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六年后,我觉醒了—— by墨骨鱼
墨骨鱼  发于:2024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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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源心里暗道不妙,要是给不出个满意的答复,这小作精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不嫌烦,也不会恼怒生气,只当这是情人间的情趣,只不过自己这个情人更磨人一些: “我在想把你娶回家。”
果然,听了这句,边樊露出一个笑来。
他将怀源放在休息室的小床上,没一会自己也躺上来: “这话说反了。”
怀源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从他的财产来看,这句话说不定真反了。
只是面上依旧要装出个样子来,于是他只是笑,并不说话。
乍一回来处理公务,边樊像是有些疲乏了,半阖着眼,抱着怀源: “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怀源也靠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财产分割,你和我的。”边樊的声音很小,似乎困倦极了, “你一半我一半。”
“分这个做什么?”怀源咦了一声。
“拿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想跑也跑不了。”
这句话有点幼稚了。
怀源笑出声,蹭了蹭边樊,坏心眼道: “你就不怕我卷着钱跑了?”
“没关系,你跑到哪我都能抓回来。”
边樊的语气平淡无波,像是一句玩笑话。
怀源也是这么想的,也没有当回事,拿脑袋顶了顶边樊,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过几天要回国了。”
边樊咦了一声,眼睛都快闭上了还是回答他的话: “不玩几天吗?”
“不了,回去带你去看看他们。”怀源调侃,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
边樊轻笑一声。
怀源也不打扰他休息了,和他一起进入了睡眠。
醒来之后,边樊想起自己半睡半醒之间答应了什么事,立刻就想反悔了。
还没玩够呢,好不容易过个二人世界,这么快就结束了?
边樊十分不满。
边樊试图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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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就考试(试图解释)

午睡结束,边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有些不开心地接过水给怀源擦脸。
怀源还迷糊着,软软地推了他一下,抗拒着: “好困……”
边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那些不满消散了不少,哄道: “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起来吃东西好不好?”
“唔……”怀源费力地睁开眼。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头发乱七八糟,有几根呆毛直愣愣地翘着,意识消散了大半,却还是能认出面前这人,揉着眼睛: “啊……边樊。”
边樊被他喊得心一颤。
“乖,你想吃什么。”边樊语气更加柔和,眼底温暖一片。
他怀着恨意处心积虑地接近这个人,每一种下场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想到这个结局——一个温和得不可思议,几乎满足了他所有遗憾不甘的结局。
怀源没说话,半闭着眼睛蹭了蹭。
边樊很喜欢对方这种下意识的依赖态度,甚至想让他继续睡好了。
但是不行。
边樊狠狠心,继续喊醒他,闹了半天,怀源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还有些懵。
“睡傻了。”边樊敲了敲他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套上外套。
天气渐冷,北半球维度高,冷得更快。
休息室内安装了暖气,温度不是很低,边樊内里穿着一件高领衬衫,只需要再加一件外套就行。
怀源穿着略显宽大的衬衣,领口处露出了一片,正在揉着眼睛打哈欠: “现在几点了。”
“三点了。”边樊收拾好自己后就开始给怀源套外衣,防止冷着他, “饿了吗?”
怀源摸摸肚子,还真有点,于是诚实地点点头。
“你想吃什么?”边樊把他抱到轮椅上。
“什么都行,我不挑。”怀源懒洋洋的。
这个午觉睡得实在舒服,他意识还没回笼。
“行。”边樊最后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笑了一声。
休息室外面是他的办公室,暖气更足些,但边樊还是吩咐助理拿了一些点心和一条小毯子。
办公室内有一张茶几,但边樊没把点心放茶几上,而是放在桌子旁边,一点也不在意桌子上的文件时不时会被弄脏,只希望怀源能坐在自己旁边。
“确定不在这里玩几天了?”看着乖乖坐在自己身边的怀源,边樊眸色低沉,问道, “我知道附近有好几个不错的景点,你的花我早就拜托给管家了。”
怀源拿起餐盘上的小银叉,切了一小块蛋糕,嘴里甜蜜的奶油和柔软的内芯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怀源才解释道: “顾陆言他们……”
后面的话边樊几乎没再听下去了。
这三个字让他瞬间警惕,浑身都僵硬了,眼底的情绪也一瞬间沉郁下去。
又是顾陆言……!
