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受邀至边疆开牧场—— by月寂烟雨
月寂烟雨  发于: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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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对人类社会的其他人类没什么兴趣,便做了老师,专注科研,直到现在。
他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时闻听得入神。
燕克行问起他的过去,他便告诉燕克行离婚了的父母,已经散掉了的家,异管局的邮件和他到牧场来的经过。
时闻笑了一下:“可能我当时对现实生活不满已久,早就想离开吧。异管局的邮件给了我个离开的契机,我就跑了。其实那么冲动,一点都不像我的性格。”
燕克行:“也有可能是你的血统影响了你。”
时闻:“也许。我还挺庆幸当初孤注一掷来了牧场,要不然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更遇不到你们。”
时闻在心里默默说道,也遇不到你。
燕克行一顿,“确实值得庆幸。”

时闻和燕克行聊了过去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颇有点从新朋友变成了老朋友的感觉。
除了朋友之外,时闻还能感觉到,比起朋友,两人之间还多了一点亲密。
至于这份亲密的感觉会发展成什么样,时闻感觉只能交给时间。
他目前对两人的关系还挺满意。
时闻答应了张德元要帮忙选羊,便将家里的牛羊猪等牲畜交给马老汉和另一个牧民艾尼去放牧。
至于两只虎崽——
时闻将两只虎崽交给燕克行。
燕克行今天居家办公,可以带两只虎崽和幼鸽。
张德元已经在干活了,不知道是不是干热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出结实的肌肉。
时闻感受着外面呼呼刮过的寒风,被他穿着整得有点怀疑人生:“有那么热吗?”
“有啊。一大早抓羊可累死我了,我家这羊也不省心,顶了我两个跟头。”张德元将后背展示给他看,“看,都是羊粪。你等会儿小心点,别被顶了。”
时闻养羊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被羊顶过:“没受伤吧?”
张德元:“没什么大事,都在泥地里,摔了也不严重。”
时闻跟着去羊圈里。
张德元家现在有上万头羊,都要在这几天陆续发出去。
秋冬正是吃烤羊肉、涮羊肉的时候,他这边的生意好得很。
时闻问:“现在要怎么分?直接硬分?”
张德元点头:“我拿油漆,我们一头头来分。”
时闻看了一下羊圈里挤挤挨挨的羊:“我先看,你来喷,我们分工合作。”
现在的羊已经不是羊羔了,每一只都是一百五六十斤的大羊。
它们的屁股尤其肥美,两个存满脂肪的大屁股一晃一晃的,走动起来的时候,格外明显,看着手感就很好。
时闻在羊群中看了片刻,伸手一揪,揪住一头大羊,骑在它身上,捏着它的皮肉仔细察看。
选羊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
好羊肉的指标也有很多,比如膻味、嫩度、肉色、脂肪分布等等,不过都要等它们变成羊肉之后再测。
想要在它们活着的时候就分辨出它们的肉质,那就比较困难了。
尤其张德元还需要根据不同羊的肉质,制定不同的价格,那是一件非常考验眼力的事情。
如果在大型养殖场,这个还比较好区分。
毕竟同一批羊,从小是什么表现,喂什么饲料,用什么饲养方法等,都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张德元这种羊贩子出去乡间大规模收羊,别说他不一定清楚羊的情况,就算养殖户,也不一定知道自家羊的情况。
时闻分羊主要靠经验。
他有麒麟血统,见得也多,慢慢就有种直觉。
什么的羊肉质好,什么样的羊肉质稍微平庸一点,他都能感觉出来。
时闻骑在羊身上,先捏皮肉,检查肥度,肌肉量,而后看毛发,观察它生长过程中营养摄入的情况,再看脑袋、尾部和腿等。
