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是一个单身的B级雌虫。
听到脑光传来的提示音后,他迫不及待的进入了直播间。
这个名为“一生一世一双虫”的直播间,是他偶然间发现的。
虽然名字取的好笑,一看就知道是某只年轻的,心存妄念的雌虫取的。
但不知为何,直播的内容,却歪打正着的治好了他多年的失眠。
几天前,第N次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时,雷安无意间点进了这个直播间。
开始是被直播间名字所吸引。
睡不着脾气暴躁的雷安,打算进入直播间后嘲讽主播几句。
后来却觉得主播表演的才艺很是新鲜,而且看着看着,仿佛有一种静气凝神的功效。
躁动的精神海,在观看这只新虫主播直播时,像是得到了片刻的安抚,虽然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再后来,直播结束后,他睡了几年来的第一个好觉。
醒来后,雷安很惊喜。
但他觉得可能只是个巧合。
第二天晚上,却忍不住再次蹲守在直播间,等待主播上线。
新虫主播果然在晚上十点钟准时上线。
雷安又是一夜好眠。
几次过后,雷安确定了,自己只要观看这个新虫主播直播,就能睡个好觉。
最近几天,因为睡得好,雷安原本萎靡多年的精神,变得十分充沛,隐隐有向A级突破的苗头。
因此今天晚上,当光脑提示他关注的新虫主播上线时,雷安一秒钟都等不及,立刻dj进入直播间。
“欢迎来到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
“今天给大家剪个「福如东海」。”
简单的开场白后,席勒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红纸和剪刀,开始了今日份的直播。
【主播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懂,好像是在做手工吧】
【现在什么虫都能来直播了吗?脸都不敢露,该不会是丑八怪吧?】
【上面的你嘴巴积点德吧,小心没有雄虫要你】
【话又说回来,这种小虫崽做的手工活都能拿来直播,真是活久见】
【让我们看看这个可爱的名字“一生一世一双虫”emmm不做评价】
【你们太坏了,大家都是雌虫,你就没有想过,能一生一世一双虫吗?】
【hhh笑发财了】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只雌虫能实现这个愿望,我直播让雄虫给我下跪!】
【管理员快来,楼上涉嫌暴力意淫雄虫!快把他的号封了!】
【**弹幕涉嫌违规,账号现已做一个月停权处理,请大家注守法律法规,共同保护雄虫,创设美好社区环境。】
直播间开启后,陆陆续续有路人进入。
但席勒从一开始打过招呼后,就开始专心的剪起了手上的红纸,没有再说话,自然也没有再看一眼弹幕。
然而他不生气,不代表雷安看见这些弹幕,也能够忍气吞声。
【你们懂什么,主播表演的才艺,是古时候华夏国的剪纸。】
【你们就等着等下被打脸吧,主播剪出来的艺术品,才不是随便一只雌虫就能剪出来的!】
雷安想起了前两天直播时,主播用一把剪刀和一张纸,再简单不过的工具,看着好像一通乱剪,结果没几下的功夫,竟然剪出了栩栩如生的12只小动物。
主播说,那叫“十二生肖”。
其中,十二生肖里的龙,最令雷安印象深刻。
雷安没有见过真的龙。
但主播手上那张红纸中的龙,莫名令雷安觉得,龙就是应该长那样。
剪纸里的龙活灵活现,腾云驾雾,仿佛下一刻就能冲出这张薄薄的纸,直上九重霄。
正是那只龙,带给了雷安极大的震撼,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精神海里的黑团,仿佛随着这条龙的破空而云消雾散。
哼,无知的虫子!再过几分钟,你们就等着被打脸吧。
雷安暗戳戳的想。
【咦,主播好像停下来了】
【他究竟在瞎剪什么?我看半天实在看不出个名堂】
【发现剪不下去要放弃了吧?笑发财了,连个小虫崽都能做的手工活都做不好】
【楼上的主播都还没说话,你是在急什么?】
【要不说主播无门槛呢】
【嘘,大家不要说话,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雷安一边发送弹幕,一边偷着乐,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席勒放下剪刀,双手分别捏住红纸的两个角落。