他不喜欢这个人。
也不喜欢林初言和白落言。
他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起点与机会,只要再多留一天……就和现在截然不同。
但是边樊偏偏错过了。
也因此,他对那三人抱有敌意。
而且,而且……
边樊心里陡然间冒出一个不妙的想法。
而且,怀源答应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单纯……同情他?活着不是同情,而是其他随便什么情绪,独独不是爱。
之前亲昵的情景都历历在目,怀源也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
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边樊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担忧以及……恐惧。
他握紧了拳。
“他说什么了?”边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和之前差不多,心里恶劣的情绪却在不断翻涌。
要是怀源想要离开他……
“我不是说啦。”怀源丝毫不知道身边这人藏着怎样的心思,毫不隐瞒地说道, “要带你回去给他们看看。”
“他们之前不都是见过我。”边樊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这次不一样啊。”怀源又舀下了一块蛋糕,没有吃,反而伸到边樊面前,要喂给他, “之前你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去见他,现在是我的伴侣呀。”
不得不说,这句话很好地缓解了边樊心里翻涌的不安,他舒了一口气,吃了叉子上的那块蛋糕: “那我可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
他才不想回去。
边樊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可还是无法抑制心底的种种情绪。
“边樊?”怀源感受到身边这人传来源源不断的不安气息,抬起头,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你现在好像不太好?”
“我没有。”
“你有。”怀源信任自己的判断。
并且根据之前对边樊的解,和经历过对方几次发病的情景,立刻判断出现在对方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立刻放下蛋糕叉子,抱住对方,像是哄小孩地拍拍他的头: “是不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边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伸出胳膊抱紧了怀源的腰,语气里缀着不安: “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怀源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是从这个问题得知对方不安的源头,怀源耐心地跟对方分析自己的心理历程: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我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的确,我不想失去你,我习惯你在我身边,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友情,但友情不会让我吃醋,让我纠结,让我过分担心。”
说到最后,怀源在边樊额头上啾一下了: “我可以确认,我是爱你的。”
边樊不说话了,只是抱着怀源的胳膊收紧了些。
过了良久,他才重重地呼吸一声。
怀源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安抚他。
“我也爱你。”边樊缓缓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怀源的眼睛,说了这句话。
“我知道。”怀源轻声道,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边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
“吃东西不仔细。”边樊和怀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在他唇边吻了一下,舔走留在那里的蛋糕奶油。
他是不喜欢这种过于甜腻的食物的。
但偶尔尝尝,似乎也不错。
怀源的表情似乎不那么轻松: “边所长,我觉得,你需要去看医生了。”
边樊听到这句话,缓缓收敛了表情: “我觉得不需要。”
怀源却很坚持。
心理健康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带着边樊从以前的噩梦中渐渐走出来,但现在看来,自己和他在一起……好像还加重了病情?
这不可以。
怀源不会盲目自信,既然自己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去看医生。
边樊看着怀源的神色,知道自己这次肯定避不过去了,不由得有些头痛。
他当然去看过心理医生。
只是自己的那些肮脏不堪的回忆是发生在前世,这辈子不论怎么看,都拥有一个健康温暖的人生,心理医生找不出病的源头,边樊自然也不会说出自己重生的事。
于是一直这么僵持着。
要是答应怀源去看医生……那要怎么回答自己痛苦回忆的源头呢?
————————

怀源早已回来了,开始在疗养院做每日复健,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几步路了。
不过日常出行还是以轮椅为主。
顾陆言细致地将人从疗养院接出来,推上车: “今天先生想去哪?”
“去边樊那。”怀源快速答道。
顾陆言点点头,倒是见怪不怪。
三个月前,先生从国外回来后,就毫不掩饰自己和边樊之间的亲密。
……哪怕是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更亲密的关系,顾陆言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先生和边樊才接触多久……怎么就如此突然?
他自然是不介意男子与男子在一起这种事情的,只要先生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可以,而他也会全力支持。
只是……和认识才几个月的人在一起,还是太过突然了。
顾陆言忧心忡忡。
只不过先生的决定他想来不会反驳,开着车去了边樊的别墅。
想到这里,顾陆言的心绪又有些不平。
他也是才发现边樊住的别墅和先生的别墅中间仅仅只有一个人工湖,中间还有九曲桥连着,这就让他心中更为不喜——想必边樊是得知先生住哪,然后特意在旁边买了房子吧。
这和蓄意勾引有什么两样!
