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疾速飞奔又短距离急停下来，没顾得上喘气，苏清朗这会儿正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微微喘着粗气回答：“是，自，学，成才。”
说完，留给于景澄一个45度仰望天花板的忧郁侧脸。
似回忆起了不为人知的过去，语气颇为伤感的：“我经历过一段自闭又无比孤独的黑暗时光，有一天，我捡到了一个很大的快递箱，打开发现是一箱子的扑克牌。
从那天起，无聊的我就练起了飞牌......”
于景澄一脸“我信你的邪”：“......”
捡到快递箱，不是应该交还给失主吗？
苏清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哈哈笑道：“我打电话问了，失主说他不要了，既然我捡到了就是缘份，送给我了。”
于景澄：我怀疑你这是在编故事。
“呵，那你练了多少副牌？”可以练到这种出神入化的牌技。
苏清朗认真回忆了一下，“1000副吧？”
“自从捡到那个快递箱后，我就喜欢上了飞牌......后来，我又网购了很多呵呵。”
事实上，是苏清朗后来路过一家扑克牌店，救了店主人一命。店主人把店送给了苏清朗，提着行李跑路了。
于景澄打听这么多，是想从自己这里学两招？
苏清朗问：“你是想知道我玩牌为什么这么强，这么厉害？”
“我想知。”于景澄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苏清朗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于景澄，又转头看向身旁也一脸“我们也想知道你玩牌这么厉害的技巧是什么？”的吃瓜群众们。
十分大方的传授了个人玩牌的宝贵心诀：
“无他，唯手熟尔。”
“等你哪天练了1000副牌，就会进入‘人牌合一’的境界。当你手中握着一张牌时，只要把你心中的想法告诉牌，它就会听话照做。你只需要将牌随意的甩飞出去，它自己知道要去哪。”
于景澄阴阳怪气的调侃了一句：“难怪你刚才飞奔过来抓牌抓得那么稳，看来是捡牌练出来的手速。”
一副牌有54张，1000副扑克牌也就是5400张牌。
呵，练飞牌的时间大半都被捡牌时间占据了吧。
苏清朗听着于景澄的话想起了什么，眼里掠过一抹戾气，稍纵即逝的。
他从来没捡过牌。
飞牌切的是会跑的动植物，还有丧尸的脑袋。
记不清切了多少颗丧尸脑袋了。
在末世的很多回忆，是红色的画面，不愿去想。
苏清朗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朝导演走了过去。
严玉堂主动伸手与苏清朗握了握，“非常精彩，大开眼界。”好奇的看了一眼苏清朗的手，除了十指修长，倒也没看出来异于常人的地方。
“小朗，牛比。”钱乐一脸激动，与有荣焉。
武术指导于承术、制片人、编剧等也都不吝啬的对苏清朗的表现惊叹有加。
就连那位黄投资商也不得不承认，是超出自己认知的厉害，看向苏清朗的眼里多了一丝惧意。
这是个狠人，不敢再轻视。
可眼看着严玉堂导演对这名艺人的试镜表现很满意，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风凉话，“角色灵敏的身手，可以通过拍摄手段来呈现。”
跟前头提出的质疑“演员不需要会飞牌，可以通过特效来实现”一样的说法，意指苏清朗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苏清朗笑眯眯的接话：“不用演，我本人就很接近角色的设定，不是正说明我很适合这个角色吗？”
堵得姓黄的投资商一噎。
于景澄走过去将苹果上的牌取下来，用了点力气才拿下了苏清朗横切的那张牌，看到在苹果的表皮上留下了很深的一道切痕。
拿着牌走回来，于景澄看向导演：“严导，我出的试镜题目结束了。”转头又看向那位姓黄的投资商，本想说一句：对我们于家班的试镜内容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欢迎提出。而不是马后炮的叽叽喳喳。
但他的中文不好，还是算了。
反正看严导都懒得搭理这位投资商了。
