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聊]夕素素：大神您或许不知道他老板做了什么。
[近聊]夕素素：这样的单子都愿意接，如果是朋友的话，还是要擦亮眼睛为好呢[微笑]
阿竹看见非纵的目标切到了自己。
明明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近聊]非纵：确实。
阿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非纵意有所指。
裴纵之收回视线，慢慢打字。
[近聊]非纵：还有，我们并不是朋友。
这句话把风雨无尽几人说愣了。
“看样子真是心血来潮。”夕素素啧了一声，恼怒道：“算他们运气好，等下次再杀吧，这次放一马。”
“啊？”阿竹遗憾道：“可是这次放了他们，后面肯定不好逮住了。”
几人情不自禁想到今天蹲了近七个钟头的点，日常任务好几个都没清，白白浪费好多奖励。
风雨无尽眉头越皱越紧：“不行，我得弄明白。”
[近聊]风雨无尽：既然不是朋友，那和您没有关系吧？
[近聊]风雨无尽：或者说，我们几人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您？
[近聊]风雨无尽：[微笑]
[近聊]非纵：没有得罪过。
[近聊]风雨无尽：？
[近聊]非纵：心情不好，找点事做。
近聊：……
程眠：……
治疗低血压，还得是您。
“心、情、不、好！”落花飞舞狠狠锤了下桌子：“把我们当猴耍呢？”
她再也忍不住，哐哐打字。
[近聊]落花飞舞：就算你是大神，也得讲理吧？我们没有义务承受您的怒火。
[近聊]非纵：那他呢？
[近聊]落花飞舞：什么？
[近聊]非纵：有义务为你们和老板的恩怨买单？
落花飞舞哑然，下意识反驳。
但双手放在键盘上，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他们现在和云程风眠的状态有什么区别？
没有，都是为别人的情绪买单。
不一样的是，云程风眠仍由他们拿捏，根本不放在眼里。
反正是个装备手法都不怎么样的代练，杀鸡儆猴，让伶杀的号无法在这个区出现，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代练最好杀了。
就像非纵杀他们一样。
[近聊]非纵：呵。
或许是他们半天没说话，非纵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笑他们双标至此。
落花飞舞脸上火辣辣的，试图解释什么。
字才打下几个，就看见系统跳出一行提示。
【非纵对夕素素、风雨无尽、落花飞舞、阿竹发起强制PK】
？？？？？？
阿竹嗓子都变了调：“这是要送我们去轮回世界？！”
风雨无尽慌忙在附近发了个问号。
[近聊]风雨无尽：大神？
[近聊]非纵：悬赏令，撤了不杀。
[近聊]风雨无尽：……
这个台词有点熟悉。
[近聊]非纵：？
风雨无尽看着头顶被标记的杀字BUFF，闭眼：“撤了吧。”
夕素素肉痛道：“可撤了我们上哪去抓他们，这狗币系统还只退我一半押金……”
为了防止毒瘤用悬赏令戏耍正常玩家，悬赏时限到了后悬赏未完成会退回赏金，但如果自己撤销，则会扣掉一半。
大多数玩家选择系统自动退回，除非遇到特殊情况。
落花飞舞没了耐心：“经验和耐久度重要，还是你那几百块钱重要？我们够非纵杀几次？回去重生点再练一次号吗？”
夕素素不服：“几百块也是我从生活费里省下来的，当初说好悬赏令的钱大家一起出，扣的那一半也得平摊。”
阿竹叹口气：“平摊是应该的，但是这次没有杀到过他，下次还出现同样的情况怎么办？我们白白送钱吗？”
夕素素正在气头上，难得没让她：“你什么意思？不想出？”
阿竹委屈道：“素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花冤枉钱，你误会我的话了……那算了，还是别追杀了，不过是受了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行了，别吵了。”风雨无尽被闹得脑仁疼：“我们这都是为了谁？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他一发火，队伍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阿竹重新开麦，语气带着哭腔：“对不起，是我太害怕了，连累大家真的很抱歉。”