只是先生不以为意……
顾陆言叹了一口气。
怀源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常年面无表情的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而是专心地想着接下来几天的计划。
三个月前他们还在国外,因为怀源担忧顾陆言他们,于是出院后不久就急匆匆回来了。
但回来后,和边樊相处的时间直线上升。
就像今天这样。
顾陆言接送怀源去疗养院,但在养老院的那一段时间,两个人基本是呆在一处的。
“今天边樊没来,我去找他。”怀源适时出声。
也算是解释了今天怎么不见边樊的原因。
“好的。”顾陆言应下,并不多言。
“今天要带他去和爱医院……”怀源低声喃喃。
他之前和边樊建议,说要带他去看医生。
当时边樊含含糊糊地应了,回来后怀源提过几次,都被对方糊弄过去。
于是又拖了三个月。
今天可不能再拖了。
怀源严肃地想。
他已经提前问过了,今天边樊很闲。
他今天一定要把边樊抓到医院去。
“和爱医院?”顾陆言疑惑地重复一遍。
这个名字还挺熟悉的。
和爱医院是S市最着名的精神科医院,里面的医生都很专业。
而他会了解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手下向他说了一件事。
之前那个明灿,好像疯了。
这个明灿就是之前在K市绑架先生的帮凶,怀源被找回来后顾陆言直接报了警,在找不到主谋的情况下给这人判了很重的刑。
但单单入狱,又怎么能抵消他心中的愤怒呢?即使先生不在意,甚至都没有过问过这个人,顾陆言也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他用了些手段,保证对方绝不会好过就是了。
但在前几天,手下传来消息,说他疯了,现在是出狱看病的状态,而那家医院就是和爱医院。
如果确诊……刑期说不定会降低。
虽说是在同一家医院,但遇见的可能性不大,于是顾陆言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口。
说不定先生都忘了明灿是谁了吧?
疗养院离别墅不远,大约半小时后,就来到了边樊家门口。
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边樊早早地来到门口等待,车一停稳就迫不及待地开门将人推出来。
“今天来得倒是迟了。”边樊抿了抿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在预约医生。”怀源拽了拽他的衣袖。
“什么医生?”边樊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怀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看车子后座的顾陆言,向他招了招手。
顾陆言点点头,关上车门离开了。
这时,怀源才平心静气地回答边樊的话: “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去看医生吗?而且你今天也有时间。”
边樊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说今天有空,还早早地把事情全解决了……但那是因为今天是和怀源约会,而不是看病啊!
怀源之前的确说过这个问题……只是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还以为怀源不会再计较这个问题了。
边樊有点头痛。
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只是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
“算了……应该也没关系。”边樊拧着眉,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决定和怀源一起去医院, “行,我们现在就去?”
“下午吧,现在正好吃个午饭。”怀源摇摇头。
“行。”边樊干脆推着人去自己的别墅。
事到临头他反而不紧张了。
不就是暴露自己重生而来的事实?
边樊破罐子破摔地想。
反正怀源那么喜欢他,一定能接受。
要是接受不了……不,没有这种可能。
怀源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边樊也算平静下来,把人推到客厅,自己做饭去。
别墅内部的装饰和三个月之前可算是天差地别。
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复仇,自然不会在意居住环境什么的,几乎只要有张床就行。
要不是这里没有他单独的研究室,他也不会买房子居住了。
用一句话形容这间房子,就是样板房,买回来什么样,三个月之前就是什么样。
但现在改了许多。
客厅布置了巨大并且柔软的沙发,完全可以当做一张单人床,上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抱枕和一条毯子。
常年被拉上的窗帘也打开了,屋子里亮堂堂的一片,阳台上摆满了怀源送过来的花花草草,而最开始对方送来的那盆多肉,则是被放在了客厅茶几的最中央。
即使几个月没回来,在管家的照顾下那些花草也都活了下来。
厨房也被摆满了各种用具,冰箱里也摆满了食材,在家开火做饭毫无困难。
厨房是开放式的,怀源半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上的节目。
电视上的画面他几乎没怎么看,而是时不时地看向厨房。
锅灶在窗户的方位,边樊背对着他,不知道怀源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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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在国外那种缺少原材料的情况下,边樊都能做出让怀源赞不绝口的食物,更何况在拥有充足食材的现在?
