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吾被压扁了。”
“我没有!!”
被织田作之助拍落在地的书页化作一道白光冲了出去。
“不好!”
“拦住它!”
逃窜的书页无比灵活地扭动着自己,辗转腾挪,简直比落地的蟑螂还要难抓。
一路上设法阻拦的侦探社成员纷纷失手,眼睁睁看着书页逃向了城中心,昔日日暮神社的所在地。
日暮草太:“呀!它跑到我们家去了!”
江户川乱步拍拍社长的肩膀:“走。”
众人闻言,立刻跟上了脚步,向着日暮神社的方向追去。
无赖派三人小组正在默契地内部群聊,中原中也忙着照顾新手下。
费奥多尔默默观望了一会儿,渐渐放慢了脚步,走到了神态淡然的织田夫夫身边。
“日安,初次见面,我名为费奥多尔·D,来自俄罗斯,您可以称呼我费奥多尔。”
“您好,费奥多尔先生?”夏目贵志不自觉抱紧了怀里朝着织田宫寻龇牙咧嘴的猫咪老师。
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与的场先生十分相似,都是那种会执着于某一些令普通人完全无法茍同的事情的人。
费奥多尔没有在意夏目贵志略微的警惕,作为一个博学多才的情报头子,当他想要与一个人友好交流的时候,任何话题都能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
他有信心能与这两位相谈甚欢。
费奥多尔自信满满正准备开口,走在离夏目贵志只有一步之遥距离的织田宫寻,当着他的面自然而然地牵起了老婆的手。
不是普通的牵手,而是那种十指相扣,黏黏糊糊的牵手。
堂而皇之,丝毫没有顾忌这里还有一位试图搭讪的俄罗斯友人。
费奥多尔:)
MD,恋爱脑?
城中心的围墙之中,一座普普通通的神社座立于此。
苍翠巨硕的御神木遥遥直立,树根附近围了一圈木质的围栏,围栏中有一口干涸的古井,那是书页最后消失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
中原中也跳上了井口,脸色有些郁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让那么关键的东西当面逃了。
武装侦探社的武装们依次攀下枯井,都一无所获。
井里除了些青苔藤蔓,就只有常年不见天日的坚硬泥石,井壁四周也没有隐藏的通道。
江户川乱步想要说些什么,看见了气定神闲的两夫夫,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柯南趴在井口往里看,踩在井口的湿滑青苔上,险些一头栽进井里。
“没事吧,新一叔叔?”
“我没事。”
又被大侄子一把薅住的柯南尴尬笑了笑,躲在织田作之助的大长腿后面,避开了琴酒越来越可怕的表情。
救命!快来个人救救他!灰原!你把脸别过去是在做什么!?憋笑吗!?
“这就是我们日暮神社世世代代所镇守的食骨之井。”
日暮爷爷唏嘘地抚摸着围栏上的尘土, “只要把妖怪的尸体丢进去就会消失无踪,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虚假的传说,毕竟世上哪来的妖怪呢?”
“现在倒好,世上全是妖怪了,人却见不到几个。”
织田作之助望着幽深的井口,妖怪吗?
“太宰,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
“浮春之乡的…混血半妖少主。”
太宰治看向了织田作之助,后者的眼睛正褪去澈蓝,染上了与夏目贵志一样的鎏金。
两人得眼里都闪过一丝明悟。
[天衣无缝]疯狂震动着神经。
织田作之助在众人的惊呼中,跳入了食骨之井,一阵剧烈的光芒从井中闪过。
井底空无一人。
“让他一个人去真的好吗?那可是能书写一切愿望的书啊。”
审神者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病弱青年。
他在遗憾什么?
“你想要那本书吗?”