柔柔弱弱，是惹人心疼的状态。
风雨无尽和落花飞舞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但阿竹还是哭哭啼啼不停，两人只觉得胸口涌上一团火，干脆闭了麦。
夕素素撇着嘴，不甘不愿点开系统。
【夕素素撤销对[伶杀]、[云程风眠]的悬赏令，半途而废不可取，将对其略施惩戒，望仙友三思而后行。】
[近聊]风雨无尽：可以了吗？
[近聊]非纵：嗯。
[近聊]风雨无尽：我们能走了吧？
[近聊]非纵：以后还悬赏吗？
[近聊]风雨无尽：……
[近聊]非纵：嗯？
[近聊]风雨无尽：……不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甘心。
裴纵之动动手指，将法阵收回去。
[近聊]非纵：走吧。
风雨无尽手指一直放在飞行术上，他已经被非纵折磨得不行，这个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呆，法阵消失的一瞬间他就按了下去。
忽然，角色重新进入战斗状态，读条中断。
发愣期间，几道黑色剑气朝他们袭来，带着凛凛杀气。
头顶跳出大片的伤害红字，不到一秒，风雨无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队友的头像灰掉。
画面转变，他们掉在一片漆黑的世界。
【系统：你所带领的队伍已被非纵送入轮回世界，剩余时间47：59：58。】
【系统：扣除队伍成员经验值465464点、武器耐久度3215点。】
“……”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风雨无尽甚至没反应过来，傻了好半天。
等看清数字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中的鼠标被狠狠砸到墙上，发出怒吼：“我艹你妈！！！”
程眠从头到尾，张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他没有想到……非纵会帮他忙。
而且，当场表演了一个食言。
说好放过对方，结果转手就把人杀了。
不过，干得漂亮！
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就要用不讲道理的手段。
程眠心情瞬间晴朗，甚至想鼓掌，连“非纵”俩字都觉得不再可怕。
[密聊]云程风眠：谢谢。
[密聊]云程风眠：[鲜花]
裴纵之看了眼，没有回。
顺手的事情，并没有想要对方感恩戴德之类。
不过以前对他避而远之的小神木，今天尤为主动。
[密聊]云程风眠：你怎么在这里？
[密聊]非纵：做任务。
不来这里做任务，难道来专程救他吗？
那就是鬼故事了。
非纵往前走了两步，开始杀怪。
程眠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选中他为目标。
【云程风眠邀请你加入队伍，是否同意】
裴纵之挑眉，点了是。
接着，身上开始出现各种增益BUFF，神木的护盾和伤害加成。
云程风眠并不说话，只是默默放技能。
裴纵之看见，没阻止。
非纵一身极品装，杀怪用不到普通玩家的一半时间，根本不差他那点BUFF。
不过小神木愿意在旁边帮忙，就忙着吧。
解决完小怪，黑衣鬼门一撩衣袍，原地打坐调息。
神木走过来，跟着坐在他身边。
[密聊]云程风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开口。
[密聊]非纵：真的？
[密聊]云程风眠：嗯嗯OVO
[密聊]非纵：[舍利子]*2，[大力回神丹]*10，[神灵草珠]*20，[千年雪莲]*20，[特制金疮药]*10……
[密聊]非纵：送我。
电脑另一边，程眠看着聊天框都塞不下的药品清单，麻木地点了一下鼠标。
神木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吟唱飞行术。
裴纵之忍不住笑，从包里掏出金兰令——可以将队友带到自己身边。
刚点下去，屏幕中间突然跳出一行字。
【你已被云程风眠请出队伍】
[密聊]非纵：？
