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志?”织田宫寻担忧地低唤。
听到了爱人声音的夏目贵志突然顿住了,他缓慢地回过了头,织田宫寻红铜色的呆毛迎风招展,总是盈满了克制爱意的湖蓝色眼睛里略有些担忧。
夏目贵志的脑中灵光乍现,一切的迷雾都随之散去。
“是一个,红头发的孩子。”
夏目贵志一步一步走到织田宫寻身前,鎏金色的眸子氤氲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烈情感。
当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已经交融在一起时,他弯起了嘴角,满是笑意的眼眸仿佛流淌着的甘甜蜂蜜。
织田宫寻呆住了,不知道是为了爱人口中那个红发的孩子,还是为了近在咫尺的香软爱人。
“他浑身脏兮兮地蹲在门口,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手里的包子看。”
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沉入天际,茫茫的夜色四起,现场一片死寂。
一阵微风拂过,坚韧的杂草与鲜花摇摇摆摆地交织在一起。
织田宫寻猛然抱住了自己的爱人,茫然四顾着周围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个毫无记忆的家乡,可能会与爱人同处一个世界。
那么这里会有他的家人吗?
红铜色的脑袋十分没有安全感地往夏目贵志怀里钻。
就在夏目贵志准备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爱人时,墙头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
“我回来了,你们看得怎么…诶?”
如胶似漆的气氛被强行打断。
看着迅速分开,假装若无其事的两人,情商全拿去点了智商的柯南,也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我刚刚拜托阿笠博士调查了一下这里前几任的户主信息,呃…要不我明天再来?”
“没关系,请进。”
柯南顺着墙头跳进了院子,然后被满院子群魔乱舞一般的茂密花草给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光秃秃的吗?”
没有刻意隐藏身形的药研藤四郎也很快被他发现,由于其过于鲜明的一身粟田口风格的军装,还有腰上架着的短刀,柯南料想这应该又是哪一位刀剑付丧神。
“请问这位是?”
“我乃大将的护身刀,名为药研藤四郎,请多多指教。”
短刀模样的护身刀微微躬身行礼。
稳重的低音炮再加上那与外表完全不同的成熟与从容,药研藤四郎一开口,就差没把靠谱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哦,好的,药研…药研藤四郎!?”柯南的声音顿时拔高。
“药研藤四郎不是和织田信长一起在本能寺被烧…”
回忆着战国历史大事件的柯南突然惊愕地看向了红发的审神者。
“你也姓织田…不,不会吧!?”
织田宫寻面色平淡,一旁的药研藤四郎却用略带着几分骄傲地语气说道。
“没错,我家大将乃是信长公后裔,正统的建勋神子,我也是织田家代代相传的护身刀。”
柯南倒吸一口凉气。
他回想起自家老爹之前还开玩笑地和他说,附近的那一家与第六天魔王的姓氏相同。
没想到人家居然真的是信长公的血脉啊!
老爹你是什么新品种的预言家吗!?
“是药研尼!药研尼回来了!!”
“药研!”
“哇——药研哥!”
粟田口的短刀们欢呼着扑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十几位短刀挤在一起,最后还是嘻嘻哈哈地一起倒在了地上。
“呜呜呜…药研尼,我好想你。”
“哥…哥哥,欢迎回来。”
“快把小叔叔他们叫回来,他们还在横滨呢。”
本丸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药研藤四郎的下落,每天都至少有一支队伍在外寻找他的踪迹。
“药研,快来抱抱”
鲶尾藤四郎试图把药研藤四郎抛起来庆祝,被他的双子兄弟骨喰藤四郎眼疾手快地镇压。
药研藤四郎的眼镜都快被弟弟们挤飞了,各种珍藏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堆到了他面前,仿佛思念一样,堆成了一座小山,兄弟们的热情一时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独自一刃深埋在土地里,静静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安静又孤独。
“药研你快尝尝这个!”
“药研尼,你看这是我特别留给你的!”
