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 by绯瑟
绯瑟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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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折直接上了牙。
白齿微咬指肉,口角用力往下闭拢!
魔尊迅速把手指伸了回去,笑着一伸手掌,直接掐住了苏折的下巴!
“想咬我?可你也得咬得着才行啊。”
被掐住下巴的苏折含糊道:“你……你不能……”
还未说完,魔尊猛地一把揽住苏折的腰身,惊得他身上一颤,却在惊恐中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弹,就这么如一片破布玩偶般,被魔尊连拖带拽地带到了讲台上。
拖拽的过程中,那些顶着魔尊面孔的同学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微笑着、拍手着、拿着手机拍着各种各样的照片与视频,一个个像是看好戏似的看着苏折被拖到讲台上。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魔尊伪造出的梦境,苏折还是在魔尊同学和魔尊老师的注视下感受到了无比的荒谬和羞耻,只是不住地叱声道:“停下……停下来!”
魔尊手上动作不停。
直接把他按在了讲台上。
他的双手被魔尊的一只手扭在一起,弯曲了关节,压在了背后,活像一只受了缚的鸟。
他的脸部被魔尊的另一只宽大的手狠狠按揉着,被迫紧紧贴着冰冷的讲台表面,他几乎闻得到水笔和粉笔混合的味道,用眼角余光一看,几乎可看到讲台下的一排排座位上,穿着各种服装的魔尊!
而此刻,他身上的穿戴几乎没一个完整。
要么半撕乱扯,要么茫茫敞开,遮了约等于没有遮。
魔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眉。
“怎么样,好看么?”
苏折仰直了脖颈,怒喘道:“好看个鬼……放开我!”
魔尊浅笑道:“我可没问你啊,我问的是他们。”
苏折一愣,却赫然发现教室的对面有个巨大的屏幕,上面一帧帧地播放着苏折的镜头,各个角度,身前背后,大大小小的细节一览无余,且都放大了好几倍。
等于是他把放在放大镜下看!
顶着魔尊脸的同学们或目露惊艳,或脸含痴色,或是微笑着起哄,或是兴奋地喝彩、吹哨,有几个魔尊脸的男男女女甚至对着苏折不断起伏颤抖的身段,发出了极为辣眼的品评。
有的开口闭口,说是弧度圆润玲珑,捏来应是甚好,有的张眼斜眼,说是如此紧致分明,理应在上面洒点带颜色的饮料,用手掌抓捏出一点不同颜色的印痕,还有的语调下流,说什么小腰软盈、足趾纤细,适合舔舐、拨弄。
苏折被说得越来越恼,觉得自己在这群魔尊面前,就像是被一道端上来的菜,别说保持尊严,连凹凸弧度都被拿来肆意品评,越听越怒、越被压迫越是羞恨。
他不可抑制地地颤抖起来,不住地挣扎:“住口……你别再说了!”
“这就受不了了?”
他背后的魔尊忽的贴上来。
苏折一僵,便感觉到有人在耳边靠近。
他侧眼一看,发现魔尊以一种极危险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眼神是毫无温度可言的,可是他一开口,却是吹了道迷离虚幻的热气,使得苏折的脸庞顿时滚烫火热起来。
“这些不堪入目的话,你上辈子明明也听过的,我在你的记忆里找到它们,所以又说了一遍……怎么你这辈子的脸皮这么薄了,听也听不得么?”
苏折的脸上滴了一汗,但仍是咬紧牙关:“这些话我是听过,但有些话并不是在说我……”
“别狡辩。”魔尊在他耳边轻轻下了冷漠的命令,“看你如今这样子,你比他们说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过分些……”
“行幽!”苏折几乎被雷得浑身一颤,正要反驳,却被魔尊强行扯拉起了头发,他被迫看向大屏幕,却看见那屏幕里头的自己。
苏折猛然一愣。
这种画风真的是他自己吗?
满脸的痛苦迷离,恼羞欲死,偏偏又夹杂了一些痴茫神情,比如眼角微带一丝儿燕尾似的红嫣,比如嘴角无意识地涨大滴拉出几丝白津,至于他的腰身,更像是一把被张满了的弦,起伏之下,光线折出凌乱与撕扯的美,汗珠子则晶莹地滴在一些姣好的弧度上,肩躯后方一颤二抖,宛如莲花不胜急雨、轻瓣难承重水。
这,这不是他吧?
