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跑进了厨房,赵氏和几位婶婶来了后就帮着陈随安做菜。
男人们就聚在一起喝酒猜拳,玩得不亦乐乎。
白谨看着逐渐变多的人,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他脑海中不时闪过在梨花县的时候,那些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看客。
白谨遏制住自已的想法,没再想下去。他和弟弟就一直待在厨房里,哪里也没有去。
热热闹闹的就到了中午,陈随安忙活的热火朝天,已经炒好了回锅肉,鸡肉,还有青菜,锅里炖着的萝卜排骨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勾人得紧。
赵氏深吸一口,笑着说:“做了这么多年菜,头一次闻到这么香的萝卜排骨汤,安小子不错哈!”
陈随安也笑着回应赵氏:“哈哈哈,既然二婶喜欢,那一会儿就多吃点。”
赵氏叉腰:“那是一定的,不止萝卜排骨,汤也得多喝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赵氏,喜死我了!哈哈哈”
厨房里哄笑成了一团,气氛十分融洽。
陈随安最后把豆腐丸子用热油炸过一遍,撒上一些特制辣椒粉,菜就全部准备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陈随安就让厨房里帮忙的人先在小桌子上把饭吃了,大家都是边吃边夸赞的,“这个辣子鸡丁很入味,好吃。”
“这个回锅肉最好吃,是我最爱的肥肉!”
“依我看,这个豆腐丸子最好吃,既有肉的香味,也有豆腐独特的清香。”这是慧夫郎。
“我觉得萝卜排骨汤最好吃!”赵氏一锤定音,大家听此,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白谨安静的坐着吃饭,听着大家的话,脸上带着娴静的笑容。
陈随安不在这里,他去屋外招呼大家坐下准备吃饭了。
陈伟和陈强以及陈随安负责上菜,一小盆一小盆的菜被端着穿梭在人群里,嘴里还不断吆喝着“油来油来”。提醒大家注意避让。
众人看着美味的饭菜,眼睛都直了,也不聊天说话了,筷子如同雨点般落下,被美食堵住了嘴。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去管什么八卦呀!只知道吃了。
大家吃的尽兴,吃完午饭后又逗留一小会儿才离去,今天中午的这一顿饭,够他们回味许久了。
陈随安和两位弟弟上完了菜,最后才和爷爷,以及几位家里的侄儿们一起吃了饭,一天忙忙碌碌下来,精疲力竭。
傍晚的时候,村里最后几位猜拳的男人也醉的不省人事了,被家里人带回去了,陈随安这才将剩下的饭菜分成几份打包好,送给来帮忙的婶婶们了,这也算是村里的习俗。
接着,把借来的碗筷洗干净,桌椅擦干净后还给主人家,用几枚鸡蛋作为报酬。
陈随安回到家的时候腿都软了,他一点都不想动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白谨和白泽打扫院子。
天色黑下来,陈随安三人用白日剩的萝卜排骨汤泡饭吃了,晚上陈随安回到房间,一头栽进被窝里,不动了,连空间都没来得及查看。
今天真是劳累的一天呢。
第24章 王阿花要嫁人了
陈随安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窗外出了太阳,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
冬天快要过去了,天气也在一天天的变暖,不过温度还是有点低。陈随安睁开双眼,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日头,分不清已经是几点了,他从空间拿出闹钟看了看,已经早上八点了,他撑起身体,坐在床上,揉了揉睡得发蒙的脑袋,他昨天大概八点钟睡的,一觉睡到现在,头都睡昏了。
把闹钟收进空间里,陈随安起身出房门。
他下楼的时候看见白谨拿着一把小锄头,正在收拾前院的两个花坛。
小花坛里此时还是光秃秃的,还没有种植上什么花,但里面已经堆了泥土,是陈随安去山上松林里找的腐殖土,土里还加入了现代肥料。
陈随安原本打算春天的时候在这里种几株月季花的。
白谨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见陈随安在看他,脸上还带着熟悉的温暖笑意。白谨随即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晨光里,白谨的笑容如同娇花带着露珠,明媚动人。
而陈怀家里,陈怀坐在堂屋主位上,看着桌子上堆着的东西,一篮子鸡蛋,两只鸭子,两只鸡,两筐喜饼,还有五两碎银子,这些是家里为陈强准备的聘礼。
二孙子陈强和镇上卖豆腐的王阿花在秋天的时候定了亲,打算在年前就将人娶回家,再加上陈强他爹进山找到了人参,家里有余钱了,就打算先给家里几个小子先娶亲,几个年轻小伙子,也老大不小了 是时候给他们娶个媳妇夫郎,安定下来了。
陈强今年十七岁,是家里第二个大孙子,长得高高壮壮的,脸上有着庄稼人独有的黝黑和憨厚。他一顿能吃五碗饭,力气也大,背柴能比别人多背一大半。
此刻陈强黝黑的脸上罕见的泛着一丝羞红,他已经是个大小伙了,而且他马上要成亲了,娶的媳妇还是他喜欢的王阿花妹妹。
他害羞又有些局促的把桌上的东西放进箩筐里,他小爹爹走过来问他:“这些东西就够了吗,要不要我再去做几个糖饼子放在里面?”
