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吗？
“我……”
“好了，不逗你了。”林又青却没听秦伯峪将话说完，“我订的车也快到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有住的地方吗？”
“还没来得及订。”秦伯峪摇摇头。
“那你等会是打算买票再回去？”林又青歪头。
“……我也不知道。”秦伯峪迟顿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你家里不是也过年吗？大过年的跑到我这里，不太好吧。”林又青抬眼。
“我家里那边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我在或不在都没什么影响。”秦伯峪轻声解释。
“那……”林又青伸出手指勾住礼盒的提绳，“你跟我回家？”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秦伯峪也想就此应声，但他还是犹豫了。
“没什么好不好的。”林又青耸耸肩，“我爸妈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他们也想见见你。”
“如果你觉得现在不是一个见面的好时机的话，也可以把见面的时间往后延一延。”
“你爸妈也想见我？”秦伯峪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
“你父母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那我父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过分吧？”林又青笑着反问，“那我们把见面的时间往后延一延，等到你方便的时候，再见我父母。”
秦伯峪张张嘴，“不要再挑时间了。”
“嗯？”林又青挑眉。
“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回去。”秦伯峪被林又青盯着，没忍住露出了笑意。
秦伯峪笑了，林又青也笑，可是两个人笑了一会就回过神来，“可是现在大过年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票。”
“我去线下售票处看一看。”秦伯峪确定了就没再犹豫，开始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果没有票了，我也可以开车去你家。”
“只是可能要去的更晚一点。”
“没关系啊，你去多晚，我家里都有人等你。”林又青安抚的拍了拍秦伯峪的心口，扯过了全部的礼盒，“我的车已经到了，那我们先去高铁站那里看看？”
“好。”秦伯峪郑重应声。
上了车，林又青和秦伯峪坐在后排轻声交谈。
“我买的礼物会不会太寒酸了？”秦伯峪还有点紧张，“之前听你给我聊你的父母，我又上网搜了一下，才选了这几样礼物。”
“到你家的时候，要不要在附近的礼品店再买一点东西？”
“已经够了。”林又青却摇摇头，“你买的东西都很实用，但是大部分都跟我买的东西重合了。”
“我没法在除夕当天回家过年，所以就提前买了不少礼物寄回了家里。”
“你买的很多东西都和我的一样。”
“我爸爱吃的肉罐头还有他喜欢的手表，我妈爱吃的牛奶糖和她喜欢的首饰。”
“我之前给你提过的东西，你倒是都买了。”
“就是可惜和我买的东西几乎完全重合，只是牌子不一样。”
“那我要不要再换一点东西买？”秦伯峪听了更紧张了，“叔叔阿姨还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吗？”
“或者我买一点养生的东西？”
“我家好像也不缺什么了。”林又青想了想，摇了摇头，可是随后他又眼睛亮了一下，“如果说缺什么东西倒确实是有缺的。”
秦伯峪：“什么？”
“我妈说家里的烤箱不好用，我爸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他手里的镰刀有点儿生锈，那个镰刀手柄总是脱落。”
“烤箱和镰刀？”秦伯峪眨眨眼，“我过年送叔叔阿姨这两样礼物会不会不太合适？”
“送礼就要看对方需要什么，不是吗？”林又青却不觉得，“而且我父母也不是多好面子的人。”
“我家那边送礼一般都比较注重实用。”
“什么走亲戚时候的小面包可乐牛奶和酸奶，一般送的都比较少。”
“我爸妈和亲戚家里一般都是米面粮油和水果来回送，每次过年都要攒上几袋几桶。”
“烤箱和镰刀就是他们现在需要的啊。”
“可是实用和仪式感一个也不能少啊。”秦伯峪还是不赞同，“第一次登门拜访，就算你家只需要一个馒头，我也不能真的只送一个馒头。”
