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他不干了—— by甘洄
甘洄  发于:2024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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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见鶴抬眼看向他,视线冰冷凉薄,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度。
下意识地,周朗闭上了嘴,心底也瞬间变得一片冰凉。
从秦见鶴的态度与视线中,他终于意识到,或许,在秦见鶴心中,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又或许,秦见鶴目前对他做出的处理,已经放到了最轻。
甚至于,如果需要,秦见鶴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出Q.L。
“好。”片刻的沉默后,周朗低头,“我接受。”
“还有。”秦见鶴微微转身,在身后的屏幕上投影了几封邮件。
“这是今年Q.L申报参展的所有服装设计稿,我找了服装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做评委,其中,还有周朗你的恩师王老先生,”邮件一封封拉过去,投票也一项项展示在面前,秦见鹤语气平静冷淡,“小叶老师的三套作品,在票数上遥遥领先,你的申诉驳回。”
周朗脸色更难看了。
那几位,确实都是站在时尚圈金字塔顶的人物,造假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秦见鶴还亲自去找了周朗当年的老师。
结果摆在眼前,周朗无话可说。
而微妙的是,这次的投票评选中,竟然有其他两位设计师的初稿超越了周朗。
“周朗,”秦见鶴微微垂眼,“当年你确实才华卓著,不过这些年,你的心太浮了,你以为自己还站在原来的高度,其实不然,早就有很多人超越了你。”
秦见鶴点了点那两幅超越了周朗的初稿画纸。
“他们今年已经没有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展品,但没关系,这种遴选方式,我打算将来持续用下去,这些人眼光精准,也没有公司其他人对你们的主观滤镜,更客观也更公正。”
全程孟达没说一句话,叶知秋也只有那一句而已。
一切结束,周朗耷着头出了秦见鶴的办公室。
从顶楼乘梯下楼,进入人挤人的电梯中时,他蓦地明白过来。
秦见鶴其实已经给他留了面子。
如果像往常那样把相关人员聚集起来,通过“听证会”的形式来决定的话,他只会更加丢脸。
周朗出去后,孟达也没什么话说,紧跟着出去了。
叶知秋跟在孟达身后,正要出门时,秦见鶴忽然叫住了他。
“叶知秋。”他起身,“你停一下。”
叶知秋顿住脚步回头,礼貌道:“秦总。”
这一局虽然赢了,但事实上,他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就是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错。
如果将来再遇到这样的恶性竞争,他依然还会站出来,依然还会起身对抗。
“叶知秋。”秦见鶴又叫了他一声,高大修挺的身影向他走来,最终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垂眸看他,语音意味不明:“之前谈合同条款时,不曾说过,有些不适合Q.L的设计,你或许会转赠他人。”
叶知秋本能地觉得今天的秦见鶴有点不太一样。
从处理周朗开始就杀气湛然,好像一柄出鞘的利刃,认血不认人,本能地让人心生戒备。
“嗯,”叶知秋谨慎地应,“我是说过。”
“是给齐鑫吗?”秦见鶴又问。
叶知秋:“……”
秦见鶴再一次提到了齐鑫。
从昨天到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
叶知秋抿了抿唇,心底满是疑惑,回答得却也更加谨慎:“那是我的自由。”
“确实是你的自由,但齐鑫值得吗?”秦见鶴残忍地问。
脑海里思绪杂乱,叶知秋捋着线头一点点摸索。
“秦总,”他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你查我?”