陈强想着事情,听见他小爹爹说话,就看他小爹爹:“啊?什么?”
慧夫郎伸出手指戳他脑袋,笑着说:“在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要不要做几个糖饼子带着路上吃,这路程远,免得来回路上挨饿。”
陈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好的,小爹爹,要不做葱花饼吧,我爱吃那个。”
慧夫郎笑笑,看起来很高兴:“行,今天就依你的,毕竟要当新郎官了,哈哈哈。”
他笑着,走进厨房去忙活了。
陈强站在原地,脸上红晕更甚。
白云镇,王家豆腐坊。
王瘸子是个做豆腐的,早年的时候从外地逃难来到这里,路上遇见山匪,被山匪打断了一条腿,路上还捡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才四岁,眼睛大大的,十分营养不良,在路上和家人走散了,他就带着小女孩,一路艰苦,来到了白云镇,打了几年小工,勉强租了个铺子,卖豆腐,后面生意渐渐好起来,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如今,十二年转眼过去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今天,那定亲的小伙子一家人就要来下聘礼了,王大虽然心中不舍,但他也知道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他提着腿,从自已屋子里的箱子里拿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和一对银手镯,这是他特意为阿花打的手镯,放了两年了。
他一瘸一拐的来到小院堂屋,阿花在准备糕点迎接未来夫婿一家,她素净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王大看着,眼中不自觉就含了泪花,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长到这么大了,这么多年来,他没缺着她吃,没缺着她喝,最困难的时候只能吃黑面馍馍,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女儿吃一个鸡蛋,如今只是想着她要嫁给别人为妻,做别人的媳妇儿媳,他心里就难受,哪哪都难受。
王阿花准备好东西,转身抬起头就看见他爹要哭不哭的站在院子里,她赶忙去搀扶他爹,王大就被阿花搀扶到堂屋里坐着了,他坐在主位上,阿花在一旁给他倒茶。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句中满含担忧。
不问还好,她一问王大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眼泪噼噼啪啪的落下:“闺女,爹舍不得你嫁人啊!你嫁人了,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怎么活啊?”
