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翻了个白眼,心道你算哪根葱?说让我失业就让我失业,你是美国总统你也管不了这么宽。
但他脸上依旧保持微笑,但笑不语。
原本要走20分钟的路,霍思远一个踩油门儿,不到十分钟就直接冲进了别墅的大门。
李小婉透过落地窗,看见院子里出现一辆迈巴赫,里面换了副温柔得体的神色,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去接霍思远回家。
然而她没想到,第一个进门的不是霍思远,而是季演。
此刻,季演看着她眉目冷淡,李小婉有也不忿,开口喊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霍哥哥家里?这里不欢迎你,我让你抓紧时间滚出去。”
话音未落,霍思远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季演的身后,冷声道:“李小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请你再重复一遍。”
李小婉愣了愣,小声微笑开口:“我是想问,这位先生怎么突然出现在家里,抱歉,情绪稍微有一点激动,吓到你了吗?霍哥哥。”
霍思远换好鞋,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跟在季演身后,开口道:“谁是你霍哥哥?还有,这里是我家,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谁立马就得给我出去,一分钟也别想在我家里多待。”
李小婉尴尬了一下脸色,立马恢复正常,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霍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叫你的,你忘记了吗?”
霍思远:“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脑袋撞失忆了,想不起来。”
李小婉立马假装担心起来,开口道:“那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
季演则是一头雾水,看着不打草稿的某人。满头问号:“???”
嗯?你什么时候出车祸了?我怎么不知道?
霍思远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狡黠的模样,转过脸又立马恢复正常,道:“多谢这位小姐关系,出车祸是在半年之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失忆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什么别的后遗症。”
李小婉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假意颓废的坐在了霍思远对面的沙发上,小手抬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口道:“吓死我了,真的,还好你没事,你怎么那样子不小心啊?到底怎么弄的?”
霍思远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还能怎么弄?他出去和一堆人鬼混。不小心踩错了油门儿。一脚冲出去撞到高架桥上了。”
李小婉大惊:“鬼混?什么鬼混?”
霍思远:“还能是什么鬼混男人嘛?到处沾花惹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喜欢到处找点乐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李小婉白着一张脸,天人交战半天,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开口道:“那个,霍哥哥,你是开玩笑的吧?阿姨都说了你是一个不喜欢到处和别人玩儿,没有夜生活,身边圈子也很干净,私生活也没有很混乱,比较安分的男人。所以……”
霍思远神秘一笑,开口道:“你也说了,那是我妈说的,我亲生母亲会对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子说我私生活混乱,每天夜不归宿,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各种破毛病一身吗?如果是换成你,你会这样跟女孩说吗?”
李小婉攥着皮包的手紧了紧,似乎过了许久,久到季演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她才开口,道:“额,也,也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得了你婚前到处玩儿,到处浪,结婚之后应该就不会倒出来了,也没关系,毕竟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哪怕是他到处找乐子。”
霍思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胡说八道,胡诌八扯,满脑子都是他,满眼都是他的恋爱脑女人整懵圈了。
他不可置信,看着李小婉,试探性地开口问:“你真的能接受我婚前胡来,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小婉羞涩点头,道:“对,只要你婚后安安分分,婚前什么样我都能接受,曾经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如果换做我是你我有亿万家产,帅气的脸蛋我也会到处去玩儿,到处去浪。”
霍思远想了想,继续开口:“那万一,我婚后也想乱来呢?”
李小婉立马道:“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跑出去找其他人,我要是做得足够好,你一定会留在家里陪我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留住你。”
霍思远无语道:“额,那大可不必,其实出车祸之后我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后遗症,我之所以喜欢男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确定你能接受我吗?”
李小婉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地问:“什么后遗症啊?难不成出车祸之后把你的脑子撞坏了?你连性取向都偏移了吗?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霍思远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众人只见他,咬着牙闭着眼,犹豫踌躇了半天,才头朝上不敢看人的回答道:“其实我肾撞坏了,性功能受到了影响,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跟我爸妈讲,就是怕他们失望和担心,而我喜欢男人,是因为他们能理解我,包容我,而不是因为我脑子撞坏了,所以,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吧?”
