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迈开长腿出了浴室,留他一个人在浴室里。
瓷白的墙壁附上一层滚动的水珠,苏时栖在水里静静泡了一会,离开还是永远的留下来,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
他安静思索了良久,水温也逐渐变凉了。
他缓缓站起身,抬起白皙纤细的右腿迈了出去,随手取下挂在旁边的崭新浴袍,开门走了出去。
傅淮夜只穿了件宽松睡袍,靠在床上看书,听见动静短暂抬头看了他眼,没有什么多余反应。苏时栖微叹口气,鼓足底气走上前,褪下身上原本就多余的浴袍,微曲着腰钻进被里。
傅淮夜黑色的瞳孔猛然睁大,黝黑的瞳仁好似被雾气给遮埋,眸底涌动着无尽的欲望,双眼微眯,视线直直落在那团微微耸动的凸起上,耐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男人仰头喟然舒了口气,迫不及待伸出手,将被子里的人直接翻转过来,一把捞起Omega纤细的腰,翻身压了上去,逼得他不得不趴在床上。
苏时栖身体绷得紧紧的,有些僵硬。
男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眯黑眸,埋头吻过他白皙光洁的后背,灼热的鼻息像火灼烧般,一路沿着向下,落到他极为敏感的腰间。
Omega微扭着腰,往前爬,想要挣脱这令人煎熬的折磨,傅淮夜意识到他的意图,一只手拽住他的脚腕,用力一拉,把人重新拽了回来按在自己身下。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气氛也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苏时栖睫毛颤抖着,跪太久膝盖明显已经有些打颤,漂亮的背脊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好在房间开了暖气,才不至于太冷。
傅淮夜看着他撑在身侧微微颤抖的双臂,狭长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情欲,安静了下,他站起身一把抱起床上肌肤泛红的Omega,转身进了浴室。
稀碎的水流不断从花洒里喷落下来,淅淅沥的声音将男人低沉隐忍的喘息完全遮盖住,雾气凝结的玻璃窗上,Omega无力的撑着双手,只留下一个个错位模糊的手掌印。
“傅……傅淮夜我快站……站不稳了……”他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整个人顺着玻璃往下滑。
傅淮夜微微闭上眼,冷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情欲和沙哑,唇角浮出丝丝笑容,开口略显嫌弃说,“娇气,你这样会让我扫兴的。”
苏时栖羞得脸色涨红,明明是某个人发了疯的撞自己,“可是我……我腿好软,你轻点。”
傅淮夜幽深的目光微微一亮,把人转个身对着自己,身体嵌进去,搂紧他弯起挂在自己臂弯的双膝。
苏时栖后背紧紧抵玻璃上,双腿分在男人腰的两侧,抬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傅淮夜低头轻轻碰了碰他额头,男人身上突然泄出的信息素,让苏时栖身子一软,瘫软在他怀里。
傅淮夜眼神一紧,趁势双手将他牢牢按进怀里抱住,细碎密集的吻一连串的落在Omega敏感的耳廓旁。
苏时栖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想跟男人示弱,求他轻点饶了自己,却不知这样勾人的模样对这时候的alpha来说,堪比最顶级的催情剂。
男人的吻密而急,温柔带着几分缱绻痴迷,随着空气里愈发浓郁的信息素,这个吻变得越发强烈而粗暴,傅淮夜贪婪的汲取着Omega身上的香味。
苏时栖把脸埋进他脖颈间,死死咬牙,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泄出一声娇软,这不经意的嗓音宛若莺啼。
男人眸色一暗,血管里的鲜血瞬间沸腾起来,重重咬上他熟透似樱桃小丸子的唇珠。
两人吻了很久,直到苏时栖双手推攘着男人的肩膀,做出一个抗拒的动作。
男人见状念念不舍的离开他唇,苏时栖喘着粗气,一条清晰可见的银丝从Omega嘴角沿着饱满唇瓣拉长,沾染在他有些红肿的唇上。
空气里交缠着Omega和alpha信息素的味道,缠绵悱恻,若是有人现在进来,让人不由臆想飞飞。
苏时栖浑身发软,出汗后更是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傅淮夜还不打算就这样轻易饶了他,浴室里时不时川出一道破碎连绵,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晕沉沉的就要坐起身,身后一直大手揽上他腰,将人又拉了回去。
