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爱—— by封与 +番外
封与  发于:2024年03月23日

关灯
护眼

如同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地全部倾倒出来。
他的宅男室友沈鱼,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是喜欢上人家吧。算了,那是他的事,与自己无关,他继续打游戏。
对着电话发泄了半个小时,堵在心里的那口闷气,才消散不少。随即他又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我话太多了。”
“没关系。陶同学的心里症状是对一个人的喜欢才会如此。”许亚由引导说道。
“嗯,我喜欢容容。”这一点,他承认。
“是超越于友情的喜欢哦。”
“超越于友情的喜欢?”
“是爱情,你爱上你的朋友。”一旁宅男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感情单纯的白痴开口道。
“什么?!爱情?我爱上了容容!”
这一刻,陶淘如遭雷劈。

他爱上了容容?
这一刻,陶淘是震惊的,混乱的,以至于一个晚上睁着眼到天亮。第二天飘雪停歇,他去到学校,看到温容时,躲得老远。
刚扬手打招呼的温容,见跑开的背影,疑惑不已。中午,见到陶淘,想要与他一起去食堂。人又逃走了……陶淘怎么了?还是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没问题啊,他还是他。
教学楼,躲在拐角处偷偷看温容,陶淘脸上紧张又忸怩。那颗杂乱的心情,一时半会无法平息。
怎、怎么办?他喜欢……爱上了容容,喜欢上了男人……容容这么好的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但是,容容要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会不会觉得奇怪而讨厌他?不要,他不要这样……可是,他真的好喜欢容容,想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爱上了他。他、他想要表白。
鼓起勇气,抖着手拿出手机,决定发短信与对方相约见面。
“陶淘你在干什么?”那人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淘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手机差点落地。
“容、容容。”他不由退后三步,脸偏到一边,不敢直视对方目光。
“你一直躲着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温容询问。如果有事,他希望能够帮助他。因为,陶淘是他到江城来的第一个朋友,让他在陌生的环境里,没有这么孤独。
“我、我……”陶淘结结巴巴,像个不安的孩子。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愿意和陶淘承担。”温容道。
“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陶淘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脸上开始泛红。
“嗯,什么事?”温容问。
盯着好友,陶淘深吸一口气,大声说:“我喜欢你!”
温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也喜欢陶淘。”
知道他误会了,陶淘把手放在心口处,继续大声道:“是超越朋友的喜欢!”
超越朋友的喜欢……意识到话里的意思,温容一时有些恍惚,有点不敢相信陶淘会喜欢……爱上他?不是,陶淘怎么会爱上他呢?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会不会是陶淘的错觉……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没办法接受这份感情。
“对不起……”话还没说完呢,温容就见少年眼里浮起泪水。他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人,是不是展先生?”少年眼里的泪水几乎绷不住。
看着他,温容缓缓点头。
陶淘“哇”地一声,抹着眼泪跑走了。
“陶淘……”想追上去,可追上去之后?安慰他,这无疑是在他的心口上剐刀子。陶淘是个坚强的人,一定能自己走出来。只是,到时候,还愿意成为他的好朋友吗?
