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到了淞屋秀树怒吼,“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滚回去改!”
有人跑出去看了一眼,飞快的溜了回来,“确实是淞屋导演,还在打电话,不过他没往这边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霎时间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气氛瞬间门轻松起来。
只有毛利小五郎顶着毛利兰的眼神越发萎靡,“再……再等等哈……”!
第248章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毛利兰实在撑不住了,“爸爸,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和柯南明天还要上课呢!”
毛利小五郎转念一想,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回事,转头询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淞屋导演怎么还不回来?”
对方摇摇头,看起来对此漠不关心,不过看在毛利小五郎的面子上,还是多说了一句,“导演他……有时候脾气不是太好,这种时候最好让他静一静。”
毛利小五郎明白了,这意思不就是说,淞屋秀树工作的时候脾气很大,大家都不敢去找他么!
不过毛利小郎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他即不是工作人员,作为侦探又有很高声望,两个人刚才交流的也很开心,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觉得对方有冲他发火的可能。
于是毛利小郎把这件事揽了下来,还不忘吹嘘自己的地位,刻意把话说的很大声,“这么下去不行啊,都这么晚了,大家都在这里等他也不是回事,我去劝劝他好了。”
和毛利小五郎说话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听到这话立刻凑了上来,给他指了个方向,“真是麻烦毛利先生了,刚才我看见导演往那边去了,如果毛利先生要找他的话,就去那边看看吧!”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低头道,“小兰,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找淞屋老弟,和他道个别,很快就回来。”
毛利兰这会儿理都懒得理他。
还是江户川柯南开口,“知道了,叔叔,你别磨蹭了,再磨蹭下去,说不定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上半个小时。”
毛利小五郎举起拳头作威胁状,“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下次再敢这么说话,看我不揍你!”
“好了,爸爸,你快点去吧,”毛利兰很少这么直白的表现出不高兴,“继续耽误下去,真的要像柯南说的一样,再等半个小时了。”
“知道了,小孩子就是麻烦……”毛利小五郎嘴里咕哝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混在工作人员后方的萩原研二,此时也快受不了了,折腾了这么一通,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我说差不多了吧,我们已经等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怎么能回去呢,现在回去可是前功尽弃,”被吵起来的时候是很困的,但是现在松田阵平精神得不得了,“研二,你忘了么,我们刚刚还在说,要趁着你没进娱乐圈,趁早开始训练啊!”
“这是训练的一部分,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选择放弃。”伊达航按住萩原研二后颈,真的是像鬼一样,贴在身后,幽幽的说道,“鬼冢班没有出过这样的前例。”
“是啊,研二,”景光轻飘飘的开口,“你不会这么快就想要退缩了吧?”
萩原研二很想点头,但是这三个人,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有几只手,总之从他的角度来说就是,七手八脚的捏住了他的嘴巴,又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既不能讲话,也不能点头。
“既然研二你这么赞同,”松田阵平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光,非常真诚的说道,“我们一定会努力帮你完成愿望的!”
“不如这样好了,我帮你做个行动计划,”景光对他眨了眨眼睛,“研二,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想错过这么宝贵的机会。”
“稍微牺牲一下睡眠时间,换来这么宝贵的经验,想必你也很赞同吧,”景光手上用劲,捏住萩原研二的下巴,坚决不让他摇头,“从今天开始,晚上你就不用回房间睡觉了,我们三个会每天轮流陪着你,来组认真观摩的!”
伊达航咧开嘴,“我没意见。”
松田阵平笑眯眯的,头上的卷毛显得人畜无害,但他在萩原研二祈求的眼神中,说出了同样冰冷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景光看都没看萩原研二,“太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说话间,毛利小五郎快步出现,顾不得压低声音,有些焦急的说道,“我去那边找了一圈,没看见淞屋导演!”
附近听到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七嘴八舌的回答起来。
有的说他回了休息室,有的说可能在另一边,还有的说导演可能临时出去了。
总之没有一句准话,大家都不知道,淞屋秀树到底在哪里。
毛利小五郎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纰漏,瞬间感觉有点丢脸,“小兰,你再等会儿,我去那边找找!”
毛利兰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吧,说不准淞屋先生在什么地方,多一个人找起来也快点。”
“那我也要一起!”江户川柯南蹦起来说道。
“行吧,一起一起都一起,”毛利小五郎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说实话,他坚持到现在也有些困了,得知冲野洋子早就离开,瞬间没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毛利小五郎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去,“我们去那边找找,实在找不到,到时候找人和他说一声就算了!”