“药研…”
药研藤四郎在兄弟们的簇拥中里抬起了头,一期一振正在包围圈外,温柔地看着他们。
在外人面前一向成熟稳重的小短刀也露出了灿烂开心的笑容。
"一期哥,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
相比起粟田口那边的欢声笑语,天守阁中的气氛要凝重很多。
织田宫寻,夏目贵志,江户川柯南,三人正坐在一起交换着信息。
柯南与两人说了阿笠博士的调查结果。
“最早的资料只能追溯到大概二十多年前,房子刚刚建成不久就被买下,屋主名为织田康辉,他与太太织田佳代一起生活,育有一子名为织田优助,大约十七年前,他们一家三口遭遇了意外的车祸,一家三口全都被确认在车祸中丧生。”
“之后过了没多久就又搬来了一家三口,屋主姓夏目,不过由于女主人常年病弱,他们一家深居简出没有与周围邻居有过多的交流,在夫妻二人相继去世后,留下独子夏目贵志被远亲收养。”
“大概三年前,房子被卖给了一位名叫难波善哉的商人,但是那位买房者很神秘,买了房子后始终没有出现过,阿笠博士也找不到他的信息。”
柯南看着陷入沉思的夫夫二人,叹了一口气。
“依据你们刚才所说的,你应该就是那个织田家的孩子。”柯南指着织田宫寻道:“你没有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那么严重的车祸里逃出生天,也许是因为药研藤四郎的保护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能力,总之,你逃出来了,你依照本能回到了家,然后见到了幼年的夏目贵志。”
“你们交换了药研藤四郎,在那之后你就去了那个时之政府。”
“如同我父亲所说的那样,织田优助,应该是你的名字才对。”
织田宫寻平静地听着,实则内里一片茫然,直到爱人拍了拍他的手才从这些消息里回过了神。
“我没有幼时的记忆…只是在给优助取名字时,下意识在纸上写出了这个名字,刀剑们也说,没想到我会采用这么平淡的字眼。”
审神者为了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取名字,翻遍了古今文史典籍,参考书堆满了天守阁,最后确定的名字却意外的普通,让众刃大跌眼镜。
“我知道,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夏目贵志回想曾经,当审神者拿着写着名字的字条找他商量的时候,眼睛里的忐忑和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虽然那时候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因为那是你的名字。”柯南严肃道:“你并非完全没有记忆,那个名字就是你刻入骨髓的幼年记忆。”
“我的…名字?”
天守阁陷入沉寂,夏目贵志抱着爱人有些颤抖的身体一刻不停地安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父亲,爸爸,你们在吗?”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
“…请进。”
红发的少年抱着一迭文稿进入了天守阁。
他看起来有点亢奋,眼底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房间里有三个人,他的父亲织田宫寻正低着头泡茶,另一位父亲夏目贵志正温和地注视着他,仿佛在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还有一位眼熟的小学生。
夏目贵志主动为儿子介绍:“这是你新一叔叔。”
“这是我们的儿子织田优助。”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没有说出他们在命案现场见过的事情,一本正经行礼道:“新一叔叔,您好。”
柯南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
青春期的少年荷尔蒙分泌旺盛,才熬了一个晚上的织田作之助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许多青色的胡渣。
他看看青葱水嫩,英俊得仿佛刚从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两位父亲,再看看满脸沧桑胡渣,好像刚刚通宵加完班的可怜社畜儿子。
你们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啊!?
“我稍微写了一点东西,希望你们能帮我指点一下不足之处。”
织田作之助诚恳地递上了自己的文稿。
父亲们立刻接了过来,小心翻看。
文稿很多,连柯南也收到了一份。
随着纸张缓慢地翻动,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尤其是柯南,作为知名小说家的儿子,他有着相当的文学鉴定功底,同时作为一位破获了许多命案的名侦探,他也能深深感受到这些文字中蕴藏的真挚情感。
不得了,不得了啊老爹,你好像真的变成预言家了,这位最终继承了织田优助这个名字的人,好像真的要成为一位大作家了。
“写得真的太好了,是从我的故事里找到了灵感吗?”夏目看着文稿中那只作为主角的三花猫,笑了起来。
“是的,我想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阐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管是爱是恨,真挚的,虚伪的,极端的,扭曲的…我都想要试着书写。”
“能找到方向真的是太好了,对了,你想要发表出去吗?如果发表的话,用真名还是笔名呢?”
织田作之助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想让更多的人看一看我的故事…您觉得,用‘善哉’这个笔名如何呢?”
织田宫寻倒茶的手和夏目贵志翻页的手都猛然顿住了。
一旁的柯南不可置信的,慢慢瞪大了眼睛。
“哈!?”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好吗?!这里面还有你什么事啊?!
柯南顿时感觉现场画风由一种'穿越时空与你相遇的宿命爱情故事'变成了'一家三口终团圆之合家欢剧场'。
画风完全不对了啊!
夏目贵志笑得有点勉强:“为什么会想用这个名字呢?”
儿子不懂老子的纠结,很自然地开口:“这是我曾经用过的代号,因为没有用这个代号接过单子,所以想着还能再用一用。”
织田作之助,一个曾经穷困又拮据的底层社畜,主打的就是一个勤俭持家,本着代号取都取了不要浪费的原则,打算再用一遍。
柯南:“代号?什么代号?”
