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位男演员身上。
苏清朗与凯尔·安德森之间有着无形的暗流在涌动。
苏清朗看着面前的手，一脸笑容地伸手握上：“你好啊。”
手一相握，苏清朗不由得在脑海里跟系统吐槽：
“啊，真幼稚，我就知道他要借着握手打招呼，跟我掰手腕，比力气。”
系统：“想给你一个下马威。”
“那我回他一点颜色看看。”
苏清朗被对方捏紧的手开始施力反击，不一会儿，凯尔·安德森的眼里掠过一抹不可置信，连忙抽回了手插进裤兜里，以掩饰这只手被捏得生疼，正微微抖着。
这一幕落在导演史蒂芬的眼里，心中有了数，有点意外，居然是华夏国的年轻演员占了上风。
只当作没发现，招呼苏清朗和凯尔·安德森以及两位演员的团队到会议室里坐下。
接下来的会议流程跟国内合作的电影团队差不多。
导演史蒂芬讲着英文，苏清朗方的翻译工作人员同声传译着。
钱乐听到，导演史蒂芬简单介绍了电影团队的几位主要人员，制片人、副导演、编剧以及动作导演等，接着讲了电影目前的筹备进度......
“苏先生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到我们的一个拍摄棚看看......”
苏清朗：“OK。”
地方不远，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来到拍摄棚，发现是一个绿布棚，苏清朗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他拍了七部戏几乎都是实景实拍，很少在绿布棚里拍戏。
导演史蒂芬背着手走到苏清朗的身旁，开口介绍起了这个拍摄棚，不知道是不是照顾远到而来的合作演员，讲话的语速有刻意放慢了。
苏清朗能听懂个大概。
翻译过来，表达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很佩服你拍的几部戏亲身上阵，都是实打实拍，所以这一次我执导的电影，邀请你来出演另一位主角和凯尔一起，是想要增加动作戏的实拍部分，让观众感受到真实刺激的动作场面。
不过，用先进的特效技术来实现有着不同的魅力，它很安全，出来的效果也令人惊艳。”
史蒂芬导演问：“你想试试吗？可以给你看看简单的效果。”
再转头问跟着一起过来的凯尔·安德森，“凯尔也一起加入吧？”
钱乐飞快的转动着脑子：？演员在绿布棚里拍完了，后期做特效是需要时间的。
哪能现场拍了，立马就能出来做了特效后的效果啊？
往下看后，才看懂这个外国导演这是要干啥。
现场准备好了两套设备，有戴在头上的设备，穿在身上的特制紧身衣以及一些设备装制，在脸上画了一些点。
还给两名演员准备了VR眼镜。
这是CG特效+VR？
史蒂芬导演讲解的时候，钱乐一个英文单词都听不懂。
听完翻译，大概了解了。
剧本上好像有这么一段剧情，两位主角要玩一个游戏找线索。
史蒂芬导演的意思是现场将简陋的还原一下这一part剧情。苏清朗和凯尔·安德森戴的VR眼镜，会令他们身临其境一个危险的场景，两人要解决掉围攻的“怪兽”，还有几个对打的动作。
而他们对打的画面实时的投屏到监视器，两位演员会变成游戏里设计的形象，为初步的粗糙人物形象。
站在钱乐旁边的秘书低声道：“我在颤乐短视频平台刷到过，有男主播穿戴着跟苏老师他们相似的设备装扮站在绿布前，做的一些表情和动作，会实时的投屏出来，变成一个AI人物形象出来，服装和声音还可以随意的变。”
当然了，与眼下从监视器里看到的投屏CG特效画面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粗糙的版本都比短视频平台上刷到的要好多了。
钱乐摸着下巴思考，十分疑惑：让小朗体验这个，为了啥？
想要展现国外拍摄手段中特别不值得一提的科技魅力吗？
等小朗和那个国外演员体验完后。
“好，很好，非常好。”史蒂芬导演走上前高兴地握着苏清朗的手。
钱乐看着史蒂芬导演一脸满意的表情，找到答案了！
自家老板是请来的演员，不是来参加试镜争取角色的。
这位史蒂芬导演想亲眼看看小朗的实力，以及跟凯尔·安德森互动配合、对打的效果如何，用了这一招试探啊。
小朗在《侠》和《少年宗师杜苏木》两部电影里的表现，功夫实力如何，分明已有目共睹的。