“那倒是我想错了。”林又青抿了抿嘴唇，点点头，“因为我觉得我和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所以不管你送什么，我们心里都是高兴的。”
“所以我刚才才劝你不要送什么太贵重的礼物，送他们需要的就好。”
“不过既然你这样心里不舒服的话，那送什么就你看着来吧。”
“你和你爸妈都很喜欢我？”秦伯峪笑着挑了挑眉。
“我是我爸妈最喜欢的，那我喜欢的人，我爸妈他们肯定也不会讨厌到哪里去就是了。”林又青歪了歪头。
秦伯峪：“那你刚才说你爸妈也都很想见见我？”
林又青看着秦伯峪，舔了舔嘴唇，“对，他们都很想见你，因为他们从我这里听到了你的不少事情。”
车子停在高铁站正前方，秦伯峪和林又青赶忙暂停了对话。
秦伯峪下车去拿行李箱，林又青忙着结账。
等到林又青关上车门之后，两个人站在寒风里，才又开始了刚才的对话。
“你总和叔叔阿姨谈到我的事情吗？”秦伯峪拉着行李箱跟上林又青的脚步。
林又青：“……我们都在一起了，我和父母说一下，不行吗？”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叔叔阿姨提到我的？”秦伯峪心中还满是喜悦，“是在我那天去酒店找到你之后吗？”
“怎么突然好奇起时间了？”林又青笑了一下。
“只是想知道我在叔叔阿姨那里过明路过了多长时间？”秦伯峪低头笑出了声，他现在不仅开心，还有点紧张。
“已经过明路过了很长时间了。”林又青歪头，在我没追到你之前，你就已经在他们面前过明路了。
“先不要纠结这个了。”林又青用肩膀撞了撞秦伯峪，“赶紧去问问票啊。”
“别等一会最后一张票被别人买走了。”
“那你等我。”秦伯峪点头，拉着行李箱加快了脚步，奔向人工窗口。
林又青转头看了眼自己等会要坐车的对面站口，站在原地才跺了几下脚，秦伯峪又拎着行李箱快速跑了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票了。”秦伯峪摇摇头，“工作人员说可以去火车站看一看，火车站那边可能还会剩下几张票。”
“你也快上车了。你先去候车室等着吧，我去火车站那边看看，如果买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我离上车还有一段时间，我跟你一起去火车站？”林又青看了一眼时间。
“你不是拍了一晚上的综艺了吗？”秦伯峪按住了林又青的肩膀，“你先去候车室吧，我自己一个人肯定可以。”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林又青嘟嘟囔囔，“那不管买没买到票，你记得在手机上和我说一声。”
“好。”秦伯峪点头，伸手拿过了林又青手中的礼盒，“这些礼物还是我自己送给叔叔阿姨吧。”
“嗯。”林又青一边点着头，一边就将手里的礼盒递了过去。
“那我不和你多说了。”秦伯峪伸手轻轻摸了下林又青的脸，然后又快速收回手，“我先去火车站看看，免得连火车站的票都没了。”
“那你快去吧。”林又青拉过自己的行李箱，“我的行李箱还是我自己带回去吧。”
“好。”秦伯峪沉声笑了下，“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先去火车站那边看看。”
“嗯。”林又青嗯了一声，待看到秦伯峪拦了附近的黑车没了身影后，林又青才拉着行李箱转身去了候车室。
林又青赶回家的时候是中午的时间了，村子里还有不少人到处逛着，林又青对这种一年一度大型出游的活动一直都有点发憷。
“喂？爸？”林又青站在乡里打通了林父的电话。
“又青？”林父看了一眼手机，“怎么啦？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在咱们乡里，爸你现在在家吗？能过来接我一趟吗？”林又青握着手机在避风口不停跺脚，“我看咱们乡里那几辆干出租的车现在都不在了。”
“那人家回家过年了。”林父从床上起身，捞过自己的棉袄披在身上，“你在哪儿等着我呢？我开车过来接你。”
“就在信用社旁边的红绿灯那里。”林又青蹲在行李箱后面，“爸你快点，我冻得不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了。”林父一向是雷厉风行，确定了地点后，他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林又青被北风吹的手指发僵，才慢吞吞地退出了界面。
村里到乡里也不远，林父很快就开着车到了。
一见熟悉的颜色，林又青立刻站起身，拎着行李箱就跑了过去。
行李箱也直接拎上车，林又青钻进暖风的车里才感受到了温暖。
“怎么冻得这么厉害？”林母坐在前排，一见上车的林又青冻得耳朵发红就心疼。