“是的,因为我有一个关乎人类未来的伟大愿景,无论如何也想实现它呢。”
费奥多尔非常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他想要用书来改变世界。
“那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那种不懂人心的器物上,真正施加愿望的永远是那些使用器物的人,而非器物本身。”
审神者十分欣赏这样充满梦想的年轻人,他不希望费奥多尔重演隔壁世界的冬木市惨剧。
“你不能指望一本书一个杯子来决定人类的文明该如何存续,人类的历史要靠人类自己来创造啊。”
“可人性是如此的卑劣…”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找错了沟通对象,那位'神明'临死先的爆料给了他太多的错觉,让他误以为这两位最后出场的男人才是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
如果不是为了书,不是为了书所代表的一切唾手可得的权力与欲望,那他们为什么要策划这些?
费奥多尔百思不得其解。
他并没有认同审神者的话语,因为他深刻地知道自己正是这自私的人类的一员,所以才对人的秉性更加失望透顶,也对同样身为人类的自我抱有始终的怀疑。
他自知无法做到自己渴求的一切,因为他与众生一般有罪,罪孽是思考,罪孽是呼吸,因此渴求着来自一种绝对的,毫无偏差,不会被人型所影响的存在,以此引领众生。
他坚信在通晓人性的那一刻,就是满身罪孽的开始。
时空的乱流,无边无际,狂乱的风暴撕扯着一切。
织田作之助像暴风雨中孤叶,随风飘零,艰难自保。
天衣无缝能带着他进入时间隧道,却不能为他指明方向。
“我该去哪里?”
无边无际的风暴没有尽头,就在织田作之助茫然的时候,一副陈旧的骨架飘飘然飞到了他面前。
“婴儿?”
幼小的尸骨蜷缩在一起,织田作之助分不出性别,却直觉这应该是一位女孩。
“你在等我吗?你要告诉我什么?”
尸骨蜷曲的手指舒张,像一个指向标,指明了方向。
她在这里等待了许久,她要夺回自己那被肆意篡改的命运。
织田作之助坚定地向着那个方向移动。
金色的传送光束在风暴中炸开,织田作之助看到了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红发婴儿出现在时空的乱流中。
当他看到婴儿怀里那一把药研藤四郎时,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本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奇异地冷静下来,蓄满了泪水的湖蓝色的眼睛被鎏金浸染。
两位织田作之助在时间的长河中遥遥相望。
一本被利器扎穿了的书慌张地从婴儿身上脱逃,向着风暴中飞去。
织田作之助没有理会它,他来到了年幼的自己的身边,果断地抽出了那一振药研藤四郎。
只能由主人使用的忠义之刀没有任何抵抗被拔出,因为此时此刻的织田作之助正是被所有人都见证和承认过的,药研藤四郎的主人。
“————!!”
药研藤四郎贯穿了红发婴儿的身体,一把潜藏其中的骨质短刀嘶叫着灰飞烟灭。
时间骤然静止,随后开始了疯狂的暴动。
织田作之助放开了手里的药研藤四郎,让其随着年幼的自己奔赴历史的洪流。
过去的自己与未来的自己擦身而过。
沿着时间之河逆流而上,遵从着命运的轮回,去拯救赋予了他血脉的至亲之人。
他的父亲从来没有为了他而改变历史,因为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本就是重重历史中的,一页微不足道的篇章。
本丸的夜晚,所有人都陷入了静谧香甜的梦境,杯盘狼藉的酒宴现场鼾声如雷。
夜空中的月华皎白朦胧,一切都像是宴会刚刚结束时的模样。
织田作之助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当他看到正在长廊上对饮茶水的两位父亲时,又忽然平静下来。
“来了。”
“嗯。”
无需多言,一家三口一起坐在月光下,茶雾袅袅,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织田作之助原本有许多的疑问,比如之前经历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由妖鬼统治的世界真的存在过吗?还是说只是一个真实的幻境呢?