很快,边樊就端来了三菜一汤。
汤是早早就煨好的鸡汤,已经炖了一上午,颜色浅黄,一看就很有食欲;剩下的三道菜都是怀源喜欢的食物。
“好香。”怀源嗅了嗅空气里饭菜的香味,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自家爱人, “你做饭最好吃啦。”
“咳咳。”边樊轻咳一声,右手握拳抵着唇,眼神不自然地漂移到别处去,耳根红了一片, “你先吃吃,不满意的再跟我说。”
“你做的我怎么会不满意。”怀源语气甜蜜蜜的。
他非常擅长夸奖。
更何况对方是他亲近的人。
边樊不说话了,坐下来往怀源碗里夹菜。
就算是已经交往了三个月……他还是不习惯对方如此直白的夸奖方式。
非常可爱,想亲亲他。
边樊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动作自然地探过身,在怀源嘴角亲了一下。
桌子不大,他们又坐在同一侧,因此边樊的动作很快。
等怀源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唇边的温润时,对方已经若无其事地返回原位了。
“吃饭。”
不仅如此,边樊还欲盖弥彰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彻底将怀源面前的碗填的满满当当。
“……哦。”怀源慢吞吞地响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怎么,是饭菜不合口味吗?”边樊感受不到对方现在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
“没有,很好吃。”怀源抬头看他一眼,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只是,我想说,你想亲我,可以多亲一会。”
边樊: “!!!”
没等边樊再开口,怀源就迅速说完下一句: “现在不可以了。”
边樊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怀源看见这一幕,有些想笑,忍着没有笑出声。
只是心情低落也会影响胃口,为了让爱人下午拥有良好的就医体验,怀源凑过去,主动亲了他一下: “但是,我可以亲你。”
边樊低落的情绪立刻消散不见,眼疾手快地抱住怀源,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怀源才返回原位开始吃饭,脸上红了一片,眼神飘忽地开始吃饭,饭菜的温度降了不少,正好入口的程度。
边樊眉眼带笑,心情好了许多,忍不住来逗怀源: “怀总,你很过分,只许州官放火。”
怀源低着头没看他,哼了一声: “彼此彼此,边所长。”
现在,午饭才刚刚开始。
怀源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要是提早回来还能睡个午觉。
吃完饭,时间就差不多了,边樊开车和他一起去了医院。
和爱医院的主治方向和普通医院不同,因此,这里人很少,也很安静。
刚进入医院一楼,就有护士走过来询问道: “是怀先生吗?”
怀源坐在轮椅上,长时间的行走对他仍旧是很大的负荷: “是的。”
“请这边来。”护士点了点头,开始给他们带路。
医院只有四层楼,但还是安装了电梯,在走向电梯的长廊上,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急匆匆走过。
他们的制服很奇怪,和怀源印象中的警察不太一样。
好像任何一种警察……制服都不是这样,但看胸前的警徽,的确是警察没错。
怀源有些好奇地多看几眼。
“那是狱警。”边樊推着他,低声提醒道。
护士也听见了他们的低语,解释道: “有犯人生了病,防止伤害到自己或者其他人,就来到我们医院看病,您放心,他在二楼,我们去三楼,不会打扰到您。”
“没事。”怀源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
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两个警察的身份,现在解了疑惑,其他的他自然不会多问。
很快,他们进入电梯,到了三楼。
三楼更安静了。
护士把他们带到最靠近电梯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便离开了。
门内传出一声: “进来。”
边樊推开门,把怀源推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张办公桌,桌子前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门的两侧各放了一个花盆,单调枯燥的白色办公室多了一些生机,也不再压抑了。
窗外能看到医院的小花园,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外面花园里的植物都萧索一片。
预约的医生是个老爷爷,留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眯眯的,眼神柔和,看起来很好说话。
怀源和老医生寒暄了几句,随后快速进入正题,把边樊拽过去,大致描述了他的情况,紧张兮兮地问: “医生,您看怎么办?”
“不是大事,先坐,我们聊聊天。”医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很和蔼的样子,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边樊依言坐下。
他心里其实很紧张,毕竟自己的经历一看就不是经历太多波折的,心里阴影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但医生似乎理解他的担忧,从头到尾都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随意聊着天,说的话题都很平常。
大约聊了半小时,医生就主动结束了聊天,转而和颜悦色地对怀源说: “没什么大问题,平常你多注意就行。”
“您说。”怀源一副洗耳恭听的状态。
医生哑然失笑,摆了摆手: “没什么大问题,而且也快好了。”
怀源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接着提高了声音,喜悦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您的意思是快痊愈了?!”