说完他一脸伤心的看着坐在对面张大嘴巴,明显被吓到了李小婉,凄惨一笑,一副真的发生过某事的样子,那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真的,要不是季演最近一直陪着他,险些都要相信了。
毕竟这厮的演技看起来是那么的好好的,可以以假乱真,蒙骗其他人好到可以直接跑到奥斯卡上,去得一个小金人。
这要是其他人,差不多就该别骗了,就比如对面这位美女。
此刻美女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望着他,开口问道:“真的,真的假的?应该是假的吧,”
霍思远摇摇头,叹气:“你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拿这方面的事情开玩笑吗?这当然是真的了,要不是今天你突然跑来说这些话,其实我打算把这件事情瞒一辈子,但既然你已经上门了,秉着不能骗你的原则我宁愿自己伤心,也不会让你伤心,所以我只能自己戳自己的伤口,让你知难而退了,对了,可千万别告诉我爸妈,如果要让他们知道了那我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李小婉赶紧白着脸,点头道:“霍哥哥,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一定替你保密,绝对不会让我以外的其他人知道的。”
霍思远满脸感激道:“那就先谢谢你了,对了,你是不是还要在这住两天?要不,我让人给你收拾客房?”
李小婉赶紧站起身,拒绝道:“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煤气好像还没关,我就不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霍哥哥,你也不用太自卑的,真的,一定会有人不嫌弃你的,当然,我也没嫌弃你,只是家里煤气没关。”说完拿着手里的包,马不停蹄地跑了。
霍思远&季演:“……”
呵,算你跑得快。
看着李小婉仓皇逃窜的背影,两个人相视一笑,都不说话深藏功与名。
然后,霍思远就被他妈给骂了。
电话里,霍夫人对着听筒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霍思远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能耐了是吧?居然敢和李家小姑娘说你肾功能不好,还说你出车祸了,你怎么不说你直接上天堂,不在人间做人了呢?一天天满嘴胡诌八扯,胡说八道,一点儿实话都没有,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霍思远边吃手里的外卖,边心平气和安慰他妈:“妈,你看你一遇到事儿就那么大火气,总发脾气,脸上容易长皱纹,会加速衰老皮肤也会不好到时候我爸要是不喜欢你了,喜欢外面漂亮的小姑娘,我可不听你可我哭诉。”
霍母大骂:“少他妈在我这儿放屁!你爸才不像你一样这么让我操心。当初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和我求婚了,你都已经生下来快满地跑了,你看看你一天天的。不务正业你到底想干啥?”
霍思远放下筷子,开口道:“你先消消气。行不行?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女生,你还非得把他往我身边推,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说一些她接受不了的理由让她知难而退了,难不成我还要把她养在外面?到时候让她给你生孙子吗?”
霍母嗫嚅道:“也不是不可以。”
霍思远叹气,道:“妈,你这思想本来就有问题,要是你非要这样,那我问你,要是我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接回家来,你愿意吗?”
霍母结巴半天,来了一句:“就算你爸这么做,那也是有理由的,我虽然不乐意,但那是他的孩子,我也不能不把他接回来吧。”
霍思远:“呵,理由?什么理由?你不再年轻漂亮算不算理由?家花没有野花香算不算理由?妈,你能不能不要一天老听邻居或者七大姑八大姨说一些有的没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以前是什么年代?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我想和谁结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旁人觉得不好,那只能说明他过得不好,他不想我过得好,所以才来挑拨你和我的关系,你非要被人拿来当枪使,我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你儿子,不是他儿子,他看不惯他可以自戳双目,但是连你都不支持我,那我是不是去死就好了?”
霍母吓得赶紧制止他,嗓子都破音了:“你别,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啊,妈下次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好好过,就算等季星宝也好,和季演也好,你好好过,千万别干傻事,当妈求你了。”
霍思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霍母更加害怕了,脸上的担忧就没下去过。
直到挂断电话,霍母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看就被吓得不轻。
而霍思远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一改刚才的忧愁,满脸笑意地转过头,望着季演,开口邀功:“我表现得好不好?我妈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季演点点头,看大傻子一样看霍思远,半晌之后轻轻点头道:“你的演技挺好的,表现得也挺好,阿姨被你吓得不轻,我估计呀,不出两天她可能就要杀到别墅里,看你是否还活着了。”
霍思远:“额,应该不能吧?我妈没那么无聊。”
季演:“他是没那么无聊,但是你的演技真的挺好的,我要是阿姨我也会跑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哪怕我知道你可能是在骗我但我还是害怕。”
霍思远笑嘻嘻的,一脸的坦荡。
果然如季演所料的那样,两个人正蹲在餐桌前等待晚饭的到来,但晚饭还没来,霍思远的父母就急切地敲开了别墅的门。
吴叔开门,看见他们俩,一头雾水地问:“老爷夫人,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霍父霍母不回答他的话,开口就问:“霍思远呢?”