温容不免为两人的友谊忧心。
晚上,小饭馆,失恋少年一面哭一面喝酒,像个小孩儿一般。一旁男人看得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笑,少年哭得更加伤心。
“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呜呜呜……”人哭得更加伤心了。
叼着烟,蒋逐意好笑地拿着手机,拍下他这幅狼狈一幕,决定人清醒过来后放给他看。拍好后,他给少年倒了一杯酒:“来,喝了这杯酒,什么苦闷烦恼通通消失不见。”
陶淘接过,一口喝下,人抽噎着说:“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容容啊,呜呜呜呜,他要是讨厌我怎么办?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
“怎么,容容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蒋逐意问,把嘴巴里的烟拿下,喝了一口酒。
“不是……容容才不是这样的人。呜呜呜呜,可他为什么会喜欢展先生啊,是我哪里不好吗?呜呜呜呜,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爱的是别人,少年又忍不住掉眼泪。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蒋逐意摇摇头,没谈过恋爱的处男就是单纯难搞,这小子肯定找错寻求安慰的对象了。
“呜呜呜呜,我想不通啊。”陶淘又哭起来。
“喝醉了,就什么都想通了。”蒋逐意再次给他倒酒,不灌醉他,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手把人打晕。
江亭路租住的家里,温容卷在被窝里,脑海想着陶淘的事情睡不着。他爱的人是藏锋,对好友的感情,他没法接受。可对方因此受伤,又令他感到难过。以后,两人要是无法成为朋友怎么办?一想到这点,他就忧心。
拿起手机给展藏锋打电话,说了被表白的事情。
“容容不必多想,陶淘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停止彼此的友谊。”电话里,展藏锋说。
“我只是很担心他……”温容低声说。
“陶淘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坚强,所以,安心吧。”展藏锋道。
在他的安抚下,温容总算慢慢放下心来。
次日去学校,在校门口处,两人相遇。少年撇过脸不敢看好友,温容则像平常一样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陶淘停下脚步,开口道:“对不起……”
温容转身面对他:“为什么到道歉?”
少年抿嘴自责:“我喜欢容容,这件事没法改变。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温容笑了起来:“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所以不用道歉。而且,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在火车上,少年热情地自我介绍,并坚定地等待他考入江城大学。要说害怕失去朋友的人,应该是他。
陶淘张开手一把抱住他:“谢谢你,容容!”
温容也回抱住他:“也谢谢你,陶淘。”
不管发生什么事,两人的友谊,永远都不会变。少年脸上,重新扬起笑容。他神采飞扬地说,过几天是考试,这个学期结束,新的一年到来。元旦时,相约出去游玩吧。他的假期很短,之后就要留在警备区继续学习和训练了。
温容点头,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从九月初到十二月底,一晃眼便过去了。

大一学期的各项考试,温容游刃有余。因此,并不担心考试掉链子。
十二月底前,又下了三场雪,其中一场,风雪交加,差点把他吹起来。艰难地移动到学校,进入考试教室,才松了一口气。
时间开始考试,他有种重回入学考试的感觉。在写完试卷,他撑着脸,看着试卷发呆。心中想着许多事情。
前天公务员考试结果公布,学姐舒香韵通过。在一月初,会进行面试。面试通过,她将走向仕途。而陶淘约他,元旦假期出去玩。这么冷的天气,有什么地方可以玩的呢?还有妈妈,做的点心越来越好吃了。她说,以后赚的钱多了,就开一家点心店。藏锋……周末时找借口把他叫过去“取暖”。背着母亲,与他在一起,温容感到开心,又不安。
留恋在他的身边的开心,不安于白慎脩的话,和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后的反应。藏锋从未提起过,要向母亲坦诚两人关系,这么继续隐瞒着,是否因为那个人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一直行走在悬崖的边缘。而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只有这个男人。相对的,把他推下去的,也会是这个人。
直到走出考试教室,冷风寒雪打在脸上,思绪才拉回来。何必多想呢,现在在藏锋身边的人,是他,不是吗?
围着男人给他的围巾,温容独自向外走去。
考试结束后,送什么给他好呢?