“大家久等了,下面就给大家展示我剪好的「福如东海」”,说完,缓缓的展开红纸。
直播间安静如鸡。
直播间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魔法?怎么做到的?刚刚明明看着是在随便乱剪!】
【请问主播这是古汉语吗?这四个字长的很像华夏国的汉字】
【我早跟你们说了吧?傻眼了吧?没想到打脸来的那么快吧?】
屏幕那头的雷安,有一种有荣与焉的感觉。
看到成品的那一刻,虽然没有那条龙带给他的那种震撼,但今天这幅大气的剪纸,却给他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精神海仿佛真的飘荡在海上,沐浴着阳光沙滩,很是舒展。
【我是不懂什么汉字,但这也太美了吧?这个手工作品简直堪称艺术品!有一种大气磅礴的美,那四个字底下的是祥云吗?】
【楼上的话筒给你,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奈何我没你们有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卧槽这也太美了吧!!!】
【主播主播,可以跟我们说一下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嘛?】
【各位,你们现在会有一种精神海暖洋洋,四肢舒展的感觉吗?】
【楼上的魔怔了吧?】
【不一定哦,我也有一种舒了口气的感觉。】
【哈哈哈,应该是主播的才艺新鲜又震撼,才给你们这种感觉的。】
【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欠主播一句道歉?对不起主播,一开始错怪你了。】
【对不起主播+1】
【+10086】
弹幕这头的席勒哑然失笑。
“大家不用道歉,前面光顾着剪纸。我也没看到之前的弹幕。”
“谢谢喜欢。”
席勒挑着回答了几条弹幕的问题:
“东海是古时候,存在于华夏国内的海。
福如东海是华夏国的一个成语,形容福气像东海一样深广。
多用于生日时,祝福他虫说的话。”
【哇主播懂得好多!星星眼jpg】
【主播是雌虫还是亚雌呀?】
【前面的,主播一直不露脸,肯定是不希望透露个虫隐私哦】
【噢不好意思,我不问了】
【这年头还有不愿露脸的主播,这是有多见不得虫?】
【肯定是脸不好看,才想着另辟蹊径直播剪纸啊】
【不喜欢看就滚出直播间谢谢,没虫求着你看】
【网络喷子现实里一定很不如意吧?怎么你的雄主去找别的雌虫了,你气到上来找存在感啊?】
【阴阳怪气的那位,你该不会真的丑到都没雄虫要你吧?】
也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弹幕出现,然而下一秒,就被直播间新晋的雌虫粉丝们,喷到狼狈退出直播间。
【主播可以再剪一次上次那只龙吗?】
【什么龙?我错过了一个亿吗?】
席勒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今天有点晚了,明早还有事,下次一定哈。”
【什么事?】
【主播你不给个具体理由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快抓住这只主播,不要放他下播!】
“什么事?
嗯,让我想想。
我要和我的爱人,一起去接小虫崽回家,这个理由可以吗?”
【啊啊啊啊啊!主播声音好苏!不行我觉得我要弯了!】
【爱人?爱人!主播果然是有雄主的虫吧!】
【结婚后还能够开账号直播,主播一定是雌君!】
【主播和雄主还拥有一只小虫崽,目测99%概率是小雄虫,虫生赢家我酸了】
【主播你给直播间取这个名字,你家雄主知道吗?!】
席勒扔下一颗手榴弹后,不再管直播间的鬼哭狼嚎,直接下了播,深藏功与名。
明天是第一次见少将的小虫崽呢,可得打起精神来,留下一个好印象才行。
席勒被几声似有若无的□□吵醒。
自末世带来的后遗症,席勒一向浅眠,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
星际的房子,隔音效果其实挺好。
但奈何席勒的精神力极其强大,感知力更是非常敏锐。
声音像是从隔壁房间传出的。
难道是少将出事了?
