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你们别想再继续羞辱我!”
宾加举枪就要往自己头上打。
“砰——!”
“啊啊!!”
琴酒的枪口微微冒烟,宾加拿枪的手被射了个对穿。
“快抓住他!!”
周围反应过来的人顿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捆住了宾加。
“琴酒!就算拼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会和你这种无耻的叛徒同归于尽…!?”
特殊加固过的绳索一圈又一圈捆住了宾加,在被包成粽子的途中,宾加依然不甘心地怒骂着。
直到他看到了,现场只有他一个人被绑。
宾加剧烈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了,他瞪圆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波本?”
黑皮金发的青年根本没有理会快要崩溃的宾加,他满脸复杂地看向琴酒,在后者不屑的冷笑声后,默默走向了日本公安的队伍。
“基尔?”
能言善辩的电视台女主播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避开了宾加的眼神,走到了CIA的队伍里。
宾加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伏特加?”
伏特加在宾加充满了质疑和迷惑的眼神中茫然地左顾右盼。
我,我是真酒啊,我真的是组织纯纯的伏特加啊!
琴酒:“啧,去开车。”
“哦,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
伏特加一溜烟跑到了琴酒身后,趾高气昂地扶了扶墨镜。
宾加身边至此空无一人。
“你们…你们…”
宾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依次看向了这些平日在组织里卷生卷死的卷王们。
内心竟然无法遏制的涌上一丝委屈,既然都是卧底了,为什么还要和他争KPI呢?
饶是心如盘石的卧底们,也无法直面宾加那无以复加的震惊神态。
回到自己人队伍的安室透和水无伶奈都避开了宾加控诉的眼神,只有琴酒,回他了一个大白眼。
宾加想要说些什么,不管是质问还是怒骂,他张了张嘴,只觉得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口鼻,最终,无话可说。
宾加:拔剑四顾心茫然,弱小可怜又无助。
“好了,把他带回去吧。”安室透一挥手,日本公安的人立刻想要抬走宾加。
“不行,我们的卧底也出了很大的力。”
CIA立刻上前阻拦,忙活了半天就这么一份业绩,凭什么让你日本公安独吞!?
FBI也叫嚷起来:“我们也出了力,我们捣毁了很多组织设立在美国的据点。”
“这是在横滨抓的人!日本境内!!”
“我们可以联合审问!”
“凭什么!?”
三个红方组织当场内讧。
毕竟大家今天都在横滨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不抓点业绩回去真的不好交代。
异能特务科的人朝着琴酒点点头就离开了,他们已经得到了最需要的情报。
港口Mafia的武装人员也护着琴酒离开了乱糟糟的现场。
“琴酒大人,首领已经回来了,还说给您带了一份土特产。”
“带回去吧。”琴酒指了指身后,那些几乎停满了港口的武装舰艇,那是他跳槽到港口Mafia的投名状。
“还有,以后叫我黑泽。”
“是的,黑泽大人。”
“大哥,大哥!我来开车!”
