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炮灰穿书日常—— by屋羚
屋羚  发于:2024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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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臣沉下脸,“南少,论理我们两家才亲近些,程嘉宇是后来的,你怎么帮他说话?”
南橙不太懂这些世家的规矩,什么先来后来,“你别夹声音说话了,我听着难受。”
对面的座可算空了,罗青臣起身,脸上难看。莫文泽正和别人说话呢,瞥见他的神色,全当没看见。
谢蔺回律所处理完突发状态,直接掉头回家居城。不过等他到那,南橙早离开了,也没交代去哪。
他以为南橙在家等着,可到家一看,照样不见人影。
他马上拨了南橙的号码,铃响了一阵,显示无人接听。又打了两三次,南橙还是没接听。
谢蔺不得已打了南柏的电话,电话另一端听说他把南橙一个人落在家居城现在又联系不上,气得声音不稳:
“这青天白日的,一个好好的人你也能弄丢!橙子要有什么事,我——”南柏顺了口气,“你先问问程嘉宇莫文泽那两小子,我打橙子电话试试。”
“好,我去联系他们……抱歉,我以为他会等我。”
谢蔺记忆中的南橙还是那个不敢乱走会乖乖在原地等他回来的小孩,他忘了小孩已经长大,不可能总是等他来接。
酒吧里人渐多,大部分是和莫文泽有交情过来捧场的人,这里位置偏僻,玩到深夜连车都打不到。
南橙喝了小半瓶酒,和他们玩了会骰子,意兴阑珊,索性挑了个角落坐下玩手机。
界面显示“哥哥”来电,南橙只好挪步到门外接电话。
“橙子,你没事吧?”
南橙不明所以:“我当然没事。”
南柏松了口气,“你谢蔺哥哥打电话过来说他联系不上你,也不知道你去哪了。”
“他打电话了吗?”南橙忙确认,果然,通话记录里有好多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
“我刚才在玩,他们太吵了我没听见。”南橙解释。
“没事就好,你早点回家休息,别玩太晚了。”南柏叮嘱,他还得和谢蔺回个电话。
南橙蹲在大门口,在想要不要给谢蔺打个电话报备。
他被丢下的气消得差不多了,目前有点点愧疚:老婆打了这么多电话给他,应该在担心他吧。
“南少,找到你了,”刚才玩六合骰子的同伴出来寻他,抱住南橙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里面不好玩,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不行!他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南橙当即就要甩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门口,他忘记了胳膊上还缠着一个人,呆呆地伫在原地。
谢蔺在车里就发现了南橙,他推开车门下来,道歉的话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先撞见了挽着南橙手的人。
他不走了,在台阶下,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两人。
副驾驶座的程嘉宇偷偷钻了出来,只瞟了一眼,什么都明白了。他忙上去扯开了那小妖精的手,“你纠缠我们阿橙干什么呢?”
“程少,我没~”那人委屈地叫了一声,得了眼色转身进去。
南橙反应过来,担心老婆误会,他走下来,立刻要学电视上的人表明真心。谢蔺没给他这个机会,面无表情地给他开车门:“进来。”
“我还没跟莫文泽打声招呼说我要走呢。”南橙犹犹豫豫地扶着车门,不敢看老婆。
谢蔺冷冷反问,“你离开有跟我打过招呼?”
“你不也没吗?”他不提还好,一提南橙又难受,“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天黑了也没人管我……”
“对不起,”谢蔺关了车门,眉眼软了下来,“进去打过招呼再走。”
其实导购和他说了谢蔺有事去忙,南橙勉强接受了道歉,和他一起进去。
里面,程嘉宇找到莫文泽,正想说谢蔺逼着他一块过来的事,南橙已经领人进来了。
莫文泽高举他剩下的那瓶威士忌,以为他刚刚出去是想偷偷跑路:“阿橙,说了喝完这瓶酒再走,耍赖可不行!”
一旁的程嘉宇使劲使眼色,眼睛都瞪老大了,但某人还没领会到他的意思,“你眼睛里进沙子了?”
谢蔺偏过眼,问缩在他身边的南橙,“你们平时都这么玩?”
