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当即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半点迟疑，多耽误一秒都担心俞厌改变主意。
反倒是成希停了几秒才离开。
俞厌是在晚餐时间被佣人喊下去的，刚在餐桌旁坐下，已经重新穿上黑色西装的成希端着饭菜上桌，脸上看不出半点被羞辱的神情。
环顾一周不见裴洛，他问：“洛哥呢？”
“还在房间休息。”成希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那我上去喊他。”俞厌故意在成希面前表现出对裴洛的特殊，陆天天也是这样的。
这一次，成希头上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值，看样子早就习惯陆天天对裴洛的特殊对待。
他跑上楼，来到裴洛房间门口。
门没关，他正要推门进去，就听裴洛声音从里面传来：“……就是个被惯坏的蠢少爷。”
“刚还折腾我，故意跟我闹呢。”
“你们必输，都把钱准备好吧。”
裴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门口露出的拖鞋，嘴里叼着一支烟，脸颊凹陷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来，烟雾挡在他面前，遮挡部分视线。
然后继续说：“他没我不行，也只会选我跟他结婚。”
俞厌站在门口没动。
这要换成陆天天本人，在听到自己心上人拿他当赌约，肯定会气哭，这负面情绪值不就来了。
可现在站在这的是俞厌，记忆加载后，按照同事说法他应该会受记忆影响，并且深陷这个身份角色中，持续给异变物提供负面情绪值。
事实是他并没有任何影响。
不知道什么原因。
不受记忆影响的俞厌很想看异变物自产自销，已经知道保命法子，他根本不带怕的。
一脚把门踹开，俞厌大步进去，裴洛见他进来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笑意。
看来刚刚那些话是他故意说的，为了报复之前俞厌羞辱他们。
可下一秒，裴洛就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俞厌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对那头说：“不用准备钱了，他输了，我不会选一个脏黄瓜。”
说完他体贴地把手机塞回裴洛，微笑：“下来吃饭。”
然后盯着裴洛头顶，等着裴洛头顶上出现负面情绪值。
裴洛：……
【+6】
俞厌舒坦了，转身下楼吃饭。
身后的裴洛脸铁青铁青，身侧的手紧紧捏着。
当来到餐厅时，裴洛才压抑着怒火说：“少爷，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俞厌端着汤小口喝着，没搭理他。
晚餐结束，俞厌出去散步，两人都跟在他身后，裴洛似乎想把俞厌哄好，俞厌却直接把他赶走，让成希跟着。
于是，俞厌成功看到裴洛头顶上冒出负面情绪值。
这一次数值有点多。
【+10】
懂了，裴洛真的很想跟陆天天结婚，以为早就把陆天天拿捏了，没了他陆天天会死，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出去找小情人，跟那些狐朋狗友拿陆天天打赌。
而且，和陆天天结婚对他来说很重要，不然这负面情绪值不会如此高，居然直奔10。
裴洛慌了。
慌了吗？那他再加把火。
眼角余光瞥见裴洛站在原地没离开，俞厌干脆停下，找准角度和成希说话。
不出意外的话，从裴洛那个方向看，会以为他和成希抱在一起。
果然，在他这么做后，裴洛气势汹汹走来，之前的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全被狗吃了，只剩下争宠失败的气急败坏。
【+20】
噗……不会真被他气死吧！
看来，裴洛更容易看透，也更好对付。
等等，为什么数值不再是金色的，变橙色了？
那要是再往上，数值颜色是不是还会变？
此时幻象空间外，特殊事件处理部的行动队成员已经把这这片区域全部围住。
在他们面前，幻象空间不断有丝线涌动，那是负面情绪值的具象化。
只是，丝线的颜色不是他们之前收集信息中的白色，而是金色。
周围的行动队成员一个个脸色凝重，不知这样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被拖进去的人会不会更危险？