“不是我查你。”秦见鶴垂眼,递了一个牛皮纸袋给他,“是有人在查你,对方以为我们是情侣,特意发了你和齐鑫的照片给我,所以我才顺藤摸瓜查了点东西。”
叶知秋抿唇,将牛皮纸袋接过来打开。
里面正是之前周同鑫看到了照片上的齐鑫和姜楠。
“你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你知道吗?”秦见鶴问。
握着照片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叶知秋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这种事情,明明不该被其他任何人知道的,否则,很有可能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叶知秋抿了抿唇,将照片重新装回去。
他的神色很冷,语气也冷,伸手去拉房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秦总费心。”
但房门并未被拉开。
因为秦见鹤伸手抵住了。
他上前逼近一步,将叶知秋抵在门上,垂眼安静地看他。
那双矜贵深邃的凤眸里情绪不明,像是藏着什么吓人的惊涛骇浪般。
“叶知秋,你很缺爱吗?”秦见鶴问,嗓音微沉。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叶知秋。
上一世,就是因为太过缺爱太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他才会那么毫无反抗之力地走进了别人为他编织好的天罗地网里。
即便重生一次,即便内心清醒冷静到近乎残酷,即便明知道就算再缺再渴求也不能伸手……
可,缺爱的人仍然还是缺爱。
没有办法改变。
没有父爱,没有母爱……
他叶知秋怎么可能会不缺爱?
“怎么?”叶知秋冷冷一笑,定定地看向秦见鶴,“我是很缺爱,难不成秦总可以给我?”
秦见鶴垂眼看着他,抿到平直的唇角一言不发。
叶知秋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视线冰冷锐利到像淬了毒一般。
两人无声僵持,空气中只剩了彼此压抑而隐忍的呼吸声。
“你和齐鑫是恋爱关系吗?”半晌,秦见鶴忽然问。
即便之前,在拳馆里,叶知秋对他说过,就算自己有男朋友也不可能会是齐鑫。
可那晚,公司楼前的车厢里,两人那种亲密的姿势,也是他亲眼所见。
“不是。”叶知秋已经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再继续和他对峙,“我和他……”
“我可以给你。”忽然,秦见鶴打断了他。
既然叶知秋说不是,那就不是。
“什么?”闻言,叶知秋眼睛蓦地张大,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叶知秋。”秦见鶴微微低头,唇瓣落在了叶知秋鼻尖,那颗浅绯色的小痣上。
他的唇滚烫,让叶知秋不自觉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有人会吻他那个部位?
明明上一世齐鑫那么讨厌,哄着他点掉了的那颗痣……
明明那是他脸上唯一的瑕疵。
“叶知秋,你不是想找个床伴儿吗?”秦见鶴的嗓音从未这么近般低低地响在叶知秋耳畔,像是依然冷静,又像藏着疯狂。
“找到了吗?”他问。

温热的气息扫过发梢耳畔,伴随着浅淡的木质香调。
香水的尾调没什么攻击力,只让人觉得温和舒适。
相比较而言,更衬得两人间那种冰冷的对峙气氛格外浓烈。
“秦总想要上位?”叶知秋嘲讽般勾了勾唇角,“我西装裤下跪着的人可不在少数,秦总确定要把自己和他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床伴什么的,叶知秋从来都没有提过。
只昨晚的生日宴上,金宝宝胡乱提了几句。
如果秦见鶴连这些都能知道的话……
那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瞒住他了。
他身边的追求者不少,但不喜欢的,他一向是一眼都不会多看。
此刻,他愿意猫玩耗子般吊着的,也就只有齐鑫和高文烨两个。
一个赛一个的不是东西。
秦见鶴出身高贵,教养良好,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般羞辱?
又怎么可能愿意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叶知秋知道,秦见鶴应该不会再为难他了。
他会放开抵着门的那只手,会从他身边退开,也会让他离开。
从此之后,他们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上下级关系。
心口处像被什么东西撞击般隐隐发木,叶知秋不自觉垂下眼睛。
他可以不要一切,但是一定要让上一世那些恶意伤害他的人恶有恶报。
要不然,岂不是太没有天理?
善良的人被恶意算计肆意伤害,可那些作恶的人却一个个锦上着花,幸福绝伦。
偶尔相遇,他们可能会相视一笑,毫无顾忌地嘲笑那个被他们毁掉的可怜虫,肆意高声骂他废物,就连死了都不值得同情。
如果那样的话,那不是太恶心了吗?