“也、也没啊,”南橙莫名心虚,他试图转移话题:“谢蔺哥哥,你知道吗?威士忌冰激凌也很好吃。”
“你别是想回去了吧?”莫文泽瞅了眼时间,“还没十点呢,待会儿客人更多更热闹。”
程嘉宇放弃,坐在南橙坐过的位置,嗑瓜子。
谢蔺过去,接过莫文泽手里的威士忌,“喝完这瓶酒,他才能回去是吗?”
南橙捂脸,程嘉宇头埋得更低了。被一个陌生人夺过酒,莫文泽尚在状况外,“是这样没错,但关你什么——”
他话没说完,谢蔺直接仰头喝下了剩下的大半瓶。
南橙挡脸的手松开,视线停留在老婆漂亮的喉结上——今天又是沉迷于老婆美貌的一天。

莫文泽愣住,转去观察程嘉宇和南橙的反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程嘉宇看不下去,提醒南橙介绍来人。
痴迷美色的南橙清醒了些,向俩人介绍对方,“这是谢蔺,我目前寄住在他家,然后,他是莫文泽。”
莫文泽暗叫道不好,南橙哥哥,还有谢蔺,这两个都是所谓“别人家孩子”,大人常拿来跟自己子弟做比较,他们随便说句话都会被盲从的家长奉为金科玉律。
要是谢蔺在他妈面前提一嘴,他这酒吧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于是,一心一意为酒吧着想的莫文泽忍辱负重,接过谢蔺手里拎的空酒瓶,“大哥好!”
谢蔺当他是小辈,从容地接受了这个称呼:“你好。”
南橙素日里有点怕莫文泽,见老婆轻而易举让他恭恭敬敬叫大哥,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程…嘉宇。”
在小桌子上嗑瓜子的程嘉宇猛不防被点到,他清了清瓜子壳,站起来挺快,声音喏喏,“谢大哥,有什么事?”
“我们准备走了,你是回去还是留下?”谢蔺让他领路到这,自然不能不管他。
“我还是留在这吧,不劳大哥费心。”原来是问这个,程嘉宇格外心虚。
谢蔺刚联系他时他把人当搞电话推销的,态度恶劣了亿点点……总之,程嘉宇也怕他告状。
在门口等了会,代驾还没到。晚上凉气重,南橙小步挪到谢蔺身边,“谢蔺哥哥,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是时候展现他的男友力了,欲把夹克外套脱下来给老婆穿的南橙想。
谢蔺看他,那对清亮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什么事。
“你的衣服都是谁买的?”不合身不说,样式还丑。
被问到人根本没想到那层面,“我上次和嫂子逛街的时候买的。”
“你当时没试试吗?”
“试了啊,我觉得不错。”
星际上的衣服大多单调,还贵得要死,南橙基本上都是穿制服,也就没什么审美概念。
“那你嫂子呢?”
谢蔺不依不饶地追问,南橙算是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承认自己的衣服丑?”
“抱歉。”
“别以为你漂亮就可以随便评价我的衣服。”南橙小小声嘟囔,跟蚊子叫似的。
他倒没生气,只是被老婆七弯八绕说衣品不好真的很伤人心。
“记得提醒你朋友附近夜间路段有重型货车,让他们小心点。”谢蔺嘱咐。
“哦,”南橙应下,在手机上啪啪打字,想到什么抬头问,“他们不是在里面吗?你可以当面说啊。”
“你去说。”代驾过来了,谢蔺走下台阶,南橙只好跟上。
他系好安全带,福至心灵:老婆不好当面说的,推他出来说话。矮油,老婆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吗?
好细心贤惠的老婆,南橙点了发送,专心盯着副驾上谢蔺的侧脸。
家居城配送的床垫暂由管理员代收了,谢蔺让他先上去,自己去取。南橙自告奋勇要帮忙搬,待看见人高马大的管理员,他颇有自知之明地让出了帮忙的位置:“辛苦你们了。”
南橙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谢蔺已经铺好了他的床。阳光晒过的床被干净温暖,他忍不住扑了上去。开心之余有些失落──以后不能再和老婆同床共枕了,他们的感情该怎么推进呢?真是苦恼。
“谢蔺哥哥,你睡了吗?”南橙轻轻敲了卧室门。
“进。”
他拧下门把,推开了条缝。谢蔺合上书,“什么事?”