席勒心下有几分不安,他起身循着声音,来到克莱因房门前。
“咚咚咚!克莱因,克莱因你睡了吗?”
静默一秒,房内无虫回应。
席勒心下一沉,他不觉得一位星际的少将,会沉睡到毫无知觉。
不清楚克莱因睡觉有没有锁门的习惯,席勒试着按动门把手。
“喀。”
“打扰了,少将。”
门打开了。
门内的情形,却令席勒目眦欲裂。
“克莱因?!”
床上,克莱因双手捂着脖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原本威风凛凛的少将,现下却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衬衫全部汗湿,半透明的紧贴在身上。
席勒却无心欣赏令男人血脉喷张的景象。
他大步走向床边,“克莱因,你哪里不舒服?”
担心惊扰到雌虫,席勒特地压低了音量。
然而眼前的军雌依旧双眼紧闭,甚至仔细看去,全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
席勒皱眉,他觉得克莱因现在的情况一定非常糟糕,才会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担心少将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席勒伸出手,拍了拍克莱因的上手臂,俯身加大音量:
“克莱因?克莱因少将?!”
床上的雌虫,在席勒触碰到他的瞬间,仿佛立刻镇定了下来,身体不再颤抖,唰地睁开了眼睛。
“……雄,雄主……您怎么来了?”
克莱因嗓子嘶哑,开口说完话后又后悔了。
怎么办?
眼前的雄虫说了,不许自己叫他雄主,自己一时松懈忘了这事,他会不会不高兴?
克莱因不动声色地打量雄虫的脸色,未想却看见自己的雄主,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克莱因喘着气,心下情绪复杂。
看着雌虫的情况有所好转,席勒松了一口气。
担心军雌有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席勒直接挨着雌虫坐在床上,平视克莱因的眼睛:
“克莱因,你刚刚怎么了?现在有哪里不舒服?”
担心自己问少将有没有不舒服,少将都会说没有,因此,席勒选择直接问“是哪里不舒服”。
克莱因本来确实要说没有的。
毕竟自己已经麻烦雄虫那么多了,就算是为了小虫崽,自己也不该去消耗雄虫一时兴起的怜爱。
但看着眼前这只雄虫的眼睛,里面没有其他雄虫的高高在上,没有不怀好意,只有关心和满满的担忧。
假如,他是说假如。
假如能让这只爱心泛滥的雄虫,更关心自己一点,那么自己的小虫崽,今后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雄……席勒,我现在没事了,刚刚……是抑制环的惩罚。”
克莱因说着,一边唾弃自己利用这只雄虫的善良,一边像分裂一样,冷静地观察着雄虫的反应。
果不其然,雄虫的表情有些惊讶,目光更是移向了自己的脖子。
“抑制环,是指你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吗?”
很好,雄虫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克莱因正要进一步引导,却没有想到下一秒,雄虫直接问道:
“这个一定要戴着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取下来吗?”
克莱因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雄虫会主动提出,愿意摘下雌虫的抑制环。
毕竟没有一只雄虫会不享受,能够随意拿捏一只雌虫的感觉。
克莱因神色复杂地看向眼前刚成年的雄子,再次唾弃自己刚刚的自以为是:
“……我还在观察期,一个月内都不能取下的。一个月后想要取下来,需要……您申请和签字才行。”
“那像刚刚的那种情况,方便跟我说一下吗,为什么这个环他会惩罚你?”席勒指了指克莱因脖子上的抑制环。
“因为……”
克莱因的目光移向旁边的墙壁,食指在床单上不自在的抠了抠,“……没有近距离的接触您。”
克莱因语速飞快,席勒怀疑自己没有听清:“嗯?”
克莱因顿了下,又重新看向了席勒。这只刚成年的雄虫,果然单纯到对这些惩戒措施一点都不懂。
席勒:?
