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身娇体弱—— by摇摇兔
摇摇兔  发于:2024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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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且:“?”
又来绿茶技?赶紧学起来。
他无奈,把手中的平板递过去:“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陆北淮见平板放到自己腿上。
“下周月考的重点。”宋且心想这可是自己这几天花了很多心思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几天可以看看。”
“我相信。”陆北淮拿过平板,不假思索道:“少爷说什么我都相信,所以少爷是因为为了给我准备重点才忘记回消息了是吗?”
“……是吧。”宋且听陆北淮连借口都给自己找好了。
实际上,他是太困真忘了。
“我就知道。”陆北淮这才笑了。
宋且心里直接是竖起大拇指,看看,都不用打草稿的,这样的心理素质,这样的反应能力,大佬不愧是大佬,不知道的人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月考之后,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他又问。
陆北淮扫了眼平板上的内容,就听见宋且这么问,有些意外:“少爷要带我出去玩吗?”
“嗯,不想去?”
“就我们两人吗?”
宋且看陆北淮一眼,语气里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又想着怎么掐他?那肯定不能是两个人去:“他们三个也去。”
“这样。”陆北淮语气里忽然有些低落:“也是,在少爷心里肯定还是他们重要一些。”
“你也很重要,我第一个邀请你的,他们还不知道去哪玩。”
陆北淮一愣。
宋且托着脸看向窗外,不去看他,用着照猫画虎刚学的技能,第一次用还有点紧张,心脏怦怦跳的。
“不要看轻自己。”
掠过车窗的光影落在少年身上,他看向窗外,露出精致的下颚线,托着脸的手轻点着脸颊,肉感弹弹,耳尖发红的位置像是表露着什么。
陆北淮觉得指尖麻麻的,却只能在裤缝位置摁压着,缓解那股不由来的酥麻。
脑海里也因此不由得想起深夜捏过的触感。
生得纤细的脚踝不堪一握,透着微凉,就像是一块漂亮的暖玉,只要用力就很容易留下痕迹,但第二天就没有了。
这么坏的家伙就应该掐大力一些。
一个人竟然要带那么多个男人出去玩。
要是再长大一些,若是出国的话不就更会乱来,这样白细瘦的身体承受得了吗?
宋且明显感觉到那道目光胶着黏在自己身上,他故作淡定,没有回头,小声地把英文单词从‘abandon’开始背起。
他们来到教室还不到早自习时间。
“宋宋。”
宋且走进教室,就发现沈听斯已经来了,坐在座位上,见他进来举起手中的鲜奶朝他晃了晃,金丝眼镜底下笑容温柔。
日光从窗外投入室内,被窗框切分的碎光落在沈听斯的肩头上,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少年气。
他正看愣了一下,就感觉肩膀被碰了碰,就看见陆北淮面无表情地侧过身走进教室,手里还拿着两个书包,侧肩而过时说了句话:
“别吃太饱,等下会吐。”
宋且:“?”
“什么会吐。”
宋且听到身后头顶落下一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肩膀被环住,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就瞥见身后是笑得肆意的谢景初。
身上的白衬衫不好好穿,身上带着几分张扬痞气。
“早上好啊宋宋。”谢景初抬手摁在宋且脑袋上,见他呆呆没说话的样子,又伸手捏了捏他下巴:“干嘛站在这里发呆,昨晚没睡好?”
宋且:“早,睡得还行。”
随后故作淡定地拂开他的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见陆北淮开始低头做题了,看也没看他,心想这又是怎么了。
然后一瓶鲜奶就放到他桌面。
“吃早餐了吗?”
宋且看向沈听斯,笑道:“嗯,吃了。”
忽然身旁骤然响起拖动椅子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就看见陆北淮站起身,朝自己这边弯下腰,伸出手臂摸向他另一侧抽屉,不知道要拿什么。
缠着纱布的结实胳膊蹭过自己的胳膊,惹起些许战栗。
或许是距离忽然很近,弄得他有些紧张。
“我给你去装水。”陆北淮拿过宋且书包里的水壶,目光若有若无落在过道另一边的沈听斯身上,又看回宋且,见他像是被惊扰的小鹿,讶异地看着自己,双眸盈盈,耳朵尖尖也是红的,心里一阵冷笑。
说完拿起两个水壶站起身走去教室后。
笑,就知道对人家笑。
“装个水动静那么大。”
谢景初插着兜走进教室,见陆北淮去装水,无语地吐槽,然后走到宋且课桌前,靠在沈听斯桌旁,长腿微屈,笑着弯下腰:
“诶,宋宋,我昨晚搜了一下,那里的温泉还不错,要不要去泡温泉。”
宋且:“……”喂,等等,先别聊这个话题!!!
