飘出来,化成小小的光球落在温郧的肩膀上。
谢宗慎之前并不后悔杀掉芸维,但是当他回到府上看到温郧的那一刻,全身上下都在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
他不喜欢芸维甚至是讨厌他,在三年里的每一个想起他的夜晚都想派人杀掉他,但是温郧在,温郧和芸维算得上是朋友,可是芸维现在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温郧会怎么想他。
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额角隐隐犯痛,谢宗慎眼前好像还能看到芸维那张讨厌的嘴脸。
“你现在要杀了我,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彻底放心不是吗?”
芸维坐在石凳上,满身的血气,脖颈处还有勒出来的血痕,脸上依旧挂着那份狡猾的笑意,他身后的两位侍卫看到了谢宗慎之后边走到了一旁。
“如果想死,这宫中没有一块砖是软的,大可满足你。”
谢宗慎皱起眉头看着芸维,果然是谢云昌把芸维给带走了,看他这幅样子怕是已经被敲打一番了,如今与自己也只能是谢云昌的安排了。
“你不明白。”
芸维摇了摇头,他本来就要死了,他也不怕死,现在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死在谢宗慎手中,这不仅是谢云昌那个狗皇帝的念想,更是他自己的念想,要不然怎么给谢宗慎添堵呢。
“谢宗慎,你想做皇帝就必须杀了我,只有我最适合做这个献祭的牛羊。”
芸维死在谢宗慎手里,谢云昌一定会借机找事,谢宗慎布了这么多年的局对上谢云昌那个草包一定能赢。
“你想死?为了本王是我大业?真是可笑。”
谢宗慎看着芸维,这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但是也不是非芸维不可。
“你走不出去的。”
芸维认真地看着谢宗慎,又转头扫视周围。
“谢云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他把自己能调用的人手都放到了这里,你不杀了我根本走不出去,即使走出去了又能怎样。”
谢宗慎看着芸维掏出一把匕首,他拿着匕首站起身,面带微笑走进谢宗慎,将匕首塞进他的手中。
“我并不抵触死在你的手里,甚至说起来还有些高兴,不过谢宗慎,我反对你和善七,你配不上他的。”
芸维手掌握住尖锐的刃,将刀锋抵进胸口。
谢宗慎嫌恶地看着满满溢出的鲜血,连忙想着抽开手,但是最后芸维一用力还是把刀子送到了心口,甚至面带微笑。
“谢宗慎,谢谢你啊,真是满足了我一大心愿啊!”
芸维捂着心口,看着谢宗慎笑地意味深长,然后慢慢咽了气。
谢宗慎看着自己袖口上沾到的鲜血,没有由来的感到心慌,但是,芸维死了,这多好啊!
谢宗慎杀了芸维的事被贴了布告,谢宗慎也即将要被追责,而谢云昌掌控着的禁卫军也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王府,这场蓄谋已久的战争终于要打响了。
“王爷和两位将军都已经安全转移了,士兵也布局好了,暗部的大部人员也已经从京城中撤离。”
下面的人给温郧报告现在京城中的形势,打仗什么的还是要看余晌和何将军,他们只负责收集情报和应对一些特殊情况。
还有就是善六这个内鬼,谢宗慎现在还没打算处理他,大概是想借着善六的手给敌方传达一些错误的信息。
“我清楚了,收拾收拾我们也准备撤离吧!”