三个人的速度确实比一个人快些,很快,他们就远离片场,城堡的走廊里亮着灯,逐渐连那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真是的,这个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毛利小五郎自言自语,“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开工,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里一共有三层,说不定是跑到其他两层去了。”毛利兰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
今天本间小姐刚刚带他们参观过这里,毛利兰知道前面的房间基本都被当做放东西的仓库,淞屋导演肯定不会在里面,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每扇门都打开看看。
好困……
早知道今天就不陪爸爸过来了。
还有柯南也是……
毛利兰走到门口,已经习惯性的抬手,意外发现这扇门居然没有关上,只是虚虚掩住。
这个房间不是被剧组当成了杂物间吗,难道淞屋先生在这里?那她是不是应该先敲门再进去?
身体的惯性动作快过大脑,毛利兰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推开了门。
糟糕,如果淞屋先生真的在这里,还是先和他道歉……
“爸……爸爸……”连叫都叫不出声音,毛利兰想要赶紧叫人,但是实际上,她只是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就站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她死死盯着房间里的场景,没办法移开眼睛。
江户川柯南第一时间注意到这边的不对,毫不迟疑的跑了过来,“小兰姐姐,怎么了!”
他这么一喊,毛利小五郎从另外的房间转过头,同样马上跑了过来,“小兰!”毛利兰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屋内。
两个人跑到门口,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淞屋导演!”
整个房间里全都是血,从墙壁到地板,再到放着的那些东西,无一幸免,让人忍不住惊讶一个人的身体里居然能有那么多血。
淞屋秀树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看起来都软趴趴的,后脑勺已经失去形状,头发被血揪在一起,一绺一绺,衬着他的脑袋像个乱糟糟,长满杂草的破碗。
不用检查都知道,脑袋变成这个样子,必定是活不下来了,不过毛利小五郎把毛利兰扶到一边后,还是在尽量不破坏的情况下,进入现场,测了下脉搏。
毛利兰也算见过大风大浪,只要不看里面那可怕的场景,很快就缓了过来,“爸爸?”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已经彻底没有心跳了,小兰,你打电话报警,柯南,你去通知其他人!”
好在毛利兰之前问本间葵借了充电线,此时的手机能够正常使用,她赶紧打电话报警。
江户川柯南飞快的跑到现场,想找能主事的,就看见站在后方的松田阵平几人。
太好了,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等下松田先生他们还能帮忙维持秩序!
江户川柯南随便找了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除了导演之外,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毛利叔叔找他!”
“负责人?”剧组的规矩和外面不太一样,对方有些拿不准,“负责人的话应该是制片人吧,不过制片人没跟过来,你找场务也行。”
对方扭头问道,“场务在吗?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找你有事!”
“场务没来,”有人回他,“导演时间安排得紧,场务今天去检查下一场戏的场地了!”
又有人说道,“那那个呢,场务助理!”
“场务助理现在已经休息了吧?”
好几个人同时在回答,总算搞清楚了应该找谁,江户川柯南拉住的人比较好说话,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去帮他叫人。
本间葵很快被人找了过来,松田阵平四人早就察觉了问题,仗着伊达航做了伪装,明目张胆的跑到江户川柯南面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户川柯南脑子里都是案件,根本没注意到伊达航被其他三人挡在身后的事情,分出一点心神回答道,“麻烦你们通知金泽哥哥,淞屋先生死了。”
本间葵一下傻了,幸好滑雪场的员工靠谱,直接取代了她的工作。
江户川柯南赶紧回到现场,只不过他没想到,在他离开之后,靠谱的滑雪场的员工,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这样。
“你去叫金泽先生起来吧。”
“还是你去吧。”
“不不不,刚才我已经敲过门了,这次还是换你去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金泽伊织睁开眼,一时之间搞不清楚,是自己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不过他瞪了一会儿天花板,很快就缓过神,应该是早上了吧……
他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上面明明白白的显示着:一点零四分。
很好,和他们刚才来敲门的时间,只隔了一个小时!
金泽伊织的拳头硬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两步冲过去,“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抢着说道,“金泽先生,剧组那边出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当然是死人了!
金泽伊织顾不上追究萩原研二,立刻回去换衣服,“报警了吗?”