分明是魔尊在梦境里创造出来的一种幻象!
还未想完,他忽的疼得哼叫一声,瘫软下来。
原来魔尊轻轻一笑,便几乎扭断了他的手臂。
“什么叫我创造出来的幻象?”
他用一只手压着苏折的脸庞,像肆意揉捏着五官。
“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其实你在内心也渴望有这么一刻?”
一个剧烈的动作随之一起。
揉、捏、按,一整套下流的功夫偏偏都用在了一点。
苏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伴随着魔尊的一声凉凉的笑。
“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抓到你,压着你,随我心意地摆弄你呢?”
苏折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按照魔尊这说法……
难道这个梦境仍旧是苏折他自己的?
只是魔尊想办法入侵了过来,利用苏折的恐惧放大了他的能力,让他以为自己对梦境已经失去了控制,以为这个梦境是魔尊的?
为了试探这一点,他立刻狠狠地咬破舌尖!
一阵剧痛传来后,苏折下一秒睁眼。
却发现周围已经完全换了环境。
不是方才的教室。
而是一个图书馆。
他从一张桌子上醒过来,前面还堆着刚刚借来的图书,身边有好几个埋头学习、看书的同学,一个个看着模样端正,没有一个长得像是魔尊的。
苏折谨慎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回忆出这是大学的图书馆,是平时看书,也是期末之前临时突袭、默默赶作业的地方。他刚要起身,忽然发现身边有个样貌和善的女同学冲他打了声招呼,指着他手里的一本书道:“苏同学,你可以把这本书先让给我看一下吗?”
苏折警惕地瞪她一眼,把手里的书慢慢地推了几分,又推过去了几分,结果推到一半双手一折,忽然闭拢了书本,然后一拿起书,直接把书本砸向了这位女同学!
女生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苏折头也不回,立刻就逃!
转身逃跑的瞬间,那地上躺着的女生忽然露出了魔尊的面孔,抬出了魔尊的轻笑。
“怎么一言不发就砸人呢?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么?”
怜香惜玉个鬼!图书馆安静最重要,哪个女同学会像你方才说话那么大声的!?
苏折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急速狂奔,向着出口的方向跑了几步,果不其然,已经有许多魔尊面孔的同学抬起了头,他们快速离开座位,放下书本,一个个冲着自己这边奔来,似乎是要把他团团围住!
苏折心内立刻开始了想象。
想象他健步如飞,想象任何一个魔尊都追不上他!
对,与其想象此地没有魔尊(这是不可能的),不如想象根本没有魔尊能抓得住他!
奔跑过程中,他不断地推翻书桌、扔掉厚重的书本,甚至撞歪了一些书架,以阻挡四面八方涌出的魔尊,再是几个翻滚、急转弯、插近道,终于没有一个魔尊能够追得上他,而就在他即将奔到出口处,苏折看了看那大门上的门把手。
图书馆的门是推拉式的,没有把手。
这门把手又是魔尊变的!
他当机立断,奔到了一处窗户前,身手无比利索地翻过窗台,对着外面的万里晴空,毫不犹豫地一跳!
跳下去!
死了就能醒过来,或者到下一个梦境!
就在苏折心意轻松之际,忽的一跳下来,就撞到了一处柔软的垫子上。
他莫名其妙地抬起身子,发现这垫子好像是那种专门防跳楼用的救生垫。
他曾经的学校有一个学生想不开,在高楼的顶部边缘站了好一会儿,那时就有消防员专门过来铺了垫子,防止学生掉下来。
这层记忆明显被魔尊拿来用了,为的就是阻止他在梦中一跳!
苏折气得一拍垫子,迅速从垫子上跳了下去。
可刚刚一下去,却被一双熟悉的手扭住了臂膀,还未等他转过神,那巨力扭了他的关节,钳制住了他的双手,苏折闷哼一声,被迫躬身低头的同时,听得一声得意的笑。
又是魔尊!
苏折当即就要咬破舌尖,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捂住了嘴。
“唔……”
魔尊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不屑地笑道:“我都贴这么近了,你怎可能还有机会?”