南橙鼓起勇气,尽管脸还藏在门后:“我明天可以来接你下班吗?”
门往后退了退,仅留的缝几乎不见。这么胆小还来约他?谢蔺笑了,“我会加班,你确定?”
什么也没看到的南橙偷偷往里面探去,“你你几点下班,我几点来接你。”
“你还挺贴心。”
那当然了,南橙细数了自己的优点,决定扬长避短,当一个暖男!
“好,我要下班了发短信给你。”
卧室的灯灭了,南橙关好门,一蹦一跳回自己房间,又激动地打了好几个滚。
明天他要和老婆进行第一次约会了!
睡前的美事到梦里更加甜美:他梦见自己载玫瑰到谢蔺公司楼下,在上班的人都探出窗来围观,艳羡得不得了。谢蔺拉开车门,惊喜地抱住他。南橙要被美死了,半夜踢蹬了被子,上半身露在外面,大早上被冷醒。
“我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你和朋友约饭也好,自己出去吃也好,别动厨房。”谢蔺整理领带,再三强调。
“哦。”南橙戳开蛋包饭,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昨天晚上温柔可人的老婆果然是假的,现在这个冷硬的谢蔺才是真的,太可惜了。
现在还需要忍耐,等他们正式交往了,老婆说不定会像梦里那样呢,想着想着,他又美起来了。
家里很快只剩下南橙一个,他快速吃完早餐,把空盘子放进洗碗池,而后打开地图,找到附近的花店,一家一家比较。
最后南橙敲定了其中一家,预订了999朵红玫瑰,店家赠送了他一块LED灯牌,祝他表白成功。南橙收了但没想今天就表白,太快他怕谢蔺接受不了,追人嘛,应该循序渐进才是。像莫文泽那种光陪伴跟个闷葫芦似的不行,跟他哥还没谈几个月就把嫂子拐上床的也不行。
最好是能中和一下,既耐心陪伴,又不吝于诉说喜欢。
上次买给谢蔺的帽子还没送出去,南橙本来是想借回礼和老婆多接触,多亏了他哥嫂的婚前旅行,暂时用不着这借口,南橙想攒着等他哥回来再用。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详细地制作了几种不同的方案:要是老婆下班早,他们就先去江边兜风,要是下班晚,他们可以直接吃晚餐,还有方案C,当然,南橙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万一,老婆被他的诚意感动,他再趁机挑明自己的意思——算了,他还是少做点梦吧。
不过有时候,人越是想做成一件事,过程往往不会那么顺利。
下午,南橙开他的小跑去取花,花店老板目测了一下跑车的空间,对他摇了摇头——999朵玫瑰,三辆两层推车都放不下,更不要提他美观性远大于实用性的跑车了。
怪不得电视里,开跑车的霸道总裁没几个,南橙在割舍自己的小跑和鲜花之间选择放弃了前者。他跟哥哥借了一辆SUV,玫瑰几乎塞满了后排空间。
解决完玫瑰问题,谢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读完南橙如遭雷劈:
【有点事,要加班。你别过来了,自己解决晚餐。】
他收拾好心情,不肯放弃: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反正你会回来的对吧?】
【不一定,你睡觉前记得关好门窗。】
南橙甩开手机,心累。他的999朵玫瑰该怎么办?
“谢律,现在出发吗?”助理提醒。
他们马上要去和新证人见面,地方有点远,时间紧迫。
“马上。”谢蔺不断刷新手机页面,过了四十多分钟了,南橙还是没回他的消息。
是在生气吗?
律所门口突然一阵骚动。
“哇,是谁送的花?”
“这么大一捧,得有多少朵?”
“天可怜见的,单身狗在这加班,这边恋爱泡泡都飘到天边了。”
999朵玫瑰搬运过程中散落了不少花瓣,边缘的两三圈焉了不少,不过比起999这个数字代表的寓意,根本无关紧要。
配送员无视羡叹,恪守打工人的本分,“你好,请问谢蔺在这吗?”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有一个及时反应过来,答了一声“他在”。
“你们在做什么?”谢蔺出来,打发走了凑热闹的人。
“谢先生您好,这是南橙先生送您的玫瑰。请您签字。”
谢蔺几笔签完,半晌没说话。
自以为和他关系尚不错的律师过来,开玩笑,“我们谢律不是不喜欢花儿草儿吗,这个追求者看来不重视你啊,连点调查都没做。这么多花,反正你也带不回家,不如大家伙分了吧?”
