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大佬将忠犬撩成小野狼!—— by鹿花知
鹿花知  发于:202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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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作息规律,又有营养师专门照顾,他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色竟然比怀孩子之前还好。
他为了不让厉承泽担心,这段时间半句别的话都没问。
可现在他身体恢复了,孩子也很健康,厉承泽却依旧每天亲力亲为的照顾,从来不提公司的事情。
这天吃了饭,孩子交给育儿嫂们照顾,尹钺在厉承泽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散步。
午间的暑气被来自山里的风冲淡,夏风习习,尹钺眯了眯眼,轻声说:“不知道家里阳台上那盆花还活着没?”
“想家了?”
尹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厉承泽搭着他的肩膀,将人搂紧了,声音含笑:“那明天就回家。”
尹钺接着问:“公司那边处理好了吗?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这其实才是他真正想问的事情。
相比以前的一句一动,尹钺现在不仅会主动关心,还会拐弯抹角提问题了。
他们之间终于跨过了“主仆”那道坎,爱情的酸涩尝过,现在的相处是亲情,是相伴一生的默契。
厉承泽话语里藏着笑意:“他们想扣个罪名给我,但证据不成立,这几天忙着完善证据呢。”
“就怕他们玩阴的。”
厉敬的手段尹钺是领教过的,就怕他们阳谋玩不过就在背后捅刀子。
尹钺沉吟片刻:“公司这条路走不通,他会不会走别的路,让阮思洁再动手之类的?”
厉承泽偏头吻他的侧脸:“我的小七这么聪明。”
尹钺脸有些发热,随即又担心起来:“那我们还是继续住在这里吧!”
“差不多该回去了,要给狐狸露出尾巴的机会。”
“太冒险了。”
厉承泽说:“阮思洁对自己的计划十分自信,她已经确定我活不长,只要计划受阻,最后这一刀她一定会捅。陷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往里跳。”
“可是……”
厉承泽拨了拨他被风吹乱的发丝,“我不会失手,为了这一天,我努力了很久。”
尹钺抬眸,在厉承泽温柔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
“我陪你。”他说。
厉承泽轻笑,点了点他的鼻尖,“再忍忍,马上就结束了。”
厉承泽病重的照片传出半个月后,公司内部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年前那次大的变动,厉天华的人已经退出了权利圈,厉承泽虽然掌握了大权,可还没来得及捏紧。
他只要稍微运作一下,要将公司掌握在手里不是问题。
哪里想到他的行动层层受阻,他以为是厉承泽在其中阻挠,查下来却发现竟然是厉天华在背后搞的鬼!
“这个老不死的他想干什么?!”厉敬像一头被激怒的兽,暴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他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想回公司?!还是想把那个没满月的奶娃娃送上去?!”
阮思洁也很意外厉天华会这么做。
厉承泽没救了,重孙还小,要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和多年的心血,厉天华除了相信厉敬别无选择,怎么会还从中作梗呢?
难道他是想拖延时间等厉承泽的病情好转?
虽然厉承泽必死无疑,可是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阮思洁思绪翻飞,问:“能让我见见厉承泽吗?”
“见不到!”厉敬一口吸掉半根烟,“那小子藏得太好了,还有宋家在给他打掩护,就算知道他在哪里也见不到。”
阮思洁又问:“听说他一直在找医生,找到合适的了?”
厉敬不耐烦的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厉天华去见了他回来就开始发疯,还不够说明情况吗?”
他瞥向阮思洁,眼中尽是嫌恶,好像再说她不仅帮不了忙,还只会添乱。
阮思洁忍了忍,柔风细雨的说:“我在这个领域干了那么多年,成绩在国内也算排在前面的了。他就算信不过我,那我的老师呢?”