[密聊]云程风眠：拜拜呐[微笑]
“……”

程眠陪奶奶将香烛纸钱用袋子装好，提着出了门。
小区的路灯坏了几个，暗暗的看不太清，婆孙俩手挽手，慢慢走到后门外面的泥土地边。
土丘种着农作物，一些泥土滑到人行道的地砖上面。
政府并没有划分祭拜的区域，不过在来的路上看见两辆消防车，应当不会出问题。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黑暗中烛火和纸钱在燃烧，生人们向故人唠叨生活的琐事，再祈求保佑子孙顺遂平安。
一老一小选了个角落蹲下来。
香烛插在切平的萝卜上，再将香烛点燃。
程奶奶口中念念有词，唤着程爷爷的名字，笑他不珍惜身体走得好早，现在孙子已经出息，可他没命享受。
说话不客气，眼神却很温柔。
程眠在一旁默默烧纸，不说任何话。
没一会儿思绪走远，他想起小时候。
很久远的记忆了，他的酒鬼爸不知道又去哪里赌，母亲不知去向，留下他一个人在家。
午睡醒了，又渴又饿，但是叫不到爸爸妈妈，哇哇哭了一整个下午，可没人理他。
到了晚上，已经饿到哭不出来，眼前有了小星星。
程爷爷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怎么哄都哄不好，问他要不要进城吃好吃的。
当时右腿还很健康，听说可以去吃东西，捣腾得很快。
那个点已经没有了乡镇班车，他趴在爷爷的背上，穿着老人家深蓝的中山装，晚上的风冷冷也不怕。
爷孙俩一路走走歇歇，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城里。
他们停在一家汉堡店前，对于程眠而言，那是个很稀奇的东西。
爷爷身上钱不多，但为了哄他开心，还是牵着他进去了。
程眠吃了汉堡和可乐，现在想来，可乐是冰的，汉堡是冷的，其实不怎么美味，可还是吃的好开心。
再往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似乎是太累睡了过去，怎么回去的也不记得。
他太小了。
眼前出现一沓天地银行的纸币，程眠看过去。
程奶奶小心看着他：“给你爸烧点吧。”
程眠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去旁边等你。”
看着孙子一瘸一拐慢慢离开，程奶奶垂下嘴角，独自转过身，点燃手中的纸钱，再放在程爷爷旁边。
程眠在不远处，呆呆看着前方。
偶尔会不停想，如果他不去上大学，爷爷不那么拼命地挣学费，是不是还能多活几年。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表叔一家，袋子里装着空酒瓶，显然是祭奠完了。
好久不见的表妹也在，今年就要高考了，学习很紧张，清明假也不得空。
林夏国忍不住对女儿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学习上有不懂的事情就问你眠表哥，不要跟哑巴似的不开口。”
表妹离程眠很近，低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嘴型在学她爸说话。
见程眠在看她，撇撇嘴，朝他拼命眨眼，企图让他结束这场唠叨。
程眠忍不住笑，就不插嘴，差点把小姑娘惹毛。
林夏国看着程眠：“你表哥在那边问了一家骨科医院，有个专家很擅长看腿，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程眠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但还是摇摇头：“不用废这个精力了。”
已经断了十八年，中间不是没去寻求过希望，可惜因为经济原因，多次放弃。
等他终于稍微有点存款，但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不乏去省会的大医院看过，得到的建议都是没有任何治疗意义了。
林夏国叹息了一声，转到别的话题上。
到了家，沉郁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白天已经将所有老板的任务清理完，程眠洗漱完，连新番都不想看，决定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习惯性拿出手机看一眼，然后被上面的未读信息数字惊到。
