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钓上来鱼,三人在船上吃了简便又丰盛的晚餐。
船长还有点可惜,“之前冷总还钓过一百多斤的大鱼,不过不是这种小艇,是冷总的私人游艇,下次你们要来,可以开那个,出海更深,钓的鱼更大。”
冷濯看向江云舒,解释道:“船长是我专用的,平时你到这边来,也可以让他开出去玩。”
原来如此。
江云舒笑着看向远处的晚霞。
傍晚的海岸一片赤红,和京都的很不一样,就着美景吃饭,别有一番滋味。
收了碗,江云舒在甲板上半躺着吹风,冷濯走进的时候,见他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好不惬意。
将人轻松地抱了起来,随后自己坐了上去。
“你怎么老这么抱着我?”
江云舒毕竟是个男人,总是被他公主抱,有些难为情。
冷濯坐下后,把江云舒放躺在自己身上,四只脚交叠地坐在躺椅上,他喜欢把江云舒的头放在胸前,细细闻着他的味道。
“下次,换你抱我?”
江云舒:“……”他倒是想,谁叫他矮人一截,力量不够呢。
挣扎着想起来,又被冷濯按在身上,江云舒警告道:“别闹,船长!”
冷濯笑起来,“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会出来。”
江云舒更难为情了,人家都知道避嫌,你不会?!
“陪我休息会儿,舒舒。”
江云舒贴在他的身上,手穿过他的腰间,落到背后,每每冷濯亲昵叫他的时候,他总是败下阵来。
晚霞将天边染红,然后慢慢散去,天色渐渐落了下来,海面上又成了深蓝色,充满着神秘。
“要回去睡了吗?”
“嗯?”江云舒舒服得打盹,“好。”
眼见冷濯又要伸手,江云舒一阵激灵,起身落地,瞪了他一眼,回了船舱去。
虽然这艘船被船长说是小艇,但其实里面已经很大了,有两间房,洗手间,厨房,还有一个游戏室。
江云舒进了其中一间,“我睡这间。”
另外一个,当然留给冷濯。
冷濯看了他一眼,神情自然地开口,“好,另一间给船长。”
船长也睡这边吗?
江云舒没出过海,他不是很清楚,不过,冷濯说是就是吧。
只是这样一来……
“……那我先去洗澡。”
冷濯好笑地看着他假装镇定的样子,“好。”
等到夜深,四周不同以往能听到车流声,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海浪拍打船只的水声。
一只手轻巧地穿过江云舒窝进去的腰肢,覆在他的肚脐上,往后拉去。
“冷濯!”
江云舒本来侧身装睡,却不料这人直接动起手来,吓他一跳。
“怎么了?”
冷濯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温柔,江云舒还能感受到他正低头吻着后颈窝,直接顺着脊柱痒到了尾椎处。
“啊呵……”
差点惊呼出声,江云舒想到隔壁的船长,又连忙转了个音,像是一曲终了的吟诵,带着心脏和身体的颤抖。
“别动,在山上不是一起睡过?”
江云舒听着他沉稳的音调有些无语,那能一样吗?!
那时他们又没有……
“在泳池里倒是勇敢,怎么到这儿就不行了?”
江云舒弓着身子,不服气,“我行得很,你才不行!”
“呵~是吗?”冷濯的声音很轻,呼出的气息刚好落到江云舒的肩上,“那我们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我行得很!
冷濯:那是我不行了?试试?!!!!!!
舒舒:……
“你闭嘴!”
尾椎骨往后动了动,瞬间又在触碰到什么后弹了回来,同是男人,当然明白刚才碰到的东西是什么。
“……”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江云舒感受着那只放在腹部的手,出于对危险的忌惮,有意往前挪了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等他想再动的时候,后面的人终于开口。
“别动了,真想试?”
声音不仅暗哑,还带着欲.求.不满的无奈。
“……我帮你?”