夏目贵志朝他抱歉笑笑,接着问儿子:“优助以前来过东京吗?”
“来过。”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在他还是一位杀手的时候,曾经天南地北到处接单。
东京这种大城市是最容易产生利益纠纷的地方,为钱为权为情,说实话那时候他经常接到东京的单子,导致现在他可能比两位老父亲还要熟悉东京的环境。
织田作之助:“以前在这边添置过一个安全屋,后来去了横滨,就忘记了。”
织田作之助在捡到那些孩子们之前,一直把住的地方称之为,安全屋。
他从来不认为那是家。
织田作之助在杀手界金盆洗手后又在横滨做了几年邮差,他想要动笔结果只字未动,咕到最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就想着转变一下环境也许能写出点东西。
他耗尽存款购入了一套在东京的房子,结果在那之后不久,他遇到了太宰治,被邀请加入了港口Mafia,再后来龙头战争就爆发了,战后收养了孩子们,又有了志趣相投的友人们,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
织田作之助的成长经历不足以让他察觉到那些隐藏在海面之下的更加危险的冰山,在他还没来得及回想起这栋闲置的房产时,就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在横滨那短短几年时间里所经历的事情,比他前20年的人生经历加起来还要多。
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样,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柯南瞪大了眼睛:“安全屋!?那可不是普通高中生该准备的东西吧,你们的儿子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我以前…”
夏目贵志:“咳咳咳!!”
织田宫寻立刻一杯茶递到了爱人面前, “夫人请用。”
夏目贵志看着满脸无辜的父子俩,气得简直想把他们头上的呆毛给揪下来。
他把手里的文稿都放回织田作之助上手,说道:“你熬了一晚上也累了吧,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织田作之助看着夏目贵志温柔又不可拒绝的笑容,连忙点头称是,收好稿子就溜了。
房间里又只剩三人。
柯南:“怎么?不方便说?”
夏目贵志:“优助以前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不想让他过多回忆。”
“好吧,其实我早就想问了。”柯南看向了实在过于年轻的两位父亲, “你们一家三口的外貌年龄是怎么回事?就算灵能力者各个都能青春永驻,也不至于让刚上大学的父亲生出一个高中生吧?”
柯南拜托阿笠博士调查的时候,可是轻轻松松就查出了夏目贵志的档案信息,父母双亡后被不停地收养,从小学到大学的升学记录,成绩单,体检单…按部就班,整整齐齐。
与之相反的就是另外那两个红发的织田父子。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生活记录,档案信息空白得仿佛刚从深山老林里搬出来。
“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夏目贵志捧着爱人塞到手里的茶杯,蒸腾的雾气遮住了他的表情。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认知,他们身处其中不能自知,也许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能更清楚直接地看到关键所在。
夏目贵志所幸把一切都缓缓道来。
从他偶然降临时之政府,到他与织田宫寻的相知相爱,再到孩子出生,遭遇袭击,下落不明。
“…我们在武装侦探社的帮助下才顺利地找回了优助。”
死而复生,杀手,港口Mafia等等过于劲爆的内容被省略,这不是这位目前自身难保的小侦探该知道的东西。
柯南听完了关于26岁和19(24)岁的老父亲,与他们27岁的宝贝儿子的故事,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小兰,关于他们的学弟里混进了一个年近30的大叔这种事呢?
而且这个大叔按照辈分还是他们的大侄子!
柯南不禁感叹道:“时间啊,真是奇妙的东西。”
夏目贵志微微一顿,说道:“那位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先生,也和你说了差不多的话。”
“啊?真的吗?”柯南的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敬仰。
“真不愧是乱步先生,居然那么早就看出端倪了吗?我却在解了这么多信息之后才推理出来,果然还是比不过乱步先生啊。”
“你的意思是…?”
柯南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张废纸,折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放到了夏目贵志手上。
交迭的圆环循环反复,不知头尾,永无止境。
“如果那位药研藤四郎真的是织田家代代相传的护身刀,那他根本不可能会有与你们同处时之政府的时的记忆。”
“再和他好好聊聊吧。”
“在你们幼年相遇之前,是谁把这一振药研藤四郎交给了当年那位'织田优助'。”
偏僻昏暗的仓库。
“砰——!!”
刚进门的安室透一个快速翻滚,躲过了射向他的子弹。
子弹打穿了墙壁,看型号就知道是琴酒爱枪。
“琴酒,你疯了吗!?”
“砰——!!!”