一分多钟过后,时闻对张德元说道:“这只羊的肉质应该挺普通,你按二等羊做标记吧。”
张德元:“我看着也像。”
说着,张德元遗憾地在上面用蓝色颜料打了个标记。
时闻一只只检查过去。
张德元这批羊里,最多的就是二等羊,九成羊都是二等羊,剩下一成一等羊,至于特等羊,时闻一上午检查了两百多只,只有三只特等羊。
中午,张德元在特等羊、一等羊和二等羊三类羊中,各选了一只,杀了清煮。
时闻帮忙打下手。
张德元这种老羊贩子,杀羊非常快,二十多分钟就能杀完一只。
杀好羊,剥掉羊皮,直接剁了纯肉放到三口锅里清水煮,煮完再来品尝羊肉的味道。
三头羊,要平时去饭店里吃厨师做好的,可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顶多以为今天的羊新鲜一点或者不那么新鲜,并不太能确定是羊肉有本质的差异。
他们现在这样,直接取肉清水下锅,煮制同样的时间,再来品尝,差异就非常明显了。
特等羊的味道鲜美、软嫩、略带奶香味且肉味非常足,几乎尝不到膻味。
一等羊稍次一些,肉比较硬,有一点膻味,吃起来没那么鲜美,不过也过得去,要是好厨师做了,当大菜还是没问题。
二等羊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羊了,吃起来有一点塞牙,羊膻味比较明显,得用稍重的香料做,才能将羊膻味转为羊鲜味。不过也不是说它就不好吃,而是说它需要比较特别的烹饪方法,要不然可能做出来就比较一般。
张德元喝着特等羊肉煮出来的羊汤,感慨:“要么我说就该把羊分一分,看这特等的羊肉,光是用盐吊出它的鲜味就足够鲜美了,连韭菜花都不用放。”
时闻也喝了口羊汤:“你们之前不分吗?怎么今年忽然想着要分了?”
张德元叹气:“还不是竞争闹的?”
时闻:“你这边不是没什么竞争者吗?大家各卖各的。”
张德元:“那是以前。现在交通越来越发达,大型企业也越来越多,人家直接下来收羊,再将羊分成各个等级,对标各个客户群,要价格给人价格,要品质给人品质,我们这种小羊贩子的生意就越来越不好做了。”
那确实,现代化公司总是碾压小个体户。时闻理解地点头。
张德元:“所以啊,别看我只是个羊贩子,我也得保持进步,努力跟上时代,该转变发展模式的时候,得适时转变发展模式。”
“那可真不容易,我得向你学习。”时闻笑着举起汤碗敬了他一下,“说起来,特等羊的市场大吗?”
张德元:“大啊!特等羊最好卖了!外面那些大餐厅,私房菜馆,甚至有些大公司都会特地订特等羊,专做时令菜揽客,或者给人送礼。”
时闻:“无论多少,他们都要?”
张德元:“无论多少,都能找到买家。除了那些大客户,还有些不差钱的老客户经常让我留意,你别看我窝在这里,要是手里有好羊,只要往朋友圈里一发,各路老客户肯定得联系我,把羊空运过去。”
时闻若有所思:“那真是长见识了。”
张德元:“你是发愁你家那群羊的销路吧?你交给我,到时候我在朋友圈帮你吆喝一声,保准分分钟卖掉。”
时闻:“是有点,我到时候看看怎么弄,看能不能把我家牧场的牌子打出去。”
时闻家精心养了那么久的羊,当初买羊的时候就是一只只挑好的,现在各种饲料科学配比,天天赶它们出去草场上撒欢,光是马老汉他们的工钱就是一天一百多。
他这么辛辛苦苦养着,肯定不可能以二十一斤的价格卖出去。
就算翻十倍,这羊的价格都未必对得起他的麒麟血统。
怎么卖这群羊,也是个问题。
今天过来张德元这里分羊,时闻感觉心里有点想法了。
不过还不确定,得到时候再看。
吃完一顿鲜美的清炖羊肉,时闻继续和张德元分羊。
他过来这边分羊,除了想挣点工钱之外,也想多积累点经验。
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两人都累得不行。
张德元实在受不了了,对时闻说道:“今天就分到这里,你明天再来吧。”
时闻:“也行,那我先回去了。”
“别走。”张德元叫住他,“你等会儿。我去拿袋羊肉出来,你带回去吃。”
时闻:“不用——”
“怎么就不用了?这么多羊,你不帮着消耗一下,我家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张德元飞奔进屋,提了一袋特等羊肉出来,硬塞到时闻手里,“拿着。你家不是还养了老虎吗?实在不行,你让老虎也尝尝我们的好羊肉!”