厉敬侧目过来,盯着她若有所思。
阮思洁平静的看着他,道:“都这个时候了,总要试一试,说不定能救他一命呢。”
夏日炎炎,阳光把一切晒得发白。
厉敬在这场对视之中,逐渐感觉到寒意袭来。
他知道阮思洁想干什么。
只要厉承泽一死,厉天华就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站在他这边。
这是一招险棋,可一旦成功……
他沉默的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周围很静,能听见烟草被燃烧的细微声音。
一支烟没燃尽,他重新抬眸看向阮思洁,“我去安排。”
过了片刻又问:“有把握吗?”
阮思洁看着他,眼里露出点笑意,“你觉得呢?”
她的野心和狠戾包裹在温柔的外衣之下,如罂粟花一样,只有靠近了才能察觉到危险。
厉敬曾被她美丽的外表蒙蔽,等到回过神来,早已经毒浸骨髓。
不过他是枯败的树,已经和脚下的土一起腐烂成乌黑的土。
他们彼此,谁也不要嫌弃谁。

夏意渐浓,一场大雨将树叶洗得更绿。
厉承泽率先从车上下来,管家带了吴婶和屋里的其他佣人,眼巴巴的等在门口。
见到他之后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眼睛却是看着车里的。
厉承泽弯腰,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搭在他的手心,尹钺怀里抱着孩子下了车。
“小七!”吴婶开心的凑上前,眼睛恨不得黏在他怀里的襁褓上。
尹钺将孩子递过去,吴婶开心得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孩子,看了一眼眼圈就红了。
“孩子长得真漂亮……”说着看向尹钺,“很辛苦吧,快进屋休息,我给你做了最喜欢的甜点。”
尹钺和厉承泽一起进了屋,佣人们把吴婶和孩子团团围住,各个都对着拿小团子稀罕的不行。
回到家,一切都没变,尹钺却有种离家许久的感觉。
厉承泽拉着他的手,在二楼拐了个弯,带他来到一扇门前,对疑惑的他扬了扬下巴,“打开门看看。”
尹钺推开门,看到了一间粉色和蓝色为主色调的儿童房。
房间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墙上画着可爱的画,还用不同的颜色做了功能区分,游戏区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
尹钺捡起脚边的一个大白鹅玩偶,捏了捏翅膀,回头看着厉承泽:“什么时候准备的?”
“去疗养院之前就做好设计了。”厉承泽带他穿过房间,推开一扇门,“连着我们的房间,方便你晚上过来看宝宝。”
虽然有育儿嫂照顾孩子,可尹钺不放心,每天半夜都会悄悄去看孩子。
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小心,没想到还是吵到厉承泽了。
“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
厉承泽把门关上,单手解了衬衣的扣子,“倒不至于吵醒,只是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尹钺的头更低了,耳尖泛红。
“所以……”厉承泽走过来,敞开的衣襟霸占了尹钺的视线,他打趣道,“你是不是得补偿我?”
这一次,不等厉承泽继续说,尹钺就搭着他的肩,闭着眼睛凑了上去。
回到家不到两天,就有人辗转找上门来。
阮思洁通过她老师的关系,联系上了厉承泽的主治医生,表示愿意无偿提供帮助,条件是当面诊断。
消息是宋嘉宁送过来的。
“见不见?”他问,“那个女人没安好心,可我想不通她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厉承泽:“她对自己的专业十分自信。”
“那你是打算见了?”
“搭了这么久的戏台,主演不上场怎么行?”
宋嘉宁点点头,道:“需要帮忙直接说。”
“嗯。”厉承泽见他从刚才就心不在焉,明知故问,“还有事吗?”
宋嘉宁还记着上次他看尹钺惹了厉承泽吃醋的事儿,斟酌着用词,问:“小七还好吧?”