幸好现在关着灯,连余光都没有,要不然冷濯便会看到江云舒红得滴血的耳朵和双颊。
也只有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江云舒才能如此大胆,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来。
“帮我?”冷濯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思考,“怎么帮?”
江云舒想到冷濯之前的生活,几乎都扑在工作上,眼下对方“虚心求教”的语气更让他有点得意。
“你没自己弄过?”
语气中还带着一点莫名的骄傲。
冷濯在黑暗中挑了挑眉,“……”
对方的沉默,似乎更是印证了江云舒的猜想,刚才还羞地躲了又躲的人,如那天泳池里一般,突然有了勇气,在冷濯的怀里,彻底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两人湿热的呼吸交缠,江云舒双手贴在他胸上,“试试?”
又蛊惑到:“很舒服的~我教你?”
冷濯:“……”
他只觉得身子如同在火里烤一样,气血涌到那处,得不到释放,偏偏面前的人还不知危险地迷惑着他。
上次人只是睡到了屋里,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活生生躺在自己身边,躺在自己怀里。
“不来算了!”
江云舒在黑暗中看不到冷濯的脸,只能感受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许久没等到回应,有些不好意思。
弄得像是自己多想一样,干脆憋死这人算了!
这么想着,赌气就要收回手来……
冷濯突然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带。
江云舒的手掌软得像棉花,滑过时,两人像触电般,“不是!!”
江云舒突地有些心慌,连忙反悔,道:“不是!不来了!要来你自己来!!!”
说着就要撤回手去,但冷濯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只手轻巧地牢牢锁住江云舒的手腕,声音急切又缠绵,“晚了,舒舒。”
“哈……!!!”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来!
江云舒的脑海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好……!”
几乎没经过思考,江云舒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一半出去。
惹得冷濯轻笑一声,“满意就好。”
江云舒不敢乱动,脑海里一片空白,没了力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了动静,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毫无章法地激烈地砰砰跳着,吓人得很。
“舒舒老师,上课了。”
“我不……”
“等会儿啊!!!”
冷濯翻身而上,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江云舒只觉得手心里一片火热,要烧起火来!
好不容易得了一丝喘气的机会,有丝理智,连连摇头,“船长!!!!”
他记得冷濯说过,船长还在隔壁!
但显然这人已是完全失了控制,像草原上见着猎物的雄狮,追着他的呼吸,彻底淹没在这片大火里……
初夏的夜空中闪烁着满天亮晶晶的星星,弯弯的月亮高挂在头顶,下面的船只随着水浪摇晃,浪花有节奏地拍着甲板,是城市里难以寻到的一份静谧。
而船舱里的汹涌与外面的宁静相反,滚烫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融到一起后,又化在暖白纯色被套上,海浪忽而高涌,忽而落下,惊得船底的鱼转头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已落到海平面上,船舱里的浪潮才渐渐平息下来。
江云舒的手早已没了知觉,整个人昏沉沉地被冷濯抱在怀里,没力地沉睡过去。
第二日,太阳从窗户的缝隙中洒落进来,江云舒这才缓缓睁眼。
刺眼的阳光让他连忙伸手挡住,却在抬手的瞬间记忆回笼,右手差点抬不起来!
“!!!冷濯!”江云舒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看了眼换了一套的睡衣,脸红得说不出声来!
昨晚……
他们还只是用手,这人就这么……这么……
江云舒忍着右手的不适,起床便看到旁边折好的衣服,显然是给他准备好的。
等他洗漱好出去,四处都没见到那位“始作俑者”。
绕过船尾,去了船头的驾驶舱。
“早啊,江先生!”
江云舒看到船长的瞬间几乎想马上调头就走,又忍下脚步,“早……”
声音嘶哑得不像平常。
船长显然也听出了他的不对劲,“江先生是被海风吹感冒了?怎么声音都哑了?”