西方人骨子里还是很傲慢的啊。
苏清朗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后，史蒂芬导演表示自己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请苏清朗及团队人员吃饭。凯尔·安德森是特地抽出来的时间，还有行程要忙先走了。
饭后，来到史蒂芬导演的工作室。
进入最后的环节，谈签电影合同的事宜。
过来的车上。
钱乐询问了苏清朗的意见：“小朗，怎么样？”
苏清朗想着与史蒂芬导演谈话中聊到的、在拍摄棚里看到的，还有跟自己最多对手戏的演员凯尔·安德森，整体的接触下来，感觉都还行。
“唔，合作吧。”
由江慧安排过来的秘书跟电影团队这边谈，逐一确认合同上的条款内容。
要求国外电影团队这边要保证按苏清朗拿到的剧本来拍，保证苏清朗角色的戏份、按双男主给予应有的演员待遇等等。
史蒂芬导演都答应了，合同条款里有疑问的地方也愿意配合修改，全程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
很有诚意的促成双方的签约合作。
签好合同。
苏清朗手里拿着盖好章装在文件袋里的纸质合同，与随行团队人员从史蒂芬导演的工作室离开。
回到酒店了，钱乐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合作就这么定下来了啊？”
苏清朗将文件袋递给经纪人拿着保管，嘴角微扬：“是的，定下来了。”
这一趟国外之行没白飞。

来S国的第二天下午，苏清朗一行人前往S国机场，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国内的粉丝们在偶像出国后，一直关注着网上的动态消息，特别是一天刷八百遍的#苏清朗#广场，巴巴指望着有海外粉丝偶遇到偶像，发一下偶遇照。
还真蹲到了！
有海外粉丝发了在S国机场偶遇朗哥的照片，还拿到了签名。
【好羡慕，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拿到朗哥的签名照】
【所以朗哥是去了S国啊】
【朗哥这一趟去S国忙什么呢？拍gg还是拍杂志吗？但品牌方们和杂志社这边都没有消息啊】
太好奇了！
粉丝们心心念念着接下来，偶像在S国的行踪也会被其他的海外粉丝或是路人偶遇到，不管是发偶遇照还是文字描述，都可以啊！
特别想知道偶像在S国的行踪，想知道是要忙什么工作。
结果——
等苏打水们再刷到关于偶像在国外的新消息，居然是在S国的机场新照。
照片里的苏清朗换了一身衣服，头戴着一顶带着一抹紫色的渔夫帽，身穿一套白紫撞色的复古运动服，很是惹眼。
【这一身好炸】【酷毙了】
【紫气东来！朗哥看上去心情不错啊】
【朗哥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好奇.jpg】
【所以说，朗哥这一趟去S国到底干嘛去了？竟然没人知道吗！】
粉丝们在超话里讨论了十几个小时，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偶像的作品，月底即将上映的电影《死里逃生》上面了。
一回国，苏清朗的身体能扛得住直接投入工作，团队人员的身体却都需要倒一倒时差，便放了一天的假。
假期一结束，迎来了电影《死里逃生》的定档发布会。
电影举办发布会当日，导演严玉堂携主演苏清朗、东绮文、詹绍、燕三和鱼徐等，都出席了发布会现场。
现场挤满了各大媒体，场内座无虚席。
与媒体的互动环节中。
台上的主创团队被提问——
“目前，《死里逃生》是国庆上映影片里‘想看’人数最多，关注度很大，大家都很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想问一下各位主创人员对《死里逃生》的票房期望是多少？”
严玉堂左右一转头，身旁站着的演员们都谦让的抬手示意“导演您来讲”。
那好，他先讲。
严玉堂举起话筒，略一思忖后开口：“这是一部现实题材背景的作品，从预告片的发布起就受到了不少的关注和讨论，网络诈骗套路是当下大家比较关心的话题......”