但是,当他从夏目贵志手中接过温润适手的茶杯时,这一切的疑问好像都不重要了。
“啊,这是…”织田作之助一入手就感受到了茶杯的不同。
“是我烧制的茶杯呢。”夏目贵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手艺还是没有进步啊。”
织田作之助看到了织田宫寻的手上也拿着同样材质却不同款式的茶杯,一旁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五个造型各异的可爱小碗。
“谢谢你,爸爸。”
夏目贵志的话语满是谦词,他的手艺其实比当年给藤原夫妇和猫咪老师做茶具的时候高出了很多。
每一寸陶泥都被灵力细细揉打,成品光润细腻,连负责看窑的老师傅都赞叹不已。
这是他送给每一位家人的礼物,虽不贵重却饱含心意。
织田作之助一脸严谨地捧着茶杯,动作小心得像是捧着一箱昂贵又脆弱的珠宝。
“我很喜欢。”
夏目贵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吾儿。”
“是。”
“你做得很好。”织田宫寻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茶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的你确实已经能独当一面,等我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地把本丸交给你了。”
“父亲!?”织田作之助有些惊愕。
“你在慌张什么?万物终有穷尽时,人总有故去的一天。”
织田宫寻的表情十分释然,织田作之助连忙看向了夏目贵志,后者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顿时有些哑然。
是啊,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好像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忌惮的事情,连他自己不也是在死去多年之后被两位父亲重新带回了人间吗。
“我尚不记事就来到了本丸,被诸位殿下精心抚养长大,如今我已经成家立业,他们也还是如同当年一样,风华正茂。”
织田宫寻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遗憾,他凝望着天空中永不消散的明月。
“诸位殿下时常劝慰我,希望我能长久地在世间陪伴他们,可是只有这一点我无法答应他们。”
织田宫寻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的至亲血脉,也将是付丧神们今后辅佐的对象。
“我这一生都疲于征战,唯求死后安宁,望吾儿珍之待之,令诸位殿下能永悬高天,煌煌如明月。”
“……是,父亲。”
夏目贵志看着儿子脚步恍惚地离开了,他戳了戳织田宫寻的胳膊。
“你干嘛老是吓唬他。”
“嗯?”织田宫寻满眼无辜地看向老婆。
“他迟早会继承本丸的不是吗?”
“可是…”
“咻——嘭——!!!”
巨大的烟火突然在本丸的上空炸开。
“咻咻咻——嘭嘭嘭——”
一簇又一簇璀璨的烟花在冷冽的夜空中燃放,炫丽夺目,转瞬即逝。
夫夫二人看着满天的烟火,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是他们亲自准备的特别节目,预备在宴会中途燃放,渲染一下气氛。
结果,负责放烟花的队伍被鹤丸国永一锅汤全都放倒,这个节目也被临时取消。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所有客人们都进入了梦乡,整个本丸的付丧神也被他们劝回去休息了。
是谁如此有序地点燃了烟花?
夏目贵志看向了织田宫寻。
后者立刻端正跪坐,一脸正色道:“真的不是我,夫人。”
“咻——嘭——”
天空中的五光十色还在继续,夏目贵志却突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
“夫人?”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现在还挺不错的。”
“夫人喜欢就好。”织田宫寻点点头,以为夏目贵志是在说这一场迟到的烟火。
夏目贵志没说什么,给两人的杯子里缓缓倒上热茶,热气与茶香弥漫在二人之间。
他曾经觉得,也许不与任何人结下缘分,孤独地行走世间也不错。
不然在那不知何时会徒然断裂的缘分消散之后,寂寞会十倍百倍地缠绕上你。
可是一场又一场不期而遇的缘分,接连不断地降临在他身上。
自从来到八原之后,他的人生好像进入了转折点,名为幸福的东西接连不断地拍打在他身上,多到差点让他招架不能。
而意外到达时之政府的战场,则是他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
他在那里遇到了此后一生的挚爱,即使初遇之时,他甚至没有想过会成为织田宫寻的朋友,他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猫咪老师带回家。
结果一年又一年,奔波在名为历史的战场上,顺便教会了织田宫寻怎么在本丸忙里偷闲。
春天在花瓣如雨的万叶樱下品尝便当,夏天在海浪滚滚的沙滩边捧着西瓜,秋天在堆积的秋叶里烤出香甜的地瓜,冬天在舒适温暖的汤浴中小酌。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满满的趣味。
陷入回忆的夏目贵志突然感觉鼻尖一凉。
他抬头一看,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雪花。
“下雪了?”
