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佬协议恋爱后—— by长缨止戈
长缨止戈  发于:2024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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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刚刚相认,彼此都还是陌生人,又怎能要求顷刻间就能亲密无间呢?
喻秋岚只是想告诉他,这是他的家,他们都是他的家人。
而他们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能够相处。
沈听眠对上她的目光,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他看着那装满了礼物的展示柜,眼眸轻轻眨了眨,良久之后,才回眸看着她,抿着唇轻轻笑了笑:“我很喜欢这些礼物。”
“谢谢……妈妈。”
他声音细小,不甚清晰,喻秋岚却听得清楚分明。
她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沈听眠仍是有些害羞,却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又说了一遍:“谢谢妈妈。”
喻秋岚感觉她这么些年,都没这两天哭的次数多。
“好,好,我的孩子,是妈妈,是妈妈……”
她想这一声妈妈不知想了多少年,无数次午夜梦回,就是那个小小的人儿在喊她妈妈,可等醒来,只余怅然若失。
如今,多少年的梦,总算得以实现。
“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在这儿呢……”
她小心翼翼地把人揽进怀里,像是生怕动作稍微大点,就惊动了人。沈听眠也任由着她动作,抬手覆在她的背后,安抚地轻轻拍了拍。
沈听眠跟着喻秋岚出了房间,抬眸就见沈津臣正从大门里走了进来。
他脚步一顿,目光巴巴地落在他身上,犹豫了一声,还是唤了一句:“哥哥。”
沈津臣先是一愣,随即冷沉的神色慢慢缓和,道:“房间看好了?”
沈听眠轻轻点头:“看好了,我很喜欢。”
沈津臣笑:“有什么缺的明天让妈妈陪你去买。”
沈听眠应了声好,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片刻,沈津臣不免奇怪地问:“怎么了?”
沈听眠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哥哥把人送走了吗?”
“走了。”沈津臣说着,以便往楼上走来,在经过沈听眠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垂眸问他:“怎么,怕我揍他一顿?”
沈听眠一愣,随后抿起了双唇,冲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怎么会?”
沈津臣哼笑了一声,看着弟弟笑眯眯的模样,到底不好说什么,只是太瘦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啊……”
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偏偏还是白菜自己跑上去的,他还不好说什么。
沈听眠嘿嘿笑着装傻。
周末两天,沈家父子也没休息,不得不趁这两天把之前积攒的工作捡起来。倒是喻秋岚那边最近没那么忙,能抽出两天的空陪着沈听眠。
喻女士似乎要把这些年亏欠给沈听眠的都补回来,拉着他大大小小商场地买,不管是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只要沈听眠多看了两眼,保准就会出现在家里。
后来估计沈听眠的身体不好太累,就换成在家里电话选购,沈听眠看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家里的包装,有心想说什么,但看着喻秋岚兴致勃勃的样子,到底没扫她的兴。
晚上的时候,不管再忙,沈文柏和沈津臣都会回来吃饭,时隔二十年,一家四口再次聚在一张桌子上,其中的心酸与复杂自是不必多说,唯剩喜悦。
晚上吃过饭,喻秋岚到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提出想看看他的肚子,沈听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撩起了睡衣的下摆,露出那起伏弧度明显的小腹。
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都能看到一个圆润的弧度,喻秋岚忍不住抬手碰了碰,神色复杂。
“我从前就想,万一找到了你,你怀孕了怎么办。”沈听眠神色微顿,就见她笑了笑:“后来又想,只要能找到你,其他的,又算什么。”
她目光慈爱:“我只是担心,你万一是被别人骗了,或者是年轻不懂事儿……”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现在我倒是放心了,你虽然年轻,但办事也有章程;傅家那个也是好的,我也不担心他以后会欺负你。”
沈听眠没跟她讲过他和傅斯越之间的事,只一句慢慢相处的,渐渐有了感情就盖过去了。沈津臣或许有些怀疑,但看他们现在相处的还不错,沈听眠也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您放心,”沈听眠靠在她身边:“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的。更何况还有您和爸爸哥哥呢,谁敢欺负我啊?”
喻秋岚被他那骄傲的小语气都笑了,却是道:“你说的没错,你自己开开心心的最重要,要是他敢让你不高兴,就告诉妈妈,妈妈去给你算账!”