厉承泽扬了扬眉,用眼神表示他问了句废话。
“我的意思是……先说好,我是单纯的想学点经验,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痛苦?”宋嘉宁皱着眉,表情严肃。
他之前动了要孩子的念头,又担心司冉身体受不了,本来想着今天能见到小七,亲眼看看他的状态,可惜人似乎不在家。
他见厉承泽似笑非笑,偏头啧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我受不了司冉哭。”
宋嘉宁霸道归霸道,宠也是真的宠。
小七是alpha,身体素质那么好,孕晚期该受的罪也一点没少。
要换成是司冉……
宋嘉宁没有任何底气。
厉承泽见好友是认真得,也就没开玩笑,说:“很惨烈,经历一次就够了。”
宋嘉宁脸瞬间变了。
厉承泽却又说:“你不如问问司冉的意见,或许他愿意。”
“不行不行!你都说了惨烈,我……”
“宋先生。”尹钺的声音打断了他,“你自己啊?司冉没和你一起来吗?”
宋嘉宁的目光被他怀里裹着小襁褓的孩子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尹钺走过来,把孩子递过去,问:“要抱一抱吗?”
宋嘉宁受宠若惊,忽然局促起来,“可以吗?”
尹钺弯腰将孩子放在他怀里,帮助浑身僵硬的宋嘉宁调整姿势。
他帮摆成什么样宋嘉宁就僵硬的维持什么样,只敢动动眼珠子,轻声叹道:“老天!这么软这么小……”
厉承泽无情的嘲笑,道:“想好给什么见面礼了吗?”
“给给给,什么都给!”宋嘉宁感觉自己托着一团棉花,没一会儿就浑身冒汗。
厉承泽把宝宝抱回来,单手托在臂弯里,吓得宋嘉宁伸手过来接。
“你小心点!!”
才见了一面,宋嘉宁已经被小奶团子俘虏了。
刚刚才打消生孩子的念头,这会儿再次冒了出来。
他满是羡慕的看着厉承泽逗弄孩子,问尹钺:“我下次带司冉过来看看孩子吧?”
“好啊,你们有空经常过来玩。”
宋嘉宁笑着应下。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尹钺,唇红齿白,气色红润,他身上已经看不到身为助理时候的小心谨慎。
尹钺已经脱胎换骨,能够独当一面,站在厉承泽身边也毫不逊色了。
宋嘉宁忽然就懂了厉承泽为什么对伴侣这么纵容,哪怕小七怀孕期间遇到那么多危险,也没要求他回家休息。
只有给对方足够的尊重和自由,伴侣之间才能共同成长,彼此陪伴。
两天后,约定好了跟阮思洁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一大早就有化妆师来家里,厉承泽换上病号服,坐在镜子前让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
尹钺一直站在旁边看,见他的皮肤慢慢变得苍白,生气一点一点被掩盖,逐渐变成行将就木的人。
妆面完成后,化妆师拿起信息素抑制剂,厉承泽道:“这个我自己来。”
等化妆师收拾东西离开,厉承泽从镜子里和尹钺对视,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是沉默。
“丑吗?”厉承泽问。
他起身走到尹钺面前,将抑制剂递过去,看见尹钺的眼神,轻轻笑了。
“心疼我?”他问。
尹钺抬手抚摸过他“苍白干裂”的唇,无端的难过。
厉承泽偏头在他手心蹭了蹭,微微屈膝把他抱起来,“妆而已,其他没变。”
尹钺看着他,声音很轻:“等你老了也很帅的。”
“肯定比现在这样帅。”厉承泽抱着他去衣帽间,选了衣服帮他换,“提前看过了也好,要嫌弃,现在跑还来得及。”
嘴上这么说着,却连帮尹钺扣纽扣的时间都要挨过去,用信息素缠一缠。
尹钺眸中顿时有了水光,那眼神,看得厉承泽停了手里的动作,抬手抚摸他的侧脸。
此刻太阳刚出来,阳光穿过玻璃,被镜子折射,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的尹钺的眸子清透又漂亮。
厉承泽低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遗憾的说:“可惜唇上有妆。”
“那里没有。”
不等厉承泽调笑两句,尹钺扯开了他的衣襟,颈侧的腺体被轻轻咬住。
片刻之后,从来都是上位者的厉先生裹着一身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上了车。
尹钺站在门口看他离开。
见面的地点是厉承泽挑的,普通的病房,也没有那么多人把手。
他穿戴整齐坐在轮椅里,没有让人推,浸了一身的阳光。
影六推门进来,看见临窗的他,恍惚间竟然有种他真的病重的错觉。
厉承泽见他愣神,说:“看来效果不错。”
影六心有余悸:“演得真像。”
“等会儿你叫几个人进来。”
影六不解:“不是说要让她觉得你已经放弃了?”