就算再想要幸福,但他的幸福,也一定要建立在那些人的血泪之上。
他的手注定不会干净,这辈子,他也不想干净了。
秦见鹤不掺和进来最好,掺和进来,也只会成为他手里另一枚棋子。
就这样吧,他想。
这样挺好的。
只是,秦见鶴并没有退开。
他沉默抬手,拇指指腹缓缓抚过叶知秋眼下。
温热触感瞬间透过薄薄的皮肤,直直地往更深层的地方疯狂攻击。
那一瞬间,叶知秋还以为自己哭了。
他忙忙抬手去碰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并没有。
不仅眼睛没有,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他还会发现,自己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地紧绷而冷漠。
“是。”半晌,男人磁性的嗓音低沉沉地敲上他的耳膜,叶知秋不自觉蜷了蜷手指。
“可以吗?”秦见鶴问。
猛地,叶知秋抬起眼来,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眸。
那双眼眸格外深,深到叶知秋怎么看都无法看到底。
手指不自觉在背后越捏越紧,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叶知秋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冷又凶。
“沾上我,“他说,“你可别后悔。”
像是很轻地笑了一声,秦见鶴眼底泛起一丝浅淡的涟漪来。
随后,他往前半步,再一次缩减了两人间的距离。
隔着衣物布料,叶知秋能感觉到,他身上绵绵的热度正一点点传过来。
“不后悔。”秦见鶴说,再次向他低下头来。
情不自禁地,叶知秋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鼻尖处再次传来柔软滚烫的触感,秦见鶴好像用齿尖轻轻在他那里咬了一下,随后又轻轻吮吸了一下。
叶知秋:“……”
上一世被人那样否定践踏过的地方,此刻却有人这样亲密温柔地亲吻……
莫名地,叶知秋心底早已被痛苦与仇恨腐蚀到麻木的某个地方,难以遏制般泛出轻微的酸楚与疼意来。
细细密密针扎一般,伴着麻酥酥的触感,一路蒸腾到他眼底去。
强压下眼底的热意,叶知秋微微动了动身体,下一刻,秦见鶴便抬起头来,。
随即,他捏住他的下巴,弯腰毫不犹豫地衔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很温柔,秦见鶴只是轻轻吮了吮叶知秋的唇瓣便放开。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叶知秋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张开眼睛。
猝不及防地,他撞进了秦见鶴漆黑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含着笑,上挑的眼尾因为笑意微微弯下来一点,之前强烈的压迫感瞬间便减轻了许多。
“昨夜没睡好吗?”秦见鶴问,再次抬手碰了碰叶知秋眼下。
大概因为常年练习格斗的原因,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轻轻划过眼下的时候,带起一点轻微的痒意来。
叶知秋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他刚刚为什么会碰自己眼下。
眼睛垂低又抬起,叶知秋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
亲都亲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更不用说,他也根本没想过后悔。
毕竟这种关系,在开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重生以来,偶尔夜深人静难以入眠的时候,叶知秋确实也有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
像金宝宝说的那样,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不谈感情,更不谈婚姻。
可是现在,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他身上后,他还是觉得有点懵,有点彷徨。
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没有真的很认真地去想过未来。
未来什么样,甚至于他还有没有未来,对他来说,一切都不过是未知数。
偶尔脑海中闪过的关于未来的片段,也都是夹杂在他反复复盘的复仇计划空隙间,零零碎碎。