又是一枪击出,安室透目光一凌,干脆站在了原地。
子弹稳稳射在他脚边。
安室透脸色不虞道:“琴酒,我需要一个解释。”
“哦?”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缓慢走出了那片阴影。
瀑布般的银丝顺滑地披在他身后,帽檐大片的阴影也阻挡不住其中射出的恶意目光。
“解释?作为放跑了重要目标的你,还敢来问我要解释?”
“什么目标?”安室透心里一紧, “我怎么可能故意会放跑目标?你该不会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失误,拿我做借口吧?”
“呵。”琴酒一声冷笑,他身边的伏特加立刻取出一张照片,抬手飞到了安室透面前。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厅的门口。
红发的少年被手臂上纹满了龙型刺青的青年护在身后,画面边缘的玻璃依稀反射出了一个黑皮金发的服务生。
果然还是泄露了吗,捡起照片的安室透心想。
虽然那天他及时通知了风见,销毁和封锁一切关于织田优助出现在咖啡馆案件中的信息。
但是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准守规则,尤其是在电视台还有组织卧底的情况下。
估计案发当天的情况都已经被卧底泄露出去了吧。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安室透讽刺一笑。 “你的情报落伍了,那天出现的红发织田君,可不止这一位啊。”
琴酒的表情终于有些认真了起来,他微微颔首,示意安室透继续说。
“那天出现了两位织田君,都是红发蓝眼,应该是兄弟…”安室透有些不敢确定地说, “或是父子吧?”
“我原本想确保万无一失再向组织汇报,毕竟那两位都是红发,我需要进一步确认目标。”
“哼。”琴酒的神色晦涩不明,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安室透的话。
“而且你也看到了。”安室透指指照片上的大俱利伽罗道, “贴身护卫,气势和你不相上下,连那位织田君本人的实力都不可小觑,我一个柔弱的情报人员还能当场以一敌多截住他们不成?”
安室透进行了一波合理的推测。
织田家登记在册的剑道馆人员有足足一百多位,与之相对的刀剑收藏馆也收录了百十振古今名刀。
如果里面登记的人员名单确实属实,并且每一位都有着与那位大俱利先生相当的实力,那么哪怕是调集全霓虹的代号成员,都不一定能突破织田家的防卫。
除非,用重武器进行火力压制,然后远程狙击。
见琴酒陷入了思考,一时间没有回答,安室透立刻反客为主。
“你该庆幸刚刚没有打中我,不然等我的邮件自动发送到朗姆那里,为了阻止组织拿到目标消息而杀同伴灭口的,可就是你琴酒了。”
“砰——!!”
又一枪打在安室透脚边。
“现在,带路,我需要亲自确认。”
“什么?”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汇报的打算,那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还没有查到目标的具体位置吧?”
“当然不是。”安室透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分享自己辛苦整理的情报?”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波本,你不要忘记了,这可是那位先生亲自下达的任务。”
仓库中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偏动,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形再一次被黑暗淹没,只有安室透还站在光亮处。
“不惜一切代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了。”安室透的心渐渐下沉。
“我们现在立刻出发。”
“大将,夏目殿,日安。”
粟田口的军装换成了休闲常服,药研藤四郎身上终于有几分小短刀的活泼感。
“日安,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和兄弟们畅聊了一晚上。”药研藤四郎笑着说, “完全没有休息的机会呢。”
“啊?没有关系吗?”夏目贵志担忧地说, “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请允许我先汇报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优助殿下的。”
夫夫二人对视一眼,知道重点要来了。
“关于优助殿的能力,大将已经解了吗?”
