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后,弹幕刷屏,迅速淹满一整版屏幕!
【啊啊啊啊啊!!!雌父问我为什么跪舔屏幕!】
【大佬大佬,请抽我送「龙凤呈祥」大佬快看我!】
【大佬我是你的粉丝啊!大佬抽我抽我啊!】
【每次看主播直播打脸,我都看得热血沸腾怎么回事】
【传下去,主播的才艺不是剪纸是打脸!】
【主播主播,这次的剪纸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1家父是研究古华夏文化的,主播说的「龙凤呈祥」好像是个成语】
弹幕淹屏,粉丝数暴涨。
【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以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十万人次观看的数据,冲上了新虫榜首页。
席勒都吓了一跳。
“大家好热情。
龙凤呈祥确实是个成语,原指出现吉祥喜庆的事,后来也用来寓意新婚夫妻相亲相爱。
这张剪纸我想留给我的爱人,祝他此生事事顺心,吉祥如意。
大家那么热情,我再给你们剪几张简单点的吧。喜欢的话关注一下主播,直播结束后会进行抽奖送剪纸哈。”
【听到没有!爱人我的天,主播的雄主好幸福】
【传下去,主播一定可以和他的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
【传下去,主播一定可以和他的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
【传下去,主播一定可以和他的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
莫兰迪看着精美绝伦的「龙凤呈祥图」,想着刚才席勒对于它的解释,激动得热泪盈眶,久久回不过神来。
稍微平复下心情后,连忙拿起通讯手环,这才发现了院长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后,对面秒接:
“哎呦,莫大教授又在忙什么呢?”
院长还想再调侃几句,却被莫兰迪一口打断了:
“……我正想打给你呢。”
或许是莫兰迪的语气过于郑重,那头院长也跟着严肃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莫兰迪深吸一口气,叹息道:
“我刚看了一场直播,老家伙,后生可畏啊……”
这头,席勒又低头开始“咔擦咔擦”了。
否则看到清一色整齐的弹幕,一定会暗笑:哪里来的雄主,和雌君一生一世一双虫还差不多。
“这是「猴子捞月」,
这张叫「孔雀开屏」,
「玉兔迎春」也完成了,展开给大家看看。”
席勒估摸着小虫崽,可能会喜欢的小动物图案,一口气剪了好几个。
因为图案相比前面的「龙凤呈祥」简单,很快就剪完了。然而屏幕上的惊叹声,却丝毫不见减少:
【奈何我没有文化一句wc行天下】
【主播主播看我,抽我抽我啊】
【前面的找抽是吧,主播不要便宜了他,主播请便宜我吧啊啊啊】
【我是你的老粉啊!还祝你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呢!抽我抽我!】
【祝主播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抽我抽我!】
【祝主播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抽我抽我!】
【祝主播和雄主一生一世一双虫!抽我抽我!】
弹幕又是一片哭天喊地,求送剪纸。
之前还群嘲【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的主播,妄念独占自己的雄主,一到抽奖送剪纸环节,直接齐刷刷改嘴祝好。
席勒看见了弹幕的内容,脸上忍俊不禁:
“刚刚剪的这几张小动物,是我随手剪来哄小虫崽的。
送虫的剪纸哪里能随便剪剪,肯定要送个复杂点的图案,才有诚意啊。
这样吧,等下直播结束后,我后台抽两位幸运粉丝,明天晚上直播间,现场剪要送你俩的剪纸。
这样可以吧?”
【纸纸好可爱,伦家也想做小虫崽啦】
【前面的你家雄主知道你是这样的雌虫吗】
【说不准是亚雌呢?隔壁艾拉就是这种风格】
【不要在这提别的主播比较好吧?】
【笑发财了,是那个糖果齁咸的艾拉吗,天天装无辜可爱】
【我只问一句,我现在投胎还来得及吗?】
【主播的小雄崽好幸福,礼物都是独一份的】
【就我一只虫想做主播的雄主吗】
【可以可以,主播剪啥我都爱,请抽我吧抽我抽我抽我】
【有点好奇主播的小雄崽几岁了?】
见大家都把莫扎特,误认为是小雄虫,席勒并没有开口解释,在他心里,小雌虫崽和小雄虫崽没太大区别。
只要是克莱因少将的崽崽,就一定是最可爱的!