傅淮夜微睁开眼,大手顺势将人搂进怀里,往胸膛上按拢些。
苏时栖半醒半睡中在男人胸口蹭了蹭,一脸困意,嘴里还不忘喃喃道,“小熙……小熙醒了会……会找我的。”
男人在他眉间轻轻碰了下,声线柔软,低哄道,“有权叔在,不会有事的,快睡吧。”
苏时栖一听这话,安静了下来,嘴里囔囔着些听不太清晰的,把头埋进男人怀里,往他蹭了蹭,安心睡了过去。
第57章 有人砸场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光影洒在床上,将房间染上一抹柔和的金色,清新怡人的晨风透过敞开的窗扇,吹进室内。
床上的人悠然转醒,缓缓睁开眼,盯着头顶天花板习惯性发了会呆,下一瞬间猛然坐起身,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要去上班。
之前因为用不着赶早班,他关掉了闹钟。
苏时栖迅速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完毕就往楼下冲去。
傅淮夜坐沙发上,姿态慵懒而冷酷的翘着双腿,手里拿着每日财报,听见动静也只是淡淡抬头看了他眼。
茶几上放置的茶盏,茶气氤氲缭绕升起,香飘四溢。
傅淮夜端过青瓷杯放唇边,抬眸漫不经心睨了一眼手忙脚乱的人,微启的薄唇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权叔笑眯眯地看着Omega,语态谦逊带着笑道,“苏公子醒啦,早餐已经为你和小公子准备好了。”
苏时栖左后瞧了瞧,“小熙呢?今天不是要送他去幼儿园吗?”
“少爷已经吩咐过了,送小公子去幼儿园的事就交给高淮,你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他微微舒了口气,把人交给高淮,自己也放心。
他随手拿过盘里两个热腾腾的薄饼,还是肉馅的,一口咬下去,囫囵嚼了两口就吞下去,吃得虽然糙了些,但还是能感受到味道非常不错,和外面街头的薄饼相比,只能说各有千秋。
权叔见他只啃两饼,桌上其他的东西半点没动,“苏公子你这是……”
“嘿嘿那个我今天还得去上班,赶时间,早餐就这样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剩下的就麻烦权叔帮我打包起来,我晚点再吃。”
“可这要是凉了就……”
苏时栖嘴里塞满了肉饼,吐字含糊不清,笑笑道,“没关系,帮我装起来就好。”
权叔犯难,扭头望向男人。
傅淮夜淡淡瞥了某人一眼,微微鼓起的腮帮像极了一只疯狂屯粮的小仓鼠,虽然吃像不怎么雅观,但看上去着实可爱得紧。
苏时栖抬头往他这边偷瞄了眼,两人好巧不巧撞上眼,偷看还被人抓包。
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硬着头皮一个劲的干笑,心里感觉怪不好意思,这饼吃不完也可惜,刚好带去当午饭。
“他喜欢就好。”男人忽然低笑了声,从他身上缓缓收回视线,语气平淡道。
权叔应声退下,“那我这就去装起来。”
苏时栖有些吃惊,不过见他会同意,还是按耐不住的高兴,心里对某人的好感度直接跃层级的飙升,小眼神里疯狂闪烁着感激的光芒,由衷道,“爷,你人真好。”
傅淮夜懒懒掀起眼皮,赏了他眼,“这种违心话,只要你不怕遭天谴,尽管说。”
“哪有啊!”苏时栖恨不得立刻剖腹,以表真心,“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心话,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他态度的转变实在太快,让人越发怀疑起他之前话里含的水分,太深。
男人放下手里财报,一开口声线不由跟着柔和下来,带着松松懒懒的嗓音,好意提醒某人一句,“迟到可是要扣钱的。”
苏时栖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表情愣了下,猛地一跺脚,急得一时间大脑都没跟上脚的速度,转身速度过快,身形踉跄了下,“对对对,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小熙就麻烦高大哥,我先走了。”
他像火烧屁股似的冲到玄关处,弯下腰刚换上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经过他时微顿了下。
“走吧。”男人说完已经走了两步。
苏时栖手上动作顿了顿,回过神连忙起身小碎步紧跟跑过去,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我坐你车?”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静静看了他眼,“你有车?”