“你是怎么盯着人的！为什么会让小厌被拖进去！”
一个身穿黑色制服，肩上扣着金色火苗徽章的男子正在训斥手下。
那人低着头，周正的脸上全是内疚。
他们跟得很紧，就是眨眼的工夫，异变物就把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带走。
“副队，老大进去了，他不会让小厌出事的。”一旁的下属说道。
副队看着眼前如薄膜般的幻象空间，脸色凝重：“我担心涉及小厌，老大会失控，他刚刚是冲进去的。”
以前，老大无论是进入什么幻象空间都很淡定，刚刚老大的脚步都是乱的。
“况且，这是刚出来的新型幻象空间，还是由两个异变物联手构建，目前为止从未出现过，危险指数比以往更高，小厌没有异能，第一次就被拖进如此危险的幻象空间，怕是……”
话音落下，所有队员脸色也都跟着沉重起来。
“原本得到的消息，负面情绪具象化是白色丝线，可眼下却是另外一种颜色，我们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情况更加不明。”副队十分担忧。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负面情绪具象化变成橙色了！！！等等，幻象空间好像在颤动！”
与此同时，另一个队员急匆匆跑来，脸上满是激动神色：“老大传消息出来了，让我们做好抓捕准备！等到负面情绪具象化的颜色变红，幻象空间可能会崩裂！！！”
副队一听，当即精神振奋发号施令：“全体准备！别让它们逃了！！！”
“是！”
幻象空间内——
“成希，你去忙。”裴洛走近后对成希说道。
成希面无表情看他：“小少爷需要我陪。”
俞厌就像个旁观者，旁观眼前两人的暗潮汹涌。
裴洛似乎看出俞厌在看他们内斗，他转头看向俞厌问：“小少爷，你确定要选成希？”
成希听到他这话，原本平静无波的黑眸光芒乍现，只瞬间就消失了。
偏偏被旁观的俞厌捕抓到了，顺带捕捉到伴随着光芒出现的恶劣笑意。
果然藏得很深。
现在确定了，两人都想跟陆天天结婚，并且都目的不纯。
他们都在等陆天天做选择。
只不过陆天天喜欢裴洛，裴洛就自以为结果已定，才会那么无所顾忌地在外面玩。
他认定不论他怎么玩，陆天天最后都会选择他。
成希虽然也想跟陆天天结婚，却也知道陆天天喜欢裴洛，自己机会渺茫，才会把管家和保镖的工作做到位。
但这并不代表成希放弃了，这个人隐藏极深，要不是刚刚他一直都在观察两人，都不一定能捕抓到成希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而且，从负面情绪值的波动也能看出来，成希比裴洛更能忍。
或许等陆天天真的做出决定选裴洛时，无法如愿的成希会做出极端行为。
比如杀掉陆天天。
所以，真正想杀陆天天的那个人是成希。
并不是爱而不得，只是如果陆天天不跟他结婚，他就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只能把人给杀了。
所以一切都是以结婚为基础。
这更加确定，结婚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俞厌思索着要不要再玩把大的。
他很想看看数值继续往上飙，会不会变其他颜色？
想看看，异变物自产自销负面情绪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俞厌侧头盯着墙面上的一块玻璃，那是窗户玻璃，晚上关着的，在露天灯的光线下，他能清楚看到玻璃上印着的三个身影。
就在俞厌移开视线时，身旁两个不忠的白眼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副队，怎么还没动静？”有队员在一旁问。
副队虽然也急，面上却并没有显露：“既然老大让我们做好准备，你们就尽管准备好就行。”
队员不再问，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道惊呼声响起，随后声音消失。
副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大声问：“谁在叫！”
“副队，又有人被拖进去了！”那边传来队员的回答。
副队蹙眉，这一次的幻象空间确实不太一样，之前那么多次遇到的幻象空间从未在幻象空间形成后还继续拉人进去。
他当即下令：“都后退，保持两米距离！”
整个队伍迅速往后退，和幻象空间拉开距离。