萩原研二找回了一点向上级报告的感觉,“死者是淞屋导演,小兰小姐已经报警了,景光他们正在现场维护秩序。”
都做完了啊,金泽伊织马上没刚才那么急了,动作恢复了平常的速度。
既然他们都做完了,急急忙忙赶过去也没有意义,最多就是能仗着老板的身份,安慰一下那些惊慌失措的剧组工作人员。
这种事不急,晚个两三……八九十分钟没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抵达游客大厅后,金泽伊织还是第一时间去了案发现场。
房间里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仿佛被人变成了屠宰场,金泽伊织只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不知道多少次感叹,真是谢天谢地,滑雪场不用他来搞卫生。
就这个血液喷洒的程度,他很怀疑这个房间按照正常打扫手段,到底能不能弄干净。
为了保护现场,主要是地上全都是血,根本无从下脚,除了毛利小五郎进去确认淞屋秀树是否彻底死亡那次,他们再也没进去过,就在门口研究。
江户川柯南喊住金泽伊织,“金泽哥哥,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啊?”
金泽伊织干脆利落,“没有。”
江户川柯南好像被他噎了一下,不过金泽伊织也没办法,他确实就是没看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啊,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面子骗人吧。
而且江户川柯南都来过多少次了,应该早就对他的推理水平有数才对,估计就是找不到线索,病急乱投医,随便抓了个人问,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金泽伊织完全没放在心上,把对方噎得说不出话之后,就去拍摄现场那边镇场子了。
拍摄现场这边倒是没陷入太大的混乱,大家都老老实实待在原位,案发时没在现场,去休息的工作人员,也被人带过来,安置在这里。
人有点多,但没什么人闹事。
而且空气中传递着一股害怕又兴奋的情绪,可能是做影视工作的人内心比较不一样吧……
金泽伊织也看不懂这情况,甚至没人象征性的表现出哀伤,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声音压低到根本听不到的说话,就是低头捧着手机,手指简直都快挥出残影的打字。
可以说是金泽伊织碰到过,最配合,干脆配合过头的群众了。
他在现场完全起不到作用,甚至显得有些多余。过了一刻钟左右,伴随着夜里更加明显的警笛声,警车们呼啸而来。
目暮警官熟门熟路的带着人出现。
“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立刻迎了过去。
目暮警官嘴角一抽,“还真是,怎么又是你呀,毛利老弟……”
“这个……我也没办法啊……”毛利小五郎尴尬的笑起来,“名侦探总是会吸引案件……”
目暮警官看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在毛利小五郎的带领下,往案发现场走去,“算了,你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我和死者淞屋秀树今天刚刚认识,算得上一见如故,所以晚上留下来参观他拍戏。”
跑过来看情况的江户川柯南听到这句,忍不住吐槽,“叔叔,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留下来参观拍戏,完全是为了找机会和冲野洋子小姐见面来着。”
江户川柯南瞪着一双死鱼眼,“结果没想到冲野洋子小姐早就走了,害我们在这里留到这么晚!”
“去去去!这孩子在这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毛利小五郎眼神乱飘,“目暮警官,你千万不要听他瞎说!”
目暮警官也变成了死鱼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同样了解毛利小五郎,知道江户川柯南说的是真话,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毛利老弟你继续说。”
“差不多十二点左右,淞屋导演还在拍摄现场,”毛利小五郎知道这些都很重要,说的很详细,“当时拍摄不太顺利,他很生气,让所有人停下调整一下,休息三分钟。”
“不过就在这时,淞屋导演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所有人不要偷懒,在原地等他回来,说完就离开了。”毛利小五郎认真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然后他一直没有回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或者三十分钟左右,有人听到淞屋导演打电话的声音,出去看了一眼,确认他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我在拍摄现场又等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准备去找他告别,就去问了刚才看见他的那个工作人员,往他离开的方向去找人。”
说到这里,毛利小五郎微微皱起眉头,“不过没找到人。”
“柯南一直闹着要回去睡觉,小兰也有些坐不住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往另一个方向找。”毛利小五郎补充道,“全程都没有看到奇怪的人,走廊上一直也是没人的状态。”
“然后……小兰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已经走到了地方,毛利小五郎往前一指。
目暮警官立刻上前,哪怕是他这样侦破了多起案件的老警官,看到这个血流成河的场面,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是……”目暮警官立刻注意到了地上的脚印。
毛利小五郎赶紧解释,“这是我的脚印,发现现场后,我进去确认了一下淞屋导演是否死亡。”
“不过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进去过了!”毛利小五郎保证。
守在门口的毛利兰点头,“发现尸体后我一直在这里,确实是除了爸爸之外没人进去过。”
“好的,我知道了,”目暮警官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警方吧。”
毛利兰被警员带去休息,江户川柯南巧妙的躲在毛利小郎身后,还是没逃过毛利兰的关心。
“柯南,你怎么躲到爸爸身后去了,”毛利来说着来牵他的手,“一定很害怕吧。”
“其实还好啦,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害怕她生气,没敢拒绝的太明显。
没想到实在是太不明显了,毛利兰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本来就困,还被尸体吓了一跳,现在根本没心思关注其他,“好了,快点过来吧,我们去那边休息,别打扰爸爸他们办案了。”
江户川柯南磨磨蹭蹭,“小兰姐姐,可是我……”
毛利兰明显误会了什么,二话不说,抱起了江户川柯南,“不用害怕,那边有很多人在,我也会好好保护柯南的。”
“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又羞又急,想要从她怀里挣脱下来,又不敢使劲。
“切,你这个小鬼还真是……”毛利小五郎咂了下嘴,江户川柯南还以为自己要被骂了,就见对方大笑出声,“知道哪边更可靠啊!哈哈哈!跟着名侦探很安心吧!”