熊熊的大火点燃了一整排新建的安置房屋。
浓烟滚滚,黑西装们连抱带扛,终于在房子完全燃烧之前把安置在里面的孩子们给救了出来。
“呜呜呜…房子…”
“我的床,没有了…”
被烟雾熏黑的孩子们没有时间庆幸自己逃出生天,他们绝望地看着那栋被许诺给他们的安身之地,在大火中燃烧殆尽。
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几乎自出生就生活在擂钵街,居无定所,风餐露宿,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
现在却连同他们对于未来的憧憬和向往一起,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曾经,在擂钵街还拥有许多未成年人自卫团体的时候,这些孤儿或许还能相互抱团,占据一些生存空间。
然而当那群任人宰割幼小的羔羊里诞生了一位“羊之王”后,擂钵街再也没有能够形成象样的少年团体了。
各种极道组织把这里当场人才储备基地,他们可不允许那种不受控制的东西再一次出现。
“可恶!到底是谁!?”一位同样出身于擂钵街的黑西装恨恨捶地,他亲眼看着一位浑身捆满炸弹的人冲进安置点。
在即将引爆炸弹的前一刻,土地翻腾,一只巨大的安康鱼破土而出,一口吞掉了那个炸弹人。
不久之后,地下传来一阵爆破似的闷响。
正当所有人以为这只是虚惊一场时,大火突然燃起,火势迎风而涨,很快就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是啊,简直是太过分了。”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跟着众人一起愤怒声讨罪魁祸首。
“这是首领最看重的据点之一,我该怎么向首领交代!?”领头之人满脸绝望。
哪怕中原首领豁达又开明,这次的无妄之灾一定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但是,眼看着自己几个月来辛辛苦苦建成的据点就这么毁于一旦,领头者的心态还是有点绷不住了。
“唉—唉—”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跟着一起唉声叹气,手腕上的黄铜手环,微微转动。
“如此重大的失误,恐怕会被重罚,听说首领现在不在横滨,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将功补过,现在就开始重建!”
“啊?”
“真的吗?真的会再重建吗!?”一旁正在绝望抹眼泪的孩子们听到这话,立刻喜出望外,纷纷围上了提出建议的人。
“当然!我们港口Mafia的中原首领一向言而有信,他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也会重建擂钵街!”
“中原首领?难道就是擂钵街曾经的那位,羊之王吗?”
中原中也的名字在横滨仿佛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孩子们眼中的怀疑终于散去,他们围着黑西装叽叽喳喳地询问着中原首领的光辉事迹。
一旁的中年男人摸了摸手环,悄悄离开了。
“哼,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什么建设擂钵街,不过是收买人心的借口。”
男人脸上的笑容褪去,神色郁郁,眼神阴冷,他手腕上的手环一阵缩放,变成了一根黄铜手杖。
“不知道从擂钵街赚走了多少钱,还如此贪得无厌,竟然想把整个擂钵街都收入囊中。”
“还有那些小畜生,也是蠢得可以,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们哄得找不到北,先是集中关在一起筛选,再一车一车往外运。”
“砰——”黄铜手杖嗑在围墙上,爆出了一朵火花。
“那么多孩子,他都卖到哪去了?也不怕撑死自己!”
“帽子君可不会做这种事情哦。”
“谁!?”男人一惊,立刻举起手杖护在了身前。
“明明是自己又蠢又坏,为什么总是觉得别人也和自己一样呢?”
带着侦探帽的青年撑着下巴趴在墙头,翡翠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下方那个造成据点失火的罪魁祸首。
男人的脸上闪过怒气,在看清楚江户川乱步那双剔透的眼睛时,又挂上了亲切憨厚的笑容。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如此不谙世事的纯粹,仿佛上等祖母绿宝石,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你家里人呢?”
靠在墙头的江户川乱步歪了歪头,眼里满是不解,眼前这个人的愚蠢已经跌破了名侦探的认知下限。
名侦探喜欢和聪明的人聊天,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表达些什么,与普通人聊天也不错,名侦探可以知道他们想表达些什么。
但是和笨蛋,尤其是愚蠢而不自知的笨蛋聊天,那简直是灾难。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能蠢到突破名侦探的认知逻辑,时常让名侦探也哑口无言,每多说一句都会有一种自己的智商遭到了玷污的感觉。
“小朋友?你多大了?已经上高中了吗?”
男人一脸贪婪地靠近江户川乱步,后者似乎没有在意他的靠近。
江户川乱步垫了垫脚,似乎想看得更远,结果身娇体弱的名侦探一个没站稳,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
“乱步先生!别乱动啊!会掉下去的!”
正在底下努力扶着梯子的众人纷纷惊呼。
“什么!?”听到声响的男人转身就跑。
名侦探生气地鼓起脸颊:“再不去抓他又要跑掉了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不想让名侦探看清楚。”
“小心他的手杖。”
“是,乱步先生!”