沈听眠笑了一声,母子俩又说了会话,喻秋岚给他传授了一些当年自己怀孕时的经验,沈听眠也听得认真。
第二天一早,是工作日。沈家早早就起来了,连带着沈听眠也一起吃早餐。
沈津臣本是想让弟弟多睡会儿,可等院子里停车的声音传来,他回眸看到那熟悉的车子,顿时无言以对。
沈家众人上班的上班,也的确不好放沈听眠一人留在家里,只能看着傅斯越把人接走,眼巴巴地看着车远去。
车上,沈听眠神色难掩开心,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傅斯越忍不住问道:“想说什么?”
沈听眠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我哥哥送你回去那天晚上,你们说了什么呀?”
沈听眠虽然迟钝,但也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汹涌,自然是不信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的。
傅斯越看了他一眼:“想知道?”
沈听眠点头。
傅斯越却是笑:“去问你哥哥吧。”
沈听眠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正好是红灯,他拍了他一下:“你烦不烦啊。”
他往驾驶座凑了凑,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
傅斯越看了他一眼:“真想知道?”
沈听眠用力点头。
傅斯越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沈听眠却是奇异地体会到了他的意思。
饶是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沈听眠还是忍不住脸红。
前方还是红灯,沈听眠看了眼周围,然后飞快地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傅斯越很疑惑:“什么?”
沈听眠比他更疑惑:“不是你说——”他声音戛然而止。
傅斯越笑了:“我说什么了?”
沈听眠顿时气鼓了一张脸,瞪着他不说话。
傅斯越的确没说什么,但之前每一次,他都是——
傅斯越扬了扬眉:“糟糕,生气了?”
沈听眠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傅斯越空出一只手拉了拉他的手,被他挥到一旁。
本是很严肃的氛围,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可爱。”
沈听眠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拍中控台:“调头,回去!”
傅斯越立马认错:“我错了。”
沈听眠不搭理他,傅斯越道:“大哥没和我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要是敢欺负你,绝对不放过我。”
沈听眠看着他,明显怀疑。傅斯越无奈:“真的就是这些,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大哥。”
话是这些话,只是怎么说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听眠怎么可能去问,但也知道估计没这么简单。他看着窗外不说话,被傅斯越哄了好一会儿才哄回来。
偏偏男人似乎还乐在其中,笑意盎然。
回到傅家之后,沈听眠在那里待了一天,陪陪傅奶奶,晚上就告辞,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在家里那段时间,到底是顾忌着有长辈在,沈听眠脸皮薄,不敢放肆做些什么,但是在他们自己家,就相对而言自由许多。
两人都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一路上沈听眠都有些沉默,看着窗外的街景,喉咙不住地上下滚动。
到家之后,陈姨打过招呼就回去睡了。沈听眠也洗过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床上坐着的傅斯越。
男人也是刚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意,些微的水珠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颚流淌到脖颈间,再慢慢往下,隐没在浴巾里。
沈听眠莫名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男人听见动静,抬眸看来,轻轻笑道:“洗好了?”
沈听眠这才发现,他今天戴了一副眼镜。
一副银丝边无框眼镜,松松散散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男人一贯深邃幽暗的目光,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儒雅。
沈听眠心脏猛地跳了几下,脑海里疯狂尖叫着危险。

一切开始得很是顺其自然。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 其余的什么亲密行为都做过了。是以哪怕最开始的时候沈听眠有些紧张,但在傅斯越的安抚下,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于是,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他们最开始那一次, 沈听眠被下了药, 昏昏然没什么意识,可这一次, 感官很是清晰。
刚开始有点酸, 也有点涨, 沈听眠很不习惯。
可傅斯越很有耐心, 一点点,慢慢地开.拓.碾.磨,循序渐进,沈听眠呼吸也慢慢急促。
到了最后,虽然依旧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攀在男人的背上, 指甲在紧实的肌肉上划出一道道红痕。傅斯越握住他的手压在枕边, 粗大的骨节cha进他的指缝, 在他耳边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宝宝, 放松一点。”
沈听眠呼吸微微一窒。
夜还很长。
翌日一早,沈听眠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慢慢地撑起身子,感受着腰间的酸软,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
不算难受, 但酸酸软软的, 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正在他动作间,房门忽然被打开, 男人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醒了?”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不热,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尽管顾忌着他的身子,昨天只草草来了两次,也没敢弄进去,但傅斯越还是忍不住担心。
沈听眠摇了摇头:“没有。”话音刚落,他才发觉自己声音哑得可怕。
想起昨天的种种,沈听眠脸色瞬间红了。傅斯越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把床边的水端了过来:“喝点水。”
沈听眠的确感觉有些干,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好多了。
傅斯越又道:“陈姨准备好了早饭,你是要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沈听眠瞬间抬眸望他:“我下去!”