温郧并不打算和大部队一起走,这样动静太大了,他要留下来处理这些文书机密,留给下面的人他总归还是不放心。
跳跃的火苗躺在火盆里,一张张纸张被火焰吞噬,然后化成灰烬。
温郧坐在小凳子上,手边摞着一沓乱七八糟的东西,屋子里也因为这烟气显得有些沉闷。
这处据点是城中的一处小别院,买下来的时候还花了不少钱,明面上这里是一户做生意的小夫妻在京城买下的地产,为了防止被人搜查还做了不少努力,而现在只能放弃这里离开了。
温郧将最后一张纸烧掉,用铁棍扒了扒灰烬,看看里面有没有没烧干净的纸片。
他正忙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听到了屋顶上传来的响动,瞬间提起了神。
温郧摸了摸自己身上,只有一把短剑和一把匕首,希望对方不要太高看自己,可千万不要派太多人,要不然他自己就要多受点苦了。
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温郧也没想到这里会在最后一刻暴露,早知道就和大部队一起撤了。
对方大概也有二三十人,听呼吸声就知道都是高手,温郧握紧匕首,要是打不过就跑,先保命要紧。
温郧蒙上了脸,从窗户翻了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两个黑衣人,对方攻势猛烈,看来是想让温郧死,挥起的每一道都冲着温郧的要害。
打斗的声响将其他暗处的人都引了过来,温郧一看大事不好,撒丫子就跑,但是后面的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明明就是要跟温郧杠上的样子。
最后,温郧还是伤了一条胳膊,外加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
回了谢宗慎驻扎的营地,何将军先撞上了温郧,看到他满身伤口赶紧叫来了大夫,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就十分渗人,最严重的还是他的胳膊,已经能看到白花花的骨头了,现在只能先拿针线缝上。
温郧嘴里含着布巾,大夫的针线活还不怎么好,把温郧疼的要死缝的还歪歪扭扭。
谢宗慎收到了何将军的消息,赶紧来到了温郧治疗的营帐,看到了光着上半身的温郧心里鼓动的厉害。
这满身的伤,怕是被人埋伏了。
满头大汗忙着缝合的大夫看到了身侧的衣角,抬头一看,居然是谢宗慎,吓得连忙要行礼,谢宗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温郧疼的眼前发黑,身体都有些软,谢宗慎坐扶住了他,温郧把头靠在谢宗慎的颈侧,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抓住谢宗慎的衣服。
他看得清眼前的人是谢宗慎,他很想开口问问谢宗慎,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芸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可是最后没成型的话语都被布巾捂成了断断续续的□□。
温郧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大夫看着歪歪扭扭的缝合线吓得心惊胆战,早知道就提前找他媳妇练练针线活了,这大口子以后长好了也很丑。
大夫退了出去,下人被谢宗慎打发去煲汤,他一个人守在温郧床边,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谢宗慎那双奇异的眼睛中此时只映着温郧一人的身影。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体温有心跳,会受伤会死亡,为什么会让他的心脏这么沉溺。
“善七……对不起。”
谢宗慎高大的身躯低伏,靠近温郧,叫出了他的名字。
也许他可以认定芸维是自杀,但是这归咎到底还是他的罪孽,他无法逃脱这场以死人作为赌注的迷宫。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主子上位速成指南
◎但是这太不正常了,以前他可是一点慈悲心都没有,关于他的人性渐渐被某些人某些事唤醒了。◎
温郧醒来的时候满嘴都是苦味, 难受的他想干呕。
守在床边的是不认识的侍女,恭恭敬敬的给温郧端来漱口的茶。
“大人,刚刚王爷给您喂了参汤, 味道是不好了些,这里备了蜜饯。”
温郧半撑起上身, 捏了一颗蜜饯填到嘴里, 苦涩的味道渐渐消散。
“王爷呢?”