时闻养虎崽的事在十里八乡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主要这事也瞒不过去,要是不说清楚,被人发现了,保准会被热心群众举报。
时闻推拒不过,只好拿了羊肉,骑着摩托车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燕克行刚刚喂过幼鸽,带着两只虎崽及狗子们出去外面散步了。
马老汉和艾尼两人将他家的猪牛羊都赶回了圈中,还添了水跟草料。
时闻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需要做的事。
他转悠的时候,聪崽跟在他后面,一起转悠。
转悠累了,聪崽往他脚下一躺,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娇软地朝他:“喵。”
这声小小的猫叫,叫得时闻心都化了。
时闻蹲下来,轻轻撸了撸聪崽又软又暖的肚皮。
聪崽将前爪勾起来,后腿张开,叫得更甜:“咪。”
时闻沉思地盯着它,抱着它的腋下,将它举起来:“我现在知道两只虎崽为什么不学你,而去学狗子了?”
猫咪歪头:“咪?”
时闻沉痛:“你一小公猫,叫得那么娇软,虎崽也是要面子的。”
猫咪无辜地盯着他:“咪。”
听这甜美的夹子音。
要他是虎崽,他也情愿“汪嗷”,而不是咪咪叫啊!

时闻和张德元分了小半个月羊,将他家的所有羊都分拣了一遍。
张德元马不停蹄地联系全国各大客户,将三个等级的羊卖了出去。
时闻回家,继续管理牧场上的事情。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他要在过年前再调整一次饲料的配比,将羯羊的育肥工作提上日程。
除了羯羊,怀孕的母羊和母牛也要加强管理,多监测,多检查,尤其那些怀了双羔或三羔的牲畜,得尽量保证它们能生下健康的宝宝。
牧场里的事情比较多,时闻请了马老汉和艾尼来牧场帮忙。
有两个老牧民在,一下分担了牧场的许多工作,时闻反而比之前更有空一些。
他每天下午都会带着聪崽和两只虎崽上山去逛逛,让虎崽适应山林的生活,也锻炼它们的运动能力。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吃得比较好,两只虎崽非常明显地长个了,现在长得比聪崽还大,粗身子粗腿,远远看上去,活像两只小狗。
时闻估计,等到下个月就不能带它们出去了,要不然估计可能会有危险。
既然如此,只能这个月多带一带。
这天,时闻正带着虎崽和聪崽在山上,手机响了起来,打电话给他的是老牧民阿布都。
阿布都打电话时,具有中老年人特有的大喊习惯:“时闻,你这两天有空不?我跟老伙计把蜜蜂给你送下来。”
时闻将手机稍微拿远一些:“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等一阵子。”
“差不多了。”阿布都在手机那边朗笑道,“我们山上已经下雪了,养不住了。”
时闻:“那你们的雪下得也比较早,我们这里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
阿布都:“那你们那应该还有花,可以再养一养蜜蜂。”
两人聊了几句,时闻告诉阿布都,自己一直在家,哪天送过来都可以。
阿布都便跟他约定,第二天送蜜蜂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时闻便准备接收蜜蜂。
这次阿布都的朋友会送过来六箱蜜蜂,时闻打算一号牧场、二号牧草和三号牧场各放两箱,稍微分开一下,免得它们打架。分开来也方便它们采蜜,对牧场的利用率会高一些。
天气冷,阿布都的朋友却开了敞篷小三轮,运着蜂箱过来。
两个老爷子精神抖擞。
阿布都一见到时闻,便转头张望着说道:“你这个牧场真好。”
时闻一笑:“花了大心思布置出来的。”
阿布都的老伙计叫热合曼,看着比阿布都还苍老一些,须发俱白,一米八的大个子,身体看着倒结实。
他没什么寒暄的意思,直接对时闻说道:“蜜蜂都给你送过来了,里面留了蜂蜜跟子脾,你看看搬到哪里?”
时闻说道:“开着三轮车过去吧,我来指路。”
三轮车的后座还有空位,阿布都叫时闻上去。
热合曼对时闻说道:“不要乱摸,蜜蜂会蜇人。”
时闻看向蜂箱:“怎么一只蜜蜂都看不见。”
热合曼言简意赅:“熏晕了。”
时闻:“嗯?”