他就被魔尊半扭半拖地拉入了一处敞开的储物间,期间狠力挣扎,咬手指,拽衣角,皆以失败告终,魔尊的力气大得吓人,扭他就像是扭自己的五指一般轻松,到了储物间,他更没有留半分情面,拿了体育课用的跳绳便把苏折的双手绑缚起来,手腕被吊在头顶的高灯处,魔尊又粗暴地扯起了苏折的头发,逼得他仰首看人。
魔尊则打量着他,带着侵犯冷酷的目光四处逡巡,连笑容也带着猫捉老鼠的得色与冷意,苏折喘着全身冒汗的惊恐,硬逼迫自己冷却下来,沉声道:“你又要干什么……”
忽的,他愣了。
魔尊忽然贴过来。
狠狠地、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
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动作。
前者更像是咬而不是亲,更符合掠夺的特质而不是旖旎的温柔。
后者更似是揉而不是摸,是在玲珑凹凸上走一回而非蜻蜓点水。
苏折又羞又恼,奋力挣扎到了极点,终于记起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咬下舌尖!
这次他直接咬了对方伸过来的舌苔!
一阵剧痛之下。
苏折再次醒过来。
这次他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四周的绿草如茵与树木遮天,还有一望无际的公园湖与银带似的小道,一切都平和安宁得很。
可苏折的内心却翻涌如江潮。
他的面色苍白中带着惊恐疑惑。
如果说第一次梦境里他是震惊和不敢相信魔尊的话,那么第二次梦境里,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
魔尊想对他用强。
在这梦境里强取豪夺!
苏折的恐惧、惊慌,忽然之间转化为了一种罕见的愤怒与决绝!
下一瞬,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小路上出现的时候,他们欢声笑语,好似一家人,看向苏折时,为首的那个男子打了个招呼。
可苏折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毫不犹豫地。
咬下了舌尖!
在他口腔张合之前,他可以看到那男子脸上隐约显出的魔尊特征,以及魔尊脸上惊愕的表情。
果不其然,苏折又在第四场梦境醒来。
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环境多么温和无害,只要他看见有一个人出现。
就直接咬舌!
第五场梦,第六场梦,第七场梦,皆是如此!
每一次咬得越来越熟练,到最后变成了不看见魔尊也直接咬!
因为苏折知道魔尊不可能无限期地创造梦境。
他毕竟是个魔尊而不是个星仙。
他对梦境的入侵必定有个极限。
这一层层梦耗下来,必定到了某个时刻魔尊无法再制造出新的梦境!
从他不敢直接进入不老梦就可以看出,魔尊在梦境里并非无懈可击!
第八场梦,苏折一睁眼,正要和之前一样咬下舌尖。
却忽然愣住。
他咬不动。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此刻并非处在一个温和的环境,而是被绑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原本的四肢被铁链锁着,被迫向外展开,唇间勒了一条两指宽的绸带,口腔里似乎还塞了一颗质地冰凉的玉质球体,配置倒不硬,但已足够阻止他咬舌了。
苏折顿时生出了难以言喻地羞愤、耻感,以及被狠狠欺凌的绝望。
以这种带有强烈暗示的方式缚着他……简直像在绑一个卑微的奴隶,一个在逃的罪犯。
可这一切纷涌的情绪,都比不上他发现自己几乎是光着时的惊怒与愤慨。
还有魔尊。
他就坐在苏折身边,以一种冷凝的眼神打量他。
“你倒是会给本尊找麻烦,本尊不得不花一点时间,才能造出一场让你无法自杀的梦。”
苏折无力地挣蹬了几下,胸膛因恐惧和愤怒而不住地起伏,雪白皮肤上几乎被汗水打湿,浸染了两点,如此无力的屈愤,换来的却是魔尊的一声钦佩的笑。
“八场梦,我才终于捉住你,你应该感到自豪才是。”
“现在,我要享用我本该得到的东西了,苏折。”
苏折终于晓得这一切都逃不过去。
他只是冷冷地瞪着魔尊,双目像沾惹了刀锋的寒气,几乎是通红带血的。
魔尊瞧着瞧着,笑容忽然变了味儿,有些奇怪,又似有些不忍。
“你现在,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哭啊?”