不止大元宝，连存骨和奚想事成也发消息过来。
他点开最近的一条。
伶杀：说，你到底什么来历？
程眠上来就被这一句砸懵了。
云程风眠：啊？
云程风眠：什么什么来历？
伶杀：男人，你瞒得我好辛苦。
伶杀：早知道你有这么牛的背景，我何必辛辛苦苦告知我闺蜜，让她收集证据去8那几个贱人！
云程风眠：不是，等等。
云程风眠：我有什么背景？？？
对面甩来一个贴吧链接。
伶杀：我都知道了，呵[微笑]
程眠一脸懵逼地点开。
标题：【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非纵在野外劝架！】
帖子一楼就是游戏截图。
他，非纵，伶杀，还有风雨无尽几个人。
内容是几人的近聊，截图清晰非常完整，不用楼主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19L：在现场，你们知道我为了吃瓜卡位有多辛苦吗，往前走会进入他们的视线，后退一步又超出近聊频道，来来回回两圈才精准找位！
20L：确认过眼神，是我旁边的吟香姐妹。
22L：所以这是什么视角？魅影隐身了？
30L：这几人着实有病，号主的恩怨跟代练有什么关系？就好比老板在外面欠债，债主找员工发火，见过裹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
32L：山高水长土著玩家现身说法，这群人不仅追杀无辜代练，还将人挂在了悬赏。
34L：看得我拳头都硬了，非纵，天降正义。
40L：一招就把几人送到轮回世界，非纵的属性也太恐怖了吧？好奇这几人挨几刀会回重生点[狗头]
69L：怎么又是这个阿竹，这个女的可表了，我亲友举行婚礼那天，这女的茶言茶语发了一堆祝福语，还好我亲友直男一个，让她别跟有妇之夫夹里夹气地说话，不道德哈哈哈哈哈
202L：有一说一，最厉害的不是这个神木吗？大神为爱低头，一怒冲冠为男颜……我在胡说些什么，大神别仇杀我[鞠躬]
对啊，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看不懂。
这个神木很菜。
这个神木不厉害。
云程风眠：不是你想的那样=_=
伶杀：别狡辩了，我都明白。
伶杀：没想到不知不觉我还抱了一个大腿呢。
伶杀：忽然觉得只下单三个月实在太亏，接包年吗？
云程风眠：接包年的。
云程风眠：不是，包年也没有大腿！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程眠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伶杀：MD，这群傻逼阴魂不散了是吧，大神杀的好！
伶杀：我闺蜜在杀回国的路上了，等落了地，再和这群狗币好好掰扯掰扯！
她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几百字激情辱骂小作文，速度快的程眠都来不及看，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
伶杀：话说。
伶杀：你真的和大神没有什么PY交易吗？
语气竟透着一丝期待。
云程风眠：亲亲，这边建议不要多想呢[嘻嘻]
大元宝：你出息了，我的眠[微笑]
程眠不用看下面的消息都知道他放什么屁。
直接把和伶杀的话复制粘贴过来。
大元宝：就这？
云程风眠：不然呐？
大元宝：啊？还以为我终于能在山高水长横着走呢。
语气中难掩失望。
云程风眠：……
大元宝：哎，不过这几个人真的傻逼，还是注意点，马上要出新玩法了，到时候我们肯定会忙起来，就怕他们阴魂不散来捣乱。
云程风眠：没事，号主的亲友要回来了，会在论坛说清楚。
而且被非纵这样杀了一次，心理阴影该有了。
大元宝：那就好，回头我找两个体服号，一起去看看。
云程风眠：[OK]
奚想事成和存骨也问的这件事情，不过更多注意力在他和老板被追杀，留言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挨个回复完以后，程眠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在床上睁着眼睛摊了一会儿，干脆从床上爬起来，上了游戏。
角色落地后，他来到仓库管理员面前。