“爷这不是废话,我那破车之前就报废了,说来这还是件挺令人伤心的事。”苏时栖说到后面绷着张惨兮兮的小脸,蹭车什么的,其实能蹭也是一种本事,他向来不排斥这种行为。
“你伤心?”
原谅他实在没看出来。
“难道还不明显吗?”他两只手努力撑开眼皮,大眼睛瞪着男人。
他岂止伤心,分明就是要伤心死了好不好。
傅淮夜瞧着他这副搞怪的模样,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心情看上去似乎也好了不少,不咸不淡地勾唇低“嗯”了声,以示某人着实可怜,虽然完全看不出来。
苏时栖见状捂着脸,继续装可怜说,“这让生活原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我可不是爷你,你老人家那是不堪重富,我是不堪重负。”
“你缺钱?”傅淮夜闻言眉峰拧了下。
“缺。”他想也不想,脱口道。
他确实穷,日渐暴增的房租,还有小熙幼儿园堪比赛龙舟的学费,一年赛过一年,加之一些乱七八糟却没头绪的支出,每一个都令他忧愁且秃头。
傅淮夜迅速凝了他眼,沉默了会,撇开头,面庞泛着淡淡冷意,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傅淮夜阖眼养神。
苏时栖乖乖坐在旁边,脖子扭向车窗外,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某种香水的味道,很熟悉,清新又醒脑。
车稳稳停在公司门口,苏时栖率先下车,绕到一边贴心为男人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退到旁边。
男人一条惹眼的大长腿最先映入他的眼帘,傅淮夜下车站挺直身,扭头短暂觑了他眼。
苏时栖站直身,眸光清亮,泛着点点笑意,先他道,“我还是和爷分开走吧,省得外面流言蜚语给你徒麻烦。”
傅淮夜目光深深从他身上掠过,嗓音低沉,淡淡应了句好。
苏时栖仰头对他笑着,眉梢洋溢着令人愉悦的笑意,明眸在阳光下越发晶亮莹润,瞳若点漆。
傅淮夜低头静静注视着他的脸,直至Omega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时栖刚到公司大门,就与同样要进去的江路撞上。
“苏时栖,你怎么还在这儿?”消失了那么久的人,又突然回来了,江路眸里盛满了讥讽,冷眼落他身上。
苏时栖早就注意到他了,原本想着自己走快点跟他错过,省得再碰上,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见实在躲不过,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故作吃惊地看着他,“原来是江部长啊,真是巧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江路神色稍愣,声音提高几分,像是造势那般,傲娇地抬起下巴,眼神轻蔑看着他,“谁要你想啊,你能不能要点脸。”
苏时栖知道他爱怼人,嘴比钢铁还硬,明明怼不过,还非要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真是死鸭子嘴硬,不上砧板誓不回头。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苏时栖抬头眼神突然一紧,抛下句话,连连转身就想要溜走,“要是没事,我就先进去了。”
江路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见这一个劣质Omega居然还敢给自己甩脸看。
他顿时怒气上涌,气得涨红了脸,破骂道,“不是你什么态度啊。一个劣质品而已,只要我不想看见你,就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消失在北城。”
“江家本事倒不小!”