“妈。”林又青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也来了？”
“那我跟你爸一起过来接你呀。”林母将车里的暖风又提高了几度，“也不知道找个没风的地方躲着会。”
“我刚才站的地方就是没风的。”林又青轻声反驳。
“家里都拜完年了吗？”
“放心吧，该串门的都串完了。”林母挥了下手，“现在这个时间点都回家了。”
“你到家也能直接睡觉。”
“你屋里也都给你收拾好了，我和你爸出来的时候把你屋里的空调和暖气也都给你打开了。”
“电褥子也打开了，你床铺我大早晨就给你铺好了。”
“那正好，到家我就钻被窝。”林又青打了个哈欠。
“你这回来路上吃饭了吗？”林父插了句话，“家里饺子剩的还有不老少呢，还有一小屉是没下锅煮的。”
“你回家看看你是吃煮的还是吃煎的？”
“对，家里昨天还有好多吃的呢。”林母也点头，“你不是不能吃那个糖太多，油太多的东西吗？”
“家里给你买了不少水果，还给你买了什么无糖的奶。”
“你要是这个不想吃，那个不想吃，等到晚上我给你做一桌菜。那个谁不喜欢吃的我和你爸也都没买。”
“咱们家今天晚上吃年夜饭。”
“我吃什么都行。”林又青放松了自己。
“那个谁不是说也要来吗？”林母往后座瞥了一眼，“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是他不想过来了吗？”
“啊？”林又青本来都闭着眼要入睡了，听见林母这话他又睁开了眼睛，茫然一瞬后才反应过来。
对哦，他坐高铁入睡之前给家里发了短信说秦伯峪会过来的消息了。
“他……他本来想和我一起回来的，但是高铁没有票了。”
林父：“那他就不过来了？”
林又青摇摇头，“过来还是过来的，我回来的时候他给我发了消息。”
“他买的是火车票，但是火车票没有直达的，只能到隔壁市。”
“他跟我说，到了隔壁市之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客车长途。”
“所以他可能要稍微晚一点才能来咱们家，可能要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到？”林母皱眉，“这买票没有坐的，火车又没有直达，转来转去坐到隔壁市，再坐客车长途往咱们这跑。”
“你就没跟他说，他再晚几天来都行吗？”
林又青挠挠头，“我们两个都没太想起来。”
“人家上咱家来一趟，那真是遭了老罪了。”林母摇了摇头，“咱们家院子里那厢房，我今天早晨听你一说，我就给他收拾出来了。”
“就是那屋没空调没暖气，我早晨又把炕烧了一次，你爸加钱找人又安了空调。”
“他这转来转去的坐车，也不容易啊。”
林又青坐在后面笑了下，全家人都这么重视他喜欢的人，也间接表明了家人对他的重视。
心里很难不高兴。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从客厅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说笑声，林又青睁着眼睛发了会呆，才慢吞吞的支起手臂坐起了身。
“来客人了。”打了个哈欠，林又青靠在床头，不想出去。
可是凡事并不如他的意，林又青清楚听到有脚步声从客厅那边漫步到了他的门前。
伴随而来的就是林母广忍香的笑声和‘斥责’，“你看又青一回来天天就睡懒觉，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从上午回来一直睡到现在了。”
“我给你把他叫醒，再睡下去，晚上都睡不着了。”
林母的话才说完，林又青都没来得及滚回被窝做出睡着的样子，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林又青将被子重新盖回身上，闭着眼睛，一副进入深度睡眠的模样。
可是林母半点也不妥协，见敲门声敲不醒林又青，林母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又青？”林母关上门，走到床边，放轻了声音，“还睡呢，赶紧起来吧。”
“外面都来人啦。”
“行了行了，别睡了，赶紧起来。”林母干脆直接上手开始揪扯林又青的被子，“快别睡了啊，你现在再接着睡下去，晚上怎么睡得着觉啊？”
“赶紧起来！”
剩下的四个字，语气明显严肃起来，林又青实在躲不过去，只能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慢慢睁开了眼。
“妈？”
“赶紧起来，外边来人了。”林母上手拍了两下林又青的肩膀，“收拾收拾。”
“赶紧的啊！”
林又青心中叹了口气，见林母这样就知道这次会客是绝对躲不过去了。