——你也很重要,我第一个邀请你的,他们还不知道去哪玩。
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忽悠陆北淮说还没跟其他三人说的,突然懊恼。
“借过谢谢。”
陆北淮拿起两个保温杯站在谢景初挡住过道的腿前。
谢景初抱着臂,目光扫着陆北淮,他轻笑出声,下巴往旁一点:“怎么,你那边不能走,一定要走宋且这边?”
“我要给我家少爷放水壶。”陆北淮也并没有要换一边走的意思。
自己座位那边的过道确实空荡荡,完全可以走那边。
谢景初长腿微曲,故意将腿踩在宋且椅子下的横杠位置,侧眸笑着看向陆北淮:“不好意思,不给过。”
话音刚落,痛呼出声,他猛地收起脚,看见自己的AJ鞋头踩脏了一块,愕然地看向宋且。
“啊,不好意思,踩到你了。”宋且眉眼低垂,抱歉地看向谢景初:“我不知道你的脚放在我椅子下,踩疼你了吗?”
谢景初对上宋且无辜可怜的样子,准备骂出口的话顿时欲言又止。
“你还穿了新的AJ。”宋且一脸讶异,更是抱歉了:“要不要给你擦干净呀。”
陆北淮直接站到过道中间,隔开谢景初跟宋且,他把水壶放在课桌上:“没事少爷,我来擦就好。”
谢景初气笑了,他点着头,看向沈听斯:“看见没,你家宋且现在已经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他这是在替陆北淮跟我闹脾气呢!擦鞋?我敢让他擦鞋吗?”
宋且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那么凶,有什么不敢的。”
谢景初听到这句话瞪大眼:“我凶?!”
说完伸手就要去捏宋且。
陆北淮侧过身,不动声色地挡开这只不规矩的手,就站在他们中间的过道位置,拿起宋且的书包打开:
“该吃药了少爷,医生说你情绪还不能波动太大,如果觉得很吵的话要不要在家里休息?”
“我吵?!”谢景初震惊地指着自己,他拍了拍沈听斯的课桌:“诶,我吵吗?”
沈听斯靠在墙上,见宋且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捧着水壶喝药,他没有移开视线看得入迷:“确实是吵,宋宋都说了别弄陆北淮,你自己作死,擦你的AJ吧。”
说完推开谢景初,别挡着他看宋且。
刚想看宋且就被陆北淮的背影挡住,见他把药递给宋且,说话还那么温柔,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个显眼包!!

“宋~我也不会啊这道题。”
今天上午两节自习课,宋且刷着题,听着沈听斯跟谢景初这个问一题,那个问一题,烦倒还好,就是察觉到身旁的陆北淮眼神不太对劲。
跟他们俩说完题后,他就主动的凑到陆北淮面前,小声问:“北淮,你有没有不会的?”
陆北淮本来就烦这两人一直扭过头来,很影响他做题,又见宋且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心情更是烦躁。
直到宋且凑近自己。
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乖巧漂亮的脸,询问的目光透亮,好像是很希望自己可以问问题,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垂下眸,笔尖停顿的位置渗透些许墨迹。
“不用了少爷,还是不浪费你的时间,你都没怎么看书。”
莫名被点的沈听斯和谢景初:“……”
“那你有需要再问我,我都可以帮你。”宋且见陆北淮情绪又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出于关心,还是凑近又小声问了句:“不用不好意思的,大不了我回家教你。”
落在耳畔的轻声细语好像柔软的羽毛,掠过心头,惹得几分酥麻,让从前积攒在心头的仇恨,莫名其妙的矛盾冲突了起来。
陆北淮握着笔的手猝然收紧。
“哎呀,好重,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
宋且看见门口抱着书摇摇晃晃的女同学,立刻就站了起来,见陆北淮也跟着要起来,说了句‘你手受伤了别动’,便快步走了过去,帮她托抱起差一些掉地的书。
“谢谢你啊宋少。”女同学有些意外宋且会过来搭把手。
宋且帮着把书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听到女同学这么说莞尔一笑:“客气了,都是同学,相互帮忙很正常。”
女同学被宋且这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最近磕得上头的内容。
宋且:“?”