Omega闻言怒气咻咻地转过身,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居然还敢瞧不起他们江家。
当他彻底看清身后的男人时,脸色霎地惨白,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来人。
“傅……傅爷……”
男人视线越过他,直直落在某处,神情依旧淡然,眸底迅速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看向身旁一脸愤怒的Omega时,眼神蓦地冷了几分。
苏时栖见状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傅爷,江部长,您二位若没事的话,我就先去上班啦。”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位不用贴心挽留自己,毕竟这两个人,他都惹不起,也懒得周旋。
转身深吸口气,薄肩微抬,他加快脚步逃跑似的狂奔向工作室。
等确定自己已经彻底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他才堪堪停下脚,拍了拍自己压得喘不过气的胸口,却不料被突然窜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
“时栖!”傅云愣了几秒,有些吃惊,似乎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他,“我就说我们之间是有缘的,你看这走错路都遇到的机缘,要不你别跟我哥了,跟我吧。”
苏时栖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担心让人看见,特意离他远些,才开口解释,“阿云许是误会了,我和傅爷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傅云怔愣片刻,突然放声笑道,“那样就更好了,那是不是说明我现在撬墙角还来得及。”
苏时栖语塞,这货在某方面的意志的确坚不可摧。
傅云迈开双腿两步上前,俯身凑近他,苏时栖上身连连后倒,踩着小碎步,想要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他扭头望向身后的墙。
傅云痞痞勾唇,上前伸手就去抓他,苏时栖吓得将手连忙背在身后,夹紧胳膊,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阿云,其实我不太建议你这么做。”
傅云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模样,暧昧地挑了挑眉,痞痞坏笑,“没关系,为了心中所爱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
他说着还顿了下,抬头满眼诚恳,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就算你是我大嫂,我也不在乎。所爱隔山,我就把海填了,所爱隔海,我就把自己噶了,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也不能阻挡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苏时栖的内心OS:“妈#了%~个~逼ξω的?”
“阿云,你转身。”他惨不忍睹的闭了闭眼。
“啊,啥?”傅云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头水雾听话的转过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脸色臭得像水沟里发酵了数十年的淤泥。
“哥,你怎么会在这?”傅云心惊,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嬉皮笑脸的问道。
傅淮夜冷着脸,话里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啊不是……”他眼神愣了一下,开口正要试图狡辩,就听一道来得及时的救命铃响回荡在长廊里。
“先拖着,我马上来。”傅云挂断电话面色微微暗沉,匆匆丢下句改日再见,便离开了。
苏时栖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猜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怕不见得比某人好到哪去?虽然他是冤枉的,但傅淮夜这厮,油盐不进,难搞。
“杜惊寒呢?”他刚下车,看见侯在一旁的男人,语气轻飘飘的,仿佛那人是死是活,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人已经抓住了,老大在包间。”
他双手插兜轻轻点了点头,悠闲的跟在后面,一直脚刚迈进去还没落地,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横七竖八瘫倒在地的人,和根本无法下脚的包间。
杜惊寒坐沙发上,烟雾缭绕着两人的视线。
他悠悠看了某人一眼,双手抄兜走上前,一屁股慵懒的坐下去,一套动作下来。
两个字,优雅。
“你有本事弄死我啊,来啊,弄死我。”地上的人挣扎了两下,还有力气,挺能叫嚣。
杜惊寒手臂那截的白色衬衫染了血,刺目而鲜艳。
傅云低头望向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抬起脚尖微微勾起那人上下巴,似笑非笑道,“还以为是谁家的狗,总是乱咬人,薄清川那小畜生,现在是连自家的狗都管不住了吗?”