“可她很清楚我对她的防备,如果近身的时候我都没警惕,她会起疑。”
影六顿悟,心觉厉承泽能走到今天,靠得果然不是运气。
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最终却像是什么都没做。
普通的病房,严肃的保镖,一丝不苟的特助以及平静的厉承泽。
隔了大半年的时间,阮思洁终于见到了她最后的对手。
坐在轮椅里的人就像盛开后的花枝,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明亮,含着他的修养和气势。
两人短暂的对视,阮思洁略微颔首,让出身边的一位老者:“这是我的老师,是药物研究的专家。”
她的言行没有超出职业范畴,让人挑不出错。
厉承泽对老者点点头,“麻烦您了。”
老教授走到厉承泽的身边,拿过他的手腕把脉,解释道:“你的病例我看了,西医不行还可以试试中医。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阮思洁垂着眼眸,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惋惜。
她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薄凉,和厉承泽相处的那个态度拿捏的刚刚好。
教授把完脉,没有说什么,又问了厉承泽一些问题,阮思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然后掩住眼底的笑意。
她预估的没错,厉承泽的病情连她的老师都束手无策。
他们今天过来,是掐断最后的希望,提前向所有人宣判厉承泽的死期。
对于一个必死无疑的人,在征得患者同意的情况下会使用一些新药,既然是新药,会出现不可掌控的情况是理所应当的,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第60章 最后的对峙
到了午后,天空又下起雨来。阳光把雨滴照成金色的丝线,细细密密的,像要把天地缝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影六总觉得有点冷,让他在盛夏都想裹上毯子。
厉承泽躺在床上,精神不济的闭着眼,脸色白中泛着青。
虽然知道是化妆的效果,可影六心里依旧不舒坦。
“先生……”
厉承泽抬眸,见影六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
“您真的打算吃她给的药吗?要不然……我们暗中除掉她?”
身为“影”,影六的这番话已经违背了他的职责。
但是他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今天是小七不在,要是他看到厉先生这个样子,指不定得多揪心。
厉承泽明白影六忽然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说:“我要的不止是她付出代价,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证实。”
说着,他眸中悄然漫开些许寒意。
影六虽然明白厉承泽以身试险肯定是有自己的计划,但依旧为他担心。
厉承泽见他沉默不语,欲言又止的模样,宽慰道:“放心,我不会让小七担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影七就没再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阮思洁和老教授重新回到了病房。
“我给你调整了几种药。”老教授说,“你这个身体急不得,只能好好养着。”
厉承泽躺在床上,紧抿的唇发紫,强撑精神的点了点头。
老教授看他这样似有不忍,可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站在床边叹了口气,眼神怜悯。
影六走上前,客客气气的把老教授请了出去。
阮思洁缓了两步,视线落在厉承泽身上,沉默了片刻,问:“怎么突然病成这样了?”