之后，幻象空间不再拉人进去，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幻象空间到底什么情况，更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按兵不动，等待上司传来命令。
这时，一个身穿行动队制服的年轻人匆忙走来，副队见来人，立刻站直身子行礼：“黎队。”
黎成朝对方抬了抬手：“总部那边得调我过来查看情况。”
他打开平板，点开一个视频，里面传来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声音：“吞噬负面情绪值，被拖进去的人类产出的负面情绪越多，生命值就会越弱，到最后无法产出时就会死，这些异变物太可怕了！”
随后又点开另外一段视频：“当负面情绪具象化的白线越来越粗，就证明这个人类离死不远。”
副队王骆军又看了好几个视频，都是跟异变物吸食负面情绪有关。
视频播放完，黎成把平板一收，说：“目前全国各地已经出现了好几个这样的幻象空间，他们在做实验。”
“做实验？”王骆军不太明白。
黎成脸色凝重：“对，就像游戏上线之前的内测，他们在看哪种吸食负面情绪值的方式更方便，是直接和现实中的人生活在一起更容易获得负面情绪值，还是拖入幻象空间更容易。”
“看看哪种方式获得的负面情绪值更高。”
“目前其他地方出现的幻象空间，被拖进去的人都死了，上面得知就你们这边的幻象空间还在，才派我过来看看情况。”
王骆军蹙眉，他没想到同一时间全国各地竟然都出现了这样的幻象空间，而且其他地方被拖进去的人类都死了。
“说说你们这里的情况。”黎成问。
王骆军却盯着视频上的画面问：“所有进去的人类看到的负面情绪具象化都是白色丝线？”
黎成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还是回答：“对。”
王骆军让他们的录像人员过来，把刚刚的画面给黎成看。
黎成看完后，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金色，橙色！？”
“对，老大说等到丝线变成红色时，就是幻象空间破裂，抓捕异变物的时候。”
“红色！？”黎成显然没想到这边的幻象空间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对，但目前为止老大只传来这一个消息，暂时还没有新消息传出来。”王骆军说道。
黎成盯着视频看了许久问：“是因为拖进去的人是姜澄，异变物不敌他，才会是这样的变化？”
王骆军摇头：“不是，一开始拖进去的是我们接待部的一个文员，老大趁着幻象空间关闭之前冲了进去。”
“也就是说里面现在有两个人类？”黎成拧眉，这跟其他地方发生的情况不太一样。
“不止，刚刚又突然被拉进去一个，里面现在有三个人类。”
黎成被王骆军的话震惊，再一次看向面前的幻象空间。
看来这一趟来得很值。
“白色丝线！”
这时有人惊呼，黎成和王骆军同时朝幻象空间上方看，果然出现了白色视线。
这是刚刚一直没有出现过的。
而且，就在白色丝线出现后，原本剧烈颤动的幻象空间突然就稳定下来。
“怎么不颤动了！？”众人见状都一头雾水，随之而来的是不好预感。
之前空间颤动，那是空间要绷裂的前兆。
现在颤动消失，空间稳固，就意味着这个幻象空间不会绷裂。
老大说的抓捕，还能成功吗？
众人表情凝重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个变化是在他们的队员被拖进去后发生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里面的人很危险？
幻象空间内——
俞厌看着玻璃上的自己，进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进来后的长相，不是他的脸。
原来进来后，长相会发生改变。
他收回视线，来到花圃那边，在露天灯下，那些花不似白天那么鲜亮明艳，有着白天看不到的另一种深沉美。
他在思索要怎么玩一把大的。
园丁很尽职，这个时候还在护理花圃里的花，见俞厌过来他站在那毕恭毕敬打着招呼：“小少爷好。”
随后园丁抱着一个透明玻璃罐过来：“小少爷，按照你说的，花都铺在水面上，这个要摆在哪？”
俞厌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园丁不单做了，还找了个这么好看的透明玻璃罐。
像鱼一样的玻璃罐，鱼嘴是圆的对着天空，像是要吐泡泡。
水从圆圆的鱼嘴灌进去，像是灌进鱼肚子里，不过水并没有灌满，离上方的玻璃壁还有一些距离，所以把花朵塞进去后就漂浮在水面。
花不单单漂浮在水面，水里还沉了几朵，用芋头仔上的须须绑着的，这样花朵就沉在水里。