热合曼语调平平:“晚上它们就醒了。等在你这熟悉两天,它们自己会去采蜜,只要不是零下,它们就会去采蜜。零下得吃蜂蜜,到时你去买点蜜或者白砂糖喂它们,也可以来我这里买蜜。”
车突突往前开,风将热合曼的声音扯得乱七八糟,不过时闻凭借着优秀的听力,还是听明白了。
时闻:“好,我知道了。”
热合曼:“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简单的问题我告诉你,复杂的问题要给钱。”
时闻笑笑,也答应了。
三轮车开到牧场边缘的铁丝网底下。
时闻为了防潮防风,在那边并排放了长条木凳,还专门搭了个小小的亭子挡雨。
现在蜂箱到了,直接将蜂箱摞到上面就行。
三人抬了两箱蜜蜂,啪啪放好。
热合曼在开车前往下一个地点前,跟时闻说道:“每隔十天半个月,你打开蜂箱顶部看一看里面蜂蜜跟子脾的情况,别让蜜蜂饿死了。等春夏秋有蜂蜜了,也可以割。”
时闻查过养蜜蜂的资料,点头:“我知道了。”
热合曼没别的交代,又开上三轮车在牧场狂奔。
很快,六箱蜜蜂都放好了。
热合曼和阿布都也没有多留,直接就要回去。
时闻赶紧给他们塞了两袋油炸饼和葡萄干,让他们在路上吃。
这也是本地的待客规矩,总没有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去的道理。
蜜蜂到了之后,时闻还挺紧张。
特地抽出两天时间仔细观察蜜蜂的情况,看它们适不适应牧场。
蜜蜂比时闻想象中更顽强,没两天,它们就从风箱里出来,迎着寒风飞舞着去采蜜。
天气虽然冷,牧草也干枯得厉害,但总有一些贴地的小黄花、小粉花、小紫花等,等着蜜蜂去光顾。
时闻看它们在家里安顿下来了,便不再管了。
没想到这天,时闻正在用消石灰给畜棚消毒,远远听到风中有凄惨的狗叫声传来。
时闻直起腰,拿着筐子,侧耳仔细倾听。
隔了一会儿,又有两声,声音很遥远,不过应该还是从牧场里传来的声音。
时闻站不住了。
他放下筐子,穿着雨鞋,又披了件外套,戴上帽子骑着摩托车往狗叫声的方向而去。
车开了一会儿,狗叫声越来越清晰,除了狗叫声之外,还有虎崽愤怒的“汪嗷——”。
时闻感觉声音应该是从蜂箱那边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虎崽和狗子们偷吃蜂蜜,然后被蜜蜂蛰了?
时闻有点担心。
虽然虎崽和狗子们比较聪明,知道利害,但它们跟小孩一样,忍不住嘴馋也是可能的。
时闻将摩托车开过去,还没到地方,他远远就看见有黑色的身影在蜂箱前飞。
是乌鸦。
时闻看见乌鸦站在蜂箱上,低头啄食蜜蜂。
它们好像一点都不怕蜜蜂蛰,一口一只蜜蜂,跟磕糖豆一样。
好家伙!
时闻都没想到家里的蜜蜂会被乌鸦祸害。
敢情他在牧场里养了蜜蜂,倒给这群乌鸦提供了小零食。
时闻加速,想要快速将车开过去,赶走乌鸦。
他还没开到近前,忽然看见有一抹黄色的身影原地跳了起来。
是虎崽!
