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被迫开启修罗场—— by浅浅桃夭灼
浅浅桃夭灼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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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傅敛知又不理解了,难道他长得很吓人吗?
“没有。”犹豫好久,傅敛知可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还记得多少?”
傅敛知得先看看顾云以的具体情况,然后……
再给他编故事。
傅敛知突然垂下了脑袋,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这样的他,哪里配得上那般好的顾云以呢?
“我记得前不久父亲还带我在边关练兵……”
顾云以的一句话,直接让傅敛知懵了。
傅敛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顾大将军带你练兵?”
顾云以的父亲都走了好久了,所以,顾云以的记忆居然还停留在小时候吗?
“我还记得前不久和父亲一起捡回来个孩子,那孩子长得瘦瘦小小的,但名字很秀气,叫——傅敛知!”
顾云以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意,“我以为我终于有一个弟弟了!他真的好乖!可是父亲说,他不能做我弟弟……”
相比于他的喜悦,傅敛知心里却泛起苦味。
原来,从始至终,顾云以都是喜欢傅敛知这个孩子的,不管是出于对他的爱护,还是别的什么。
顾云以都是愿意护着傅敛知的。
可是傅敛知又做了什么呢?
只是背叛……
“对了,怎么没看见小敛?”顾云以抬头问他,脸上是孩子般天真的模样,“他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傅敛知:“……”
傅敛知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
看见他的脸色,顾云以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先生说我失忆了,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像小孩子无助的呢喃。
现在他的心理年龄不过10多岁,面对这样的情况,能保持这般的镇定,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傅敛知一句话将这件事揭过,要是再谈下去,他怕是就绷不住了。
“先生是从大理寺把我救回来的吧?”顾云以的声音又重新恢复了淡定,来点嬉细小的颤抖,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又在故作坚强了。
不知为何,傅敛知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
傅敛知垂下眸子,捂上了自己的心口,这里好像酸酸胀胀的。
很是不舒服。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
想也没想,傅敛知直接就道出了口,像是身体的直接反应,“你很好。”
傅敛知的手,抚上了顾云以的头顶,这样的动作落在两人之间很是奇怪,但,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个。
顾云以没有说话,只是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手。
掌心痒痒的,热气呼在他手腕上,带来一阵阵酥麻感。
顾云以像一只小兽般靠近他,借由他的体温,抚慰自己。
像是在寻觅安全感。
傅敛知的心,瞬间就软了。
“我在,我会陪着你,永远永远。”
傅敛知俯下身子,抱住了他,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幼时哄着自己弟弟一般。
有些时候,傅敛知真的觉得顾云以和自家弟弟很像,都是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习惯把事情往心里藏。
不愿意向外人透露出自己半分的软弱,不愿意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情绪一直是内敛的,除了在他面前会做回自己。
“先生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顾云以在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哭腔,他现在的心理毕竟是个小孩子,面对这样的变故,露出这般神情也算正常。
“我之前做了不好的事,你就当我是在赎罪吧。”
傅敛知敛下眸子,神情暗暗,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做这些事为了心安。
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他。
为了他的义父。
“先生这般好的人,肯定是不会做错事的。”谁知,怀中的顾云以突然扬起脑袋,斩钉截铁道。
傅敛知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屈指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很了解我吗?”
顾云以摇了摇脑袋,唇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我不了解先生,但是我能感受到,先生是个好人。”
莫名被发了好人卡的傅敛知:“……”
“不要随便轻信别人,因为那些人很有可能披着羊皮的狼。”傅敛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原来顾云以小时候居然是这般的天真吗?那他后来是怎么变成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模样呢?