江云舒的脚动了动,想逃,“……”
“没事,可能是早上刚醒。”
船长点点头,招呼他,“冷总潜水去了,餐厅有吃的,您可以先去吃饭。”
“潜水?”江云舒看了看远处,海面静悄悄的,没找到他的身影,蹙了蹙眉头,有些担心。
似乎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船长颇有经验地告诉他,“这片海域,冷总很熟悉的,没事儿,一会儿就上来。”
再怎么熟悉,也有危险,江云舒的担心并没有少。
看了看船长,又不好意思地多问了一句,试探道:“昨晚您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昨天冷濯着实吓到他了,弄到最后,一直出不来,任他怎么求饶都不松手。
江云舒现在只要想到船长当时就在隔壁,一整个脸红!
“声音?你说的是水声吧!”船长以为他是第一次出海,不适应,笑着安慰,“估计是浪打在甲板上的声音,我住餐厅的前头,水声比较小,下次开那艘大艇,那个有三层,上面声音就没有那么大了。”
“您说,您住船头?”
船长看着他点头,肯定地回到:“当然,我得看着驾驶舱啊!”
江云舒:“……”
冷濯这个骗子!!!
恰在这个时候,带着潜水装备的人从甲板上来,取下护目镜和氧气,春风得意,笑着看过来,“醒啦?”
浑身酸软,又正在气头上的江云舒:……
转身便朝船舱里去了。
冷濯换了衣服,洗了个澡,见人躺在床上,拿了个药箱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江云舒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骗子。”
不仅骗他船长住在旁边,还假装不会……
冷濯被骂也不恼,知道自己昨晚做过分了,笑着拉起他的手,手腕上红红的一圈,看起来很是吓人,“昨晚涂了药的,怎么才消这么点?”
说着又拿起药膏厚厚地敷上来,江云舒瞬间感受到了手腕处的冰凉。
“这是什么?”还挺舒服,而且没什么味道,要不是冷濯说起,他都不知道这人昨晚给自己上了药。
“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这两天我给你敷上,别用力,这样好得快些。”
说起这个,江云舒就气,“还说!是谁弄的?”
冷濯蹲在他跟前,仔细查看这一圈的红印,抬起头看过来,忍着笑,“我错了。”
江云舒脸色不好,“流氓!骗子!”
冷濯敷完了药,亲了亲他的手背,“对,我是流氓,是骗子,但舒舒老师的课,十分受用。”
“哈哈哈哈……”
江云舒伸手就要推他,却被冷濯抓住手臂,叮嘱,“别用力。”
“……艹!”他更气了!
“冷总,”外面传来船长的声音,“要回程了吗?”
冷濯松开江云舒,两人一起开门出去,到甲板上,“好。”
又转身看向他,“可惜你手受伤了,要不然还可以潜水,下次带你下水。”
江云舒看着船离礁石越来越远,“潜水危险,别去太深了。”
“好,”冷濯答应得倒是很快,让江云舒多看了他两眼。
许是感受到他的打量,冷濯微笑着转头,墨镜下看不到他的眼神,“都听你的。”
江云舒受不了他火热的眼神,转头不看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四处走了走,要不就干脆在酒店不出门,或是说说话,或是干脆躺一块什么也不说。
虽然才刚确认关系,江云舒却觉得两人已经似那老夫老妻一般了。
不过也是,他们本来就是一直呆在一起的关系,以前他做助理的时候,也是每天和冷濯一起上班,所以就算一天聊不上话,也不觉得尴尬。
这是度假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他们这批就要乘机回程,江云舒玩了这么多天,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微信没认证。
看了眼旁边处理公务的人,江云舒悄悄侧身,切到小号,先是用手机验证了一下,却不知怎么的,进去的是大号。
转而又点进了忘记密码那儿,用验证码试了好几次,这才重新登录。
许是他手机收到短信的声音一直响,冷濯往他这儿瞥了瞥,“怎么了?”
江云舒正专心致志地点进小号去,吓了好一跳,息屏了手机放到旁边,“没,没事啊……”
拜托,现在他的小号就是他的“罪证”!