谢蔺回过神,转向说话的人,不留情面地警告:
“不许碰。”

“遵命,”开玩笑的人碰了一鼻子灰,讪讪:“您慢走。”
谢蔺垂眸看了眼表,嘱咐助理,“花搬到我办公室,你可以下班了,我过去就行。”
“谢谢老板。”助理悲喜交加,不用加班是好事,但他更想跟在大律师身边学习啊!
等谢蔺离开,过来帮忙搬玫瑰的人安慰他:“谢律赶着工作完回家呢,不是故意不带你。”
助理没被安慰道,“你的意思是,我会拉低效率吗?”
来人:“自信点,你可是谢律亲自录的实习生。”
“他只是看中了我的学校和专业排名罢辽。”助理洒泪。
“现在别难过,”帮忙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这种时刻还多着呢。”
助理:“……”
和证人见面商议好明天的出庭事宜,谢蔺没停留,在浓墨夜色下开车回家。
屋子里灯还亮着,电视机前常驻的人不见了。谢蔺怕他又一个人深夜跑去哪玩了,刚想打电话,卧室里传来游戏音效的声音,谢蔺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
谢蔺推开门,但没进去。窝在床上的人只开了一盏灯,两只手忙着在手机上操作,也不看是谁来了。
果然是在生气。
“你晚上吃过饭了吗?”谢蔺问。
坐在床上的人没回答这个问题,“你说你晚上不回来。”
“我说的是不一定。”
“你昨天还说我可以来接你下班。”
“我没有预知能力,可以应付突发状况。”
南橙怪罪不下去。老婆工作忙,他理解。
可能是因为他对第一次约会的期待值太高了,所以落空之后才会这么难过。
“程嘉宇邀请我去他那里住几天,明天我就过去。”南橙躺了下去,扯被子盖过脸。
他们在考试前约好了要去小岛玩,程嘉宇家在那开了温泉酒店,可以直接过去住。
反正老婆白天上班,晚上加班,根本见不着人。
这么爱生闷气?谢蔺过去,拉下他的被子,“你不想和我住一起,为什么还给我送花?”
“花店打折,不买浪费。”南橙别过脸,气鼓鼓。
“你不买是花店老板浪费,你浪费了什么?”谢蔺忍不住低笑。
他一笑,南橙什么都思考不了了,愣愣地看他。
美色果然是赦罪金令。
“那我和程嘉宇说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谢蔺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
南橙难为情,瞎编了个借口,“他们都带人过去玩,我一个人不好玩。”
“酒店在哪?”
南橙惊喜,忙坐起来:“谢蔺哥哥你也要去吗?!”
还是这么容易被哄好。谢蔺转过视线,“等明天庭审完再说。”
“太好了!”南橙激动完,又觉得不能高兴得太早,万一老婆像今天这样食言,他绝对会郁闷死的。
说着不能那么快下定论老婆一定会跟他去,南橙还是忍不住计划。
酒店,多么容易感情升温的地方!前提是,他们要住一间房。
这倒简单,只要他和程嘉宇提前串通好,接下来的日子他就要和老婆甜甜蜜蜜在一起啦!
翌日,炮灰三人组在学校游泳馆见面。
莫文泽提议游泳,南世艺术大学的游泳馆有最好的配置,达到了奥运场馆要求,内部装修也不是一般的豪华。最关键的是,放假期间,学生禁止入内,除了他们仨。
南橙毫无疑问是只旱鸭子,星际学校可没有游泳课程,建一个游泳场馆对淡水极度缺乏的星球来说实在太奢侈了——除了极个别,大部分星球上的水质都带有毒性,人进去就没了的那种,不光如此,水底下的变异生物还层出不穷,因此,水刑在星际可以称得上最严酷的刑罚。
不过幸好,原来的南橙也不会游泳,他不至于露馅。
“和谢蔺住一间?这有什么难的,”程嘉宇应下,“不过他对你有那个意思吗?”
虽然这位打小的梦想就是跟谢蔺结婚,说真的,要是谢蔺愿意,他俩早订婚了才是。怕打击阿橙,程嘉宇没说出口。
南橙自信满满,“现在还没有,以后会有的!”