这种问题问下来,苏折在平时也说不出话,这个时候就更说不了。
他只是利用自己唯一的一双武器——眼睛,死死瞪着魔尊。
饱含屈辱与愤怒,甚至隐约透出一丝丝绝望,像雪原里的野火将燃未燃,似有什么希望与理智将熄。
魔尊看沉默着开口,揣了些不安,又多了些不解。
“这些还是我从你的记忆里找到的,怎么,你受不了?”
苏折上辈子当然玩不了这么花儿。
只是他少年时轻狂不懂事,与同班同学打赌,看看自己作为“直男”,能不能看完一部欧美出产的重口味钙微。
结果看是看完了,却险些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从此再不敢提一个“赌”字,生怕那些视频里的重重重口味手段要再在他的脑海蹦跶出来作妖。
结果却被魔尊发现了。
在记忆里发现,还在梦境里重现这等片段!
魔尊倒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可苏折眼中的愤怒绝望已越积越深。
视频里那是戏子的手段,演员演什么戏都有工资拿的,视频外那是真实的屈辱束缚!能一样吗!?
可魔尊似乎并不太能理解这二者的区别。
他像个随意进出人家店铺的小偷。
看到什么记忆。
当场就拿来了。
还摆起来、立上去。
拿别人的黑历史去对付别人,瞧得苏折羞恼,他就开心了,待要说点什么似讥如嘲的话。
却忽的一怔。
是苏折的眼圈。
红得像是被什么刺过了一样。
而且他由于一直猛张瞳孔、强撑眼皮,不多久就因刺激,而生出了生理性的透明泪滴。
越积越多,眼眶里渐渐蓄成了一条绝望的晶莹液带,流下来,也是无声息地淌过苍白的脸颊,顺着下巴一路往下,滴到了床面上。
他确实在生气。
可也是在哭泣。
无声无息地哭,绝望难受地流。
像是一个平日被喂得饱饱的羔羊,终于意识到了此刻要被献祭上高台,被向来宠爱他的主人,就这么当做一道餐点享用了。
他怎能不伤心?
怎能不愤怒呢?
魔尊就这么无声息地盯凝了他一会儿。
原以为对方绝望的姿态会叫自己心中痛快。
可这一道梦里才有的伤心泪,流下来时好像是直接流到了他的心口,掉下来时好像是直接掉到了他的裂缝里。
苏折伤心便罢了。
他叛徒,他活该!
可为什么瞧见对方伤心,自己还是忍不住难受?
明明已经剥离了大部分人性,已要彻底断心绝情,可他居然还会觉出心口有那么一丝鲜活可觉的跳动,像一把小刀在挑着里面的腐肉,如一道小火在烧着里面的死血。
半晌后,魔尊忽的动手。
他的动手却未曾包含更多,只是解开苏折口中的束缚,将那沾满了津液的绸带与玉质球体掏了出来,其中几根津丝延绵在口角,轻挂在脖颈,他又轻轻伸手擦去、抚摸干净。
动作竟是罕见的柔和。
“还没动手就哭了……当真没用。”
他淡淡地叱上一句,可眼见苏折还是红着眼圈瞪着他,便不说话了。
而苏折此刻才发现,在这层层荒谬诡异的梦境里,魔尊似乎是听不到自己的心声的。
这意味着——万听天魔没有一起跟过来。
结果魔尊接下来又冷声道:“本尊虽没万听天魔傍身,却知道你大概在想什么。”
苏折立刻领悟道——就算他没有把万听天魔拉入梦境。但梦里的他仍身负一些天魔。
这些天魔或许是专精于意识与梦境的天魔,可以帮助魔尊入侵别人的梦境。
而梦境里的魔尊,性情与神智依旧不同于当初,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当头,苏折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无数浮动的暗影与零碎的黑气,整个人像一个包裹着黑气的气球,有些极为可怖的东西随时随地都能胀破气球,溢出来!
苏折皱眉、沉声。
魔尊的侵蚀果然已经越来越深了。
他忽的改换策略,脸上换上不屑一笑:“所以你就打算这样?”
“什么这样?”
苏折淡淡道:“你骂我无用,但你平日里威风凛凛,事到临头却要把我捆着绑着奸上二十次?这就是你的出息?去欺凌一个无法反抗你的人?”