怎么敢让冷濯知道?!
却没想到他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让冷濯更是在意地多看了两眼,只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别一直看手机,小心手。”
“哦……”
江云舒还没来得及给在群里的朵拉两人解释,迫不得已放下手机,坐得离冷濯近了些,看向他的电脑桌面。
“最近技术部的事儿怎么这么多?!”
他记得以前技术部都是自主研发,冷濯隔三差五去看看就行,也不太管,因为做技术的,大多都不喜欢被禁锢,只需按时完成冷濯的指令就行。
这次旅游,技术部却一反常态,找了冷濯好几次。
“他们……”冷濯刚想说什么,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
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冷濯按了免提,“金川。”
“濯哥!”
金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诶!谢了啊,虽然不是帮我,但也解决了个麻烦,回来喝酒!”
冷濯答应下来,便准备挂电话。
但金川显然还有话说,“我说!你们俩都一起去旅游了,还没实质性进展?要我说,干脆……”
冷濯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啪地挂了电话,却早被江云舒听了个遍,他危险地眯着眼看过去,“干脆什么?”
他倒是没想到连金川他们都知道了,本来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在旁人眼中还只是上下级,或者普通朋友的关系。
江云舒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反而因为太聪明,突然就从这短短一句话中想通了许多事……
“所以,在饭店相遇过后,你问我电影的事也不是自己想看,而是吃醋了?”
江云舒暗暗回想,要说金川他们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估计也就那次了,冷濯和翟义凯都是得体的人,却在那次起了不小的冲突。
听到翟义凯的名字,冷濯有些酸,别扭地回应,“对,骗你的。”
听到他的话,江云舒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生病了就好。
又看了他两眼,问到:“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猜。”冷濯回了最后一个邮件,转身看向他。
江云舒回忆许久,“……是饭店那次?”
见人摇头,又说,“那是爬山那次?还是和翟义凯吃饭那次?”
冷濯通通摇头,江云舒失去了耐心,“到底是什么时候?!”
“再往前。”
还要往前?江云舒皱紧了眉,他想不出俩人再往前还有什么交集。
“猜到了有奖。”江云舒急于知道答案,冷濯偏偏捂得严实,不告诉他。
钓得江云舒心里痒痒!
最后任江云舒怎么问,冷濯也不回答,打定了主意让江云舒猜。
第二天众人乘机回去,这几天大家都分头行动,江云舒一进机舱,就看到许多熟悉的同事。
“哇!江助你都没晒黑诶!”总裁办的几个女生投来羡慕的目光,她们有的被晒黑了,有的被晒伤了,只有江云舒,还是一片冷白的肤色,一点都没变。
“呃……谢谢,”江云舒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我没怎么出门。”
出门就被冷濯拉着涂防晒,前前后后,全身上下都不放过,剩下的两天都在酒店,两人如胶似漆,哪还有时间出去。
男生们不在乎黑不黑的,有的还觉得黑了好看,都在说这次玩得开心。
江云舒听着他们的话,心思却落到了里面冷濯的身上。
“云舒,进来一下。”
刚想着,里面私人卧室里,冷濯出来叫江云舒进去。
众人停了声音,朝两人看过去。
江云舒心脏一跳,暗骂这人乱改称呼。
进去关好门后一顿数落,“我不是说了,在同事面前要叫江助,不要叫名字!”
冷濯吻了吻他的唇,环住腰,鼻尖蹭了蹭,“我想你了,舒舒。”
“……”江云舒最是受不了他这样。
“早让你进来睡觉,你偏要和他们挤在一起,我只有过来叫你了。”
“我是员工,哪有和老板一起休息的道理?!”