程眠的背包仓库和普通玩家不一样，没那么多趣味道具和强化装备的材料，全是生活技能相关，塞得满满当当。
他拿了几样出来，重新整理了仓库，目光放在最下面一排。
最近运气不太好，舍利子成功没几次，浪费了他好多高级药材，也才炼出三颗。
怕有急用，他都没敢卖。
程眠拿了一颗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再拿了一颗。
明天是周六，这个点熬夜党有很多，主城人头攒动，NPC都看不见。
《九天传》的物理效果在业界内是非常牛逼的存在，连友商都找不出喷点，就他到信使这么一截短短的路程，已经被好几个NPC撞得东倒西歪。
建议《九天传》开发商早点出屏蔽人物的功能，不要仗着优化好就为所欲为。
程眠调整镜头，转身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主城已经拥挤的玩家们都堆在了一起，非纵旁边却硬生生空出了一片。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百尺，仿佛有某种气场，警告他人生人勿近。
程眠站在原地，鼠标忍不住点到他身上，拉近镜头看了看。
非纵又换了套时装，和上次见面时穿的那件不一样，虽然仍旧是黑色劲装，但领口和衣服花纹有明显改变，发型还是原来那个，不过用染色石变成了白色。
还挺好看。
非纵应该在挂机，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程眠看见了好几个鬼门的待机动作。
于是他走过去，光明正大地欣赏起来。
《九天传》捏脸系统成熟，妆容丰富，经常被玩家们玩出花来，许多大手指会免费分享自己的帅哥靓女，还诞生出好几款热门的网红体型，有段时间程眠在主城走几步路就碰见同款捏脸。
不过搭配各类时装，也是很养眼的存在，并不会疲倦。
也有审美特殊的玩家，比如黑皮烈焰红唇配秃头的男号，那真是灾难性的存在。
相比之下，非纵的角色外形不是一般的养眼。
程眠看的满足，正准备离开，密聊突然响了声。
[密聊]非纵：看够了？
[密聊]云程风眠：？？？
[密聊]云程风眠：你误会了，我路过：D
[密聊]非纵：[系统：云程风眠正在查看你的时装，快去打个招呼吧~]
[密聊]非纵：嗯，我信。
[密聊]云程风眠：……
为什么看别人外观会有这么尴尬的提示，《九天传》你不是换装游戏，是MMORPG！
这破游戏，迟早要完！
程眠尬的脸颊发热，拿起桌上的凉水猛灌一口，等热度稍稍退下去一点，才重新切回游戏。
【云程风眠向你发出交易申请】
裴纵之稍稍疑惑，点了同意。
然后看见交易框的界面里，陆续出现了[神灵草珠]*20，[千年雪莲]*20，[特制金疮药]*10……还有两个舍利子。
全是他之前说的高级药品。
[密聊]非纵：？
[密聊]云程风眠：谢礼。
原本打算用信使邮寄，不过本人在线，就省事得多。
看着这两个字，裴纵之难得有丝怔愣。
上次当然是玩笑话，这些东西他想要，可以去商会收。
不会真的这么没品，去打劫一个小代练。
[密聊]非纵：真送？
[密聊]云程风眠：啊？不要吗？
[密聊]云程风眠：那我收回去了哦[微笑]
还挑衅上了。
裴纵之笑出声，点下交易确定键。
[密聊]非纵：摆摊。
《九天传》的交易和摆摊不一样，摆摊卖家将自己的货物摆出来，然后玩家挑选后付钱，交易是单方面赠送，不可使用金钱。
嫌麻烦的玩家会将东西放在商会，不过会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程眠惊呆了。
他都送这么多了，这人竟然还想从他那拿东西走！
[密聊]云程风眠：做人不要太过分。
[密聊]非纵：我是人？
[密聊]云程风眠：……做鬼也是。
[密聊]非纵：摆。
程眠捂紧自己的背包，然后……怂了。
他将摊位摆出来，问。
[密聊]云程风眠：要什么[锤头]
[密聊]非纵：随便。
你叫我摆摊，又要我随便，是不是有大病！
内心在吐槽，手却很诚实地放了一个物件。
【你获得金钱*30000。】
程眠看着这行黄字，呆了一秒，仔细数了数后面的零。
[密聊]云程风眠：？？？
[密聊]非纵：不白拿。
[密聊]云程风眠：给多了。
就算是商会最高价，也只多不少。
说着就要把钱还回去。
[密聊]非纵：留着吧。
程眠：诚信经营，一分钱一分货——
[密聊]非纵：下次不一定给了。