直觉告诉傅敛知,这里面一定还藏了许多事。
纯真的顾云以必然遭遇了极大的变故,再让如此天真的他,藏起了自己真正的内心,披上了冰冷的外衣。
对外,他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顾将军,对内,他是言传身教的严父。
就好像是顾云以永远藏起了自己的童年,丢掉了自己的童真。
被迫长大了。
傅敛知猜想,这件事情必然是和皇室有关。
还有顾云以父亲的死……
他看过原文,原文中顾云以父亲的死亡很是奇怪,当时似乎也查出了某些疑点,但因为边关乱战再起,顾云以被要求随军出征。
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想必顾云以后来选择报复皇室,显然也是发现了什么,除了傅敛知的背叛,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只是作者没有写出来。
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就是可怜了他,傅敛知头疼的揉揉眉心,作者什么都不交代好,让他自己去猜。
真的是为难他了。
“就连先生也不能信吗?”顾云以扬起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任何人都要保留戒心,我自然也是一样。”
傅敛知温柔的告诫,眸子弯弯,倒是像极了一个好老师。
“但我相信先生。”顾云以那双灰色的、没有任何色彩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我相信先生不会是那样的人。”
“先生身上的气息让我感到很舒服,我喜欢先生。”
傅敛知被突如其来的表白震住了,以至于他呆愣了好久,直到顾云以慌乱的唤了他几声,他才找回自己的手脚。
“咳!”傅敛知重重咳了一声,眼神飘忽,好在对面的人看不见,“这种话……”
他刚想说什么,就发觉如果自己这般说就显得特别刻意,好像是自己心虚似的。
看着半躺在床榻上,满脸迷茫的顾云以,傅敛知终究还是咽下了话头。
“身上还疼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傅敛知用热毛巾又给顾云以擦了擦脸,顺便又牵起他的右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眼神柔和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可惜他对面那个人终究还是看不见了。
“有一点点疼,但是我能忍住。”
想来也是,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他,这点皮肉伤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碍。
傅敛知松了口气,放下热毛巾,端着盆走到门口,吩咐亲卫准备一些清淡的小粥来。
“先生。”
顾云以半撑起身子,神色有些纠结,秀气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我的眼睛……”
傅敛知猜,他大概是想问眼睛能否恢复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
傅敛知的这句话像是给顾云以吃了一颗定心丸,顾云以长舒了一口气,松下身子,向后一靠。
昨晚,他仔细检查过顾云以的眼睛,在可爱的帮助下,分析出顾云以的眼睛受过二次伤害。
而且就是在大理寺的这几天。
毕竟顾云以是作为罪人被关进去的,审讯之类定然是免不了。
只是傅敛知没想到过,那些人居然会下这样的黑手。
半晌,房门被敲响,一名亲卫端着一碗清粥停在门口。
傅敛知上前去接,却见那亲卫的脸色变幻着,一脸纠结的像是想要说什么。
“何事?”
傅敛知对顾云以府里留下的这些人,有着相当大的耐心,见亲卫这般模样,不由询问一句。
“公子,如今皇城对于主子而言,已经不再安全,您确定要把主子安排在这里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傅敛知摆了摆手,示意亲卫不用慌,“今晚我会安排他离开。”
他俯下身子,特意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紧贴着亲卫的耳朵开口,“要是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我们。”
“明白!”顾云以手下的人都是在军营里练过的,处事相当干净利落。
不用傅敛知多说,他们也自然会明白。
只是,正在对话的两人没注意到,床榻上原本神色放松的男人此时正神色阴郁的望着这边。
在傅敛知转身的前一秒才堪堪收回目光,装作一副乖巧的小白兔模样。
顾云以眼睛看不见,这粥自然也是得傅敛知亲自给他喂。
傅敛知将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顾云以乖巧的吃着,没有多问,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给顾云以用的药都是极好的,昨晚他身上还是伤痕累累,今天他的伤口已经淡到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但终究身子还是太弱,得好好补补。
本来傅敛知想着在府里多停留几天,但亲卫的话也对,皇帝也许很快就会怀疑到这边。
虽然他不一定认为顾云以不会如此胆大到跑回自己家里。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这个观点皇家从始至终都是贯彻到尾。
“我们今晚就要准备离开了,等到的地方,你必须好好休养。”
傅敛知想着,上前一步,右手轻轻挑起顾云以的下巴,俯身仔细看了看他脸颊上的伤口。
也许是被他如此亲密的举动惊到了,顾云以一言不发的屏住呼吸,任他打量。
就在顾云以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傅敛知总算是放开了他。
被放开的顾云以脊背一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耳廓微微泛起红色。
只是,满心都扑在顾云以伤势上的傅敛知并没有发现。