或许,那并不是他自己主动去思考的未来,而是在很艰难苦涩的日子里,为了能够更好地存活下去,大脑特意为他制造的一点虚妄甜头罢了。
叶知秋抿了抿唇,感知到唇瓣上残留的热意又蓦地放松。
他抬手,不客气地将秦见鶴推开,随后站直了身体。
只是这一次,他没再去拉门,而是返回去坐在了靠窗位置的沙发上。
窗外已经黑了下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叶知秋可以看到外面的万家灯火,以及马路上排成一条长龙的车灯。
耳畔传来秦见鶴的声音,他在讲内线电话,让人送杯热牛奶进来。
助理很快推门而入,餐盘上除了热牛奶,还有几块小甜品,散发着奶油淡淡的香甜气息。
等助理再次出去后,叶知秋才重新抬眼看向秦见鶴。
“秦见鶴,你过来一下。”他说。
“嗯。”秦见鶴应了一声,在他对面落座,将热牛奶递到他手里。
“可以,”叶知秋说,刚刚被亲吻那以瞬间暴露出的脆弱早已无迹可寻。
甚至于,他比那天谈合同时还要理性认真,“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秦见鶴看着他。
看他鼻尖那颗漂亮的痣,看他柔软微凉,带着香气又极度漂亮的红润唇瓣。
叶知秋哪里都是漂亮的,第一次在会所楼上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第一,”叶知秋说,“睡觉可以,但我不想谈感情。”
秦见鶴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第二,”叶知秋说,“我和谁来往,我的私事,都不希望任何别的人擅自干涉和插手。”
见秦见鶴始终没有说话,叶知秋不觉微微蹙眉。
“要不立个字据?”他问。
闻言,秦见鶴像是笑了一声,微微垂低了眼睫。
“叶知秋,”他淡声,“永远不要把把柄放到别人手里。”
叶知秋愣了下,片刻后轻笑一声:“原来秦总也怕落人口实。”
“不,”秦见鶴抬眼看他,“我从来不怕这些。”
他安静地看着叶知秋,神色重新变得淡漠:“我有钱,有地位,只要我想,甚至不用自己动脑筋,好玩的东西就会成山般来到我面前,我可以玩儿的比谁都狠,比谁都花……”
他微微笑了下,“就算外界诟病我的私生活又怎么样呢?我创造的价值足以堵住悠悠众口,甚至可以彻底左右舆论走向,但是你不一样。”
手里的牛奶慢慢变凉,秦见鶴示意他喝一点,叶知秋沉默地举起了杯子。
再放下杯子时,秦见鶴忽然看着他笑了一下。
随后,他微微倾身,向他伸出手来。
略显粗粝的指腹揉过他的唇瓣,将那点奶渍擦掉了。
“你很年轻,前途无量,但你还同样很脆弱,”秦见鶴看着他,“所以,叶知秋,别留下任何白纸黑字的东西给别人。“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叶知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大意。
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或者是昨晚的睡眠不够充足,再或者是,因为对方是秦见鹤……
“谢谢。”叶知秋安静片刻,诚恳道谢。
被人碾压的滋味儿并不好受,他起身,“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先下楼了。”
猝不及防地,秦见鶴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回拉了一把。
“我等你。”他说。
“这么迫不及待?”闻言,叶知秋忽然有些好笑。
“嗯,”秦见鶴也笑了起来,“有点着急。”
“喂。”叶知秋弯了弯腰。
他还是喜欢这样和秦见鶴相处,针锋相对的,反倒比两人相对而坐不知道说什么时更好。
“秦见鶴,”他问,“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
“嗯,”秦见鶴没有丝毫的难为情,“还是。”
“叶老师,”他忽然又开始叫他这个称呼,“就等你教我了。”
实在没忍住,叶知秋在心底骂了一声。
他就没见过什么人能把这种事儿说得大大方方,正经又不正经的。
但不自觉地,他的耳根还是隐隐发起烫来。
“我走了。”叶知秋强作镇定,挣开秦见鶴的手,快步出门去了。
这一晚,叶知秋和秦见鶴办公室的灯同时熄灭。
他给陶若晴发了消息,以赶秀展作品需要通宵为由夜不归宿,又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齐鑫要求见面的请求。
Q.L的安保十分严格,不是公司员工,一概是不许入内的。
而且特殊时段,乘坐电梯也都需要打卡,叶知秋不担心齐鑫会找过来。
偷偷摸摸上了秦见鶴的车子,叶知秋系好安全带。
“下次的话,”他说,“我就在离公司远点的地方等你。
Q.L人太多了,深更半夜加班的也不在少数,上秦见鶴的车子确实很危险。
“这么怕被人看到?”秦见鶴问。
“你说呢?”叶知秋瞪了瞪眼,“刚谁在办公室教训我,不能授人以柄的?”