毛利小五郎摇头晃脑,“不过现在不行,我忙着去破案子,你先跟着小兰过去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江户川柯南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法改变他们的想法了,只好做出乖小孩的样子,“知道了,小兰姐姐,我们走吧。”
“真没想到柯南这么依赖爸爸啊,”毛利兰笑道,“明明平时总是在跟爸爸对着干。”
江户川柯南只好装傻。
回到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作为一个作息规律的高中生,毛利兰就算再怎么担心,还是控制不住打起了瞌睡。
江户川柯南趁机从她怀里跳下来,小声说道,“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我看见本间姐姐了,去找她玩一会!”
“……本间小姐?”毛利兰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江户川柯南赶紧说道,“她也在这里,你看,就在旁边,我一会就回来!”
毛利兰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确实看到个很像本间葵的背影,也就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
江户川柯南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跑回案发现场。
现场情况比较杂乱,血流的到处都是,警方不得不花了比平时还多的时间,在尽量保持现场完好的情况下进入。
江户川柯南偷偷摸摸跑过去的时候,这个流程正好结束,他赶紧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后蹭了进去。
房间就这么大,毛利小五郎马上就看到了他,“柯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户川柯南好不心虚的说道,“小兰姐姐太累,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就来找叔叔了!”
“这样啊,”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虽然不太乐意带着这个拖油瓶,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了,“那你就跟着我吧,记得千万不要乱碰东西!”
“知道了,叔叔!”!
案发现场到处都是血,虽然不太方便,但也没法收拾。
尽管痕迹见证科已经取走了血液样本,但是目暮警官担心,其中还有些没能发现的线索,只是让人找些纸板,铺出来一条通往尸体的道路。
这样不免也会破坏一些信息,但这样总比一群人踩着血来回走动要好得多。
房间门里自带的灯也很昏暗,再加上堆放的乱七八糟的道具,营造的氛围感过强,根本看不清东西,目暮警官又让人拿来手电筒,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盏。
等灯一开,江户川柯南才发现,这个房间门的实际面积比他想的还大,只不过之前进来参观那次,他没细看,直接把剧组在里面搭的架子当成了墙壁,这才留下这个房间门不是很大的印象。
这个房间门的实际空间门应该有七十平左右,本身应该就是个收藏室一样的地方,打开灯,仔细看,可以看出贴着墙壁的地方,放着原装的矮柜,可以说把华而不实做到了极致。
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剧组才把这里当做仓库使用。
剧组放进来的架子就简陋很多,明显能够看出不是一个画风。
都是普通的不锈钢架子,中间门还夹杂着木架,最里面的架子大概是担心蹭到原装的柜子要赔钱,隔了一小段距离,绝大多数架子上都盖着一层厚厚的布,从头蒙到脚,看不清楚里面放了什么。
外面的架子上倒是没盖东西,只不过也很混乱,完全没有分类,只是见缝插针,有空隙就放,看起来就是一堆说不上用途的道具,乱七八糟的塞在一起,基本没留出空隙。
地上还堆着各种纸箱子,卷起来的画卷,也可能是没展开的幕布,总之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这里全部都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江户川柯南之前才会误以为后面就是墙壁。
之前他以为血溅到了墙上,现在看来,应该是溅到了后面架子的布上。
而且血里似乎粘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将手电筒对准附近的血液,立刻发现了问题,“叔叔!血里有字!”