女同学没再说什么便坐回自己的座位,跟旁边的女生凑在一块又不知道聊什么,两个人又开始捂嘴偷笑。
宋且不知所云,也无意间撞入一道幽黑的眸子中。
是陆北淮。
他忽然背后一凉,干嘛,这是干嘛了!为什么要这样盯着他看,他不就是乐于助人而已吗!!
坐回位置后,就感觉一侧胳膊被戳了戳,一看是沈听斯。
“宋宋,你最近怎么那么爱笑。”沈听斯侧身坐着,将长腿放在过道,身体往前倾靠近宋且,目光落在宋且脸上:“你之前就很不爱笑。”
宋且心头一颤,糟了,不会被发现什么了吧,他也没有很爱笑啊,下意识瞄了眼陆北淮,却发现陆北淮也在看着他。
“……”
他紧张得轻咳一声:“那,那是好还是不好?”
哪个癫公癫婆每天闲着数自己笑了多少次啊。
“当然好。”坐在前排的谢景初也转过身,侧身将胳膊撑在宋且桌面,稍稍靠近,盯着他勾唇笑道:“你笑起来特别可爱,周鸣那家伙今天请假那就少看一天,亏了。”
“是想谈恋爱了?”沈听斯问。
宋且:“……没听过,笑一笑十年少吗?”
谢景初跟沈听斯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声,各自说了句‘要不要那么可爱’。
宋且感觉到旁边有道跟针似的目光,小心翼翼侧眸看了过去,发现陆北淮幽幽地盯着他,眼神幽怨得像是村里的留守大黄狗。
他背后一凉,手指悄咪咪的戳了一下陆北淮,快速凑过去说了句:“你也可爱。”
陆北淮猝不及防被这么一下:“……”
宋且说完又笔帽点了点沈听斯:“你可爱。”说完又看向谢景初:“你说话小点声也可爱。”
一碗水端平,这样总对了吧。
这一幕被后面的女生看得又是捂嘴偷笑,姨母笑得嘴角扬到太阳穴,想忍又忍不住,只能互掐彼此。
所有人都在笑,唯独一人心思沉重,落在草稿纸上的笔迹有些乱。
笑?有什么可笑的。
对谁都这么笑。
下午上完微积分课后,宋且被张班喊去教师办公室,直到出来,才发现陆北淮站在不远处的角落,正背对着办公室打着电话。
高大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落魄,气场低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好,费用我会尽快缴付。”陆北淮挂断电话,转过身就看见宋且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神色一怔,眸底的阴郁顷刻褪去。
“你不开心吗?”
宋且察觉陆北淮的情绪不太对,这几天的情绪都很不好,刚才他可听见什么费用尽快缴付,难不成是住院的父亲?
“我下午得请假去医院一趟。”陆北淮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看我父亲。”
“我陪你去吧。”宋且伸手握住陆北淮的胳膊。
他心想,终于肯说这件事了,他都担心自己如果太过于窥探私密会让人家不舒服,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其实就是要让“宋且”认回自己的父亲,让陆北淮认祖归宗。
这样才不会让陆北淮受更多的委屈。
就算他再怎么样去弥补“宋且”之前对陆北淮做出的欺凌行为,说真的,都会成为陆北淮的终生阴影,霸凌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并不是说弥补就能够抚平的心理创伤。
陆北淮对上宋且认真担忧的目光,沉默须臾才开口:“为什么最近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之前对你不好,我想补偿你。”宋且如实回答。
陆北淮眸底荡开涟漪:“就因为这个原因?”
宋且愣了一下,不然呢:“那……那我也想多关心关心你,不可以吗?”