席勒在心里偷偷补充到。
“三岁多了。”
“谢谢大家喜欢看我剪纸,各位不要在直播间拉踩别的主播哈。”
“现在投胎可能有点晚了。”
席勒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因为聊到了小虫崽,席勒顺便开口问了句:
“大家知不知道一个家庭里,雌侍要如何转雌君?”
席勒问完这个问题后,弹幕上安静了一秒钟,就连刚挂了电话的莫兰迪教授,闻言都微微吃惊。
很快,就有弹幕露出了试探的小jio jio:
【嘶,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嗯,主播是真不知道吗还是】
【我就静静吃瓜】
【这个事很难评,嗯冒昧问一句,主播是……雌侍?】
【可是雌侍不像雌君,没有工作直播娱乐的权利啊!】
【但你看主播每天都撒狗粮,有没有可能是特别独宠的那种雌侍呢?】
【如果雄主愿意签同意书,雌侍也可以工作直播娱乐的啊】
【你看看有雄虫会签这玩意儿吗】
【怎么不会,雌侍出门工作还能给雄虫赚钱啊】
【赚钱养家不是雌君的工作吗?雌侍负责陪雄虫玩耍取乐啊】
【话说回来,主播究竟是雌侍还是雌君啊】
【我来认真回答主播,雌侍转雌君,严格上来说只需要雄主同意,现实操作起来,得分很多种情况处理。不清楚主播现在是什么情况,不好给意见】
【笑死,不是一向就一个解决方案吗:给雄主吹枕头风,干掉雌君,雌侍上位,解决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附议:此情况最常出现在亚雌身上,转头就能干掉身份是军雌的雌君】
【之前克莱因少将不就这个情况,明晃晃被他家雌侍背刺,就那群搞不清楚状况的雄虫,啧不说了】
【前面的是军雌吧?兄弟挺你】
【不说是对的,敢说雄虫坏话,你小心被封号】
【所以主播究竟是雌虫还是亚雌?】
席勒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个问题,弹幕上竟然会反应那么大。
他斟酌着开口:
“嗯,我们家的情况是,雄主目前只有一个雌侍,还没有雌君,看雄主的样子,有打算将雌侍扶正,所以我提前想来了解一下,手续会不会很复杂。”
席勒刚说完,弹幕又安静了一秒。再出现的时候,原本紧张尖锐的弹幕,瞬间转了风格:
【都散了吧,兄弟们】
【这主播挺有故事的,就是容易醉】
【主播你还是干回你的老本行剪纸吧,你实在不太适合讲故事】
【有一说一,主播引流编故事的能力,是有那么一点荒唐哈】
【就我一只虫,觉得很甜吗?】
【hhh主播果然是单身虫石锤了】
【主播一生一世一双虫的人设,一直都没有崩过诶!继续保持哈】
【主播直播的连载故事听着还可以,下次啥时候直播,蹲一个后续】
【关注了,蹲后续+1】
【嗯,这怎么说呢,就甜,太甜了!哈哈哈来,兄弟干一个】
【别这样大家,也许雄虫刚成年,所以暂时还只有一个雌侍呢】
没有一只虫相信席勒说的话。
唯一一个道出一半真相的弹幕,也被淹没在众多“哈哈哈”里边。
即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屏幕那头的大家也万万猜不到,直播剪纸的主播,竟然会是一只雄虫。
担心再多说下去,可能会掉马。
眼看着午休的时间差不多了,莫扎特他们也该起来了,席勒留下一句话后,果断下播:
“下次直播的时间,我会放在动态里。关注主播转发动态,可以参与抽奖送剪纸的活动。
这次的名额暂定2名,中奖后可以指定剪纸图案内容,下次直播现场剪纸送幸运粉丝,拜拜!”