讲了拍这部电影的初心，电影团队前期收集了很多信息及做了很多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影片里的内容取材于现实，尽了全力拍得写实，希望能给观众带来一点警示。
没有正面回应对票房的期望。
该记者又举着话筒问了其他主演。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陷阱问题。
打个比方：要是哪个主演回答了一个票房数字，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大概就变成了“xxx豪言放话看好电影《死里逃生》票房破XX亿”。
东绮文的答案也没有正面回答。
轮到苏清朗，记者换了套路：“要是《死里逃生》的票房破40亿或50亿，怎么庆祝？”
苏清朗的脑海里浮现看过的新闻标题：
【xxx称《xxxx》的收视率破2将裸.泳】
他转头看向导演严玉堂：“剧组会开庆功宴一起庆祝的吧？”
严玉堂举起话筒附和：“会的。”
整场发布会下来，片方把宣传重点放在了电影剧情、演员扮演角色的突破以及从园区逃亡的动作戏，主演团队一个个都很低调，不论是介绍角色还是与媒体、观众的互动，也都把话题聚焦在电影上面。
因为题材的关系，苏清朗参加发布会的过程中几乎都没有笑，表情比较严肃。
发布会结束后。
钱乐上网看了一圈热搜话题，暗松了口气：“挺好的。小朗你今天的发布会表现十分低调，表情做了控制，黑子也挑不出什么错可以拿来做文章的。”
“红得发紫的艺人们一言一行特别容易被放大，被拿来制造话题。”
在娱乐圈混了几年了，苏清朗也摸索到了不少经验，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盯着自己，没兴趣给别人捉小辫子，也不希望给团队、给片方这边徒增麻烦。
向经纪人确认行程：“大后天开始跑路演是吧？”
钱乐：“对的。”
“明天、后天有两个品牌活动要出席，都在北城。”
苏清朗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在心里计算着：路演一跑起来，就得跑到电影上映了。
“趁着我这两天都在北城，安排一下会议吧，要商讨新戏《高手在民间》的选角。”
翌日上午。
苏清朗参加完品牌活动与团队人员在外面吃了一顿午饭后，便来到了公司。
又是三人高层会议，会议地址还是在总经理办公室。
沙发休闲区，三人各坐一处，一坐下来直接开启了会议模式。
苏清朗手里拿着一个ipad，屏幕上罗列着一件件待办事项，为了拍《高手在民间》特地向合作过的几位导演都取了经的，正一步步按导演前辈们指导的去落实与实行。
“首先，排在第一重要的事，关于电影的选角。”
《高手在民间》剧本的第一主角毫无疑问由苏清朗本人来出演，将自导自演。
其他角色的出演人选已确定的有三人：燕三、庞牙和陈泰。
还有很多的角色。
江慧：“不少制作团队为了省时省力省钱，一般会跟选角公司合作。”
利点。选角公司的手上掌握着很多的资源，可以快速筛选与推荐合适的人选过来。
缺点。预计选角公司还是以圈内的演员资源为主，也难以保证尽心尽力的推荐人过来，不会打着苏清朗电影招人的旗号搞什么暗箱操作。
《高手在民间》的项目投资让购票APP平台的海纳影业和熊猫影视加入了，都仅给了投资参与权，不让参与电影的其他决定事项。
苏清朗直接pass了跟选角公司的合作，手指在ipad的背面轻敲着：“我打算根据剧本来选人，多个重要角色就找观众不怎么认识的生面孔演员来出演，或者最优选择是，现实中身怀功夫的素人本色出演。”
“就像之前招募苏家班成员一样？”
听得钱乐惊讶得咽了咽口水，不禁提出疑问：“那我们得自己成立选角团队？”
江慧面容严肃陷入思考，1分钟过后：“那就成立。”
成立选角团队，要有负责筛选演员人选的“评委”团队。
她看向苏清朗：“小朗，第二导演有人选了吗？”
也就是副导演。这个人选还挺重要的，最好是经验丰富的，能弥补苏清朗的不足。
苏清朗：“张曹导演给我推荐了在电影《侠》一起合作过的林一河导演。”