哪里就……要在这里吃了?
沈听眠耳根通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陈姨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更何况,沈听眠感觉还好,也没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可这种感觉,在下一刻就被打脸。
沈听眠双脚踩在地上,只觉一阵绵软无力。好在一旁的傅斯越一直在注意着。这才没让他摔了。
察觉到男人眼中的笑意,沈听眠咬了咬牙,坚持道:“我自己可以!”
傅斯越知道他脸皮薄,没再逗他,而是温声道:“我知道你可以,是我不放心。”
他说着,有跟在沈听眠身边看他洗漱完毕,才陪着他下楼。
陈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笑吟吟地招呼着让他们吃饭。沈听眠抹了把脸,强忍着不让自己流露出异样。但看着男人特意找了个坐垫点到椅子上的模样,碎发掩盖下的耳根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听眠过得很自在,没事就在家里呆着,时不时去陪陪傅奶奶和爷爷,周末的时候沈津臣又来接他回家,一周的生活过得无比充实。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沈听眠和沈家众人也慢慢熟稔了起来,会笑会闹,也会学着提出一些自己的要求,每每看着喻秋岚为了一点点小事满足的模样,他心下也不由泛软,让自己学者再亲近对方一些。
周末的时间转瞬即逝,周一早上傅斯越照常来接。沈听眠本以为这次爸爸妈妈也会依依不舍,却不料他们神色轻松,递给他一把钥匙。
沈听眠神色疑惑,就听喻秋岚道:“我和你爸爸在傅家旁边买了一套房子,虽说是二手的,但人家买了也基本上没住过。正好你去瞧瞧,看看对那边的装修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的话,咱们重装也是可以的,全看你喜欢什么风格。”
沈听眠一时茫然,全然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父母竟然连房子都买好了。
傅斯越也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不觉奇怪。沈家对沈听眠的态度摆在这里,怎么可能真的忍受只有周末短短两天才能跟儿子团聚?房子和傅家买在一起,白天的时候沈听眠有人陪,晚上的时候他们一家也能团聚,皆大欢喜。
傅斯越虽说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沈家动作那么快,一时不觉哑然。
于是,就这样,沈听眠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思考如何装修。
沈家联系的一应都有专业人士,沈听眠不需要操心别的,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就好。
简单轻松,还很有乐趣。
跟拼乐高似的,“亲手”装修一栋房子。
时间就那么一晃而过,过了六个月,沈听眠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虽说比起寻常的孕妇来说不算特别大,傅斯越仍看得心惊。这段时间也不敢再带着沈听眠单独回家住,生怕自己一个人,万一顾及不到出了意外,每天就待在傅家大宅。
除此之外,他也和沈家沟通过,对于之前Y国成功的那起手术案例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再加上沈家从中牵线,约翰·莱特也答应前来手术,傅斯越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等到一月份,沈听眠例行产检的时候,约翰·莱特特意从Y国飞过来,仔细检查的沈听眠的身体情况和胎儿状况,在得到一切良好的结论之后,定下了手术预产期,四月八号。
距离现在还三个多月。
沈听眠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想着三个多月后孩子就会从这里出来,期待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紧张。
许是孕期激素的影响,也许是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方便,沈听眠最近情绪有些多变。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暴躁,看谁都不顺眼,最主要的就是针对傅斯越;有时候则情绪低落,偶尔傅斯越还看到他悄悄流过几次眼泪,问是怎么了,得到的原因令人啼笑皆非。
比如吃鱼的时候感觉鱼就那么死了,好可怜;还有时候看到花园里好好的花被鸟糟蹋了,气的直骂鸟,第二天又觉得这些鸟真可爱;甚至有一次吃完饭去厨房找水果,看见洗碗机在那洗碗,呆呆站了一会儿,哭着和傅斯越说洗碗机好辛苦。
傅斯越只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心疼,对他的情绪全然接受,任打任骂。不高兴了就想尽办法去哄,情绪低落的时候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每天带回来各种新奇有趣的东西,时刻关注着他的心情变化。
尤其是月份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听眠腿容易抽筋,他更是养成了习惯,每天只要床边稍微有点动静他就惊醒,下意识地给人揉捏按摩。
有一次他半睡半醒间,听到沈听眠低低的抽气声,眼睛都没睁开,就坐起了身子,握住了他的腿,动作娴熟地帮他缓解着疼痛。
这种事情有时候一天晚上要出现很多次,傅斯越心疼他受苦,就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只是这一次,在症状过去后,傅斯越给他掖好被子,手背触及到他的面颊,却摸到一手的湿润。
他动作一怔:“怎么了?”傅斯越连忙及要去开灯。
沈听眠压抑着哭声,声音低低道:“我是不是很烦啊?”