说完直接切断直播,留下满屏的移动弹幕,和蹭蹭蹭还在往上涨的关注人数。
【居然可以指定内容,主播有点东西在里头啊】
【主播你先别走呀,不够看啊不够看】
【什么都能剪吗,可以剪一个等身高的雄主送给我吗】
【给大家讲个笑话,20万人次的直播量,抽2名幸运儿,十万分之一的中奖概率,我已经考虑好中奖后要指定的内容了】
【前面的你不是一只虫】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看主播直播,我也变得大胆了,主播都敢梦一生一世一双虫,我仿佛也有了中奖的勇气和信心】
欢乐逗比的弹幕,留不住席勒离开的脚步。
短短不到一个钟头,直播间观看人次达到20万人次,【一生一世一双虫】直播间被挂上了最佳新人榜。
其他主播,尤其是新人主播,遇到流量那么好,还在实时往上涨,肯定是要多播一会儿的。
但席勒偏偏不。
虽然赚钱养家是迫切需要的,但克莱因和莫扎特初来乍到,就这么丢下他们,自己一直躲在房间里直播,恐怕会让少将和小虫崽更加手足无措。
原本是想去看看,小虫崽午休起床没有,一家子一起吃个下午茶,分享上午买的小零食,增进一下感情。
结果刚踏出房门一步,席勒再一次无奈了。
原来小虫崽并没有在午休。
那对父子俩,也并非如自己所想,在交流互相的近况。
因为克莱因的房间里,又传出了他说教的声音:
“……记住了吗莫扎特?虽然雄父今天中午的时候……”
“……但你还是得乖一点,不可以吃太多东西,那些买回来的零食是雄主的,你不可以嘴馋知道没有……”
席勒失笑。
他才发现,自己娶进门的这位少将,人前寡言少语,对着自己时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很少主动开口。
原来面对虫崽子的时候,是这么一个状态。
单单想象一下克莱因少将,对着小小一只的小虫崽,一句话翻来覆去反复叮嘱,再配上一脸严肃的表情,那反差萌,直接让席勒差点乐出声来。
就是这说教的内容,席勒不敢苟同。
但通过这两天相处的经历,尤其是今天上午,两人在飞行器上闹的别扭,也让席勒想通了:
这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自己对于克莱因来说,只是一个刚接触不久的陌生雄虫,要想让一位少将,只因为一顿饭,就对自己彻底放下防备,显然有些强虫所难。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日常的一点一滴中,给少将和小虫崽,营造一个温暖放松的家的感觉。
让他们逐渐敞开心扉,真正从心底里接受自己,而不是靠一时的解释或者说大话,来反驳少将的做法。
靠近门边后,里头的说话声,果然又停了下来。
席勒礼貌地敲了敲门,这才推开进入:
“克莱因,莫扎特,一起下来吃点下午茶吧?”
那头席勒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正在进行愉快的下午茶时间。
这头,被当众下了脸面的艾拉,回到家后,越想越气:
“啪嗒!”
杯子一个没放稳,直接摔碎在地,“该死的!一个破杯子都在和我作对!”
艾拉的粉丝们,如果看到了他现在扭曲的表情,怕是会觉得自家主播,是被恐怖的怪物夺舍了:
“还少将呢,他现在算哪门子少将!呸!装什么清高!”
又摔了几个杯子后,这位一向走傻白甜风格的主播,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狞笑:
“呵,这热度可是你们要送给我的。
给我等着,今晚谁都别想好过!”
桌上有两个盘子,一大一小。
零食拆开后,分装在两个盘子里,一个盘子里多一点,一个盘子里少一点。
小盘子被放到小虫崽面前。
虽说是小盘子,却也装了满满一大盘。
对于小虫崽来说,看上去就是很多很多,一点儿不比大盘子的份量少。
莫扎特之前的生活里,零食都是属于小雄虫的。他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十分羡慕小雄虫能有零食吃。
如今,席勒真的把漂亮的小零食,放在他面前,莫扎特虽然好想好想吃,却又不敢马上上手抓。
他左看一眼笑眯眯的雄父,右看一眼面无表情的雌父,听着雄父说:“这些都是莫扎特的”,又回想起雌父之前交代的:“不可以太贪心”,小小虫崽纠结得脑袋都大了。
席勒当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了眼,表情纠结的小虫崽,又看了看无表情的克莱因。
最后选择,趁少将不注意,直接塞了一块零嘴给他。
克莱因被喂投了零食,完美的淡漠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破裂。
他用眼神示意雄主:?