想到展藏锋拿着手帕给他擦过嘴巴,他决定为他挑选手帕。
手帕是私密的东西,一个人向另外一人赠送这个物件,意味着两人关系极为亲密。
所有考试结束。放假的第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天,温容乘坐电车去江城步行街,挑选男士手帕。热情的店员询问他,是自己使用,还是赠送给长辈的。他想了想,带着一丝羞意说:“给爱人。”
店员会意,便给他推荐适合的男士手帕。这些手帕,有国产的,有进口的。又分为薄款与厚款,还有各种不同条纹与颜色、图案,温容眼睛差点看不过来。他最后挑选了一款拨款,纯棉柔软进口手帕。这张手帕复古大气,很适合藏锋。
裙煮,汕厄玲汕姗午奺斯玲厄
店员贴心地把手帕装进盒子包好,之后装进纸袋里。温容付款接过,决定今天送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乘坐公交车到了南湖公园,下了站向一号楼去。路上,心情雀跃。想着,收到自己的礼物,藏锋会不会开心呢?今天下午,妈妈下早班开始放假。他在装备公司里工作,也应该会放假。他记得藏锋说过,元旦到元宵这段时间,展家人陆续回来。趁着他还没有回展家过新年,他要把礼物送出去。
快到南湖公园一号楼时,看见到展藏锋的车子停在楼下,有个人正倚靠在他的车上。当他想要走过去上楼时,却瞥见藏锋下楼身影。在他露出笑容,开口招呼过去时。
那个倚靠在车上的人,扑进了展藏锋的怀里。展藏锋紧紧拥抱他,抚摸着他的头笑了。
温容仿佛掉了冰窟窿,脸上笑容冻住。
天空,又下起了小雪。他看着,两人亲昵地挽着手上楼。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什么时候找回手脚,人拿着手里的礼物离开,泪水不知不觉流下。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藏锋有喜欢的人,他只是替代品,这有什么好伤心的?现在,那个人只不过是回到了藏锋的身边而已。他霸占了他三个多月,品尝到了爱恋的滋味,足够了,足够了……可是眼泪为什么控制不住流下,心口疼得仿佛有人用刀子在扎呢?
一辆警车缓缓开过身边,白慎脩打下车窗:“喂,你没事吧?”
温容回头,惨然一笑:“没事。”然后,把礼物扔过去,“送给你的。”说完,跑开了。
“喂,喂!”白慎脩接过礼物,对着狂奔离开的背影叫道。直到对方消失在雪花中。
这是怎么回事?和藏锋闹别扭了?
好痛苦,好痛苦。好难受,好难受。心口几乎要裂开了。
跌到,脸上蹭破皮,在寒冷的冬季里,何其疼痛。可内心的伤痛,比这小小的伤口还要痛苦,这种疼痛,已流遍四肢百骸,传递到了每一个细胞里。
“呜呜呜呜……藏锋……”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助地哭泣。
他的身心,早已交给了那个男人。私底下,他总是侥幸地以为,那个人不会出现。自己和他能够永远在一起。但现在,梦也该醒了。藏锋不是他的,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拥抱他了。
抬起头,仰头看向落雪的灰色天空。
却看到一个恐怖的脸庞。
下一刻,后脑勺一疼,人晕了过去。
明天是元旦新年,今晚虽然下雪,但依旧挡不住,人们跨年的热情。人们或聚在华门广场,或上香积寺和青川海岸广场,等待新年钟声响起,烟花绽放的那一刻。
华门广场,与同伴挤在人流里,陶淘给好友打电话。但显示已关机,想到他与展先生在一起,不免黯然。把手机递给同期国防生伙伴娄清冠,他笑出一口白牙:“一定要把我拍得好看帅气啊。”
娄清冠漠然点头。
江城东区,展家大宅内,展司令难得回一趟家。换下军装他的,立即变成了严父孝儿。他的严厉,只对儿子,特别是三儿子展藏锋。对老爷子,他是百般孝顺,对小孙儿,更是宠爱有加。
大哥还没回来,穿得圆滚滚的三岁侄子展德茂,蹭到三叔身边,再度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展藏锋抱起小娃儿,说再等几天,小娃儿乖巧点头。
小娃儿熬不了夜,不一会就打哈欠。他的母亲从展藏锋怀里把人抱起,回房去了。大厅内,展氏本家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话等待跨年。脸上,笑意洋洋。一年到头在外,唯独这两个月才能聚首,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似的。
展藏锋站起,走到门口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对面已关机。二哥展藏幸拿着酒搂住他的肩膀:“干什么呢?”