身上都是伤, 温郧根本提不起劲儿来, 刚坐了起来又躺了回去,望着帐顶有气无力的问道。
“何将军刚刚把王爷叫走了。”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温郧让侍女先出去, 他想自己待一会。
【吓死我了,差一点点就要死了。】
黄哥虽然跟着温郧经历了不少危险的经历, 但每次在再遇上还是忍不住犯怂。
【这不是好好的吗, 反正也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了。】
提到离开,温郧又想到了谢宗慎, 刚刚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谢宗慎的声音,可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也是。】
胳膊上的伤口在火辣辣的拉扯着温郧的神经,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许只有睡着了才能遗忘疼痛。
明明可以直接找黄哥, 让他将自己的痛感减轻,但是温郧好像是故意这样, 就好像是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谢云昌的军队很散,也许是没想到何将军居然是谢宗慎的人,连带着他手下的军队都投奔了谢宗慎, 现在的谢云昌刚刚颁布了悬赏令, 悬赏何将军和谢宗慎的脑袋。
反观谢宗慎这边就要好的多了, 本来藏起来的军队都从封地秘密调了过来,不禁让谢云昌企图调虎离山掐死谢宗慎命脉的计划腹死胎中,更是将他们派过去的人全部反杀,再加上何将军和其他人的助力,谢宗慎占领京城的计划格外顺利。
才过七日,谢云昌那边就已经颓势大显,谢宗慎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了下来。
温郧这几天一直在修养,前几天严重的时候会因为炎症发烧,甚至会昏死一整天,这几天伤口开始愈合了,温郧也能稍稍动弹一下了。
谢宗慎偶尔会来陪温郧,他会给温郧布菜,甚至端茶送水,做一切和温郧有关却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营帐中最多的本是各种的道具,但是温郧的营帐中被谢宗慎搬过来了不少花花草草,美曰其名,病中自是要多看看花草的,这样才有利于伤病的恢复。
看着温郧干涩的苍白的唇,谢宗慎给他送了一杯温水。
“润润唇。”
谢宗慎的话并不多,他和温郧待在一起时但更多的还是谢宗慎先开口说话,温郧纯属是不想说话,而谢宗慎对着温郧却是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
“皇城已经守不住了,约莫两日,你就不用再住在营帐中了。”
“王爷,营帐并不差,将士们日复一日都是住的帐篷。”
谢宗慎听到了温郧的回话,抿了抿唇,他好像说错话了。
放下杯子的温郧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谢宗慎是个王爷住在营帐对他来说的确是有些委屈,自己拿他与士兵比,多少是有些不妥的。
“王爷,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温郧看了谢宗慎一眼,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谢宗慎迅速的躲开,他将温郧放下的杯子放回了托盘中,只是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本王还有事,先出去了。”
谢宗慎几乎同手同脚的走出了营帐,温郧的视线随着他彻底消失才慢慢放下。
芸维的死让他有点不舒服,但是如果自己死了或者消失了,那留下来的人会痛苦吗?谢宗慎会怎么样?
温郧不敢想,他没有想过直面谢宗慎的情感,可是从某些方面他又是个残留着慈悲心的人,总是会去想象别人的痛苦,然后自己努力切身体会。
但是这太不正常了,以前他可是一点慈悲心都没有,关于他的人性渐渐被某些人某些事唤醒了。
善六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用木棒在地上戳来戳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温郧还没有死。
现钱温郧去找谢宗慎,城外就早已埋伏好了人,只要温郧再往前走两步就绝对死无全尸,还有这次,自己好不容易查到了温郧的总部,让人去埋伏杀掉他,没想到还是被他逃掉了。
善六认为温郧是最有可能发现自己身份的人,这些年他也调查了不少资料,很有可能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善六不知道,其实他的身份已经被不少人猜出来了,包括他现在还为什么活着都是谢宗慎计划中的一环。
“善六,你在干什么?”
善一的声音从善六的身后传过来,善一满脸愉悦地回头看着善一。
“善一,你看这里有个超大的蚂蚁窝。”
善六用自己最光明的一面面向善一,哪怕这份光明之下是无数骸骨和蠕动的蛆虫。
“你小子,好了,先回去吧!”
善一看着善六微微侧身,善六赶紧扔掉棍子跟在善一身侧,甚至伸出手捏着善一的衣角。
善一看着善六的小动作慢慢移开了脑袋。
善六啊!到底有多少事情我是可以相信你的啊?
明明阳光下他们之间亲密无间,可是头顶的烈日却让他们的影子渐渐分裂,背道而驰。
谢宗慎要去城西的军队和余晌碰头,余晌在那边掌管着大军暂时离不开,只是城外虽然是他们的主场,但是危险还是不少的。
“明日傍晚,本王动身。”
“会不会太危险了?”