对面的莫扎特,似乎还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第一口零食,被雌父吃掉了!
“雌……雌父,零食……”
小表情活灵活现,就像在看一个出轨的负心汉。
席乐被逗乐了:
“看到没有,你雌父都吃了,你不吃的话,零食就会被你雌父和我,一、口、一、口、全部吃掉哦。”
席勒以为自己这么说,小虫崽会马上开始护食,大口大口吃掉餐盘上的零食。
没想到,小虫崽在愣了一瞬间后,只是点点头:“好,雌父吃,莫扎特可以不用吃的。”
这下,换成席勒和克莱因愣住了。
克莱因在桌底下握紧了拳头,眉目间却是褪去了全部的凌厉,军雌缓和了语气说道:
“你雄父让你吃,你就吃。本来就只有小虫崽会喜欢吃零食。”
席勒也伸出手,轻轻撸了一把小虫崽的头发:“傻孩子,零食还很多呢,吃吧,不够还有。”
见到雌父没意见,莫扎特这才低头,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哇!原来零食是这个味道啊!
呜呜呜,甜甜的,好好吃啊!
就是跟雄父煮的饭比,还差了一点儿,但是自己从今天起,也是有吃过零食的小虫崽啦嘿嘿嘿……
见小虫崽吃得欢,席勒把大一点的餐盘,往克莱因的方向推了推:
“早上随便买的,也不知道哪个口味好吃,少将替我尝尝看?”
席勒说完,起身走向厨房:“你们先吃着,我再去切点果盘。”
“……不,雄主,还是请让我来吧!”
“你坐着吃就可以了,你跟小孩一桌,别来厨房添乱。”
席勒头也不回,果断拒绝。
留下克莱因坐在原地,一边凌乱一边思考虫生:
……真的有谁家的雌侍,不但可以上桌吃饭,并且还是坐着等,被雄主投喂零食水果的吗?
少将浑浑噩噩,混到了晚饭结束,这一天下来,除了吃,几乎啥都没干。
这和克莱因想象中的:“雌侍的一天”,实在有些相差甚远。
晚餐席勒简单下了点面条,然而说是简单,汤头的美味,依旧让克莱因克制地包圆了大半锅。
至此,席乐对于克莱因的饭量,有了一个大致的体感。
果然军雌很能吃!
明天自己要多煮一点!
“哎呀!瞧我这记性!”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席勒一拍后脑勺,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莫扎特和克莱因听到动静,一大一小两只虫,双双抬头看向席勒。
席勒却略带神秘地笑了笑:“先吃,等下吃完饭有惊喜。”
克莱因只当自己的雄主,刚成年不久,小孩子心□□玩闹。
莫扎特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大口大口的吞咽面条,想早点知道,雄父说的惊喜是什么?
结果,这头席勒把话说出口后,在上楼拿剪纸的时候,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大言不惭了。
说是惊喜,但也不知道小崽子喜欢什么。
那几只小动物的剪纸,不过是自己顺手剪的,本来是想哄小崽子玩,但现在想一想,小雌虫崽会不会更喜欢洋娃娃,或者机甲玩具什么的。
刚刚自己上楼的时候,小崽子星星眼期待,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还有那张准备送给少将的剪纸,啧,冷静下来想一想,人家少将什么没收到过,会不会看不上啊……
要不还是先不送了吧。
克莱因听到楼梯上的动静,抬头往上看。
结果却看到原本兴高采烈的雄虫,如今一脸垂头丧气。
上楼后发生什么了?
克莱因作为军雌的本性,让他选择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眼见着自家雄主上楼梯时,三步跨做一步。下楼梯时,却把一步拖成了两步,肉眼可见地拒绝下楼。
“雄父!惊喜在哪呢?”