“谢谢。”陆北淮点头。
宋且:“……”好不走心的一句谢谢。
于是,为了下午陪陆北淮去医院,为此他借着去上厕所,坐在马桶上打电话给宋爸,简明说明目的,并再次提出想要帮陆北淮父亲缴费的请求。
“爸,我答应你,至少考上常青藤里的一所大学,能不能帮帮陆北淮他爸爸啊。”
他知道,如果这个请求是发生在认亲之后的剧情,‘宋且’的生父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面临着牢狱之灾,换了富人家的孩子这是多么刑的事,且不说是怎么做到的。
反正现在确实就是做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话:“儿子,我尊重你的豪情壮志,但你拿什么说服我?”
宋且头脑风暴想了想,自己从姐姐那里听过那么多离谱的豪门小说剧情,总可以有个主意拿得出手的,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绝对是一场豪赌。
“爸,如果你帮了陆北淮我还是考不上常青藤,那你就给我安排联姻吧。”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须臾后:“儿子,你怎么突然对北淮那么上心了?良心发现?”
宋且:“……”过于真实:“爸,你先别管了,就赌不赌吧。”
“那你知道北淮他父亲得了什么病,需要多少治疗费用吗。”
宋且听着宋父的语气,蹙着眉,他哪里知道,都不敢问陆北淮,这人一放学就是神出鬼没,基本上很晚才回去。
“北淮他父亲得的是白血病,因为并发颅内出血心力衰竭已经在icu住了一个月,每天就需要花费将近两万,还不包括寻找合适的骨髓移植,化疗、放疗输血或其它的免疫治疗的费用。孩子,我知道你对北淮心软了,可是这笔钱可能需要上百万。”
宋且心头一颤,什么……
白血病?
“北淮跟我借了二十万,但我想这笔钱他应该用得差不多了,他父亲因为白血病发病很急,年事已高,引发了很多并发症,并不是说我们出不起这笔钱,而是我们要怎么去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这笔钱是北淮跟我保证,说之后也会好好照顾你为协议,我才答应借给他,也不收他半分利息,日后他有能力再还也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借了二十万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在未来最多可以偿还这么多钱,如果我们就这样帮助他,人家愿意接受吗?”
“你应该知道的,他很要强,就算我们开这个口他未必要,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捐赠。”
宋且听得脑袋嗡嗡作响,陆北淮竟然已经借了二十万?!
那他晚上的兼职到底是在做什么……
一个刚成年的高中,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够筹得到这么高额的医疗费。
电话挂断后,他呆在厕所想了很久,越想心情越酸涩。
在这场剧情中,最苦的就是陆北淮,明明真正的身份是富家少爷,却被人故意换掉身份,被假少爷从小欺辱,最后还得过始作俑者欠下巨额债务治病,最后还是得知这不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是被调换的孩子。
这一切明明可以不用承受。
怎么办。
重症病房的走廊,停留在玻璃窗前的背影孤寂。
透过玻璃,病床上,插着各种仪器的中年男人头发斑白,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床边是护士来回走动检查的身影。
高大的少年沉默不语地注视着病房里的父亲,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浑身微不可查的肌肉紧绷,缠着纱布的那只胳膊终是没忍住,紧攥着裤腿。
用力至极泛白的骨节,已经是隐忍到极点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抓住发颤绷紧的胳膊。
“我给你爸爸骨髓移植。”
陆北淮目光微微一凝,视线往上,与这道温润如玉的目光交汇。
宋且仰头看着他,眉梢微展,浅浅弯眉:“别担心。”

第15章 身娇体弱15
拳击馆里灯光如昼,此时早已经座无虚席,这场宣传许久的比赛早已经被拳击爱好者们期待许久。
就是因为这半年新来的拳击手,在这半年的比赛里锋芒毕露,被大佬的青睐有加让身价飞速增长,在本场的出场费甚至高达两百万。
此时后台——
“1号,这里要不要再给你包扎一下。”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陆北淮上身赤果,胸前背部遍布的淤青,宽肩劲腰,肌肉结实线条流畅,静置的肌肉状态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面无表情,阴沉如海的眼神仿佛对视一眼都会有窒息感。
浑身散发着难以靠近的低气压。
“不用。”陆北淮低头给右手缠着纱布:“今晚出场费拿了我就走。”
“老大跟我说了,你确定以后都不打了?你爸不是缺钱吗?”