“伤势恢复的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
傅敛知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以至于顾云以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我就是看你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今晚方不方便暂时撤离。”
傅敛知这话说的很是巧妙,用的是撤离,不是逃跑。
“我没事的,不用特别关照我。”顾云以扬起脸颊,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的笑意。
看得傅敛知身躯一震,慌乱别开视线。
一天下来府里头倒是相安无事,想来皇帝还没有想到搜查顾府这点。
倒是听亲卫汇报过几次,皇城里现在是乱了套,四处人马都在寻找顾云以。
通缉令从城头贴到了城尾,但一天下来,就是没有任何消息,连城门都给封了。
傅敛知不知道该说那些人是聪明还是愚蠢,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样,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来搜查顾府。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顾府是会被抄家的,至少也是满门随着顾云以一同入狱。
但顾老将军毕竟也是曾经的大功臣,站在顾府那边的老臣也不算少。
只是不好出面保顾云以而已,再者,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他们想保,估计也很困难。
所以,在一众老臣的请求,再加上傅敛知“大义灭亲”的前提下,保住了身为顾云以养子傅敛知的命,随便把这顾府也留给他了。
在那些同情顾云以的人眼里,傅敛知是个“大义灭亲”,眼里除了自己谁都没有的自私自利的小人。
但当时,明眼人都看见了,傅敛知站在四皇子那边,那些人也不愿意为了一个顾云以去得罪四皇子。
在站在皇室那边的那群人眼里,傅敛知是个难得的可以利用的棋子,也是他们扳倒顾云以的重要助力。
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有人动他。
可以说,傅敛知现在是难得的惬意,可他偏偏要蹚这趟浑水。
晚间,傅敛知安排好人准备了一切,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些什么,毕竟他有系统这么个超级大bug存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顾云以不算一件难事。
要不是为了走剧情,傅敛知早带着顾云以远走高飞了。
临走前,傅敛知特意给顾云以戴上了那个他之前在系统那里得到的人皮面具。
在如今搜查这么严的皇城门口,想要把这么一个大活人送出去,有点难度,人皮面具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委屈你一下,扮成我的书童。”傅敛知给顾云以理了理发丝,扶着他的手送他上了马车。
人皮面具改变的不仅仅是面部轮廓,傅敛知之前使用过,那还可以改变使用者的瞳色。
顾云以眼睛的问题众所周知,要是他带着盲眼书童自然也是免不了被怀疑,好在人皮面具可以替他解决一切。
傅敛知上车,扶着顾云以坐稳后,马车外的小厮很自觉的拉了拉缰绳,朴素的青黛色马车悠悠地驶向城门口。
一路上,顾云以都显得有些紧张,放在身前的手紧紧的搅在一起。
要不是人皮面具的遮挡,傅敛知甚至怀疑他的脸色会不会也是苍白一片。
想到顾云以现在不过是小孩子心性,面对这样的事情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傅敛知心下一软,手下意识就牵住了顾云以交织在一起的双手。
“别怕,没事的。”傅敛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些,哄着惴惴不安的人,“我在呢,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也许他的声音真的有某种安抚人的能力,顾云以还真的就不颤抖了,只是改抓着傅敛知的手不放。
抓得紧紧的,好像是能从其中汲取什么力量似的。
傅敛知也不拒绝,就任由他这么拉着,就当是哄小孩子了。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了解顾云以,顾云以也是一个挺好面子的人,他要是太……
等顾云以恢复之后,怕是会和他闹别扭。
怎么说他都得照顾一下顾云以的感受。
“嗯。”
顾云以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小幅度的往他身边挪了挪。
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傅敛知心下软的一塌糊涂,没等顾云以再有什么动作,他抢先一步回握住顾云以的手,握的紧紧的。
是无声的安慰,像顾云以表明,自己会永远在。
很快,两人都还没想到远处,马车就已经驶到了城门口,不出所料的,他们的马车也被守门的士兵拦住。
这个时间点出城的人很少,已经是马上就要闭城的时间了,他们的马车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异常的显眼。
路边的百姓张头张脑的向这边看,眼神里尽是好奇,时不时还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下车,接受检查。”
守门的士兵公事公办的喊了一句,顾云以在傅敛知前一步撩开车帘,站在了车缘上。
微微俯身,是一个请的动作,配上他这一副书童打扮,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错来。
傅敛知上道的牵住了他的手,宽大的衣袖垂下,不敢出两人交叠的手,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小书童扶了傅敛知一把,在没有其他。
“你是傅敛知?”