“对。”医生说,接着调侃了一句, “你要是再推迟几个月来,说不定都好全乎了。”
怀源露出一个微笑。
他还是很相信医生的。
而在一旁的边樊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医生是骗钱的还是真有点东西,反正没有揭穿他就好。
而且快痊愈……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也是如此。
毕竟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执念都是怀源,能解开的,当然也只有怀源。
想到这里,边樊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怀源,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心里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柔情。
现在这样,很好。
比他预料的所有情况都要好。
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怀源就准备带着边樊打道回府了。
他很开心,毕竟这件事他担心了很久,如今不仅仅是边樊的病得到解决,他的心病也瞬间去了一块。
“真好,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庆祝庆祝。”怀源眼睛亮亮的,拽了拽边樊的袖子。
“还是让我来吧。”边樊低笑一声,轻轻摸了摸怀源的头。
“你不相信我?”怀源危险地眯了眯眼。
“没有,怕累着你。”边樊求生欲简直一绝, “做饭是件体力活。”
怀源哼了一声,姑且原谅他了。
没走几步就到电梯门口,但电梯按钮和指示灯都暗了下去,还有一个[电梯维修中]的指示牌。
“哟,边所长,看来你得把我抱下去了。”怀源促狭道。
边樊反而笑了一声: “求之不得。”
幸好这只是三楼,下去也比较简单。
边樊拒绝了护士的帮助,只把这当成两人之间的情趣。
再说,怀源并不重。
即使身体在渐渐恢复,但他的体重还是比不上正常的成年男子。
太轻了。
边樊抱起怀源后心道。
以后的菜单可以改一改了。
最近怀源一直都在他这边吃,只是睡觉的时候才回去,于是边樊当仁不让地接下了“喂胖怀源”这一任务。
当然,顾陆言要是知道了估计又想冲过来揍他一顿……这种小事,当然不必计较。
而走到二楼后,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首先介绍一下医院的格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病人逃跑什么的,二楼和三楼的楼梯间并不联通。
简单来说,从三楼到二楼后就没有继续往下的楼梯了,要是想去一楼,就得去二楼的楼梯间。
而且这两个楼梯间都在很偏僻的角落。
要不是刚刚有护士路过,边樊估计要被绕晕了。
要去二楼的楼梯间,必须要穿过整个二楼,路上他们又见到了那两个狱警。
他们有些不耐烦地押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犯人,要把他带到病房。
边樊随意看了一眼。
犯人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头发被剃成短短的寸头,被手铐铐住的手腕非常细瘦。
他粗略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
比起关注某个奇怪的路人,他还不如想想晚上的菜单。
没一会,他们已经和狱警拉开了距离。
“对了,你对海鲜过敏吗?”边樊开口问道。
怀源摇了摇头: “不啊,但是不喜欢吃。”
边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诶!你干什么!”身后狱警突然喝道。
犯人拼了命地挣扎,最后大喊一声: “边樊,救我!”
边樊:???
怀源:???
他们两个都懵了片刻,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个认识的人进了监狱。
“他喊错了……?”怀源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边”这个姓不常见。
那个犯人突然间爆发了极大的力气,居然从两个狱警手下逃脱出来,猛地抱住边樊的大腿,泪眼婆娑道: “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一定要救我。”
怀源:???
他下狠手在边樊腰上拧了一把,冷笑道: “哟,是前任?”
边樊疼得呲牙咧嘴,腿被抱着动不了,那人力气还极大,他手上还抱着怀源,就怕摔着他。
听了这话差点给怀源跪下: “什么前任?我……这都什么事啊。”
————————

边樊简直有口难言。
他抱着怀源,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把人摔出去——好歹是个成年男性的重量。
腿又被明灿紧紧抱着,用力之大恨不得把他腿给掐折了。
所幸那两个狱警只是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飞快上前将明灿制住,拖开。
有个狱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抱歉啊,刚刚没看住,你们……没事吧?”
边樊松了一口气,摇摇头。
“有事。”怀源冷冷淡淡地开口。
明灿似乎非常不甘,还想继续扑上来: “你一定是来救我的……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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