克莱因重新整理好措辞:“这个月里每天晚上0点过后,我需要和您保持一米内的距离。超过这个距离,说明我服侍不周,抑制环就会对我进行惩戒。”
饶是有所准备,席勒还是被这严苛的规定震惊到了。
“……可是万一雄虫有别的雌侍呢?”
席勒的本意是,要是雄虫有别的雌侍,并且不想每晚都见到你,这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要由雌虫来承担痛苦的后果吗?
结果在克莱因听来,却是席勒委婉拒绝自己,并且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和自己呆在一块的意思。
自己还在期盼些什么呢?
克莱因苦笑,却还是克制自己,冷静地回答雄主的问话:
“这说明雄虫对我很不满意,不愿意让我服侍,是我做的不好,应该要被惩罚的。”
席勒现在想要骂娘了。
堂堂一国将军,战场上威风凛凛,保家卫国,杀敌无数。
嫁人后却需要做低伏小,忍气吞声,在没什么本事的雄虫面前夹紧尾巴做虫,小心翼翼的伺候,随时要看雄主的脸色过活,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想到这儿,席勒对于雌虫糟糕的处境,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同时,他再次心疼起眼前的雌虫,心疼起这位年轻的少将。
雌虫宁愿忍受被抑制环惩戒的痛苦,也不愿意提前告诉雄虫这件事,并寻求雄主的帮助,那一定是因为他认定了说出来后,自己的处境反而会更加糟糕。
席勒作为非本土雄虫,原本就没打算三妻四妾。
甚至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将克莱因少将,作为雌君迎娶进门。
“克莱因,你该更信任我一点的。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难受。”
一家人吗?
克莱因瞳孔地震。
这位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少将,脑子宕机三秒钟,而后再次捋清自己目前在雄虫心中的定位:
可以一起生活,但没有爱。
虽然没有爱,但愿意收容自己。
见雄虫情绪还算平和,克莱因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再平易近人的雄虫,面对犯错的雌虫,再如何宽容,也是有限度的。雌侍手册里有规定,雌侍对雄主的隐瞒是大忌,是需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现在雄主质问自己的隐瞒,即使不下死手,一顿较轻的鞭打和罚跪是免不了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克莱因说完直接翻身下床,“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预判到克莱因要有大动作,但没料到少将会一言不合直接下跪,席勒一时间甚至没能拉住。
“呃……你那个,”第一次被雌虫跪,还是一位少将级别的军雌,席勒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少将这是做什么?”
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后,席勒立刻侧过身,抓着克莱因的手臂,就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啧,刚刚跪地的声音听着都很痛。
没想到克莱因一动不动,只是一味的认错道歉,甚至主动求罚。
“真的很抱歉,是我不够信任您,都是我的错,为了帮助我改正错误,请您用鞭子教育我一顿,辛苦您了!”
克莱因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请罚,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声线却又冰冷得不行,听着实在别扭。
理论上来说,雌侍犯错请罚,不仅需要下跪,还需要对着雄虫磕头才行。
克莱因实在低不下这个头。
现在会跪下来请罚,也是为了能平息雄虫的怒火,让雄虫把气发泄出来,明日不要迁怒到小虫崽身上。
席勒确实快要被气笑了。
“你先起来,我现在很累不想动手。你再不起来,就是忤逆我的命令,那我真要生气了。”
席勒知道这不是克莱因的错,是整个虫族制度的问题,但他也知道,雌侍动不动下跪请罚,这种观念一时半会改不了。
于是他只能换种方式,“命令”克莱因不许再跪。
克莱因犹豫了一下,果然听话地站了起来。
“现在躺到床上去……不,跟我过来。”想到雌虫现在离开自己,就会生不如死,席勒临时改了命令。
生怕两人之间的距离把控不好,先超出一米的范围,席勒直接握着克莱因的手腕下楼。
克莱因反而松了一口气。
终于要开始了吗,把自己带到地下室的刑房里,狠狠地教训一顿不够驯服的军雌。
这样也好,这样到了明日,雄虫见到小虫崽时,情绪应该就平复下来了,而自己也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挺好的。
克莱因安慰自己。
同时忽略了心底里的那一丝酸涩。
克莱因犹如壮士断腕般,面无表情的被握着手腕,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克莱因:?