即便水没满，上方没有水的玻璃壁也被花朵包围。
整个透明的鱼型玻璃罐被花朵布满，像一朵花花鱼。
层次分明，颜色也很分明。
十分有创意。
俞厌眼睛一亮，被这个花花鱼吸引，他从园丁手里接下玻璃鱼罐，对着露天灯照着，灯的光线穿透玻璃打在每一朵花上面，在晃动的水里，又是一副漂亮的光景。
“把这个摆我床头去。”俞厌很高兴，把花花鱼还给园丁，吩咐园丁摆去他的房间里。
转身就看到裴洛抱臂看着他，成希双手交叠在身前，标准的保镖姿势。
在园丁离开时，他们的目光又随着园丁的身影移动。
“这园丁还挺懂怎么逗小少爷开心。”裴洛语气阴阳怪气。
在俞厌看过去时，又十分淡定：“我又没说错，小少爷刚刚都笑成一朵花。”
成希这个一闷棍都发不出个屁来的家伙，也难得开口：“没错，我也看到了。”
“我乐意，有本事你们也逗乐我。”俞厌说完就走人，两个都不搭理。
他本想去另一边的葡萄架看看有没有长葡萄，那边的葡萄架被拦住了，应该是在打理。
走了一圈没什么玩的，俞厌一个人回了别墅里，裴洛和成希两人都不在客厅，他没有多想，快步回到房间休息。
打开房间灯时，就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花花鱼。
确实很好看，不过他明明记得捡的花颜色很多，怎么到里面就只有三种颜色。
黏在玻璃壁上的是红色，飘在水面上的是橙色，被芋头须绑着沉在水里的是黄色的。
就这么一会儿，玻璃壁上黏着的话似乎就有些枯萎，没有水分滋润，花瓣干巴巴的。
飘在水面上的花有的也有点变化，花瓣边缘开始发黑，枯萎的征兆。
唯有沉在水底的花瓣还很鲜艳。
俞厌趴在床上看着花花鱼，还拿出手机对着拍照，趁着现在还没枯萎赶紧拍下。
忘了关闪光灯，‘咔嚓’一声花花鱼拍进手机里，因为闪光导致花朵的颜色有点变化。
最底层的黄颜色花朵看起来变成金色的，而且中间玻璃因闪光灯而反光，反倒看不清水面上和玻璃壁上的花。
而且，鱼型玻璃罐表面有鱼鳞纹路，闪光灯一闪时，导致玻璃罐在桌面上有投影，玻璃罐表面的纹路让玻璃罐看起来像裂开。
实在是影响观感。
他点击设置，关掉闪光灯，又重新拍了一张。
看着手机拍下的照片，俞厌觉得很不错，又拍了好几张才停下。
躺在床上，把刚刚拍下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看，比第一张拍的好看多了。
在灯光下，照的水面波光粼粼，一些灯光透过玻璃壁在床头柜上落下投影，是鱼的形状。
很好看。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响起，俞厌放下手机翻身起床走到窗户边看向外面，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别墅铁门外，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孩。
加载的记忆中有这个男孩的印象，是裴洛的学弟，来往十分密切，经常来陆天天家里，和裴洛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整晚都不走，等第二天早上再走。
陆天天问过裴洛，裴洛说是纯友谊，让他不要瞎想。
纯友谊个屁。
一个gay和一个同性在房间里过夜，还能纯起来？
刚刚不知去哪的裴洛从别墅里走出来，迎接刚刚到的学弟，并把人带进来。
刚走到别墅门口，一个抱枕从天而降，直接砸在裴洛脑袋上。
紧接着又一个抱枕砸下来，这一次直接砸在那个学弟头上。
两人同时接住抱枕抬头朝楼上看来，看到俞厌正趴在栏杆上，冲他们挥挥手：“敬纯友谊！”
裴洛、学弟：……
俞厌心情愉悦，等着裴洛和学弟两人头顶上冒出情绪值。
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颜色。
等等，那是什么？
俞厌盯着两人头顶上冒出的数值，眼底神情怔住。

枕头砸在两人头顶上时，俞厌如愿看到两人头顶上出现负面情绪值。
裴洛头顶上的负面情绪值是【+5】。
学弟头顶上的负面情绪值是【+10】。
只是，让俞厌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
裴洛的数值是他之前见过的金色，但学弟头顶上负面情绪值的颜色却是白色。
白色……
怎么会是白色？
俞厌脑中第一个想到的是他被拖进来这个地方之前，同事给他们发的那段视频。
视频里，负面情绪具象化是白色丝线。
不过他是看不到，只能凭想象去想。
从进来后，他只能看到具象的数字，从异变物对话中才知那是他们自己产出的负面情绪值，从金色变成橙色，都是彩色的。