王阿花握住她爹的手,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不会的,爹,我不会嫁人了就不管你了,我一定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虽然知道女儿在安慰自已,但王大的心中还是好受了许多,他抽抽噎噎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布包,布包打开,是一对二两的银手镯子,还有一块五两的银子。
王大抹着泪:“闺女,爹没本事,不能给你更好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就收着,以后要是爹没了,你在婆家受了委屈,至少还能和离了自已过活。咱不受那委屈,知道吗?”×
王阿花眼睛也湿了,她站起来跪到地上,“爹,这钱我不能收,你留着自已用,还有,不许说那不吉利的话,爹爹是要长命百岁的。爹,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您带着我,怎么会有今天的王阿花呢,恐怕我早就没命了。爹爹就是我亲爹,这辈子我一定会孝顺您的。”
“傻闺女,你也是我亲闺女,爹这一辈子,也只有你一个闺女,只有你过得好了,过得快乐,幸福了,爹才能放心,才能安心下来。”
“嗯,我知道的,爹爹。”
王大一定要把钱给闺女,他始终觉得,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孩子,身上绝不能没钱,嫁了人也是要有钱的,这样在婆家也能立得住。
推拒半天,王阿花还是把银子收下了。她趴在王大的膝盖上,两只手上都戴着雕花的银手镯,安安静静的,父女俩之间气氛十分恬静温馨。
屋外的天空逐渐褪去灰白色,变成了天蓝色,空气里还有着凉风,吹着已经不是太冷了,今天是一个不错的好天气,看样子,离春天不远了。
第25章 下聘礼
陈强精神抖擞的揣着他小爹爹给他烙的饼子,带着他爹,他三叔,大哥陈伟,十四岁的弟弟陈松,一家几口用扁担抬着聘礼,一大早就坐着牛车去镇上了。
山林间的枝头上还散发着雾蒙蒙色的青烟,在太阳的照射下不一会儿就逐渐散去了。
有微凉的风吹过来,陈强黝黑的脸上的热度也渐渐消退下去,可无论如何压制内心的激动,他还是无法平复心情,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他父亲看见了,哈哈哈的嘲笑他,自吹自擂道:“大小伙子提个亲,下个聘礼怎么紧张成这样?哈哈哈哈哈,想当年你父亲我,向你小爹爹提亲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照样把人娶回家了吗?听父亲的,放松下来,小伙子脸皮厚一点。”
说着,用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陈强的背。
陈强闹了个大红脸,又不好意思反驳他父亲。他大哥陈伟也看见了他的窘迫,伸手轻拍他的背,安慰他:“阿强,别怕,先调整好自已,免得待会儿看见人家姑娘话都说不出来了,反而把这桩婚事搞黄了。”
陈强抬眼看他哥,倔强反驳:“才不会,阿花也喜欢我的。婚事不会黄。”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陈伟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父亲也在一旁笑他。
他弟弟陈松更过分,还给他扯出一个臭脸,“略略略,二哥哥,想媳妇想到脸红红喽!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臭小子你找打!”
陈强眉毛一竖,他父亲和他大哥他不敢动手,他这个弟弟他可没什么顾忌的。他假装撸起袖子要揍人,陈松一看情形不对,连忙坐到他父亲后面去了。
“父亲快保护我,二哥哥要打我。”
他父亲就戳他额头,“臭小子还敢嘲笑你二哥,再过两年就该你娶媳妇了 到时候看你二哥不欺负回来。”
陈松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会呢,我超级厉害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父亲和他大哥捧腹大笑。
陈强也笑了,道:“臭小子,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气氛十分欢愉,就连前面拉车的黄牛都应景的哞哞叫了两声附和。
牛车到了白云镇,今日并非赶集,街上并不热闹,不过冬天即将过去,天气暖和一点后就有人家的孩子出来做游戏了,憋了一个冬天的活力不断释放着。
到了豆腐坊,陈家几人把礼数做周全后,一齐坐在了客堂里,王大坐在主位上,对着陈强说着话:“小子,今天这门亲事我王大就同意了,以后我家阿花嫁给你之后,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对她好,不可欺她辱她作贱她,倘若我知道你负了阿花,我老头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阿花带回家。”
陈强听完后,起身跪到王大面前:“王大叔,请您一定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阿花的,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阿花的事情来,如果我做了什么伤害阿花的事,我把自已绑了,送到你这里来任你教训,晚辈绝不说半个不字。您放心,我以后也会时常带阿花来看您的,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让第一个孩子跟您姓!”