毛利小五郎立刻打起精神,“什么字?!”
“哦,这件事刚才检验科已经跟我说了,不只是这,整个房间门的血里都有,想来并不是死者留下的死亡信息,”目暮警官道,“他们已经把碎片拿去化验,很快就能出结果。”
听到这里,毛利小五郎顿时丧失了兴趣。
江户川柯南还是很在意,用毛利小五郎的名义,从外面的警官手里拿到了镊子。
他小心翼翼的把纸片夹起来,“前括号候场……?”
这是什么意思?
江户川柯南又要了个证物袋,把自己收集到的纸片放在里面。
这些纸片都很碎,每张上面只有一两个词语,都是诸如“走过”,“你到底”,“他来”这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些碎片比想象中还多,江户川柯南努力了一阵,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放弃。
他站起身看看周围,又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到底……哪来的这么多血?
血液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门,就算把一个人身体里所有的血抽出来,也不一定能造成这么夸张的效果。
而且死者的主要伤口是在脑后,江户川柯南来到尸体旁边看着检验人员记录数据,这样的伤口根本没办法……
什么?!
“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立刻被叫了过来。
由于死者被发现时,就是面朝下扑倒的状态,后脑勺又受到了非常严重的致命伤,以至于警员把身体抬起来之前,根本没想到死者的腹部破了个大洞,像是被人从内部炸开,内脏直接滚到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
江户川柯南这下真的是不明白了,腹部的伤口,和脑后的伤口都是致命伤,任何一个单独出现,江户川柯南都不会奇怪,但是两个一起出现,这件事就显得有些怪异起来。
一般来说,凶手不会做没必要的事情,特别是在有限的时间门内杀人,做多余的事情,就意味着凶手要在现场停留更多时间门,平白提高了被发现的几率。
不管是先从背后用凶器把淞屋导演击打致死,再开膛破肚,还是先在腹部制造出这样的伤口,再去击打后脑,都说不通啊!
这两个伤口,一个在正面,一个在背面,也不符合一般凶手的行为逻辑。
不管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要想制造另外一个就必须把尸体翻过来,特地把尸体翻过来,做这么一件事,不是很奇怪的行为吗?
目暮警官看着眼前的情况,脸色不太好,“毛利老弟,你怎么看?”
毛利小五郎也没想到这个情况,有些头痛,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可能是以仇恨为动机的犯罪,凶手看起来对死者有很强的怨恨。”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目暮警官点头,“尸体腹部的伤口有些奇怪,看起来像是从内部爆炸……”
两个人一同沉默片刻,目暮警官开口,“我会让鉴定科加快速度。”
房间门内被彻底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和凶器相关的东西,他们只能暂时认定凶器被凶手带走。
道具里倒是有棒球棍之类,可以当做凶器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出于演员的要求(毕竟有些演员腕力不行,但是又想表现出利落的动作),以及安全方面的考虑,全部都是道具组重新制作的。
只是看起来和普通的棒球棍一模一样,实际上重量要轻很多,根本没办法砸晕别人。
除了血中的纸片,房间门里竟然找不到更多线索,目暮警官干脆让人把这些纸片全部收集起来。
接着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
这件事情意外的简单,因为死者是导演,他走之前让所有人不要离开,也就真的没人敢离开。
只有几个人中途去上过厕所,但是几分钟也就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门根本没办法到达房间门,行凶之后再回来,所以基本可以排除。
没来现场的人也有同事可以互相证明,最后拿不出不在场证明的人,居然只有三个。
第一个拿不出不在场证明的是星野辉美,她说自己送走冲野洋子之后,让助理不要进来打扰,在房间门里看了一会儿剧本就睡觉了,直到刚才才被叫醒。
第二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是八重津枝江,她是剧组的编辑,理由和星野辉美差不多,因为淞屋秀树又让她改剧本,已经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觉得很烦,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门里工作。
第三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比较出乎意料,是本间门葵,她发现自己再次被卷入凶杀案中,表情已经不是复杂能解释的了。
场务不在,本间门葵作为助理,要解决所有事情压力很大,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白天晚上都在,所以勉强维持了正常作息,案件发生的时候在房间门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