收起手机,展藏锋一笑:“没什么。”

“咻——嘭——”
新年钟声响起,绚烂烟花炸开,在雪夜里暂放成五彩斑斓的色彩。跨年的人们,高升欢呼着,呐喊着。烟花下,少年露出一口白牙,让同伴给他拍下照片作为跨年的留念。
古朴的展家大宅内,展氏兄弟姐妹举杯碰撞,喝下新年第一杯酒。
江亭路租住的家里,伊慧怡把准备的点心材料收拾好口回房睡觉——等容容和陶淘新年玩耍回来,就亲手给他们做好吃的点心。
“啊——”地一声惨叫,温容脸上瞬间淤青肿起,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在地上。一脸凶神恶煞的家暴犯,如邪魔附身,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提起,拳头挥舞,继续往他身上揍。
“逃啊,逃啊,我看你往哪里逃!狗娘养的,敢把你老子甩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开膛破肚,把胆子给挖出来!”喘着粗气,赤红着眼睛,温全扬起拳头,一下又一下击在温容身上。见他身上外套碍事,便强行脱掉,还拆卸下一条椅子腿,朝着他身上不断地打下去。
每打一下,温容的身体,便抽动一下。
很痛,很痛。肉体上的疼痛,让他有种要被杀掉的感觉。内心的疼痛,在撕裂,被刮刀,令他痛不堪忍。温热的泪水从眼里流下,瞬间变得冰冷。他想要张口呐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他会不会死在这里?
温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当他醒来时,已到了发了霉味的房间。而温全,像在打死狗一般,不断地虐打他。这一段时间,过于平静的生活,让他几乎忘记了家暴犯的存在,也慢慢地淡忘了,过去被虐待的阴影。生活上,他和母亲明明隐藏得很好,全然不明白,温全是怎么找到江城的。
再次抓起儿子头发把人吊起,温全阴毒地说:“放心吧,先是你,后面是伊慧怡。你们母子两,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眼睛浮肿,鼻子流血,嘴巴撕裂。温容那双清澈痛苦的眼睛看着他,艰难地请求开口:“放过妈妈,我跟你走。”
回应他的是,狠狠一巴掌,“啪”地一声,再度摔在地上。温全朝着他身上“呸”了一声吐口水:“做你妈的梦呢,我告诉你,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说完,拿起桌上的烧酒喝了一口,心情爽快不少。
从这对母子逃走,他憋屈了四个多月。身上没钱出去,赌博寻欢作乐,也没人给他做饭吃。为了寻找他们,他可是把惠城走了个遍,还拎着刀子,上伊慧怡娘家寻人。找不到人,就在媳妇老家威胁拿到了一笔钱,接着继续找人。
他是没想到,那对母子真的会逃跑。好在前段时间,从电视上抓住了这小兔崽子一闪而过的身影。顺着电视新闻,得知他们在江城。来到江城,又让他一阵苦找,总算让他逮住了!到底谁给了他们胆子逃走的?看来是他打得还不够狠,这一次,要打到他们怕为止,就再也不敢逃跑了!
看着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的人,家暴犯拿起酒又喝了两口,然后踢了温容,拿起他的手机下楼。
凌晨,走出破旧的小旅馆。温全找到一家手机店,里面,店主正在看跨年晚会。他进门,抠掉手机卡折断扔掉,然后递过手机。
老板接过看了一眼,打开查了一下内置,说:“成色不错。”这款apple手机,还没过时。最初售价,256G高达八千元。现在推出了新款手机,价格也只掉在六千块。
温全摸了摸下巴,极其油腻地说:“当然!你瞧瞧,手机保存得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不是我急用钱,也舍不得卖掉。”
老板不会信他的鬼话。就算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干啥的,也能看出来,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估计,手机还是偷来的。
“这样吧,一千五我收了。”老板说道。
“老板,你当我是啥也不懂的白痴呢?信不信我削你!”温全怒火一下蹭起来。
“大过年的,有话好好说。你要多少?”老板不由皱眉。
“三千!”
“我店小,你另找别家店铺吧。”
“两千五!”