厉承泽“十分虚弱”,懒得与她虚与委蛇,轻声说:“遂了你的愿了。”
阮思洁没有恼羞成怒,目光冷冽,竟然是承认了:“跟你斗了这么多年,你忽然倒了,倒是让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承认自己想要厉承泽死,却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虚虚实实,玩的一手好阴谋。
厉承泽嗤笑,闭上眼,不打算搭理她。
影六过来要请阮思洁离开,他垂着目光,想在脸上表现出愤恨和不甘心来。
可惜愤恨有余,不甘心欠佳,浑身的戾气几乎凝成黑气。
阮思洁见到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敌意,反倒更加坚信自己的计划算无遗策,厉承泽他们查不出真相,只能将仇恨转移到她身上。
这份恨意在她看来是对她运筹帷幄的肯定。
是她步步为营的嘉奖。
今天亲眼所见,厉承泽命不久矣,连她的老师都无力回天。
阮思洁不得不用尽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直到阮思洁离开,厉承泽才睁开了眼睛,其中的疲倦和灰败一扫而空。
门外响起脚步声,竟是刚才先一步离开的老教授回来了。
他见到刚才还虚弱得说不出话的厉承泽下了床,神色并无惊讶,走到病房一角的沙发坐下,沉默不语。
影六很快就回来了,对厉承泽说:“人已经送回去了。”
又是片刻的安静,老教授才开了口:“她新研制的药是个好东西,别人用了是救命,但是你用了……”
“哎……救人和害人,只是一念之间。”
厉承泽道:“如果我真的死了,倒查起来,顶多也只能是医疗事故,根本伤不了她的根本。”
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带的学生竟然这样人面兽心,一生的心血就这么葬送,老教授悲从中来。
原先厉承泽找到他,谈起多年之前好友实验室被盗那件事,说是阮思洁做的,他还不相信
为了帮助老友查清楚这件事,他答应演这场戏,没想到还真的看清了阮思洁的真面目。
“她是最刻苦的学生,对我和家人也很好,怎么会……糊涂啊!她糊涂!”
老教授痛心疾首,想到了老友被毁掉的半生,又想到自己信错了人,不禁老泪纵横。
等他情绪稍微缓解,看向厉承泽:“她这么害你,你打算怎么做?”
“她用同样的手法还杀了我的母亲。”
老教授震惊。
厉承泽眼中泄出冷厉的光,道:“我要她自己承认罪行,所以还想请老先生再帮个忙。”
“哎……事到如今,只希望思洁能够回头是岸了。”老教授问,“要我做什么?”
“您只要对外咬定,对我的病情不清楚就行了。”
“就这样?”
“对。”
老教授原本还以为要帮着厉承泽圆谎,没想到只是让他对真相闭口不谈。
这不难,也没有违背他做人的原则,老教授很爽快的答应了。
临离开前,厉承泽又提醒:“阮思洁生性多疑,她肯定会再次向您核实我的病情,还请您老保密。”
“放心吧,从你的病历和脉象来看,我确实看不出你的病因。”
要不是恰好遇到过同样病症的病人,谁能想到,竟然会是放射性元素中毒呢?
送走了老教授,影六不放心,安排人在暗中盯着。
另一边,厉敬又在公司碰了软钉子,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却见阮思洁开了红酒,好吃好喝逍遥自在。
他冷笑:“你心倒是宽。”
阮思洁没计较他的阴阳怪气,瞥了一眼,浅浅笑道:“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心自然宽。”
厉敬听她这话,立刻高兴起来,急切的问:“你、你得手了?”
“我的老师,国内最顶尖儿的专家亲自换的药,你说呢?”
厉敬低沉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激动得一把将她抱起,“我的好老婆,你太能干了!!”
阮思洁端着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笑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的呢?”
“我明天就去公司!我就不信了,没了厉承泽,他们还能翻得起浪来!!”
想到成功唾手可得,厉敬放声大笑,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与阮思洁提前庆祝胜利。
两人喝得微醺,纠缠着倒在一起,阮思洁的电话忽然响起,她凝神听了片刻之后,一动不动的看着厉敬。
“怎么了?”厉敬问。
笑容一点点在阮思洁脸上绽放,“厉承泽病危!”
厉敬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抓起外套往身上套。
“走,我们去老宅,把孩子抢过来!”
没了厉承泽,又没了小重孙,要拿捏一个老头子还不容易?