他不怕被人认出来,也不怕被顾云以听见从而发现他的身份,因为系统会把这些自动替换成其他词汇落入顾云以耳朵。
相当于安全词一般。
守门的士兵打量了傅敛知几眼,有些狐疑的问。
被人认出来傅敛知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如今也算是很出名了,不认识才怪。
“是。”
傅敛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顺带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家里实在太闷,我想着出去透透气,也顺道长长见识。”
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就好像是在说,家里实在是烦闷,待不下去了,想离家出走。
守门的士兵一听,也明白了什么。
毕竟傅敛知可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大好人,检举了大奸臣顾云以。
可是顾家的那些人,想来是不会放过他了。
这位养子这两天在顾家过的怕是風困难。
“原来是这样。”
士兵迎合的点了点头,又道:“但是该有的程序还是有的,请公子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是自然。”
傅敛知向后退了一步,示意他们可以随便搜。
士兵先是拿着通缉令打量着小厮和顾云以扮成的书童,尔后摇了摇头,另一名士兵负责搜查马车。
显而易见,也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冲傅敛知摆了摆手,“没事了,过去吧,以后记得早点,再晚来一点,城门都要关闭了。”

两人一看,这还有什么不懂?今天是被顾家那些人缠着了呗。
两位正义的士兵不由得心疼起傅敛知来, 分明是做了好事,但现在却处处被人针对。
傅敛知冲他们笑了笑,而后一群人上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傅敛知带走了那名他“大义灭亲”检举的罪犯。
主要归功于系统给的人皮面具以假乱真的程度实在是太高。
连眼盲这一点都可以给你变了。
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皇家就算是想找到顾云以都困难。
一出城门,那赶车的小厮就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同两人告别。
他原本就是顾府的一个亲卫,负责送他俩出城,之后便得回去。
刚才被拦住时,他都想好了,万一暴露了,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主子安然离开,索性那公子的易容术真的好用,才没让自己主子被发现。
虽然不清楚这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但既然主子都相信他,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希望主子和这位公子之后一切顺利吧。
小厮看着那马车缓缓前行,最终消失在夜幕中,这才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回城,而是另一个隐秘的方向。
顾府之后的打算,主子在很早之前就跟他们说过了,也许是主子神通广大,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后面的安排很早之前顾云以就已经做好了。
他们这些人会离开顾府,去往之前埋伏好的暗桩,顾家军的情报网遍布整个大渊,他们不过是相当于放弃了一个小据点,回到了大本营。
对于顾家军而言,最近发生都一系列情况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除非他们都主子顾云以真的死了。
不然,顾家军就会永远蛰伏起来,等着主子的安排和反击。
这种皇家猜忌,想要顾家人命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也算是有了经验,学会了忍耐与蛰伏。
就像是一匹等待捕猎的狼,隐藏在暗处,只要猎物一放松,就会咬断他的喉咙。
对于顾家军是这样,对于顾云以也是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是离开了皇城的官道,驶向南方。
古时候南方没完全开发,再加上气候实在是炎热,很少有达官贵人会留在那处,大家想着的都是往皇城片区走。
自然,南方的管理相对松散些。
傅敛知带着顾云以去南方,除了不会轻易被发现外,还有一点就是……
装死许久的系统终于是舍得上线了,一上线就给傅敛知带来了修复顾云以眼睛需要的一味珍贵药材的下落。
就是在南方一处名叫俪城的地方。
那地方离皇城挺远的,得废点时间,马车一路颠簸,震的傅敛知浑身不舒服。
他也不说养尊处优吧,就是在现代生活惯了的,习惯了沥青路,习惯了开小车,很少遇到这种颠簸的路况,他一时间还适应不了。
没多长时间下来,傅敛知的脸色,看着比“身受重伤”的顾云以还要苍白。
两相对比,还真是很难看出谁才是那个真正的伤患。
“先生?你是不舒服吗?”
也不知道顾云以是怎么知道傅敛知情况不太妙的,也许是傅敛知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还好,你怎么样?”
傅敛知下意识否认,又反问一句,看得出来,他还是很要面子的。
“我没事。”顾云以摇了摇头,神色如常,只是身子稍稍向傅敛知那边偏了些。
傅敛知还有些头晕眼花,脑子里都是混沌的,也好在他们出城之后,雇了一个专门的车夫,不然就他这身体也赶不了马车。
而顾云以又是病人,傅敛知不可能丧心病狂的让一个病人去外面赶车。
车夫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看面容上憨厚老实,应该是常年做体力活,皮肤被晒得黝黑,精气神倒是挺好。
听说他们要去南方,这车夫还愣住了,看傅敛知两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怎么会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但他也没瞎打听,毕竟贵人的事,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有资格瞎询问?