难道这只雄虫的癖好与众不同?
席勒:?!
只见席勒一只手握着克莱因,另一只手反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医药箱?
克莱因现在有点紧张了。
所以惩罚手段是用药吗?
上任雄主由于对自己毫无兴趣,发现怒气时,也只会对自己拳打脚踢,反而没有给自己喂过令雌虫出丑的药剂。
克莱因垂眸,紧紧的闭着双唇。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确实是自己有所隐瞒,现任雄主才会生气的,不是吗?
克莱因思绪转过万千,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不显。
算了,只要这只雄虫,愿意收留小虫崽,不把怒气发泄在小虫崽身上,自己痛苦难受一点也是应该的。
还少将呢,娇气个啥?
这只雄虫已经如此仁慈,自己该感谢他的宽容和善良才对。
席勒:“把裤腿卷起来,露出膝盖。”
所以是针对膝盖的惩罚?
跪钉板吗,还是?
克莱因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卷起两只裤腿,之前双膝敲地的地方有些淤青,红肿了一大块。
克莱因做好了熬刑的准备。
克莱因觉得膝盖上一阵清凉。
克莱因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新任雄主,正半蹲在地上为自己上药。
——————
同一时间,某个收容所里。
一只三岁左右的小虫崽,瑟缩在角落里,泪眼汪汪。
“你的雌父有新的雄主了,你再也见不到你的雌父了,你会和其他的雌虫崽一样,进入孤虫院里接受管教。
你要乖,要听话,否则就会被罚没有饭吃,听明白了吗?”
年长的雌虫不怀好意的说道。
第5章 第一次羞涩的贴贴
“呜呜呜,你骗人,雌父不会不要莫扎特的,莫扎特会乖的呜呜呜……”
三岁的小雌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会的,雌父一定不会不要自己的!
莫扎特反驳的话语,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一边却又忍不住害怕真的被雌父抛弃。
“可是你的雌父已经不要你了呢,这可怎么办呢?”贝克故作遗憾的摊了摊手,眼里的恶意却不加掩饰。
小虫崽怔愣在原地,眼泪流得更凶了。
“孤虫院是不许小雌虫掉眼泪的,赶紧把眼泪憋回去,丑死了!”
面对无助哭泣的小虫崽,贝克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嘴角,进一步威胁恐吓道:
“不许哭了听到没有?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真的很不听话。你知道孤虫院都是怎么惩罚哭出声的小雌虫吗?
不仅会罚没有饭吃,还要被罚不许睡觉跪着过夜反省。不经允许发出声音的小雌虫,还会被狠狠扇耳光管教。”
小虫崽果然被吓得瑟瑟发抖。
贝克却尤觉不够。
成年的雌虫转了转眼眸,又是一计恶毒的念头涌上心间。
反正自己是收容所的管理员不是吗?
那么,适当的管教一下不听话的雌虫崽,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反正克莱因少将再也管不到了。能够借此机会,狠狠折腾他的虫崽,也是极划算的。
贝克笑了笑,毫无顾忌地对三岁的小雌虫崽下令:
“看到角落里的钉板了吗?去,到那上面跪着认错去。
像你这么顽劣的雌虫崽,真的很有必要提前学习一下孤虫院的规矩。
跪钉板的时候记得自己扇耳光。什么时候不流眼泪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
贝克下的的命令真的很恶毒。
小虫崽嫩嫩的小脸蛋,哪里经得起反复击打呢?
被罚扇耳光的时候,必定会击打到泪腺,即使是成年的雌虫,就算坚忍如军雌,时间长了也会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何况是小雌虫崽?