何将军皱了皱眉,心里十分不放心。
“无事,本王还不至于无用到这个地步,对了提前把善一和善六支开。”
谢宗慎并没有想何将军隐瞒善六的真实身份,但是也提前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何将军虽然心惊但也只能先顺着谢宗慎的意思来。
第二日的傍晚,善一和善六被支出去执行一个任务,温郧披着一件衣服走出了营帐。
林子中的蚊虫多,但是风景还是很好的,满天的星星看的人眼花缭乱,温郧抬着头看着天空,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谢宗慎。
谢宗慎穿着一身利索的劲装,远远的看着温郧,然后挥了挥手离开了。
温郧看着谢宗慎离开的身影,知道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就没叫住他。
谢宗慎离开的消息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护卫都没有带,只身骑着一匹马就离开了,算起时间也约莫半夜就能到了。
何将军出门缓缓自己紧绷的神经,抬眼就看到了披着衣服站在不远处营帐前的善七。
何将军和善七的接触并不多,但是对于善七这位在谢宗慎心中具有特殊意义的人他还是会格外关注的。
“善七大人,身体怎么样了?”
何将军比余晌大,但是看起来要比余晌年轻很多,虽然看起来黑黑的,但是五官还是很有书生气的。
“已经好很多了,何将军这么晚也没休息啊!”
温郧笑了笑,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最近躺了好几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胳膊上的伤口还是要好好休养,不能用力。
“王爷刚走,我一点都睡不着啊!”
何将军和很苦恼,他和余晌与谢宗慎相识甚早,心里明白这个皇帝的位置没有人比谢宗慎更适合,所以也愿意背负骂名为谢宗慎铺路,虽说现在的局面是朝着他们这边偏的,但是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爷足智多谋,一定会没事的。”
温郧理解何将军的心情,毕竟两军交战,皇位之争并不是小事。
“说的也是,王爷他后日午夜便会动身回来,我们可要好好关注敌军的动向。”
“嗯。”
温郧与何将军在无人的营帐前说话,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中的诡异身影。
后日午夜……
吹多了夜风,温郧嗓子间有点痒,没忍住咳了几声,何将军赶紧要求温郧进去,他们之间的闲聊也到此为止了。
温郧走进帐子里,茶壶里的水已经不烫了,甚至有些凉,一杯温凉的茶下肚,齿间的苦涩十分厚重,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看着杯子中晃动的茶水,温郧蹙眉,手附上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就刚刚的一瞬,心悸的厉害。
应该没什么事,如果谢宗慎有什么危险,黄哥这边应该有警报。
谢宗慎在余晌的营帐中,为了一张布局图彻夜未眠,余晌都被谢宗慎熬得蔫了吧唧的。
“王爷,你不困吗?至少先休息一下吧!”
谢宗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
他还想尽快回去呢,在这里整天和余晌面对面多难受啊,温郧身上还有伤,要是他勉强自己不好好休息怎么办。
“先把手上的事情解决,等一切平息之后,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余晌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盔甲松松垮垮的,要不是谢宗慎了解他,真怀疑这个人能不能带兵打仗。
“好吧好吧,早点收拾好,回去陪心上人喽!”