这是他们家一早就想好了的,王阿花是王大唯一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把王阿花好好的养到这么大,总也不好叫人家断了香火。
王大听完此番话,内心动容,眼泪盈满浑浊的眼睛,他扶起跪着的陈强,自也是满口答应,“好好好,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阿花的眼光没有错。”
王阿花在一旁站着看这一幕,内心也是无比的动容,她就知道,陈强是一个好人,所以他才如此让她心动。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有看走眼,她生的孩子不仅可以跟爹爹姓,她们还可以时常回来看爹爹。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陈强和王阿花互换了庚贴,算好了好日子,就在七日后,离过年也还就差十几天左右,到时候还可以把王大接到乡下和他们一起过年。
办完了大事,陈强带着一家人,喜气洋洋的回了陈家村,路上还吃了他小爹爹烙的饼子,虽然有些冷了,但一口咬下去,咸香的葱油味立刻裹满了舌尖,叫人想再咬上一口。
牛车晃悠着回了村,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村口大树下坐着聊天的人群。
陈强一家坐着牛车路过的时候,他四爷爷家的二婶子赵氏看见了一家人,高声打着招呼,“阿强,下聘下完了,咋样啊?”
陈强大声回应:“一切顺利,婚期定在了七天后,各位婶婶夫郎记得来喝喜酒!”
要办喜事了,人群热闹的讨论起来,一个个兴奋的不行。有人高声的回他:“好哩,到时候别忘了多准备几把喜糖!”
“忘不了的!欢迎来喝喜酒!”
“哈哈哈哈哈,这小子,高兴过头了。”
陈强要办喜酒的消息很快就被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赵氏把手中最后一把瓜子嗑完,起身道别众人,离开了。
这个好事可得去和安小子说一说,免得那小子一天到晚不着调,这几天又跑到别处去了。
想着,她就往村尾陈随安家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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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握住下面,不要被刺给扎着了,然后,你要把这个根部全部埋到土里去,用泥土固定住,压紧,在浇上一点水。”
陈随安手上沾泥,正手把手的教白谨栽种着一株绿色植物,白泽在一旁把扎成一捆的植物解开。
这是大哥今天去山里挖来的植物,据说叫月季花,他没听说过,不过据大哥说这种花开花很好看,大且香,十分难得。
这种花花在冬天里都能活的这般好,想来也不会差,只不过有一点难搞的是,这植物身上藏着刺,要小心一点,否则会扎到手。
早上陈随安看见白谨在处理小花坛的时候就决定今天把花种下去,用他的灵泉水好好养着,春天的时候月季就能开出花了。
是以,他今天特意去了一趟后山,假装从山上挖来月季,实际在空间里挑选月季品种,最后选了四种月季,第一种名为奥利维亚,多季节开花,经常爆花,且花香为浓郁果香,粉色花朵,花径为8-10厘米,作为观赏性花卉十分漂亮。第二种叫真宙,包子花型,抗病,耐热,颜色为带一点橙色的粉,香气清甜芬芳。第三种叫天方夜谭,这种月季花大概是最完美的月季花,花形饱满,层层叠叠如同舞女的裙摆,直立性好,无刺,香味十分好闻。最后一种叫朱丽叶,花型圆润饱满,花色多变,容易爆花,开花时十分优美。
选定花种,他各自挖了三株带回家,一共十二株,前院种十株,后院种两株,到时候一开花,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陈随安之所以喜欢这些花,还是他妈妈培养出来的。他妈妈是一个优雅的美人,酷爱种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今生种花,来世漂亮,他家别墅的后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月季。为此还专门开辟了一块花园来种花。
第26章 赠花
陈随安傍晚的时候从山上把花拿回家,拿起一株,要把月季种在花坛里,白谨就走过来观看了,于是陈随安就手把手的教白谨种花。
“安小子?安小子!在家吗?”
人未到,声先至。
赵氏的脚还没迈进陈随安的家门,陈随安直起身来,白谨也跟着站起身。
“二婶,我在家!进来坐进来坐。”
赵氏进了门,看见陈随安鼓捣着什么东西,颜色翠绿翠绿的,像翡翠一样的光泽,这大冬天看见这样的植物也还算稀奇。
她心下好奇,“安小子,你在弄啥啊,这是什么东西,翠绿翠绿的,还怪好看。”
她说着,手指指向那植物。
陈随安看向月季花枝,笑着回她:“二婶,这就是一种野花,我之前进出大山里看见了,觉得怪好看的,特地弄了几株回来种的。”
“哦~”赵氏明白的点点头,她也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即使家里院子不宽裕,她也会在院子的角落里种上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她觉得好看。
听见陈随安说这种花开花好看,她就有些蠢蠢欲动。
说实话,她是十分喜欢羡慕陈随安家里弄的这些花坛的,只不过她家里人口多,还是吃饭要紧,家里前院后园都种着一些时令蔬菜。
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那啥,安小子,二婶想用几个鸡蛋和你换一株花来种 你看怎么样?”