这时,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官人,前面好像有人检查,路被拦死了。”
闻言,傅敛知混沌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伸手颤抖着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侧头向外看。
如车夫所说,傅敛知粗略一数,前方至少停了十几辆马车,还有不少牛车和人拉板车。
前方坐落的,不算一个大城,平日里车辆不多,路过的检查也是匆匆而过,现在加强了检查,大概率是因为顾云以的缘故吧?
傅敛知垂眸思考了片刻,也许皇城里那些人已经知道他义父跑出来了?
那这消息传的也算快,这才三日不到,命令下达的倒算挺快的。
他们还没走近,远远的,就有几人发现了他们的马车,那些人互相打了个手势,像是在商量什么,接着,两人带着刀就往他们这边来。
傅敛知皱了皱眉,不清楚他们的来意,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是往他们这边来的没跑了。
下意识的,傅敛知一把放下了帘子,从身旁的小箱子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这是离开顾家之前,他在顾云以房间拿的,亲卫说,这好像是顾云以给他准备的礼物。
当时,傅敛知将匕首颠了两下,质地很轻,但刀面锋利,足以做到削铁如泥,刀柄上还刻着几个傅敛知不认识的大字,看起来像是什么古文字。
反正亲卫说东西是顾云以给自己的,他掂量着也挺顺手。
想着,出门在外,有点东西防身总没有错,他就把匕首带上了,没想到还真的可能派上用场了。
在他取出匕首的那一瞬间,一直乖乖坐着,目不斜视的顾云以突然浑身一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傅敛知没注意到这一点,全神贯注的听着车外的动静。
自从上次系统升级之后,给他带来的益处也不少,他现在的目力和耳力都是之前的好几倍。
重活一次,傅敛知好像感受到了武林大侠那种逍遥的快感。
唯独顾云以脑袋里是发懵的,他紧紧盯着傅敛知衣袖掩映下那闪着雪光的锋芒,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他一度很好奇,这东西是怎么到傅敛知手上的,不是应该好好的锁在他房间的檀木盒里吗?
甚至顾云以还曾怀疑过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他现在的视力确实是不好,但那匕首实在是太过扎眼,他曾经彻夜难眠的日子里,又几度抚摸过,要说认错,那概率还是很低的。
他记得,当时把这盒子锁好了,放在了密室里,顾云以并不认为傅敛知会胆大到敢去偷偷翻自己的密室,甚至还把里面的东西带出来。
这东西,是曾经他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信物,后来有了他之后,母亲就将这东西给了他,说是要给未来的儿媳妇儿。
后来,父母相继离世,这匕首就成了他们留给童年顾云以唯一的念想。
对他而言意义重大,所以,傅敛知是怎么拿到它的?
‘叮!’就在傅敛知紧绷成一条线的同时,毫无预兆的,可爱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想起,‘检测到反派情绪紊乱,请宿主注意!!!’
连用了三个感叹号,看来事情确实是棘手。
只是,好端端的,顾云以这是怎么了?
车夫之前说前方车队被拦住,不过是检查而已,应该还不至于让顾云以情绪波动吧?
而且,就算是这样,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情绪要波动的话早就波动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知道原因吗?’傅敛知按按眉心,有些头疼,紧绷的神经突然被打断,身上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不知道……’可爱低地开口,偷偷的瞅了瞅顾云以的脸色。
好在傅敛知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车外,没留意到它的不对劲。
傅敛知:‘……’
他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系统有的时候是真靠谱,有的时候掉链子也挺厉害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傅敛知该摸清的早就已经摸清了。
“例行检查!车里的人出来!”
很快,没什么耐心的大喝声在外面响起,紧接着,是车夫被粗暴拉下去的惊呼声。
没想到这里的人竟然是这般不讲道理,傅敛知心下又是一阵不舒服,带着顾云以在那些人再次开口前抢先一步掀开车帘。
在他露脸的那一瞬间,那些气焰嚣张的人明显愣了一瞬,一个两个直勾勾的盯着傅敛知的脸看。
看得傅敛知一脸莫名其妙。
身侧被他牵着的顾云以脸色一黑,紧了紧攥着傅敛知的手。
但他整个人完全被那些人忽视了,那些人的眼睛里能装得下傅敛知。
傅敛知被他们盯的一震不舒服,心下有些恶心。
他虽然性向与众不同,但也没有这种被人赤裸裸的盯着看的爱好。
显然那些人并没有这个意识,直到傅敛知牵着人,将顾云以带下来,那些人才堪堪回过神。

为首的那人看着他,故作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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