雪白的夜叉和白虎一起蹿了出去,男人的惨叫声接二连三传来。
不一会儿,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拖回了名侦探的面前,身上的东西收刮一空,捆绑的方式比黑手党还要专业。
“唔…你们…是哪个组织的?唔…我们可以合作…我在横滨有很多货源…”
“在百鬼夜行之前进入横滨,能力平庸,在横滨混得举步维艰,百鬼夜行时意外捡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江户川乱步把玩着那根平平无奇的黄铜手杖。
“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开始胡作非为,贩卖人口,被港口的酷炫帽子君暴打一顿教做人,结果还记恨上人家。”
男人的眼睛随着江户川乱步的话语慢慢瞪大。
“太蠢了,实在太蠢了,被人当作诱饵,利用着去送死都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咔——”手杖的隔层被拧开,一块紫色晶体的碎片出现在名侦探面前。
绿眼猫猫难得皱起眉头,不属于人世,甚至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怪不得他无法认知。
“还给我!!那是我的!!我的!!”
“还有一块在哪里?”
“我的!!我的!!”
“晶子麻烦你咯”
“交给我吧,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把电锯,狞笑着把男人拖进了另一边的巷子。
“啊啊啊————!!”
“救命!!!”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啊啊!!”
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浑身一颤,似乎都想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
不一会儿,与谢野晶子拎着软成一滩烂泥的男人走出来,面色有点凝重。
“他说,他在一个妖怪的肚子里掏出了两块水晶,只要贴身放置,水晶就能赐予他力量,让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异能力者。
另外一块紫色水晶作为合作的信物,被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的俄罗斯人拿走了。”
“…太蠢了,怎么会刚好有妖怪死在他面前嘛!”
异能特务科密室。
带着白色毛绒帽子的青年堂而皇之进入了这里。
警报没有反应,监控画面正常。
费奥多尔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找到了异能特务科严防死守的秘密。
“咔擦——咔擦——”层层防护的安保系统自动解除。
一本凭空漂浮在保险箱中的书出现在费奥多尔面前。
纯白无瑕,仿佛可以肆意在上面书写。
“终于…”费奥多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谋划了这么久,甚至配合着横滨的三刻,把所有人的视角转移到了妖魔鬼怪身上。
他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书',毕竟死者苏生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所追求的,不仅仅是生与死那么简单的东西。
就在费奥多尔那苍白的手指将要触碰到书页的时候,保险柜内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漩涡。
一条叼着短刀的骨质游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尾巴抽中了书脊。
'书'-费奥多尔-骨质怪物,在一瞬间相互连接。
时空乱流骤然爆发,拳头大小的旋涡暴涨到成人体型,一口气吞掉了保险柜里的所有东西,而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哈!痛快!”中原中也一口气喝掉了杯中的美酒,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房间中的另外两个正直勾勾盯着对方的人闻声,立刻转过头看向了他。
“那什么,你们要不要来一杯?”中原中也被两道如同实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痛提出了分享。
要知道他现在喝的可不是普通的美酒,而是织田宫寻答应每月供给荒霸吐的灵酒。
少喝一滴都关系到他能不能长到一米八!
“不用了。”琴酒在乌丸莲耶的磋磨下深谙与领导相处的职场潜规则,立刻拒绝了。
另一位医生思考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适量饮酒,有益健康。”
中原中也美滋滋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琴酒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那位奇怪的医生。
“怎么样?认识吧?你前老板那捞回来的。”
“我应该见过。”琴酒回忆着曾经在组织实验室的营养池里见过的面孔,那是他刚加入黑衣组织不久的时候。
“在他还小的时候。”
一听到实验室就反射神经皱眉的中原中也道:“啧,随手拎回来的,你有空带带他。”
“整个基地都没什么象样的东西,太宰那家伙都懒得拿,只带走了一块紫色的水晶碎片。”
“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看。”
“紫色的水晶碎片?”