傅斯越眉头紧皱:“怎么会这么想?”
沈听眠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隐隐带着哭嗝:“我白天那么折腾你,晚上还影响你睡觉……”
沈听眠其实不想发脾气,只是有时候情绪上头,怎么都忍不住。事后他每每回想起来,也觉后悔,尤其是傅斯越接纳了他所有的坏脾气,耐着性子哄他、安慰他,更让他心里难受。
“小笨蛋,傻不傻啊?”傅斯越拿过纸巾,擦过他脸上的泪水,声音柔得不可思议:“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被他折腾的难受,我不能代替你,只能做些我该做的。”
他轻轻吻上少年的额头:“比起你的痛苦,我这些又算什么?”
一想到他以后还要挨一刀,傅斯越就止不住的心疼,恨不得自己能替代他,只能尽可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沈听眠吸了吸鼻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气。傅斯越正要安慰他,却听他道:“你叫我笨蛋……”
他一愣,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傅斯越:“……”
时间一日日地过去,春节也悄然来临。沈听眠单独去谁家过年都不好,两家商量过后,索性决定在一起过。
除夕当夜,烟花爆竹炸满了天空,沈听眠站在庭院里,看着身边的亲人和身后的爱人,忍不住回过头,和傅斯越接了一个吻。
又是一年好气象。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听眠刚躺下,就感觉到枕头下面似乎有什么。拿开一看,大大小小几个红包叠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喜庆。
沈听眠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抱着红包,慢慢地、慢慢地笑弯了眼。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收到红包。
他也有红包了。
等傅斯越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少年抱着红包,躺在床上睡得正想。
他先是一顿,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帮他把被子盖好,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没把红包拿走。
就让他高兴着吧。
春节过后,预产期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沈听眠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怎么了,状态慢慢好转,每天吃吃喝喝,和爷爷奶奶聊天,和傅妈妈一起插花烘焙,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反倒是傅斯越,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香,心里一直在担心着手术的事,和约翰·莱特确认了无数遍,更是和那些专家开了无数的会,恨不得能拿出一个百分百不会出意外的方案来。
沈听眠看着他渐渐憔悴,自然是心疼的,但劝过多次之后未果,索性就不再费工夫,只每天在他面前开开心心的,也免得他再为自己担心。
四月转眼就来到了,沈听眠提前一星期进了医院,在经过各项检查之后,四月八号上午,被推进了手术室。
傅斯越也换了一身无菌服,跟着他进了手术室。
手术采用的局麻,沈听眠人还是清醒的,能清楚地感知到医生在他肚子上进行的操作。
本该是紧张的,可看着手术床旁边男人紧紧握着他的手,沈听眠忽然又什么都不怕了。
他回握住他的手,动了动嘴,说了:“没事,别担心。”
傅斯越把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声音低哑:“放心,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沈听眠,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沈听眠冲他弯了弯眉眼。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多,可在这个时候,却又很长。
沈听眠闭着眼睛,所有的感知都在那只被紧紧握着的手上,医生在肚子上的操作似乎被他故意忽略了,耳中只听得到傅斯越断断续续和他说话的声音。
他比自己还要紧张……
沈听眠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他紧紧握着男人的手,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体一轻松,下一刻,一道清脆洪亮的哭声响彻手术室。
他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什么,蓦地睁开眼,对上一旁傅斯越的目光。
傅斯越把他的手凑到唇边,哑着嗓子说:“孩子出来了。”
孩子出来了,但手术还没结束,傅斯越仍没放下提着的心。
他紧紧盯着医生的操作,看着他一层一层地缝合,直到第七层皮肤层缝合完毕,医生放下手术刀,抬头看着他,用英文说了一句:
“恭喜,手术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傅斯越恍然,等回过神,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满满都是汗。
他来不及说什么话,一旁的医生把已经清理好的孩子抱了过来,凑到沈听眠面前,道:“看看孩子吧,男孩,四斤八两,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沈听眠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那红彤彤皱巴巴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婴儿,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扯出了一抹笑。
手心忽然有股湿润的触感,他垂眸一看,就见傅斯越抱着他的手,额头抵在了床边。
他哭了。
沈听眠后知后觉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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