“他与我们提起过。”织田宫寻道, “那孩子能短暂的预知未来,大约5, 6秒钟,可以以此规避危险,窥见机遇。”
据说织田作之助自己所说,那是他有记忆以来就掌握的异能力,名为[天衣无缝]。
“不,优助殿的能力远远不仅如此。”
药研藤四郎的话让夫夫二人有些吃惊。
“也许优助殿自己都还没有察觉,他身上关于'时间'的印记有多么庞杂惊人。
他出生于时之政府,一睁眼所见的就是本丸天幕之外那狂暴的时空乱流。
孕育他是的传说中诞下祥瑞麒麟的舍身木,而麒麟的天赋之一就是能穿梭时空。
围绕在他身边的是来自各个历史节点的名刀古剑。
甚至就连舍身木的根系所及,都摆放着时之政府的最高杰作之一,时空转换器。
如此种种的因缘际会,都是优助殿觉醒时间系能力的原因。”
两位老父亲都随着药研藤四郎的讲述不断点头,确实如此,在这么多buff加成下,没有觉醒时间异能才会令人奇怪了。
“那一天,我带着优助殿启动了时间转换器,但我们在撤离的路上遭遇了时空乱流。”
夏目贵志双手一紧,如果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卷入时空乱流,那几乎是不可能幸存下来的,狂暴无序的时间没有尽头,你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无尽的时间中化为尘埃。
“本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优助殿竟然在这时觉醒了能力。
原本正哇哇大哭的优助殿突然冷静下来,湖蓝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与夏目殿相同的金色。
狂暴的时空乱流被隔绝在身外,我那时尚不知晓优助殿小小的身躯为何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力,我们顺着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
我在时间的终点看到了一辆正在被溯行军袭击的汽车。”
听到这里,织田宫寻顿时抬头看向了药研藤四郎,后者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大将,很抱歉,没有救下您的父母。”
“不,你已经尽力了,你带着优助平安地穿越了时空乱流,在没有灵力供给的情况下单骑击退了溯行军…你真的尽力了。”
夏目贵志安抚着情绪低落的爱人, “真的非常感谢你,药研,你救了我们一家三口。”
药研藤四郎摇了摇头, “我在击退溯行军之后就耗尽了灵力,这一切都是优助殿的功劳,他那么努力地觉醒了能力,原来是为了拯救大将和夏目殿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夏目贵志看着柯南留给他的莫比乌斯环,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们的孩子回到过去拯救了双亲,他的双亲彼此救赎,然后再一起拯救了未来的他。
果然如同这永无止境的死循环一般,但凡缺了哪一步,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命在此重逢了吧。
“那么后来呢?优助去了哪里?还有为什么是溯行军袭击了阿寻?”
“我并不知晓,在我击退溯行军之前优助殿已经失去了踪迹,我想他应该是前往了另一个时间线。”药研藤四郎猜测道:“至于溯行军,应当是想在大将彻底成长之前,从根源上抹杀大将的存在。”
“大将,您也如同您的先祖一样,成为了能影响未来的不起的人物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位主人还在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情报,药研藤四郎不再打扰,先悄悄退下了。
“阿寻?你还好吗?”
夏目贵志担忧地看着从刚刚开始就低头不语的爱人。
“我曾与优助谈论过,人与人的缘分究竟因何而起。”
“嗯?”
“其实那时我心里十分惶恐,我想,若是那一天你没有跌落在我面前,若是我们没有在那一天相遇,那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否会就此终结?”
夏目贵志感觉有一点点不妙。
织田宫寻终于抬起头,他的眼中爆发出光芒,
“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缘分并不是偶然,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
“夫人!”
“你冷静一点织田宫寻!已经早上了!不行…唔!”
“砰——!!”
一声巨响,天守阁的大门上凸出了一个人形。
织田作之助吃完了早饭,与在庭院的孩子们玩耍了一会儿,就准备出门上学。
作为高中生的他可没有什么任性请假的资格,不管是遭遇了凶杀案,还是通宵写作,那怕是头一天举着枪参与了Mafia械斗,第二天也照样得爬起来去学校上课。
织田作之助路过了大厅,他的父亲之一夏目贵志正气呼呼地吃着早餐。
另一位父亲则在一旁拼命士下座道歉。
他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难道父亲藏私房钱的柜子又忘记锁了吗?
“少家主,日安。”
有些绵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织田作之助回头一看,是正好路过的髭切与膝丸两兄弟。
“日安,髭切殿,膝丸殿,父亲这是怎么了?”
源氏重宝笑眯眯地摸了摸不存在任何胡渣的光滑下巴。
“应当是与前几日一样,家主大人想要蓄胡,家主夫人不同意吧。”
“啊?”织田作之助迷惑。
“因为家主夫人说,家里长相潦草的,只要一位就够了。”
“兄…兄长!?”膝丸都吓得磕巴起来,这是可以直说的吗,兄长大人!?
织田作之助:“……”
长相潦草,是指我吗?
“优助,为父送你去上学。”
“啊。”织田作之助指着老父亲一只眼睛上的青紫, “这个,没关系吗?”
织田宫寻犹豫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这是亲亲老婆给他留下的爱的证明,但这确实也不方面展现给儿子的同学们看。
他用手一抹,灵力覆盖住了眼眶上的青色,面色一冷,又变回了织田作那严肃可靠的老父亲。
“走吧。”
“是,父亲。”
父子二人穿过传送阵,来到了伪装成本丸门户的普通民宅。
远远看去,两人周身并无护卫,就像一对普通的兄弟在边走边聊。
隐蔽处的保时捷内。
琴酒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那两张几乎一样的嫩脸。
“你说他们是…父子?”
“我查到的资料是这么说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近亲远亲,只有父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