林又青只能点头，“我知道，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收拾的好看点啊。”林母又叮嘱了一句，才出去。
“收拾的好看点？”林又青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遂放弃。
客人在客厅，如果他要出去洗漱，肯定就要顶着这副鸡窝头出去。
但是幸好他的行李箱还在房间里，一些简易的擦脸工具还是在的。
林又青搓了一把脸，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整理着头发打开门，走了出去。
“妈。”林又青转身关上门就往客厅走去。
“又青。”秦伯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林又青就双眼放光，险些没有礼貌的直接站起身。
“秦伯峪？”林又青眨眨眼，看了看坐在自己爸妈身边的秦伯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已经到了？”
“人家小秦早就到啦！”林母哼了一声，“听说你在睡觉，就没过去找你。”
“谁知道你一睡睡到这个点？”
“人家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林父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
“那……那你们怎么不叫我？”林又青加快脚步走到沙发旁边。
“小秦说你回家之前一直拍戏，又赶路，就让你多睡一会。”林母解释道。
秦伯峪见林又青走到眼前，脸上的激动才褪下一点。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林又青抿了抿嘴唇，“我以为我才睡没多长时间。”
“没关系。”秦伯峪摇摇头。
“那你俩那么客气干什么？”林母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林又青和秦伯峪之间的气氛，“我跟林庆海都没你俩客气。”
“妈。”林又青无奈，“你和我爸在一起都多少年了？左右手的事情还用得着客气？”
“那你俩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吧？那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林母瘪了瘪嘴，“你们现在小年轻谈恋爱都讲究这个？”
“行了。”林父等林母说完了才开口制止，“人家谈恋爱关咱们俩什么事？就别操那个心了。”
“操心操心今天晚上吃什么吧。”
“炖鱼炖肉，我那肉都腌好了。”林母也点到即止，顺着林父的话就说了下去，“那正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跟我去那边做个饭。”
“行，走吧。”林父站起身。
两个人就看都不看林又青和秦伯峪一眼，并肩就往外走。
“爸？妈？”林又青无奈。
“那也不是光给你们两个人腾地的。”林母转身，“抓紧时间聊，聊完了过去打下手，咱们到时候别误了吃年夜饭。”
话毕，就不再给林又青两人反应的时间，林父林母转身开了门就往外走。
客厅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林又青和秦伯峪。
“……”林又青盯着客厅门看了一会，挨着秦伯峪坐了下去，“你等我两个小时了？”
“没有那么长时间。”秦伯峪摇摇头，脸上还带着笑。
林又青看了眼秦伯峪的笑容，有点不理解。
“那你之前就跟我爸妈聊了两个小时？他们还挺好相处的吧？”
“叔叔阿姨人都很好，只是我刚开始有点紧张。”秦伯峪点点头，“不过也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但是……虽然我爸妈确实挺好相处的。”林又青盯着秦伯峪打量，“但是你现在毕竟身份不一样，你是怎么和我爸妈聊得其乐融融的？”
“有吗？”秦伯峪挑眉，“叔叔阿姨明明很好相处。”
林又青双臂环抱，他妈确实挺好相处的，但是他爸这个还有那么一点崆峒属性加持的老直男……可没有那么好相处。
“你给我爸妈送了什么礼物？”
“我给阿姨送了一条珍珠项链，给叔叔送了一个文玩摆件。”秦伯峪说道：“你之前和我说的烤箱和镰刀也送了，然后又按照叔叔阿姨的口味给他们送了一点吃的。”
“……”林又青眨眨眼，“你出手倒是阔绰。”
“看来回头我也得给你挑一个礼物，好好补偿你了。”
“不用你补偿。”秦伯峪摇摇头，“我还担心送过来的东西不够。”
“我来的时候看过了，你家屋顶上的太阳能好像也有些年头了。”
“？”林又青眯眼，“你还要给我们家送太阳能？”