秦见鶴没说话,但唇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万一被别人看到,”叶知秋说,“不止我,你今天在周朗面前的威严尽数也会付诸东流。”
他还没怎样呢,就已经被传私生活混乱了。
现在真混乱了,回头人家传个潜规则都是轻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新的离谱谣言。
“嗯。”秦见鶴唇角依然翘着,抬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谢谢叶老师教导。”
“都叫老师了,”叶知秋不再挣扎,“以后孝顺着点。”
“嗯,”秦见鹤笑,“好。”
叶知秋不知道他要去酒店还是回家,但他没问。
这种关系就是这样的,见不得光,其实在哪里意义都不大。
叶知秋正想着,就见车子在一家粥铺前停了下来。
“先吃饭。”秦见鶴说。
他不说倒也罢了,叶知秋的注意力一直在别的地方,并没觉得饿。
但现在打开车窗,饭菜的香气在冬夜里暖暖地飘过来,叶知秋肚子立刻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秦见鶴垂眸笑了下,倾身将叶知秋的安全带解开。
热腾腾的饭菜上来,叶知秋瞬间放松了下来。
莫名地,他竟然觉得,这餐饭和之前与秦见鶴一起吃过的每一餐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听秘书室说,你有一位助理跟周朗了。”秦见鶴将餐具认真擦了一遍递到叶知秋手里。
“嗯。”叶知秋点头,先盛了热腾腾的粥喝。
蔬菜粥清淡爽口,几口下去,他身上就热了起来。
“让孟达再找个合适的给你。”秦见鶴取了公筷为他夹菜。
“喂,秦见鶴,”叶知秋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为我夹菜,可以不用公筷。”
他边说边抬手,在自己柔软的唇瓣上按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狡黠地弯了起来。
秦见鶴没说话,可那双本就深邃至极的眼眸却蓦地一暗,随后,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还蛮纯情嘛。
叶知秋放下餐勺,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见鶴在他面前一向是游刃有余,掌握着绝对主动权的。
现在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来,他瞬间觉得愉快极了。
叶知秋笑起来格外好看,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映着头顶的灯光,像是两颗极亮的星星。
秦见鶴纵容地看向他,片刻后,他微微抿起的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助理的事情先不用了。”叶知秋笑完,终于转回正题,“等慢慢看看再说。”
吃过饭,两人上车,不过两分钟,车子就拐进了小区里。
叶知秋这才知道,原来秦见鹤的住处离公司竟然这么近。
从地下车库上梯时,两人十分默契地重新沉默了起来。
叶知秋一颗心悬着,看电梯数字一层层跳跃,直到顶楼,才叮地一声停了下来。
随即,他就被秦见鶴牵着手带出去,压在大门上接吻。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覆住,一只手牢牢握在他腰际,另一只手则紧紧扣在了他的脑后,十足的强势。
这个吻和之前办公室那个完全不同,格外凶狠,唇舌交缠间,叶知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情急下他抬手去抓秦见鶴的头发,却被秦见鶴一下就扣住手腕镇压了回去。
叶知秋这会儿才记起来,秦见鶴已经练了多年的格斗。
“喂,秦见鶴,”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叶知秋将自己的脸颊埋进秦见鶴颈窝里躲避他凶猛的攻击,“你不怕人看到?”