江云舒义正严词,“我要过去了,你也别总来找我,免得大家起疑。”
冷濯不松手,就着动作,吻了下去,堵住江云舒的抱怨……
心里却是不同的想法,他们又不是地下恋,不知道江云舒在躲什么……
等到他再出来,重新回到座位上,江云舒平静的面色下暗涌的心才慢慢平息。
感受着身旁的目光,江云舒看过去,和李素的打量撞到一起。
他客气点了点头,两人相视笑了笑,这才互相挪了开去。
“呼……”
江云舒呼出一口气,暗想,也不知道她看出什么没有。
果然,办公室恋情,谈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骗子!骗我不会!
回到京都后的第二天,刚好周一。
江云舒早上先给两人点了餐,送到楼上,洗漱好直接上去,一起吃了早饭去公司。
“还是原来的味道……”吃着熟悉的早餐,江云舒这才有了已经回来的实感,在岛上的几天,像梦一般。
“味道一样吗?”冷濯盯着对面吃得鼓鼓的人,“我怎么觉得比原来更好吃了?”
“有吗?没有什么不同吧……”
也没听饭店的人说厨师变了啊。
冷濯在各个饭店的宾客名单里,几乎都是超级VIP的存在。即使换了厨师,一般也会告知他,江云舒作为他的助理,并没有接到此类通知。
“是吗?”冷濯笑起来,“那就是用餐的人心情变了。”
回过味儿来的江云舒:“……”
他还不知道这人这么能说……
没想到冷濯话音一转,问到:“以前给我点餐,是边点边骂,还是点前就已经开始骂了?”
江云舒:“……哪有那么夸张?!”
他点三次,只骂一次而已。
“要求很多,龟毛,恶臭资本家,活阎王……”冷濯越说,江云舒的心就越沉,“哦,还有司宝男。”
“你怎么知道???!!!!”
江云舒不可思议,冷濯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有的称呼还是别人没骂过他,江云舒私下在小号发疯说出来的!
要不是他另开了小号,怕要以为他的微信里有这人安插的奸细!
“嗯,可能我们俩心有灵犀吧。”
神他么心有灵犀,江云舒愤愤吃饭。
经他这么一说,江云舒免不得想起以前的事来,吐槽不停。
“你不知道,我刚做你助理的时候,真是气死了!每点一次餐都如临大敌,点了也不吃,要不然吃不了多少就不吃了,也不说想吃什么,也不说要吃什么,全让我猜。”
冷濯静静听着,“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每天早上的咖啡,你知不知道,真是麻烦死了!不仅早上要喝,中午要喝,晚上加班还要喝,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有天你喝我煮的咖啡猝死,我那算不算谋杀!”
“还有你每次出门,明明都有司机,偏偏要我开车!开始的时候我开车技术不好,还被你说过!”
有这回事?冷濯努力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许是打开了话匣,江云舒没完没了地数着冷濯的“罪行”,“大半夜,喝多了,让我去接不说,还几乎每天都加班!”
这是他最难受的,虽然工资高,但江云舒有的时候加班加到吐,觉得都快猝死在办公室了。
要不是为了那点工资,他是真坚持不下来!
冷濯静静听着他的控诉,也不打断,这么一听,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以前他只觉得自己一个人,而且也没什么事能做,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公司里,虽然没强制要求助理也跟着加班,但有的东西需要江云舒配合,所以他只能留下来。
那个时候,冷濯不觉得江云舒会不满,毕竟公司福利高,该给的加班费都有,至于工作之外的生活?就是浪费时间的东西。
他那时肯定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那样的生活厌倦起来。
吃了饭,冷濯开车去公司,江云舒得以坐在副驾驶休息,又睡了个回笼觉。
看着旁边熟睡的人,冷濯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上班突然变得无趣起来,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身边有这么个又努力又有趣的人?!
到了车库,江云舒已经醒来,再次叮嘱身边的人,“说好了,在公司里,公私分明。”
冷濯:“……”上次在同事面前叫了他的名字,这人还耿耿于怀。
然而一下车,江云舒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一倒霉,怕什么就来什么。两人刚出车门,江云舒就见到总裁办的李素。
“李姐。”
李素应该是刚旅游回来,没休息好,整个人晒黑了,看起来很是憔悴,“冷总,江助。”
江云舒见她状态不好,关切地问了句,“你还好吗?要不要请病假?”