有别于第一次打招呼的敷衍，于景澄客客气气的朝苏清朗伸出手，“你的表现很出彩。”
这会儿回味过来了，相比于前几次的飞牌，苏清朗最后放的那个极限截牌的大招，飞牌的速度刻意降下来了，所以苏清朗是控制着飞牌的速度来截牌的。
但不可否认苏清朗的身手确实快得相当牛比，去参加百米赛跑搞不好都能拿个冠亚军。
内地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苏清朗狐疑的看了于景澄一眼，想起来自己前面讲的话给自己埋了个坑——他的手并没有练飞牌练出来的茧子。
灵机一动，以击掌的方式，飞快打了一下于景澄的手：“过奖。”
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不给看。
于景澄：？打我手干嘛，还挺疼，这人的力气简直离谱。
武试结束。
苏清朗以为还要再试文戏。
结果被导演严玉堂告知：试镜已经结束了。
苏清朗的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最担心的表演没考，好比考试最担心出的难题没遇到，本来应该开心欢呼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茫然的想：这算是一个好的讯号吗？
“男三号这个角色，后面还有好几个艺人过来试镜，剧组得在全部人试镜结束后，再通知试镜结果。”
“明天出结果。”严玉堂拍了拍苏清朗的肩膀，有安抚好好等消息的暗示之意。
经纪人钱乐知道今天的试镜投资商都在场，当场肯定出不了结果的。
上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夸赞了一番自家艺人考取到了演员证，演技进步很大，如果能顺利出演，一定会把这个角色演好等云云，最后来了句“静候剧组佳音”收尾。
离开的时候，苏清朗脚步一顿，留意到于景澄的骚操作。
居然从口袋里掏出酒精消毒片给使用过的那几牌进行消毒。
原来这个于景澄有洁癖。
一个副武术指导居然有洁癖，这合理吗？
走出试镜室。
钱乐推了推眼镜，大口的呼吸，刚才在里面精神太紧绷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刀光剑影、惊心动魄的比武擂台。
“小朗，试镜辛苦了！”
“放心，我全程一直在观察着严导脸上的表情，从他脸上的表情上来看，对你的试镜表现十分满意。连表演考核都不用考，肯定是之前看过了你的表演心中有数，对你的演技是满意的。”
不过，想到严玉堂跟那位投资商差点吵起来的场面。
钱乐不禁摸着下巴思考，不管再怎么影视寒冬，像严玉堂这个咖位的导演，又是很成功的商业片导演，应该是投资商排着队找上来，不愁投资的。
那个姓黄的投资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
苏清朗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对经纪人说了句话，往右边的拐角走。
身后传来一声提醒：“错了，直走，电梯方向。”
苏清朗回头，冲于景澄皮笑肉不笑的：“我去一趟洗手间，洗一下手。”
于景澄：“......”他也要去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门口。
刚推开一条门缝，苏清朗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卢克哥，下一个轮到我试镜，黄总也会在场是吗？黄总真的能帮我拿到这个角色？”
黄总？那个姓黄的投资商？苏清朗停下脚步，见于景澄也过来了，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边，示意“嘘”。
另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黄总肯定会在严导面前极力推荐你的，一个男三号而已，如果A和B的水平差不多，A可以带资进组，那这个角色给谁演不是演。
所以一会儿，你要好好表现。黄总在你身上砸了不少资源了，现在圈内的行情不好，你要是能抓住这次的机会进入电影圈，离出头就真的不远了......”