“是啊,你见过吗?好像是那老头藏在心脏里的。”
在琴酒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装着紫色晶体碎片的盒子缓缓出现在两人眼前。
“首领的,备份。”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太宰治嫌麻烦而被丢到他这里的医生,以及他递过来的紫色碎片,嗤笑一声。
“哈,真没想到,青花鱼也有失算的时候。”
时间与空间的交界,茫茫渺渺,无边无际。
纯白的长阶漂浮在无垠虚空中,逐级而高,一眼望不到尽头。
费奥多尔缓步走在台阶之上,圣洁而恢宏的乐曲回荡在耳边。
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既没有疲劳也不会饥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费奥多尔终于结束了仿佛没有尽头的攀登,来到了一座庄严纯白的建筑面前。
建筑的外壁没有门窗,衔接处浑然一体,仿佛被某种不可描述的伟力从庞大的整体中雕刻而出。
那东西不符合世界上任何一种的建筑美学,却能让第一眼见到它的人,产生一种这是最不可亵渎之地的感觉。
并不十分尖锐的建筑顶端正源源不断地溢出神光,圣洁而缤纷,仿佛有许多伟大的存在正汇聚于此。
费奥多尔驻足于建筑之前,仰望穹顶,表情温和又无辜。
“咔——”浑然一体的建筑裂开一道缝隙,仿佛是在邀请他进入。
费奥多尔神态自然地缓步入内,不可直视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紫色的眼眸不自觉地紧缩。
[你来了,命定之人]
分不清性别与年龄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直接灌入费奥多尔的脑中。
来自俄罗斯的病弱美少年微微一笑。
这种自身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杀心四起。
[你的信仰如此虔诚,我们感受到了]
那声音是如此无慈无悲的高洁,却同样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冷漠。
[你将成为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只要虔诚地跪拜我们]
[人类再也不会遭受饥寒之苦]
[你所追寻的世界将会降临,不会有人再身怀罪恶,从出生到死亡,所有人都将保持着纯粹与平等]
那声音源源不断地许诺着,仿佛这些惊世骇俗的愿景在祂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费奥多尔的神情激动,差点不受控制地失态落泪,大概是因为他见到了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神明吧。
“神啊,这正是我所追寻的,我该如何去做呢?”
不可直视的神光淡去,费奥多尔仿佛透过那些圣洁的色彩看到了隐藏其后的绰绰虚影。
巨大,扭曲,不似人型。
一颗紫色的宝珠缓缓升起,在空中绽放妖异的光芒。
宝珠圆润光滑的表面有几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这是我们曾经赐予人类的恩惠]
[它能实现人类的一切愿望]
费奥多尔的怀中飞出了一块紫色的晶体碎片,在不明力量的控制下飞向空中的宝珠,正好填补了其中一道裂缝。
带着白色毛绒帽子的青年手指微动,表情依旧是不变的虔诚。
[从那些愚昧的罪人手里夺回它]
[这份恩惠将独属于你]
神明那圣洁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傲慢而充满压迫感的注视让费奥多尔深深低下了头。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神明吗?
青年的嘴角微微下垂了几分。
如此的冷漠自私,傲慢到几乎愚蠢,不可一世的贪婪,简直比最卑劣的人类还要卑劣。
人类尚且会用虚伪良善来掩藏自己幽暗的内心,但是这些所谓的神明不会,他们所有的欲求都赤裸裸地展现在费奥多尔的面前,让他几欲作呕。
“神啊,我是如此的渺小,我该如何为您效力呢?”