扇耳光势必会流泪不止,眼泪不停耳光又不能停下,如此恶性循环,只会让眼泪流的更凶,永远没有停下的时候。
钉板的模样狰狞得可怕。
莫扎特已经被吓到魂不守舍了,小雌虫颤抖着嘴唇开口:
“可,可是,雌父……”
“就是因为你很不听话,不守规矩,你雌父才不要你的!”贝克不耐烦地打断他。
怕小虫崽太小不配合,等会儿膝盖疼了就不愿意继续跪着了,贝克想了想,换上了诱哄的语气:
“你乖乖的去钉板上跪好自己扇耳光,明早才许起来。你雌父知道你听话地跪了一整个晚上,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不抛弃你了呢。”
被雌父抛弃的恐惧,远远战胜了可能带来的疼痛。
小虫崽握紧了拳头,抽抽搭搭的走向角落里的钉板。
唔,莫扎特会听话的,雌父不要抛弃莫扎特……
“咔哒。”
就在小虫崽红着眼睛,即将跪下去的前一秒,门被打开了。
“哟?怎么哭成这样?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呢,加我一个?”
进来的军雌,一脸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表情,看上去很像兴奋的变态。
——————
克莱因早早就联系好自己的亲卫,请他在这段时间里,务必替自己照看好小虫崽。
未曾想,还是被别有用心的虫给钻了空子。
因此少将还不知道,自己护了多年的小虫崽,此时正在遭受些什么。
克莱因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因为现在,他正和今天刚见面的雄主,躺在一个被窝里。
作为二婚的雌虫,由于被前任雄虫嫌弃,克莱因多年归来依然是个处。
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少将,此时此刻,内心却有些忐忑。
黑暗里,克莱因清晰地听到了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理论上来说,雌侍伺候完雄虫,即使有幸被留宿了,也是不被允许睡在雄主床上的。
和雄虫睡在一个屋子里,雌侍正确的位置,往往是在床边的地上。这样才能保证不会睡得太死,方便随时服侍起夜的雄主。
但就在十分钟前:
“这个月,就委屈少将晚上和我睡一起了。”
席勒给克莱因膝盖上了药,时间已经挺晚了,想到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接小虫仔崽,他也不再扭捏,再次握着克莱因的手腕,直接把人带回到卧室床上。
克莱因正要开口说:这不合规矩。
结果雄虫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抢先一步开口:
“少将,我知道雌虫有很多规定,雌侍更是要守许多规矩。
但是克莱因你听好了,我很讨厌那些无聊又死板的东西,你作为我的……雌虫,”
席乐说到这儿,稍微有些莫名的脸红,“……自然也不用遵守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明白了吗?”
“……嗯。”
“很好。那现在我们该闭上眼睛睡觉了,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去接小虫崽呢。”
听到小虫崽,克莱因内心微微发暖,整个人也都松弛了下来。
结果就在他闭上眼睛,打算强迫自己尽快入睡的时候,跨过自己胸膛的整只手臂,让克莱因从心暖变成了身烫。
“……雄,席勒?”
“啊,抱歉,我睡相不好。半夜可能会把你踹下去,等下抑制环识别错误就不好了,这个月都抱着你睡保险一点。”
席勒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省时便利的解决方案了。
原本经历过末世,席勒是无法在房间内有第二个人的情况下,安心沉睡过去的。
何况眼前这只军雌曾经的罪名,是被雄虫以“暴力对待雄主”为由告上法庭,可以说是凶名在外。
然而短时间的相处下来,席勒莫名的就是觉得,眼前的军雌让人很安心,比那些会说甜言蜜语的亚雌,要令他放心多了。
不过是个在对待雄虫的事上,木讷的小笨蛋罢了……
席勒默默想着,彻底昏睡了过去。
克莱因却睡不着了。
他第一次几乎零距离的接触雄虫,和雄虫仅隔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一起,感受着雄虫温热的体温。
身为雌虫,原本就有服侍好雄主的义务。
更何况,枕边的这只雄虫,还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大善虫。
虽然雄虫刚成年,很多东西还不懂,自己作为他的雌侍,却不能装聋作哑。
虽然雄虫也已经明确表达过,不需要自己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