“最多两千,不接受的话,你请自便。”
最后,两千块成交。拿到钱,温全“呸”了一声,离开了店。老板把手机关机放在一般,等明天再刷机保养。
在外面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温全返回小旅馆。上到楼上房间,见温容躺在地上昏睡,一动不动。他拿起烧酒,强行掰开他的嘴巴灌了一口——还不能让他死。
“唔……咳咳咳……”温容下意识挣扎。
灌完酒,温全把一床被子扔到他身上,让他贴着冰冷的地板睡觉。
雪停了,早上,是碧蓝如洗的晴空。与温容约定出去玩的陶淘,一早醒来,急匆匆从地洗脸刷牙。然后给好友打电话,但对面语音提示已关机。他忍不住嘟囔:“展先生能不能把容容放了。”本想给容容一个惊喜,带他去泡温泉。好嘛,跨年鸽了他,新年第一天也要把他鸽了吗?不行,就算你们是恋人关系,也不能把他这个最好的朋友晾在一旁。
于是,直接打电话给展藏锋,让他放人。
电话响了两下接通。
“展先生,我和容容约定好了出去玩。他电话打不通,您让他接个电话。”陶淘带着酸意的语气说。
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昨天晚上容容没和你一起?”展藏锋问。温容和他说过,元旦的时候,会和陶淘出去游玩。
“没有……他不是和展先生在一起吗?”陶淘开始慌了。
“没有。我给他妈妈打电话,你等我消息。”说完,展藏锋把电话挂断。
一早,伊慧怡正在做点心,电话响起时,以为是儿子打来的,但显示是展藏锋。她拿起手机刚接听,展藏锋开口问容容在家吗?
“他和陶淘一起。”伊慧怡回答。
“容容不在陶淘那里。阿姨,关于容容的事情,接下来的话,我说了您先别激动——容容失踪了,现在,我要确定他失踪的时间段。昨天您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展藏锋语气温和,就怕伊慧怡激动而变得不知所措。

第54章 寻找
容容失踪了,伊慧怡脑子空白了一下,手控制不住发抖。听着展藏锋的询问,她颤抖着声音回复道:“我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出门,并告诉我,和陶淘一起过年。”说完,又急忙追问,“陶淘真的没看到他吗?”
“嗯,他没在陶淘那里。我这里调查一下,一有消息马上给您回复。”展藏锋道。
“好的,谢谢你。”挂断电话,伊慧怡瘫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乱。容容不在陶淘和展藏锋那里,会到哪儿去?该不是……不会的,不会的。那人不可能知道他们在这里。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她要去找儿子,要去把容容带回来!不然,孩子真的会被那个人打死的。可是,要去哪里找啊……而且,那个人要是找到了这里,也不会放过她。对了,电话,打他电话……可她早就把温全的电话给删除了。
无助,害怕。一想到儿子再度被打得鲜血淋漓,伊慧怡控制不住流泪。
得到温容失踪的消息回复,陶淘呆愣当场。
“我会调查容容去向,把他带回来,你好好在宿舍等着,别乱跑。”展藏锋嘱咐,再度挂断了电话。
别乱跑?喜欢的人失踪了,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干等!不行,他要去寻找。
少年一下冲出了宿舍。
确定温容失踪,展藏锋开着车子离开展家。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到精神病院——这件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贺景云。但得到的回复是,贺景云好好地关着呢,没有逃出去。挂断电话,接着电话谢冬凌。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被调查的谢冬凌,看到电话响起,吓得半死。听闻他的询问后,连忙否认。
“没有,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看见过他。”
温容生活轨迹十分简单。家里,学校,兼职射击场。再排除一下,和他有恩怨的人……但容容不会与人结怨,贺家兄弟也都关着,不会是他们。那么,问题会不会和上一次一样,出现在他身上?可父亲再不喜欢他,也不会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会是谁带走他……还是出了可怕的事情?