“是啊,因为已经是冬天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纷纷嚷嚷的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随风飘落。
织田宫寻侧目,注视着似乎沉浸在落雪景象中的爱人。
空中依旧燃放的烟火一次次点亮他的面庞,温和柔软,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暖。
这是他一往无前的勇气来源。
全世界的声音似乎都在渐渐远去,远处的妖怪们还在咂着嘴说着梦话。
织田宫寻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在不由自主地加速。
“怎么了?”爱人的温柔低语带着几分疑惑。
是周围太安静吗?才让自己纷乱的心跳传到了爱人的耳中?
吹拂在耳朵边的吐息让织田宫寻涨红了耳朵,他觉得自己好像要醉在这蜜糖色的眼睛里了。
团团暖色晕染着鎏金与湖蓝。
雪花飘落在两人的头顶,融化在睫毛上。
远远看去像是两位白发老人在长廊下静静相伴。
织田宫寻:“…今晚的烟花,真美啊。”
夏目贵志微微一愣,莞尔一笑:“そうです(是啊)”
长廊上的影子渐渐依靠在了一起。
雪花零星点在交握的双手上,融化成了露珠,最终消失在逐渐升起的炽热体温中。
织田作之助辗转反侧了一夜。
织田宫寻充满了倦怠的话语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父亲自从与他相认之后,就一直是以内敛稳重的形象示人,虽然在遇到夏目贵志相关的事情时,偶尔会有点恋爱脑,但他确实是一位沉稳可靠的一家之主。
织田作之助还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相互离别的那一天。
不是突然的死亡,不是谋杀,不是暴力,而是漫长的无可奈何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能随意跨越世界的强者,也会消失在漫漫的时间之中吗?
那么孩子们呢?也会有长大成人,送别自己的那一天吧。
还有他的友人们,等到他们都变成了老头子,还能一起约在lupin喝酒吗?
织田作之助想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鸟雀叽喳作响,他才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似乎总有付丧神们来来回回搬动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织田作之助迷迷糊糊被付丧神们推到了大广间。
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香软可口的早点,织田作之助睡眼惺忪,头顶的呆毛来回晃动,在付丧神们的催促中下意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味增汤渐渐唤醒了织田作之助,他吃着美味营养的早午餐,突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织田作之助猛然抬头,看到了分列在自己两侧的付丧神们。
他的座位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为什么我坐在主座?”
今日的近侍一期一振正等候在一旁,皇家御物听到了小主公的话,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是主君大人交给您的信件。”
织田作之助接过信件,启封查看。
[吾儿优助亲启:
吾儿已能独当一面,为父甚是欣慰。
昔日老友相邀一聚,推脱不得,我们已在去往别的世界的途中,归期不定,家里的一切由你全权决断
另,过几日岳父岳母将会上门探望孩子们,请务必招待好他们
父,织田宫寻]
织田作之助呆滞地抬起头,大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付丧神。
刀剑们依次跪坐,在织田作之助看过来时集体俯身行礼。
“少主!”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还没从老爹们丢下他跑路的消息里回过神来,一堆的问题已经接踵而来。
“少主,您的编剧正等在门口,他要向您汇报签售会的后续进展,以及向您讨要前段时间落下的稿子。”
“少主,门口有一堆记者要参访您,他们想问关于您书中的妖怪真实出现在横滨这件事。”
“少主,请安排今天的内番人员名单。”
“少主…。”
织田作之助默默坐了回去,他夹起一颗厚蛋烧放进嘴里。
鲜美的昆布高汤浸润着绵密的鸡蛋,十分香甜美味。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善哉老师!请务必接收我们的采访!!”
横滨的大街上,蜂拥而至的粉丝和媒体追着一个红发的人影一路狂奔,留下尘烟滚滚,呛得铃木园子直咳嗽。
“咳咳咳!!”
“园子,你没事吧?”
“咳咳…小兰,我没事,他们在追什么?我好像听到了善哉老师的名字?”