小虫崽可看不出,雄虫心情的低落。
发现席勒下来了,今天上午还害怕新雄父的莫扎特,经过了仅仅一天的相处,晚上的时候,已经能蹦蹦跳跳,主动跑向席勒了。
克莱因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雄虫心情低落,明显没有玩闹的兴致,克莱因担心,小虫崽会惹雄虫不快。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和席勒想象的不一样。
小虫崽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张剪纸,轻轻放在桌子上铺开,生怕不小心弄坏了,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喜欢。
看小虫崽是真喜欢,满脸兴致勃勃,席勒松了一口气,心底也升起了几分愉悦感。
“这是剪纸,这张是小猴子……”
看着雄主,正仔细的为莫扎特讲解,克莱因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和谐相处的画面,这是克莱因在今天之前,万万不敢想象的。
克莱因看着眼前的情景,竟突然有些心生向往。
“……克莱因?”
“嗯?”
小虫崽刚得了一个新玩具,还是雄父亲手做的,开开心心自己玩去了。
席勒转头看向克莱因,看见了克莱因少将脸上的向往,只当是自己送了小虫崽礼物,却没送他,少将也想要却不好开口讲。
克莱因:?
“克莱因,你的那张……在楼上,一起上楼看看吗?”
哪怕被嘲笑幼稚,也舍不得克莱因有一点儿不高兴,席勒于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邀请少将上楼。
克莱因闻言,稍微有些惊讶,这些明显是哄小虫崽的剪纸,原来自己也有份吗?
雄主他……也把自己当成小虫崽在哄?
“好的,雄主。”
克莱因按耐下满心的复杂,以及那么一丢丢,不肯承认的好奇和心软,跟着席勒上了楼。
等真正见到,席勒要送给自己的那张剪纸后,克莱因脸上是真的惊讶到了。
“呐,就是这张,嗯我随便剪剪的……但也没有很随便”,怕少将误会,席勒又连忙补救了句。
“很漂亮,精致又大气,我很喜欢,谢谢雄主。”
克莱因认真地看着席勒说道。
看少将的眼神不作假,席勒张了张嘴,更加不好意思了:
“……少将喜欢就好。”
克莱因又将目光转到剪纸上,仔细打量起来。
这张剪纸的图案,可比送给小虫崽的复杂精致多了,看得出来,才不是什么随便剪剪而已,定是花了心思,才能将如此复杂的图案,剪得一气呵成。
克莱因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仿佛有阵暖流稍瞬即逝,第一次被雄虫那么认真对待,少将稍微觉得有些别扭。
于是他试着转移这股注意力,指着剪纸上的花纹问道:
“……嗯,这是龙吗?和龙首尾相接的这只是……凤凰?”
这下换成席勒,有些惊讶了。
龙和凤,都是华夏国神话中才有的动物,放在星际中,没几个虫能一眼认出来。
克莱因却能一口说出。
原以为少将只是带兵打仗厉害,没想到在文化方面,却也同样博闻多识。
席勒对克莱因的崇拜,瞬间又上了一个等级。
殊不知,现在的他,在克莱因心中,同样也是每多接触一秒钟,都会觉得更加不真实的存在。
“对,少将好眼力。我剪的是「龙凤呈祥」,寓意一切顺利,吉祥如意。”
“……想把这个送给少将,祝少将您日后一切顺利,再无烦恼。”
席勒一口气说完后,心中暗自纠结了半天的情绪,总算随着剪纸的送出,舒坦了。
克莱因说心中不感动是假的,虽然他面上还是淡淡的,却还是再次认真道了谢:
“谢谢雄主,我很喜欢这张剪纸,让您费心了。”
“嗐,一家人,谢啥。”
这已经是席勒第二次,向克莱因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了。
军雌向来克己,既然对方真的把自己当家人,实际行动上也是如此,少将自然不会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明白了,雄主。”
“我们是一家人,明天我就努力出去找工作,还要麻烦您签一下同意书。”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席勒:?
不是,你又明白什么了啊喂?!
这两件事之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吗?!
“叮咚——”
门铃声响起,席勒和克莱因面面相觑,这个时间点了,自己也没有相熟的虫,还有谁会上门?