游完一个来回的莫文泽过来,“不一定非得跟他结婚吧,你哥没给你列个相亲名单?”
“我哥说我愿意的话,他可以主持我和谢蔺的婚礼!”
两人见他这么坚定,也不再劝。跟自己从小到大梦想的人结婚,总比跟个没感情基础的人凑一对好。
“不过谢蔺跟他妈妈和好了吗?”程嘉宇有个疑惑。
照上次谢蔺和他妹妹的对话来看,应该还没和好。
南橙摇头,他还为没有丈母娘庆幸呢。
“啧,”程嘉宇颇可惜道,“照这么下去,珠宝行铁定他妹继承了。”
南橙的表情跟地铁老爷爷看手机没什么区别:“你们在说什么?”
“你哥连这都不告诉你?”程嘉宇正想讲八卦呢,正好有一个现成的观众,“我也是听我妈说的,早些年不是一直在传谢大哥爸妈离婚吗?其实没离,只是分居了。他妈出轨,又不想和他爸分开,一直没离婚。然后——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说谢蔺跟他妹跟他爸没血缘关系……”
南橙听完心里不是滋味。老婆命运也太坎坷了,爸妈不合,兄妹不睦,刚回国还被疑似仇家的人泼了一杯水。
“怪不得我爸妈老说谢大哥哪哪厉害,要换成别人,估计早躺平继承珠宝行了,谁闲着没事干跟没血缘关系的老爸出去闯。”莫文泽发表自己的感想。
程嘉宇不能再赞同了,“大哥不愧是大哥。”
南橙羞愧,昨天老婆加班,他为了这还跟老婆生闷气,实在太不懂事了。
不过温泉酒店还是要去的,他们的感情进展也很重要。事业心太重了不好,会把自己压垮的,健健康康才是真理。
“我要学游泳!”南橙抓着救生圈跳进了池里,奇怪的是他在此之前从没学过凫水,却能在水里保持平衡。他尝试着往前划,居然可以游动。
他莫非天生水性好?
程、莫两个人看他淹不死,自己游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里扑腾水玩。
被水包围的感觉太好了,没有有毒物质,也没有异生物,南橙憋一口气埋进清澈的水里,好奇地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可以像鱼类那样体验水下的世界。
“今年要不要去考个潜水证?”在浴室冲澡时,程嘉宇喊。
南橙正在冲头上的泡沫,怕说话水流进嘴巴,闭口不答。
莫文泽打了条毛巾出去,“我已经拿到了,你们俩自便。”
“看把他能的。”程嘉宇嫉妒地哼哼。
浴室光南橙和程嘉宇两个人在,水声渐停,静谧的环境非常适合聊情感状况。
“咳咳,”南橙以咳嗽作开头引起注意,“那个,你知不知道莫文泽在被同性追求?”
程嘉宇不假思索,“他?活该!”
“怎么就活该呢?”南橙觉得这两个字里大有文章。
“我们从医院宿舍回来以后,他不知道得了什么大病,我去见约*软件的网友他不让,去同□□他也要跟着,不是gay还天天去,哼,被误会还不是活该。”
他怎么有种这两个人会比他和谢蔺先结婚的预感呢?南橙微笑。
“我发现莫文泽最近身边都没人了欸。”南橙不想直接挑明,那会损失磕CP的一大半乐趣。
“真的?”程嘉宇狐疑。
南橙点到为止,“我骗你干吗,不然他为什么会被罗——那谁谁追求?”
“那谁谁是谁?”程嘉宇果然追问。
“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过他说他暗恋莫文泽的时间比我们认识的时间还长。”南橙换了一种表述,将前天罗青臣的话传达给他。
程嘉宇不说话了。
三人下午早早散了,南橙没急着回家,问谢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庭审大概结束不久,老婆回了他的消息,说六点半回。
这个无比确定的时间又让南橙蠢蠢欲动,试问谁不想接漂亮老婆下班呢?
然而谢蔺很快又回:【在家等我】
南橙叹了口气,发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过去。
“咱们对面那栋楼里的单身狗程序员竟然在公司养了猫!”
一名律师串门回来,带来了这个炸裂的消息。
“什么!他们居然可以养猫!”