陆北淮缠绷带的手一顿,眼睑低垂:“不打了,怕没命照顾我爸。”
他没再说话,将手快速缠好绷带。
经纪人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他见陆北淮没说话,也没再说话。
心里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情况,要不是因为家里穷也不会踏入拳馆,可多少人能拥有这样的拳击天赋,这样的先天条件让这小子半年里就拥有那么多业余比赛第一的头衔,还得到那么多大佬的投资。
又有天赋颜值又高,不论是比赛还是表演赛那简直是赏心悦目。
这半年更是,每场比赛座无虚席。
只可惜签的是场次的合约,今天是最后一场。
“嗯。”陆北淮低低地应了声。
他看着手中的绷带,松开又扯紧,再用力的缠在受伤的右手上,眼眸微阖,脑海里浮现那张干净漂亮的脸。
——我给你爸爸骨髓移植。
——别担心。
半个小时后,赛事开始。
八角擂台下早已经座无虚席,西装革履或者是贵气长裙的富豪们一掷千金,更有不少拳击爱好者,都正期待着这场视觉盛宴。
“1号!!!!加油!!!”
站在擂台边的高大少年垂首整理着绷带,听着台下的欢呼雀跃,扯了扯唇。
只见他微抬眸,光线勾勒着这张口罩下利落硬朗的侧脸,漆黑的眼眸冰冷无澜,眉眼淡漠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周身散发着颓丧却令人发怵的压迫感。
灯光如昼落在他身上,宽肩劲腰,一览无遗的背部遍布伤疤,覆盖在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却瑕不掩瑜的被台下尽收眼底,跟对手相比,这样的存在就像是这场拳击下唯一的暴力美学。
荷尔蒙与野蛮冲撞。
对手的拳击手,虽是同样体量的存在,但浑身肌肉发颤结实,跟陆北淮比起来观众自然是知道要看哪张脸,尽管这张脸很快就被头盔遮挡了起来。
双方将比赛的装备一一穿戴。
裁判早已经就位,看着手中的时间,在秒针归零的瞬间,抬起手示意双方就位准备。
陆北淮神情淡漠的走到擂台中间,对上本场的对手,见对方面露挑衅之色,甚至是比出各种侮辱性的手势,花里胡哨的。
他垂下眸轻笑了声。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某人。
差生文具多。
“哔——”
吹哨的瞬间,他眸色骤沉。
双方几乎是同时出拳,往对方的致命点袭去!
短短几分钟里已经看出了占据上风的一方。
‘嘭’的一声,大吨位就被锁喉并狠狠地砸在地上,对方的胳膊牵制着他的脖颈,几乎窒息的力度让脸瞬间爆红。
汗从对方的下颚线滴落,充斥着求生欲的眼神撞入对方的冰冷眼神中。
也是在这一秒,大吨位抓住对方漏洞作出反击,翻起下半身猝然用双腿夹住对方的头部,将其翻倒在地,用绝对体格优势压制,拳头疯狂地往对方的头部砸。
头,是人最脆弱的部位。
尽管有头盔的保护,还是难免的受到攻击,血顷刻间从鼻孔流出,染红了那张冷硬的脸。
工作人员见况立刻拿过白色毛巾,冲上去给陆北淮擦干净鼻血。
因为是正规的比赛,而比赛也有明确的规定,为了避免太过于血腥,是不允许有鲜血出现,所以工作人员在看见哪方被打出血都必须立刻上前去擦拭。
比赛继续。
站在角落的宋且浑身发颤,脑袋一片空白,他原本攥住裤腿的双手,在看见陆北淮被打出血的瞬间没忍住捂住嘴,呼吸急促,眸底挡开震颤惊恐下的涟漪。
心脏忽然被扯得生疼。
……真是疯了。
手里攥紧的比赛宣传单上就印着陆北淮的名字。
他就说为什么每晚陆北淮回来总是手受伤,脸淤青,总是在他身上闻到药水味,这家伙竟然去打拳击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被擦干净脸的陆北淮骤然反击。
强势的体格在瞬间反击,隔着距离都能够感受到浑身肌肉迸发出的最后力量,反手用胳膊勾住对方的脖颈,锁喉将人狠狠再次砸到地板上。
脑袋着地的瞬间闷哼作响。
陆北淮的动作并没有停,被打伤些许的脸面无表情。
直到裁判察觉到对方的状态,发出的倒计时十秒。
“十,九,八……”
几乎是全场倒数。
“恭喜陆北淮获得本场比赛的胜利!!!”裁判上前拉住浑身是血的陆北淮,举高他的胳膊,跟台下做出狂呼。
另一位拳击手已经被医疗队抬走。
观众们在狂欢,胜利者面颊全是血,血从健硕的胳膊上滴落,遍体鳞伤,沾着血的眼皮微抬,漆黑的眸子冷冰冰掠过台下,落在某一处时停了几秒。
宋且被那道漆黑的眼神扫过,心脏忽然猛跳,脚一软,浑身跟着发软的蹲下。
“……”
疯了这家伙。
他怎么都猜不到陆北淮竟然为了赚钱在打拳击,这可是会受伤的啊!!!