虎崽一跳两米多高,直接扑住那只飞舞的乌鸦,将它按在身下。
乌鸦大声地“呱”了一声,拿翅膀扇虎崽,又要去啄虎崽的眼睛。
虎崽顺势一放,乌鸦从仰面的姿势变成俯面的姿势,直接扇着翅膀要飞起来。
就在这时候,虎崽再一扑,将它牢牢地按在了底下,牙齿一咬,咬住了乌鸦的颈侧,直接咬断了它的脖子。
这个过程实在太快了。
时闻压根来不及喝止。
好像也没什么喝止的必要。
只是眨眼间,乌鸦就成了虎崽的口中餐。
与此同时,另一只虎崽也跳了起来,同样轻易捕获了一只乌鸦,并将它当成了口中餐。
整个过程没超过两分钟。
嚣张的乌鸦们连失两名同伴,它们被吓到了,“呱呱”地拍着翅膀飞远了,并不敢在这里停留。
时闻没看过虎崽这样捕猎。
这套捕猎方式带有很强烈的聪崽风格。
原来两只虎崽只是不学聪崽的叫声,其他还是学的。
就在这个时候,时闻的摩托车已经开到了蜂箱前面。
虎崽和狗子们也看见了他。
两只虎崽叼着咬了几口的乌鸦,一颠一颠地,得意地跑到他脚下,将猎物叼给他吃。
时闻赶忙伸手揉两只虎崽的脑袋,又将乌鸦往它们那边推了推:“我不吃,你们赶紧吃。”
其中一只虎崽歪了歪脑袋,又将乌鸦叼一边吃去了。
另一只虎崽还用爪子拍他的裤子,示意他不用客气。
这两只虎崽最终都要放归野外,时闻也不管它们吃野生动物,看这只虎崽这样,时闻又推了推它毛茸茸的脖子:“我真不吃,你自己吃吧,谢谢。”
快到冬天了,虎崽的毛长得越发茂密,摸起来手感极好。
时闻忍不住顺势又摸了一把,然后看向四只狗子。
其中三只狗子身上带着伤。
乐娃被啄了脑门,安娃和福娃则被蛰了。
剩黑娃一只狗子完好无损。
时闻看过去的时候,安娃低着头,眼睛和鼻子都肿了,低眉臊眼地,又偷偷看他,眼白都露出来了,别提多心虚。
福娃倒是傻大个,鼻子都肿得两倍大了,时闻一摸它,它咧着嘴,用身子拱着时闻撒娇。
乐娃看福娃撒娇,也跑过来,“嘤嘤嘤”地摇着尾巴撒娇。
时闻看着这群家伙,十分怀疑,安娃是不是看到这里有蜂蜜,特地带着其他狗子要来偷蜂蜜,没想到正好撞见乌鸦,然后合伙赶走乌鸦。
在这个过程中,蜜蜂受惊,又无差别地飞出来,将它们蛰了一通。
狗子们也不会说话,时闻看着它们的惨状,只得叹了一声:“先回去上药吧,今天大家保护蜜蜂,辛苦了。”
黑娃沉稳地:“汪!”
时闻抱着黑娃的脖子揉了揉,还是老大靠谱啊。
时闻骑着摩托车带着虎崽跟狗子们往家里赶去,两只虎崽最为高兴,叼着乌鸦抬头挺胸地在摩托车后面跑。
狗子中,除了垂头丧气的安娃,其他狗子也挺高兴,主要乐娃和福娃傻乐,把气氛给烘托出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燕克行他们也回来了。
戈阅一看虎崽和狗子们,“哟”了一声:“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惨状?虎崽嘴里叼的是什么?”
两只虎崽除了燕克行和时闻之外,并不认其他人。
其他人也不敢靠近它们。
尽管现在还是小虎崽,但它们总会慢慢长大,靠得太近了,会很危险。
时闻说道:“有乌鸦来偷蜜蜂吃,被虎崽和狗子们收拾了。”
戈阅:“这里的乌鸦还知道偷蜜蜂啊?”
时闻无奈:“估计是新学会的。”
乌鸦作为群居动物,又足够聪明,一只乌鸦学会了干坏事,就等于其他乌鸦也学会了。
鸦传鸦的,干坏事的乌鸦也就越来越多。
时闻说道:“今天被虎崽们咬掉了两只。它们应该被吓到了,这几天都不会来了。”
燕克行:“说不定。乌鸦再聪明也是动物,没那么快吸取教训,得多教训几次。”
时闻:“那我明天哄聪崽去巡视。”
两只虎崽虽然学了两招,但他们家战斗力的顶峰还是聪崽。
只是天气冷了,聪崽不太乐意出门。
现在的天气还不到滴水成冰,却也冷得不行。
风呼呼地在空旷的大地刮过,一会就能将人的眼泪刮出来。
时闻被草原上的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我们赶紧进去吧,外面太冷了。还得给几只家伙上药呢。”
燕克行:“好,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燕克行:“这阵子我可能要去出个差。”
时闻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收了些:“去哪出差?要去很久吗?”
燕克行:“出国考察,目前的行程是二十二天,加上路上的时间,大概在二十四天。”
时闻跟他生活久了,有时忘记了他是一个杰出的学者,忙才是常态,不忙是为了迁就牧场这边的生活。
时闻:“好。”
燕克行道:“牧场这边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让弓疆他们过来住,给你搭把手?”