“选角把关的话，除了我，晴宝编剧是第二个对剧本参与最多、最了解的。”
江慧点点头：“OK，我给孙晴宝编剧接了一部小说IP改编成网剧的工作，时间安排得过来的话，我拉她一起参与选角试镜。”
苏清朗在ipad屏幕上点了几下，有些为难地道：“我把要海选招募的角色列一份名单出来，先选这些角色的出演人选。”
钱乐眼睛一亮：“小朗，你是不是打算另邀请一些知名演员来加盟出演？毕竟我们拍的电影要考虑到票房收入，除了你这一位大咖，演员阵容也不好全用素人和生面孔的吧？”
“本来是这样打算。”苏清朗直言。
现在，他有点头疼啊。
之前写剧本的时候，跟圈内合作过的多位好友聊过《高手在民间》的剧本，当时多位演员好友就有表示过“想参演”。
苏清朗只当作是玩笑话、客气话、调侃的话语，没想到项目正式启动后，这些好友们再次找了过来。
？？？我没有主角给你们演啊！
谁知一个个还挺坚持的。
林苒苒：“朗哥，我从你这里了解了要拍的故事内容，真的很有兴趣出演。”
卫琛：“小朗，你的第一部动作戏，我得来支持一下，角色你看得安排，我都行。”
詹绍：“苏导，给个机会。”
谢竹兰：“我从张导这里听说了你要开动作戏的消息......”
温尔：“苏老师，给个友情出演的机会。”
孔元洲：“不是主角也没关系，只要把我拍得帅点。”
边力夫：“小朗啊，我听说好多人要出演，我也要来打个酱油！”
江慧沉默片刻：“小朗，既然合作过的圈内好友都想出演，我觉得要用积极发展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
钱乐用力点头附和：“对对对，盛情难却啊！”
“小朗，还记得吗？这是你曾经许下的豪言。”
苏清朗：“what（什么）？”
“你之前跟我讲过，‘大家一起合作一部电影，同心协力、团结友爱、齐乐融融的把一部戏拍好，将娱乐圈建设得更加欣欣向荣，多好！’”
想当初，钱乐还觉得这番话是痴人说梦话，如今，想往自己的脸上甩两个大耳刮子，打脸了！
苏清朗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扶额。
看来他这个新手导演得好好想一想怎么给排着队要求上镜的演员们分配角色了。
圣武影视办海选挑选演员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在圈里传开了，还上了热搜。
吃瓜网友们刷到热搜，很是吃惊：
【卧槽！苏清朗的公司这么快就要开戏了！】
【现在就公开招演员了，是不是明年初开机了啊】
【苏清朗公司开的戏，听说苏清朗要自导自演？】
【所以这就是苏清朗的下一部戏？】
【话说下半年好像没有大制作的动作戏要开，朗哥这是接不到满意的剧本，干脆自己开戏？】
【看不懂现在的电影市场了，难道因为暑期档上映的动作片都殉了，资本又不敢下场了】
【之前调侃苏清朗合作的都是高龄导演，看来跟洪枞合作完，圈内没有能拍动作片的导演了】
网友们讨论着又讨论到了动作戏的电影市场前景，圈内各大导演的身上去了......
而苏清朗公司这边，放出海选选角消息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很多人的报名信息，邮箱都爆了。
明天就要飞其他城市跑路演了。
当天晚上，苏清朗正在家里收拾行李，接到江慧打来的汇报电话。
“明天，选角小团队就能组建到位开始工作，会把收到的简历信息过一遍，到一定的人数再安排线下的试镜筛选，有三轮，第一轮是......”
“第三轮由我、林副导以及编剧晴宝一起来把关，过关的，再把信息资料发给你。你满意的，根据你的档期来安排最后试镜时间。”
每个重要角色的出演人选都将由导演苏清朗来点头确认。
行李收拾妥当了。苏清朗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高手在民间》剧本翻看，突然，脑海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幕。
想起来了一个人。
“慧姐，剧本里有一个角色，我想起来有一个人挺合适出演的......”