第58章 老爹骨灰喂狗
“听说薄家现在狗咬狗,闹得可厉害,偏偏那薄老爷子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心偏袒那个把老爹骨灰喂狗的狗崽子。”
傅云神色闲散慵懒,细碎的长发散落额前,眼睫根根分明,那双多情的明眸深邃似潭,掩映在包间半明半暗的灯光里。
杜惊寒眉尾微挑,薄唇颜色偏淡,扯出一个乏善可陈的弧度,“其余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薄家现如今手底的人乱成一团,各自想要从中捞得一点好处,薄清川这次怕是有得忙了。”
傅云随手拿起一把锋利短刃,在空气里带着狠劲比划了两下。
“说吧,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嘴角一斜,喉间发出一声冷嘲,“哼,直接杀了我啊!你们傅家不是目中无人?你有本事就动手啊。”
傅云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转而低低笑了一声,倒是有趣。
他轻抚上指尖那冰冷的短刃,俯身靠近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玩味道,“有一种死,叫你想死,有一种贱,叫活久贱,而像你这种又贱又想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锋利的刀刃缓缓滑过男人凸起的喉结,那人眼中肉眼可见的露出一丝恐惧,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傅云见状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些许乏味,“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目中无人的可不是傅家,而是我,傅云。”
鲜血从划破的伤口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了下去,彻底没了生气。
傅云指尖不慎沾上一抹鲜红,杜惊寒随手递去一张白色手巾。
他不徐不慢接过去,拭去指尖沾染上的血污,面上嫌弃的丢地上,不偏不倚正好铺在男人脸上。
“处理干净点,哪里来的,就给我送哪里去。”杜惊寒语调轻快道。
“是。”邓林应声退下。
两人并肩从会所里出来,一前一后紧跟着上了车。
杜惊寒满脸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暧昧,凑近对方耳边,轻声笑道,“阿云能来,我真的好高兴。”
傅云轻飘飘地觑了他眼,轻描淡写道,“别想太多,我只是怕你死太难看,特地赶来为你收尸而已,毕竟那颠子发起疯来,连亲爹都不认。”
杜惊寒看破而不点破,嘴角微微上扬,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笑,下颌亲昵地蹭了蹭他肩膀。
傅云斜眼瞪他,“姓杜的,身上那么脏,敢碰我一个试试。”
杜惊寒抿唇勾笑,抬手解开衬衫扣子,动作流畅而自然地随手丢在地上,将车座椅靠背调整至平躺状态,一只手将旁边的轻轻推倒下去,随即俯身压了上去,颇有技巧的啃吻着他白皙脖颈。
傅云嫌弃的颦了下眉,歪过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难闻死了。
“杜惊寒,你要是想死在这大可直说。”
“宝贝儿,在这儿说不准你会有别样的感觉。”杜惊寒嗓音悠然如漾起波纹的湖面,蕴含着无尽的魅力与力量,令人根本无法抗拒。
傅云似乎要将牙咬碎了,握紧的拳紧了又松,“我只感觉你想死。”
杜惊寒笑笑,一双大手紧紧扣上他腰,滚烫的触感仿佛穿过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钻进傅云心脏。
男人声线低沉,充满磁性和性感,“宝贝儿,我们试试吧,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傅云身体倏地紧绷,呼吸停滞半拍,“姓杜的你……你……”
车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两人在这一刹屏住呼吸,面面相觑,先前一直被二人忽略的司机,此刻如履薄冰地推门出去。
傅云表情略显僵硬,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好在杜惊寒反应够快,俯身在他敏感的脖颈间重重吮吸了口,留下一个极其惹眼的吻痕,这迫使他无法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王八蛋,你信不信我阉了你。”傅云气得用脚踹了两下,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杜惊寒疼得龇牙倒抽一口凉气,却依然保持着笑,“我知道宝贝儿肯定舍不得,毕竟他也让你爽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傅云让他的厚脸皮给搞破防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不要逼脸的存在。
傅云咬牙切齿低低骂了句狗东西,“要做就做,你最好给我闭嘴。”
注意到他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红晕,杜惊寒低低笑了两声。
傅云听见这动静耳根蓦地变得通红,整个人羞得无地自容。
完事后,他表情难看的很。
自己居然在这种破地方,让人给上了。
可怜他的一世英名,说出去以后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杜惊寒从后面取出一件干净衬衫换上,领口处的两颗扣子松开,浑身散发出丝丝随意的姿态,给人增添一丝不经意的性感魅力。
傅云斜眼淡淡瞥去,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骚包,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悦的骚气。
他撩了把短发,语气有些烦躁,“我妈最近还在催着我跟那疯女人的事,吵人,烦死了。”