现在却突然出现白色数字，还是跟裴洛同时出现的。
按理说如果他们都是异变物操控的NPC，产出的负面情绪值数字颜色该是统一才是。
没记错的话，10的数字颜色还是金色，到了20才变成橙色。
为什么学弟的负面情绪值颜色不一样？
难道……
俞厌心下有个猜测，他转身跑出房间，一路跑下楼，看着进来的两人。
两人脸色都很不好，裴洛在一开始提供【+5】的负面情绪值后就消失了。
反倒是学弟的负面情绪值持续在产出：+1、+5、+1。
数值高低反复跳横，都是白色的。
学弟在看到他时，负面情绪值又升高了。
俞厌想着自己的猜测，看向学弟的目光有些复杂。
学弟会不会跟他一样，都是被拖进来的人类？
他产出的负面情绪值才是异变物想要的？
俞厌面色平静，心下有点乱。
麻烦了。
一开始，他还真没想过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进来。
而且，那次他听两个异变物说的话里，似乎也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不然它们也不会说‘只要他伤心一次就行’这种话。
俞厌收回视线，思索着要怎么跟对方确认身份时，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异变物的笑声：
“这招管用吧！”
“管用！自产的负面情绪值很快就会填补回来了。”
“等着吧，马上就该我们开饭了。”
俞厌眼神落下，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
猜测得到证实，学弟就是人类，跟他一样被拖进来的。
还是半道拖进来的。
之前没听说幻象空间半道还能拉人。
越来越麻烦。
“学弟，跟我上楼。”裴洛带着学弟上去。
俞厌没有阻拦，转身看着两人上楼，而学弟头上的负面情绪值还在持续产出。
他试着站在学弟的角度去看问题，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学弟负面情绪值不断产出的原因。
记忆加载后，被拖进来的人类会受记忆影响而深陷身份角色中。
他不受影响，不代表学弟不受影响。
但也不一定完全受记忆影响，如果学弟知道自己被拉入异变物的世界，心情肯定不会好，这种状态下确实很容易持续不断产出负面情绪值。
俞厌站在客厅思索太认真，没有注意到园丁从外面进来，站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问：“小少爷，那个鱼型玻璃罐放在床头的位置可以吗？”
俞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转头上楼去。
园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上楼。
之前不知所踪的成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园丁身边，声音深沉：“别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园丁一脸慌乱，转身快步离去。
成希走到园丁刚刚站的位置，神色不明地看着俞厌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俞厌来到楼上，见学弟跟在裴洛身边正要进房，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学弟的手：“洛哥，干嘛总是只有你们俩独处啊，我也想跟你的学弟认识认识，我们三人去茶室聊聊呗。”
裴洛朝他看来：“小少爷，我们需要讨论学术上的问题，你听不懂。”
“谁说的？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俞厌又朝学弟看去，“你好，我叫俞……陆天天，很高兴认识你。”
学弟在听到俞厌的介绍时，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原本头顶上不断冒出的白色负面情绪值停止了。
眼前人一开始要说的是‘俞’，后面才改口陆天天。
所以，他就是小厌！？
这个幻象空间被他们发现并包围起来后，已经确定被拖进去的就只有小厌一个人，之后是主动闯进去的老大，再之后就是半道被拉进来的他。
是小厌，没跑了！
学弟整个人从那种颓靡沮丧的情绪中拔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激动的情绪。