那张在自己面前温柔的脸,知道是装的,但他没想到在这个面具后藏着这样的一面。
原来每天晚上在打拳击,虽然知道陆北淮是为了救他爸爸,但是竟然敢这么冒险做这样的事情,就不怕受伤出事吗?
万一呢?
因为赛事的结束,在医生给陆北淮做了简单的处理,很多富豪都想跟上台跟胜利者合影,毕竟这场赛事得到了许多赞助,奖金也丰厚。
直到拍照环节结束。
此时后台,医生已经在给陆北淮做着简单的处理。
陆北淮跟医生道了声谢,随即套上黑色卫衣,扯到伤口时动作放缓,不过也没有停下来,随即戴上帽子和黑色口罩,掩盖住被打破的嘴角。
刚才流的血是多,好在脸没什么事,每次他都有分寸尽量不伤到脸。
他将外套拉链拉上,面无表情问:“奖金到账了吗。”
经纪人笑着拍了拍陆北淮的肩膀:“什么时候欠过你的,老大对你这么好,如果要回来记得跟我说啊,拳馆随时欢迎你,好苗子啊。”
下一秒,他对上陆北淮侧眸看过来的目光,眸底黑得阴冷,立刻反应过来抬起手:“行行行,抱歉,我忘记你受伤了,那回去好好养伤吧。”
陆北淮没再说什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自己打着补丁的背包,背上后离开这里。
高大的背影步伐缓慢,却因为骨子里的傲意半分不透露重伤的姿态。
狭窄的后巷光线昏暗,几个灰色垃圾桶盖子都坏得垂落一旁,十几袋垃圾袋堆叠在角落,散发着淡淡地厨余臭味。
陆北淮从后厨的位置离开,直到走到小巷的位置,脑袋嗡的作响,被猛烈敲击过的头部眩晕得胃部上涌恶心作呕,天旋地转让他难以保持站立。
手下意识扶住墙面,鼻腔里涌出温热,滲入唇缝。
腿一软,整个人屈膝重重的往下跪。
却被没有意料中那样,而是被一道清瘦柔软的身躯抱住。
也……不算是完全抱住。
清瘦的身躯直接被高大的身板压在了墙上。
“陆北淮!”
陆北淮脑袋昏昏沉沉,耳畔焦急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却从熟悉的语调里判断出是谁。
他合上眼,沉沉地将脑袋枕在对方身上,声音低沉轻笑出声。
刚才果然没看错。
宋且抱不住陆北淮,整个人砸到了背后的墙,感觉到陆北淮整个人把力气都卸在自己身上,只能靠着墙借力费劲地抱稳他。
见他枕在自己的肩头上好像晕了,空出一只手扯下他的口罩。
结果发现陆北淮在流鼻血,吓得他立刻托住脑袋将其低下,捏住他鼻梁,免得他流得更多。
谁知就听到陆北淮突然笑了。
“……”他捏鼻子得手一顿,顿时脚软。
“少爷。”
“……你,你还清醒吗?”
昏暗的小巷狭窄,高大的身影低垂着肩,结实有力的双臂撑在怀中人背后的墙上,宽大健硕的体格完全笼罩着清瘦娇小的少年,无形的侵略性与压迫感铺盖而下。
“被你发现了。”
宋且贴着身后的墙,感觉到较沉的吐息在颈侧落下,原本捏鼻子的手被摁在脑袋后的墙上,瞬间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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