陈随安微讶,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随手拿起一株朱丽叶和一株天方夜谭,用麻绳捆起来,递给赵氏。
“二婶不用客气,这些就是山上的野花,不值什么钱,你要是喜欢就拿着这两株去种,鸡蛋就留给家里孩子吃吧。再说了,你们平时照顾我的还少吗?来,别客气,拿着。”
赵氏推拒了两下,就收下了,心里打定主意,过两天家里做了酥肉,一定要给陈随安送来一点尝尝。
这亲戚,要多多走动才算是亲戚。
赵氏笑着,黑黄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那感情好,安小子大方,二婶就不好再推拒了。改天来家里吃饭。”
“嗯,好的二婶。”
白谨站在一旁,就看着陈随安,陈随安一笑,他也跟着笑。
白泽机灵的跑到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出来给陈随安洗手,陈随安洗完手,抬手揉了揉白泽的头,“乖,去玩吧,不用守着我。”
“嗯!”
白泽欢快的跑了,他最近在村子里也认识了几个小伙伴,现在正是感情要好的时间段。
白谨去厨房泡茶了,赵氏就跟着陈随安到屋里坐下。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一点儿也不凌乱,完全看不出是昨天才办酒席的模样。
赵氏打量了一下周围,满意的点头,这家里多了两个哥儿就是不一样,这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比陈随安一个人住的时候要好多了。
坐下后赵氏突然醒悟,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她是来干啥的了?
她扭扭身子,对着陈随安喜气洋洋的开口:“安小子,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儿的,你大爷爷家的陈强你知道吗,他今年年底就要成亲了,他今天出门去镇上就是为了去提亲的,人家已经同意了,俩人婚期都算好了,就在七天后!哎呀,这阿强啊,真是好福气,那王阿花是镇里的娇娇姑娘,居然就看中了阿强这么个乡下小伙子。要我说,这阿强,虽然赚不了多大钱,但人是孝顺又听话,干活也舍得卖力气,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嗯,确实不错。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去大爷爷家里帮忙。”
“哎,那感情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眼见天色渐沉,赵氏就准备回家做饭了,走的时候还把那两株花宝贝似的握紧了。
“二婶慢走。”
陈随安把人送到门口,对着赵氏挥手告别。
“哎,进屋去吧,外面冷。”
赵氏挥挥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族里有人接亲是喜事,不过半天的功夫,陈氏族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陈氏族人里适龄的哥儿,女孩,还有青壮年都不少,成亲只是个早晚的事。
只不过陈强成亲的日子选在了年末的日子,算是对过去一年的辛苦付出有了回报,最重要的是,陈怀是陈家村的村长,又是陈氏族人的族长,是以,喜酒势必会办的十分热闹。
和陈强玩得要好的几个兄弟都跑到了陈强家里,帮着乐得傻愣愣的陈强搬桌拿凳。都是大小伙子,嗓门洪亮,嘻嘻哈哈的从村子里路过,整个村子里都热闹起来。
有那调皮的小孩子们从大人口中知道了村子里有人要办喜酒的事,知晓办酒的人家一定会发喜糖,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的讨论起来,末了,还会缠着家里大人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何时喜酒才会到来,皆是为那尚未谋面的喜糖高兴的冲昏了头脑。
被自家皮孩子们缠的受不了,一人脑袋上敲两个地瓜,小孩子们才会瘪着嘴离开,不再闹腾。
时间热热闹闹的过得很快,这天,陈随安要把自已家里的一张大桌子和两条板凳送到陈大爷爷家里去,白谨和白泽自告奋勇的也要跟着去,于是陈随安便扛着桌子,白谨和白泽一人拿了两条凳子,跟在后面往族长家里走去。
路上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见白谨的绝色姿容,都愣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人走远。白谨面皮泛红,有些拘谨,他能看到四面传来的或欣赏或打量的目光,他微微低下头,指紧紧跟着陈随安的脚步。
白谨自从来到陈家村后,就不常常出门,村子里没多少见过他的人,但大家都知道陈随安家里藏了个美人。
美人美人,没见过的美人就不算是美人,今日那些村人甫一得见美人,方才觉得美人两个字太过清浅,这样的绝色佳人,该是唤做仙子,才不算是冒犯。
陈随安走在前面,天气回暖了,路上的积雪逐渐化了,显出一片泥泞,路不好走,他专心挑选着好走一点的路,走了一会儿,他终于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的异样了。
他肩上扛着桌子,回头看了一眼,白谨和白泽就在他两步之遥的地方,胳膊下夹着两条板凳,走得有些吃力,尤其是白谨,低着头走路,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去。
再看着不远处驻足观望的村人们,他瞬间明白了原因。
他开口:“白谨,白泽,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会儿?这还有一段路呢。”
“啊?不用了不用了,哥哥,我不累,我们快点走吧。”白谨连连拒绝。
“我也不累,大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会儿?”