老宅这边,厉承泽病重的消息传到了厉天华这里。
他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呆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敛神说道:“老江,带上孩子和阮念谦,我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厉敬走了进来,往那儿一坐,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大晚上的,医院那种地方渗得慌。”
厉天华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给江榆使眼色,让他先去看孩子。
厉敬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嗤笑一声,并不阻拦。
江榆刚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阮思洁走在他前面,怀里抱着孩子,身后还跟着低眉垂目的阮念谦。
进了门,阮思洁柔柔一笑:“爸,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医院,厉承泽还没见过孩子呢。”
这个蛇蝎女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厉天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坐了回去。
这一夜格外漫长。
所有的矛盾拥挤推搡着来到了这一天,把时间绷成涨到极致的气球,等待着时机,蜂拥而出。
病重昏迷的厉承泽终于没有能力隐匿自己的行踪,又或者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藏匿的必要。
厉敬在病房里见到了厉承泽,尹钺守在一旁。
他见尹钺小腹平坦,恶意的想着,那个野种该不会是夭折了吧?
厉承泽和传说中一样清瘦,只是看上去似乎精神还不错,不像是马上就会死的样子。
厉敬的疑惑只存在了片刻,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阮思洁不会撒谎。
父子俩有短暂的对视,气氛实在算不上好。
“动作挺快的。”厉承泽首先开了口,“公司马上就是你的了。”
厉敬皮笑肉不笑:“你生了那么久的病,总要有个人管事儿。”
“收拢人心花了不少功夫吧?”
“还成,厉氏是大家的心血,都愿意为它出一份力。”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压了厉承泽一头,很难忍住不得意。
“你好好养身体,公司的事不用担心。”
厉承泽从始至终都十分平静,那双眼睛深处似乎有淡淡的嘲讽,刺得厉敬十分窝火。
这一局他赢定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厉承泽的从容扯下来,丢进泥潭,碾个稀碎。
厉敬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充满恶意得说:“要是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会替你照顾好孩子的。”
他满意的看见厉承泽不动如山的气度出现裂痕。
厉敬内心报复的快感张扬舞爪地冒出来,扒住这一丝裂缝,狰狞着脸,要将其完全撕开。
“哦……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你身边的怪物生的杂种吧?”厉敬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阮念谦给你生了孩子呢,我今天特地带他们父子俩来见你。”
厉承泽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那双眼睛如深秋寒潭,令人心悸地压迫感扩散开来。
厉敬冷哼一声,扬声对门外道:“进来吧。”

阮念谦抱着个孩子进来,后面跟着阮思洁。
他一直缩着肩膀低着头,进了门就远远的站在一边,阮思洁拽了他一把,他僵着身体不肯往前。
尹钺看到他和孩子,怔住了,被人抽走了魂一样呆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
厉敬看看尹钺又看看黎承泽,得意的笑起来,“快,让厉承泽看看他的宝贝儿子。”
阮思洁见阮念谦不肯上前,伸手去抱孩子,阮念谦收紧手臂往后躲了躲。
“啧!”
阮思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把孩子抢了过来。
厉承泽坐在那里,面容很憔悴,但一身气质冷清矜贵,眼尾泄出的一抹冷意让人不敢直视,静静看着他们。
厉敬看他十分平静,只当是强作镇定,假模假样的笑着说:“念谦把怀孕的苦自己吃了,让你白得了一个儿子。”
阮思洁往前走了几步,厉承泽眼睛一眯,冰冷的神情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气氛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厉敬没想到他都快死了还能在气势上压一头,顿时恼羞成怒,什么循循善诱、步步紧逼都抛到了脑后,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盯着厉承泽。
“你后继有人,公司我会好好管理,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我会给尹钺一笔钱,只要他知足,我就不会为难他。”
尹钺像是没听见厉敬的话,只是看着阮思洁怀中的孩子,那神情,像是随时能碎掉。
厉承泽抬眸看厉敬一眼,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粗制滥造的喜剧,带着浅浅的嘲讽和冷漠。
厉敬瞬间就被激怒了,俯下身,双手撑着轮椅把手,盯着厉承泽:“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别留遗憾。”
厉承泽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看向那个孩子,“这就是你们的底牌?”
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眼神像裹了刀子,扎得厉敬的刺全都竖了起来。
“对付你,足够了!”
厉承泽对阮思洁说:“孩子真的是我的?”
藏在角落,恨不得马上消失的阮念谦闻言身体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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