吴叔:“少爷在客厅等着吃饭啊,咋了?”
霍母霍父鞋都没换,就直奔客厅而来。
霍思远一抬头,看见他爸妈也懵了:“爸妈,你们两个怎么来的?正好家里准备了晚饭,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霍母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子,泄了气般坐在了空沙发上,唉声叹气:“你个臭小子,你差点儿把我和你爹的老命都要吓没了。一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还活不下去了,老娘一路风尘仆仆,恨不得让你爹一脚油门直接干到你家门口,就怕来不及给你收尸,吓死老娘了。”
霍思远笑嘻嘻,开口:“妈,我今天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我好好的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长得又不丑,有权有势,钱还多,我放着好好的,人生不活,我死了,去干嘛呀?难不成是要给别人腾地儿?”
霍母气得还想给他一下子,好在霍父即使抓住她的手,制止她道:“行了,看着儿子好好地坐在客厅里准备吃饭,我和你妈就放心了,你下次别胡诌八扯,胡说八道的吓唬你妈了,你妈年纪大了心脏不好,万一真的不小心被你吓出点儿毛病,老子可饶不了你。”
霍思远赶紧点头,道:“爸,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霍父摆摆手,表示没关系,道:“行了,天气也不早了,我和你妈还得赶回去吃饭,就不留在你这儿了。”
霍思远赶紧留人,道:“爸妈,家里反正都是现成饭,要不然你们两个留在我这里吃得了,实在不行留在这住也可以,反正家里房间多。”
霍父眼神不留痕迹地看了看坐在霍思远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季演,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吧,那我和你妈就留在这,住一晚上得了。”
霍思远赶紧叫人上菜,准备吃饭。
季演一直没出声,霍家父母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餐厅餐桌上,一家四口人,各怀心思,平平淡淡吃完了今天这一场可有可无的晚饭后,霍父霍母选择睡在二楼,原来他们一直住的地方。
霍思远没反对,点点头,道:“行,你们两个就睡那吧,那屋每天都有叫人打扫,也挺干净的。”
霍父点点头,看了看季演,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这个,小季啊。”
季演一顿,眼神流转,看着霍父,开口道:“叔叔,你叫我吗?”
霍父听着脸色点了点头,道:“对,叔,叔叔是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季演坐得板正,一副小学生听从老师教诲的样子,笑眯眯道:“叔叔你说,我有在听。”
霍父点点头,想了想,道:“你和阿远,哎,你和阿远虽然是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但是既然领了证了,还办了婚礼,那就好好过吧,我和他妈虽然并不赞同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但是既然结婚走到一起了,那也是一辈子的缘分,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过吧,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他妈的意思,你懂吗?”
季演点点头,乖巧回答道:“叔叔你说的话我都懂,我们两个虽然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既然都走到一起了,也会努力经营我们的婚姻的,我们保证不了可以完全走到最后,但是,只要在一起一天,我们都不会不把婚姻当回事的,您放心好了。”
霍父听了他的话,欣慰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两位长辈走后,季演望着他们两个远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他知道霍父的意思,他大概是觉得,他儿子一辈子也不会和女人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结了婚,即使并不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个人,但婚姻不是过家家,不能不喜欢就离婚,或者换个人,所以只能旁敲侧击,说些让他留下来的话。
至于两个人到底听不听,全在他们了。
霍思远看自己的父母走了,松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开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爸我妈突然上门,是拿着棍子要来打伤我的腿,好在只是确认一下我还活着没有,并不是真的想打死我。”
季演坐在他不远处,见他如此如履薄冰,有点儿想笑,道:“怕什么?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又不是后爹后妈,就算真的想要打,你也不可能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儿吧,多少还是要给你留一些面子的。”
霍思远听了他这话,皱眉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只是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晚上吃饱了吗?”