魔尊眼神微微一冷,面庞上似有无数的阴影凝缩汇聚于他的一双厉眼。
“激将法是吧?”他阴沉无比地一笑,“俗是俗套了点儿,但我吃这一套!”
说完,他忽的手上一摆,就像是凭空抹除了什么束缚似的,苏折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上困缚的铁链不见了,只是依旧近乎光着,一切都赤而条条地显于眼前,要多玲珑有多玲珑,要多圆润有多圆润,也因此,魔尊的眼神冷中带了点欲,他忽的心头一紧,赶紧翻出床单把自己遮挡起来。
“你今日一定要这么做……”
魔尊只是冷声道:“你逃不掉的,别妄想了。”
苏折沉默片刻,硬是从嘴角憋出一句。
“那我自己来,我不想被你这样绑着强上。”
魔尊眼前陡然一亮,用一种古怪口气问道:“你愿意?”
那些吞噬他人性的阴影,似乎也在脸上慢慢退去。
“我愿意。”苏折冷声道,“但我有个条件。”
“你若对我用强,怕得凑齐二十次,就算是在梦里,这二十次下来我也一样会疯,如今我既然主动,我要你缩减成一次!”
魔尊眼神一凝,缪然笑道:“一次?似你这等可恶又绝色的小叛徒,不该被弄上二十次么?”
这种调戏人的话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么?
苏折羞恼异常,面上揉出有些低沉喑哑的愤怒声线:“一次,我就只能这样主动受辱一次,不然还请魔尊直接杀了我,或者像刚才那样绑着我,像摆弄一具尸体似的摆弄我,想必你也很得意吧?”
阴阳怪气地讽完、骂完,他以彻底敌对的姿态冷冷瞪着魔尊,坚决闭嘴,连一个字都不肯再多说。
他其实连一次都没有准备好。
甚至连这一次都想逃过去。
可几番讨价还价之下,魔尊还是端然坐在位子上,身上渐渐放松下来,脸上的阴影退却,含了一丝幽深之笑,状似随意地看着他,似打量着一出活着的戏。
“不必再激将了,你还是这样神气活现的样子比较好,本尊答应了,该你了。”
他忽然如此利索地答应,倒是让苏折摸不着头脑了。
“该,该什么了?”
“不是你主动侍寝么?”
魔尊目光冷凝如刀,语气却带了点儿期待。
“那就过来,替本尊宽衣解带啊。”
苏折沉默下来,似犹豫与羞涩仍旧阻着他的步伐与动作。
阅尽千片,归来仍旧是新手司机这种事。
说出来不仅丢人,只怕魔尊也是不信的。
魔尊似有些察觉,忽的莫名一笑:“怎么?你想本尊帮你动手么?”
苏折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在自己家里,也不想用上辈子的模样做这等事儿。”
魔尊一愣,随即手上轻动,像撕扯纸片一般,撕扯掉了这整个梦境的场景!
分崩离析之际,旧的梦境像是纸片外包装一样被撕扯去,露出了新的梦境形状!
被包裹在更深层的梦境,便是他们日常相处的“墨极殿”,每一处砖每一片瓦都是黑色大理石所雕!
而苏折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穿回了往日的丝绸黑袍,从头到尾黑到脚,恢复成为了妖官的模样。
而魔尊,也已经斜躺在了那座完好无缺的墨玉榻上,身上是犹如云雾般的白色丝质睡袍,挂在他鼓凸如老树的胸膛,衬着他一身矫健肌肉如林中的雪豹,肩膀起伏如山崖上虎奔狼走,周身上下的线条充斥着一种惯于掠夺与征服的雄性气息。
明明是梦中,却已经无限接近于现实了。
而魔尊看向苏折,目光中的欲念勃勃,如一杆烈火中升起的枪。
“过来,做你该做的事。”
神情看似随意。
语气却好似命令,含着不容拒绝的上位者意味。
苏折只是沉默地走上前去,像是踏出了一步又一步意志与谋算的较量,直到他走过一道道熟悉的台阶,走到离魔尊无限近的地方,看到了魔尊眼中那隐隐约约的占有欲,还有暗伏的期待。、
他忽然笑了笑,道:“我不做了。”
魔尊微微一愣:“不做?”