程眠手指移到删除键，一键清空聊天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新一周，九重炼狱的CD刷新。
存骨早早就给他发消息，生怕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混团，或者是被别的队伍抢走。
存骨：开自己号或者老板号都可以，只要是辅助。
存骨：材料我私人多补贴你一份，你别告诉别人哦
存骨：[可爱]
程眠挨着看完，回了个笑脸。
然后礼貌且无情地拒绝。
云程风眠：不太有空哦^-^
存骨：兔子武器让你。
存骨：给大家打好招呼了，都说没问题[狗头]
程眠：……
很难不心动。
那颗坚决不去非纵队伍的心，摇摇欲坠。
他运气比较不好，自己号和兔子糖的号都没有在副本见到，其实有开小号去打别的团，好不容易见到一次被撕到了天价，程眠看得咂舌。
完全是他买不起的程度。
云程风眠：我确实很想要，不过队伍有其他人需要，这样让给我并不好。
程眠不傻。
副本打了这么多，知道别人愿意让是因为这个东西掉率实在太低了，既然存骨开口需求，答应下来不会损失什么，还能换来存骨的一个人情，是很划算的买卖。
如果真的掉落，只能算自己运气不好。
有赌的成分，虽然是自己答应，但内心难免会有怨怼。
程眠不想让存骨难做。
云程风眠：还是公平竞争吧。
存骨：！！！
存骨：你答应了？
程眠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不知不觉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
云程风眠：不是……
存骨：晚上名单加上你名字了。
云程风眠：等等。
存骨：see you~
后面无论程眠怎么敲，存骨都不回了。
吃准了他不会食言。
云程风眠：=_=
“他就是跟你打的少了，多跟几次就知道你哪有那么可怕。”无尘帮会YY里，存骨摇摇头：“太害羞，太内敛，你也别吓他。”
裴纵之疑惑：“我吓过？”
存骨同样疑惑：“你没吓过？”
他嘶了一声：“要不要我把玩家上传的九重炼狱通关视频再发给你？”
裴纵之不置可否。
“晚上你别再吓人家，我好不容易拉来的辅助呢。”
裴纵之：“晚上再说。”
非常不给面子了。
程眠刚吃完晚饭，存骨就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他把碗筷放进水槽：“等我二十分钟。”
存骨：行，我们先组着，你好了就直接来我们帮会频道。
存骨：知道房间号吗？
云程风眠：有的。
上次去过有记录，程眠除了去大元宝的YY，很少去别的地方，无尘的帮会YY很好找。
忙完后上游戏，一个组队邀请立马就发送过来。
【非纵邀请你加入队伍。】
程眠：……
多么熟悉的场景。
进了队，已经组了一大半，他戴好耳机，刚跳进无尘的YY，就被拉到下面上了锁的频道。
“小眠来了，来，先加个游戏好友。”存骨说：“上次组的散人比较多，这次都是咱们自己人就别去接待频道了，免得又被围观。”
他嘻嘻两声：“免得把我们小神木给吓着了。”
听着不太正经，程眠却明白是怕他万一犯错挨骂，能少许多尴尬。
真是让人苦笑的贴心。
不过托存骨的福，心情确实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还有两个队友要等一会儿，程眠去整理背包的药品，这次比第一次备的还要多，仓库里剩下的几个舍利子都带上了。
万一再出意外，希望能用药品补救一下。
存骨在和其他队友聊天，程眠空闲时看了一眼，好几个眼熟的ID，奚想事成也在。
但是没有非纵。
正这么想着，频道里传来叮的一声，有人进入了频道。
非纵：“齐了吗？”
存骨：“快了，他们正在上线。”
非纵：“嗯。”
程眠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他切回游戏，把舍利子放在背包最下面。
人终于到齐，由队长带进副本。
程眠坐直身体，脑袋里不断回想之前的打法。
已经有过经验，不敢保证百分百不犯错，但不会那么多，或许还好。
上次抱着侥幸心态，结果还是被批评，程眠并不期待非纵还会嘴下留情。
到了熟悉的分配工具人阶段，他绷直嘴角。
进本前就查看过全队的装备，辅助中还是他最差，应该会复刻上次的打法。
“云程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