杜惊寒浅浅笑着,徐徐道,“看来我还得再去傅老爷子那里一趟了。”
傅云明白他想做什么,微微皱了下眉,琢磨片刻也只能暂时就这样了,“不过你先别打我哥注意,我瞅着他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杜惊寒跟在傅淮夜身边,对那两人的关系自然了解不少。
虽然他也着急,不过好像并没什么卵用。
他们爷在感情这块,完全就是开拖拉机。
男人以一种看似轻松的语气调侃道,“我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要是他们真不同意,那我们就私奔,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想想的话,其实还挺刺激的。”
傅云狠狠踩了他一脚,“刺激个鬼啊,小爷又不是好日子过够了,跟着你东躲西藏,像贼似的。”
杜惊寒也不过随后一说,要真让傅云跟在自己身边受苦受罪,他自是舍不得。
司机心有余悸地回到前面,声音微弱地开口问,“大哥,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去还是……”
“回去。”杜惊寒话里藏不住的愉悦。
傅云白了他眼,嗓音寡淡道,“送我回去。”
男人短暂愣住两秒,随后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恨不得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俯身附他耳畔,嗓音低柔缱绻地喊了句,“宝贝儿。”
傅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微叹口气,扭头望向窗外没再说话。
在另一边,一扇巨大的门被缓缓推开。
“干爹,你找我。”
男人慵懒坐在沙发上,翘起双腿,手中轻轻摇曳着晶莹剔透的酒杯。
他气质非凡,身材修长而瘦削,五官呈现出一种柔而坚毅的特质,尽管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年纪,皮肤依然保持着二十七八岁的状态,浑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惊叹。
谢行云并没起身,只是轻微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薄清川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离开的人轻轻关上门。
谢行云慢慢抬眸,眼神带着别样的笑容,目光沉沉注视着他,“小畜生,听说你派人去杜家的地盘闹事,砸了他的场子。”
薄清川脸上掠过一抹不屑冷笑,轻轻勾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眸底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的神情。
“这不是有干爹在,难不成你忍心看我落到他们手里。”男人声音里透出几分柔弱和依赖,仿佛在寻求男人的呵护和偏爱。
薄清川上前两步直直跪他腿边,握住男人脚腕,乖顺的伸手给他捏揉着腿。
谢行云轻轻拨开额前的发丝,眼里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微扬,突然用力一脚将他踹开,缓缓坐直身。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傅淮夜不是你能招惹的。”
男人端过桌上的酒,骨节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摇晃着,颇感兴趣说,“倒是听说傅淮夜身边最近出现了一个Omega,你派人去看看。”
“是,干爹。”薄清川从地上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谢行云的目光这才落他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探究、琢磨和考虑。
半晌后,男人话里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浅笑道,“你也不小了,我给你挑了几个身世相貌都还不错的Omega,到时候会让戚然通知你。”
薄清川的眼神瞬间宛如深陷寒冰,深邃的眸底透出丝丝令人胆寒的冷意,猩红唇角扬起,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冷笑,极力遮掩着自己内心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缓缓抬头,面上展现出一副乖巧顺从的表情,轻声笑着应了句是。
又到了午餐时刻,苏时栖靠回身后的座椅上,双手举过头顶,尽情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取出早晨准备的薄饼。
咬了两口,薄饼已经凉了,口感比起早上吃的略显逊色,有些干,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他心满意足地吃了两口,突然察觉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他看着来人有些疑惑。
不过细细想来,高淮出现在这里似乎也并无不妥。
“这是权管家特意嘱咐我为你送来的午餐。”他将手里精致的保温盒轻放在整洁的桌面上。
“权叔?”苏时栖不禁一愣,既是权叔的意思,那必定是傅淮夜的授意。
他目光紧紧盯着保温盒的清炖甲鱼,还有那两道他最爱的小炒菜,心底缓缓涌起一股暖流,权叔总是那么细心,对他的口味了解得如此细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伴随着各种美味的香气,让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对了,傅爷可有吃过饭?”
高淮突然一愣,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讶,继而笑笑道,“爷常忙于应酬事务,吃饭时间也不规律,时栖无需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