苏清朗将门轻轻掩上。
没想到来洗个手，也能听到这么一个八卦。
这个手不洗也罢，转身就走。
站在门外的于景澄也都听到了，虽讲不好普通话，但听没有问题，所以都听明白了，洗手间里面应该是某家公司的艺人和经纪人在交谈，犹豫了一下也转身走了。
等走远了些。
见苏清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现在圈内的风向不是选演员要看实力吗，名导的试镜会还要受到资本的裹挟？”
难怪那个姓黄的投资商会站出来质疑，敢情是为想推自己看中的艺人。
于景澄组织了一下语言：“有可操作的余地，就会有人想办法钻空子，有的剧组很难抵抗这样的诱惑。”安慰了苏清朗一句：“不过，我的扑克牌是今天第一次拆。”
意思是前面试镜的人，都还没走到试牌这一关。
苏清朗一脸看白痴的眼神：“你迟到了，我们一趟电梯上来的。”
于景澄看着苏清朗大步离去的背影，心想：果然跟这个人的磁场不太合。
钱乐站在原地，见苏清朗很快回来了。
试镜那会儿，有点看出来了自家艺人跟那个副武术指导有点针锋对麦芒，互相别着劲。
“没打起来吧？”
苏清朗：“......我是动口不动手，讲文明的成年人。”把在洗手间门口听的墙角讲了。
钱乐听了倒没什么反应，早就猜到了。
“所以严导跟那个黄总吵起来是好事，说明严导不吃投资商那一套。一部电影里的男3号还是很重要的，男4、男5的话倒是很有可能操作一下。”
让苏清朗别想太多，等消息。
“钱哥，你对我试镜上这个角色似乎抱有很大的信心？”
钱乐笑得合不拢嘴：“小朗，通过今天的试镜，我明确且坚信着——你不是池中物，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哪怕《新赌神》的男三号试镜不上，也不打紧。
他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给小朗拉资源。
一想到自己担任一线艺人经纪人的职业梦想有奔头了，钱乐怎能不开心？从今晚起，他的梦将充满钞票的香气。
苏清朗：原来经纪人今天才终于相信自己会大红大紫啊？
第二天，等了一整个上午。
没有接到《新赌神》剧组的试镜通知。
苏清朗躺在床上挺尸。
系统感知到宿主低落的情绪，“滋拉”上线。
“宿主，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苏清朗一听有好消息，瞬间打起了精神，“我没有被黑幕掉，顺利拿下了角色？还是公司这边终于有动静，要给我安排资源......”
“都不是。”
“能量值我没花。”
“......”下一秒，苏清朗骂骂咧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半响说不出话来。
论狠，还得是小武子狠。
下次不敢轻易再打能量值的主意了。
这床是躺不下去了。
苏清朗从卧室一出来，听到门铃声在响。
来到玄关处看了一眼可视对讲，是经纪人来了。
门一打开，钱乐手舞足蹈的冲了进来，兴高采烈的扬声道：“小朗，我......”
“我已经知道了，我通过了试镜。”苏清朗倚在门框边双手环胸，一只腿屈着，脚尖抵在地上，一副对试镜结果了然于胸的淡定模样。
钱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你怎么知道的？”
“42分钟前，我一接到消息激动得把手机摔坏了，手机都来不及修，立马开车过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苏清朗抬手指了指墙上的可视对讲：“我刚才来开门，看到钱哥你站在门外张着嘴无声大笑，激动得挥舞双拳的样子，猜的。”
说完，站直了身体，偏了偏头示意经纪人把门带上。
两人在沙发坐下来后。
钱乐把接到的电话内容复述一遍。
“陈助理打来的电话，先是恭喜我们通过了试镜，定了由你来出演电影《新赌神》的男三号，然后问了我对合作有没有什么异议的地方？我直接一口答应了。”
回想昨天试镜前，跟小朗交待的诸如：要了解清楚剧本和角色，再决定要不要接这个戏，挺打脸。
“小朗，我是不是答应得有点......”
苏清朗朝经纪人竖起大拇指：“钱哥，干得漂亮！”
钱乐将“草率了”三个字咽了下去。
太好了，他们都是对现状拎得清的人！《新赌神》的团队班底在今年开机的电影项目里，能排进前10的，对于没有进入电影圈的三、四线男演员，甚至二线男演员来说，都是很不错的资源。
“我打听了一下，那位姓黄的投资商捧的艺人为这两年冒头的一位新晋流量，主演了好几部古装、甜宠网剧，演的都是男一、男二号。还有一位四线的实力派男演员试镜了《新赌神》的男三号......”