他好像完全听不懂这句话。
就好像他也看不明白苏折到底想做什么。
苏折冷笑道:“多谢魔尊愿意替我解除束缚,让我可以稍微有点体面地与你对话。”
他话锋一转:“只不过,多亏了你,如今的你我也已经无限地接近于现实了……”
这也意味着。
如今他的身体里有了一颗醒灯灯芯!
这颗无比强大的灯芯似乎有着唯心概念上的存在。
自从融入他的身体,就直接存留在了他的意识里。
他当即冷声一笑,体内的火焰迅速地靠着内脏附近的灯芯靠拢!
下一瞬,灯芯点燃!
本来是留着最后用的法宝,可此刻人都要没了,再不用要等何时?
魔尊眉头微冷,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往苏折的胸口这么一抓!
苏折也没有再留半分情面,而是利用了醒灯点燃的巨大优势,直接一拳打向了魔尊的脸蛋!
只这一拳,用尽了他两辈子积攒的力气,用尽了他所有的决心与愤怒,用尽了他未来所有的运气,打下去,不顾一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下去!
必须要出这口险些被强的恶气!
好好厮杀就罢了。
还敢搞这一套?
难道魔尊以为宁折不弯这句话,就只是说说而已!?
他不管不顾地打下去,在魔尊惊愕的注视下,那一拳终于碰到了他该碰到的地方!
“咔嚓”一声,梦境破裂。
梦外的他醒了过来,体内的醒灯灯芯依旧燃着。
可梦外的魔尊却异常愕然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敢打我?”
他好像恢复了点儿感情与人性似的。
简直充满了不可置信。
也充满了勃然欲喷、倾天盖世的愤怒与杀气!
“当年创世的十二仙祖都未曾打过我,你敢打我?”
“而且还是打脸!”
苏折先是含着勃勃愤怒,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忽的像被砸懵了似的那么一愣。
“等等,你,你是创世十二仙祖的什么人?”

恰如火炮无声炸开!
这一炸,显得魔尊脸上的光芒忽亮忽暗,神情在恼恨与杀意之间来回,仿佛他的心口已裂开一道缝,与十二仙祖相关的回忆被颠出了一个又一个,又被他统统收了回去,再抬头时,魔尊又捡起了方才的冷漠,又是一副在黑暗里蛰伏已久的阴沉模样了。
“十二仙祖早已避世隐遁、魂藏天外,这一群不干正事儿、任由徒子徒孙猖狂的老东西,本尊怎会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看向苏折,目光像火石一样与其发出猛烈的碰撞。
“倒是你,好好的梦里恩爱不要,那本尊便在梦外行事,你便不会在梦里那般轻松了!”
梦里那样一连串大逃杀似的场景互动,居然还是轻松的?
或许还真是轻松的。
毕竟魔尊把他绑了后,看见他一哭就心软、不解。
可在梦外的魔尊,又怎能这样轻易地打发和融化?
刹那间,魔尊面上似多出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阴霾,一种淫与虐的欲光在他眼中闪烁。
“叛徒,你既不将功折罪,又巧言欺骗,本尊便把你翅膀折了、骨头拆了,待捉你回去,锁在玉笼金屋,堵上你这骗人的嘴,日日仙绳缚体,你便不愿侍寝,也只能受着!”
苏折头皮一发麻。
极端的恐惧与凉意再度攀上来他,从后方尾椎骨那里一路顶蹿到了大脑。
他不敢小觑魔尊这话的分量。
魔尊说话向来是不会说谎。
这次倘若再落入对方手里,绝对不会再有半分柔情与心软,他是当真要被当做一个玩物日日亵弄了。
死就罢了。
公平厮杀死在对方手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如此这般含屈受辱,完全沦为对方的男宠禁脔,那可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苏折当即看见对方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已隐约蹿出了无数只肢体,有手指、手掌、怪物的爪足,以及不可名状的一系列触手般的东西,在那影子上向外延伸、发展。
就好像……好像魔尊是拖拽着一个由各种影子组成的怪物在前进。
但影子只是内部的投射而已。
魔尊的身体内部,只怕有一些天魔已经不太压制得住了?
可是不对。
如果魔尊察觉到这些天魔的活跃,此刻应该打坐下来,凝神静气、克制淫心,怎能有这般闲情去谈话、去玩弄一个叛徒?
除非……魔尊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被侵蚀了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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