青年双手交叉于胸口,虔诚地低下头,仿佛最温驯的羔羊,寻求着神明的恩赐。
那些高高在上的目光傲慢地打量着费奥多尔,后者谦卑的态度让他们十分满意。
“哗啦啦——”书页翻动的声响。
那本费奥多尔千方百计才算计到手的书,正悬浮在空中,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随意翻阅。
费奥多尔:)
书页停留在某一页,悬浮在空中的紫色宝珠缓缓下沉,两者触碰的一剎那,强烈到几乎扭曲时空的光线四射开来。
费奥多尔暴露在这仿佛能溶解眼球的强光中,忍不住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最好的舞台]
[凡人啊,取悦神明吧,你将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哗啦啦——”书页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等费奥多尔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站在一片泥泞的土路中间,四周跪满了衣衫褴褛的人。
青年脸上虔诚的笑容缓缓消失,眼里的血色翻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愠色。
那是塌房塌到了自己家的恼羞成怒。
本丸,小式神们与刀剑付丧神正忙碌地准备着今晚的宴席。
一脸菜色的少主织田作之助坐在回廊下,身边堆满了正等待他试穿的华贵衣物。
“哟织田作”屋檐上挂下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太宰治。
“太宰,你回来了。”织田作之助语气中隐隐有种'你终于来了'的感觉,他连忙对一旁的小短刀们说:“先歇一歇吧。”
“那请您先招待客人,不过…”
乱藤四郎笑着看向小主公耷拉下去的呆毛,这不是和主公小时候一模一样吗?
“您可一定要在晚宴前做好决定哦”
织田作之助忙不迭点头,负责为小主公选定晚宴礼服的小短刀们先行退下了。
“怎么了,织田作?”太宰治一个翻身从屋檐上跳到了织田作身边
“你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哦。”
“粉丝们,比想象中的热情。”织田作之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准确来说,是热情过头了,当魑魅魍魉出现的那一刻,所有涌入横滨的粉丝都沸腾了。
作为写出横滨妖魔鬼怪的作者,织田作之助被寻求真相的粉丝一路围追堵截,逃跑的轨迹几乎横跨了整个横滨。
“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该烦恼的是你的那些粉丝吧,毕竟他们要怎么向那些没有亲眼见过的人解释妖怪的存在呢?
只要让安吾那些除了战斗什么都很在行的神奇属下控制好舆论,那他们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真实,都能轻松地被扭曲成虚假哦。”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你知道我刚刚去干什么了吗?”
“做了什么呢?”
“我带着你前搭档去解约了。”
“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太宰治摸摸下巴,顺利到把他前东家给弄死了。
“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礼物哦~”
紫色的晶体碎片被递到织田作之助手中,湖蓝色的眼睛微微揉进了一些细碎的金色。
碎片中的浊黑丝络瞬间消失无踪,变回了纯正剔透的紫色。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着织田作之助眼中消散下去的鎏金色。
“这是什么?”
“我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在晚宴的时候问一下父亲和爸爸。”
“哇又有宴会了吗?这次是为了庆祝什么?是织田作庆功宴吗?还是真嗣又长了一颗牙?”
“是我的成年礼。”
“……诶!?”
夜晚,万叶樱下喧闹异常。
各色美酒如流水一般搬上客人们的桌案。
炙烤的嫩肉堆栈成山,用高汤和甘露炖煮的山珍海味随意取用,还有装满了食盒的香甜软可口的点心。
人类的客人们只有少少几桌,吃相狂野的妖魔鬼怪们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橘发蓝眼的荒霸吐殿下带着两个新手下来蹭吃蹭喝,顺便长长见识。
主公的儿时旧友工藤新一正与这两日沉迷本丸实验室的栗发女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们带着一份特殊的物品上门询问,也被主公热情地留下参加宴会。
作为主要嘉宾的坂口安吾和太宰治坐在离主桌最近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参加织田作的成年礼。”太宰治一脸的梦幻,一旁的坂口安吾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
“是啊。”
“嗯?你怎么了,安吾?”
“我不知道,太宰君。”坂口安吾抬起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没有意外,但是我总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我居然能正常下班了,没有一点多余的突发状况,这不合理啊太宰君!”