“那不太好吧?”时闻摇头,“他们还是学生,过来我这边不是那么回事。”
燕克行:“我给他们申请了补助,这阵子我不在国内,他们正好在你这里写写论文帮帮忙。”
时闻想了想,还是摇头。
他可以接受燕克行过来住,却不太喜欢其他人。
燕克行抬头看他。
两人对视。
他又轻轻摇了摇头。
燕克行知道他的想法了:“那你多请两个人,别太累。”
“知道了。”时闻顿了顿,“你自己在外面也别太累。”
弓疆知道时闻拒绝了后,特地找他:“我们可以来牧场帮忙的,老师不在国内,我们除了看文献,写论文之外,也开展不了什么工作。老师还私人掏腰包给了我们大额补助,没有亏待我们。”
时闻摇头:“不行。这不太符合规矩。”
弓疆叹口气:“说真的,我们还挺想来牧场玩的。”
时闻笑:“那欢迎你们来玩,干活就算了。”
因为要带两只虎崽,时闻照旧请了马老汉他们管理牧场的工作。
一个人在牧场的时候,只是操的心比较多一些,要真说累,其实也没累多少,尤其家里的幼鸽们已经不用每几个小时起来喂一次了,他便能抽出大块的时间做其他事情。
燕克行出差没两天,天气预报报道,全国有一轮大寒潮。
他们这里也有寒潮,温度一下能跌到零下七八摄氏度。
寒潮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那么多牲畜,光是保暖工作就是一个大问题。
时闻请马老汉他们一起过来,检修了畜棚,确保畜棚不会漏风。
同时,他也安排了仓库、青贮窖等地的检修。
这又冷又下雨的,草料可千万不能出意外。
万一被雨水浇了,草料发霉了,今年冬天,猪牛羊的口粮可就没了。
除了牲畜之外,时闻还把大鹅关进了鹅棚,不再放任它们自己出去找食吃。
这些鹅在他这里生活了半年,真算上来,也还只是小鹅,连蛋都没下,离出栏有点远。
养牲畜总是特别费时间,那些长得非常快的牲畜,肉质往往比较一般。
时闻只想养精品牲畜,看不上那些。
他牧场上的牲畜长得特别慢,起码要到明年二月,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才有正儿八经的收益。
现在,还是艰苦的创业期。
不过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不出大意外,他今年的创业肯定能够成功。
气温降下来了,时闻也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他发现,家里那么多猫猫狗狗,猪牛羊鹅,连带两只虎崽中,就他最怕冷。
其他小家伙在这个天气还能去外面撒欢跑。
时闻原本还打算把羊关在畜棚里,喂几天草料算了。
现在一看它们那么精神,得,还是赶出去放牧吧。
它们自己能够从冰雪底下找到枯草吃,回来再给它们添点精料就差不多了。
就是怀孕的母牛和母羊要当点心,月份都那么大了,千万不能因为冬天出事。
家里牲畜多,狗子们每天还是跟着去放牧。
不过安娃被时闻留下了。
这家伙缺了点敬业的精神,作为工作犬不太合格,时闻得给它特训一番。
这几天,它就跟着时闻,在时闻身边跑来跑去,倒真乖一些了。
安娃虽然不是非常合格的牧羊犬,但是它非常通人性,能直接听懂时闻的大部分话。
在它愿意配合的时候,时闻跟它相处起来还是挺愉快的。
这天晚上,北风刮了半夜。
时闻在睡梦中被吵醒,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外面雪花飘扬,窗户被雪光映照得发白。
屋子里冷得像冰窖一样。
时闻担心小家伙们的情况,起来查看。
聪崽就睡在卧室外面,蜷缩着身体,看到他来了,睁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两只虎崽长长的毛下还有一层厚实的绒毛,并不怕冷,此时它们勾着爪子睡得正香,还有一点小小的鼾声。
他走过去的时候,其中一只虎崽的耳朵抖了抖,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反应。
希望它们只是在家里的时候心大,以后回到森林中生活能够谨慎一点。
时闻无声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打着手电筒去畜棚里查看。
狗子们被他的动静惊醒,都睁开眼睛来看他,看它们蜷缩的样子,应该有点冷。
时闻摸了摸黑娃的腋下,感觉还算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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