竞争很是激烈的。
苏清朗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以我的咖位，这个角色相当于是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得咬进嘴里，不能松口。”
所以经纪人第一时间答应下来的做法是对的。
“不过，剧本有吗？”
经苏清朗提醒，钱乐一拍脑门：“有有有，陈助理给我发过来了。”连忙拿过一旁的手提包，将在公司打印好的剧本拿了出来。
“给。”
苏清朗接过剧本，很薄的两页纸，随即翻看了起来。
钱乐想起试镜通过的事情还没跟经纪总监汇报，借用苏清朗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见苏清朗已经放下了剧本。
“这么快看完了？”
苏清朗颔首，指了指茶几上的剧本：“我们收到的不是整个故事的剧本，只是我要出演男三号角色的。另外，有关纸牌和动作戏的内容在剧本上是一笔带过的。”
估计是等开拍的时候，由武术指导设计好了具体的，现场直接来......
虽然看过猪跑，但还没有吃过猪肉。
真正投身来拍一部戏是怎么样的，苏清朗没有具体的概念，是一张白纸。
好在经纪人钱乐是带过四线男演员的人，带的艺人拍过好几部戏了，对拍戏的每一环节的流程是了解的。
“陈助理讲了，《新赌神》的男女主角几个月前就定了，男二号和大部分角色上个月定的，有三、四个角色的人选，严导一直不满意，办了两天的试镜会来选人......
电影的筹备已经进入了尾声，预计2个月后开机。”
2个月后开机？挺快的。
对苏清朗来说快点开机是好事，可以快点工作，早一点正式进组出演严玉堂导演新电影，对后面谈的接戏也将大有好处。
钱乐继续往下讲：“已经定了由你来出演男三号，在电影开机前，我们需要和片方签订一份意向约把档期空出来。等开机后，再签订正式的合同。”
苏清朗问：“意向约什么时间签？”
“陈助理安排的明天上午。”
“好。”苏清朗打算明天见了导演，好好交流一下角色。
翌日上午。
苏清朗自行打车来到了严玉堂导演的工作室地址，在停车场与经纪人一同汇合了再一起上去。
这两天太开心了！钱乐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眼角抚都抚不平。
一见面，钱乐不禁神秘兮兮的向苏清朗透露：“小朗，我昨天回公司后去找江总监了，把前天试镜的情况好好宣染了一番，重点提了严玉堂导演对你十分赏识，你的演员前途一片大好。
顺便探听了一下公司给你准备的资源，江总监直言你现在拿到了严导的电影男三号资源，对你的事业和形象有很大的助力，公司要给你重新谈资源！”
苏清朗：“这就是饭圈用词里，俗称的‘贷款’？”
钱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现在的你，是......”
“武林至尊，唯我独尊的未来霸主苏清朗？”
“......”钮钴?·清朗。不同频，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两人走进大厦，坐电梯上楼。
苏清朗从电梯里一走出来，有几人正巧走进对面的电梯里，转过身来时，一眼认出站在最前面的人。
是之前一起参加鹿城马拉松比赛，多耀传媒的复出艺人燕三。
燕三也认出了苏清朗，方才还听导演严玉堂提起了苏清朗，据说试镜表现很精彩。
“叮。”电梯合上了。
没来得及打个招呼。
苏清朗若有所思：燕三也将出演《新赌神》？
钱乐看了眼已经闭合的电梯门：“小朗，怎么了？”
苏清朗摇摇头：“走吧。”
进来到导演严玉堂的办公室，编剧和武术指导都在。
苏清朗拿到意向约合同，和经纪人一起翻看完内容后，没什么问题当场干脆利索的签了字。
接着，严玉堂、编剧同苏清朗聊起了男三号这一角色，因该角色的主要戏份是跟男主、男二的对手戏，很自然而然的提到了出演男一号、男二号的演员。
苏清朗听经纪人说过一嘴，业内传的消息是将由电影圈的超一线大咖卫琛来出演男一号。
现在对上了，确实由卫琛来出演。
苏清朗上网专门搜索过“卫琛”的资料，“超一线大咖”这五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虚。
从影20多年，出演过多部的经典电影作品，近几年主演的电影均是一番大制作，具有着很强的票房号召力，是电影圈的中流柢柱。
资料上显示，卫琛早年曾是一位家喻户晓的武打明星，在港都发展过几年，参演过多部的电影作品，其中包括赌神系列的电影。
和严玉堂导演曾经合作过。这一次能把卫琛请来担任男一号，可能多少还是攀了交情的。
“反派男二号，由燕三出演......”