秦伯峪点头，“刚才叔叔阿姨领着我在家里看了看，他们说冰箱是你去年买回来的，冰箱门现在已经有点坏了。”
“叔叔说那边的车库好像也有点漏雨。”
“等等。”林又青闭着眼睛抬起手，阻止了秦伯峪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会是要给我们全家来一个大装修吧？”
“你现在送的东西已经够了。”林又青放下手，“我爸妈刚才领着你在家里四处乱看，估计也是因为担心你会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叫你置办这个置办那个的意思。”
“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我放假回家这段时间就可以全部处理了的。”
“我知道叔叔阿姨没有那个意思。”秦伯峪只笑，“但是我有这个意思，叔叔阿姨为人很好，我只和他们待了两个小时，我就知道他们也很喜欢我。所以我希望他们的生活环境能够更好，这不算什么啊。”
“投桃报李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林又青说不过秦伯峪，他吸了口气，“……算了，随你吧。”
反正到时候他再送给秦伯峪一个大礼物就好了。
“你也不用在心里想着，到时候给我补偿一个更大的礼物。”秦伯峪却看透了林又青的心思，“又青，我们既然在一起了，那我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我们可以为彼此的家庭负责，我现在就在负责。”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是一体的，你何必总想着补偿我？”
“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林又青张嘴想说什么，就对上了秦伯峪的笑容，于是问题中途换车了，“为什么一直笑？让你来我家拜年，你就这么高兴吗？”
“能见到叔叔阿姨我确实很高兴。”秦伯峪柔和下了自己的神情，“我来之前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我很庆幸我来了，因为我从这里知道了一个让我更高兴的消息。”
“什么？”林又青歪头，“我爸妈告诉你的？”
“是，刚才闲聊的时候，叔叔阿姨告诉我的。”秦伯峪点头。
林又青眨眨眼，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是需要通过他爸妈的嘴告诉秦伯峪，而且会让秦伯峪更高兴的，“所以……我爸妈刚才告诉你什么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早在我之前……你就已经喜欢我了？”秦伯峪努力想控制自己的笑容，可是笑容还是逐渐扩大。
“早在你之前？”林又青重复了一遍，心里觉得不妙。
“在你上一次回家的时候。”秦伯峪似乎是想到了上一次林又青在家里和他视频的时候了，“那个时候你还和我介绍你家里的大黄、皮皮和花花。”
“是从那个时候还是早在那之前？”秦伯峪有点好奇，不过随后他又笑着摇头，“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让我很高兴了。”
“我爸妈把我之前暗恋你的事情告诉你了？！”林又青的大脑才刚刚转回来。
“又青？”秦伯峪闻言看向林又青。
林又青有点紧张，他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发展的进度很好，早在之前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林又青就有过不止一瞬间的松动，他犹豫到底要不要将他暗恋的事情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的话，秦伯峪会不会觉得他们刚开始接触的每一次都是他的处心积虑呢？
林又青每每冒出这个念头，又总会悲观地压下这个念头。
但是就在他最放松戒备的时候，秦伯峪知道了。
“你……你很高兴？”林又青看着秦伯峪眼中担忧的情绪。
“你不希望我知道这个消息吗？”秦伯峪很快就读懂了林又青的未尽之意。
“不。”林又青收回视线，摇摇头，“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知道。”
“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的。”秦伯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中的喜悦险些将他淹没。