“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城市吗?”
“小心被猫猫可爱到头掉。”
众律师羡慕嫉妒恨,醋酸味隔着窗都能闻见。
一位代表被推了出来,敲响了谢蔺的办公室门。
尽管其他人都说谢律今天刚胜诉,就算是拒绝也会温柔点。但代表脑子里只有谢律冷嘲热讽的脸,完全想象不出他温柔起来是什么样。
他再次祈祷猫猫神教的照拂,希望到时候场面不会很难看。
谢蔺合上手机,“进来。”
代表不敢太上前,原本组织好的措辞在面对真实恶魔的那一刻忘得一干二净:
“谢律,我、我们认为,为了鼓励大家努力工作,可以在律所养几只、不,一只猫。”
他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裁决,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代表松了一口气,谢律嘲讽张口就来,不会思考超过一秒——
该不会,谢律要答应了?
“不行。”
果然,预料之中。代表心凉了一大半。
“你们家里没有吗?为什么要在律所养?”
等等,这句话的意思是——
代表实在不知道该为谢律养了猫震惊还是为谢律炫耀自己养了猫震惊,果然,还是后者更魔幻吧。

老婆下班回来前,南橙接到了哥哥的视频电话,不过他状态有点奇怪,嫂子也不在身边。
“哥,嫂子呢?”
“他——”屏幕上的南柏顿住了,南橙检查了好几遍才确认不是卡了。
南橙有种不好的预感,“哥,你说话呀。”
连线中的人微晃,“昨天晚上,我发现你嫂子,根本不是书意。”
“啊?!”什么!他认错书意宝宝了?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简书意”?
南柏补充,“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书意。”
“哥你吓死我了!”南橙还以为是灵异事件呢,原来只是书意宝宝的另一面被发现了。
他也被吓到了好吗?南柏有苦难言。他认识的“简书意”端庄大方,温柔贤惠,怎么会半夜瞒着他出去蹦迪,购物车里怎么会都是露脐装和短裤!
“我打算过两天回来。”他的声音疲惫极了。
“别啊!”姑且不论他还要和谢蔺去温泉酒店度假,再说了,抛下书意宝宝提前结束假期,这像话吗!
“哥,你跟嫂子谈过了吗?”
“还没有。他骗了我是事实,我暂时不想听他解释。”南柏冷冷地说。
南橙噎住了。
他也是个骗子,而且比书意宝宝伪装性格还可恶。
南柏不喜欢别人骗他,哪怕是书意宝宝。
他早该说清楚离开。
谢蔺提了晚饭材料回来时,客厅里安安静静,已经过了七点,电视也没开。
他过去开了,将声音调大。不一会儿,卧室里钻出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咬零食碗里的香蕉片。
还真是只猫。谢蔺莞尔,进厨房煮晚餐。
小猫今天很安静,他停下切菜的动作,也没听见外面有笑声。
连续剧剧情变无聊了吗?
在盘算从小岛上偷渡出去的南橙压根无心看电视,隔一会他就在想,离开后他该怎么生存,日后还能不能有一天再和老婆相见。
要是他没生在遥远的星际就好了,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古地球人,追到老婆的概率大概还会大上那么一点点,可他的存在,连科学都无法解释,怎么可以和一个人结婚呢?
南橙无限伤感,为自己无法实现的爱情。
“我后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过去。”餐桌上,谢蔺开口打破沉默。
南橙被另一个重大的问题压着,无精打采地“哦”了下,权当回应。
“你生病了吗?”对他异常的反应,谢蔺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他伸手过去,探了一下南橙的额头,下结论,“有点烧。”
人一忧愁百病生,南橙没意识到自己体温不正常。或许是因为他从泳池上来后没及时裹上浴袍,或许是他前天夜里忘了关窗还没盖被子,又或许是他们还未实现的爱情,让他生病了。
饭后谢蔺给他熬了碗中药,南橙浅尝了一口,苦到灵魂出窍。
他多想了,爱情的苦恼怎么能比这碗中药苦。
南橙的心病一下子好了,不过着凉的感冒却加重了。
果然是玩水惹的祸。
第二天,谢蔺上班前给他量了体温:38.2摄氏度。南橙可怜兮兮地卧在床上,终于得到了老婆中午回来一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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