这是异变物构建的幻象空间，一切都在异变物的监控中，一旦他表露出异样，异变物会毫不迟疑把他杀死。
他忍着激动情绪，平静道：“学长，说来我来这里很多次，确实没有跟陆少爷认识过，不如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学弟朝俞厌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俞厌则是盯着他的头顶看了一眼，看着没再出现的负面情绪值，他心下松了一口气。
俞厌猜测学弟的负面情绪值停止的原因，应该是他并不愿意跟裴洛共处一室。
因为记忆加载后，他应该知道学弟跟裴洛在房里做什么，他肯定不愿意，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断产出负面情绪值。
但现在因他的话改变接下来的发展，学弟当然是高兴的，负面情绪值也就停止了。
俞厌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却不知是因为他刚刚差点说出名字的缘故。
裴洛看着俞厌，眼底一片阴郁，似乎很不满俞厌的胡搅蛮缠。
头顶的数值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爽了，我就爽了。
俞厌转头看向学弟说：“我怎么称呼你？”
“我叫李辰。”学弟把他这个身份角色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的限制很多，没办法说出真实名字和他的身份。
不过没事，能找到小厌就行，接下来他只需要保护好小厌，再想办法跟老大汇合。
也不知道老大现在在什么地方？
估计老大限制更多，异变物构建的幻象空间里，对越强的异能者，限制会越多。
不过老大肯定不会让异变物感应到他的能力，那么多半老大会用伪装成NPC的方式保护小厌。
如果是这样的话，限制比他还多。
不过从刚刚情况看，小厌是普通人，异变物对他似乎并没有限制，不然他不可能会出现差点说错名字的情况。
就像他，就算自我介绍要说自己的名字，是说不出来的，更不可能出现说错名字再改正的情况。
也多亏俞厌的限制不多，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小厌。
“辰哥，你这么晚来找洛哥做什么？”俞厌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他的房间拉。
学弟：……？
不是说去茶室聊？
他一脸懵逼，却发现俞厌两眼放光地盯着裴洛，不知道看到什么有趣的，他只看到这个裴洛要气死了。
然后，他听到俞厌说：“茶室那么远，就来我房间吧，我房间大，坐三个人足够了。”
“成希，去端些点心上来，我要招待新朋友！”
俞厌拉着学弟进去，在毛茸茸地毯上盘腿坐下。
“辰哥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需要什么尽管跟洛哥、成希讲，他们即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佣人。”
俞厌十分热情，等到成希端着点心上来，正要放在地毯出去时，他突然变脸，沉声道：“成希，没看见我的新朋友在这吗？端茶倒水好好伺候着，不要怠慢了。”
学弟头顶上缓缓打出：？
小厌，你在干嘛？
“洛哥，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今天我很高兴交了新朋友，你快唱首歌助助兴。”
说完，俞厌一脸认真看着裴洛和成希。
裴洛的负面情绪值突破二十，直奔三十了。
可惜的是没变颜色，还是橙色。
不知道要多少才会变成另外一种颜色。
成希也不再是那个死样，虽然比不上裴洛，但也突破十，直奔十五，已经十分难得。
学弟已经彻底傻眼了，难不成在这个背景下，小厌就是这样的设定？
有种娇纵，蛮不讲理的感觉。
但同事们都说小厌很好说话，脾气也好，还爱笑。
记忆加载真害人，把好好一个人帅心善小年轻变成这副鬼样。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只要新人物加入绝对是产出负面情绪值的永动机吗？永动机呢？在哪呢？谁永动机了！！！”
“这特么是我们变永动机了吧！！！”
“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记忆加载没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