“不是哦。”柯南努力踮起脚眺望, “那应该是个替身吧,善哉老师的身高在172cm左右,那个人的头发和服装虽然很像善哉老师,但是身高已经超过190cm了。”
柯南觉得那应该是本丸之中同样有着红色头发,名为大包平的刀剑付丧神。
只是相似的发色就受到如此热烈的追逐,真是受欢迎啊,织田大侄子。
“什么嘛,我还以为能见到善哉老师呢。”
“真是可惜。”毛利兰说道, “我也好想问一问善哉老师关于那条龙的事情,他们都说那是最新研发的全息投影技术,真的是这样吗?”
“才不是呢!小兰我和你说,其实横滨有很多都市传说都是真的,尤其是关于异能者和妖怪…”
柯南双手插兜,听着铃木园子越来越离谱的讲述,还有小兰是不是的小声惊呼。
他无聊地观望四周,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女高中生,一席顺长的黑发,健气又开朗。
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火红振袖,却带着一个不合时宜的棒球帽的少年。
“那不是戈薇学姐吗!?”
伴随着铃木园子的一声惊呼,柯南敏锐地注意到那个与他们间隔了不小距离的少年,同样警惕地抬起头看向了他们。
铃木园子一脸八卦:“戈薇学姐不是请病假吗?她旁边那个穿着红色浴衣的男生是谁?他们该不会是偷偷来横滨约会的吧!?”
“园子,小声一点啦,他们好像看过来了!”
“怎么了,犬夜叉?”
“那边那几个人在说我们。”
“诶?哎呀!那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学妹,快走,要是被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该怎么解释啊?!”
“等等, (嗅嗅)那个小鬼身上有妖怪的味道。”
“自从到了横滨你就说这里到处都是妖怪的味道,可是我一只妖怪也没见到啊。”
“谁知道这里这么奇怪,明明味道无处不在,大白天却一只也见不到…”
犬夜叉嘟嘟囔囔,横滨的妖魔鬼怪多得快赶上他老家了,满地都是神官巫女,污浊的神力渗透每一寸角落,简直让他梦回战国。
“我们快走吧,还要帮妈妈把礼物送到武装侦探社呢,再不走就来不及赶电车回家了。”
戈薇提着许多妈妈精心准备的礼物,心里稍微有些疑惑。
“妈妈为什么说武装侦探社的人救过她的命呢?她明明从来没有来过横滨啊。”
“也许是那个什么侦探社来过你们家吧,你家的老头子和小鬼不也说受过他们很大的恩惠吗?”
“说的也是,我们走吧,犬夜叉。”
费奥多尔站在了存放[书]的保险设施面前,长叹了一口气。
围在他身边的武装人员端着重武器,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被层层保护的坂口安吾在监控后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身边的太宰治一声欢呼,在严肃的氛围中用办公椅开心地转起了圈。
“哟嚯看看我们在密室里抓到了什么?一只西伯利亚大仓鼠”
武装侦探社。
一只油光水滑的大白虎悠闲地趴在侦探社中间,巨大的身躯边围满了兴奋撸虎的业务员。
经历了四魂之玉世界的中岛敦彻底掌握了白虎的状态,他认可了自己的内心,随时可以在人与虎的状态中转换。
其实早在中岛敦拿到那块来自[父亲]的怀表时,他就已经可以彻底掌握月下兽,只是因为内心尚存的那一丝半点的怯弱和自卑,他从没有想过主动去尝试。
直到这次不同寻常的旅行给了他尝试的机会。
自此,整个武装侦探社开始沉迷撸虎,每天都有人抢着给白虎敦刷毛,因为中岛敦这个半路出家的伪猫科不会舔毛,即使和五虎退的老虎们学习了很久也没学会。
毛毛打结是个巨大的问题,会严重影响侦探社吉祥物的颜值和手感。
社员们拿着专业梳毛的工具,名为梳毛,其实是趁机rua老虎头, rua老虎背, rua老虎屁…
不行!白虎敦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双爪交叉,摆出一个大大的哒咩!