话刚问出来,叶知秋又顿住了。
刚刚上来,他根本都没来得及打量周遭的环境,此刻才意识到,秦见鶴住的公寓是一梯一户。
“不怕。”秦见鶴偏头,亲吻他的耳廓,嘴唇的热度烫得叶知秋不自觉轻轻颤了下。
叶知秋现在开始后悔,刚刚用餐时为什么要给秦见鶴点火。
人本来就已经憋了二十几年,自己不知好歹偏还要撩上一撩,晚上遭罪的不还得是自己。
“喂,秦见鶴。”叶知秋叫秦见鶴的名字。
只是话音还未落,门锁就咔哒一声开了,他被推进了黑暗中,秦见鶴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叶知秋:“……”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什么都看不到,叶知秋能感受到的只有秦见鶴滚烫的唇,有力的手,还有安静空气中,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觉得自己大脑都快融化掉的时候,秦见鶴终于往后退了退。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
光线太强,叶知秋不自觉闭了闭眼。
灯光下,他的眼睛和嘴唇都是湿漉漉的。
灵动的双眼缓缓张开,尚且还带着迷惘,犹如一头懵懂单纯又美丽的小鹿。
可雪白的皮肤却因为情动而泛起了淡淡的绯色,犹如夏季熟的正好的水蜜桃,只要轻轻戳一戳,就会沁出香甜的汁水来。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特质,却在他身上融合得那么微妙,那么完美。
既性感又天真。
秦见鶴垂眼看他,只觉心头燃了火一般,血液都被蒸腾,唇舌焦渴。
忍不住,他再次低下头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吻却极温柔。
用牙齿轻咬叶知秋的唇瓣,像在研究新型玩具。
“秦见鶴,”叶知秋好半天才慢慢开口,声音软得像那次酒后,电话中那声绵长的“嗯”一样,格外甜软,“我想洗澡。”
“嗯。”秦见鶴牵着他进卧室,“我给你找套衣服。”
秦见鶴的家很大,顶楼的复式大平层,每个角落都干净到一尘不染。
叶知秋大脑半放空地跟在他身边,本能地打量周遭的环境。
忽然,他脚下猛地一顿,视线停留在窗台上摆着的一副相框上。
相框不大,里面也不是照片,而是一朵玫瑰干花的标本,在灯光下开的火红炽烈。
“秦见鶴,”叶知秋笑了一声,“你喜欢玫瑰呀?”
秦见鶴偏头看他一眼,半晌轻轻应了一声:“嗯。”
随后,他的视线落到叶知秋被吮到嫣红的唇瓣上。
叶知秋的嘴唇,也像玫瑰一样,漂亮,炽烈,馨香……
卧室里摆着移动书架,书架上有些华容道玩具。
等秦见鶴找东西的当口,叶知秋取了一只在手里,想玩儿一局醒醒脑。
刚了解了游戏规则,东西就被秦见鶴从手里抽走了。
“晚上不要玩,”他说,“会影响睡眠。”
叶知秋:“……”
闻言,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秦见鶴一眼。
秦见鶴这人可真有意思。
说的好像他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不会影响睡眠一样。
“要一起洗吗?”他问,抬脚轻轻在秦见鶴膝头点了一下。
像提醒,又像是挑衅。
秦见鶴垂眼看他,浓密眼睫遮住了眼底情绪:“不用,我用客卧浴室。”
边说他边将换洗衣服放进叶知秋手里,“都是新的,还没穿过,但好像有点大。”
“没关系,凑和一下就还好。”叶知秋含笑起身,就要去浴室。
“你的衣物已经在准备了,”秦见鶴又说,“下次来,应该就可以穿了。”
叶知秋愣了愣,不觉停下脚步:“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你?”
“不肯定。”秦见鶴说,“有备无患而已。”
闻言,叶知秋抬手揉了揉额角,不觉又笑了:“都忘了,你家就是做衣服的。”
是啊,秦见鶴家就是做衣服的,别说准备几套,准备整个衣帽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再纠结,叶知秋抬脚进了浴室。
浴室和外面一样,干净整洁。
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摆得整整齐齐,放在最容易拿取的地方。
洗过澡,叶知秋吹干头发,又取了瓶乳液藏在袖口里。
今天没来得及买东西,他觉得,晚上说不定会用得到。
出门的时候,秦见鶴已经回来了。
洗过澡,他换了件丝绸睡衣,此刻正坐在之前叶知秋坐的位置低头看文件。
灯光打在他身上,男人透出一股安稳沉冷的气质来。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了过来。
叶知秋刚刚洗过澡,雪白的皮肤被热水蒸成了淡粉色,眉眼间的湿气更是还未及散尽,看起来格外柔软。
他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大了许多,库管处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上衣更是空荡荡的,倒像是穿了条裙子般,衬得他更见瘦削。
看到他的一瞬间,秦见鶴身上那股沉冷的气质几乎立刻就散了。
他漆黑明亮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缕笑意,遥遥向叶知秋伸出手来。
“过来。”他说。

之前秦见鶴调侃过叶知秋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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