难道是上门找少将的?
“雄主稍等,我下去开个门。”克莱因先开口了。
“一起去吧。”席勒说。
结果开门后,一大群高大的军雌,瞬间包围式涌入客厅。
门外,几十把激光枪,齐刷刷对准门内。
“你们要做什么?!”
克莱因和席勒在一瞬间,同时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从狙击的目标角度,克莱因一秒内做出全局判断:
来的是正规军队,恐怕这阵仗,又是冲自己而来,枪口对准的是自己,雄主基本安全。
怕伤及小虫崽,他下意识地挡在莫扎特面前,做出一个挡护的姿势。
而席勒初来乍到,只觉得进来的军雌们,气势汹汹,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来意。
因此,在克莱因挡住小虫崽的同一时间,席勒也侧过身子,下意识的挡在了克莱因面前。
克莱因眼神微闪,诧异地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雄主。
向来只有雌虫保护雄虫,雄虫心安理得接受保护。
自己的新任雄主,被十几把枪口对着,第一反应竟然是挡在自己身前?
别的雄虫不说尖叫大喊,不把自家的雌君、雌侍抓来挡在自己面前,都算难得一见,自己的雄主怎么就
……这么特别呢?
“你们要做什么?!”席勒沉着脸斥问。
为首的队长,亲眼看到眼前的这只雄虫,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克莱因身前时,脸色更差了。
看来今晚星网上的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雄虫是不是真的受到了威胁,才会不得不忍着害怕,在自家雌侍的授意下,向前一步做肉盾。
“阁下不必害怕,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的。”
队长露出和善的笑容,尽力避免眼前的雄虫,受到更多的惊吓:
“请阁下到这边来,您是帝国尊贵的雄虫,保护您是每一位雌虫的职责!
今天晚上我们来了,阁下从现在开始,再也不需要担心受怕了!”
队长说完后,背着席勒侧过脸,换了一副“清君侧”的表情,目露凶光地甩出一只黑色手铐:
“拿下那只雌虫,铐上带走!”
“我看谁敢!”
队长话音刚落,十几只军雌,把着激光枪,立刻对克莱因形成包围圈,就等领队的一个手势,就要原地围拢逮捕这只S级军雌。
枪口对着克莱因,就怕他做出什么,对雄虫不利的动作。
克莱因站在原地,保持着一手护着小虫崽的姿势,一动不动。
莫扎特已经快被吓哭了。
席勒先是大吼一声,震慑住逐渐围拢上来的军雌,而后才突然回味过来,领队的雌虫说的意思。
联想到虫族,对雄虫和雌虫的各种奇葩,以及不合理的规定。
席勒心下感到有些不妙。
发现自己大喝一声之后,周围一圈的军雌们,确实停下了向前的脚步,犹豫着停在原地,席勒心中又有点数了:
——以保护雄虫,以及雄虫的意愿为主,看着制服像正规军,不是入室抢劫的星盗反派就行。
“都退后,不许再向前一步,不然我要报警了!”
席勒再次试探道。
看着自己面前,分明已经被吓到六神无主,却又强装镇定的刚成年D级雄虫,克莱因有些心软。
虽然比这阵仗还大的场面,他已经都见过无数次了。
但这只刚成年的雄虫不一样。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事情还是因自己而起的,雄主心里一定害怕极了。
席勒:?
“雄主,这些是警虫局的军雌,他们不会伤害您的。”
看着雄主不明真相,克莱因顶着一众军雌,快要吃了他的目光,和席勒解释道:
“……他们估计是冲着我来的,原因我暂时还无从得知。
您帮我把小虫崽带到沙发那边好吗?让我来和这位队长交涉。”
席勒他……才不信克莱因的鬼话。
看着这架势,自己一旦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克莱因还没开□□涉,就得先被按倒在地。
“克莱因,你是我的雌虫,我才是这个家能做主的虫,要交涉也是我来,你做小孩那桌,别上前添乱!”
觉得自己被克莱因,当孩子哄的席勒,内心淡淡不爽,故意内涵克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