季演点点头,那意思,还行。
霍思远也没再说要给他弄夜宵的事情,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来了一句:“那个,阿演,我想说个不情之请。”
季演:“你说啊,我在听。”
霍思远搓了搓手,脸颊有些红的开口,道:“那个今天我爸妈在这儿,我们两个可能没办法分房睡了,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季演一顿,下一秒,红着脸颊的人,变成了两个。
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到底还是觉得骗人就要骗到底。
所以两个人果断放弃两个房间住,两个人一拍即合,搬去了同一个房间。
一家四口吃完晚饭后,各自回来自己的房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季演只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住过别墅的主卧,其他时间他都是在主卧对面的次卧睡觉的。
所以冷不丁一进来,他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霍思远见他呆愣愣地站在主卧门口,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在那儿干嘛呀?这屋里又没有脏东西,赶紧进来啊,洗完澡抓紧时间上床睡觉了。”
听到睡觉两个字,季演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耳朵尖。
霍思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将脖子上的领带拽了下来,又拿了睡衣,准备先去洗澡,正好试试水温。
季演无事可干,只能手足无措坐在床尾的位置,期待这一晚上早点儿过去。
霍思远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发烧带着水,边走边擦。
那发梢上的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到胸膛上,渐渐往里,消失不见,看上去有些许性感。
季演看见这样一幕,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霍思远正好抬眼,逮了个正着。
季演脸一红,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手足无措道:“那可能我什么也没看见,不是不是我我先去洗澡,我现在就去洗澡,洗完澡我赶紧。上床上吊。”
霍思远:“???”
季演脸更红,也越发结巴:“不是不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你就当没听见好了,我现在就去洗澡,现在就走。”
说完从床尾位置离开,走到霍思远跟前,还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霍思远见此一幕,突然哈哈大笑,心情极好。
季演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浴室门终于被再次关上,季演将霍思远的笑声屏蔽在了浴室门外,他红着脸,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见外面放肆的笑声。
可霍思远的笑声太有穿透力了,他好像无孔不入一般,浸入季演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里,让人根本没办法屏蔽,也没办法将其抛之脑后。
季演有些无措,他看着因为霍思远而起来的位置,懊恼的咬了咬嘴唇,心里越发郁闷。
另一个房间里,霍母坐在床上,有些坐立不安来回动着。
霍父不知道她一动一动在干嘛,有些好奇:“你是干嘛呢?怎么晚饭吃多了还是身上有虱子?一副屁股着火了,坐立不安的样子,干嘛呢?”
霍母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道:“我晚饭吃了多少你自己是没有看见吗?我是因为晚饭没吃好而坐立不安吗?”
霍父更奇怪了,道:“那你这是怎么了?哪不舒服啊还是咋的?”
霍母摇摇头,叹气:“还不是因为咱儿子,我这不是担心他吗?”
霍父:“担心他干嘛呀?他现在吃好喝好,有钱有势还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母嗔怪道:“不就是因为他结婚的事儿吗?不然能是什么事儿?”
霍父:“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想喜欢谁你就让他喜欢不就得了,不然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硬往他身边塞女人?这件事情你干了不少,哪一次成功了?”
霍母叹气:“是啊,那一次也没成功,但我还是担心啊,你说他和一个男人结婚老了之后无依无靠的可怎么办呢?”
霍父无所谓道:“你说你一天担心这些有什么用?咱们两个还没老呢,你居然开始考虑他老不老的事情,他以后老不老的,你又看不见,他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呗,你先过好你自己的了。”
霍母:“那我不是他亲妈吗?我不担心这些,我还担心什么?你说你这个做爹的一点儿也不关心你的亲生儿子,他都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你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霍父:“担心有什么用啊?你就算整天整日的担心,他还能和女人结婚吗?既然不能你又何必平白无故瞎操心。”
霍母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闹心。
所以坐在床边想了想,她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脚步不停地朝房间外走去。
霍父赶紧叫她:“这又是干嘛去呀?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瞎折腾什么呀?”
霍母边走边道:“我看看我儿子去,你少管。”
霍父怕他惹事,赶紧跟上。
季演不情不愿,穿的自己的睡衣从浴室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霍思远头发已经半干,此刻他坐在面对着浴室门床中央边上的位置,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抬起头,眼神幽幽的望过去,震惊的张大了眼睛。
季演是那种奶白奶白的肤色,头发很黑,皮肤很白,白里透红带着淡淡的粉。
而此刻,已经被热水重刷一遍的人,皮肤更加粉嫩,也更加惹人眼球,让人有种眼里眼前一亮的错觉。
霍思远不自觉张大嘴,轻声道:“你,”
季演有些害怕,道:“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霍思远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就是想说,你,你还挺白的。”
季演红着脸道谢:“多谢你,夸奖我。”
霍思远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意思,你坐过来。
季演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眼睛睁大,看着霍思远的手,开口问:“那个,不,不用了吧?我自己坐在另一边就好了。”
霍思远一顿,突然一脸狡黠諵楓地看着季演,道:“你脑子里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的意思是让你坐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
季演头顶刷的一下冒了烟。
最后,季演还是扭扭捏捏地走到了霍思远手拍的位置上坐下来,乖乖等待人家擦头发。
霍思远一边笑着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乖巧懂事又听话,一边又坏心眼地调侃他:“和我说说刚才我让你坐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一些坏事情?”