电话那头的江慧，人还在公司里，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拿起一支笔在面前摊开的笔记本子上，写下老板提起的人名。
“好，我知道了。”
“我打听一下，找到人后，我会约出来见面聊一聊。”
她对老板提起的这个人有印象，当初那件事半夜闹上了热搜，影响还挺大的。
现在，大家都忘记了吧，没想到小朗还记得。
有人记得是谁吗

第162章 记得
北城，某大型商场首层入驻着一家国内原创奢侈品牌的门店，店里的装修高档典雅，流淌着古典的轻音乐，一名导购员正往柜台上摆放一只新品包包。
店里这会儿没有客人，站在收银台前的另一名导购员扎着利落的低马尾，脖子上戴着彩色丝巾，身上穿的一套职业装，白色绸段衬衣外搭黑色小西装+黑色西装裤+黑色高跟鞋，跟旁边两家国外奢侈门店的导购员打扮差不多。
她走到镜子前端详自己，看到镜子里忙碌的同事刚好转过头来，两人在镜中同框，明明是同款发型，一模一样的职业装扮。
“巧巧，你的气质真好，真上镜。”卓拉捧着脸第N次感慨，眼里满是羡慕。
“好些顾客到店里来选包包，让你给推荐，看你提在手上好看二话不说就买下了。”
许巧听到“上镜”两个字表情略微一僵，反应过来同事指的是“镜子”的上镜，脸上重新挂上职业微笑。
她想起来一件事，走到收银台前从放手机的抽屉里拿出来两张票递给同事。
“卓拉，你一直说想要来看看我的演出，今晚刚好有一场，这是票。”
卓拉满脸惊喜的伸手接过演出票：“太棒了，你终于肯给我票了，我一定会去看的。”
晚上，北城某艺术剧院。
一个容纳百来人的演出小场馆，小型舞台上正上演着的一出话剧，台下的观众坐了七八成，还挺热闹的。
卓拉拿着许巧给的票和一个喜欢看话剧的阿姨一块来看，两人的座位挺前排的。
开场半个小时后，卓拉留意到同事许巧登台上场了，在底下激动的高抬胳膊竖起两个大拇指给加油鼓劲，本来还想喊一嗓子同事名字给应援。
嘴巴刚一张，意识到自己参加的不是演唱会，赶紧闭上了。
她歉意的转头想对身旁坐着的观众说声“抱歉”，结果发现人家观众刚坐下来。
迟到半小时了啊。
换作一般人，脸上难免会有迟到的焦急、小慌张或是对迟到的不以为意。
这位观众的面色很平静，看不出情绪，一坐下来后便直盯着前方舞台认真观看，十分专注。
令卓拉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这位女观众身上的女强人气质挺出众的，心想：要是来逛我们店，会是那种出手阔绰，买单爽快的顾客。
演出顺利结束，全体演员上台谢幕。
卓拉坐在台下“啪啪”卖力鼓掌，同行的阿姨夸同事“演得好”“真不错”。
“阿姨，我们去后台看看。”
来到后台，因为出演的是现代话剧，扮演角色的妆容很日常通勤，许巧换下戏服穿上个人的常服后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卓拉一想到许巧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样子，感叹同事的另一面真的很不普通，很耀眼。
阿姨兴奋的去找其他话剧演员求合照去了。
卓拉走上前挽着许巧的胳膊，发自内心的讲出自己的感想。
“巧巧，在台上演话剧的你很有魅力，闪闪发着光。你不考虑当一名职业的话剧演员吗，我真觉得你在商场里当一名导购员，太屈才了。”
许巧苦涩的笑了笑：“这是以前同学开的话剧院，办的话剧演出，有时有演员有事请假了，就叫我来顶一下。”
卓拉面色犹豫了一下，再度开口劝道：“巧巧，我不太关注娱乐圈，只大概听说了你以前当过演员。说真的，和你一起上着班，我时常会冒出来想法：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你的长相、形象和气质都很出众啊，才20多岁，年轻着呢！真的甘心吗？”
许巧的眼神黯然，手指捏紧了手机：“早就梦醒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从剧院里走出来，卓拉和阿姨挥手同许巧告别。
“巧巧，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许巧站在原地等着同事走远了，这才转身，一转过身来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短头发，五官大气的女士，高端职场精英的打扮，宽松舒适版型的西服很有质感，被穿衣服的人很好的撑了起来，气场很强，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强大与干练。
她的目光停在对方的脸上，莫名的觉得很熟悉，名字就要从口中呼之欲出。
“你，你是......”