苏清朗：原来燕三出演的是男二号啊。
从导演工作室离开后。
钱乐同苏清朗提起了也将出演《新赌神》的燕三：“燕三，之前拍了几部动作电影，公司炒作了一个‘国内武打明星接班人’的标签，后来......被雪藏了两年，现在一复出，第一部作品就演上了名导的电影男二，公司团队很厉害。”
苏清朗：“恩，挺有缘份的。我和燕三之前一起跑了马拉松，没想到接下来会一起出演同一部电影。”
“......”牛头不对马嘴。
钱乐暗道：我是在点你啊！燕三之前拍了几部戏还成功打下了基础和名气，复出后，发展方向肯定是继续当打星。
小朗也要往打星方面发展，这不就撞上了。
不过，一想到自家艺人半只脚都没踏进电影圈，自己就在警惕竞争对手，想想也是好笑。
眼下的重点是早日进组拍戏，进组了这个角色才算是稳了。
一周后。
潘多拉娱乐公司，经纪总监办公室。
钱乐十分疑惑，经纪总监找自己有什么事？
首先排除了与苏清朗的新戏有关。苏清朗刚敲定下来出演严导的新片，估计要等进组电影了，才好贷款谈下一部戏的合作。
“过来坐。”
钱乐朝沙发区走来，刚一坐下，对面坐着的江慧放下手中的ipad站起身，“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诶，好，好的。”目送着经纪总监走了出去。
钱乐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茶几上屏幕亮着的ipad上。
偷看别人的ipad，不好。
钱乐移开了目光，下一秒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刚才不经意瞥的一眼，好像看到了#苏清朗#三个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前倾着身子歪着脑袋，打算满足好奇心确认一眼，就一眼。
待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后，被呛得咳了两下。
恭喜朗哥试镜成功，不愧是试镜之王！能量值还没花，666啊（狗头）！
朗哥：“我有以下六点想说......”

钱乐内心挣扎了一秒，伸手拿起了桌上的ipad。
ipad屏幕上显示着的为经纪总监江慧的个人微簿私信界面，点开、已阅的一条私信内容，全屏文字都是声讨和问责。
来自“苏清朗全球粉丝后援会”，正版的。
钱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退出”，轻轻往下划拉了几下，快速浏览。
妈呀！经纪总监收到的私信，一溜下来几乎全是顶着苏清朗头像的粉丝发的，未点开，看到的前头文字内容全是骂的。
钱乐心想：幸好我只有小号。
不然一定会被粉丝问候到自闭。
其实粉丝们的情绪与不满，钱乐是知道的，也能理解。
小朗的下一部戏定下来了，但粉丝们不知道，存在着信息差。
在粉丝们看来，偶像努力考取到了演员证，意味着要往演员方面好好发展。自拿证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到工作室底下留言催促——赶紧给偶像接戏，接好的剧本。
【上一部戏是一年前拍的，一年时间过去了！霹雳男团去年底解散的，距今已经过去3个月了！苏清朗没有被恶意和偏见打倒，凭着惊人的毅力、努力与实力，考取到了演员证。你们能不能也向我们粉丝证明一下，你们真的没有在养老（流泪）】
【拒绝摆烂、拒绝躺平，请向圈内的优秀同行看齐，卷起来，好吗？艺人团队不为艺人努力做事，不如早点回家种番薯】
【赶紧给我哥接戏，接好的本子和角色，快点让观众重新认识拿到了演员证的优秀新人演员苏清朗！奋斗.jpg】
拿演员证快一个月了。
偶像的新戏，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
期间，倒是上了档综艺《娱乐圈幕后打工人》，节目播出后，偶像凭借在节目里的精彩表现收获了一片好评，第一期节目的播放量最高，都破亿了。
偶像在综艺这块是有点幽默细胞在的，上的两档节目都出圈了，扭转了网络风评，还吸了不少路人粉。
不进组拍戏，上综艺也可啊，然而也没有趁热打铁再上其他的综艺或是参加任何的公开活动。
粉丝们那个着急啊，恨铁不成钢啊。
这不，最近几天，跑到了经纪总监江慧的个人微博底下留言了。
前两天，钱乐点开看过，粉丝们留言的评论主要是向江慧推荐苏清朗，希望公司可以看到苏清朗的优秀，好好规划偶像的未来发展......