他现在似乎就在重温之前那个时刻。
林又青躲避他的视线，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你早点让我知道，或许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秦伯峪长舒一口气，“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会想延长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再早一点，那我们现在感情一定会更好。”
“或许就像叔叔阿姨那样。”
“那……”林又青抠了抠沙发套，与其煎熬，不如他主动出击，“你在知道我暗恋你的时候，你没觉得我们相处的日常有哪里不对劲吗？”
“觉得。”秦伯峪点头，“又青，你在让我爱上你，对不对？”
“你察觉到了？”林又青抠着沙发套的动作都顿了顿，“那你……”
“我很高兴。”秦伯峪直视着林又青的眼睛，似乎是在驱散林又青此时心里的不安，“因为你在乎我，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你想让我爱上你。”
“不管是你的小心思还是你的计划，或是你的小动作，都只是因为你想让我喜欢你。”
“又青，我很高兴。”
“你为我费心思做计划，这不就说明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我当然很高兴。”
秦伯峪放在沙发上的手移过去按在了林又青的手背上，“不过除了高兴，我还有点遗憾。”
“或许我比你想的，要更早喜欢你。”
“如果我们能够早一点在一起就好了。”
秦伯峪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在安抚林又青的情绪，林又青也确实被秦伯峪顺毛安慰住了。
“你记得你之前参加过一个石头同好会吗？”
“石头同好会？”秦伯峪扬眉，“我记得，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快毕业了。”
说着，秦伯峪又快速反应过来，“你也在？”
“我在。”林又青点头，“我还记得当时有人向我推荐你手里的一块石头。”
“我每次都想找你看石头，但是每次都被别人打断。”
“所以那块石头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
“那个时候你身边围了很多人，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所以……”林又青反手和秦伯峪的手相扣，“你不可能比我喜欢你还要早。”
“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秦伯峪睁大了眼，扣住林又青的手慢慢用力，林又青也不挣扎，“但是后来你毕业了，慢慢的就没有出现在同好会里了。”
“后来你又继承了赫水，我更没法接近你。”
“我本来以为我们以后可能都再也见不了面了，但是你那天约我去春秋居，要我给小秦同学补课。”
秦伯峪怔愣着看着林又青，半晌才在林又青的注视中回过神。
他低头揉了揉林又青被他紧抓的手，哑着声音，“等回去的时候，我们去找那块石头吧。”
“好。”林又青伸手握住了秦伯峪的手，轻轻点头。

两个人诉衷肠的情节很快就结束了。
林又青带着秦伯峪去厨房给父母打下手，相对陌生一点的秦伯峪有林又青做中和，再加上有下午那两到三个小时左右的融合，秦伯峪和林父林母相处的还算融洽。
一家四口人说说笑笑，张罗着年夜饭。
年夜饭都准备好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林又青拿出自己之前买的东西在墙上弄了个投屏，将春晚的重播弄到上面，大家一起当个背景音。
“这菜都还合胃口吧？”林母咽下嘴里的菜，眼睛就盯着秦伯峪，“味道不咸吧？我记得我多放了一圈盐，吃着还习惯吗？”
“味道很好。”秦伯峪连连点头，“很合我的胃口。”
“吃的惯就好。”林母闻言也点着头放松下来，“我还担心你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吃不惯我们这农村的东西呢。”
林又青发誓他妈说这句话绝对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只是气氛到了，正常的放松下来而已。
“怎么会呢？”秦伯峪轻轻摇头，“农村的东西新鲜，卫生质量都有保证，和我往常吃的也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