“哇哦,你是受虐狂吗,安吾?”太宰治感慨道:“那么多炸弹犯,都已经审讯完了?”
“武装侦探社已经把指使者送了过来,只要按部就班地审下去…”
“织田作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主桌方向。
主人家终于出现了。
一家三口都穿着秀满了五木瓜纹的华贵狩衣。
还有五个咿咿呀呀的小孩子,也被刀剑们抱着跟在身后。
本就颜值出众的一家三口被华美的礼服衬托得更加熠熠生辉。
“哇!夏目殿好漂亮啊!”
“笨蛋!要说英俊!英明神武的夏目殿!”
“夏目殿的伴侣和孩子也好帅啊”
“呜呜呜我的夏目…要不干脆诅咒那个男人吧!”
“丙,你冷静一点啊!你打不过他的!”
灰原哀听着各种妖怪们直率地夸赞,感觉十分新奇。
“他们的感情,在某种意义上比人类还要丰富啊…怎么还有小孩子?”
进入本丸就直接泡在实验室里的灰原哀并不十分解本丸中的人员构成。
她只知道本丸的主人是织田宫寻,还有他的爱人夏目贵志,至于他们那位少年老成的儿子要喊柯南叔叔这件事,在国外长大的灰原哀表示不太能理解。
“哦,他们啊。”柯南切了一块软嫩多汁的羊排放进嘴里, “他们是我的侄孙子。”
灰原哀:“噗——!!”
一家三口依次落座。
审神者端坐于首,被家人环绕的他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诸位。”
众人的视线聚集而来。
“感谢诸位莅临今日的宴会。”
“我浅薄无能,让吾儿年少便历经困苦,幸而他天资聪慧,心性坚韧,于文学一道略有建树。”
“为了庆祝吾儿如今能独当一面…”
织田宫寻抽出了怀中的短刀,转向了一脸空白的儿子。
“吾儿,此乃织田家代代相传的护身刀,名为药研藤四郎,今日为父就把它托付于你。”
一直跟随在审神者身后的药研藤四郎来到织田作之助身边,深深地低下了头。
本丸的所有刀剑们都停下的动作,一脸严肃地恭敬行礼。
现场鸦雀无声。
满眼都写着‘快给我看看’。
织田作之助回头看向了药研藤四郎,后者点了点头,表示并不介意。
“哇哦~”太宰治从织田作之助手中接过了药研藤四郎的本体。
体内原本畅通无阻的灵力突然凝滞了几分,药研藤四郎的动作微微一顿。
刀长八寸三分,纯白的刀柄沉淀着沧桑的历史感,刀鞘古朴素质,并不引人注目。
太宰治缓缓抽出刀刃,雪白的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精心保养过的刀刃吹毛立断,锋利无比。
坂口安吾:“药研藤四郎,以忠心护主而闻名的刀剑吗?刀主人用它自杀却怎么也伤害不了自己,恼羞成怒之下丢了出去,却一击贯穿了药研。”
“是的,我正是以此得名。”药研藤四郎笑着看向太宰治。
后者正拿着他的本体跃跃欲试地往自己手腕上割。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伤害我的主人,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太宰。”织田作之助静静地看向自己的友人, “再来一杯吗?”
“好哦~”
坂口安吾一把夺下太宰治手里的短刀,满脸不好意思地还给了药研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笑着接过,体内那种灵力微微停滞的感觉消失了。
看来优助殿的这位朋友也不一般啊。
“织田作,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啊,刚刚的紫色水晶已经拜托父亲查看,他说那似乎是一些魂灵聚合体的结晶。”
“不是那个!是我特别赶制出来的,铛铛——!”
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盘子,盘子上正摆放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白色豆腐?
“这就是太宰之前说过的硬豆腐吗?”
“是啊,织田作快尝一尝!这一次的味道经过改良,更加坚硬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