谢宗慎不想理他,只是埋头看着布军图。
很快就到了谢宗慎离开的时候,他好好休整了一番,到了午夜骑上马就离开了,把送行的余晌看的十分心寒。
他这么大一个将军,说人就扔……
谢宗慎骑马走的小道,路过一片小林子的时候,停下来了。
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还是被暴露了。

◎有些话何必说,也不必说,常在口中不如藏在心中◎
温郧这几天休养, 白天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
谢宗慎午夜动身,温郧午夜坐在营地里烤火。
算起时间, 从余晌守的营地到这里的距离,骑马的话最多也就一个时辰, 温郧清醒的不得了, 干脆就在这等着谢宗慎回来。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天空开始泛起没有生机的苍白。
“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
何将军也察觉到了异样, 走出营帐,担忧的看着远方。
“何将军,我去看看。”
温郧穿上了衣服, 带上了自己的刀,虽然黄哥没有检测到主角受到了生命危险的迹象, 但是路上恐怕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善七大人, 你的伤还没好,我派其他人去。”
温郧那天受的伤属实严重, 就算这几天一直在休养,但是也只算恢复了一小半。
“现在情况不明,可信的人不多,你还要留守指挥军队, 只有我最合适。”
何将军没有说话,善七和谢宗慎之间谁更重要他还是清楚的, 善七很聪明,一定会没问题的。
“注意安全。”
温郧骑上最好的马,以最快的速度顺着去余晌军队的路上寻找, 直到天际大亮, 温郧面色苍白的来到了余晌这里, 一路上他什么都没发现,甚至连马蹄印都没有。
驻扎的士兵赶紧进去把余晌叫了出来,余晌看到来人是温郧还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善七?”
“先别说这么多,王爷呢 ?”
温郧的面色白的像一张纸,神情紧绷,余晌听到他的一句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间谢宗慎还没回去,恐怕是行程泄露了,谢宗慎孤身一人,要是被人埋伏就不好了。
“王爷午夜之后就离开了,走的小道。”
“知道了,我先去找,你一会派些人跟上来。”
温郧没有废话,翻身上马朝着小道奔去。
路上温郧注意着周围的环境,果然在一处林子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谢宗慎只有一个人,对方的人看着不少,大概是怕有人顺着痕迹追过来,这群刺客追踪时甚至将自己的痕迹摸去了几分。
温郧下马,手上的那条手臂拉缰绳的时候刺痛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没拆线的伤口快要裂开了。
将短剑拔了出来,温郧顺着浅淡的痕迹追了过去,他现在要以最快的时间找到谢宗慎,谢云昌手里的暗卫实力很强,手段残忍,如果谢宗慎招架不了极有可能原地毙命,等到那个时候黄哥再通知自己就晚了。
温郧的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臂不太自然的垂着,顺着路线追过去,他发现这些痕迹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也就是说谢宗慎将这群人引到了获救概率很小的地方。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谢宗慎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些人要的很紧,哪怕拼上命也想要自己死,可是就是这样的情景下他还有闲心去想别的事情。
“这边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继续搜。”
谢宗慎躲在一处浅滩的乱石夹缝里,水源已经慢慢干涸,只有最中心的一缕细流还在流淌,大大小小的石头被溪水冲刷的很圆滑,至少比刀子温柔多了。
温郧的伤怎么样了?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回去,他会担心吗?最好还是不要担心了,要不然他来找自己怎么办。
这次派来暗杀自己的人很多,就算不少已经死在自己手上了,但是还剩下十多个高手,勉强一下还是有可能全身退身的。
温郧闻到了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他躲在草丛里看到了到处搜寻的蒙面人,看来谢宗慎也就在这不远处。
找了一棵十分高大的树,温郧爬上去,找好角度观察着四周。
谢宗慎目前应该躲在某个地方,温郧最好能在刺客找到谢宗慎之前找到他。
年后的朝阳从地平线升起,第一抹光落在温郧的身上是却让他感受到寒冷,他的体温有些不正常。
谢宗慎躲在浅滩的礁石后面,他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
“王爷,是我。”
眼看刀剑即将刺入温郧的脖颈,谢宗慎连忙收住了手,可是明明刚刚还很镇定的谢宗慎在看到温郧的那一刻开始发抖。
不应该……不应该来找他的……
谢宗慎握住温郧的手,将他拉向自己,手臂紧紧的环住温郧滚烫的身躯。
“善七,你要离开,不要和我待在一起,去找余晌……”
谢宗慎的手在颤抖,他在害怕,害怕无法保护温郧,害怕他会出意外。
“……”
温郧有些脱力,但还是伸出手掌拍了拍谢宗慎的后背,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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