抓着方向盘的手,暴起了青筋。展藏锋打电话到交通局。幸而昨天那边,并没有出现他所描述的人发生车祸。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除非,那个人自动消失。但容容没有理由这么做,他的母亲在这里,不会不顾及母亲莫名离开。
所以,是有人带走了他。
想到在火车站,缠满绷带,鼻青脸肿,双眼无神的男子。展藏锋面目变得冷冽不已。拿起电话打给叔公,询问温全下落。
“自从伊慧怡和小容离开后,温全到处找他们,有时候,一去好几天不回。怎么,他们出事了?”电话里,展大爷询问。
“容容失踪了。您还记得,温全再次出门有多长时间了吗?”展藏锋继续问。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展大爷回复。
向他道谢,展藏锋挂断电话。接着,想要继续追踪手机定位,但还是失败了。
把温容活动范围圈定,展藏锋决定在“三角形”范围内,调查询问查找。在他开车到江亭路时,看到了伊慧怡、蒋逐意,还有陶淘三人,拿着手机里的照片,在附近寻找。见到他,蒋逐意被他脸上表情吓一跳。
冷冽的表情,弥漫着一股杀意。
好在,看到伊慧怡时,把这股杀意收敛了起来。
“展先生,找到容容了吗?”伊慧怡希望地询问,她表情满面悲伤。
“还没有。我待会派人扩大寻找,有消息的话,一定会通知大家。”展藏锋道。
“有我们在,容容不会有事的。”蒋逐意附和。
陶淘抿嘴,想要大声质问展藏锋,为什么没有照顾保护好容容?可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呢。
展藏锋联系手下可调动的人手,在学校范围、南湖公园周围调查温容去向。
在江亭路调查了近两个小时,从一人口中,得知温容坐车离开。但问及乘坐了哪辆公交车,对方却不是很清楚。正当展藏锋打算调查附件监控时,一辆警车开过来慢慢停下。
“你们在干什么?”车窗打下,白慎脩问。
“容容失踪了,我们在找他。你要是没事,派人调查一下。”展藏锋表情比寒冬还冷。
“他失踪了?”白慎脩愕然。
“怎么,你见过他?”见他表情不对,展藏锋问道。
“昨天,在南湖公园附近见过他。而且,还把这东西扔给我。”白慎脩说着,并把那份礼物拿起,扔到展藏锋身上,继续说,“他看起来很伤心,还哭着跑了,你们吵架了吗?”
展藏锋接过扔过来的东西,袋子里,是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你在哪见的他,带我过去。”展藏锋拿着袋子的手,捏得变形。
两辆车,警车在前,展藏锋车子在后。展藏锋车里,蒋逐意坐在副驾驶,陶淘和伊慧怡在后座。少年给女人打气,说很快能找到容容。
临近南湖公园,白慎脩停下警车,指着外面的一条路说:“昨天下午三点在这里见的他。”
三点。想到了什么,展藏锋眼底闪过一抹悔恨,他说道:“我和你去调查监控,逐意你们在这条路上找找。”
这条路是南湖公园外围,两边没有建筑,全是光秃秃的冬木,因此,很难打听到温容下落。可比起无头苍蝇,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展藏锋和白慎脩动作很快,他们到道路监控指挥中心,把这条路附近所有监控调出。时间定在三点左右调查,很快,看到了温容的身影。
孤寂的人儿,流着眼泪,满目悲伤,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警车停下,他把礼物扔进去,便哭着跑离开。中途,还摔了一跤。他痛苦地爬起来,抱着膝盖,不停哭泣。他不知道,身后,有人渐渐靠近。当他仰头时,被打晕,扛进了路边的无牌黑车上。

第55章 摧挫
展藏锋的表情,让白慎脩发憷。作为多年好友,他清楚地知道,这张平静的表情下面,是极端可怕的杀意。
但对方收敛得很好。
继续调查监控,追踪无牌黑车。这辆车子走小路,离开了江城,没多久,消失不见。展藏锋沉思,分析温全有所可能的行动和去向。
温容和伊慧怡的逃离,无疑让这个无能的垃圾狂怒。当他抓住其中一个“奴隶”,会毫不犹豫地虐待折磨,以发泄,这四个多月以来的情绪。所以,容容现在在他手中受着极端的痛苦。明知道所爱之人,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虐打,但他却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痛楚和愤怒,去分析对方的行动。
只抓走儿子,还没抓到妻子,温全一定还会找上伊慧怡。但他不能去等,多等一刻,容容便多受一分苦。
从温全离城的方向看,是通往江城的两个下属县城。这两个县城,一个叫汉江县,一个叫莱安县。想要把妻子带走,必然不会离得太远,因此,他应该会停留在,这两个县城中的一个。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