季演脸红得像是小兔子一样,结巴道:“才没有呢,我才没有想一些坏事情。”
霍思远:“那我说完话,为什么脸红?”
季演:“哼……”
屋子外面,霍父霍母像贼一样,将耳朵贴在霍思远卧房的门上,静静听着两个人说话。
霍思远声音清澈带着小钩子般的笑意,对季演道:“为什么不回答我?问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你为什么要脸红?”
季演狡辩:“我才没有,你,你太坏了。”
霍思远:“呵,小骗子,你皮肤红红的,看起来和小兔子一样,真想让人咬一口。”
门外的霍父霍母脸一红,差点跑回房间。
季演拒绝他:“不,不可以,现在还两者等着。
霍思远了然:“哦,关了灯就可以了是吧?”
季演没有立即回话,沉默半天,开口小声道:“可,可以。”
霍思远坏笑:“可我现在就想,不关灯了好不好?我就这样看着你,你好可爱。”
季演没说话,半天之后,突然妈呀一声,道:“哎呀,好疼,你,你别这样。”
话音刚落,霍父霍母猛的冲进卧室,看见的就是霍思远拿着毛巾,拽住了季演首发的场景,老两口顿时就懵了,道:“原来你们两个在吹头发呀。”
霍思远眼神黝黑,眉毛挑起,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脸色尴尬的两个人,问:“爸妈,你们两个这是,在门口偷听?”
霍父霍母赶紧摇头,狡辩:“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路过。”
霍思远冷笑:“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霍父霍母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走错房间了,现在就走,立马就走。”然后迅速退出房间,啪的一下关了门。
季演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他看着突然开启又突然关闭了房门傻乎乎的问:“额,叔叔阿姨是来找东西的吗?还是来说晚安?”
霍思远气笑了,加重擦头发的手劲,直把季演搓的到处乱晃,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才消停作罢。
两个人终于爬上了床,一左一右。虽然盖着同一床被子,但是中间隔着的距离犹如楚河汉界,恨不能多塞两个人进来那才叫严实。
季演忐忑的躺在床的另一边,不敢靠近床中间的位置。
霍思远不满的啧了一声,大手一伸,直接一把枪恨不得躺到地上了季演给捞了过来,边拽边咬牙道:“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是我身上有狐臭?”
季演摇摇头,缩着身体小声道:“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和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而已。”
霍思远黑脸:“我是其他人吗?”
季演小心翼翼看了看霍思远,有些害怕,更加小声:“算,算是。”
霍思远气得很想给他屁股一巴掌,重重的那种,但到底舍不得,只能张嘴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在季演夸张的喊叫声里,将他揽在怀里,盖上了被子。
霍父霍母尴尬地离开了霍思远的房间,跑自己房间面壁思过去了。
而季演则是爬上了床,躺在床最里面的边边上,一副要和霍思远分道扬镳,从此见面互不认识的架势。
霍思远看着两个人呢之间隔着的楚河汉界,咬了咬牙,伸手一把将背对着他躺着的季演拉了过来,按在怀里,恶狠狠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身上是有脏东西还是有狐臭?”
季演脸上有些红红,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开口道:“没,没有,就是,就是突然和别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有些不习惯而已。”
霍思远挑眉,笑问:“我是别的人嘛?”
季演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开口:“怎么,怎么不是呢?”
霍思远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耳朵尖上,动作不算粗鲁,眼神看上去却恶狠狠的,将他搂在自己怀里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上,季演没敢睡懒觉,早早睁开了眼睛。
霍思远听着他在自己旁边窸窸窣窣,一副要爬起来的样子,伸手拉了拉他,声音沙哑的问:“今天不是周末吗?你一大早上有课吗?怎么突然起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