李素笑了笑,“刚旅游回来,可能有点不适应,没事儿。”
三人一同进了总裁办,打眼看去,蔫着的几人,果然都是旅游完刚回来的几个,大家出去都玩疯了,只有回来上班的时候才觉得不适。
江云舒笑着摇头,他倒是因为冷濯,少出了许多力。
周一早上,照常是例行会议。
上周董事长在的时候,不怎么管事,大家心情松散不少,在会议上免不得有被冷濯问到数据,答不上来话的主管。
若是以前,从第二个开始就已经全被骂了,这次大家没听到总裁的吼声,都悄悄抬头看向首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发现,冷总的心情好像还行?
众人惊愕地看了又看,连坐后面的江云舒都发现了,冷濯不可能没感觉。
但不管如何,众人提心吊胆的一个早会,在有惊无险中度过,连周承建都赶上江云舒,走到他身边问起来。
“冷总怎么度个假回来,这么不对劲了?”
江云舒点头,煞有介事,“兴许是感受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后,心情开阔了?”
周承建转头看他,“江助你也不对劲!”
江云舒心里一震,“有……什么不对劲?”
这人!怎么比狗还灵!
“往常大家说冷总坏话的时候,江助你都不参与的,现在怎么开始学会反讽了?”
江云舒:“……我那是反讽吗?!”
他死不承认,“我说的是事实!!”
“哦~~~”周承建眼里明白写着两字,“不信!”
江云舒硬着脖子回到:“反正我没有,我看你上周身兼数职,辛苦得出现幻觉了!”
周承建听到他的话,将手上的文件夹在身侧,笑着走到电梯口,摆摆手,“实不相瞒,我一天班都没加,还陪董事长去钓了鱼。”
可不像你,一上班就整天和冷总一起没日没夜地加班!
江云舒:“……”
啊!!!!更生气了!!!
凭什么同是助理,要做的事却不一样!
前面的冷濯见人没跟上来,看到周承建又拉着他在说什么,叫了他一声,“江助。”
江云舒收回视线,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全是不满。
无辜受牵连的冷濯:……
这样日复一日的上班时间过得很快,甚至比以往都要轻松,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早上江云舒的吐槽让冷濯反思了自己。
总之,这一周来,冷濯也不加班了,晚饭也不在公司吃了,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开始自己做饭。
也幸好冷濯不知算是运气好还是学习能力强,做出来的菜还挺好吃。
周五的晚上几人又在韩文博的会所里相聚,金川几人的眼珠在冷濯和江云舒的身上转来转去,弄得江云舒有点不好意思。
“别看了,他脸皮薄。”
冷濯出声打断几人,把江云舒往身边带了带,像是要藏起来的样子。
“切!”韩文州见状,不屑地挑眉。
金川:“这就护上了?!”
韩文博张大了嘴,“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又转身看向一旁镇定自若的蒋舟,“你也知道?”
蒋舟点头,感受到一股淡淡的火气朝自己扑来,连忙举手朝冷濯吹捧,“云舒和濯哥就是绝配!他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大家都知道蒋舟和韩文博追求过江云舒的事儿,大笑起来。
江云舒不想成为讨论的中心,看了眼周围,“孔素呢?怎么没见着他?”
韩文博顿时拉下脸来,“别提他!我和他分手了!”
金川喝了杯酒,朝江云舒解释,“别理这俩人,三天两头给我找事!”
又看向生闷气的韩文博,“最好彻底分了,这样我还能睡踏实点!”
韩文博鼓着嘴,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似乎打算不醉不归,招呼了个服务生进来,叫嚣到:“去把我珍藏的酒都拿出来,提成往高了算,今天咱们濯哥买单!”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大笑起来,知道他这是自己感情不如意,看别人佳人在旁,故意的。
冷濯听到后,和江云舒相视一笑,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