都挺理智、客气的。
没想到粉丝们人前一副温驯模样，人后这么“凶猛”。
苏清朗全国后援会在明面上没有表达不满，背后竟亲自下场找到了经纪总监江慧这里。
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
吓得钱乐赶紧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ipad的内容复原到最开始打开的私信页面，再把ipad放回桌子上，赶紧坐直了身体。
钱乐刚一坐好，江慧已经走到沙发这边来了。
“不好意思，刚才在门口碰见陆宁，聊了两句。”
陆宁是公司旗下的一名男演员，三线咖位。
“没，没关系。”钱乐举起自己的手机，欲盖弥彰的道：“我在手机上看了会信息，江总监你就回来了。”
江慧坐下来后，看到自己出去时随手放下的ipad，屏幕还是亮着的。
钱乐也注意到了，当场表情裂开，狠不得找个地洞钻。
空间凝固了一瞬。
“咳，江总监，这个，那个......”钱乐先是向江慧道歉，自己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不小心瞥了一眼，发现跟自己带的艺人相关就多看了两眼。
就粉丝私信一事也进行了解释：
“粉丝们一向只站在偶像的立场，一心为偶像着想，现在圈子的竞争激烈，他们看到和偶像一起出道的某某某艺人走在了前面，心里头难免着急，关心则乱......”
江慧有着偶尔会看公司艺人粉丝给自己发的私信与艾特的习惯。
虽说收到的大部分私信内容都是难听的问候话，也有一些是真情实感为艺人提出建议性的意见，或是指出艺人团队不足的。
可以帮到她更全面的了解艺人的团队，来管理艺人团队。
没跟钱乐计较[不小心]看了ipad内容的事，若是很机密的内容，她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放在桌上，没锁屏就走开了。
本来，也是要跟钱乐谈的工作之一。
江慧拿起ipad，解锁，将私信界面关掉。
抬头看向对面的钱乐，开口道：“钱经纪，今天叫你过来，第一件事要谈的关于苏清朗的团队，这段时间团队只有你一个人忙前忙后，辛苦了。
我已经通知人事部在招人了，很快会添加新的成员。”
身兼多职的钱乐眼眶一红，太好了，终于要熬出头了。
下一秒，听到经纪总监批评道：“虽说公司的文化不提倡团队跟艺人后援会走得太近，但适当的安抚还是有必要的。”
钱乐积极认错：“是是是，是我忙忘记了。”
前一段时间，后援会有联系过团队工作号的，当时艺人的下一部戏没着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就放一边了。
导致粉丝后援会找到经纪总监这里来了。
“再过半个月，电影《新赌神》的开机讯息差不多就会曝料到网上了，粉丝得知苏清朗将出演严玉堂导演新片的消息后，就开心了。让他们再骂半个月，我无所谓。”
钱乐：“......”不愧是经纪总监，大心脏。
江慧每次看私信，不怕粉丝骂，就怕没粉丝来骂了，那才是最致命的。
前一哥孔元洲跟潘多拉娱乐都解约了，还有其粉丝来骂她。
这种事上哪说理去？早被骂麻了。
“我很清楚大部分粉丝的思维局限于饭圈，又存在信息茧房，我不会同粉丝们计较的，更不会因为粉丝骂我，迁怒艺人。”
当了10年的经纪人。随着网络越来越发达，日常被粉丝们问候是家常便饭。特别是选秀出来的艺人，粉丝群体普遍的年纪小。
她还能跟小学生们计较？
钱乐听了，松了口气，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