白泽善意提醒。白谨又回过神来,哥哥扛着那么重的桌子,一定是累了,都怪他,太粗心大意了。
他赶紧出声附和:“是呀是呀,哥哥你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会儿吧。”
陈随安扬起笑脸:“没事,我不累,我们赶紧走吧,不一会儿就到了。”
“嗯嗯,好的。”
经过这一小插曲,白谨的神经放松了一点,跟着陈随安很快就到了陈怀家里。
陈怀家的院子里摆放着一些桌子板凳,还没有整理好,显得整个院子有些杂乱。
陈随安前脚跨进门,后脚陈怀就喊他名字了:“随安,过来了?过来大爷爷这里,帮大爷爷看看这些家伙事要怎么放才放的下。”
“好嘞,这就来。”
陈随安放下桌子,白谨和白泽也赶紧放下板凳跟了上去。
院子里有几个青壮年聚在一起歇气,还有几个孩童在一旁玩耍,其中有两个八九岁的孩童看见了他们的新朋友白泽,连忙举手招呼白泽过去玩。
“泽哥儿,这里这里,快过来一起玩。”
白泽也看见了他的新朋友,扭头用眼神征求陈随安的意见。
陈随安点点头,温和的说:“去玩吧,天黑记得回家。”
“耶,谢谢大哥!”
白泽得到同意后欢呼着跑向了自已的小伙伴。
白谨看着自已活泼的弟弟,内心由衷的感到快乐,同时又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失落,不过这点失落很快就消弭无踪了。
他紧紧的跟着陈随安的脚步,陈随安往哪走他就跟着往哪走。陈随安本来想让白谨跟着几位婶婶在屋里坐一坐,聊聊天,彼此熟悉一下的。但白谨的社交恐惧症似乎发作了,哪里也不想去。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眼中闪着微微的细碎的光,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陈随安,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默默无言。
他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提着裙摆,就那么站在那里,陈随安瞬间觉得自已罪大恶极。他只能无奈的笑笑:“行吧行吧,跟紧我来。”
“谢谢哥哥!”白谨展颜一笑,欢快的跟上了陈随安的脚步。
“随安!来了吗?”陈怀在呼唤陈随安。
“就来就来。”陈随安扬声回应,身后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尾巴过去帮忙了。
陈怀自然也看见了白谨,虽然他觉得白谨很漂亮,像仙子,但千好万好还是自家的婆娘最好。
在场的有家室的男人人不约而同的都默默抬头,或者低头,不敢用太直白的眼神去看白谨。
白谨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陈随安身后,不说话,不动作,像一个精致的挂件一般。
陈怀叫陈随安来是帮忙看一看这院子里的桌椅凳子怎么摆放最合理,最不占太多位置,因为要宴请的客人很多,所以桌椅板凳借来了二十多套桌椅,像这种规模的酒宴,家境不厚实的人家办一次酒宴就要掏空家底,不过一般家境不厚实的人家不会办酒宴,就算是婚丧嫁娶之类的事大多只是请一下族亲来围观一下,发一个馍馍,走个过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