江慧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上：“许巧你好，我是江慧。”
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跟脑海里之前看过的照片对上了！许巧有点不敢相信，真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一时紧张无措得开口都结巴了：“你，你好。”她伸手去接名片，太紧张了，居然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
许巧连忙蹲下.身捡起，一边拍了拍名片可能沾染上的尘土，一边尴尬地笑道：“好巧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江总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没有见过。”
“这是第一次见面啊？你认识我吗？”
江慧见许巧的神色紧张及透着些许的防备，温柔一笑：“我记得你，今晚还来看了你的演出，很精彩。”
“许巧，有空的话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剧院旁边就有一家咖啡厅。
许巧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对于江慧的突然出现，心下生出了不该有的隐秘期待，同时又自嘲想多了，怎么可能？
自己不过一个退圈了几年的小演员，如今还能有什么价值。
服务员端上来咖啡后。
江慧放下手机暂时将公事放到一旁，专注眼下的事情。
她看着对面坐着的许巧，开门见山：“你一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谁，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吧。”
许巧否认不了，沉默。
江慧继续问：“你应该也知道圣武影视？”
许巧想回答“不知道”，但确实知道，沉默半响才点了点头。
5年前，她发文宣布退圈后，手机里删除了微簿这个追星APP，回归到三次元的生活，刻意的不去关注任何网上的娱乐消息。
但生活中不能完全的隔绝掉关于娱乐圈的一切资讯，身边的亲戚朋友、工作中的顾客、同事的闲聊、路人的交谈，还有商场外面悬挂着的隔一时间会更换的巨幅gg牌。
娱乐圈的资讯无处不在。
大概从两三年前，#苏清朗#这个名字高频率的出现，商场的巨幅gg牌每次更换新图，gg宠儿还是那一个人，换上的是苏清朗代言不同品牌的帅气宣传照。
先是苏清朗的武侠网剧《江湖之不负卿》播出爆红，再者是武侠电影《侠》、《少年功夫杜苏木》，拿下了影帝奖......
其中还包括苏清朗与老东家合约到期不续签，开影视公司，前经纪总监变成公司经营合伙人等。
虽然有些抗拒，不想承认，但许巧不知从何时起一直默默关注着苏清朗的最新消息，她知道苏清朗的公司要开戏了，正通过全国海选来挑选合适演出者的事情。
得知苏清朗的事业越来越好，朝着“武打巨星”的目标越来越近，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许巧一边无比赞叹苏清朗的了不起，一边自惭形秽，深夜躺在床上自怜自艾，焦虑得难以入眠......
江慧从包里拿出两份资料推到许巧面前：“一份是圣武影视面向全国招募演员的组讯资料，另一份是报名表。”
“欢迎你来试镜。”
许巧呆呆看着面前的文件，心脏跳动着很快像擂鼓一样，声音低低地问：“为什么。”
江慧如实道：“这是苏导演对你发出的试镜邀约。”
咖啡勺子碰撞杯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许巧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打开。
5年前，她手里拿着发烫的演员证从演员协会办的大门口离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追上前来，劝她——好不容易考到的演员证不要放弃。
5年后，她低头看着手边的试镜报名表，终于绷不住，泪如雨下。
申城，《死里逃生》剧组跑完最后一家影城结束了路演。
晚上10点半，苏清朗一行人回酒店的路上接到江慧打来的电话。
江慧把今晚跟许巧见面的事情简单讲了。
钱乐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等苏清朗讲完电话了，挺唏嘘的，“小朗，许巧应该会来试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