“好啦敦君,我们保证不梳屁股毛。”
白虎敦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真的,我们立字据!你快躺下吧,我们梳不到背后了。”
“嗷呜”
重新趴下的白虎敦被快乐的梳毛员们包围了。
“对了,社长呢?他居然会错过给敦君梳毛的时间?”
“社长被一群猫猫碰瓷了哦。”
“诶?!”
侦探社的天台。
福泽谕吉一身肃然,像是握着武士刀一样,平稳有力地举起了一根,香脆的小鱼干。
这是他今天喂的第六袋小鱼干。
“喵嗷”
猫猫的叫声此起彼伏。
大群的猫猫挤满了天台,五颜六色的毛毛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比最上等的地毯更加柔软舒适。
蹲在最高处的猫猫居高临下看着这位新仆人一遍又一遍地进贡小鱼干。
妖异的鸳鸯瞳里闪过一丝满意。
臣民们,尽情享用吧。
“喵喵”
港口Mafia。
新上任的首领秘书黑泽阵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矜矜业业处地理着堆成山的文件。
“派遣到横滨的新议长,降谷零?”
黑泽阵冷笑着弹了弹新议长接受媒体采访时的照片。
照片上金发黑皮的帅气议长正意气风发地发表着对于横滨的改造计划。
整个港口Mafia情报部门几乎都在这位空降横滨的议长身上失手,对于这位‘降谷零’议长的所有情报汇总也只有寥寥数语。
除了身高相貌之类易于观察的外部特征,剩下的就只有兴趣爱好这种虚假得令人不忍直视的信息。
过去的履历干净到发白,只有一些漂亮完美的政治理论和学术成就。
唯一可以从这位议长的日程安排中了解是的,这位降谷议长似乎与公安和警视厅有着过于密切的关系。
“黑泽大人请恕罪,对方的信息保密等级过高,如果要得到更精准的情报,需要调动组织安插在政府的深层卧底。”
“不必了,那家伙的情况我可太清楚了。”
黑泽阵扔掉了那张毫无用处的情报。
自从他的老搭档织田作之助成了国民级的作家,横滨内部的种种混乱和不堪都被彻底展示到世人面前。
愤怒民众的差点掀掉了整个神奈川县,议员们鞠躬鞠断了腰也无法阻止源源不断的读者从全国,乃至全世界涌向神奈川,进入横滨。
为了保护与横滨相隔不远的东京,政府终于痛下决心层层追责,经过各方势力的协调和谈判,横滨新一任的议长兼管理者“降谷零”横空出世。
新议长的个人资料被迅速推送到全日本,用以平息民众的怒火。
横滨人都很喜欢这位阳光帅气的议长,毕竟他看起来就和以前那些肥头大耳的虚伪政客不一样。
除了,正在重刑监狱里疯狂咒骂的宾加。
“好了,下一个。”
情报部门立刻识趣退下,下一个汇报者已经准好了准备。
黑泽阵太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了,没有勾心斗角的废话和故作玄虚的谜语人,上司强大放权爽快,手下听话任劳任怨,简直是打工人的天堂。
“报告黑泽大人,这是森先生和艾丽斯小姐这个月的报销。”
黑泽阵看了一眼远在分部的森鸥外寄来的账单,蛋糕,甜品,礼服,生发剂…都是一些大家心领神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消费内容。
“全部通过。”
横滨日新月异的发展放在哪里都是亮眼的功绩,哪怕中原中也自己都不在意这份功劳最后会属于谁,但是太宰治不允许。
当黑泽阵通过层层审核成为港口Mafia首领秘书时,心领神会的森鸥外立刻包袱款款,自己跑去了外地分部养老。
听说最近还入职了一家孤儿院做院长,每天养小萝莉小正太,开心的一匹。
“报告黑泽大人,关于异能学院的新通知,夏目校长进一步扩大了适龄学生的年龄范围和条件限制,如今除了梦野大人,芥川大人和黑蜥蜴中的一些成员都符合入学标准。”
与异能者和特殊人才成为同窗,这可是扩充人脉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